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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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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现在还迷醉于其中,这确实是有些丢脸。
“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宋应星笑道:“我们又不是修道的方士,总要食人间烟火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反而赞同张大人的说法,一味的压抑本性,虚伪又无益世道,所以道学先生,最为可恶。”
“张大人的说法,有点象心学。”宋应升点头道:“不过感觉比心学还要激进一些。”
“也不纯然是心学。”宋应星沉吟道:“心学现在也算是走歪了,什么事都讲随心,有些事连道学都不如。”
“这些话暂且不谈了。”宋应升实在没有心思和兄弟谈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今晚这银子送来,军司大张旗鼓,不知道有多少人围观,各人眼里的羡慕还有嘴里的赞叹声,着实满足了一把宋应升的自尊心。
在江西老家,由于多年不能中进士,虽然举人也能大挑当官,知县或是县学教谕或是王府官都是举人的出路,但屡试不中,家族又背了一屁股的债,普通的百姓是不够资格嘲笑一个举人老爷,但城中的那些官绅世家,出过进士或同样有举人的家族,提起宋家兄弟来肯定是没有好话了,种种嘲笑甚至是背地里的讥讽,或多或少都会传到宋家兄弟的耳朵里头。这种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尴尬和难堪。
要不然的话,天启二年春闱不中,兄弟二人也该直接回江西老家,而不是在京师盘桓,最终被和裕升给招纳来了。
第857章 礼拜
“这一万两,可以做得不少大事了。”宋应升微笑道:“不过最要紧的还是买地和还债。你我二人,积欠大约还有两千余两,这一次全部还清,再拿五千两出来买地,可以得良田千亩,再买几个油坊之类的店铺,聊以贴补现钱的收入,这样家族历年的窘迫也算是有了回报,我兄弟二人也就不复为家族的事再去烦心了。”
“对了。”宋应升又道:“此次的事情,长庚你出力最大,我想日后家族的收益,大房收三成,二房拿七成,怎样?”
宋家兄弟并没有分家单过,这和很多书香世家一样,田亩和收入都是公中的,大家共用,然后拿一部份出来给各房使用,平时的日常开销也是公中负责,只有各房自己的事情是自己掏钱,各房也能自己买私产,不过并不被鼓励,在大家族中,公平最为重要,宋应升的提议也是为了公平,不叫宋应星心里不舒服。
“大兄说的这什么话。”宋应星皱眉道:“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在此,所获收益当然是公中的,难道大兄若是你有什么收入,会和我单独分帐吗?”
“这当然不会……”
“那就是了!”宋应星态度坚决的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说起来……”宋应升微笑着道:“我都想留在和裕升不走了,如果应试再不中,纵是挑成下县的知县或上县教谕,十年宦途辛苦下来,也未必能攒下万两白银。”
“正是啊。”宋应星大为点头,说道:“纺机的事,我明天就会去提交报告,然后正式开始试制。这事若成了,我感觉就不是一万两白银了,可能上头会允许我们分帐,那利润就太大了,也许一年数万两之多,而且终身可以领取。”
“这……”
这个消息和数目对宋应升的冲击也是太大了,他禁不住皱眉沉思起来。
……
第二天宋应星果然就去提交报告。
