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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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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振彦心事重重的策马向前走着,他对眼前的事毫无信心,唯一有信心的便是最坏的结果李明礼也不会出卖自己……
  他突然自失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考虑事情已经完全的从一个和记的军情人员的角度出发了,哪怕是自身处于重重危险之中,考虑的居然是挑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自己,接替自己未完成的事业……
  “驾!”曹振彦振奋起精神,挥鞭在马屁股上重重一抽,战马吃痛,咴咴叫了几声后,奋蹄向前跑去。
  ……
  在曹振彦往松树口赶的时候,李明礼这边已经是一团糟。
  和塔布囊一起值哨,时间到了之后天也快黑了,在从河滩地回官道,又沿着村中小道往家走的时候,几个抬旗旗丁和包衣家里的妇人正好往村口跑,见李明礼跑来了,便是都叫道:“还好,这家当家的回来了。”
  “咋了?”李明礼面色一白,心猛的一坠。
  “你媳妇快生了。”一个妇人道:“就是好象没啥力气……”
  李明礼面色苍白,说道:“最近她怕粮食不够交公中的,不怎敢吃饭,给她熬的鱼汤怕是犯冲,一喝就吐……”
  “哎呀,那糟糕了。”妇人们都道:“头生子又没有力气,怕是会熬不过去。”
  李明礼脸色越发难看,这道理其实他也懂得了,这些天他就是担心大丫会熬不过去,他家虽然比一般的汉军旗丁好过些,比包衣更强过许多,毕竟包衣就是牛马,旗丁好歹还有些人生自由,能够尽量给自己多储些粮食和荤腥,但开春之后,鱼暂时不准捕了,也不准私猎,肉食彻底断顿了,另外就是要准备上交公中粮,家里储粮也就是差不多够用,李明礼平时还要负担很多劳役,大丫都是将有限的吃食尽量省给李明礼,自己稍微吃几口就不肯吃了……用的理由就是不想胎儿长的太大不好生产,这个理由其实相当充足,李明礼也没有办法强劝,而且大丫也是真吃不得鱼汤,一喝便吐……
  “我这里有一些羊肉干。”塔布囊在一旁却是听懂了,他是蒙语和汉语都很熟练,女真话反而说不来,磕磕绊绊的很是困难,好在女真人多半也听得懂蒙语,甚至海西几部出身的只会说蒙语,交流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困难。
  至于为什么汉语说的极好,李明礼倒是知道原因,那是塔布囊心中的隐痛了……如果不是被和裕升的军人打的满地找牙,恐怕塔布囊这样骄傲的蒙古人打死也不会认真学习汉人的语言。
  “拿着,不要客气。”塔布囊把拳头大的羊肉干递给了李明礼,说道:“我只吃得惯这些,所以从草原出来带的可多,有些朋友也是一直给我送肉干,不过眼下只有这些,也没多的了,回去用开水煮软些,连肉带汤给你浑家赶紧吃下去,没力气是生不下娃儿来的……”
  “多谢!”
  大冷的天,李明礼还是满头大汗,他向塔布囊谢过,接了肉干便是飞跑回家……
  丁氏和稳婆都在屋里,在外头就能听到大丫的叫唤声,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只是压抑着的呻吟声……
  李明礼眼睛一下子红了,他的大丫就是这样,书香门第出身却并不觉得高贵,凡事都是深沉内敛,哪怕是疼的受不了也不会放声叫唤,一则是怕吵了邻居,二来就是担心李明礼听着会太过于难受。
  他没有急着进去,男子是不好进产房的,另外就是他要赶紧熬汤。
  拳头大的内干看着不大,其实挺沉,估计有一斤多重,塔布囊倒是个有心人,不过估计也是怕人查究,所以当着众人的面说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旺火之下,水很快烧沸了,然后传来羊肉的香气,等锅水滚烫雪白,肉似乎也融在汤里时,李明礼赶紧用陶盆将满锅汤和肉都盛了起来,一直端到堂房外头。
  丁氏出来接了,小心翼翼的捧了进去……
  里头传来稳婆欣喜的声音:“好了,小娘子有这肉和汤大补,必定有力气把小娃生下来,真是有福啊,在这年景还有肉汤可喝,你家郎君对你可是真好……”
