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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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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若夫君去买卖城,妾身也想跟去看看。”
  “买卖城边上的那个是小湖,确实有一个州县大小。”张瀚笑着道:“再往北走千里就是瀚海了,那边是几条大河交汇成了大湖,面积比咱们大同府还大两倍多的样子……要看,咱们就去看瀚海!”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玉娘两眼都放出光来,虽然已经当了娘,依稀还是当初陪着张瀚往北走的小姑娘的模样,一听说要出远门子玩,顿时就坐不住了。
  “当然都去了。”张瀚笑道:“明年买卖城和商道都好了,一路坐车沿着大道北上,也不是太累,沿途安全也有保障,到时候全家都过去。那边商道初立,我会在买卖城主持一段时间的贸易之事,你们不去,又得最少半年不得见面。”
  “那我也得去。”杨柳笑道:“老是这么半年半年的不见,得小心老爷往家再领几个回来。”
  张瀚笑骂道:“你今日除了浑说不会别的了?我才多大已经有你们三人,再多纳几个,底下的全部有样学样的,我还管得住别人?”
  这话倒是认真说的,和裕升向来讲究待遇福利,各级官员和将领的日子过的都很不错,所谓饱暖思那啥,大伙没有缺银子的,要是真放开了纳妾,十几二十个都很稀松平常。特别是王长福几个老人要么过四十了,要么也是三十大几,按大明的规矩也是能畅开了纳妾了,要是张瀚带起头来,这帮家伙岂不是要疯?
  “你管的住别人也不管管你那大哥?”玉娘撇嘴道:“论府邸除了咱家就是他家最大,论享受也是头一份的,吃的用的都打大同那边运过来,论美色这已经纳了第八房妾了,今年刚纳一个十七的,听说是大同那边一个举人家里的……”
  “这事我听说过。”张瀚停筹,笑道:“那举人是李遵路的同年,当初可没少埋汰李遵路不走科举路子,托庇在武官门下做行商买卖,两人由此交恶。遵路兄发誓富贵了要报复他,现在娶了这人的女儿,也算是很雅致的一件事,将来会成为美谈的。”
  “美谈?”这一下三女一起给了张瀚一个大大的白眼。
  张瀚哈哈一笑,也不介意,反正他的后宅在李慎明等人眼里就是一个没规矩……能进他后宅的所谓通家之好就是李慎明,孙敬亭,孔敏行等寥寥数人,孙敬亭感觉惭愧,没管好自己的妹子,有些不好张口,孔敏行是君子,不会说别人的家事,倒是李慎明对后宅这么没规矩很看不过眼,私下劝过张瀚要振起夫纲,好好把后宅理顺,上下分明,恭谨有序,这才象个后宅的样子,张瀚都是打着哈哈听了,却从来不按李慎明说的去做,人家知道他自有主张,便也罢了。
  张瀚突然问道:“倒是这事,你们怎么听到的?”
  玉娘道:“是我到我哥那边时,听哥哥说起来这事,他说劝过李大哥几次,大业初创,不宜早早享声色之乐,李大哥并不听。”
  “哼。”张瀚轻轻一点头,心里已经明白李慎明的意思。
  各行军司最位高权重,也最敢当家作主的就是李慎明,资历最老,人脉最深,包括和外边的麻承恩等人都有极好的交情,银锭等留用的蒙古台吉也是由李慎明来打点关系……李慎明看起来是不畏讥谗,勇于任事,却又摆出这样喜好享乐的姿态来,用意也是相当的明显了,就是自污以明心志,不管他怎样的地位,只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政治上的用意是相当的明确了。
  这是大明包括中国前代古人的政治智慧:一个人太爱生活享乐,那么他就必定没有政治野心。
  “这个李遵路……”张瀚摇头笑笑,对玉娘道:“他既然新纳一个,我这边有些赤金,叫人送一百两到他府上,说是拿给他给新妇打头面用。”
  “回头我叫人拿给张瑞。”府里的开销用度却是常宁掌总的,她接了话,又道:“这几个月,府里又增了十来万银子,还是按规矩送到田先生那边去?”