由于太过心急,起的太早,马车都没有过来,宋应星也无所谓,相隔几里路的路程,走过去就是了。
若是在江西老家,那种等级十分分明的地方,宋应星是不敢这样走路的,被人看到了就大失举人老爷的体统。
在这里,却是可以自由自在的随意行走,就算路上遇着人群,不管是农民,打短工的,拾粪的,一早起来去杀猪上集贩卖的杀猪的,卖菜的,人群林林总总,形形色色,但脸上都是洋溢着悠闲与自信的神色,就算见到他这样举人身份的军司官员,也就是躬一个身就继续行走,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太多改变。
这种鞠躬行礼,只是尊敬和裕升还有张瀚,尊敬和裕升为地方带来的一切,已经和宋应星本身的举人身份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早起出操的军人在这个时间点往回跑了,军人普遍的年龄都在三十左右,在后世来说都是退役好几年的老兵了,在和裕升的战兵体系里却是不折不扣的新兵。
今年的扩编计划早就完成了,合格的小伙子是直接参加了战兵训练,此时已经是年尾,接受训练的多半是从辎兵里选拔出来的,也是有少部份在体能和意志上经过严格考核的战兵新兵,他们的意志,经历,体力都是十分出类拔萃,不然的话只能入选辎兵,在辎兵中表现合格,经过主官的推荐,才有机会参加战兵考核,然后被选入战兵队列。
事实上连辎兵也不大招新兵了,现在有一百多个大队的辎兵,人数已经足够了,四万多战兵,十来万辎兵,这么多的军队已经是和裕升供给的极限,一年五百多万的军费光是军饷就占了大半,这还是把银两还能再换算成银元,银元还多半在内部流通又回收之后的结果,如果没有这些巧妙的安排,光是军饷这一块就能压的和裕升喘不过气来。
辽镇现在有十一万人,军饷开支奏销已经超过三百万两了,辽镇的士兵待遇比和裕升不知道差多少,和裕升一个辎兵的待遇也比辽镇的家丁丝毫不差,整体的供给更是把辽镇甩了十几条街,就这样辽镇也是撑不住,袁崇焕时期的额兵减饷,主要原因还是朝廷供应辽镇实在太吃力了。
士兵们在经过时,路过的行人都停住脚步,不少人向士兵们挥手打招呼。
特别是扫雪的和挑粪的附近的杂工,这些人多半是流民,去年下半年迄今为止,新兵多半是在流民里头挑,这些流民能辗转千里到大同这里,身体素质其实都很不错,休养一段时间后就恢复了体能,在其中再挑出体力和胆略都过的去的加入新兵营训练,由于是从普通百姓开始,新兵的训练期比辎兵要长出很多,时间久了,这些流民的家人都摸清楚了规律,就算新兵不到假期不能出营门,多半还是能见到家人。
道路两边还是有很多的残雪,但大道上扫的很干净,笔直的道路叫人心情愉快,两边的树木上有不少冰挂,有一些小孩子嬉笑打闹着拿着长长的冰凌打闹玩耍。
天亮后村落里就有炊烟升起,到这个时辰,各家各户多半已经吃了饭,李庄附近的村落很少有成规模的耍钱的赌鬼,甚至半个大同都很少了,原本人们在农闲时都会耍钱打发时间,现在农闲时可以到和裕升的各个工厂去做活计,农闲这几个月,最少能赚到此前大半年的收入,没有哪家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各个局的工场都已经敞开大门,吃罢了早饭进来做工的人们行走在路上,军司的吏员们也渐渐出现在道路上,马车也开始多起来。
宋应星额头上有些汗水,头顶的帽子下的两侧开始冒起白雾来,四五里的路程对军人不过眨眼就跑过去了,对他这种没有经过正经体能锻炼的文人来说,也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不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宋应星看到一群高鼻深目的泰西人正在往一座古怪的建筑那里走过去。
“咦,今日又是泰西人的礼拜天了。”
“这帮子红毛夷,还真是对他们的菩萨虔诚。”
“你还别当面这么说,人家那叫上帝,不叫菩萨,小心红毛夷拉着你解释半天。这帮人脾气是好,可架不住太啰嗦啊!”
