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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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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要害处看到沾染了石灰的枪头点中的痕迹,而后来又有五个长枪兵和拿着盾牌和未开锋戚刀的任穆对阵时,长枪戳刺根本毫无办法,任穆闪避,以灵巧的身形和强韧的腰力揉身而进,每次挥刀必中一人,虽然刀未开锋,被砍中的人还是被斩的叽哇乱叫,在围观者的轰笑声中,长枪兵们纷纷中刀,根本奈何不了他。
任穆在事后评价道:“枪阵其实颇为限制我这样的好手,我是赢在枪阵人数不多,如果是一队长枪,彼此配合,我最多伤得一二人,甚至根本无法近前。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枪手的手法太粗疏……还要苦练。”
任穆抵达十三山的时间比温忠发他们还要早一些,他是被军司派过来加强山上原本人手的训练,毕竟先上山的虽然多半是军人或是军情局的人,都接受过正统的军事训练,但他们已经伪装太久,战斗技能和意志都并不合格,任穆等人先期抵达,对核心人员进行先期训练,等后来开始在山民和广宁军民中挑选青壮训练之时,先期人员已经是合格的教官了。
待温忠发赶来之后和秃头提出了不少新的见解,任穆等人也是十分配合。
总而言之,这些三十多到四十之间年纪,文化课程实在跟不上的军士和军士长们,也是商军中不可多得的重要财富。
看到成方等人赶过来,温忠发先迎过去,任穆看了一眼,并没有停止训练。
他拿住一个小伙子的肩膀,沉声道:“听说你早前在家里练过杨家枪,你这路子走的有些错了,你的劲力和腰力配合练的不错,比起一般人的底子强,但你太注重挽花枪,听说没事还表演给人看,其实这是走的错路。练枪,要紧的就是刺挑崩砸挂这几个动作,动作一定要纯熟再纯熟,不要嫌枯燥,要练到手中有枪,心中无枪,对敌时动作自然而然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练成。我们商军虽然讲究的是阵列配合,也有铳手输出火力,战兵掩护大阵,但战场上形式千变万化,万一阵列散乱,那时候就要靠你自己的一身本领来对敌,你的根基不差,只要照我说的办法勤学苦练,回到梨花正宗上来,将来必定大有所成。”
第661章 刀牌
任穆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是广宁军户出身,祖上可能还当过总旗或小旗官,也算是有家传的武艺,看的出来,他对任穆的话虽然听的认真,却并没有完全服气。
任穆微微一笑,取出一杆包着枪头的长枪来,说道:“来,你用你的枪法来攻我看看。”
“好,任教官,得罪了。”
小伙子并没有推辞,反而胆大包天的也取了长枪,前腿微伸,后腿半屈,摆了一个很标准的枪式。
这样的“不敬”并没有叫任穆恼怒,相反,他的眼中反透出赞赏之色,当兵的就要有一股子不服气的劲头,眼前这小子,是个好苗子。
“杀!”
新军小伙子果然抖了一个硕大的枪花,然后长枪才向前一伸,在他挽枪花时,任穆却是已经出枪,枪式平直无奇,速度却是极快,等对方长枪一伸时,任穆的长枪已经刺中小伙子的手腕。
“啪”的一声响后,小伙子手中的长枪已经落地,虎口处被刺的生疼,他忍不住揉起手腕来。
“快,准,狠。”任穆道:“这三个字说来简单,做起来就是得凭千捶百练,枪花漂亮,抵得甚用?还有,出枪时百折不回,不要心存犹豫,练枪的就不要想着自保了,你要先伤敌,才保的住自家性命。”
任穆放下长枪,又走到一个刀牌手面前,说道:“练刀牌和练枪的道理一样,敌手的枪来了,他若比你快,比你准,你刀牌没挡,或是挡不住,人家一枪刺中你胸,肋,顿时胸折肋断,你的刀牌就成了摆设。要想保命杀敌,眼,腰,腿,要眼看到心就想到,然后身子自然就动了,想左便左,想右便右,上下翻伏,动作要比人快,这快怎么练?你前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主要是打一个底子,教你怎么成为一个军人,但格斗之术,那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特别是咱们温指挥要练的是山地步兵,要攀爬翻滚,上下自如,所以每日皆练,绝不可有一日懈怠。”
这个刀牌手对任穆异常尊敬,口中连连称是。
任穆不在意态度,对在场的刀牌手们一指身后的陡峭山坡,一脸正色的道:“比如这里,陡峭崎岖,攀爬有性命之忧,但你们每日都要爬三五回,已经摔伤多人,为甚么这么做?就是叫你们把这些事情练成本能,待你们翻滚攀爬不要心里想,身体自然就做出反应,待敌人枪来,也是自然就能挡住,顺手就挥刀,不需考虑就能斩到最好的位置,那时候你们就能称的上是精兵了!”
