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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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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过来闹事的都是同年举人,去年会试没有成功,他们得等天启八年再考,还有两年时间,由得他们慢慢在京师游学,每天其实看书研习的时间相当有限。
  在京师这样的地方,除了少数举人之外,多半的人都做不到考中举人前那样的苦读了,而且从实际来说,现在苦读也没有什么鸟用了,举人考进士此前打下的基本功就足够了,底蕴足够就一定能中,很少有精英人物考进士需要考两回的,可能考举人这一关会涮下来不少有真材实学的,考进士这一关则相对要轻松许多。
  这些举人每日相聚,近来也无心追欢买笑,而是将时间和精力用来打探和记与朝廷之事,对北边的动向十分关注,今早的事情一出,整个京师的气氛都相当的紧张,皇帝急召阁臣,明摆着是和记对察哈尔的战事已经有了明确的结果。
  这个时候,就是机会来了。
  几个举人都是满脸的兴奋之意,四周聚集的人越多,这几人就越是亢奋。
  他们当然也不会惧怕和记的人,论身份对方是商人,论口才学识他们是举人,就算是巡城御史过来,最多长揖谢罪离开就是,若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直接骂走便是!
  河南睢州举子李梦辰身形瘦高,站在和记店铺的最正中,他一脸的高傲,完全无视那些和记的伙计,因为他的气质太讨嫌,不仅和记的伙计们一脸的嫌恶,就是四周围观的人对他也没有什么好的观感。
  不过李梦辰自己的感觉挺好,他近来和信王府的一个太监相识,为了结识对方他送了三百两白银的礼,是在灯市口的一家古董店费心挑的好东西……也正因为这一层的关系,李梦辰知道了信王确实相当厌恶和记。
  这还不是李梦辰今日前来的理由,那个太监还特别告诉李梦辰:京城之中,要动和记手的人大有人在,且都是身处高位的人。
  若不是有魏忠贤和田尔耕等人压着,怕是早就有人来寻和记的麻烦了。
  和记一年在京师要送几万两银子的礼,只能买来表面的平安,那些权贵圈的高层对和记一年百万以上的利润早就红了眼,哪怕是和记有独霸草原的实力,只要这种实力到不了大明京师,那就阻止不了这些人还是在打和记的主意,并且已经开始试探的过程。
  李梦辰不介意自己被利用,他一个河南举子根本没有象样的关系网,如果能被那些大人物看中,就等于提前步入了权力的圈子,中进士的希望都大了很多。
  一旦中了进士,大好的前程就在等着他,比自己苦熬资格要强的多了。
  “李兄,对方龟缩不出,如之奈何?”
  说话的是北直河间的举子王正志,一脸嘻嘻哈哈没正形的样子,他这次过来就是凑个人数,没有李梦辰那么强烈的功利心,所以神态相当的轻松。
  “那只能使杀手锏了。”李梦辰微微一笑,和记商行不理不睬的态度也早就在意料之中……此前也不是没有人来此闹过事,学屠龙术的酸秀才,妄想一搏成名,外地刚过来的混混,想在这肥得流油的大商行门前弄些好处,还有那些外地来的自以为是的大人物,想在和记这边打秋风,这些人毫无例外的失败了,只能成为笑谈。
  “来呀,把我送给和记的两块匾打开来,叫他们好好瞧瞧。”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连赶过来打探消息的周奎也在其中,相信人群里肯定有类似的人物,京营将门的世家出身的将领,微服过来看看风色,某个侯爵或伯爵家族里出身,挂着指挥使官职的纨绔子弟,或是宫中派出来的宦官,东厂的打事番子,锦衣卫的校尉微服混在人群之中。
  甚至会有一些文官府邸里的长随伴当,被家主人派出来,看看和记这边的动静。
  在平常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晨皇帝急召阁老入宫的事早就传扬开来了,坊间的气氛相当微妙,固然还没到和记大军临城的危急局面,可是也有很多人坚称,张瀚野心勃勃,必定会向大明挥刀。
  已经有不少人说张瀚的仁德爱民就是打扮自己的形象,和王莽曹操相似,是一个无视君父,狼子野心的枭雄。
  和记此前的文宣工作陷入了相当困难和尴尬的境地,好象一夜之间人们的心思和舆论就全都变了。
  在和记没有一统草原之前,张瀚是一个白手打拼起家的杰出的商行领袖,是一个名臣之后,又因为蒙古人的骚扰奋起反击,一个孤胆英雄的形象。
  加上和记一直公平买卖,和记的医馆在普通百姓间得了很多分。
  现在舆论一变,此前受过和记好处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仿佛一夜之间,张瀚就成了现世的活曹操!
