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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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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客人便是茅元仪,他穿着一袭普通的蓝色长袍,湖绸所制,在京城和山海关一带,这个天气穿这种长衫很适合,在草原上却是嫌有些单薄了。
  劲风吹动了茅元仪的长袍,颇有寒意,毕竟即将入夜,然而茅元仪没有把心思放在这微末小节上,他的心里,到现在为止还满是震撼之意。
  刚刚士兵换班又是给他绝大的冲击,到此时他才对和裕升的军制略有了解,知道一团三千余人,然后每个步兵团只有少量骑兵,用来当哨骑,架梁或是塘马,最多一个到两个中队,然后步兵团由三个大队构成,主要的兵种分布就是长枪手和火铳手,然后就是少量的刀牌战兵,也可称为跳荡战兵,另外还有一些特殊的编成,比如纯粹的炮兵部队和特种骑兵部队等等,还有高效的军情部门……知道高效是因为茅元仪从奉命出发到进入永平府地界时,已经有和裕升的人陪伴,并且表明了身份,而且表达了张瀚的欢迎之意。
  当时茅元仪也是为之骇然,他刚走了五六天时间,和裕升那边不仅知道了他的行踪和目的,还通知了张瀚,并且一来一回的选派了人手欢迎和护送!
  等到了草原地界,茅元仪更是觉得自己大开了眼界。
  那些大明边墙之外独立的墩台军堡象是一道弧线,将和裕升打下来的地盘核心地界牢牢的护住了,最外边的墩台也是有士兵守备,在茅元仪经过这几天里,时不时的有大股的精锐骑兵沿着各墩和军台来回的巡逻,这些天下来,边缘地带的草原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牧民过来放牧,而到了兴和堡这里后,又是有大片的农田,每隔几里路又有一个村落出现,茅元仪随意走进一个,发觉村落都是用青砖绿瓦修建的房舍,院落修的错落有致,连猪圈鸡窝马厩茅房都是修的整整齐齐,每个村落都是五六十家的规模,住着三四百人左右,负责的开垦出来的田亩有三千亩左右,这样的村落,茅元仪一路过来,最少有三十多个之多。
  也就是说,和裕升光是在这一片区域就开出十万亩以上的土地……
  每个村落都有杂货店一类的民生设施,每几个村落就是一个小镇,除了杂货店还有打铁铺,医馆,另外就是草原商人开办的各种店铺,布店,鞋店,饭馆,酒店,酒楼,真的是一应俱全,整个所经的地方已经居住了过万人之多,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而茅元仪身为一个军学专家,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和裕升的军队。
  几天看下来,茅元仪已经发觉,和裕升的军队编制不仅上下分明,各军种的平行结构也十分合理,他原本还担心兵种间的配合不够圆融,直到到了兴和堡之后看了一次团级的演习,当他看到巍峨如山的枪阵,犀利如奔雷般的铳击,还有一往无前,始终护卫着长枪枪阵的阵脚,保护着铳手安全的跳荡战兵,两侧配合的骑兵,摆放在两翼的炮兵……到这个时候,茅元仪才隐隐明白,和裕升不仅有兵,而且是超出了他想象的强兵,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明军队,不要说不是普通的团练,就算是正经的大明边军也是比不上了……


第711章 所见
  “止生,此去一定要说服张瀚,要以大局为重……”这几天茅元仪脑海中常常想起临行时孙承宗的嘱咐,十三山那边动静异常的大,终于大到连宁远也发觉的地步,经过小心的试探之后,明军上下发觉十三山的外包围圈异常的松动,开始时祖大寿等人还担心是建虏的诱敌深入之计,直到从察哈尔那边传来消息,孙承宗等人才确定,十三山之围确实已经半解,虽然建虏还有兵马围困,但外包围圈已经异常松动,原因便是代善等人率领主力正在和内喀尔喀的五部联盟开战,而已经拿了大明百万两白银抚赏的林丹汗,这一次压根没有出兵,令大明朝廷上下无比失望。
  得到了林丹汗的确切消息,宁远方面立刻行动起来。
  祖大寿等辽西将领立刻受命准备,京师方面也是十分配合,通州的粮仓准备了百万石左右的粮食,开始筹备运往宁远,然而朝廷和孙承宗都还没有下定决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从宁远到十三山有数百里之远,精锐兵马打破包围短时间内能做的到,但粮食如果不尽快运上去,从草原回来的代善率精骑赶回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孙承宗的打算就是叫和裕升再出把子力气,尽量多调大车前来,哪怕影响生意运作也是再所不惜。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有孙承宗交代任务时的为难和踌躇,又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感觉到张瀚进堡时的威风与显赫,茅元仪脸上的苦涩之意就更加明显了。
  “啊哈,”张瀚率先下马,向着圆领蓝袍戴着四方平定巾的三十余岁的男子拱手问好,大笑道:“这位就是止生兄吧,一向久闻大名,见面却是头一回呢。”
  说起来也确实是,张瀚上次在京城时,茅元仪还有孙元化等人正跟着孙承宗在关门之外,此前两边一直是书信往还,茅元仪并没有到李庄见张瀚,张瀚也不会没事跑到京城里去专程见此人,所以虽然神交已久,见面是真的头一回。
  “正是下官。”茅元仪现在是赞画游击,朝廷还没有授给他卫所职务和世职,从官职上来说比正二品的张瀚差的很远,所以虽然是便服,还是摆出下属的姿态出来。
  “咱们是朋友。”张瀚挤挤眼,居然在茅元仪的肩膀上轻轻一捶,笑着道:“何必摆出这般模样来?”
