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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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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
  张瀚面露沉思之色,所谓历史的惯性不止是两个国家或民族之间的关系,很多事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历史的大势之下,有不少螳臂当车的人物,比如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好象都挺成功,可是在大势之下是汉人武力的衰落,精神的倾颓,还有中央集权制王朝的没落……这就是大势,集权王朝的弊病在明清两代十分明显,到了清朝更是集各种弊端为大成,自己现在做的一切,究竟只是历史大势下的小插曲,还是能只手擎天,真的挽回天倾?
  张瀚转过头,问负责中军的赵世武:“立营之后,可有什么困难?”
  张瀚没有想太多,可能是他细胞里没有太多的哲学因子,也可能他已经习惯了真如商人一样,看到大势,从容布子,默默着手一件一件的去做事,经营辽东,布子在皮岛和宽甸,还有十三山,布子在台湾,远到俄罗斯,他的商业帝国已经初显雏形,草原上的实力无可动摇,不管未来如何,先一件事一件事的努力去做。


第751章 封丘
  “人力充足,从明日起准备攻城的器械。”赵世武道:“当然这是明线,暗线是以大量火炮覆盖射击城头,使北虏压根不敢冒头,然后趁机而攻之。”
  汤望宗上前道:“明早就可以试射火炮,不过属下观察过,青城全部以砖砌墙面,墙基是条石砌成,这样的城池十分坚固,就算火炮不停轰击,最多打坏城堞,轰跨城楼,如果北虏有经验的话,在炮击时射避,炮停后再上城,恐怕轰击的效果会十分有限。只有第一轮轰击时,可能会取得不小的战果。”
  随着汤望宗的话,张瀚也是看向城池。青城果然是小而牢固,光是凭火炮轰击,可能在墙体上打出无数个炮眼深坑,但想轰跨城池,确实是不太可能。
  这个时代的火炮,论起威力来还是太小了些。
  “炮兵尽到本份便可以了。”张瀚颔首,并不以为意。
  “问题还是怕缺水。”赵世武皱眉道:“北虏拒城而守,除了不知道攻城守城是咋回事外,也可能是感觉我方大军无法在青城一带久驻的原故。”
  从地图上看,黑河距离归化城不过短短距离,但这短只是地图上的差距,实际距离就是十几里地,而南北流向的灰河距离就更远了。在青城地域只有这两条河,原本城中居民并不多,而且多半是分散放牧,对蒙古牧民来说十几二十里地根本不算回事,一天能跑几个来回,城中肯定也有井水用来解渴,实在不行,没有水源的地方牧民们靠喝羊奶或是马奶也能活下来,对商团军来说这些办法肯定是不行的,军队过来时每个将士都灌满了水,炊兵们的马车上也装满了大桶的清水,可如果战事拖上十天八天,水源就成了大问题了。
  “俺答汗当年能掘井,我们当然也能。”一向沉默寡言,只重实干的李东学笑着道:“这事儿交给军政司来办,一会儿就连夜带人勘察合适的地方掘井。”
  “八万人,几眼井解决不了大问题。”李慎明皱眉道:“还是要抓紧时间,利用人力迅速把城池攻下来。”
  “北虏必败是毫无疑问的。”孔敏行也开口道:“但从实际的情形出发,我看还是要找一个迅速破城的办法,就算不能立刻攻破,也要叫城中的北虏丧胆,迫其投降。”
  张瀚下意识道:“迫其投降?青城中皆是北虏,汉民甚少,不比板升城啊。”
  孔敏行微笑道:“据我看到的去年战事的情况汇总来看,北虏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习令色无能鼠辈又窃取大权,其帐下台吉们早就不服,如今我大军压境,如果能守住城池他们还能合作下去,如果看到城池必破,一天比一天绝望,恐怕内乱就会由此而生。到时候,很可能不战而得城。”
  众人闻言,眼前都是一亮。
  一个将领笑道:“孔先生真是厉害,不仅是举人老爷,还会种地,还能懂打仗的事儿哩。”
  众人都是笑起来。
  孔敏行摇头道:“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怎么做,那可就不是我能参与的了,要再说下去,就真了纸上谈兵了。”
  张瀚微笑着点了点头,真正的聪明人就是如此,懂得进退。
  这个年代能考中举人和进士,又能在杂学上有所建树的人,毫无疑问是最顶级的人才。
  孔敏行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以前可能对兵学就有所涉猎,这年头有追求的读书人都会看看兵书和史书,做日后主持一方军政事务时提前做好准备,当然能这样做的是顶级的读书人,那些只懂四书五经,除此之外瞠目结舌一无所知的才是正常读书人的常态,而孔敏行此前不显山不露水,这时临门外的一脚踏了进来之后,也是竭心尽力出谋划策,今日的事,出主意只是一个姿态,而是当面向所有的核心圈子里的人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希平,你怎么说?”
