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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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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瞬间,第一枚炮弹就准确的落在了飞奔而来的骑阵之中,呼啸而至的炮弹在人群中飞掠而过,不知道砸翻了多少骑兵,在它落下的时候,在其之后犁开了一条鲜血之路,人喊马嘶,很多披着多层甲胄的重骑兵自以为安全,但当炮弹袭来之时他们才惊觉,披甲毫无用处,在炮弹面前,他们的具甲毫无用处。
  被炮弹直接砸死算是运气好的,有的断臂,有人受了严重的内伤,有人被打断了腿,他们倒在地面上,被后来的战马踩踏死,或是运气更差能活到战后,然后因为感染发烧,在无尽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更多的炮弹袭来了,每颗呼啸而至的炮弹都带来死亡和惨烈的嚎叫,人和马的悲鸣有区别,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所有蒙古骑兵都有些困惑,他们当然听说过明军的火器,也知道火炮,但他们没有想到火炮的威力有这么大,在一里开外就能造成这么大的死伤,那些炮弹,犹如恐怖之源,呼啸而来,带来无尽的恐惧和死亡,哪怕是在人群中掠过的炮弹仍然带着巨大的动能,它们在草地上跳跃着,把草皮碾平,灼热的铁球差点把草都点燃了……阿尔萨兰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一直盯着滚动的炮弹在看,当然是那些已经落地滚出很远的炮弹,如果是秋季枯黄时节,每颗炮弹都能引发一片大火,阿尔萨兰对此毫不怀疑。他有些迟疑,也很困惑,毕竟是十五岁不到的少年,他从未想过炮弹是这样的,具有这样大的威力,那些平直打来的炮弹落在人体的声响他简直不敢去听,虽然他确实是个勇敢的蒙古少年,但眼前的一切叫他有些无法接受,特别是看到炮弹在人群中砸过,带起一片血肉时,再听到骨骼断裂和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时,阿尔萨兰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颗炮弹在蒙古少年眼前落下,还好是打偏了,炮弹直接砸在地上,旋转的炮弹溅起了泥土和草皮,本身的热度加上发射时的硝烟还没有散去,在原地腾起了巨大的烟柱,一点泥土溅在了阿尔萨兰的脸上,他惊惶的叫喊起来。
  而骑兵们还在按惯性冲向前方,也有相当多的人心存侥幸,汉人的火炮是厉害,但一旦近战他们就会获得优势。
  “火炮延伸射击,打向中间密集地带。”
  杜伏雷一直盯着蒙古右翼兵马看,连续六轮的打放之后大半的重骑兵已经被打散了,只有少量的重骑兵在炮火延伸之后冲了过来,但他们已经是惊弓之鸟,原本就没有什么队列可言,靠的就是血勇之气,现在他们连血勇之气也没有了,散乱的攻击线,缓慢的速度,游弋不前的犹豫心理,这些骑兵,还没有接战就已经输了。
  十几个小队的鸳鸯战兵已经往前迎上去了,他们不会叫少量的骑兵突破战线,直接威胁到大阵的火力输出。
  中间部份的敌骑渐渐冲到二百步内,有三个营的龙骑兵迎了上去,在轰隆隆的鼓点声中,双方的距离很快拉近。
  炮兵开始延伸射击,并且有大量的炮弹在中间开花,中间的牧人为主的骑兵开始领略右翼骑兵遭遇的一切,骑阵中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人仰马翻,牧人们惊慌失措,甚至有人拔马往回,造成更大的乱混,等他们的前锋抵达百步之内时,所有的军官下达了相同的指示:盏口炮,佛郎机,所有的铳手一起开火了。
  整条阵线仿佛有一个阀门被打开了,放眼看去只能看到火光,虽然是晴天白日,天空蔚蓝,但人们犹如身处在年节之夜,到处是璀璨的火花,只是烟花令人赏心悦目,眼前的火花却足以致命。
