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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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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丁口,一战就死了四千余人,还有大量的牧民逃散,他们失去了家园,连亲人也被枪骑兵团带走了,无奈之下只能远走他乡,他们多半逃向西部的套部安身,也有少数人一直往西,跑到了卫拉特蒙古人的地盘上,还有人逃向青城方向,不过在看到青城那边也有激烈的战事之后,牧人们只能继续向北,一直往漠北三部的地盘逃亡。
往北逃的就有托博克等台吉,他们感觉和裕升下一步的目标就是套部,于其再经历逃亡,不如提前逃远一些。
对板升城进行打击的是三个步兵团和一个铳骑兵团,由梁兴统一指挥。
梁兴的指挥能力其实一般,不如王长福经验老到,甚至不如李从业这样经验丰富的军官,但坐镇一线的指挥就算才能平庸一些,只要能协调各部的行动就可以了,关键是梁兴的资历足够,镇的住各军的指挥这些军头就可以了。
三个团的步兵几乎全部是老兵,铳骑兵团补入了相当多的新兵,指挥官朱大勇的风格和周耀也完全不同,以水磨功夫慢慢的磨,铳骑兵们轮番上阵打击敌人,火铳的射距在蒙古人软弱的骑弓之上,步兵还配给了大量拿破仑炮,在和裕升犀利的火器输出打击下令得习令色的六万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几天下来节节败退,死伤虽然不重,但精神上的打击尤其沉重。
很多蒙古人想起去年,那时和裕升的全部实力不到万人的战兵,辎兵战斗力不行只能死守,那时蒙古人想的就是能与和裕升的军队野战,可惜对方就是乌龟不出壳,守在军台堡垒之内的防守又是十分出色,最终拖了大半年的时间,使蒙古各部大伤元气,连大汗也死在了围城战中。
这才相隔了半年不到,结果就是和裕升诸路出击,北路的动静虽然不大,却是把土默特和土谢图汗的部落隔绝开来,东边和喀喇沁的白洪大台吉也失去了联络,只有和套部唇齿相依,而种种迹象也表明和裕升是打算连套部一起收拾,这叫土默特人感觉难堪的同时也有一些安慰……张瀚太狂妄了,土默特以前和套部还有喀喇沁就是一体的,所以俺答汗经常能动员数万披甲和二三十万人的牧民去攻伐明国,套部的实力犹在,诺颜火落赤威风很高,套部经常可以动员十几万丁骚扰明国榆林镇和延绥镇地方,数镇边军毫无办法,在天启二年时火落赤还攻破了延绥镇的好几个城池,足可见套部的战斗力并不差。
若是张瀚连套部一起惹了,火落赤诺颜大举出兵,足可叫土默特这边大松口气了。
“在下赵荣,请张大人拔冗一见。”在张瀚的住处门口,赵荣很客气的叫随行人员递上大红拜帖求见。
在等候时他继续打量着四周,赵荣也不得不承认,小黑河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奇迹。两年前赵荣往喀喇沁部去拜会一些老友,途经过这里,和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当时这个位置是一个易于过河的河滩地,不少人马都在这里涉水过河。
蒙古人不喜欢走在水里的感觉,他们过河时多半用羊皮伐子,汉人不讲究这些,只要水深不超过腰部就是牵着坐骑涉水过河,赵荣记得自己当时过河时还向四周打量了很久,到处是绿草茵茵,河边开满了各种小花,远处的草很茂盛,似乎有黄羊群在深草中活动,羊群太多,牧人在夏秋时节最舒服,因为可以不停的打猎来进行肉食补给,在那个时候,赵荣见到的是最原生态的草原,清澈见度的河流,一望无际的草原,野花,灌木,黄羊群,时不时猛窜逃跑的黄兔,当然也有野狼群。
第692章 老朽
