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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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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出。
马刀都是相当精良的制品,只要感觉到手腕震动,在高速之下划中或刺中敌人,几乎都可以造成相当严重的伤害,中者几乎必死。
在这个龙骑兵关注目标的时候,飞斧突然而至,斧头的大半部份劈中了他,将这个龙骑兵的整个面门都几乎给切开了。
惨叫声中这个龙骑兵如装满了土豆的麻袋,毫无生机的栽倒在地上,很快有几十匹战马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将他和他的扎甲全部踩烂,鲜血和血肉混在泥泞的土地中,与草叶和枯枝混在了一起。
更多的投枪和阔刀飞过来,一柄阔刀打在张献忠的胸口,张献忠发出一声闷哼,感觉到半边身子都发麻了。
斜眼看去,阔刀击在胸口,然后刀身翻滚,刃口划在张献忠的左臂上,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肌肉翻开,鲜血狂涌。
“还好没割在老子喉咙上!”
张献忠笑骂一句,丝毫不以为意,手中短铳已经第二次向着敌方击发。
更多的猎骑兵被投掷兵器给砸中了,有人面门中了一支投枪,大声惨嚎着,两手握在投枪的木杆上,想拔又是不敢,马匹失了控制,斜线跑开了,带着一个两手握着枪的主人。
有人胳膊中了飞斧,整支膀子都被砸烂了。
在这凶狠的投掷之下,猎骑兵和龙骑兵各有损失,掉落下马和受了重伤的,则多半是轻装的猎骑兵们。
猎骑兵的着甲向来是以绵甲和锁甲为主,取其轻便。
在二百年后的欧洲,猎骑兵也是着装最简单的骑兵兵种,比起骠骑兵和龙骑兵来猎骑兵们凭借的就是手中的一柄火枪,能在马上驰射火枪杀伤敌人,能骑马高速运动,列队齐射消灭敌人,这才是彪悍的猎骑兵。
由于要高火力配制和高速机动,猎骑兵们的具甲是被削弱了的。
在第一轮投掷中,除了少数被击中要害的龙骑兵外,受了重伤的多半是猎骑兵。
在猎骑兵打响打手铳或第二支骑铳的时候,女真人也投掷了第二轮。
双方又是有大量的人落马,商团军有近四十人落马,而女真人已经接近百人。
当进入二十步内时,双方都把投掷兵器丢出,或是抽出马刀,女真人则平举长枪或骑矛,或是长挑刀,镰刀,野兽一般的眼中满是凶残愤怒的光芒,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明军转身逃走,自己策马追杀收割人命式的战争,眼前这一场骑兵遭遇战规模不大,却格外凶残,短短时间已经使他们损失了近百人之多,都是两黄旗和两红旗的精锐,身经百战,百折不回的勇士,今天却是在两轮枪声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短短距离转瞬即逝,双方都知道碰撞的时刻来临了,很多龙骑兵激动的浑身发抖,他们其实就是骑马步兵,这种骑战也训练过,但不是主要科目,主要科目当然还是步阵和步战,骑战只是稍加训练,今天这种场面,龙骑兵中队也知道自己这一方无可避免的要打一场意料之外的骑战,在最后时刻,所有人举起手中的兵器,盯好了目标,准备冲撞在一起。
“杀!!!”所有人用尽全身的力量,怒吼起来。
