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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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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此消息,城中人心更加安定,也有相当多的人对和裕升更加信任,第二天天明之后,和记分号门前又有不少投保商人在排队了。
  到午后,人们又听到传言,北虏的要求已经知道,蓟辽总督吴用先并不能定夺,已经派塘马飞骑报与朝廷知道,人们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希望北虏的要求不要太过份,朝廷也能答应,能将眼前的边患,消弥于无形之中,至于北虏嚣张,朝廷兵备是否无力,地方上是否过于软弱……这些事情,公议就是交与朝廷操心,旁人不必多管,士大夫尚且如此,民间当然也就无人来管这些社稷大事,象中国上古之时,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外敌来袭则丈夫奋然提剑而起的时代,也早就过去了。
  ……
  传言确实属实,当知道北虏真实的请求之后,蓟辽总督吴用先立刻派了塘马飞驰入京,赶到京师汇报。
  塘马到京师东便门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待进入长安左门进入皇城之后,暮色已深,塘马直接往兵部去,听到清脆的马蹄声后,兵部门前已经有提塘官在守候,一见是塘马便有人喝问是不是蓟镇那边过来,塘马来是之后,便是有数十人围上来。
  “速拿来我看!”
  提塘官急速拆开塘报,略略扫了几眼,便道:“宫门已经下锁,本官亲去叶阁老家中禀报消息。”
  塘报在宫门下锁后送不进去,好在不管多么加急的塘报,送到兵部后就算完成使命,塘马自去找地方歇息,剩下的事已经与他无关了。
  提塘官则飞速赶往叶向高的府邸,好在叶向高是首辅阁老,其府邸是赐邸,就在十王府东边不远处,距离皇城城门极近,飞驰而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也就到了。
  因为是公事,叶府下人也不敢耽搁,而且现在京城也不安静,自传来北虏在口外大举聚集后,谣言传播甚快,从几千北虏已经传为十万,甚至有人说北虏察哈部林丹汗率二十万骑兵在强攻大潘口,消息传来,京师之内也是人心惶惶,加上过午之后,大量的逃民从昌平等处赶到京师,更使京师人心万分惶恐,这个提塘官既是来说北虏之事,叶家的门政岂敢怠慢,立刻先请进府里,然后通传禀报上去。
  叶向高还没有吃晚饭,他在书房接见了几批候见的官员,勉慰有加,然后端茶送客,在小客厅还有一些每天都过来的客人,也有一些要紧的客人需要见面,他是宰相首辅,每天的公务特别的多,不仅是在内阁里每日要对大量的奏折进行票拟,回府之后,也是要不停的接见各色人等,所谈之事,也是多半与朝政时局或是各种朝廷政策有关,事涉极多,包括钱粮兵马刑名礼教等等,不光是施政,还要顾忌到各地的风土人情与地方大户宗教是否强势,地方官员是否贤愚不肖,而最要紧的就是事涉党争,很多政务在票拟之时不光是要以实际出发,还得关注是否与党争有关,若是有关,究竟是以实际出发还是以本党的利益出发,也是极费量思的事情,为首辅不到三年,叶向高已经两鬓多生了不少白发了。
  “怪不得人说方相当年呕心沥血,为辅臣者,其实真是实在为难!”