可此时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小黑河堡处在中心位置,四周隔几里就是一个可容纳数十人到过百人不等的边墩或是军台,城堡平时可以容纳三四千人,很容易成为一个商业中心……赵荣的眼光很毒,他一进来就看出来了和裕升方面的打算。
听说在大黑河堡那样的中心地带,军堡四周已经有了相当多的定居点,在西边的铜矿区住的人就更多了,已经出现了小型的村落和贩售货物的铺子,中心交易区肯定是城堡,有这样的优势,怪不得吸引了大量的汉商进来,他们在草原经营多年,有着多种经营渠道,只要草原上恢复正常,最短时间内可以恢复原本的景像,甚至要比以前繁荣多倍。
以前汉商只是做几万汉人和蒙古人的生意,可现在和裕升在草原上驻军就好几万人,加上几万矿工,数万垦荒种地的农民,一下子涌进十几万人,未来可能还有二三十万人的家属,数十万人在草原上扎根,如果再能降服蒙古人……
赵荣摇了摇头,把这不该有的念头驱走。
他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四周,整洁的街道,来往的人群从容自信,很少有人愁眉苦脸或是露出胆怯的神情,房屋都是新建的,规模宏大,整片的房舍都住了人,有一些开酒楼饭馆的商人已经在营业,赵荣进来的时候闻到一阵阵酒菜的香气。
货运马车很多,客运的马车更多,形色不等神色匆匆的客人不停的从马车上下来,和裕升的马车都有固定的站点,赵荣对别的事不怎么羡慕,对这种舒适的马车还是感觉有些眼红,他老了,已经不怎么能骑马了。
一队披甲的士兵站在赵荣眼前,他们穿着大片铁甲片穿束而成的扎甲,披着青色的斗篷,灰色军服上的铜纽扣闪闪发光,他们手按着腰刀,目光炯炯的看向赵荣,令得他十分的不自在……在场的和裕升军人应该知道了他的背景,当然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蒙古人派过来的使者,也可以说是说客。
“请你们催促一下好么?”赵荣对一个士兵低声下气的道:“老朽精力衰颓,实在不耐久站了。”
赵荣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慢待,不过时间已经又过去两刻钟功夫,他站的腰疼,和裕升的人也没有请他去坐着等候,身边失败一方的使者,对这种事应该也可以理解,只是赵荣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他须眉皆白,打算利用这一点搏取同情心,能叫自己少站一会儿也好。
被他询问的士兵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虽然还是满脸不屑,但还是转身进去了。
“叫他再等一会儿。”侍从官周瑞道:“大人和李先生在见人,这会哪有功夫就接见他。他个老贼,站一会儿也不会累死他。”
张瀚确实和李慎明一起在接见客人……原本他在宴请张子铭和傅青铭等汉商,酒席刚开始不久,银锭台吉从集宁堡赶过来,张瀚对银锭确实有真正的交情,闻信后就叫人把银锭也请了来,不料银锭来后,发生了意外的情况,使酒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银锭一脸尴尬,低头拿着银质小刀割肉,不敢露脸,李氏一脸慷慨激昂的道:“和北虏打仗杀人当然没说的,我一直听说那个周耀喜欢杀无辜的人,没想到李从业他们也是一副德性,打进板升地外围时我正好路过,看到他们不停的烧毡包和杀掉牧人,投降的也杀了不少,后来把妇孺全逮起来,听说送到各堡做工,男的都送走了,说是到铜矿那里做苦工。大人,以前北虏掠我们的人,把那些妇人怎么样你也知道,把男子当牛马来用,板升地的那些汉人,多半都吃过这种苦头,怎么我们打过来了,也和北虏一样的行事呢?难道和裕升的商军不是仁义之师,以德服人吗?”