“轰!”两支铁流瞬间碰撞在了一起,无数折断的刀杆和碰撞破碎的刀刃在半空中飞舞,女真人的红缨跳动着,手中的长兵器不停的向商团军这边戳刺挥斩过来,一瞬间猎骑兵和龙骑兵们不断的落马,对方的战术技巧无比娴熟,两边的队列都相差不多,原本女真人的队列相当的稀疏,在前两轮的远程火力对拼中女真人损失惨重,但在一接触碰撞时的相互攻击时,女真的战术更加娴熟,小规模的骑战配合的更好,商团军以队列配合为主,需要彼此招呼,在高速的马速之下稍微一停顿敌人已经跑过去了,而女真人在碰撞前已经选定目标,出力发力和算准距离的本事都远在猎骑兵和龙骑兵们之上,他们几人配合,一人飞速掠过吸引注意,另外一人则相机捅刺挥斩,令人牙酸的兵器捅在铠甲上的金属交错声中,不少龙骑兵都被敌人第一时间斩落下马了。
鲜血喷涌,好几颗人头带着跳动的红缨在半空飞舞着,龙骑兵们用力的刺出或挥斩马刀,但所得有限。
女真人都是差之毫厘的溜走了,空档不大,但还足够这些彪悍又有丰富战场经验的女真骑士腾挪闪躲,然后顺手还击。
猎骑兵们则多半还在用手铳打击敌人,两军混战中很可能击中友军,但彪悍的猎骑兵不管不顾,手铳还是打中了一些人,将那些不可一世的穿着银甲的敌骑打伤,或是直接打落下马。
两边都还在继续往前冲,但也有拥挤在一团降低下马速,然后彼此缠斗的小型战场。
那些地方多半损失较重,论马上厮杀的技战术,不管是龙骑兵还是猎骑兵都远不是对手。龙骑兵们还有坚固的扎甲或胸甲,而猎骑兵们甲胄单薄,凭手中一柄马刀与敌人奋战,这个时候也暴露出了猎骑兵们的短处,他们在战马上厮杀的本事也远不及使用火器的效果,经常三五人一起挥刀劈斩,但毫无所得,最终反而是被围杀的女真人用长枪反刺回来,一枪刺中,不管是不是要害都会使猎骑兵们重伤。
白甲们这时候展现出了他们战场骄子的一面,他们出手相当快捷,出乎正常人的想象,他们的体能也十分充沛,源于平时艰苦的训练和多年战场生涯对力气的使用和分配相当的合理,他们相当谨慎和持重的使用每一分力气,不会过于激动而使自己早早力竭,也不会放弃任何可能杀伤敌人的机会。
在这些白甲的率领下,马甲们也配合在一起,开始与龙骑兵和猎骑兵们缠斗。
战场上一下子事胶着状态,不少人从两侧互相对冲跑开,也有相当多的人被迫降低了马速,一边向对面继续跑动,一边应付着身边的敌人。
白甲们在移动时还能继续杀伤猎骑兵,在几十个白甲身后,是几十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尸体或重伤者掉在地上,有人发出低沉的呻吟,有人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满是沽沽流淌的鲜血。
这时对冲的骑兵又折回来了,不少猎骑兵开始重新装填,有一些刚刚还没有打放的猎骑兵先策马向前,掩护那些摆脱纠缠往另一侧跑回来的友军。
火枪的轰鸣声中,双方又一次排好了队。
“不要缠斗,千万不要缠斗!”
张献忠的胳膊被血浸透了,军袍尽湿,只是原本军袍就是赤红色的,流满了鲜血也只是看起来颜色更深了一些,他自己不当回事,也没有几个人发觉不妥。
在骑阵之前,张献忠大吼道:“再冲过去,敌人肯定不会再和我们冲一次了,各人赶紧装填,临近时就打放,不要想着挥刀杀敌,把刀收着准备带击,你做出这样的准备他反而不敢随便攻击,这样才能保命!”
“保命?”一个猎骑兵中队长怒道:“老张,说的什么屁话,我们要赢,要替死掉的兄弟们报仇。”
“去你奶奶的,再废话老子宰了你!”张献忠手中短铳一举,对着那个中队长道:“听不听军令?”