  张瀚把目光投入夏希平,这个他最看好的青年人,固然他比夏希平也大不了两岁。
  “属下倒是有点想法。”夏希平的眼光还是十分镇定平静,丝毫没有受宠若惊或是压力太大的感觉,他的态度平和冷静,就象是几个好友在灯下闲聊一般从容。
  “既然有,就赶紧说。”张瀚笑骂道:“大伙儿可是都饿了,等着吃饭。”
  孙敬亭无语道:“文澜请慎言,你是何等身份,这又是何等关口,这时候关心吃饭这等事做什么。”
  张瀚赶紧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这个隔了两层的大舅哥近来脾气越来越板正了,张瀚隐约对孙敬亭有些理解……就象是原本小家小户的人突然发了大财,或是家族中有人当了大官,一般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形会变得轻狂骄纵,而孙敬亭就是相反的一面,家大业大了,反而会加倍小心谨慎,甚至性格都会有转变,这种心态就象是有人中了几百万的彩票,领钱之后就患得患失,甚至会心理失衡,孙敬亭也算是一种失衡,不过好歹是往好的方面转变。
  倒是李慎明,张瀚感觉这个老朋友确实经常在脸上露出志骄意满的神色,好在李慎明也并没有超出尺度范围,张瀚也不愿为些小事去计较。
  只有板升城里的事,张瀚和王勇都感觉到有些不对,隐隐是有些内部争权夺利无所不用其及的感觉,张瀚为此令王勇去逼迫刘全自尽,借此斩断幕后黑手,警告刘全身后可能存在的黑影。此时众人骑马于青城之下,商议夺城之事,众人七嘴八舌,气氛十分融洽,张瀚也是隐隐自问: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夏希平也笑了笑,接着便道:“以属下来看,最好的办法是封丘而攻。”
  “你是说,”张瀚沉吟道:“堆土高过城墙,然后跃而攻之?”
  “是,属下认为咱们的优势除了火力和战兵实力远在北虏之上外,工兵还有辎兵也是不可忽视的力量。另外还有两万民夫可用,人力上我们远超北虏,有远程火力压制,堆土为丘,在北虏城墙对面堆出两百步宽,比城墙还要高出的土丘并非难事。可能也就是一两日之功。”
  “这工程量不小……”孙敬亭道:“不过不失为可行之法。”
  张瀚想了想,也道:“确实是好法子,总比蚁附攻城要强的多。”
  其实张瀚考虑过用炸药炸城的办法,反正有火力压制打的北虏抬不了头,叫工兵在城下从容挖地道,埋上几千斤炸药,管教你青城怎么坚固,定然把半截城墙给炸飞,李自成攻开封似乎也用过这法子,既然古人都能用,和裕升的火药有的是,炸城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但夏希平的建言似乎更为妥当,挖地道要耗时很久,而且炸城的效果不理想的话还得再来,不象堆土封丘就是阳谋,当着你的面堆土为丘,这对城中守兵的精神是严重的摧残,北虏会眼看着土丘慢慢垒高,在城墙之前眼睁睁看着商团兵堆出一座土山,然后先被压高临下的射杀,接着土丘直接盖到城墙上,城墙的防御功能直接就无用了。
  对这种办法,要有护城河和相应的辅助守城设施,比如箭楼,数道壕沟,配上大量的鹿角和拒马,加上箭楼,护城河,一道道的防护使攻城一方没有办法立刻把土堆到城墙之下,工程量太过浩大而放弃。可是在青城这里却是只有光秃秃的一道城墙,可能当初俺答汗建此城时压根就没有想到,居然有被明国人大举攻到城下的一天吧。
  一念及此,张瀚一锤定音的道:“就是这样吧,封丘攻城!”
  “是!”