张子铭和傅青铭都抬着头虚着眼,感觉这胖妇人真是厉害,现在整个和裕升体系内恐怕没有人敢这样和张瀚说话,就算是习令色这种蒙古台吉又是对头,私下里说起张瀚也很客气了,不象以前提起来就是破口谩骂。
毕竟张瀚已经获得了世人都尊重的成功,在东虏那边,朝廷,北虏,大同和北方各处,提起张瀚来都叫人有不同的观感,但绝对没有人敢忽视张瀚的实力和其手上的势力。
“我说……”银锭虚弱的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李氏气鼓鼓的道:“他当年住咱家时,我就是这么说话的,现在地位高了,如果嫌我说话不好听,那我走就是了。”
李慎明在一边瞪眼看着,这妇人真是厉害,老实说他现在也不好和张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了。
张瀚看着众人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对银锭道:“当初你在马市时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怕老婆的银样腊枪头,真是想象不到。”
银锭脸色通红,却也没有办法反驳。
李氏算是拿住了他的脉,因为手下有几百妇人一直给和裕升做鞋子,和裕升的军靴供应李氏也占了不小的份额,所以她虽然不是银锭的正妻,地位在银锭那里却是后宅的第一人,甚至银锭自己近来因为发展的太快而缺银子,还得从李氏手头去借,他倒是想直接拿,可李氏是持有和裕升的股份,和裕升可是有义务保护股东的安全,再借银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况且哪有抢自家女人私房钱的道理,每次银锭只能低声下气的求恳,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养成了畏惧李氏的心理阴影。
“哼。”银锭只能冷哼一声,把头又低下去一些。
张瀚看李氏还是一脸愤然,他敛了笑容,叹气道:“不是没给他们机会离开,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赢者通吃,输的就全输……你不要和我争了,这件事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对了,把赵荣叫进来吧。”
赵荣进来时,眼里显露出意外的神色,他没想到张子铭等人都在这里。
张瀚按了下手,叫张子铭等人不要起身,也叫赵荣继续站着。
老头子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受辱的神色,张瀚神色淡然,李慎明脸上露出笑容,拿手摸着下唇上的胡须。
没有人说话,赵荣站了一会儿见张瀚真的不打算给他看座,只得把受辱的表情收起来,正色道:“老朽赵荣,见过张大人。”
张瀚道:“当年危素在太祖面前自称老臣,太祖高皇帝说,你是哪个的老臣?现在我也要说,你算哪门子的老朽?”
赵荣一征,他这时才仔细看张瀚,他看到张瀚的个头很高,首先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其实张瀚在平时见人时脸上都带着笑容,无形中减少了很多威胁,叫人感觉他对人很亲切,十分有亲和力,而此时他的脸色是板着的,语言犀利,加上高大的个头,腰间和军人一样有一柄佩刀,赵荣忍不住打量了那佩刀一眼,刀鞘笔直,到末端略有弯曲,这种刀锋锐无比,赵荣原本沸腾的情绪一下子如烈火遇到冰水,一下子熄灭了。
他拱手而拜,又道:“在下赵荣,见过张大人。”
张瀚道:“所来何事?”
赵荣强自镇定的道:“在下不是为蒙古人做说客,而是请求大人体谅留在板升地汉人的难处,上天有好生之德,请求留他们一条生命。在下等人听说,周耀所部就要从前套地方直扑板升地,板升地的汉人听说之后日夜不安,妇孺孩童日夜哭泣……”
“所请不允。”张瀚道:“各部进行路线所攻方向皆由军司所定,不能因为任何原因改变。”
赵荣一滞,这个理由是习令色等人千方百计找出来的,他们对商军的三路打击毫无办法,现在他们要联络漠北和喀喇沁还有套部过来救援,所以需要拖延时间,留在板升地的汉人的安危毫无疑问是最好的一个理由,但张瀚几乎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就拒绝了,这使赵荣事先准备好的说词完全浪费了。
“大人,”赵荣一横心,跪下叩头道:“请哀怜我板升地的汉人吧。”
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在地下,任是铁石人都要动心,然而张瀚还是不为所动,赵荣忍不住道:“大人,这样板升地的汉人会怨恨的。”
张瀚冷冷一笑,说道:“夫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若有怨恨,但问刀剑!”
……
赵荣离去后不久,银锭夫妇也离开张瀚所在的院落,回到自己的住所。
李氏气咻咻的道:“张瀚虽然对我们的态度不变,但他的人好象变了。”
银锭道:“我倒觉得他做的不错,不以假仁假义而害德,板升地汉人现在留下来的几乎全部是白莲教徒,他们敌视大明,也不再视自己为汉人,光凭一个汉人名号想叫张瀚退兵,这不是笑话吗?”