  而大明天子也并非汉献帝,如果双方必有一战的话,无非就是张瀚不应有的野心,大明天子的帝位传承二百多年,自古得国之正无过大明,天子并无失德,张瀚如果为了自己的一已之利悍然入侵,只能坐实了这是一个为了达成目地而不择手段的人。此前的所为无非就是拉拢和收买人心,将来如果这样的人得了天下,谁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就算是董卓,在其未进京之前不也是汉家的忠臣良将?
  这种指斥确实是相当的严重,和记还有张瀚其实已经有了相当多的拥护者,但在这样掷地有声的质疑之下,很多人都不敢反驳,或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甚至也有相当部份对和记有好感的人也产生了怀疑,这就是所谓的积望不足。
  如果大明内乱,民不聊生,而张瀚积攒的威望已经足够,那么就是所有人,所有阶层都渴盼着他能出来拔乱反正。
  在没有乱搞之前的王莽就是一个天下人都能接受的新皇帝,任何角度来看这人都毫无瑕疵可言,贵族们接受他,将军们向他效忠,士人和百姓都认为他能创立一个辉煌的新朝。连刘汉的宗室们也半信半疑,但最少没有人反抗。
  一直到王莽把所有的事都搞砸了,才弄的天下人都反对。
  李渊也是养望,从河东起兵到入关中,一路顺畅无比,因为除了唐公之外,关中到河东的关拢贵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领头人,一个叫大家都能接受的建立新朝的家族。
  得国之正,也就是得国相当的艰难,赵大得国容易,根子就歪了,朱元璋是凭自己的血汗干出来的,得天下名至实归。
  而张瀚,要想叫所有人认可,需要做的事情还真是很多。


第1511章 送匾
  “送什么礼?”一个和记的伙计冷眼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举人,冷眼反问。
  这些伙计只是挂名,多半是军情司行动组的人,也有是帐局的镖师,当然是派过来的正经军人。
  他们都冷眼看着眼前这几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四周的商行很多过来瞧热闹的,也有很多商行的掌柜和伙计面露不愤。
  大家都开门做生意的,如果没事就过来个举人老爷来堵门,这生意还做不做的?不管怎样,和记现在就是北方商业的龙头,大家都指着和记一起发财。
  “来来来,快点。”李梦辰身后跟着两个长随,还有另外一位举人带的长随,两块匾额用红绸布蒙着,相当的显眼。
  刘吉与李国宾等人快步赶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位孝廉何意?”和记诸掌柜只有李国宾有功名,当然是假功名,京师不少人知道,但没有人戳穿。
  当下也只有李国宾上前,拱手道:“在我和记门前这般做态,是何用意?”
  李梦辰一脸鄙视的道:“这位小友,俺只是来送匾额,又能有甚意思?”
  李国宾的秀才学识是有的,但不能进学是一生遗憾,按科场规矩,进了学的称朋友,就象举人别称孝廉,民间称老爷,秀才又叫茂才,也被人称相公,未进学的还得分白身和童生两种,好歹李国宾是个童生,和张瀚一样的学历。
  李梦辰的称呼令长袖善舞在京师如鱼得水的李国宾也是老脸一红,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李国宾家里已经当了几代的掮客,京师的权贵之家也待其如座上宾。弄个秀才身份不过是为了上门结交时方便一些,也没有人当回事。
  只有这种尖酸刻薄小人,才会有意当面羞辱。
  李国宾平静了一下,对李梦辰道:“举人在京师也不是什么贵重身份,老弟要自重一些。和记商行也更不是闹事的所在,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很难看。”
  “我是举人!”李梦辰扬着下巴道:“况且今日之事,义之所在,势在必行。”
  “何必同他们多话!”王正志昂然上前,一把掀开第一道红绸,朗声道:“这是送给故大学士凤磐公的!”
  四周传来喧哗声,京师不比别的地方,故大学士张凤磐就是张瀚的先人,这层关系不少人都知道。
  “张凤磐相公有甲征泰征二子,泰征生张耘,和记大东主张瀚就是张耘的嫡孙。”
  “原来如此。”
  “看写的什么?”
  “国之柱石。”
  “这是好话呀,看这几个举子的模样还以为是来闹事,这岂不是奉承张老相公的话?”