不远处传来人们的议论声,宋应星也是微笑起来。
泰西人在李庄这里应该已经有接近百人左右了,一部份是当初跟着汤若望过来的传教士,当时来了十几个,这两年和汤若望走了几个,但从京师方向又过来十几人,加起来已经有二十来人了。
张瀚特允他们在这里盖了这个小教堂,除了他们自己做礼拜外,也允许他们传教,但事实上,他们的成就真的十分有限,两年下来,中国人中被发展的教徒不超过五十人,这个数字实在是有些丢脸。
除了传教士们外,就是从澳门等处历年聘请来的专门人才。
有的是火炮局的铸炮技师,有的则是专精火铳,也有的是军事教员,负责教授这个时代欧洲纯熟的战术方阵和战法。
还有的在学校传授哲学和数学,几何学等学说。
也有的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和代表。
近年来张瀚已经加强了军阵方面的训练,澳门那边也是一直在招募各国的雇佣军官和士兵,当然以和裕升现在的水准,那种长了张白人面孔就想吃遍天下的二流子是肯定混不过来的,能参加进来的肯定是前职业军人,这一点也是大同这边再三强调过的,如果不是这样,以和裕升的财力,早就招了几百人过来。
连孙元化在登莱巡抚任上,都是组建了一个连的雇佣军,主要是以葡萄牙人为主,替登莱镇训练炮兵和火铳手,本身也负责作战任务。
可惜孔有德发动吴桥兵变,这些欧洲雇佣军官和军人都死在了兵变里头。
宋应星和这些传教士也比较熟悉,他向这些人点头致意。
“你好,尊贵的先生。”
何塞虽然是第一次到李庄这边来,不过对军司官员的穿着早就有过研究,他一看就知道宋应星是一位中级官员,地位并不低。
看到这个穿灰袍的泰西人向自己脱帽致意,宋应星也是赶紧拱了拱手。
双方对彼此的礼节都很清楚,知道对方都是用十分正式的礼节打了招呼。
“在下是何塞。”何塞笑容可掬的介绍着自己。
“啊,何先生。”宋应星原本神色淡然,这一下变得十分热情。他拉着何塞的手,询问道:“听说这一次何先生带来了不少新奇的机器?”
“嗯。”何塞道:“一架纺机,一架计算机,一架显微镜。”
“显微镜在下听说过。”宋应星道:“计算机听说比算盘强的多?”
“可不敢这么说。”何塞摆手道:“很多中国人都有强烈的自尊心,我可不敢说泰西货一定比大明的东西好。”
“戚。”宋应星不以为然的道:“那帮无聊的人,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管是泰西还是大明。难道我大明是中国,别国就没有聪明人了?”
何塞笑而不语。
一旁的弗雷德里克接口道:“何塞教士不要上他的当,宋先生一定是想去看机器。”
何塞这才了然,微笑道:“机器已经交给杂项技术研究所了,听说宋先生就在其中供职,并且有了相当大的成就,我对此表示衷心的祝贺。”
第858章 钟表
宋家兄弟昨晚的事情已经传遍李庄一带,毕竟一赏就是一万两,这种规格的奖励是前所未有的异事,传扬开来也是必然之事。
“那只是一件小事,很惭愧受到重赏。”宋应星谦虚了一句,接着道:“不知道诸位对纺机改良之事,有没有什么想法?”
弗雷德里克思索道:“我听说张大人是打算用水力带动纺机和织机,这就面临很多问题,首先是驱动梭机的动力连接装置,然后是纺锤和梭机与动力的配合,我知道大明有一种黄道婆织机,可以集杆、弹、纺、织为一体,用脚踏来带动三个锭子运动,同时纺三根纱。老实说,我看过我们欧洲带过来的纺机,比起大明的这种织机在技术上还是落后的,尽管在欧洲已经是最好的织机了。”
宋应星早就知道,不过听到眼前这个学识很渊博的青年传教士肯定的说法后,脸上还是露出失望的神色。
“奇怪了。”宋应星忍不住道:“为什么大人说欧洲的纺织技术把我们远远抛在身后呢。”
一群欧洲人都是无所谓的表情,并没有受到冒犯的感觉……弗雷德里克是普鲁士人,传教中有葡萄牙人,萨克森人,瑞士人,还有法国人,就是没有英国人和西班牙人,当然也没有荷兰人。
这也是和当时亚洲的军政时势有关,荷兰人正和大明处于战争状态,与大明这边的海上群雄一直争夺南海这边的海上控制权,至于西班牙人一直对中国人很不友好,这帮混账东西担心中国人有殖民南洋的打算,不仅对大明十分提防和警觉,对自己治下的华人移民也是十分的提防,在西班牙人统治的吕宋已经有两次大规模的排华屠杀,每次华人都是被屠万人以上,场面惨不堪言,西班牙人又怎么会接受内陆的中国人雇佣呢。
“还是要解决很多问题啊。”宋应星向一群泰西人拱手致意,打算告辞。
弗雷德里克看着慢慢走远的宋应星,耸耸肩膀,说道:“这个中国人十分有趣,从气质上来说,很象我的大学教授。”
何塞也道:“在来这里之前,我以为中国人全象广州那边的官员士绅一样,迂腐不堪,过于自大,只有商人还有理智和不在欧洲人之下的精明。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小视这个悠久的文明了。”
“这可是一个传承几千年没有断绝的文明啊。”弗雷德里克露出了和他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感慨着道。