  大量的铅子打在骑阵正前,无数骑兵的身上迸出血花,整条阵线象是被镰刀割过的稻草一样倒伏下无数人,和右翼一样,又是惨叫和哭嚎声响起来。
  却图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右翼的重骑兵已经被一群披重甲的步兵拦截住了,和重步兵配合的是一群拿着火铳,前端上着刺刀的火铳手,重步兵扛住骑兵冲击,火铳手不停的打放火铳,成片的重骑兵被打落下马,却图汗心在滴血,那是他花费了无数金钱和心力打造出来的象样的骑兵,他试图用他们来大展宏图,结果在这样一场战事里几乎全毁了。


第1088章 结束
  中间战场已经崩溃了,自己的左翼汉军的右翼也被打崩,那边临河,骑兵不易展开,现在已经有相当多的骑兵为了躲避枪弹而纵马躲到河里去了。
  河里有叫喊声,马的嘶鸣声,有不少人和马被河水给冲走了……现在是夏季,涨水的季节,河面又宽水流也湍急,对一生不洗几回澡的蒙古人来说,没有人有游泳的经历,落水就意味着死亡。
  这时远远有人叫道:“禀报大汗,阿萨尔兰被火铳击中胸口,伤重不治。”
  却图汗心中一疼,一种酸楚无比的感觉袭上心头。
  那是他的爱子和未来的继承人,是希望所在,就在这场莫名的战事中他的爱子失去了性命。
  原本最强的一路却成了最早崩溃的一路,在敌人的步兵和火铳手迎击之后,仅余的重骑兵也跨了,右路到处是四散奔逃的骑兵,中路一团混乱,左路也直接被打穿了,而此时更叫却图汗心悸的就是那些红袍骑兵,他们又出现了,并且沿着右翼直扑过来,很明显的要从右路兜过来,将更多的人纳入包围圈内。
  没有等却图汗下令,很多台吉已经带着自己的人,或是被往后逃的牧民裹挟着往后跑了。
  越是靠前的部落损失就越惨重,没有人感觉这仗能打赢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都是乱糟糟的,很多人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知道刚往前冲没多远,前头的人就开始往后跑,身边左右的人也在跑,到处都是乱哄哄苍蝇般乱跑的人群,很多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裹挟在一起跑了,连汉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有一些老人泪流满面,他们感觉屈辱,然而更多的是无所谓的青年人,他们毫无血勇,也没有自尊,只知道在这样的场面里一定要跑在别人前头,所以他们跑的飞快,等商团军推进到中间时,已经没有蒙古骑兵正面向敌,所有人都是在逃跑,然而人太多了,还有相当多的老人和少年,他们拥在一起,互相推挤,不少人和马都撞在一起了,然后他们发觉在右路已经有汉人骑兵兜过来了,不停的打放着火枪,把敢于抵抗的人射落下马,这样使却图汗部的牧人们感觉更惊慌了,眼前的一切和事前所说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孱弱的汉人,只有坚固如墙令人不敢冲撞的长矛枪阵,只有寒光闪闪的刺刀和看起来更难突破的刺刀方阵,只有一个个披着重甲的步兵在收割骑兵的性命,有的牧民不慎突前了,要么瞬间被火铳射翻,要么就是死在重甲步兵的刀剑之下,没有人能够幸免,相比于这些牧民,汉人军队的杀人技巧娴熟老练,不给牧民们丝毫机会,哪怕是逃生的机会也需努力争取,人和马越来越挤,更多的商团兵开始骑马追击,猎骑兵已经顺着草原的右侧不停的突向前方,将更多的人兜在圈子里头,多半人确实是被兜住了,到这时牧人们才明白,这不是部落开大会,大家不伤和气的比骑射功夫或是摔跤玩儿,这是战场,他们的动作变形,马匹和人的体力都严重透支,如果没有猎骑兵在侧翼影响,可能这些人多半能脱离战场,虽然会被衔尾追杀而毫无抵抗力,也会失去所有的补给点而损失惨重,但好歹能脱离大半,但现在他们惊觉做什么都晚了,他们既没有勇气冲阵,也没有勇气突破绕过来的猎骑兵,更叫他们惊慌的就是更多的汉人骑兵兜过来了,在他们身后还有火炮和火铳的响声,他们已经足够害怕了,恐惧压跨了一切,当最先有人丢掉兵器下马投降的时候,很多人并不感觉屈辱或是愤怒,而是心头一阵轻松。
