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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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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战,并没有太多的可指摘的地方,但这一点点的延误,耽搁的不仅是战机,而是几十条战友的性命……最叫张瀚感觉可误的地方就是这帮家伙不仅没有向他坦陈事情的经过,还上下勾连试图隐瞒……
“大人,我不是想着要来告谁的黑状……”田季堂唆着嘴唇,脸上满是不安,他道:“一大队的军法官李少川是我的外甥,上回家宴时私下同我说起这事,我想这事要是爆出来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是少年人不知道厉害,只想着和同僚搞好关系,也不想得罪团指挥,毕竟军法官升职调转也是要团指挥给考评意见,这么阴差阳错的一弄,原本天大的错处也是和他这个军法官没关系,这一下弄的是黄泥巴粘上身,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少川的责任也不小!”张瀚怒气冲冲的道:“当初挑军官进军法司训练,开宗明义的第一课就是叫他们要不畏权势,不讲情面,行事只以军法为准绳,要是李少川秉承这个宗旨,一大队的军官敢害他?撑死了给他些小鞋穿穿,朵儿再浑,他敢拿军法司派出来的军法官怎样呢?还是自己持身不正,心思歪斜!”
田季堂很少看到张瀚这么暴怒的时候,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张瀚并不是毫无情绪冰冷冷的上位者……一样有事情能惹火他,并且叫他暴跳如雷。
这时侍从官周瑞从人群中走过来,张瀚远远看到,冷冷道:“什么事?”
周瑞见势不妙,咽口唾沫,说道:“台湾那边有不少海鲜运过来,以前都是熏干了的,这一次他们在福州找了几家大户的冰窖里买了不少冰块,用冰镇了送了过来……”
“胡闹!”张瀚怒道:“这是靡费!他娘的,谁叫他们这么搞的?常威真是越活越回头了,军司困难,他还敢浪费,一年一百多万的海贸收益他拿走大半,到现在没给我搞出什么象样的成绩出来,就火拼了一个颜思齐就真的当自己是海上霸主了?替我回信,痛斥!”
周瑞哪里敢真的回信痛斥,而且还不敢不解释:“大人,他们说是要试验新的驿传系统的可靠性,看看从福州到大同稳定的驿递时间,并不是专门为了拍大人的马屁,这一层已经先解释过了……”
周瑞已经带着哭腔,好在这一次张瀚听进去了,皱着眉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张瀚转头对田季堂道:“你说的这事十分要紧,怎么处置我心中已经有数,在我下令之前,对任何人不能再透露此事,记得。”
第897章 朝争
听了张瀚的话,田季堂如释重负。
这事儿要不是犯糊涂的军法官李少川是他的嫡亲外甥,这事儿他也是断然不敢粘包的……军方在和裕升的体系内自成一脉,比起各军司代表的政务体系,军情内情代表的情报体系,还有商务部门和各地的理事代表的商业体系,这些个派别之中,军方的势力毫无疑问是最强的一块,商业这一块是替和裕升源源不断的创造着价值,而军方则是保护所有一切的基石,连最辛苦的李遇春等东奔西走的典型的商人也从未对军方表达过不满,可以说,尊敬军人和军方的地位,在和裕升内部也是不容置疑的政治正确。
可能在开始之初张瀚是有意识的拔高军人地位和形象,叫他们获得尊重来提高军人的自信,从各种细节上拔高军人的地位,有别于大明九边的乞丐军人,在李庄为核心的地方,和裕升的商团兵有着大明军人拍马也赶不上的高超地位。
如果不是自家的亲人牵扯进来,田季堂是打死也不会掺合进这样的一档子事情里来的……
眼看着田季堂拱手拜揖之后离去,张瀚的脸色渐渐回过颜色来,他想了想,吩咐道:“晚间把孙先生和孔先生,还有李先生都给我请过来。”
原本按军司的规定,各地行军司和李庄最多只有一个政事官或行军司的司官来主持,以防朝廷突然生事,损失一个政事官对和裕升都是不小的打击,要是好几个政事官都叫人包圆了,那损失可就是太大了。
李慎明这一次是到张家口巡视当地的商行分会,和当地的理事当面会谈说事,已经在回程的路上,孔敏行则是预备回草原,正好路过,孙敬亭和李东学近期因为纺织原型机的事情不得不一起回李庄来,张瀚也是为了原型机赶回来的,这样一算,和裕升在北方的全部加政事官衔的高层,居然都是聚集在了李庄一地。
周瑞一念及此,有心想劝说两句,不过看看张瀚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赶紧一溜烟也似的走了。
……
“召所有政事官开会?”