  “朋友?”茅元仪有些发征,喃喃语道。
  “是,咱们是朋友。”张瀚道:“止生兄在我们微末之时就帮助过我们,工部用铁事上也为我们摇旗呐喊过,这些年书信往还也是神交久矣,我们和初阳兄,至之兄也都是至交好友,这样还不算朋友?”
  茅元仪听了心中感动,虽然还是腹诽着张瀚“朋友”二字用的不对,张瀚是童生,茅元仪自己也并无功名,朋友二字是学校里进过学的生员才能够的字眼,他二人何德何能,就算一个是二品武职,一个是举国知名的兵学家,也是不配用朋友二字的。
  不过眼看孔敏行等人面无异色,显然是对张瀚的措词早就习惯了,茅元仪只得抱着入乡随俗的心态,笑着道:“大人既然如此说,下官就算高攀了吧。”
  “叫我文澜就可。”张瀚揽住茅元仪的胳膊,笑着道:“止生是难得来一次草原上,我们羊肉吃腻味了,不过今晚一定要摆出全羊宴,给止生兄接风。”
  茅元仪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得不停的答应着,这时孔敏行上来致意问好,几个人在前头走着,护兵们沿途戒备,然而茅元仪看的出来,和裕升的警备水平并不算高,只是以保护张瀚的安全为主,而不是肃清街道,张瀚本人就在街市正中大步走着,毫无官员的威仪,而且张瀚穿着的是普通士兵的灰色袍服,这应该是和裕升的夏季军袍,比冬季的要短很多,军袍下摆堪堪只到张瀚的膝盖上方,料子也要薄一些,裁剪的很好,正合身,街道上行走的军人都穿着这一身,增添了很多威武气息,衬托的军人气质更加浓郁,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都是心动不已。
  不过再怎么说,那也毕竟只是普通的军袍而已……
  张瀚的不拘小节和不摆架子,从这一身不变的袍服和随意行走在街道上就看的出来了。
  而更叫茅元仪心惊的就是路过的行人都亲热的和张瀚打着招呼,张瀚多半报以微笑,偶尔可能会有相熟的人打招呼,张瀚就是点一点头,或是抱一下拳,一里半长的街道就是这么随意走着,象是在自家的庭院散步一样。
  张瀚的官邸在城中的井字型街道正中,原本也是军堡守备所在地方,人们一涌进去,立刻有人照张瀚的吩咐去杀羊,府中立刻有些乱糟糟的,这叫习惯了衙门各处井然有序的茅元仪感觉怪异,甚至是哑然失笑。
  在孙承宗那里,不管是文官还是茅元仪这样的幕僚,或是武将,亲随,苍头,护卫,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更不要说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的在经略府邸杀羊备宴,孙承宗为人很随和,也没有什么架子,但只要他所在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安静静,各种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哪里象张瀚这里,乱糟糟的跟菜场一样。
  但茅元仪念头一转时,竟然发觉自己挺喜欢这样的菜场般的混乱感觉。
  张瀚拉着茅元仪直入签押房,屋中只有孔敏行坐陪,等茶水一上,张瀚也不客套,笑着道:“止生兄,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
  茅元仪没想到张瀚的开头居然是这两句话!