  底下的絮絮叨叨李明礼没听,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到灶间房门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感觉全身都瘫软了,一直到屋中传来新生儿的哭声响起,他才又猛然跳了起来。
  “是个小子呢,大小均是平安。”好象过了一年那么久,稳婆才和丁氏一起笑眯眯的出来,这年头真的是朝不保夕,这稳婆都是李明礼在好几里外的庄上寻来的,也是个包衣,因为女真主子们也是要接生婆的,所以日子过的还算不坏。
  “多谢婆婆。”李明礼将一小锭银子塞到对方手中,说道:“近来日子不是很好,婆婆还见谅莫嫌少了。”
  稳婆笑道:“主子们叫做事了不起赏口饭吃,哪有象你这般客气的。”说着,欢天喜地的走了。
  李明礼早就进了屋,屋中地龙还生着,倒是极暖和,襁褓之中包着一个粉嫩的小婴儿,稳婆已经说是个男孩,李明礼其实很看重这孩子,这是他的血脉和传承,以当时人的思维方式和见解来说,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李明礼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才对的起祖宗,就算他死了也有人送终,死后在地府也不必做孤魂野鬼,有人拜祭,得以血食……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看那孩子,而是先坐到大丫身边,看着妻子惨白的脸孔,心中忍不住一阵心痛,差点儿掉下泪来。
  “我近来有些多愁善感了。”李明礼道:“怎地男子汉动辄想哭……”
  “夫君近来半夜是常常夜哭……”大丫看着李明礼道:“经常恶梦,夜哭,然后整夜睡不着觉……”
  李明礼一滞,这是他们夫妻间共有的秘密,自从屠杀开始之后,李明礼几乎没有一晚上能睡个好觉,几乎每晚都在恶梦中惊醒,每次做恶梦时都会在梦中哭泣求饶,然后醒了之后眼中满是泪水,他总担心大丫会问他,然而并没有,到此时在这种时候大丫却是将这事挑明了,李明礼又是惊奇,又感觉有些难堪。
  他握着妻子的手,感觉很是冰冷,他知道这是产妇失血造成的,往下去只要没有“血崩”,慢慢调理总会好的,可惜的就是塔布囊只帮了这一块羊肉,若是肉再多些便好了。
  “你别胡思乱想。”李明礼皱眉道:“我要想办法给你弄些好的吃食,最好是想办法弄些兽肉,唉,你若是吃鱼汤不吐便好了!”
  鱼汤果然是好东西,又补身子又下奶,李明礼不觉有些郁闷,他就是负责捕鱼的人,虽然上头不准在此时开网,不过他知道哪里有鱼窝子,半夜偷偷去弄几条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你先别忙。”大丫拉着李明礼,两眼炯炯的看向他,柔声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吃不了鱼,喝不得汤?”
  “为什么?”
  大丫眼中泛起泪光,她道:“前些日子每日都在杀人,不仅杀无谷人还杀逃民,每天都在官道和河滩上将人斩首,我见过多次,有不少死人都是在河里被射杀的,尸体和鲜血一起往下游漂过去,自从见了那场面之后,我就再也吃不得鱼了,总感觉是连血水一起在喝,那腥味就象是黏丝丝的,一直往鼻子里钻,往我心里钻……”
  李明礼沉默了,这是一个沉甸甸的话题,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知道你也不想在大金这地界呆了,你又担心我娘,担心我,现在定然担心我们娘俩了,可是这样担心下去就一直呆着不动窝便好了?我读过书,历朝历代也未见过这样杀自己百姓的朝廷啊……”
  李明礼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当逃民?可是娃子还太小,今日我又看了一百多逃民过河,跑过去的只有三成,多半的妇孺都死在河里了。”
  大丫态度坚决的道:“呆到夏天一定要走,宁愿冒险,哪怕我娘俩死在河里,我也不愿儿子长大之后在这样的地界过活,当牛做马不说,还时刻担心被主子拿去卖了,或是干脆一不高兴便是拿刀斩了,没有王法也没有官府,当然朝廷也是站在这些主子们一边的,我们是在大明那边过活过的,虽有贪官污吏,也没有将人这样不当人过。若是我们儿子长大了,留辫子,认主子,我宁愿他现在就死了算了。”
  李明礼一呆,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大丫一样。
  十七八岁的年纪,刚为人母……此前的大丫脸上满是温婉之色,对自己可谓满腔柔情,何尝说过眼前这么刚烈决绝的话语?