听到王长福的话,传话的军官对王长福道:“还有军法司的张春张大人。对了,李遇春理事也正好在李庄,也去了,另外还有常舅太爷也在。”
王长福面前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辛苦了整个白天之后,晚上他喜欢自己喝上两杯,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和略显疲惫的身体。
就算是身为军训司的主管不需要自己下场,但每天带着军官们带着新军训练,有时候要勘察拉练地区的地形,和各地的主官进行协调工作,骑马东奔西走是免不了的。有时候王长福还羡慕军司的文职官员,他们出去办事可以骑马,也可以使用轻便的小型四轮马车,坐车可比骑马舒服的多,只有那些精力充沛无处发泄的后生才喜欢骑马,王长福已经年过四十,有时候感觉自己还是太过辛苦了一些。
酒菜冒着诱人的香味,水晶蹄髈,过油肉,黄芪炖羊肉,什锦火锅……菜都是刚上来,酒也是上好的汾酒,这是王长福特地托李遇春从汾阳带过来的正经的好酒,酒菜香气混杂在一起,更是引人食指大动。
但今日王长福却是陷在了一种迷惑和隐隐的恐惧之中……张瀚从草原上回来了整整一天,除了到研究所半天之外就是回到了原本的住所,在签押房召见了不少人,可就是没有召他王长福见面!
到了天黑之后,更是传来新的消息,张瀚请了在李庄的政事官,还有军法司的张春也被叫了去,一桌的人,就是漏了王长福。
按当初的情份和王长福的资历,除非是有要背着他的事情,否则的话应该是叫王长福也去赴宴的……
为着这件别扭事,王长福看着满桌的酒菜,硬是没有了半点食欲。
“何必管这么多?”心腹军官对王长福道:“大人也没有叫王勇和杨秋过去,说明这一次宴席多半是好友和故旧参加,你看张春,常舅太爷,还有李二柜,都是亲戚和朋友么。”
“没那么简单。”王长福摆手道:“你不了解大人,杨秋和王勇他是不会叫的,倒不是他不喜欢这两人,而是大人知道搞情报的尽量少在人前露面,所以不是必要的场合,这两货他都不会叫上。不叫我,这事情明显透着不对……”
王长福呆坐了一会,又问道:“大人回来,见什么人了,都和谁说话,和谁说的最久?”
这些事李庄的人都知道,心腹军官早就和人打听过,也和王长福说过,当下耐着性子又说道:“一进李庄直接进的研究所,当时人很多,几个政事官和研究所的人都在,当时试了纺织机,水力带的很好,大人夸赞了,还说这一次如果各人愿意就不赏现银,按军功来授田,研究所的那几个都欢喜的不得了,估计都会要草原上的田亩,毕竟比拿现银要合算的多。后来大人还和研究所交代,说冬季再怎样水力也有所不足,咱和裕升有的是骡马,可以考虑用骡子和挽马在枯水期代替水力,叫他们再做个预案出来……除了这些人和事,大人出来就是和田季堂聊的最久,两人站在河边屏退左右,聊了三刻钟的时间,一般来说大人和人说话,很少能聊这么久,大伙都说,田季堂这一次估计是述了一箩筐的苦,军司的人都在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扣什么使费啥的……”
“等一下。”王长福心中一动,问道:“田季堂和大人说啥,没有人听到?”
“没有……”心腹倒是想起一事来,说道:“大人和田季堂说话时,好象脾气特别不好,周侍从官上前回事,被狠狠训了一通。”
“照,就是这事了。”王长福在自己腿上狠狠一拍,说道:“去查查,田季堂有没有把手伸在军中!”
“不必查了。”思路一通,心腹的记忆也鲜明起来,当下立刻道:“铳骑兵一团第一大队的军法官李少川就是田黑脸的嫡亲外甥!”
“这下完了。”王长福的脸一下子跨了下来,他指着心腹骂道:“都是你们这些狗怂,撺掇老子管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一下老田把这事全托出来,我看这事怎么收场!”