第693章 锻打
李氏一征,半晌后道:“似乎有些道理。”
“我知道你收留妇孺很多,”银锭温言劝道:“然而可怜人也会有可恨之处。你收容的人可能会有安插的细作,你要小心了。”
“不会。”李氏一脸倔强的道:“她们都是我从苦海里拉拔出来的……”
这时一个穿青袍的小吏带着一队甲兵快步走进来,远远向银锭施了一礼后,这个吏员道:“今查,李夫人身边有北虏的细作,我等要前去逮捕。”
银锭知道这人表面是军法司的人,很可能是军情司或内情司的人,他拦住李氏,温言道:“请自便。”
士兵们迅速跑入,不多时押出两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来,两个妇人一脸惊惶,小吏手中举着一银二十两重的大银,对银锭道:“她们收了银子,故意在夫人面前散布一些不利我和裕升的话语,扰乱彼此关系,此计甚毒。”
李氏怒眼看着两个妇人,妇人们低下头不敢出声,银锭一脸无奈的道:“押出去吧,随你们处置。”
“多半是押送去做苦工了,并非死罪。”吏员先说一句,接着拜谢道:“多谢银锭台吉配合在下的工作。”
“你也是做你的份内事。”银锭看看李氏,又道:“我的府邸里有这等人在,迟早也是危险,你们来排除了也是极好。”
小吏走后,银锭对李氏道:“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
李氏咬着嘴唇不语。
……
赵荣没有在小黑河堡耽搁,当面被张瀚回绝了,以和裕升的体系运作方式来说就没有什么努力的必要了,三天之后他赶回了青城,当面向习令色回报。
青城的情形和赵荣记忆里的情况也完全不同了,衰败,荒芜,人丁稀疏,错落有致的街道上看不到几个人。
俺答汗盛时,土默特诸部和漠北等部加起来有四五十万丁口,直接在俺答汗的统治之下,西边的卫拉特和漠北各部都到青城来拜见俺答汗,同时也赶着驼队来贸易,青城因为有马市的关系货物储备充足,种类也多,西域的那些小部族,包括塔吉克人,哈萨克人等各个游牧部族,甚至还会有吐蕃人的商队过来,卫拉特人现在是吐蕃各部的保护者,固始汗和藏巴汗正在争夺乌斯藏的控制权,藏人的商队都能抵达青城,可见青城的影响力有多大。
赵荣记得当时的青城街道上到处都是风格各异的驼队,熙熙攘攘人群把街道挤的密不透风,一队队甲兵在城内外巡逻,经常可以看到穿着圆领袍服戴着乌纱帽的大明官员持节而来,他们是奉命前来封赠各台吉官爵,阿成台吉的都督官位就是那时候由大明朝廷封授而来。
金色的汗宫内外满是人群,各部的台吉和喇嘛们把汗宫内外挤满了,俺答汗长居宫中处理土默特各部的事务,那时候西部蒙古的实力远在东部之上,哪怕东部蒙古才是正朔,各部都要遵从白城颁布的扎萨克法典,可青城才是蒙古人最伟大的城池……
一切都完了,赵荣在进入汗宫前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白音和巴图台吉等人都在,听到坏消息后,习令色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老朽有辱使命了。”
看到习令色台吉的脸色,赵荣心里涌起压不住的怒气,他忍不住道:“不过台吉无需对他们惧怕,只要集结二十万甲兵,以蒙古人的骑射本领和勇气,根本无需担心什么。”
赵荣又用鼓励的语气道:“请台吉牢记俺答汗的光采,您也是他的嫡脉子孙。”
习令色有气无力的道:“商团的兵锋已经抵达青城不及百里之外,听说周耀也要来了。”
“那又有什么可怕的。”赵荣道:“他们不过三千人而已。”
诸多台吉默然不语,赵荣见状自感无趣,行礼之后退了出来。
他出了大殿之后,看着到处一片金色的汗宫,隐隐间似乎听到内里有悲叹哀泣之声,赵荣愣了一会,忍不住在高尚无比尊荣无上的汗宫台阶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没用的废物哩,这样也敢称是成吉思汗的后代,达延汗和俺答汗的尊贵子孙!”