  李明礼心中大为触动了,大丫将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点了出来,又决绝的不需要任何考虑的东西和后路,这种宁死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恰恰就是李明礼身上最为缺乏的东西,在这一瞬间,李明礼内心的一些东西似乎被粉碎了,在上次近距离的观察屠杀时,他已经被深及灵魂的触动了一次,然而岳母和妻子的平安又使他选择了蛰伏下来,到了此时此刻,面对态度如此坚决的妻子,他惭愧了,也更坚定了一定要逃走的决心。


第1032章 决心
  “那你放心吧。”李明礼脸上都是放出光来,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心中有一种桎梏尽去的感觉。
  那种朝不保夕,随时可能被杀的危机感使李明礼一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几年来其实他一直在努力的想活下去,他的一切行为,所有的谨慎小心和不舍牵挂,无非就是害怕和胆怯而已。
  真到了做出决断的时候,过去的种种画面如水般流过,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虽然一定要走,但还是要筹划好。”李明礼按住激动的心情,看着床上大丫身边的孩儿,再次坐了下来。
  “对,我只是想你立下志向。”大丫这时也看向身边的孩儿,刚出生的小孩头发还有点湿,如同刚从壳里剥出来的小鸡,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袭上这个年轻女孩的心头,哪怕就是为了这个孩子,冒什么样的危险都是值得的。
  虽然听说东江那边十分辛苦,也有大量的人死在皮岛等地,可是只要脱离这种屠刀随时在头顶,并且要甘为奴才的地方,哪怕是冒生命风险也是值得的。
  “我们跑了可能比现在还苦……”李明礼拉着大丫的手,沉声道:“大明那边也是贪官污吏多,将门欺负人有时不比东虏强什么,但大明那边不会把全部人当奴才,运气好就能活下来。为了孩儿,还是值得的。”
  “夏天时就走。”大丫决然道:“孩儿到那时也大些,我们备些行粮路上吃,一家四口偷偷渡河,你就是守河的哨骑,别人跑不掉,咱们一定能跑的掉。”
  “再苦也值得……”李明礼喃喃道。
  ……
  曹振彦赶到李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从李家走出来。
  这片村庄原本是有不少人的,曹振彦第一次过来时丁口数肯定在二百以上,等于一个小型的女真牛录。
  后来有女真人也分散住在这一片村落,和抬旗汉丁还有少量的包衣住在一起。
  所有人的土地都是公中分配,汉人自由民在当时还能保留身份和少量的土地。
  在后来过来时,已经没有了汉人自由民,所有人要么是抬旗,要么就是包衣庄丁。
  这一次再过来时,一路萧瑟,原本的纯粹的汉人居住区已经成了八旗各牛录分散而居的官庄,女真人和他们的汉人包衣,加上少量的汉军旗丁,原本几百人的村落,现在只有几十个女真人和几十个汉民居住,人数最多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更多的人去哪儿了,曹振彦不愿去想。
  到李明礼家里来的当然也都是汉人旗丁,人数很少,各人也都认得曹振彦,他们在脸上露出些微笑容,大家互相拱手致意,有个留山羊胡子的旗丁说道:“小曹兄弟来巧了,李老弟家里正添丁进口呢。”
  “嫂子生了?”曹振彦也是精神一振,笑道:“还真来巧了,正好赶上恭喜李哥。”