……
宋应星赶去的地方是钟表所,就在杂项局技术研究所的对面,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事实上宋应星每天都会到钟表所转一转,看看各种座钟和挂表的最新进展。
常进有就是这个机构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杂项局的局正之一,宋应星放缓步伐走进去时,常进有已经坐在大桌子前忙碌了。
整个钟表所就是一座四合院,正中的大房间里从东到西就是一张超大的桌子,四角放着各式座钟,有的金碧辉煌,有的朴实无华,有的高达丈许,人站在钟前只到座钟的一半高,有的则已经只有半人大小,但最小的也是有近半人高,正在使用的,技术纯熟的座钟已经可以缩小到半人高大小,但距离张瀚提出来的精确的可以挂在胸前的挂表,毫无疑问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由于挂表计划,座钟的利润也被抵销了不少。
试验的消耗是十分恐怖的,各种材料不乏相当昂贵的原料,而大量的原料在试验过程中被毁损了,然后再申请拨付,再毁损。
如果这些材料全部制成座钟,那就是相当可观的利润,而不是大量的损耗了。
不仅如此,能制座钟的合格的钟表匠人的数量还是不多,毕竟中国人会制这玩意的基数原本就十分的小,只有苏州那边有少量的工匠成功的仿制了一些粗陋的仿品,最少在这个时期,成功的座钟量很少,在几百年后,清季的座钟存量不仅多,而且花样繁多,说明座钟的技术飞快进步,存世量变大,还是得在百年之后。
现在和裕升要做的不仅是推进座钟技术的发展,还得提前在中国将怀表仿制出来……在此时的欧洲,怀表也只是少数最顶级的工匠可以做出质量合格的成品来,从技术上来说,钟表所才成立不到两年,已经可以成功仿制大量座钟,并且已经在持续缩小零部件,而且达到稳定的构造,这个成就已经是相当大了。
不过正和军司中有相当的人对台湾那边的情形不满,在各个局的内部,也不乏有相当多的人对常进有不满。
如果不是常进有是张瀚正牌岳父的身份,恐怕各种非议甚至是弹劾案都会有人提出来了。
在各个研究所有联合的评议会,对那些不怎么靠谱又太花钱的项目,就算是张瀚支持,也照样有人提出非议和弹劾,一旦通过,那就只能终止项目了。
钟表所这边是张瀚早就放话,如果真的评议会终止研究,他就自己拿钱出来继续搞,在这种高压下,有意提请弹劾的人也就只能放弃。
在和裕升内部,还没有敢于无视张瀚威严的人出现,哪怕是张瀚所谓的理工科书呆子。
长桌上摆放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零件,有大有小,十几个熟练的技工坐在桌子两侧,正在不停的拆解和安装。
等一个程序完成后就是加以记录,宋应星看过记录档案,图文并茂,不仅是成功的,也有失败的记录。
一个个记录之下是枯燥的分解和试验新零件的过程,如果一个外行刚进房间可能会被吸引一段时间,然后就是感觉到无聊,最终是无趣和毫无兴趣。
每个人的动作都很熟练,这些人是钟表所这几年栽培出来的最好的钟表匠人,可以说整个中国的顶尖钟表匠都在这里也并不为远。
常进有就是其中一个。
这两年来这个痴为于杂学和各种技术的中年人已经把全部精气神都用在钟表上了,可许是常进有以前对造大水车特别有兴趣,齿轮转动,水车被水力不停的带动,然后水流顺着水槽流入水桶,然后齿轮转动着将水桶中的水倾倒在岸边的渠道之中……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曲杆运动的过程,和钟表的运动方式十分相似……总之常进有一看到钟表内部运行之后就痴迷上了这种泰西机械,在很多有钱人只关注座钟壳镶嵌了什么名贵宝石的时候,常进有已经和他的部下开始将座钟小型化的艰苦历程了。
“在下见过常局正。”
宋应星只是副所正,和常进全的地位相差其实也不算大,他们这些技术人员都基本上有书呆子的脾气,对身份地位不是那么敏感。
而且从在大明的身份来说,常进有是秀才生员,宋应星可是正经的举人,科名制度深入读书人的内心,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常进有原本心思已经沉浸在手头的活上,听到宋应星的问候后才醒过神来,他赶紧起身,揖道:“宋老先生,今日怎这么早就过来?赶紧请坐,叫杂役上茶。”
常进有的脾气有些迂腐,别人都是以职位相称,他还是以科名的旧习惯称呼,一时也是改不过来。
宋应星也素知道这个局正的脾气,当下含笑应了一声,不过还是客气道:“今日前来还是有事与常局正商量,喝便不喝了。”
“好。”常进有一点也不客气,拉了一张椅子对宋应星道:“老先生请坐。”
“好,多谢。”宋应星坐下之后,直接便是道:“我就直接说正题了。局正是否知道昨日试验的事情?”