……
卢四眼前的一切叫他感觉很奇妙。
到处是阡陌纵横,一个个小村庄掩映在农田作物之中,这个时节是种菜的好时候,多半的菜种都出了,只要注意防虫和浇水,过一阵子就可以开始收获。
先收的是各种扁豆和长豆角,然后是青椒,这是外来作物,草原上也得了种子开始种植,各种菜,丝瓜,黄瓜,茄子都有,放眼过去皆是绿色。
当然今年的战事对这里的种植有很大的影响,很明显的有大片的农田被放弃了,只有少量的农田还在耕作着。
卢四眼里终于出现了人的踪影。
这是一个典型的汉人打扮的中年人,因为中午的日头比较毒,这人戴着草编的帽子,肩膀上扛着锄头,从一个茅草和泥土夯成院墙的小院出来后,这人就直接下了农田,开始锄草,他身上的褂子还有草帽下很明显的发髻都说明这是个汉人。
看到这人锄草的样子,卢四猛然想起了家人,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纯粹的汉人村落的景像了。
又有一些人陆续出来,看来都是锄草的,在他们的最南方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有一些人挑着桶过来担水,隐隐有狗吠鸡鸣,如果不是自己按着马刀趴在这里哨探,卢四几乎是感觉回到了大同腹地,身处在一处享受太平的村落之间。
“看,”卢四身边趴着老钟,老钟手指着几个人影道:“这几个狗日的剃了头编了辫子,他娘的自己甘心当鞑子。”
卢四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然是看到在这汉人的聚集地里有几个人剃光了头顶的头发,头部四周留着小辫子,这是典型的蒙古人的发型。
老钟又道:“听说这里全是白莲教徒聚集着,不甘心被鞑子欺负的早就离开了。”
卢四轻轻一点头,无所谓的道:“咱们听军令行事,管他怎么。”
老钟一征,接着哑声笑道:“行啊,菜鸟终于长大成人了。”
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作战,枪骑兵第一团从套部地方一路北上,连续击溃了多股北虏骑兵,最终斩首已经超过三千级,这个首级数量在嘉靖年间肯定足够封侯爵了,在这里,首级只是用来计数,根本不做赏功的用途,大量的首级用石灰封存起来,预备在战事结束后点清查验之后再销毁。
卢四这阵子亲手砍下的脑袋也有四颗,他又因为表现出色被记录在案,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最少一个三等功勋的勋章是跑不掉的,这很让人羡慕,他对自己也很满意。
从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的菜鸟,到如今杀人不当回事的老兵,这样的转变其实还不到一个月。
听了老钟的话,卢四把嘴里的草根吐出来,恨恨的道:“狗日的周耀,老子迟早斩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老钟咧嘴笑起来:“还是当夜壶使吧。”
两人一起笑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枪骑兵们的进步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周耀几乎不把部下当人使。
三千多人的部队经过短短时间的战事已经减员四百多人,其中战死者一百多人,三百多人中有一部份是重伤,还有一部份是精神崩溃。
是的,就是精神崩溃。
过度的疲劳和紧张枪骑兵们还容易接受,毕竟在李庄训练时过的也不轻松,但长期以性命搏杀就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范围,周耀又用人用的特别狠,一旦被投入战场就意味着接连不断的拼杀,不到筋疲力尽榨干最后一分体能是不可能被撤下来的,战场上虽然占尽优势还是有战友死伤,这样的体力加精神和肉体多重压力下,精神崩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连续的奋战,体力透支,缺水,不仅会损毁人的健康,也不停的拷问着人的意志和毅力。
用周耀的话说,他的部下就是生铁块,在不停的锻打之下才会被打成有用的熟铁,承受不住压力的就可以离开,回到李庄调整一段时间后,到铳骑兵团或是别的团队,一样可以继续当兵。
在这种“诱骗”之下,卢四都有好几次精神动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着要离开时心里又无论如何舍不得这个团队。
身边已经全部是傲气内敛而又无比骄傲的伙伴,枪骑兵团,商团军的第一精锐,这是很多人,包括卢四在内的将士们的一致想法,这是一个叫人无比骄傲的团体,人们感觉自己有幸能成为它其中的一份子而感觉无比自豪,一旦承受不了离开的人就自动被划成另类,不再被视为战友,卢四一想到自己将会被这个团体开除就感觉无比痛苦,就是这种信念使得他坚持了下来,最终成为现在的模样。
“老子回家后估计家里人都不认得了……”卢四苦笑着说道。
第694章 肃清
卢四现在体形比出发前瘦了一圈,但并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瘦法,而是整个人看起来蕴藏着无比强悍和无穷无尽力量的那种精瘦,他的眼眸也没有了原本的清澈,而是换成了现在的略带疲惫和满含杀意的神采,他的身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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