  这是当初嵇康问钟会的话,当然嵇康是隐含鄙视,钟会所答也是暗藏杀机,最终嵇康死在这句话上,茅元仪当然不会怀疑张瀚有杀自己的打算,不过,这话并不好答。
  “我是所闻而来,所见之处,亦与所闻相当。”茅元仪知道这话的回答必不可免,只得满怀诚意的回答。
  “止生兄也是至诚君子。”张瀚微笑着道:“不过,除了军队,草场改为农田的事止生兄可以不必大为宣扬外,别的事情,倒是可以随便提起。”
  茅元仪若有所悟,轻轻点了点头。
  军队当然不能说……张瀚名义上只领两卫,按大明卫所现在的衰败模样,领两卫指挥的军官能有一百家丁就算是奉公守法并且是精明干练的好将领了,另外是卫城守备,那最多领一哨三四百人也就够合格了,然后就是领商团团练,这个事朝廷也知道不好说太细,茅元仪估计就算自己想谈,不少人也是宁愿把耳朵给堵起来不听。
  开垦的事,还有和裕升造了这么多军堡墩台,这事儿也是不能说的,和裕升上报给朝廷只是在边墙外加固守备,沿边造了一些军台防御,因为旧边墙破损极多,在万历年间朝廷主持过宣府一带的边墙修复,对大同边墙暂时没有财力修复,所以张瀚的行为还是颇受朝廷赞赏的,现在东虏生事,张瀚能扼守大同边墙一段,使北虏消停一些,对朝廷来说就是很大的利好消息了。
  当然,茅元仪满怀恶意的想道:如果朝中诸公知道所谓拓地数十里至百里,竟是眼前的这般模样,他们脸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军事,复地屯田都不能说,一说必定会坏事,张瀚所行,几近自立,最少也是事实上的藩镇,从这一点来说,宣大的官员要是被查究起来,掉脑袋都是轻的,要是在太祖和太宗皇帝手里,宣大最少得准备死上几万人才能把这事摆平。现在虽是不必有如此担心,毕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说的,自然就是行商规模的扩大。
  朝廷禁开马市,但对蒙古人的态度还没有崇祯年间那么坚决。天启朝有天启朝的想法,崇祯的大局观有很多毛病,但在对蒙古人的态度上也不能说完全的错误,毕竟明朝国力不足的话,对蒙古这个盟友也是掌控不住,天启年间给了林丹汗百万白银,抵得什么用处?最终也是毫无用处,然而崇祯年间是厉禁与蒙古贸易,包括运送粮食等事,袁崇焕被杀的最核心的罪名之一,就是私运军粮资敌这一条。
  张瀚此时被点明运粮到蒙古也并无大碍,和裕升原本就是商家,茅元仪回京师和宁远后,盛赞和裕升的商业规模也并无不妥,毕竟京师内外都知道了和裕升的实力,这个商家根在大同,实力远至宣府山西和京师和整个北直隶地界,还南至山东,河南等处,不管茅元仪怎么夸大和裕升的商业实力,京师和宁远都不会起任何波澜。
  “之所以叫止生兄这么说,”张瀚接着道:“就是因为我们要调度大量车马到宁远,为了防止惊世骇俗,还是先叫止生兄做一些铺垫比较好,不然的话,我害怕一下子闹大了,会引发物议,反而不美。”


第712章 援手
  茅元仪心中一阵感动,忍不住道:“在下临行前,孙阁部还是很为难。当时他说,调度车马少了,恐怕不济大用,毕竟代善等人一回,朝廷很难下决心再与建虏会战,而建虏是否会退兵,现在看来还是难讲的很。虽然阁部大人也不知道,建虏已经毁了广宁,也毁了锦州等城,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弃守十三山?阁部大人判断,可能是建虏这两年的主要目标放在北虏身上,要将科尔沁等部降服,然后攻打林丹汗,然而十三山一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北虏集结之所,或是成为东虏的后勤供给之处,为什么紧咬着不放,真是殊难理解。”
  听到这里,张瀚和孔敏行彼此对视了一眼。
  建虏不肯走的原因很简单,恐怕现在茅元仪也知道了,以和裕升今时今日的规模,运送的物资数量对建虏来说已经十分重要,这么要紧的粮道,又是紧贴着内喀尔喀到科尔沁再到广宁一带,然后直奔沈阳外的边墙之处,最终翻越边墙抵达沈阳。