  叶向高正在与宋师襄,方有度,庞尚廉等各道的监察御史谈话,虽然首辅接见御史在以前是十分犯忌的事,但近年来已经不太讲究,若数十年前,光是御史私下见首辅,一旦为人所知,恐怕叶向来就会被弹劾的体无完肤。
  本朝向来讲究大小相制,所谓科道就是与内阁相距极近,同在内廷办公的六科廊与都察院的诸道监察御史合为科道,给事中和御史都是官位七品,然而前者可以封驳诏书,对各部公事也能监察,而御史各为掌道,可以风闻奏事,弹劾大臣纠弹不法,其实就是大明境内,任何事情御史都可以说上两句,一旦被御史盯上就是十分麻烦,哪怕是积年老臣名臣,亦对御史无可奈何。
  眼前这几个御史,不仅是年轻气盛,多半年在四十之下,三十左右的年纪,以大明中举人,进士之难,这些人原本就属于人中龙凤,而又考在二甲之内才能成为清流的一份子,那就更属难得了,再加上科道很少用年老的大臣,需得用年轻气盛锐气尚存之辈,一般进士,就算在二甲之列,若年纪太老,一般也是无缘翰林或是科道。
  眼前这些东林后辈其实都是庸禄之辈,加入东林党主要原因也只是因为东林势盛,希图获得助力而已。
  从万历中期时东林党便是力挺太子的主力,后来天启即位也是夺宫的主力,两代天子酬功,东林党势不可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外掌内阁与六部,内与司礼掌印王安交好相得,势力之大远非三党可比,入朝为宦者要么洁身自好,不党不群,要么就得以籍贯或座师为凭,加入某党获得提携,东林党势大,只要没有明显劣迹,籍贯或座师与东林有瓜葛的,加入东林并非难事。
  宋师襄虽是东林党人,却非南方籍贯,以陕西人的身份加入东林,而在东林小字辈中颇受人瞩目,主要是其超强的党争能力,一手好文章,且能看准时机,所弹劾之人被迫辞官者众多,近来最出名的战绩便是纠结方有度等人弹劾袁可立,结果袁可立果然被迫上疏辞官,不仅辞官,而且一个月内连上十一疏,大有不被获准便自行离职之势,这一下人们都明白,这个宋师襄又找准了时机,一弹即中,把个东林大佬,士林老前辈封疆大吏给弹倒了。
  有此一事,宋师襄声威大振,几要追到杨涟和左光斗等人之上。
  不过此事也有不乏被人诟病之处,一则袁可立是东林前辈,又是登抚,其在巡抚任上,节制毛文龙和沈有容等总兵,屡次奇功,收复不少失地,总体来说是有功之臣,不仅不宜弹劾去职,相反还很该被重用,然而大明之事就是这样,前有熊廷弼,后有袁可立都是封疆中最为知兵的大臣,结果都是被内斗给弄跨了,而这些弹劾疆臣的言官不仅不以为耻,反而洋洋自得。
  二来便是宋师襄等人此次弹劾声威极大,不仅是东林党人在上弹章,还有阉党中人,这颇有勾结党外之人谋算自己党中前辈之嫌,所以叶向高适才表达了十分明显的不满。
  宋师襄默然不语,言官身份特殊,名义上是可以连首辅也不必买帐,但叶向高不仅是首辅,在东林党内也是地位相当的高,是党内一派首领,真恶了眼前这位首辅,恐怕于自己的仕途大有干碍,他虽然心高气傲,被叶向高指责之后心里一阵阵的腻味,但也只能板着脸不语,做出一副沉痛知悔的模样来。
  “师相有何事只管吩咐下来……”方有度是南直隶人,又是叶向高主持会试时取中的门生,关系亲厚的多,不过这一次是拿了银子办事,他也没有事前征询过老师的意见,刚刚被敲打的十分厉害,此时只得厚着脸皮笑嘻嘻的请叶向高吩咐……反正袁可立一定会去职,毛文龙的银子也落袋了,且看老师有什么吩咐再说。
  “袁节寰是知兵的人,朝廷已经允准他辞职,这真是莫大的损失……”叶向高口气缓和了一些,对着这些东林小辈从容道:“国家大事,不是逞意气的时候,你们这一次的事,可一不可再,否则的话,只要老夫还在首辅位子上,诸君恐怕就留不得京师。”


第967章 除恶
  方有度肃容称是,其余几人也答应着。
  叶向高叹息一声,接着道:“登抚人选,内阁和兵部都属意武之望,他在兵备道任上久矣,又经过榆林大战,也算是知兵之人……不过这非要紧之事,要紧的便是朝廷过一阵子打算命袁节寰为兵部左侍郎,他是为诸君弹劾之后不胜烦忧自请去职,和弹劾之后朝廷黜落不同,所以朝廷着他先冠带闲住,然后接任兵部侍郎一职,此事,乃朝廷大计,言官绝不可因成见而多言!”