  在场诸人,都是在马上拱手躬身。
  ……
  张瀚第二天早早便醒了。
  军营中吵闹的很,炊兵们天还黑着就开始升火做饭,张瀚起身时,还有很多辎兵和民夫正蹲在地上吃饭。
  各处都是按小队打饭来吃,每个小队一个大铁桶的汤,早晨喝的当然不是肉汤,是用小米熬成的米汤,每人再发两个大肉馒头,吃的满手都是油。
  要是正常驻营时,早晨一般是一桌小菜,比如腌萝卜条,酸菜,腌豆角,腌黄瓜一类的小菜,配上两个馒头或是麦饼,再配米粥,这是军中每个士兵都爱的吃食。
  中午和晚上一般都有肉食,辎兵每人每天二两的定量,如果有重要工程赶工就是三两或四两,战兵每天四两定量,如果在战时就是早中晚都有肉,不计定量,放开肚皮紧吃,只要肚子塞的下。
  不分辎兵和战兵,每天都会发给禽蛋,有时是鸭蛋,有时是鸡蛋,近来因为养鸭的规模扩大了几十倍,鸭蛋渐多,只是鸭子下蛋不象鸡下蛋有固定的地方,捡鸭蛋很费事,好在也算供应的上。
  现在战兵已经吃过了饭,应该被调派着进行警戒任务,辎兵们也多半吃过了,只有少量辎兵和民夫是第二轮才吃。


第752章 城下
  张瀚把头扭向青城,早晨的阳光就很炽热,青城在阳光下无所遁形,城楼和城头上到处是黑压压的人群,今天和裕升的哨骑压的更近了,大量的一小队一小队的骑兵在城下来回驰骋,甚至逼近到百步之内。
  张瀚看到有小队骑兵逼近时,城头突然有几百个牧民和甲兵在号令之下齐射!
  隔的很远,似乎也能听到弓弦震响和飞矢凌空的声响。
  然而这些箭矢对那队骑兵毫无用处!
  弓矢力道太软,距离百步看起来很近,箭矢的准头也很好,可多半飞在半空就显得无力了,等到了百步左右,已经有大半箭矢落在地上,斜斜的插在草皮里,象是在地上种出了大片的芦苇。只有少量箭矢借着风力射到骑兵们的头顶,骑兵们早就抽刀在手,刀花舞动,把那些绵软无力的箭矢打飞。
  对普通人来说,这铁箭飞向面门还有些可怕,可是对老兵来说箭矢有没有力道,要躲开还是能格档是很清楚的事,这些箭就算不挡也没有啥威力,把头一坑,屁事没有。
  少量的羽箭被挡飞,一个白脸汉子还玩了个花巧,一支箭从他面门飞过,这人往前一探身子,居然用嘴巴把羽箭给叼住了!
  “好!”
  “壮士!”
  不少列阵准备出战的战兵一起叫好,特别是骑兵们,更是给他们的同袍拼命叫好。
  “这是钟振发,”张世雄在张瀚身边介绍道:“马贼出身,打了十来年仗,就是不怎么守规矩,文化课也死活通不过,所以只能当军士长,领一队骑兵。”
  “不守规矩?”张瀚笑道:“怎么没叫周耀给宰了。”
  张世雄道:“周指挥去年杀人也是尽量挑那些死硬的家伙来杀,并不是马贼出身的都杀了。钟振发大节还过的去,军令不打折扣,平时有小小的违纪,想来就包容了。”
  张瀚没想到张世雄居然一本正经的替周耀说好话,以往这些学校里出来的青年军官最讨厌的就是喇虎和马贼出身的军官,他们感觉和这些人实在是尿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平时两帮人都是常有争执,现在看来,小黑河堡的事情之后,张世雄是真的成熟了。
  这时又有一个青年骑兵展现了一下骑术,当箭矢飞掠而至时,这个骑兵整个人往后一仰,箭矢飞速从面门掠过,然后这个骑兵又迅速直起腰身。
  这一次又是爆发如雷般的叫好声,张世雄认了认,笑道:“这是卢大荣,卢四,他家四兄弟,除了卢三中规中矩,别的都是好样的。”
  “哼。”张瀚哼了一声道:“卓越勋章的获得者,当然得是好样的。这小子能扛的住压力,从辎兵转骑兵,身手还过的去,也不枉我把那勋章给他。”
  张世雄微笑点头。
  城头上的北虏已经乱成一团,他们的弓箭向来是最大的依仗和骄傲,虽然明知道野战打不过和裕升的火铳兵,但没有想到守城时也是这么没用,城头上一片混乱,不少人用蒙语叫喊,张瀚仔细听了听,也没有听清这些人在叫喊什么。
  不过很快就有了答案,城堞中推出来好多门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着那些来回奔驰的骑兵们。
  “北虏真是废物了。”张瀚叹道:“弓箭不行,也没有人敢开城出来交战,马上交锋,这一点自信也没有了么。”
  主持中军的大将没有张瀚这种感慨的时间,一看到是火炮推上来,中军立刻下令,接着响起铜号声,这是下令骑兵撤回的指令。
  几十队数百人的骑兵立刻回撤!