  “倒也当的起。”有人熟悉掌故,说道:“张江陵相公死后就是凤磐公继任首辅,还算是个好阁老,有名望有手段,张江陵很多事,都是凤磐公领头帮着皇帝给清理干净。后来丁忧回家,突然暴疾而亡,不然的话后来的相公们还得让一让位哩。”
  张四维在万历心里确实是一个相当靠的住的辅臣,相当的倚重,如果不是张四维暴毙,丁忧期结束后按大明的传统,首辅年富力强又简在帝心,必定回京重任首辅,申时行和王锡爵等人还得往后靠靠。
  “哪有这么简单!”王正志似乎听到了众人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大声道:“还有一副,送给和记大东主张瀚,也是我大明的卫所指挥,现在正在草原高居天可汗,臣服众虏,也不知道对我大明是何心思。枭雄啊,我等公议送他一块匾,看他究竟如何!”
  王正志说话间把另一块红绸揭了开来。
  “孝子贤孙。”
  “唉,用心有些过深了,究竟是举人,这样直白的嘲讽有些失了格局气度。”
  “张大人到底还是在打北虏,这些人急什么。”
  “这老兄有所不知了吧,打下林丹汗,张东主就是草原之主了,手握雄兵在北,这样的人物会甘居人下?”
  “这倒是了。”
  “是嘛。他们这些能人争天下,只怕苦了我们这些人。大军南下,京师首当其冲,到时候你看吧,受苦受罪的是谁?”
  “我还一直以为张大人有仁心,是个好东主好官,名臣之后到底不凡,现在看来,造反有逆心的还不都是这名臣高官之后?王莽曹操不必提了,隋文帝,北周大臣,唐高祖,隋之大臣,还是国戚,宋太祖,后周大将,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唉,千古将相都做了古,现在又是有出来新的了。”
  “自古得国之古无过我大明,今上又无失德,外有东虏为祸,和记如果真的有异志,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跑过来围观的多半是对政治和大局相当敏感的人,不乏有识之士。
  但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只有一群与和记相熟,并且关系十分亲近的商人在劝解。他们哪劝得了几个举子,越劝说李梦辰和王正志等人就越是高傲,他们扬着脸,逼迫和记的人一定要接受这两块匾。
  四周的明眼人也知道,这种讽刺和讥嘲太明显了,和记的人又怎会看不出?
  就算是那些战兵和军官充当的护卫也是读过书的,对这种皮里阳秋的讽刺也第一时间就看明白了,护卫们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了。
  国之柱石,张四维算当之无愧,不管有多少建树或是完全没有,总归是当国内阁首辅的大明文官第一人,受封赠的官职中就有上柱国,也有文臣的最高荣誉太师一职,国之柱石这四个字是完全当的起。
  至于张瀚的孝子贤孙匾,大明也是号称以孝立国,自汉宣传治国以孝之后,华夏列朝都是把孝提到相当高的程度。
  就算是几百年后的现代中国人也是和国外大有不同,奉养父母,和父母一起居住仍然是可以接受,并且广泛被认可的行为。
  不奉养,或是虐待,会受到舆论的严厉谴责。
  这是一种千年以上的文化传承,已经烙在了人们的骨子里。
  哪怕是几百年后都被广泛认可的思想,在几百年前的大明又如何?
  如果父母到官府告儿孙忤逆,坐实的话地方官可以判处被告者死刑,只是一般这种案子事涉名教,影响到地方官的前程,一般都是劝说几句,然后拿来不孝子痛责一番,或是痛打一顿。真的出什么名教案子,整个地方会蒙羞,比如弑亲案,一旦出了,犯罪者必受凌迟之刑,地方官会贬职,前程受到严重的影响,当地的科举都会被停止若干次,整个地方都为之蒙羞。
  这种逻辑就是某地出了不孝之徒,整个地方的风水不好,人文也差,这样的地方才会出这种案子,所以就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包括无关的整个人群都一样跑不掉。
  如果某地真的出了孝子孝孙,地方官会大张旗鼓的褒奖,士绅们也会出钱褒扬,虽然不好象守节的寡妇那样立贞节牌坊,但也会有相当切实的好处。
  至于张瀚,和记的大东主,草原上霸主,他的先祖是大明的国之柱石,如果他这个孝子贤孙悍然向大明动起刀兵,那么张瀚是什么人?