在任穆教导新兵的时候,成方和杨义等人已经将今日之事向温忠发讲述了一番。
温忠发没有打断他们的话,听完之后,方道:“目前来看毕麻子确实可疑,不过咱们也确实没有直凭实据。”
温忠发见杨义要说话,他紧接着道:“按过去我在军情局的规矩,只要确实可疑,那就可以先抓捕,水刑之下没有不招拱的,当然可能有少数冤枉,但多半肯定是一抓一个准。咱们并不是要和毕麻子讲道义,如果这人不是数千团练兵马的首领,先抓来问了,如果不是,暗中杀了便是。然而此人的位置十分要紧关键,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部下的人闹起来,我们也不好搪塞。”
在温忠发说话的时候,成方微微点头,秃头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脸的无所谓,只有杨义以前对这些东西接触不多,听到温忠发提起军情局过往时的云淡风轻,这时他才恍然在悟,原来在和裕升的体系内部也有这些见不得光的人或事,怪不得杨二曾经若有若无的提醒过自己,成方和当年的成方已经完全不同,而周大牛这个往日的部下已经改名周耀,在草原上建立了赫赫威名,甚至东边这边的骚鞑子也听闻了周耀的凶名,不少牧人拿周耀来吓唬晚上不肯睡觉的小孩。
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不知不觉间,一切都变的翻天覆地一般,当初的杨义还是队伍的大哥,张瀚也对他的武功和忠义高看一眼,数次拉拢。而几年之后,自己的武艺还是这样,并没有进步太多,而眼前的能人贤士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似乎和裕升这边随便过来几个人就是罕见的高人异士,而旧日的伙伴们,也是把自己抛下去很远了。
“我看这个毒疮要拔。”秃头抱着膀子道:“不然建虏随时会大举攻山,咱们内部再出内鬼,这可真是受不了。”
“要拔。”温忠发道:“先下手为强,咱们不能等着他们发动。我看,今晚把徐名和赵立德叫上,大伙一起商量。”
温忠发上山后成为军事方面的主管,民事仓储协调各方是徐名的事,成方管情报,赵立德是他的副手,成方主要是对外,赵立德是对内。
要说起来也是有趣,赵立德这个前锦衣卫放在广宁的武官,在锦衣卫内部是总旗官,在明面上是广宁镇的仓大使,从九品官职,不管是从哪一方面都是比在和裕升干要强的多,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立德从广宁脱身毫无问题,只要回到京师,随便领个差事也能混的不错,况且他是有官职在身,就算是继续隐藏身份在关宁那边混,以现在那边缺乏本地官员的情形来说,孙承宗等大员也会给他一个相当不错的杂职,很可能会直接数级,直接跳到七品或八品也很有可能。
这人算是放弃一切,和裕升这边先是提防他,半年之后赵立德通过了考验,终于加入到和裕升的体系之内,又过了半年经过成方的考核和教导,算是成功的转职成了和裕升军情局体系内的一员。
以赵立德的锦衣卫家传来说,掌握成方授给的知识也不算太过困难。
成方问过赵立德为什么执意加入到和裕升的体系之内,赵立德只是微微一笑,只回答了两个字:直觉。
成方为之愕然,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厮的直觉真的很厉害,别人可能不知道,负责情报的他最清楚和裕升的潜力有多大,而未来的发展又有多么恐怖,最少,定然比赵立德回锦衣卫当个总旗这样的微末武官可是要强出许多。
……
“奴才见过大贝勒。”李永芳匆忙走进一座小院,在几个侍卫的引领下进入主屋,向盘腿坐在坑上的代善叩头行礼。