  马蹄声轰隆隆的响起来,骑兵们深知火器的犀利,立刻把马速调到最快,往着四面八方回撤。
  只有老钟和卢四这一队人距离最近,他们也最危险,全军上下都是将眼光投注到卢四等人那边。
  北虏的火器可能是预先装填好的,很快就打响了!
  张世雄已经在向张瀚道:“看样子都是些二将军炮,重三百到四百斤,用弹丸重一斤半,九边重镇多装配这种火炮,另外还有的看起来是小佛郎机,重一百五十斤,子母铳,子铳里装用的是散碎石弹……”
  话音未落,城头的火炮依次打响了,隔着很远,还是很清楚的看到炮口喷出火焰,炮身之后猛然冒起白色的浓烟,接着看到几颗弹丸飞了出来,然而蒙古人压根没有较准,在一片惊呼声中,几颗炮弹或高或低,有的飞出三四百步,有的炮口太低,打在几十步远的地上,没有一颗炮弹对骑兵能形成有效的威胁。
  “蒙古人根本不会用火器。”汤若望站在炮兵队中,微笑着摇头。
  满脸雀斑的弗雷德里克一脸鄙视的道:“粗鲁不文的蛮族,能打响就很不错了。”
  汤望宗道:“我们也可以准备了,一会中军可能会下令还击。”
  所有的炮手和炮长们都动作起来,扎破药包,塞填进炮膛,然后肃立预备。
  一百多门火炮排成了长长的炮兵阵列,军官们还在做着试射前的弹道测算,人群中那几个金发碧眼的传教士军官十分显眼。
  这个年代合格的炮兵军官毕竟太少,和裕升的炮兵从组建到成型还不到两年,合格的炮兵军官还是大熊猫一样的存在,就算有汤若望等人带着,进步也是十分有限,汤若望等人学识够了,传教士们也学会一定的枪械和火炮打放的知识,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自身水平也不是很高。
  这种技术兵种,两年多时间实在太短了,欧洲的陆军强国的炮兵都是以百年为单位做沉淀,虽然和裕升有后发优势,甚至现在的技术水平肯定是独步大明,但和老牌的欧洲强国的炮兵仍然有相当大的差距,更不必提海上炮战了。
  这也是张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提前和土默特决战的原因,杰日涅夫等人是俄罗斯人海军的希望,他们精通造船和海战,在欧洲顶级的英国人和荷兰人面前可能只是二流,但在和裕升来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顶级人才。
  另外张瀚已经派人在澳门和南洋一带雇佣葡萄牙炮手和合格的军官,孙元化在任登莱巡抚时,登州有三百多葡萄牙雇佣兵和军官,后来死于吴桥兵变,张瀚不需要普通的步兵军官,但对精通火炮操作的人才,哪怕是最普通的炮手,也是多多益善。
  看到炮手的动作后,汤若望也是微微点头,不管怎么样,和裕升的炮兵训练水平保持了相当高的水准,炮手的每个动作,每个人手中拿着的工具都是物尽其用,动作十分熟练快捷。
  待所有人完成了准备工作后,汤若望微笑道:“我们准备好了。”
  汤望宗点点头,看了看中军那边。
  今天这场仗是张瀚任命梁兴为主帅,赵世武为中军官,其余各团在指着位置等候命令。中军有指挥车,高达三丈,旗手在最高处以旗语指挥。
  这样比塘马下指令要快捷的准确的多,当然如果是复杂的军令,仍然是以塘马传达为准。
  中军暂时还没有动静,前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相当多的哨骑直接退入了步阵,少部分骑兵退到了北方的骑兵阵地。
  “听说任敬的第七团可能也要开到大青山一带。”汤望宗和汤若望闲聊道:“等他一到,两个步兵团加三个骑兵团,北虏就压根没机会了。”
  “现在也没有机会啊。”汤若望颇感诧异的道:“已经合围了。”
  “哼,蒙古又不止只是土默特一部。”汤望宗道:“老弟,别想的太简单。”
  “谁是你老弟?”汤若望反唇相讥道:“你才是老弟。”
  这两人都是万历二十年生,月份上汤望宗故意等汤若望报了才报,两人因为这个事一直在扯皮。
  “算了,叫你一声兄长也无所谓。”汤若望突然退让一步,微笑着承认了汤望宗兄长的地位。
  “咋?”汤望宗道:“你小子憋什么坏?”