……
张瀚从签押房出来,伸展了一下腰身。
他人在外头东奔西走,事情可是一样不少的一直汇总到他的案头,其实现在他已经比以前轻松许多,行军事和政事官们可以处理大多数的事情,只有较为紧急和重要的事情才需要张瀚来下决定。
就算这样事情也并不少,和裕升现在真的是家大业大,普通的百万身家级的商人或是普通的军镇总兵甚至是宣大总督都难以想象和裕升的事务有多么繁琐芜杂,每天的事情是那么多,一旦张瀚把头低下开始处理各处送来的公文急件,没有半个时辰以上他是不要想把头抬起来了。
站在门口,感受着清凉的晚风,头昏脑涨的感觉一下子减低了很多。
廊檐的柱子下都站着侍从官和特勤局的护卫,原本他们在窃窃低语,张瀚出来之后,人们都住了口,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张瀚。
张瀚对吴齐道:“各人都来了吗?”
吴齐笑道:“都齐了,各位先生都聚在后园闲聊,二柜在池子里钓鱼,说是要加一道菜,我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成功。”
“二柜他每天东奔西走的,”张瀚笑道:“哪有闲暇弄这东西,钓不上来才是真的。”
张瀚看了一眼廊檐尽头,挥了挥手。
所有人都退向了二十步之外。
杨秋这时才走到近前来,向着张瀚抱拳一礼。
张瀚点点头,说道:“京师的事情怎样了?”
“才刚发动而已。”杨秋道:“六月初十日,左副都御史杨涟至会极门递奏疏,弹劾厂魏二十四宗大罪,如迫害先帝旧臣,毒杀今上之子,干预朝政,殴打大臣,迫死后妃等事。名字就是:致掖廷之中,但知有忠贤,不知有陛下。都城之内,亦但知有宗贤,不知有陛下……”
“泼脏水,挑拨离间,夸大其辞。”张瀚评价道:“东林党的君子们也没有太大的长进啊。”
“可不是。”杨秋脸上也露出鄙夷的表情,他道:“正如大人所说,东林党以为用弹章和造声势就能拿下魏阉,既小瞧了魏阉,也小瞧了今上。”
“他们以为今上还是天启元年的那个小孩子呢。”张瀚面无表情的道:“近来如何?”
“皇上掷回弹章,严词痛批上疏的东林党人……事情是真的闹大了。”
“无妨。”张瀚指示道:“继续盯着,这事儿是朝廷内争,要紧的是要查清楚是否有人要针对我和裕升,如果没有就只在岸上看热闹就好。”
杨秋点了点头,又唆了下嘴唇,说道:“京城里的王发祥来信说起那边的事,属下已经再三叮嘱过他,京城这一场大风波咱们不要买注下注,摆出事不关已的样子来,东林党就算如大人预料的那样落败,以其在各地的根基,将来也很有可能再起,我们和阉党已经做了初步的切割,没有必要再趟这一个浑水了。”
“说的很是。”张瀚拍拍杨秋的肩膀,笑道:“你是历练的越发象样子了。”
第898章 移动
“见过大人。”
杨秋走后,王勇奉命前来,见到张瀚后也是赶紧拜揖。
“内情司迁走的事怎样了?”
张瀚也没有同他客气,直接便道:“迁走的事情要抓紧了,不要等出了事再后悔莫及。”
“是,内情司准定在半个月内迁走。”王勇有些惊异张瀚的冷硬态度,不过还是毕恭毕敬的道:“我在数日后就先到新平堡办事了,请大人放心。”
“你们做内情的,对内不对外。”张瀚语重心长的道:“耳要聪,目要明,要知道做这事就不要怕得罪人,也不能畏惧对方位高权重,莫要事到临头才惊觉自己疏忽了。”
王勇赶紧拜道:“属下一定犯了错处,请大人明示后责罚。”
“无事。”张瀚微笑道:“只是给你提个醒。”
王勇皱眉不语,张瀚又道:“我这里摆席,没有请长福,这里有菜,你替我送一盒菜到他家,就说是我赐的,叫他吃。”
“哦,知道了大人。”
王勇还是懵懵懂懂的,过不多时,侍从官周瑞从内宅过来,将一个饭盒递给了王勇。
……
“这事真怪了。”王勇骑在马上,自己轻声嘀咕着。
不叫王长福来,又偏叫自己送菜过去,这叫闹的哪一出?