“这当然知道。”常进有道:“这事是好事,军司的财政压力要小很多。”
宋应星闻言点了点头,“财政压力”这四个字已经成了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军司中高层的头顶,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倒是没有人敢非议张瀚在军事上的扩张和对军队的超标准的花费,五百多万的军费,其实算上银息的话得超过六百万,其中有三百多万是给十几万军人发的军饷,还不算田亩的股份分红在内,军人的平均年收入超过了二十两,哪怕是辽镇的家丁也不过一两八的月饷,辽饷加征后军饷开支增加,也就平均二两多一个月,还不一定能拿到足色足额的银子,哪怕是家丁的银子也会被克扣的,在和裕升当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所以军人收入超高,除了军司的中高层官吏,各个制造局的中层技术人员,负责商业的掌柜,除此之外,一般的工人和农民和普通的军司吏员是远远赶不上军人的收入,也是体现了军队的最高地位。
不过对普通的军司人员来说,财政压力象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压在所有人的头上。
“明年财政上压力确实很大。”宋应星沉吟着道:“而且在下觉得,未来两三年内,恐怕财政压力都不会小。”
第859章 工业
“啊?”常进有瞪起眼道:“还要扩军吗?”
“当然要了。”宋应星微笑道:“还有套部未除,西域未服,东虏未平,张大人是不可能停住脚步的。”
常进有些沮丧的道:“文澜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其实依我看来,做做买卖生意,现在又得了青城,日后安全也有保障了,何必再打下去。”
“局正,不进则退啊。”宋应星沉声道:“大势我等看不清楚,不过在下在和裕升近两年时间,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张大人行事果决坚毅,既然他一意要提升军队的规模和战力,恐怕并非由来无因,而是有的放矢,未雨绸缪。”
“宋兄,”常进全突然换了称呼,两眼也是炯炯有神,他盯着宋应星,沉声道:“看你话里的意思,恐怕明年的会试不想去应试了吧?”
“当然了。”宋应星苦笑一声,说道:“家兄还是想去,不过昨日拿了一万的赏银,我看他的意思也活动了。其实,我们在这里效力两年,朝廷近来对和裕升的忌惮心思越来越重,还好天子是厚道人,没有做太多出格的事,但迟早还是会被朝臣左右。我看和裕升与大明撕破脸皮也是数年间事,现在青城的家属已经快搬取空了,只有少数人还留在此地。我看两年之内,各制造局和工场也多半要搬到北边去,这都是在为将来的事情做提前的打算和预备。以我兄弟二人的经历,恐怕很难置身事外,与其到时候被排挤甚至是东厂或锦衣卫逮拿审问,祸及家人,不如提前做些准备。”
“既然这样。”常进有道:“我会和文澜说,军情司会替你们把宗族的事处理好,把你们的家人接过来,按批次到青城和各军堡居住。”
宋应星站起身来,拱手躬身道:“此事就先谢过局正了。”
“闲话一句。”常进有摆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技工人员的那种刻板的书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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