  汤若望微笑道:“这一仗打完,我就要离开了……我们在和裕升的时间够久了,讨伐鞑靼人也是伟大的事业,但终究不是传播主的福音。北京那边的氛围已经松动很多,我打算回南堂去了。”
  汤望宗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道:“兄弟,那个盖教堂传教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大人不答应,谁也没有办法。等打完这仗,我们好好喝上一顿吧。”
  “我要预先声明。”汤若望道:“我可不喝烧酒。还有,我走了,还会有不少人愿意留下来,反正虽然不能盖教堂,你们张大人也没有禁止咱们传教。到了京城,我也可以不断的介绍合格的人才到你们这里来,所以,你可别憋着把我灌醉!”
  汤望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蒙古人打响了第二轮火炮。
  时间间隔确实够久的,这也不能怪罪那些操炮的炮手,蒙古人向来以弓箭论英雄,谁会没事摆弄那些火器?操炮的人都是临时抱佛脚学的怎么打放,一共只练习了几十天时间,临战时手忙脚乱自是难免。
  等他们用毛涮清了膛,重新装药,压实,佛郎机是换更子铳,把一切做好之后,最少用了半刻钟的时间。


第753章 反击
  这么久时间过去,和裕升的骑兵已经接近全部归队,只有少数人还在四百步的射程之内。
  这还是因为骑兵不知道蒙古人的炮手打的这么慢,他们在迂回状态下往回跑,结果发现这么久过去了,这帮北虏才把弹药重新装好。
  这边的战兵阵列已经都忍不住笑起来,炮兵那边更是笑的打跌,还好有战场纪律,不然的话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捧腹狂笑。
  这个速度,还有城头上那大呼小叫手忙脚乱装弹时的喜感……
  “轰……”
  炮声响了起来,几门将军炮再次打出弹丸,仍然是不出意料之外的落点齐差,最近的一颗也是距离迂回奔跑的骑兵好几十步远。
  这些北虏就是根据眼睛来看,大致的用木制的垫片调整炮口的仰角,这种射击的办法要能打中才是活见鬼。
  他们操炮的水平连明军炮手也不如,明军最少可以测算出大致的距离,明军的炮手多半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断然不会闹出如此的笑话来。
  这一次笑声更明显了些,估计连城头上也听到了。
  在一阵更急促的骂声和催促声中,又有几门佛郎机炮打响,这一次北虏们运气更坏,随着“砰砰”两声巨响,连续有两门大炮在城头炸膛了,烟尘和火光在城头腾空而起,似乎还有人因为躲避的动作过多,从城头上飞了下来,由于戴着大帽,身体又蜷缩着,活象是一只飞翔的兔子。
  这一次不少战兵都笑的无法自己,不少人笑的浑身发抖,炮兵阵地那边笑的更加厉害,连军官们也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瀚已经抵达了中军位,孙耀等参谋还有梁兴等人都迎过来,张瀚做了一个手式,叫他们继续指挥,不必管自己的到来。
  随着军队越来越专精化,张瀚手头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他已经不象当年带着一群喇虎出来厮杀那样要亲自上阵,连指挥的事情也不必自己亲自来了。
  或者说,张瀚只抓大局,战场指挥这种专精和细化的活计,已经不再适合他来做了。
  梁兴虽然天赋一般,但胜在一直在一线指挥,同时参加过多次的军官培训,理论知识张瀚肯定不比梁兴差,但始终在一线指挥,掌握全局并且随时加以调整,这就是张瀚没法相比的了。
  既然自知不如,不如放开权力,张瀚这一点雅量还是有的。
  “大人,我要下令叫炮兵反击了。”梁兴刚刚也笑了一阵,现在脸上还留有笑意。尽管张瀚并没有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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