第985章 俯瞰
  在内宅妇人们眼中,田季堂有点象半个自家人,没有别的原因,大户人家不管怎样,对几类人都是很尊重的:第一是给儿子开蒙讲学的先生,不管怎样都要尊重几分,否则怕教不好自家后辈。第二,便是对账房先生也是要给以相当的敬意,三节时必须对账房先生格外表示一二,否则人家会笑话当家主事的主妇不会做人。
  常宁原本是想着要以旧规矩对田季堂,不过几次送礼田季堂都婉拒了……和裕升的规矩是和平常人家毕竟有不同的。
  不过常宁到底对田季堂多加几分尊重,每常都是以田先生相称,言语间很是客气。
  “照规矩来。”张瀚断然道:“我的这部份银子军司那边是算在收入里头的,要是不拿过去,他们就不知道到哪里打饥荒了。”
  常宁浅浅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不识大体的……现在每月府中开销五百多两,我们姐妹都感觉太奢,想着要俭省些,又不知道从哪下手……毕竟在草原上处处花销都比在李庄要贵的多,不然的话,就算府中已经有五六十口人,到底也不会用这么多的。”
  常宁颇有些担心张瀚会责怪自己不会理家,虽则常家也是有名的富商世家,也是大家族,但家族公中开销从来没有说一个月要用好几百两,这确实是有些过多。这个时候的通货膨胀才刚起来不久,人们还不是很适应银子的购买力在持续下降。而且,不管怎样现在是迁居到草原上,真的是薪珠米桂,然而传扬开来,外人可是不会体谅。
  张瀚皱眉道:“你也别理会旁人说什么。舅舅就住这儿,他可是知道这边的物价比李庄贵好几倍呢。”
  常宁轻轻点头,心中的不安感稍微减轻了些。
  张瀚倒是颇有些抱歉……他一年的分红占到和裕升收入的大半,当然不能取用,而当初按军司协商后的结果,每三个月送十万到张瀚府里,充当后宅零花使用,张瀚也是同意了的……不管常宁几个用这钱买庄园或是赏人,或是自己买金银首饰古董物件,花钱的地方可以很多,不要以为大明这会子没有奢侈品……简单的说,那些漂亮的小金鱼一条就好几两到几十两银子,建个小金鱼池,几千两就用掉了。
  盖个象样的花园别墅,没有好几万两打不住。
  上好的绸缎衣服,一身就得一二百两银子,讲究的人家,主妇一年最少得作好几十套衣袍,讲究的是衣服看不出旧来。
  一年四十万,三个女人加常氏太夫人,加上府里好几十口子人的工钱和日常用度,豪富之家来说就很宽裕了。
  然而常宁几人分文未取,每三个月送上府来的银两,转手就又叫她们送到财务局,用常宁的话说就是“交田先生酌情使用”。
  这银子开始财务方面还封存着,等张瀚手令之后再启用,这几个月由于过份缺钱,干脆打个收条就又直接用了。
  用田季堂的话说就是银子反正都是张大人自己的,左手进右手出,反正和记这份家业都是张大人一手创下来的,怎么用也是便宜不了外人不是?
  话虽如此,张瀚心中却不能不感觉抱歉。
  家里现在好歹象个样子,但距离真正的享受还差的远,别的不说,常氏也是爱听戏的,北方的晋剧,川剧,秦腔,皮影,还有昆曲的折子戏,老人家都挺爱听爱看,只是一核计,养个家戏班子一年要花好几千,老人家砸砸嘴,断然拒绝了张瀚张罗家戏班子的打算。
  各种生活起居,若以大同的代王府当标准,那可真的是差的远了。
  若是张瀚没有,也就罢了,明明身家千万,家人过的日子也就是普通富商家庭的水准,这就有些歉意,这是种微妙的情绪。
  “其实每个男子都想家人过的很好。”张瀚感慨道:“以我的能力,暂时只是能做到这样。”
  三女齐声道:“这样已经很好!”