  天冷时用雪橇爬犁,天热了就是小推车加大量的骡马,几乎每天都有粮队经过。
  和裕升的大车一车拉六七千斤,小推车一车推四百来斤,一大车的粮食就得十来辆小车运,大车一天规定的里程是六十里,小推车一天也就走二十里路,和裕升送一趟粮,等下一趟粮车又赶到时,头一回的粮食蚂蚁搬家似的还没有搬完。
  到冬天时,爬犁也就拉三四百斤,还需得大量的狗来拉,所以后金方面一直在努力,想使和裕升的车队往辽东方向再走远一些,甚至一直走到沈阳边墙之外,对这种要求张瀚当然是坚决拒绝了。
  这么一来,后金方面只能自己设法保持粮道的畅通,十三山这种地方和广宁城几乎在一处,广宁城和义州卫就是扼控内喀尔喀和科尔沁诸部的要塞,可想而知,十三山若在,后金方面只能保持相当的兵力,最少是使十三山不能与宁远方面连成一片,否则的话,明军只要修复大凌河堡等诸堡,重修锦州,然后与十三山就重新形成了河西防御,广宁之战就算是白打了。
  “在下此来,阁部大人也是颇感为难。”茅元仪继续道:“阁部说,若是马车不足,一次运粮恐怕数量不够,很难叫十三山继续坚持下去。虏骑不去,多半也是打的饿死十三山军民的主意。现在虏骑主力尚在草原,不抓住一线之机,俟其主力返回之后,我等就算想要补给十三山军民粮食也是难了。这件事,不仅阁部大人十分关切,皇上亦是多次召见内阁,面授机宜,而一切要紧关键,还是在于运力……”
  张瀚问道:“朝廷已经动员多少车马人力?”
  “难!”茅元仪道:“从关内调派车马运粮,短时间内难以集结不说,就算集结了,也需要时间到关外,然后代价亦是太高。皇上询问过工部,若是运粮百万石至十三山,最少需要耗费百万以上的损耗,纵然现在通州尚有存粮千万石,国家粮储,也不能这么虚耗。而关外地方残破,现在朝廷掌握的只有宁远到山海关一带,壮年男子要么屯田,要么已经被充实为营兵,人力不足,而且,亦没有太多骡马,更没有大车……”
  说起这些时,茅元仪也是感觉有些难堪。
  偌大的国家,皇帝亲自关注,内阁并六部一起运作,加上孙承宗这个地方大员等文官武将一起操持,结果就是发觉,如果想在短时间内,比如这个时间是半个月内运粮到十三山,同时需要朝廷派宁远兵马配合打开通道,那么以朝廷现在的力量,撑死了也就是能运五千石粮食上山,这就是朝廷力量的极限了。
  五千石粮,不到六十万斤,山上军民如果畅开肚皮吃,说难听点,两天功夫也就吃光了……
  “朝廷先尽可能的运粮到山海关及宁远一路,乃至永平府也行,沿途设粮仓,派兵守备,同时准备肃清道路。”
  张瀚正色道:“止生放心,我和裕升一定竭尽全力,帮助朝廷和十三山的军民。”
  孔敏行这时才道:“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止生兄知道,我们和裕升也有数百人困在十三山上,他们也需要我们的帮手。”
  “好,多谢两位高义。”茅元仪没想到此行这么顺利,但张瀚说的虽然果决,茅元仪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和裕升会做到何种地步,孙承宗顾虑的就是张瀚虽然派车马来,但不会出尽全力,如果只加送几千石粮食上去,恐怕对长期困守来说,帮助并不算很大。
  “放心吧。”张瀚仿佛看出茅元仪的心思,笑着道:“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这时外间传来浓郁的香气,张瀚推开窗子一看,院子当中几十号人忙忙碌碌,已经把一只肥羊开剥清洗好了,抹了厚厚的一层酱,架在铁架子上开始烧烤,另外一边则是架起大锅,人们用院子里的井水煮着最肥美的羊肉块,同时还有人不停的给烤羊涮酱,也有人在准备水煮羊肉的蘸料,张瀚露出笑容,十分快活的对茅元仪道:“止生兄,不要愁眉苦脸了,来好好打一次牙祭吧!”