  任敬和夏希平赶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多时辰后了,日影西斜,好多处草场和小山坡上到处都有失掉主人的战马和丢弃的兵器,也有脱掉的衣袍或绵甲,数量不多,蒙古人确实是太穷了一些。
  沿途的尸体也不少,猎骑兵在追杀的时候只要有一点抵抗就会大开杀戒,后来骑马追击的龙骑兵们也不遑多让,一直杀到敌人侧后。
  长途行军时由于骑马步兵只有一匹马,事实上有时候行军比步兵还慢,只有进入战场和追杀敌军时显示出比纯步兵强出很多的能力,主力还是以步阵向前,就算步速加到最快,还得保持阵列相对的完整,想追上骑兵根本不可能。
  到处是一片混乱,只能听到火铳打响的声音,蒙古弓发射的崩崩声听不到了。
  商团军的战兵其实也有射箭的底子,在几年前组建时强调战兵也要能步射,用来做前锋压制敌人游骑所用,后来火力一直增强,步射课程被取消了,但战兵基本上能射,这时候能听到的射箭声反而是那些步行的战兵发出来的,不过很快他们也不再射箭了,眼前所有人要么死了,要么就是投降的,而他们身穿重甲,全身湿透了,嘴唇干的粘在一起,也根本没有力气再追下去了。
  天黑之前,草原上到处燃起了篝火,龙骑兵们轻装搜索,猎骑兵们走的更远,应该追出去最少三四十里地,他们会在天黑前后折返。
  到处是篝火,也到处能听到呻吟声,军医们在优先替自己人救治,然而他们发觉死伤实在有限,加起来不到百人,就是进行游哨战时有死伤,另外在左路河边与猛冲过来的骑兵交战时有所损伤,但相当有限,一场近六万人的大规模的激战,一方死伤不到百人,这已经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由于军医和医护兵没有太多的任务,他们开始救治那些蒙古人,火铳打伤的能截肢就截肢,普通的消毒没有办法解决感染,只能用截肢来解决,如果伤在腹部或胸前,只能简单清创,叫伤者等待奇迹的发生,当然一般是没有奇迹的。
  幸运的是刀箭所伤的伤者,或是摔伤的,踩伤的,这些伤很好救治,而且几乎不会有人因为伤后感染发烧而死了。
  从黄昏时分过百军医和担架兵就在忙碌,到晚上时他们简单救治了两千多人,还有千多人在等着处理。
  龙骑兵两个营奉命清理战场,小伙子们脱下铠甲,连军装外袍都脱了,只穿里衬,甚至打着赤膊,他们搬抬和点清楚尸体的数字,有好几百人在挖坑,夏天时不能耽搁,一边计数就一边掩埋了,自己人则是用老办法,捡了很多树枝堆成了大型的柴堆,分扎烧化了装在瓮中带回去,不管是供在忠烈祠还是交给家属,按规矩就是这样处理。
  高级军官们也没有休息,任敬坐在一个马扎上喝着水,这时候没有人想着要吃东西,尽管伙夫们已经跟上来,并且把晚餐都做好了。
  “我军死伤的每一个人都要记清楚姓名籍贯军衔,记得把胸章取下来。”军政官在一边大声吆喝着,一群副手带着龙骑兵们在做这样的事,替自己战友做这种事一般都是镇抚兵们做,要么就是在龙骑兵里挑选老兵来做,精神一定要相当的强悍。
  夏希平神色平静,眼前的胜利当然令人高兴,也值得骄傲,不过也就是如此了。这一仗赢是肯定赢了,没有人在战前怀疑会输掉这一场战事,但也不会因为这一场胜利就有人把尾巴翘起来……或许在两年前会,但两年之后的商团军不会在因为这样一场胜利而感觉怎么样了,他们的目标早就不是这些蒙古人了。
  “敌军基本上掩埋了。”一个军官打着火把赶过来,汇报道:“打死一千七百多人,伤兵营里有三千多人,大概就是这样了。”
  任敬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边军现在定然在斩首了,可惜了好大一笔财源。”
  朝廷现在对北虏的重视已经远不及东虏,女真真夷的首级相当值钱,蒙古人还是老价格,五两一颗首级,拿去换钱倒是真能换到近万两银子,加上满地的俘虏,确实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一场大胜。
  夏希平问道:“俘虏有多少?”