  众人对视,均是笑将起来。
  ……
  傍晚时分,雪仍然未停,整个青城都笼罩在茫茫雪野之内,张瀚后来出二门去应酬了舅舅和三叔公一个多时辰,后来孙安乐也赶了来,加上老周掌柜,一群老人喝到傍晚时分,孙安乐和老周掌柜张瀚都没叫走,叫人打扫了客房请他们住下了。
  这宅子卧房就有好几十间,不要说住几个老人,住一营兵也挤的下,张瀚两世为人了,有了儿子后感觉自己更重亲情,平时也没有什么空和这样的机会,散席时,常进全倒是将他一阵猛夸,地位与当年截然不同,反而比当年对人更尊敬恭谨,确实是个成大事的样子。
  张瀚笑着听舅舅夸赞,看到常氏也是笑意吟吟的,便是感觉所做一切都是值得。
  倒是常进全打听重修旧中都之事,张瀚一直笑而不语,打着哈哈不肯吐露实情。
  常进全颇能代表一些亲朋旧友的想法,便是感觉张瀚已经臣服北虏,拥有控弦数十万,麾下还有精兵十余万,控制了数千里地域的地盘,又有和裕升富可敌国的财力,尽可以挑明此事,向朝廷要一个王爵之封……顺义王就挺好!
  对俄木布洪能当顺义王,这些人都是满心的不服。
  对这股风潮,军中是以压服,百姓间却是以默许甚至鼓动为主。
  就象张瀚此前考虑的那样,大义所在,一尺之水未必能一跃而过,而早早开始造势,不言造反,只说邀封,这却是上上下下都喜闻乐见之事……凭什么俺答当年能受封,他的这些没出息的子孙能够受封,张瀚这样的却不能受封?
  这也算是早早开始舆论造势,算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张瀚当然看不上顺义王,不过拿这顶王冠来造舆论,却是相当的适合。
  两个孩子,小的那个还在睡觉,天黑之后会醒一阵子,还有得闹腾,大的却是因为父亲回来,慢慢儿又熟起来,缠着张瀚不放。
  这时各院里渐渐都点起灯笼来,张瀚站在檐下看着,漫天飞雪,四处雪白,一盏盏昏黄的灯笼次第点燃,有一种温馨之感,油然涌上心头。
  抱着儿子,张瀚穿过廊檐,走上后院一处高台之上。
  这里原本是佛寺高塔的塔基,佛塔拆了,底基拆了却是浪费,张瀚叫人改成了亭子,一路由游廊慢慢走上去,这个时候整座府邸尽在眼前。
  从外门,大门,仪门,正堂,二门,后堂,再到后院,甬道一路笔直,穿透南北,两边各有跨院,正堂和后堂都是不启用的,只有在家宴和大宴宾客时才会起用,今日和一群长辈就是在正堂左侧的跨院里的大客厅里举行,右跨院则是常进全和张学曾等人所居。
  常氏住二门东侧的一个跨院,也是五间正房,对面各三间厢房,有北房和庭院的跨院,山石,水井,树木,花草,一应俱全。
  一个个院落都在点灯,外院是男仆和小厮们拿着长竹竿挑着灯笼下来,点着了再挂回去,沿着外门和大门,四周的院墙十来个人不停的做这件事,估计还得忙活两刻钟功夫才能把灯点全部点亮。
  府邸四周有一些小型的房舍,只有一间或两间,也是点起了灯笼。
  常宁和玉娘两人也跟了过来,杨柳身子沉重,已经回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去了。
  这时张彬问道:“爹爹,那些小房子里都是住着谁呀?”
  张瀚一笑,说道:“那都是住着我们商团军的将士,是专门住在四周保护我和你们的忠勇将士们。”
  “天这么冷,他们住在这小屋子里,会冷不?”
  “有炉子的。”张瀚道:“也有热食,换班站岗,不会太冷的。”
  常宁“呀”的一声,说道:“他们还要出来站班吗?”