“遵令!”猎骑兵中队长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瞪眼怒吼起来。
第1433章 势均
此时骑队逐渐收拢了,所有人才发觉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刚刚打起来对冲之前,猎骑兵和龙骑兵尚有二百六十人左右,这一场对冲打完,足损失了近百人之多,队伍只剩下一百七十余人,张献忠将队伍调整了一下,前队全部改为猎骑兵,约有百一十人,后队六十多人,其中只有不到二十的龙骑兵,刚刚的一次冲击,龙骑兵中队消失了一半以上的士兵。
女真人在对冲中只损失了三十来人,现在他们的人数反而比猎骑兵和龙骑兵们要多出来一些了。
两边相隔很近,不过三四百步距离,在调整马速之后,轰鸣声和呐喊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张献忠的命令相当有效,猎骑兵和龙骑兵们这一次冲阵不再试图杀敌,以自保为主,同时用装填的火铳轰击对方,这样在再一次的对冲之下,双方各自又损失了二十多人。
再一次交换了阵地之后,双方都感觉精疲力竭了。
战马也在喘着粗气,不停的打着喷鼻,脾气再暴燥的战马也老实下来了。
这种激烈的对冲就象是人类的折返跑,看似距离不远,其实远远比慢跑要消耗人的体力。
而且还不光光是体能的消耗,还有胆气和气势也在对冲中几乎用光了。
人和马都很疲惫,人们的嘴里干涸了,不少人渴的厉害。
现在是初夏时节,尽管在这样的蛮荒地界到处是青山和密林,河流还会带来水气,空气潮润,气温也不是很高,风吹在人的身上叫人感觉相当的舒服,可是每个人都在流汗,汗水如雨点一般不停的落在地面上,打在那些落叶之上。
人们身上的里衬都湿透了,铠甲里湿漉漉的难受,头顶上的铁盔下也在流汗。
对面的女真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不少人想叫骂,可是发现自己嘴唇粘在了一起,连叫骂的力气也没有了。
女真人果然也没有出张献忠所料,他们矗立不动,并且解下步弓戒备,一些人下马割掉自己战死同袍的首级,两次冲击后,不少尸体都留在了近女真骑队的一边,可以叫他们把伙伴们的脑袋带走。
在对方做这些事的时候,猎骑兵们也没有着急,只是在张献忠的命令下开始装填自己手中的火铳。
对于猎骑兵们来说,一切都是虚的,只有手中的火枪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很多人面色凝重,原本的桀骜和彪悍气息也收敛了很多。
这个时候人们才明白,怪不得军司高层向来重视女真的动向和消息,只要事关女真,哪怕再小的事情也会认真对待,现在看来,军司高看女真的态度是相当务实和准确的,从军队层面来看,北虏和东虏根本无法相比,一定要比的话,北虏的牧民就是百姓,军队相比女真人也就是一群有武装的马贼。
而女真人,不论是组织,勇气,战技,都远远把蒙古人抛在身后,两者相差太远了。
同样是三百人规模的骑战,如果对面是蒙古人,很可能打不起来,蒙古人早早就跑了。也可能在临阵时一轮火枪打过,蒙古人就跑了。
很难想象蒙古人敢冲阵,并且能展现出在战阵中的冷静和高超的战法战术。
那些白甲就是人形的野兽,果然是这个时代整个东亚首屈一指的强兵!
后人总说女真人是矮个子里拔将军,确实有其道理,比如后金兵的战斗力肯定比不过前金,前金的铁浮屠式的重骑兵,还有那些优秀的统帅,能力战力肯定在后金之上。当然也比不过巅峰时期的蒙古重骑兵,也不可能是盛唐铁骑的对手,换了强汉时,一个郡守就能把几万丁口的女真部族杀的一个不剩下。
可是不论如何,女真八旗也是组织严密,战斗意志坚定,尚武勇猛,敢杀敢拼的优秀军人组成的冷兵器为主的强兵,其屡败明军,未尝一败,几千人敢深入草原,追亡逐北,从东北地区一路追林丹汗到鄂尔多斯,其在草原上半年,多次断水断粮,都是坚持了下来。五次深入大明,屡败明军,在敌境内稳如泰山,两征朝征,屡克朝军固守的坚城,数万朝军固守城池之内,一鼓而下,尽屠其军。
不管是冰天雪地的东北还是牧马长江边,包括后来康熙到乾隆年间百年间打跨了卫拉特人,彻底把西域收服,满清在后来的无能和无耻是事实,但其在上升期的武力值也并不很弱,万余满洲和蒙古骑兵就深入新疆,征战万里,这支军队,确实也有其可以肯定的地方。
一个正红旗的甲喇额真被斩伤了左臂,整条胳膊都几乎掉落下来,他盯着对面的猎骑兵,不言声的用小刀割掉自己受创严重的胳膊,鲜血不停的滴落下来,这个甲喇额真好象是在割别人的肉一样,一声不吭的用着力。
叶臣胸口中了一铳,好在隔的远,弹丸没有深入,应该就卡在了锁甲和里衬中间的位置,烙的他很疼。
苏克萨哈没有受伤,但这个正黄旗的牛录额真面色惨白,一直以来苏克萨哈都是打顺风仗,仰赖其父的父荫向来顺风顺水,苏克萨哈从未想过自己会打这样艰苦的一仗,甚至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任何一颗飞出来的弹丸可能打中任何人,可能是叶臣,也可能是他苏克萨哈。
在几百人规模的骑兵战里,就算有本牛录的人保护,也只是在冷兵相接时尽管有人围着他,就象有更多的人保护萨哈廉一样。
可是在冲阵的时候,弹丸飞射而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确定那弹丸是往哪飞,躲也没有办法躲,在近距离被射中了就肯定必死无疑,就算当场不死,事后的伤口感染也肯定会要了伤者的命。