  “现在细算不出。”军官答道:“我们分五百人左右一堆,大约三十多堆,明早开始再仔细计数吧。”
  “哦,不要侮辱打骂,这些俘虏很快会甄别出来,大半会放走,小半会服一阵劳役和进行深入教育,以后都是我们统治的基石。”
  众军官都是会意的点头,那些被迫服劳役的已经不是很辛苦了,在服役的同时他们会接受和记的再教育,一般都是军情司的人干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利用半年到一年或两年的时间来洗脑,这些放回去的人受过苦,反而比直接放走的要更加敬畏商团军,对和记的态度更温驯,当然还有一部份身份合适的会为和记所用,直到他们在各部中掌握更高的权力。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最少都是十年起步的布局,但张瀚与和记的高层们并不急躁,暂时所需要的就是他们表面的服从,更深层次的东西当然要慢慢经营,就象对各部征税,现在没有征税这一说,一旦征税会引起强烈的反弹,但这事必须得做,直到派驻税官,税官就是统治的第一步,比现在含糊的盟约更能鄣显一切。


第1089章 穷追
  天亮之前,大半的将士都和衣而卧,任敬和夏希平等人和值班人员等候消息,猎骑兵们还有一部份没回来,这帮桀骜不驯的家伙把只准追四十里内的命令抛诸脑后,打发了性子就直接一路撵下去了,原本他们的战马没有办法提供更长途追击的体能,但现在满地都是跑没了主人的战马,猎骑兵们可以一路换马来解决这个麻烦。
  任敬倒是没有太多抱怨,猎骑兵营还没有正式配属给他,而且上头对张世雄很满意,其独立性会得到很好的保留,估计在下一次大扩军时,可能会有两个猎骑兵团,用来配合主力打数万人规模的大会战,这个想法任敬知道张瀚早就有所决断,但目前还没有部署实施。
  一个青年参谋一直盯着远方,这是个黑沉沉的夜,没有月光,星光黯淡,半夜时风很大,在起风的时候下了一阵小雨,人们都没有雨布,不少人被雨点打醒了,到处都是怒骂声,好在雨很快就停了,没有人被淋湿,接着又是一片鼾声。
  当天色微亮勉强能看清远处的情形时,这个参谋叫道:“这帮家伙总算都回来了。”
  一支二百多人的猎骑兵分成好几股,他们押解的俘虏有三千多人,任敬站起来,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情形。
  一个军官喃喃道:“这帮孙子,还真是穷追猛打啊。”
  “这他娘的是我见过最嚣张的事情。”
  “两百人押着三千人回来,成吉思汗气的在地底打滚吧。”
  “还真是有点肆意张狂的感觉啊。”
  值夜没睡的军官们打量着和评价着眼前的事,确实,在远方慢慢策马前来的猎骑兵们就是有一种肆意张狂嚣张跋扈的味道,他们的桀骜不驯早就深入人心,可能他们没有办法如龙骑兵这样排出大阵,在对十倍敌人的战事中龙骑兵们稳如磐石,任何狂潮拍打其上都只会变为粉碎,而深夜追击不停,以少敌多,胆大敢为,这却是猎骑兵们的特长了。
  “兜住了一条大鱼。”一个猎骑兵军官飞驰而至,长马脸上满是得意,他向任敬打了个敬礼,然后兴高采烈的道:“我们把却图汗给逮回来了!”
  “啥?”任敬站起身来,瞪眼道:“他就这样叫你们俘虏了?”
  “开始他想蒙混过关,后来我们听到蒙古人自己说话说大汗抓着了,我们就开始边走边甄别,最后把他查出来了。后来他想自杀,我们把他胳膊反缚,他就放弃了,一路骑马和我们回来,没有别的反应了。”
  这个猎骑兵军官指着队伍中唯一被反绑双手的三十来岁的蒙古汉子,身形瘦高,脸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贵人神色,但任敬知道这是装出来的,这个蒙古汉子无比沮丧,人一般来说最珍贵的是自己的性命,这个蒙古汗宁愿死也不愿被俘,可惜眼前这事由不得他作主了。
  “却图汗逮着了!”