  “你们兄弟情谊真好。”山羊胡子翘了下大拇指,又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众人都明显的心气不高,来贺喜只是依从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习惯,近来收成极差,各人都不仅吃不饱饭,全家大小都瘦的脱了形,再下去非得饿死人不可,而各人都经常被女真旗丁和甲兵们欺负,被他们当免费劳力也是常有的事,上头的牛录章京和牛录额真又要催交公中田赋,还得孝敬这些女真官员才不被针对刁难,每个人都活的十分困难,甚至就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在这种情形下,人们能在枯黄瘦弱的脸上挤出笑来,并且愿意走这一趟来恭喜,除了习惯之外,李明礼的人缘如何也就能看的出来了。
  曹振彦心中若有所思,人却是大步走了进去,在门口见到丁氏,兜头一揖道:“丁大娘好,恭喜抱得好外孙。”
  丁氏也有些高兴,她倒不为别的,丈夫死了,依附女儿女婿过活的妇人心里是很压抑的,但不论怎样人总要活下来,有了外孙仿佛就有了新的希望,而且曹振彦每次过来都会带些东西,妇人见了当然是有些高兴。
  当下丁氏答道:“小曹你来的是巧了,孩儿刚吃了奶睡着,你李哥和嫂子正在房里说话……”
  “往下去怕是要累着大娘了。”曹振彦从坐骑两边搬出东西,自己直接拎到灶间,笑着道:“大娘你也不要只管挨饿,我那里虽不是很景气,吃食还是不缺的,就是太远,没空常来,既然添了小侄儿,我下回早些来,多带些粮食过来。”
  丁氏看着地下,见是有几斤腊鹿肉,两只熏鸡,还有几尾腊鱼,另外就是些松果一类的干果,还有一小口袋粮食,估计有五升左右,粮食当然也不是精粮,应该是精粮和杂粮混起来的杂合粮,这年头有这样的粮食和肉食吃,简直是叫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妇人一边高兴,一边有些不安的道:“听说你家那边光景也不比从前,怎好带这些肉和干果过来……”
  曹振彦一本正经的道:“不值什么,若是知道侄儿今天落生,带的这东西还是太少太简慢了啊。”
  丁氏闻言几乎要哭出来……几年前若是说自己的外孙出生,有人带几斤鹿肉过来贺礼,怕是连门也是进不来吧?
  金锁,银锁,镶着金片银片的老虎鞋,各种小孩用的器物,这才是正经的贺礼,亲友中就算有穷的,好歹也会做两身小孩衣服送来,哪有带条腊肉和几升粮食当贺礼的?就算主家不说什么,送礼的人也会叫人笑掉大牙,自己羞也羞死了。
  不曾想,短短数年光景,一切都是天翻地覆,丁氏在以前一直在家里相夫教女,除了出门上香和走亲访友很少出门,外间的事情向来是不和她相关的,谁曾想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大明失掉辽东,不仅是朝廷脸上无光,山海关内受到威胁,境遇最惨的当然还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辽民而已。
  曹振彦看出丁氏的难过,当下便不再多说,拍了拍手折出灶房,直奔正屋。
  说是有正门灶房正堂偏厢的小院,其实加起来一共四间房子,而且全是低矮的草舍,还好是盖的新草,不然的话夏天雨水多时就要了命了。院子倒是不小,后金这边缺什么也不缺地,人都快杀光了,地方是尽足够用了,李明礼在后院搭了个棚子,用来养自己最宝贵的财富,那匹跟随他两年多的战马,虽是一匹低矮的枣红马,但也是一匹正经的战马,有些女真旗丁都不一定有马,这马也是李家最宝贵的财富。
  前院有几只鸡,也是李家最值钱的东西,鸡蛋可以拿来变现换粮食,大丫怀孕的后期不能吃鱼,也没有肉,就是靠鸡蛋撑下来的。
  就算这样,也是早产了二十来天,曹振彦算是真来巧了。
  “大哥,大嫂,我进来了。”
  曹振彦世家子弟,礼貌还是根植在骨子里,敲门出声之后,才推门进去。
  李明礼已经一脸是笑的迎上来,他道:“又带什么来了?”
  大丫躺在床上嗔道:“有没有你这样的当哥哥的,见面问兄弟带什么来。”
  李明礼笑道:“他这一回来我接他东西可是理直气壮啊……当叔叔的不给侄儿带东西吗?”