广宁城已经被拆毁,城中的房舍当初要么被烧掉,要么也被拆除了很多重要的建筑,经过这么久时间后,城中荒草从生,经常有野兽出没。在当时的城市,如果没有人踪和必要的维护,衰败起来当然比后世的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要快上很多,在围困十三山期间,后金骑兵也经常到此巡逻,驱赶那些在城内外活动的蒙古人,偶然也会抓到几个当初成功潜伏下来没有被抓走的汉民,他们可能隐藏在城中的隐秘地方,靠着积储的粮食居然熬过冬天,不得不叫人感慨着他们的生存意志有多么坚强,只是储藏再多的粮食也有吃光的一天,在他们不得不出来寻找吃食的时候噩运就降临了。
在遭遇到后金骑兵时,这些汉民有过多少苦难,爆发出来的绝望和愤怒就有多强,经常有三五成群的后金骑兵被愤怒的逃民拼死一搏而遭遇死伤,后来毛巴利等负责的都堂或是总兵下了严令,进入城中需要一个壮达率领成队的披甲和相应的旗丁配合才能进入,城中就显得更加荒芜凄清。
代善抵达后,先和阿敏各率两千骑兵先往义州卫,再继续向北,和奥巴台吉会面后又沿途扫荡,大约斩首有四五百级,都是那些没得到风声还在继续作死牧民,回到广宁后,阿敏继续往锦州一带扫荡,大明失去这一大片土地后,这里成了权力的真空地带,后金方面没有办法对这么一大片土地进行管理,于是残留的汉民和大片进来打草谷的蒙古人填充了进来,现在代善和阿敏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乱搅和的势力一扫而平,而手段无非就是杀和烧,估计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刚刚恢复些元气的地方又会彻底成为蛮荒地带,进入边墙的蒙古人固然要死上不少,那些勉强苟活下来的汉人运气可能就更差了,阿敏可是有名的残暴,当然代善也不遑多让,在这两人所领的铁骑践踏之下,广宁到锦州和前屯一带又将是生灵涂炭。
代善到义州卫时曾经见过李永芳一面,不过未曾有空细谈,待代善回到广宁之后,李永芳也从义州卫赶了回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来求见代善。
“抚额额顺坐。”代善还是盘腿坐着,他坐在坑上,向李永芳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侍立的一个包衣道:“搬个凳子来。”
李永芳态度恭谨的谢过了,然后拿眼打量着屋中的情形。
暮春时节最为舒服,时近傍晚,屋中早早就点亮了好多盏油灯,这也是代善的习惯,可能是早年间经历过贫困和苦难,代善现在特别喜欢明亮,他在辽阳的府邸就是城中有名的一景,到了晚上就灯火通明,在辽阳,代善还养了一班子城中士绅家养的小戏班,每天晚上锣鼓声吵闹的厉害,杂剧,小戏,代善都能看的津津有味,虽然他屠杀汉人时毫无手软之意,但对汉人的东西他并不排斥,包括金银首饰,家俱,古董,田庄,绸缎,瓷器,林林总总,当然也包括汉人的戏曲。
李永芳略看几眼就半阖上眼皮,在代善这样的大贝勒面前,他态度并不宜太过放松。
第662章 拉拢
“额附可喝酒?”看到李永芳沉着稳重的模样,代善念头转动,感觉对眼前的人还是要稍加拉拢,李永芳现在不属任何派别,做事也很用心,在征伐辽南时和代善也有一些香火情,要紧的是这一次的任务十分需要眼前这人。
李永芳闻言看向代善的面前,天气和暖,代善还是盘腿在坑上,不过并没有生火,这宅邸也荒凉的厉害,摆设都积了很厚的一层灰,只有代善坐的坑和眼前的小方桌是擦洗过的,看起来还算干净,小桌上摆着一碟炒兔肉和一大盆水煮羊肉,还有一碟炒黄豆,李永芳虽然还没有吃饭,看着也没有丝毫胃口,代善这些女真贵族,在身份上已经远在李永芳这样的投降明将之上,但在吃食这一类的事情上,还是保留着蛮荒本色,根本毫无享受可言。