  这话若是皇帝来说,科道定然不服,甚至会上奏折反驳皇帝,绝不会给皇帝面子。大明文官前仆后继和皇帝对着干的时候太多了,但当道首辅,并未失势的时候说这要样的话,科道上只要不是疯迷了,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除非是有大仇在前,那才是恕难从命。
  当下方有度便是答应下来,旁人也无可不可,反正袁可立最少要在家住几个月,那时他们弹劾袁可立的风头也过去了,也谈不上失了脸面。
  事情说妥,叶向高原本还待与这几个闲谈几句,转脸见到家里管事的在外候着,他知道没有要紧事情这管事的不会过来,当下便是端茶送客。
  “这老先生,最近火气很大啊。”出门后走过叶府夹道往前庭,宋师襄一脸不爽的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估摸着还是党争的事情。”方有度有些紧张的道:“就要图穷匕现了吧。”
  提起这事,在场几个东林党人心情都有些异样……不管他们怎样想,既然入了党肯定是一伙的,要是杨涟他们倒霉,这些东林小辈当然也落不着好,贬官外放很正常,免官回家也正常,削籍就惨点,要是有什么事被阉党惦记上了,一封诏旨拿进诏狱,那可就是惨不堪言。
  “唉,见步行步。”宋师襄有些郁闷,他再擅长党争,眼下这事却跟他没有太大关系,这一次东林党主要干将都上阵了,打头阵的是杨涟左光斗等悍将,韩爌等部堂大佬坐镇中央,上书的连国公侯伯都有,六部尚官,左都御史,地方督抚,都是有名望或是早就扬名的大佬级人物,他们这样的小字辈,确实还轮不着他们冲锋陷阵。
  未能扬名,若是东林惨败,他们却定然受到牵连,想来也是气闷的很。
  这时众人看到提塘官来到,宋师襄不便说话,方有度却没有什么避忌的,当下将那提塘官一把拉住,说道:“什么要紧事情,这个时候跑来师相府里?”
  “方大人,”提塘官道:“当然是大潘口那边的事了!”
  “原本也猜是如此。”方有度道:“北虏动静如何?”
  “吴总督塘报里说,北虏前来,却是要咱们将给土默特部每年的市赏,转移到察哈尔部那边去。一年十二万,少一两也不行。”
  “岂有此理。”方有度最基本的民族认同感还是有的,当下勃然大怒,说道:“大明给西虏市赏是因为俺答当年就抚,接受顺义王的册封,数十年间大同一带不兴兵戈,他插汉部这数十年来隔几年就犯边,如何有资格来领这市赏!”
  “话也不能这么说。”宋师襄道:“现在朝廷最担心的还是东虏,北虏只是要些银两的话,倒不如给他们,反正前两年也一直在给林丹汗银子。”
  方有度道:“我估计也会给,朝廷应该不会愿意节外生枝,而且林丹汗这一次率部直抵蓟镇之外,可见决心很大,惹恼了插汉部,又是多一层麻烦,每年备边防秋,多花的银子可比给的市赏银子要多的多。”
  短瞬间各人都是达成共识,不过对他们来说也只是闲谈罢了,毕竟只是言官,秉政掌权的又不是他们。
  ……
  第二天叶向高到了内阁就派人去大内,请求陛见。
  近来两党的党争已经严重影响到政务,叶向高感觉宫中气氛越来越不对,他已经有近月时间没有见到皇帝的面,在万历年间很正常,曾经有阁臣从上任到离任一年多时间也没有见着万历皇帝一面……但在天启年间还是很不正常的,天启经常见阁臣和大臣,而且皇帝也能坚持日讲,这在当时相关官员的笔记中也有记录,可是近月来皇帝连一次讲学都没有进行过,也没有召见阁臣咨询国事,这种中外隔绝的情形叫叶向高十分不安,也很容易叫人想起万历年间的往事来。
  此次北虏入侵是个难得的契机,叶向高希望皇帝能够警惕起来,并且召见阁臣商讨军国大事,而不是在内廷只听太监的意见,这不仅关系党争,也是事关军国大政。
  内阁大臣可以直接送入密疏,不出意外的话皇帝都会亲看,叶向高叫人送入奏疏之后,便是心事重重的坐在阁中,开始对每天的日常奏折进行票拟。
  看了一会之后,叶向高脸上显露出隐约的怒气,他轻咳一声,一个司直郎立刻进来,问道:“阁老有何吩咐?”
  “请汪中书过来。”
  司直郎应了一声,出门去请汪文言,其实司直郎是正经的进士出身,地位应该在汪文书这种白身中书之上,可是这个司直郎对汪文言简直毕恭毕敬,进了汪文言单独的公事房之后,说了来意便是叉手侍立,屏息静气的等候。
  “阁老面色如何?”汪文言并没有着急,而是先看了一阵自己眼前的几份奏疏,然后才态度随意的询问着。
  司直郎答道:“阁老似有不愉之色。”
  “呵呵,也很正常。”汪文言欠了欠身,伸展了一下腰部,站起身来,笑眯眯的道:“好罢,我就去见阁老。”
  叶向高一见汪文言,劈头便道:“不是叫你们暂且不要再攻,且守一下,在我见过皇上,揣摩过圣意之后再说吗?”