  曹振彦也是笑,说道:“原本打算过一个月再来,反正十四阿哥经常会派我过来看这边的官庄收成,一个月跑两趟都是行的,没成想这一回过来小侄儿就落生了,可是措手不及。就带了些肉和粮食来,估计够你们过春荒了。”
  李明礼没想到曹振彦这一次又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上两回过来,带的吃食只是一些杂粮,曹家说是日子也不好过,没想到这一次说来带的东西又是不少,这倒是真的解了燃眉之急,大丫生了孩子身体正虚,急需进补,奶孩子的人吃的不饱,奶水定然不足,小孩便是受屈,成天的哭,大人当然跟着着急上火,孩子整夜哭闹,又没有奶水,当然也没有小米粥熬烂了给孩子充饥,只能抱着整夜的看着娃娃哭……这阵子庄上也生了好几个小娃,都是没有养住,不到一个月就都死了。就算这个时代婴儿的夭折率很高,一个也养不住,还是叫成年人黯然神伤。
  “吃食放在外头,我这当叔的总不能一点见面礼也没有。”曹振彦笑嘻嘻的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金子来,轻轻放在小孩身边,语态轻松的道:“这下当叔的可是没有丢脸,这算是象样的见面礼了。”
  “这赶紧收起来。”李明礼看了一眼,便立刻将金子拿了起来,递给曹振彦道:“这东西现在难得的很,你不知道从哪得的这一块,还不赶紧收好。”
  这一小锭金子有五两多重,按大明的兑换比例能换三十多两银子,按辽东此时的物价也就是一石半粮,太平年景的话,可以买五亩地,或三四头牛,或是青砖盖的农家小院,在城里够典几间房,总之算是不菲的财富。
  在此时,因为战乱和女真贵族的搜刮,辽东的金银已经被女真上层搜刮的差不多了,特别是金子,上层对金子的收藏十分着紧,原本中国的金矿开采就不足,几千年的金储也在蒙元时期被搜刮一空,这几百年恢复的有限,加上开海贸易,大量的黄金被欧洲人用白银换走了,民间储金更少,辽东这里的民间几乎看不到金子,就算是银子也是掌握在女真人手里,汉人手中几乎很少有存银,更不必提金子。
  可想而知曹振彦给的这锭金子有多贵重,李明礼当然不肯收。
  “李哥不必客气。”曹振彦道:“有些事我还没说过,但实话实说,现在的我并不缺这一点使费。”
  这么一说,李明礼知道还有下文,当着大丫的面推来挡去的也是难看,当下便是把金子收下,令大丫塞到被角下面,防着被进来探视的人不小心看见。
  “我也有事要同你说。”李明礼看看大丫,下定决心道:“要命的事情,如果不是你,那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好,那我先听李哥你说……”曹振彦拉了把椅子,在李明礼对面坐下来。


第1033章 河边
  黎明时分,天刚刚麻花亮,河边的风吹在人身上还十分寒冷的时候,躺在半残篝火边的人们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李方一下子坐了起来,长久的训练叫他立刻清醒了,他的手立刻摸到腰间……那里有一柄上了子药的短铳。
  “不要慌乱。”陈獾也坐起来,两眼只迷蒙了一小会功夫,迅速就又变得清明起来。
  “是自己人?”
  “当然了,傻小子。”陈獾笑道:“我们在外围有岗的,还能跟你们一样就知道蒙头大睡。”
  李方脸都羞红了,想想就是自己太放松,虽然是和陈獾他们在一起,也是应该安排轮值岗哨的,否则的话,有几个建虏甲兵半夜摸过来,这几十人不是全莫名其妙的交代了?
  “你的甲肯定没带出来。”陈獾递给李方一领锁甲,这明显是和记的出品,不是在辽东这边俘虏的女真或大明一方的甲胄,作工相当精致,圆环大小空径相当,拎在手中并不太重,然而显得相当厚实,防护力来说,最少刀砍和箭射都能抵消大半的伤害,至于近距离的戳刺和重兵器的挥斩当然防不住,不过就锁甲的防御来说,眼前这领甲已经做到最好了。
  “穿上吧。”陈獾站起身来,不远处有五六人赶着马爬犁已经飞驰而来,陈獾对李方道:“我们还要往北边去,那里有我们的哨位,和你们不同道,你穿上甲,时刻戒备,走上三天就进入我们核心防御区,那就不碍事了。晚上你安排男子轮值,给他们削一些尖头棍子,把他们当新兵来看……四十以下的辽民男子,只要不是残疾,到了我们营区肯定也是要入伍当兵,最少也得当农兵。”
  “是,我知道了。”李方神色肃然,他自己就是辽民,现在的逃亡辽民,到宣川铁山一带是当屯民,给东江镇种地,打猎,剥皮,采参,采珠,另外就是打杂,东江镇已经被特许经商,贸易路线是从皮岛为核心,汇总东江地盘的土产,加上朝鲜那边过来的贸易货物,运到登莱和天津上岸,利润不小,一年几十万两肯定能赚,镇内几十万辽民都各有差事,忍饥挨饿是正常的事情,十二团控制的地盘也不小了,有合格的男子都是先补入农兵,再挑出来当辎兵,合格的再当战兵,一系列流程下来反正是要在辽东缓慢扩军,十二团并不着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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