就是喝的酒也是最劣的烧酒,明清易代之际烧酒已经出现,并且在民间流传多年,但在讲究的官绅家族肯定是不会喝这种劣酒的,烧酒的普遍流行,得是清末甚至是更久远之后的事情了。
对女真人来说,这种汉人士绅眼里的劣等酒倒是很合适,劲大,入口之后如有一股热流从口到喉咙再到胃,几口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不象那低度白酒或是黄酒,喝上一坛子也没有什么感觉。
“大贝勒请自用。”李永芳欠身道:“奴才年老已经不饮酒了。”
代善瞟了李永芳一眼,说道:“数年前你和我一起征伐辽南时,酒可是整坛子喝。”
“数年前奴才也没有如此忧心操劳。”
既然代善一直在示好,李永芳感觉也该有所表示,他终于收敛了那副奴才嘴脸,很沉稳的道:“当时奴才只管领兵,奉命出征即可,现在却必须独当一面,管这些情报细作之事,奴才当然不敢不尽心竭力去做好这些事。”
代善捻了一颗黄豆入嘴,嚼了几下后用一大口烧酒送下,脸上一脸淡漠的神情。李永芳的话意思很明显了,如果代善能够叫他能当一个独当一面的驻守总兵,就象爱塔那样,或是象佟养性那样总理汉人军民事物,李永芳当然能考虑投靠,若是自己办不到这样的事,那他为什么要投靠自己?大家就是合作的关系,李永芳还是会尽本份,不过拉拢的话,代善还是不要继续白费功夫了。
“额附的话我明白了。”代善面无表情的道:“下面说说细作方面的进展吧。”
代善没有继续拉拢,这叫看好皇太极的李永芳松了口气,不过他心里也是有些失望。
在后金这边几年,他对这些大贝勒还是了解的。
皇太极确实本事最大,也最象一个雄主,可表面温和的面孔下就是铁面无情的枭雄,代善打起来仗来很厉害,屠杀汉民也不手软,并且是一个典型的满洲贵族……自负,残忍,自大的表象里头藏着深深的自卑……代善是万历十一年生人,在他的青少年时期大明还在吃着张居正改革的老本,国力相对强盛,辽镇边军屡次清剿女真各部,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代善肯定都是看在眼里,表面的仇恨之下是无尽的畏惧,在万历二十年时大明出兵朝鲜征倭,女真部落对此都看在眼里,当时的建州部可是不敢对大明天兵有丝毫冒犯,相反还要做出忠心耿耿的模样,免得触犯逆鳞后部落不保。这些东西,可是深深的烙在代善的骨子里,不象皇太极,虽然表面上礼贤下士,其实骨子里十分自傲,若是代善愿意不惜代价把李永芳拉至麾下,其实远比跟着皇太极舒服,人身安全也相对要保险的多,可惜这个两旗之主生性谨慎,看来是不必指望了。
李永芳收拾起复杂的情绪,振作精神道:“目前最大的进展就是熟悉了绕道到东隘口的道路,我们表面上还是做出顺着山道强攻,一直在清扫山道,每日都死伤不少,其实山上的人已经带我们试着绕道,在东隘口的坡下多次试探,摔死不少人,但好歹找到一条可以由轻兵攻上的道路,一次可上数百人,依奴才之见,如果挑选死兵锐卒,山道正面强势,一二百人由秘道翻上去,奴才在山上的内应毕麻子他们再举兵配合,隘口和坡上东西相对的寨子都可以攻下,只要咱们上的去,整座山拿下来就是指顾间事了。若不然,大贝勒恕奴才直言,这般的险峻地方,纵兵强攻最少要死伤数万人才拿的下来,未免得不偿失。”
代善对李永芳的话也是十分赞同,眼前这事就是老八和老五两人撺掇出来的,当然代善也承认他们说的有道理,十三山只要在,随时都可以到草原上威胁粮道,将来还可能会割裂后金与蒙古方面的联络,有十三山在,就等于广宁白打了,日后几年女真努力的方向就是蒙古,如果不是东江镇牵扯着,老汗也早就迁都到沈阳了,现在真是诸事不利。
代善问道:“那个毕麻子靠的住吗?”