  “当然要站了。”张瀚道:“每一个时辰换岗一次,一次大约是一个中队吧,沿着我们府邸外围划好的线路巡逻,还有一个中队是固定岗,不巡逻,只固定守在要紧的地方,比如正门口,院墙隔段设岗,还有几个路口岗等等。”
  常宁和玉娘对视一眼,说道:“我们去过外头,人家都说铺舍就是小草棚子,铺兵都又冷又困又饿,不是人容易当的差。当初在老家时,普通人家都害怕被点成铺兵更夫,反正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我和玉娘出去看过,现在的铺舍都是砖房,里头有坑有炉子,我们姐妹心想挺好的了,谁知道他们还要出来巡逻站岗,那可真是辛苦啊。”
  玉娘也道:“这般冷的天,执矛而立,身被铁甲,都多半是二十不到的后生,可是真辛苦。”
  “这算什么?”张瀚淡淡一笑,说道:“你们夫君我也吃过这样的辛苦,无非餐风饮露,眠沙卧雪,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这世间事,没有哪件是容易做出来的。”
  这时众人果然在几处地方看到持枪或是火铳肃立着的商团军将士,或是穿军袍的火铳手,或是披甲执锐的重甲步兵,不远处隐隐有战马嘶鸣,这些士兵竟是枕戈以待,随时可以上马冲阵搏击。


第986章 雪中
  两个年轻的妇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出对方眼眸中的震惊之色。
  玉娘咬着嘴唇道:“以前我爹和大哥在灵丘矿上也练兵,矿上的矿工也有团练,号称比边军还厉害,今日才知道真正的军队原来是这样……”
  常宁道:“一会我们下去,安排下人多熬几大锅姜汤,这样的天,定然会有不少将士受了风寒,给他们去去寒气也是好的。”
  张瀚微微一笑,并不去阻止妻子的好意。
  这时天色渐黑,风雪越来越大,一队骑兵却是顶风冒雪自城中的小兵营里出来,原本是灰色的军袍和大帽,在风雪中走了一阵之后就已经全身雪白。
  在张瀚怀中的张彬惊叫道:“爹爹,这些人好厉害,他们敢在雪地里骑马……”
  常宁也有些吃惊,说道:“这种天气,还要出征吗?”
  张瀚看了看,说道:“这是马武他们,在青城训练和休整至今,他们奉命去组建一个龙骑兵营。”
  马武原本是个连级武官,转战万里回到商团军,军司也并没有给他们升级,只是按规矩记录功劳,不过马武和林南星两人都被授给一等勋章,也是和裕升商团军体系内罕见的几个一等勋章的获得者,有大功记录和勋章,谁都知道他们的前途异常光明。不过伤势养好之后,他们就一直留在青城训练,张瀚在青城时亲自接见过这些青年军官多次,军训司也在这些军官身上,包括十三山调回来的几个步兵军官,还有前一阵巴林部骑战之后也调回一些军官,一起参谋研究,针对东虏的特点进行技战术的训练……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张瀚本人在内和军训司参谋司的军官们对东虏的威胁都是保持着相当的从容淡定,或许东虏是商团军最凶恶的敌人,也或许是别的势力,张瀚没有用自己知道的历史进程刻意影响部下,而商团军将士们也并没有因为东虏在辽东的战绩就感觉畏惧……说破大天,东虏不还是蛮夷?也就是和辽镇学过几招,兵练的凶,仗打的多,甲胄比大明边军和北虏要精良一些,弓箭准头足些,劲力大些,说到底不过还是弓箭骑射加阵而后战而已。
  这些东西,合格的大明边军也该做得到,没有什么稀奇!
  战术上重视,战略上藐视,这也是商团军高层对东虏的态度。
  十三山之战,重甲步兵能挫建虏锋芒,巴林骑战,最少是双方都全身而退,各有损失不同,铳骑兵团只是略有小挫,若不是商团军固有的傲气,以三四百人的损失,换取女真人八十多白甲的战损,其实认真来说就是个平手。
  当然,战术上确实是要改,最近这几个月青城这边的分司一直在着手进行这事,周耀接任军训司之后,行事十分果决,也是雷厉风行,一直主抓龙骑兵团的组建和编写新的训练大纲,这两个月下来,部队都是被军训司折腾的不清……周阎王之名,连不少蒙古人都是知道了。
  张瀚好奇心大起,说道:“我要去军训司看看,周耀这一阵子在搞什么名堂!”
  “周司官不在城里。”常宁看到张瀚心急火燎的样子,突然想起几年前见到张瀚时的模样。当时张瀚还只是自家表哥,见面时就是一副久居上位智珠在握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是那晚遇刺,他将自己救下来揽在怀中的时候,才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叫常宁感觉到张瀚毕竟还是个正常的青年人。
  这么多年下来了,张瀚这种沉不住气的猴急模样,可是好久没见过了。
  好在这副表情不是对什么女子绝色,而是想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凶残汉子,常宁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
  “李庄官校搬过来了。”常宁解释道:“三百多学员被周司官带出城拉练去了。出城前就乌云密合,人们都劝周司官过一阵子看看天时再说,老王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周司官当时就板着脸说道:遇虏则战,难道还考虑天时?平时训练都害怕天气不好,打仗时老天爷会照你们的意思安排晴天雨雪?这么一顶,连老王大哥也不好再说什么,任由他把那些小子们带出城去了,这冰天雪地的,怕是要受大苦了……”
  “这事周耀做的对。”张瀚不以为然的道:“他说的话不错,平时训练都怕雨雪,打仗时怎么办?王长福边军出身,样样都好,论实际的本事周耀不及他。但论打仗练兵,王长福都拉在了后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心太软!慈不掌兵,这不是瞎说的!”