  ……
  茅元仪当晚又是水煮羊肉又是烤肉的,塞的满肚皮都是,他是南方人,对这些大荤的东西不怎么能克化,加上又被灌了一肚皮的马奶子酒,当时就觉得昏头涨脑的难受,半夜起来吐了一回,深感这次北上之行最困难的就是饮食,天亮时屋子里气味熏人,茅元仪逃跑似的跑出来,几个杂役赶紧进房打扫,茅元仪抓住一个年轻杂役,问道:“你们大人在不在?”
  杂役笑道:“先生不知,我们大人清早天还没亮就走了,留下话,说有紧急军情,他先往集宁堡,再往小黑河堡,先生的事,他已经决断下来,绝不会反悔。如果先生急着回去,军司安排马车送先生走,如果不急,也会有人来陪伴先生在这里继续游览参观……对了,我们大人留下一封书信,说是有些话当面不好说,所有话语,皆在书信之中。”
  杂役说话的当口,几个穿吏员袍服的军司人员果然赶了过来,有个目光犀利身形高大,外表相当俊朗的青年吏员当先一拜,口齿清楚地说道:“茅赞画,在下军令司吏员李平之,大人有令,叫在下随侍左右,不管是继续游历参观,还是赶回京师和山海关,都叫在下随侍照顾。”
  茅元仪是书香世家,其祖茅坤是著名的吴地文学大家,出行自然也是有长随随行照顾,不过北上仓促,骑马赶路一路攒行,抵达草原后也未曾休息好,此时感受到张瀚的关照,心中自是有些感激,当下拱手道:“感谢张大人的盛情,不过大事要紧,我想还是直接赶路先回京师。”
  李平之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赞画大人着急,我等也是准备好了,立刻赶路便是。”
  说话间众人一起出门,等到了大门之外时已经有两辆大车等着,同时有一小队轻骑兵控马侍立两边,茅元仪感觉和裕升做事的效率真是太高,不要说京师那些满是大人老爷的衙门没法比,就是孙承宗那里虽然身处前线,办事也没有和裕升这里这种雷厉风行叱咤立办的高效!
  众人上车后,队伍很快从城堡的东门而出,然后往张家口的方向疾驰,长城沿线出边的冲口很多,但和裕升真正掌握的还是大同一线,宣府和蓟镇一带,蓟镇那边和裕升只做小规模的兵冲补给,对边将收买了一些,势力并不很强,张家口在经历与晋商之战的洗礼之后,当地的地方势力已经被和裕升重新整合,为和裕升所用,而地方文武官员自然也是全数靠向了和裕升一方,这样虽然宣府总兵与和裕升貌合神离,实际而言,和裕升对宣府的掌控已经很强,只是不及宣府镇城内部而已。
  马车走的很快,草原上也修了简单的道路,这是茅元仪赶过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清晨时分,农田里已经有相当多的人在劳作着,还有一些数十人一群的人在修葺加固道路,他们赶着几百斤重的石碾子,用骡马拖拽,不停的加固道路,同时还会在道路边上挖一些排水的沟渠,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提升道路的使用年限。
  茅元仪一直贪婪的看着,直到他闻到饭香之后,感觉腹中有一些饥饿为止。
  李平之微笑着从一个外型质朴的木质饭盒里端出各种小食,看着眼前摆放的林林总总五六样的小菜和主食,茅元仪顿时无语。
  ……
  孙承宗起身之后没有立刻洗漱,而是走到庭院之中先打了一套拳。
  北地,特别是北直隶的沧州一带,习武之风颇盛,到了清季时更是整村的男子都在习武,这种风俗在明中后期开始,到清季最为盛行。
  孙承宗少年读书,青年时曾经游历边关,到最危机的地方去查看实际的边防情形,他的武艺不仅是少年时曾经和庄稼把式学习,也曾经在军中得到过进一步的提升。
  然而到了现在的年近花甲之年,孙承宗打的拳已经不复搏击杀人的功用,只是用来强身健体了。
  一套拳打毕,身子微微出汗,这时从家中带出来的长随仆役走过来,端着木盘,孙承宗用青盐仔细擦洗牙齿,然后漱口,洗脸,再换上大红色的常服官袍,戴上乌纱帽,便是从一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变成了威风八面的阁部大人。


第713章 中军
  说是老人,其实孙承宗的面相看着还很年轻,有时候甚至被人误认为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按大明这时的平均寿命,孙承宗的年龄已经远远超过了当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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