李永芳有些疲乏地答道:“奴才暗中去山上见过这人,他算是色厉内荏,看似残暴,其实自私和胆怯的那种人,奴才也打听过,这人原本就是喇虎头目,以打行名义赚那些不法勾当的钱,上山组建团练只是舍不得权势和自保,现在奴才已经许诺,他只要投降,大金就给他一个游击将军的前程,还会赐给他官庄和钱财,他的部下也给他留下核心精锐,用来保障他在大金这边的地位……请大贝勒恕奴才大胆,擅许前程给人。”
“这算什么。”代善不以为然的道:“咱们不拿出好处,谁会愿意为咱们效力。你许的条件很好,不必改了,等拿下山叫他们先剃发,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做主了。”
“奴才多谢大贝勒体恤,”李永芳跪下叩了个头,感激道:“若是这样,奴才就着手进行准备了。”
“要赶紧。”代善垂下眼皮,说道:“我和二贝勒往蒙古地界撵了他们好几百里,不过那都是游骑和牧民,谁知道蒙古人会不会再派大兵出来,咱们刚打下沈阳时他们来了整一万人,这一次谁知道会来多少。如果是专注打蒙古人,来三两万人也不怕,就怕我们攻山时他们跑出来捣乱,沈阳那次就险之又险。况且如果他们想对我们用兵,老汗很可能叫我们主动出击去打他们。”
代善说的是沈阳之役时的事情,当时林丹汗知道后金在攻打沈阳,于是派出内喀尔喀五台吉领兵万人去沈阳,只是蒙古骑兵来迟一步,等他们到沈阳时明军刚被歼灭,后金主力移师辽阳,蒙古人想趁机进沈阳,结果被少量的后金精锐全歼,内喀尔喀五台吉全部被俘,后来还是内喀尔喀五部用大量牛羊赎了回去,此事固然叫林丹汗颜面大失,内喀尔喀五部也因此选择与后金友好,并且达成盟誓,但如果在十三山这里蒙古人照样再来一回,这一次距离可是比到沈阳近的多,代善不能不为此担心。
……
“狗日的,小咬都出来了。”
一个大头目在自己后脖子上重重一拍,顿时就是拍了满满一手血。
另外几人纷纷道:“元帅,这山里头是不能呆了。”
毕麻子的部下领兵多少并没有如和裕升那样上下层级分明,这一点他就没有办法学,跟随他久的心腹,带的部下就多些,那些他不怎么信的过的,主要是在进山后才投效的人,毕麻子分给他们的人手就少些。
就算是从广宁打行里跟过来的,毕麻子也是按亲疏远近来对待,眼前这六个,就是他最信任,也是每人平均都带五六百兵,占了毕麻子一半多实力的最信任的部下。
“和裕升的那黄子军法司太可恶。”打自己脖子的叫马光远,他再次抱怨道:“口粮每十天一给,每次还要点卯,几个军法官看着,想叫人冒领都没有办法,每次都是每兵领十天口粮,将领十天给一石,再给十斤肉或鱼,想多一斤也没有。入他娘的,老子在广宁每天酒肉不断,小娘皮畅开了玩,现在女人不给玩,说是怕军民不满,酒也不给,怕喝酒误事,肉和粮食倒是管够,就是十天要从人家手里领一次,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
“老马你少说两句。”说话的人叫王三才,这是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浑身都有一股阴冷气息,这人算是毕麻子的智囊,因为人深沉,又能出主意,毕麻子对他很信任,这人为人阴狠,一般人都不敢惹他,马光远被他一说,顿时就不敢出声了。
王三才镇住马光远,又扫了一圈别人,这才说道:“当初元帅带我们上山,主要为的是保命,当初我们才多少人手,还是看到杨二招人,我们也大肆搜罗人手,上山后这才有了咱们的一席之地,不然你们当和裕升和杨二是善男信女?在广宁他吃不掉咱们,要是上山后咱们没实力,人家会叫你们一个个领着几百人当头目?怕是元帅和我们几个,早就被埋在地底八尺深了。”
第663章 剃头
毕麻子道:“三才说的是,当初叫我跟着杨二一起招人手的也是他,这事情他功劳不小。”
诸人都不吭声,王三才是有一套,不过为人残忍阴毒,不象毕麻子还有些江湖气息,有个大哥样子,各人对王三才都并不服气。
王三才冷冷一笑,接着道:“咱们招的人手再多,现在看来也就是自保,说到底粮食掌控在人家手里,咱们还是仰人鼻息,不管这山里日子过的怎样,咱们也不能这么呆下去了。”
一个大头目拍腿道:“就是这道理,咱们跟着毕爷,什么时候落到这样的地步,每次领粮食老子就是一肚皮的气。我打听过,和裕升的粮食分别在好几个寨子里,只有他们的人才进的去,现在还有多少数目,谁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也是秘而不宣,要我说哪,恐怕也撑不了太久了。”
和裕升的粮食数目确实是十分隐秘,连毕麻子也不知道,每次联席会议时询问和裕升方面都是不得要领,徐名和成方等人当然不可能将真实情形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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