  “走,看看蒙古的大汗去。”
  由于是清晨了,昨天奋战一天又疲惫的军人们还是有不少苏醒了,战场上没有紧急集合,也不用列队,当然也没有持续到中午的训练,这一天他们会过的很舒服,未来几天也就是行军而已,这叫常年训练的军人感觉轻松,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快,打了大胜仗,杀死杀伤敌人几千人,自己一方伤亡不到百人,而且还俘虏了一万五六千人,这是毫无疑问的大胜,并且自己活了下来,毫发无伤,所有想到这一点的军人都无比愉快。
  可能有人有袍泽兄弟或好友受伤了,他们的心情会受一点影响,而脸色阴沉的定然是有好友战死,他们的心情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低落,乃至暴燥易怒,各级军政官都会盯着这些易怒的家伙,抚慰他们的情绪,然后高格调的悼念和移灵祠堂的程序会使失掉挚友的战士从情绪的低谷里爬出来,对明军来说商团军的一切都象是天方夜谭,但对这些事商团军内部已经做的很熟悉了,有一整套的流程。
  而眼前又有一个值得高兴的理由,虽然商团军与蒙古人打了两年多,但卜失兔汗死在自己人手里,俄木布洪现在是顺义王和土默特汗,但被俘时只是一个小台吉,现在第九团是以堂堂正正之师击败了十倍之敌,并且俘虏了一部大汗,无论如何,这是一件相当令人兴奋的事。
  先是少数将士开始欢呼,接着几千人都惊醒了,夜宿时,将士们还是按各连划分区域,此时却是一团混乱,所有人都在欢呼跳跃,火铳手把手中的火铳高高举起,长枪手则抛掷自己的帽子,猎骑兵们一脸的骄傲和矜持的笑容,这帮家伙原本就眼高于顶,现在他们更是把眼斜着看人了。
  不过这都无所谓,各个兵种都围拢过去,还是得军政官们把这些过于兴奋的士兵拦住,不过当俘虏们经过长枪和刺刀之林,看到这些满脸兴奋的军人们将自己围住时,却图汗试图保留尊严,但他知道这只会叫自己感觉更加可笑和可怜,更多的贵族和他们的部下都低下了头……这部份人都是以贵族为主,他们早早出逃,却被契而不舍的猎骑兵们兜住了全部,却图汗部彻底完了,这一点他们自己都是心知肚明。
  可能上层会对却图汗部有所安排和计划,那就是军司上层和张瀚考虑的事情了,在此时此刻,包括任敬在内的军方高层,所拥有的情绪就是和普通的将士一样,唯有兴奋之情而已。
  “现在我们面临的难题和困境就加倍了。”所有人都在狂喜的时候,只有夏希平保持了一贯的冷静,他对任敬和军官们道:“原本我们只带着几天的行粮,现在消耗几乎差不多了,最多够吃两天。如果我们还得供给近两万俘虏饭食,我们自己就得饿肚子。当然可以考虑俘虏也有一定的补给,但我们还是有断粮的风险。”
  任敬大笑,说道:“你还真是杀风景啊。”
  夏希平苦着脸道:“没办法,当参谋的就是想的多。”
  “我看俘虏头两天先别管,叫他们吃自己。”任敬一脸无所谓的道:“反正水管够。我们往回走,车队距离五六天而已,两天之后我们匀点给俘虏,再坚持两天,我们回头迎,车队往这边走,最多三到四天也就迎面撞上了。”
  “南路军估计也悬,”夏希平道:“希望他们能好过点……马武和徐震他们都是走过几千里长途的人,有经验,希望能混的比咱们好些。”
  “南路军会想办法和我们会师的,毕竟他们那边不会遇到强敌,这样他们就必须想办法北上和我们合围会战。”任敬思忖着道:“他们日子不会难过的,你放心吧,有聂军政官在呢。”
  “这倒也是。”夏希平也笑起来。
  ……
  “商军已经出征好多天了吧?”正闭目打坐的哲布尊丹巴猛的一睁眼,看了看四周与自己一样打座的喇嘛们。
  “有十来天了。”章嘉喇嘛安然道:“还没有消息。”
  “准一点说,是他们战兵和车队出征有十四天了。”一个喇嘛面露讥嘲之色,说道:“当初那张瀚可是说半个月内能征平却图汗部,现在看他怎说。”
  哲布尊丹巴有些不悦,沉声道:“少年人总会有些意气,一时大言不为过。他和我们说过就出了兵,也算雷厉风行,只是不知和记是否还有强兵,近日我思绪不宁,只怕和记兵马战败,这样的话以却图汗的性子定然会一路打过来,那时漠北就没有宁日了。”
  丹津喇嘛笑道:“不过也有好消息,三位大汗近来都在一处会猎,喀尔喀人分裂好久,如果能借着这次契机增进一些友好,将来遇事都能一致对外,这就算是好事了。”
  这一次众喇嘛都是互相对视着,并没有人表示赞同。
  黄教在漠北已经占统治地位,简单来就有些类似欧洲的情况,教皇和各地的主教掌握绝对的宗教解释权,受到信众的无比崇拜和尊敬,王公们也信教,并且表面上愿意听从喇嘛们的教诲,背地里王公们还是掌握世俗权力,并且一直努力想保有这种权力……各部的分裂对喇嘛们来说是利好消息,一个掌握着广袤地区和拥有强大权力的大汗注定不会被喇嘛们控制,就象林丹汗为了反抗宁愿叛离黄教一样,如果漠北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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