  张瀚凛然而言,一妻一妾都被他的态度震住了,好在说到最后,张瀚自己也醒悟过来……这是在家,不是在外领着众人开会。
  当下哈哈一笑,将张彬抛了一抛,吓的常宁玉娘花容失色,张瀚落了好一通埋怨,他也不反驳不顶嘴,笑嘻嘻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四周院落和甬道的灯笼都点亮了,星星点点犹如天上星光落地一般,张瀚只觉得内心平安喜乐,抱着儿子,慢慢儿的走了下去。
  ……
  张府点灯的时候,毗邻不远的汗王宫也点起了灯笼。
  相比灯火如繁星的张府,汗宫的灯笼数量不多,似乎是不怎么舍得点的样子……汗宫的用度开销现在也是和裕升的财务上负责,这半年来财务上捉襟见肘,能保持着向蒙古人输送基本的物资就算不错了,供给上当然比去年要菲薄很多。
  蜜腊也不是什么便宜东西,灯笼没办法用油灯,都是点的蜜蜡,军司优先供给的肯定是张瀚的府邸,然后是李慎明等要员府邸,还有各大分司机构,各个学校,驻军,商行,最后才轮着汗王宫。
  普通蒙古贵族,有牧场收入的多半是回了自己牧场,留下来当牌坊用的多半已经部众星散,牧场被征为耕地,军司对这些人暂时还没有考虑补偿,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财政缺短,当然明面上的借口还是这些贵族支持卜石兔汗和阿成台吉向和裕升开战,由于这些人的战争罪行,所以暂时不发还其牧场,也并不给予补偿,要等三年到五年之后,才会给这些台吉们物质补偿,或是每年给一定的花红。
  在此之前,这些台吉只能以自己的积蓄度日,还有在军司领取一定的生活费用。
  在俄木布洪身边,渐渐汇集了一些不得志的台吉和贵族们,张府点灯的时候,他们站在正殿阶前,簇拥着俄木布洪,心思复杂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青城还是这座青城,绵延五里多的城墙依旧是旧日的模样,还是南北两道城门,还是一样的汗宫,但所有人的心境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如眼前这座城池一样,外观未变,内里已经变得所有人都快认不得了。
  “叫侍卫们休息吧。”俄木布洪看到不少穿着长袍的蒙古汉子挟弓带箭的在宫殿四周巡逻,这个新封不久的顺义王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也很体恤部属,当下说道:“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盗贼,摆出这样子辛苦下头的人,何必呢。”
  汗宫总管卓尔毕太台吉忙道:“大汗,你看人家商团兵,哪个不是披着铁甲着在雪地里,咱们蒙古人未必就不如汉人?”
  台吉阿玉石道:“总管说的很是,我们蒙古人才是在草原生草原长,这般的天气我们是打小就经历的,汉人都受得住,咱们蒙古人的好汉子应该也受的住。”
  “不管怎样,留一哨人也就够了。”俄木布洪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摆排场毫无益处,徒耗人力。”
  “是,大汗。”
  众人不好再争,只能由卓尔毕太安排大半的值哨护卫下值。
  这些护卫也是住在汗宫中,现在的青城,除了少数喇嘛和台吉在城中有住所外,绝大多数蒙古人都是住在汗宫之内,汗宫中原本的一些宗教设施被改成了住人的地方,虽然住着近五百人,但也并不怎么拥挤。
  阿玉石又看看张府那边,说道:“没想到张大人真的不过来了。”
  另一个台吉不满的道:“我等听说张大人回来,总以为他会来拜会大汗,从早晨就巴巴的等着,居然没有见着。”
  银锭此前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对汗宫内部的事他向来不怎么说话,毕竟身份较为特殊,说是土默特部的台吉,其实众人把他视为和裕升派在这边的代表,说是和裕升的人,他又是正根的蒙古台吉,两边都占着身份,有时候其实反正是不怎么方便说话。
  反而是在张瀚那里,银锭几乎是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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