在没有抗生素的现在,就算是箭矢射断骨头造成的败血症也是要命的,很多人死在不起眼的小伤口上,败血症,破伤风,死伤率很高,有时候重伤掉了一条胳膊也可能不死,但可能被人在身上划了一条血口子就会死,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不仅是武力超高的汉子,也可能是自身抵抗力很强,否则身上一条条伤痕之下,早就有可能死在任何有可能出现的要命的感染之下。
萨哈廉也没有受伤,有弹丸在他脸侧擦过,也有人挥刀向他斩来,好在他冲下去之后就落在队伍的中间,没有哪个护兵敢真的叫贝勒冲在第一列,几轮枪响之后萨哈廉前面的人少了许多,好在对冲之后发觉对面的商团军骑兵也就是枪打的厉害,马上厮杀格斗的本事远不及白甲,比马甲也差着少许,至于那些穿闪亮胸甲的骑兵,马上厮杀的本领好象又差了一筹,对冲两轮之后,女真人不仅没亏,还把之前的损失弥补回来不少。
现在双方几乎又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女真人稍微占了一点便宜,比对面的骑兵多出不到二十人来。
可是萨哈廉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再对冲两轮,双方都得死掉差不多的人,甚至萨哈廉也会死在这里。
这么一处地方,四周全部是那些连文字也没有的彻底的蛮夷,太不值得了。
谭泰等五人在刚刚混战时已经往东边跑出去很远,现在在远处的山坡上观看,并且很明显在迟疑是不是要过来助战。
萨哈廉叫人下去把阵亡将士的首级割下来,尽可能的带出来大部份首级,不给对面的明军拿回去炫耀或是报功。
这里他有一些误会,和记的人不需要女真人的首级去报功,和记的军功体系里不鼓励斩首报功,虽然在很多时候斩首相对客观一些,但和记的军功体系更完善合理一些。
明军杀良冒功,争抢首级以至内哄,可见斩首也并不客观,最少有很多操作的空间。
在马甲们跳下马处理这些杂事的时候,一群白甲和精锐的马甲持步弓警备着。
对面的火枪虽凶,但从距离来看也是进入八十步后才打放,效果还一般,要到六十步以内,杀伤内才倍增上来。
白甲们的步弓在八十步内足以射杀没有穿重甲的敌人,若敌骑还想用火枪来占便宜,定然会叫他们吃上大亏。
可惜对面的猎骑兵好象也失去了再冲杀过来的兴趣,隔着三四百步的距离,持枪不动。
也就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连那些上好的银甲也不及剥下带走,萨哈廉做了一个动作,整个女真骑队前后变换阵列,开始缓慢后撤。
阵前撤退最难,好在这些女真骑兵经验异常丰富,没有丝毫的混乱。
四周还有一些鱼皮鞑子,见女真人后退时阵列不乱,也并没有敢冲上来试着占便宜。
前后队不停的转换,然后从平地到灌木和林地,很快骑兵们退在林地密集之处,队列开始又一次变松散,然后驰马上高坡,等他们回到数里外的那高坡之上时,猎骑兵们就只能看到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了。
“打扫战场!”张献忠收起自己的手铳,这时才发现手铳把上满是汗水,木制的铳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感觉。
猎骑兵们纷纷下马,将那些受伤的同袍赶紧做简单的包扎,最近的军医所也有好几里远,需得赶紧把这些受伤的弟兄搬抬过去治疗。
救助伤员的骑队很快就走了,任何情况下先救伤员,这也是商团军的铁律。
接着人们开始搬抬战死猎骑兵和龙骑兵的尸体,不少人神色呆滞,脸上满是悲痛和木然的表情。
不管是怎么桀骜不驯野性十足的队伍,袍泽就是兄弟,在一起奋战,生死与共,甚至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有时候比家里的亲人还要亲,最少就算是亲人,军人们也未必敢把生死相托,不是不信任,而是没有长久合作的默契。
第1434章 同心
每个猎骑兵都会有类似的伙伴,在战场上会彼此配合,互相交托生死性命。
当有人发觉自己最好的伙伴已经离开人世时,那种哭不出来的悲痛令人见之而动容。
一群猎骑兵拿着马刀在地面上寻找建虏的伤者,找着了就是一刀斩下去。
张献忠看到几个猎骑兵一起用刀砍一个受伤的建虏,对方先在惨叫,拿胳膊想挡,一刀下去将整个胳膊砍飞,然后故意不斩首,用刀砍腿,胸腹部,将对方斩的血肉模糊,最后才一刀斩在喉咙上,将对方杀死。
张献忠没有出声,猎骑兵从来没有伤亡这么惨重过,损失了过百弟兄,多半是战死或重伤,轻伤则几乎人人均有。
这支猎骑兵队伍从安固里淖出发,到巴尔虎草原,然后从燕山余脉进大兴安岭,再从大兴安岭南下进入科尔沁草原,又再次溯河而上,到农安站,故黄龙府这里,数千里长途走下来,此前也打过漠北和却图汗部,身经百战,手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命,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不轻意间,在这么一处密林与山谷间的小小战场上,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战事夺去了生命。
张献忠看到一些猎骑兵蹲坐在地上,面色呆滞。
他大踏步走过去,一脚接一脚的把这些人踢起来。
“站起来,莫叫鞑子们看了笑话。”
“战争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总不能猎骑兵一直杀别人!”