要说交情,王勇是喇虎出身,和梁兴他们才有交情私谊,和王长福这样的脚夫一脉,向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当然大家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私怨,和裕升内部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还是很强的,大家不过是争个地盘和势力范围,又不是对敌人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你就不能打开来看看?”内情司的一个随员道:“只是食盒,又不是啥密件。”
“这倒是。”王勇自失一笑,打开盒盖,一股香气弥漫开来。
“蒸鹅?”王勇面色凝重,说道:“怎会是这东西?”
……
后园亭中,众人都是意态闲适,看到张瀚过来时,垂钓的李遇春放下钓杆,和众人一起站了起来。
“二柜辛苦了。”张瀚先向李遇春打招呼,笑道:“夏收忙完了?”
“忙完了。”李遇春笑道:“近来也没有开辟远的收粮点了,近处收收,都是熟悉的地方,价格和路线都固定了,其实已经不甚忙了。”
近年来随着和裕升掌握的核心地块的扩大,特别是草原上大面积的土地开垦,还有新作物产量的逐步提高,和裕升收粮的步伐早就放缓了很多,现在还坚持收粮是张瀚一直强调的粮食是重中之重,各地的粮仓哪怕饱和了就建新的,每年拨付的购买粮价的银两向来是足额给付,李遇春确实不如前两年那样繁忙了。
李遇春道:“闲是闲不住,这两天有空了总想找些事做。”
“二柜歇息一下也好。”张瀚道:“你手头那一块别人也做不来。”
这倒不是张瀚恭维李遇春,收粮这事讲的是信誉和资历,中国的百姓是最谨慎小心的,卖粮给人也是害怕被人给坑了,前怕狼后怕虎,一般都是卖给本地的乡绅大户为多。和裕升收粮能收的上,一则是粮价公允,二来和各地的大户也是较量中有合作,三来就是李遇春的人脉深厚,各处的百姓都知道他,并且对他十分信任。
“这两年粮价是越来越高了。”李遇春道:“我到陕北去,那边根本要收不到粮了。年年旱灾,百姓都是穷的揭不开锅,地方上都穷,就算是有百来亩地的田主都是日子难过。辽饷开征之后,地方官府和大士绅联起手来加征了更多,原本就收不上粮,还架的住这些虎狼之辈这么横征暴敛?”
“往后去只会越来越糟。”孙敬亭忧心忡忡的道:“不过我们也顾不上这么许多,现在咱们遭忌的很,再把手伸到别处去,朝廷定然以为我们要造反了。”
“这倒也是。”李遇春道:“陕北那边就只能不去了,伤心惨毒。”
这时仆役过来摆下预备好的吃食,张瀚笑着叫众人安席入坐。
李慎明是个好享受的,他指着桌上的海鲜道:“这可是难得的享受,不是靠海的人难得能享此美味。”
在各人动了筷子之后,张瀚看看所有人,笑着道:“有一桩奇事,我要好好的说给你们听听。”
他见张春要去张罗酒菜,因招了招手,说道:“你别走,这事和你也有关系。”
众人放下筷子,开始专心凝神听张瀚讲话。
……
“操,真是四国大战。”朵儿看着四面八方的各色不同的军旗,忍不住又是怒骂了一声。
朵儿身后的将校,无不点头赞同。
现在的情形确实是和军棋里四四方方的四角战场太象了,正东是巴林部,正北是察哈尔,正西是商团军,正南就是女真人。
四四方方,正好四个角都占满了。
军校里有军棋,青年军官包括教官都喜欢张瀚发明的四国大战的军旗。
这东西上手太简单,小孩子学一天也熟练了,但想百战百胜就难了。利用军棋消闲解决,同时揣度人心,推演战法,这是参谋司的人最爱做的事,对普通军官来说,也是消闲解闷的好东西,一张棋盘上从军到师到小兵,各有用处,棋道亦是将道,可毕竟战场不是棋盘,眼前的将士们包括敌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象棋盘上,失了几颗子就是几颗棋子而已。
“这仗打不打?”