  叶向高面前摆着多份奏疏,多半是东林党人或是与东林党关系密切的大臣所上奏疏,此前已经有过一二十份,都是集中火力弹劾魏忠贤的弹章,送到司礼后便是石沉大海,当然是直接“留中”了事。
  叶向高感觉这样下去毫无益处,而且太久不见皇帝,心中无底,已经叫人致意汪文言,着他最近切勿再鼓动众人上疏,结果此人阴奉阳违,并未提出反对意见,但这几日还是不停的有东林党的官员或是与东林关系亲近的官员在上疏弹劾魏忠贤,这两个月来,东林党和阉党已经撕破脸皮,东林这边已经不再满足于攻击阉党普通成员或是魏广徽,顾秉谦等人,而是直接将火力矛头对准魏忠贤本人,同时还攻击客氏,不少奏折里都是将魏忠贤和客氏的关系说的十分不堪,隐隐间说这两人污秽后宫,甚至谋杀皇子,到了这等程度,皇帝却将魏忠贤放着不管,东厂番子已经监视杨涟和左光斗黄尊素等人的住处,每日都可以看到穿着白皮靴的番子在这些东林党人的府邸之外转悠,不少人吓的不敢上门,这些被监视的倒是全部是硬骨头,根本无人在意这事,杨涟府邸外是监视的人最多的一户,他却浑然不当回事,每日正常入衙上值,回家读书喝酒,声响传出来,便是那些番役也敬佩的。
  局面到这种地步,叶向高感觉这一局已经入了死局,再顶下去也没有太大意义,他打算面对皇帝,也是想要开解此事,结果汪文言等人却根本不能体会他的这番心思,自行其事,叶向高看着眼前一脸云淡风轻的汪文言,突然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这些人了。
  “阁老切勿着恼。”汪文言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说道:“这是侪鹤公的书子,前日派人送给我的,说是请阁老一观。”
  “哦?”
  侪鹤公就是赵。南星,其在东林党的资格比叶向高还要高的多,而且在东林党的派别中,赵。南星和高攀龙两人势力最强,掌科道的刘宏化,魏大中等都给事中都是其党羽,还有李腾芳,陈于廷佐铨,郑三俊,李邦华,孙居相,饶伸,悉置卿贰,四司之属,则是邹维廉,夏嘉遇,张光前,程国祥等人,可以说,内阁与六部还有地方督抚,叶向高为首辅经营多年,颇有实力,而吏部,科道,寺卿,这些地方则是赵南星和高攀龙等人实力更强一些。
  天启四年党争大乱斗的导火索也是赵南星引起,二月初,新年刚过不久,六年一次的京察开始,赵南星等人挥舞大棒,开始“尽去奸邪”的京察大计,旬月之间,将所谓“四凶”,也就是齐党楚党等三党党首和骨干列名其中,尽数以京察之名免官或是去职,一个月不到,京察黜退免职了三百多个官员,大明有史二百多年以来,京察黜退官员人数以此为最!东林党挥舞京察大棒时是爽了,赵南星把持吏部多年,科道也在掌握之中,被东林党攻击的人首先就戴一顶奸邪的帽子,然后找出借口黜退,爽快是爽快,可也是把三党中人全部真的逼到了魏忠贤的那一边,还是自大明有史以来,少有的大量文官投效太监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简单来说,党争是万历年间埋的根,主要原因是争立太子,因为万历长期态度不明,对是否立光宗为太子犹豫不决,文官因此分裂,拥立太子是主流,但也有相当多的官员支持郑氏和福王,以期图一个拥立从龙之功,时间久了,文官中裂痕十分明显,期间有梃击,红丸,夺宫三大案,更是使各党之争如火如荼,到了天启四年京察时,赵南星和高攀龙等人下手太狠,不给其余党派的文官活路,三百多京官被黜落,下手太重,导致大量的文官投奔阉人,简直也是大明二百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奇事。
  后人说起魏忠贤权势滔天时,总以为是九千岁本事大过以前的太监,其实并非如此,最关键处还是文官自身分裂的厉害,党争大过一切,在东林的逼迫下,大量的文官投奔阉人,败坏国政,为了党争不顾一切,后人把明亡之责算在这些自诩为正人君子的东林党人身上,其实道理就在这里,而不是所谓的什么抗拒征收商税这一类无厘头的理由。