“是汉子的就起来,这场仇迟早会报。”
“咱们打的不亏,一百多弟兄死了,敌人也死了一百多,他们全部是披铁甲的建虏战兵,还有不少白甲!”
也是一样打了这么一场血战,并且始终冲在前列,身上也是受了伤,张献忠的表现却是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大声,骂人也是中气十足,在他的督促之下,所有的猎骑兵们都站立了起来,虽然做不到挺立如松,也是大半恢复了过来。
这时四周的部族中人都慢慢聚集过来,他们并不敢靠的过前,甚至有一些人想上来帮着打扫战场时,被一脸杀气的猎骑兵将士一瞪眼,立刻就是吓的屁滚尿流的离开。
一个部族首领,可能还带着卫指挥的银印,他的部落规模也并不是很小,原本身上还有一点傲气在,此时他看向张献忠,瞪眼道:“今日才知道大军的厉害,女真人这般凶恶,和记大军一样与他们杀的不分胜负。”
张献忠看着这人不语,可能这个部族首领觉得这是夸赞,对张献忠来说,这简直是相当叫他生气的嘲讽。
又过了一会,李从业率千余龙骑兵赶到,看到惨烈的战场,也是久久皱眉不语。
“看来是建虏派到科尔沁部联络的兵马。”李从业对众人道:“此战过后,再来的就不可能是这种小股的骑兵,要么是主力,要么就没有人来。”
张献忠扫一眼科尔沁人,说道:“看这些人的样子,怕是巴不得建虏再来。”
“嗯。”李从业道:“还好你们打的很好,也打的很坚决,把建虏给赶走了。猎骑兵一直以来都打的很顺,老实说没有经历过象样的苦战……你们不要急,我说的苦战是这种势均力敌,互有死伤的血战。你们一直打的是北虏,甚至有时候就是杀戮而已,这一仗打完了,对你们是个锻炼,对我们龙骑兵来说也一样。”
李从业的声音低沉而平缓,象是劝慰,也象是总结。
开始时有的猎骑兵不顾他的身份怒目而视,听到最后时,众人已经无不点头。
张献忠也是咧嘴一笑,说道:“这仗打完,咱老张也知道建虏是咋回事。怪不得科尔沁人和咱们会盟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样。咱们猎骑兵还是好样的,顶住了一样兵力的建虏精兵,也叫科尔沁人瞧瞧,咱们和记的兵,是不是个儿。”
“瞧瞧吧,鞑子们!”
一个猎骑兵汉子手中提着一颗建虏的首级,光光的脑袋之后垂着一条细细的小辫,一看就知道是真夷首级。
在地面上,到处都有披着铁甲和银甲的建虏首级,科尔沁人知道那些都是八旗精锐,一时间也是变了脸色。
一群科尔沁台吉聚集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放走谭泰和舒穆是大多数台吉的共识,如果背盟还能用和记强兵压境来搪塞,杀掉女真使者绝对会使女真人大怒。
当初努儿哈赤派了使者到察哈尔部,使者被林丹汗给扣了,女真人因此大怒,不仅兴兵讨伐,还杀掉了蒙古使者作为对等的报复。
蒙古人的文化传统也不喜欢杀掉使者,当年成吉思汗征花刺子模,也是因为对方杀掉蒙古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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