团副指挥牛钦忠叫道:“要打的话咱就打,不打的话赶紧退,要小心北虏和东虏合流。”
“那不可能。”军政官道:“察哈尔和东虏一直不对付,咱们过来之前东虏也象是要攻击的样子。”
“说的是。”王敬忠道:“现在的情形是较为复杂,似乎哪一边先动手都容易陷入围攻。”
情形确实是错踪复杂,林丹汗应该是派兵来支援巴林部的囊努克,不过估计也是没想到后金兵会来的这么早,在去年十一月时察哈尔部还曾经去攻击科尔沁部,听说女真人来救援后迅速撤走了,在现在这个阶段,林丹汗并没有和女真硬拼的信心和决心。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硬拼也拼不过。
“北虏看似人最多,有万人以上,其实是最弱的一方,栅栏里的更可以不管,所以我们真正要忌惮和提防的就是东虏。”朵儿思忖再三,说道:“我们要教训的是巴林部,察哈尔部是他们的靠山,击败北虏,咱们就可以退走。东虏这边,我们往北移动的同时看他们的动作,如果东虏敢动,就他娘的先打东虏,北虏放着别管!”
有军官不安的道:“我们要小心以一敌二,是不是太冒险了?”
朵儿冷笑着道:“我们铳骑兵曾经以数百人在过万北虏阵中冲入冲出,还俘虏了现在的土默特汗,要不是当时马武那一冲,现在哪有现成的土默特大汗给大人挟制利用?这样的场面,要是我们畏敌退走,铳骑兵第一团还敢号称骑兵第一精锐?”
“指挥大人说的是。”有军官正色道:“枪骑兵团一直想和我们争个高低上下,要是我们退了,看他们说什么吧。”
“还有猎骑兵那帮家伙,一个个都仰着下巴说话,那副横样……”
一个营级指挥仰着脸,学猎骑兵们说话的样子,众多军官都是笑起来。
朵儿见士气不低,军心可用,心情也是一阵舒畅,他道:“是不是好样儿的骑兵,就是看战场上敢不敢冲……传我的将令,以现有阵列向北方移动!”
……
“动了,动了。”
硕托原本在咬着牙齿发呆,四方对峙时间不长,但在战场上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焦躁,天朗气清,人们把远处的军阵看的很清楚,而且披甲兵都有甲胄在身,一刻钟功夫就是汗流浃背,战马长时间驼着披甲骑兵也是很重的负担,所有人都明白不能长时间的僵持,必须要有所决断……但决断并不容易下,现在这情况,攻击哪一边都有可能遭遇其余一方的攻击,就算是经验丰富又锐气十足的岳托和硕托等人,在这种情形下也是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决断。
就在硕托等人无比焦急的时候,在他们左手方向的大股骑兵突然动了。
一队队百十人左右的队列开始整齐的向北方移动,旗帜招展着,披着亮色银甲的骑兵如潮水般向北方汹涌而去,从北至南,整个三千多人的军阵在移动时还是保持着相当齐整的阵列,虽然不及刚刚列好阵时那种刚切开的豆腐似的那般齐整,但百十人的骑阵间还是保持着相当稳固的距离,每个小型骑阵中骑队和骑队的距离也是保持的相当不错,骑兵们移动的速度很快,控骑的动作十分漂亮,从远处看,象是一座座移动着的银山。
八旗将士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他们从未见过有如此盛壮军容的明军,到这个时候,更是有不少人怀疑,眼前的这些骑兵是不是明国最精锐的禁军。
岳托已经召来了一群汉人将领来询问。
石廷柱两眼发呆,看着移动中的骑兵,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据奴才所知,不仅蓟镇和辽镇骑兵无此精锐和这般甲胄,就算是大明京营也没有这样的铠甲装备。禁军只有皇城禁军会在轮值时穿着锁甲,时间久了保养不善也很少有这样亮闪闪的颜色,其余的京营就是各勋贵家中看门轮值做杂活的奴仆,不要说没有这般精良甲胄,就算是有甲凭他们也披不起来,更不要说骑马跑出这样的阵列来了。”
第899章 后退
“那你们看这是何部明军?”
“旗号上压根看不出来。”石廷柱又看看同僚们的脸色,只得又硬着头皮答道:“只能确定这不是大明的经制之师,但若要说是地方团练,就更没有披重甲执锐兵,又训练出如此锐利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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