  叶向高心情沉重,待他打开赵南星的书子时,只看到四个大字:除恶务尽。


第968章 开闸
  字迹苍劲有力,也是显示出赵南星一向的人生态度,非我东林则即奸邪,对奸邪则不必稍假辞色,务必要打击致死方可,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亦狠,哪怕是风向不对,皇帝心思难以揣摩,大量文官站在了魏忠贤一边,但性格向来强韧无比的赵南星显然是老而弥辣,一点儿收手的打算也没有。
  有赵南星支持,汪文言不听叶向高的指挥也就情有可原。
  甚至,近来上书的这些人,多半是赵南星或是高攀龙的示意之下才上书弹劾魏忠贤。
  叶向高心情十分灰恶,说道:“既是如此,你且退下吧。”
  “阁老,”汪文言反过来劝叶向高道:“侪鹤公还是对的,现在是生死关头,进则大获全胜,退则万劫不复。皇上圣学颇有进益,应该会明白治国还是要我们东林诸公,以阉人和那些奸邪治国,国有宁日乎?再者,有当年夺宫情份在,纵使皇上心有不满,最多也会对吾辈中最出挑的几个稍作惩戒,最少也会留东林大半人在朝,以保持朝局运转和大局的平衡……”
  “但愿如此吧。”叶向高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几乎没有心思和眼前这人多说什么。
  汪文言又轻笑一声,说道:“如果真的要决裂,吾辈还有一招……”
  “老夫不欲闻此言。”叶向高板着脸道:“你去吧。”
  汪文言近来一直在串连,几乎连续了二百以上的朝官,一旦出现天子明显的偏向魏忠贤的决断就去宫门哭门辩冤,万历年间廷仗便不如嘉靖年间狠,到了天启年间这些年并未仗过任何文官,汪文言不相信天启能对几百官员下廷仗,那是嘉靖年间才有的事……当今天子秉性仁厚,不会太过狠毒。
  眼见叶向高如此,汪文言潇洒一笑,转身离去……叶阁老果然是老了,胆气全无啊……
  “老夫写一封密疏,你送进去。”
  眼看金乌日沉,叶向高请求见面奏对,结果了无音讯,到了快下值的时候,一个奉御匆忙出来,送上叶向高此前的奏疏,说道:“皇爷说不必面奏了,那北虏所请不过银两,与他便是,要紧之事还是东虏之事,登抚既然一意求去,新人选要着意寻访,切不可大意了。”
  叶向高站起身听完,脸色虽然还是沉着,不过心中不乏欣慰……皇帝到底还是记得国事为重的,对辽事始终放在心上……
  “且将这封密疏再送给皇上,你奏给皇上知道,说老臣就在此等候回复,另外,你再奏给皇上知道,登抚已经定了武之望,此人一向在西边任兵备,节操好,也知兵。”
  “是,阁老且在此候着,咱家即刻就去。”
  宫中哪怕是太监,对内阁还是保有几分尊重的,说白了太监是皇帝的家奴,司礼监是帮着皇帝对付外臣的高级家奴,而内阁就是皇帝的秘书,渐渐又有宰相之实,虽然疏不间亲,内阁阁老也要对司礼太监尊重几分,但在内廷之中,寻常太监对阁老们还是很敬重,说话时也是多加了几分客气小心。
  叶向高点点头,也无心继续伏案工作,他召来一个司直郎,说道:“我有一封短简,你替我带给兵部那边,就说皇上已经允了给北虏银两,着户部筹措,数日内就发到蓟镇那边,然则兵部还是要小心戒备,事情未完之前,不得马虎松懈,而且银子一旦拨出来,需得急派人马解送蓟镇,十几万两银子不是小数,需得最少派出一个守备领队护送,这些事,都是应该早点筹划准备的……”
  原本这都是小事,阁老层级的大员不必过问,更不必事无巨细的去交代,但叶向高心中不安,总感觉这一次从京察开始的党争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刻,外面斜阳正好,红墙黄瓦的宫殿群落沐浴在光辉之中,令人有一种金碧辉煌之感,然而在叶向高的心里却是晦暗无比,一场凄风苦雨,似乎萦绕心间,挥之不去。
  “阁老,这是御批。”
  这一次回复很快,适才那个奉御小跑着赶过来,他不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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