  后人会很难理解,但这是当时人的逻辑思维,人们最少在表面上都有道德洁癖,不愿和名声很差的人往来,如果是一个枭镜之徒,那么人们都会选择敬而远之。
  可能会有人说只要有绝对的武力,舆论始终是强者所掌握的。
  在大明嚣张一时的江南士绅和生员阶层,被满清杀了个人头滚滚之后果然满嘴主子圣明了。终清三百年,没出现过明朝那样的活力和有风骨的官员,能帮主子拉一拉袍角,说一声主子您袍子皱了,这就算是胆大敢言了。
  乾隆在影视剧里一副雄才大略的模样,其实是个完全听不进意见的独断暴君,经常用莫名其妙的名义来杀人,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小白脸贵族而已。
  这就是张瀚的顾虑,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谁还管他是不是孝顺。
  但以这样手段开创的国家,真的比满清强什么?
  一旦开过杀戒,你再悔悟,再放开言论,人们都是惊弓之鸟了,谁敢再多说一句?
  一个暴君说要虚心纳谏,别人最多敢劝他不要太操劳,这并非玩笑,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玩引蛇出洞啊?
  对舆论和民间的风潮,那就只能徐徐调治。
  当然张瀚也不是软蛋一个,也不可能是滥好人。
  在大同的时候一样有人始终对和记持反感的态度,如果光是反感那无所谓,张瀚知道自己不可能叫所有人都接受。
  但很多人喜欢把自己的反感说出来,这也还没有到底线,总是要容许人说话的。
  但还有人试图把反感付诸文字,甚至上报官府或朝廷。
  这个就触及到底线了。
  眼前这些护卫之中还有几个是军情司行动组的老人,曾经做过很多不宣宣扬出去的脏活。
  某个试图告和记谋反的乡下士绅,刚把文稿写好就不小心在自己的书案前把头磕破了,由于失了重心,嗑的太重,头角崩裂直接就死了。
  某个想向朝廷告变的生员,回家的路只有村口到村尾的距离,没有狗叫也没有人的惨叫,就这么消失了,相当的突兀。
  张瀚从来不忌讳杀人,对一些比石头还硬,始终对和记有强烈敌意的人,张瀚也不介意用肉体消失的办法来解决麻烦。


第1512章 游历
  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几个来闹事的举人当然也考虑过和记的反应。
  只要不动手和没有性命之忧,闹一下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在今天这样微妙的时刻,傍晚之前,这几人的名声就会在整个京城传扬开。
  有人会厌恶他们乱出风头,但肯定有相当多的大佬会记得他们的名字,并且会给他们进入核心圈子的机会。
  人生难得几回博,几位举人在来此之前已经衡量过利弊了。
  “在下是河间府举子王立志。”
  “在下河南睢州举子李梦辰。”
  不等和记的人有所反应,几个举子开始纷纷自报家门。
  李梦辰报了自己籍贯和姓名后,又慷慨激昂的道:“我辈此来并不是要与和记为难,和记是大商家,且张大人也曾多行善事,我辈岂能不知好歹,只是凤磐公的子孙如果对大明有觊觎不臣之心,是不是对得起今日的这两个牌匾?公道自在人心……”
  李国宾强压着火,说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东主何曾对大明有什么不臣之心。”
  “原来没有!”王正志上前一步,盯着李国宾道:“你是李国宾,也是京师知名的人物,你敢替你家大人在这里画个押,起个誓?”
  四周人群轰闹起来,大半的人都觉得举子有点咄咄逼人,但也有人觉得有道理。
  既然不会不臣,没有觊觎大明之心,那就起个誓又怎样?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连起誓都不敢,你敢相信他们真的是大明的忠臣孝子?
  这一下,李国宾等人更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老李这一次接话接的蠢透了。”王发祥在里屋皱眉道:“他一向和权贵勋戚打交道,没见过这种滚刀肉。”
  “到你出场了。”刘吉也摇了摇头。
  人群之中,周奎也大为摇头,李国宾看来真的是达官显贵们的座中客太久了,应付的有点太天真,说话有点儿叫人抓把柄了。
  与周奎想法相同的人也大有人在,一个二十来岁的秀才也在大摇其头。
  周奎看到了,笑道:“相公摇头做甚?”
  那个秀才哈哈一笑,说道:“老兄为什么摇头,弟就为什么摇头。”
  “眼前之局何解呢?”
  “难,难!”
  秀才一看就是相当机敏善权变的人物,两眼中炯炯有神,尽管看眼前这场大戏看的津津有味,他的眼神仍然不断的瞟向四周,显然是在观察人群,研判所有人的表情和心理演变。
  这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周奎在正阳门这里相面十几年,经历的人多了,一个人严格来说是很容易看出高低深浅的。
  勋贵子弟从长相,皮肤,衣着打扮,带的饰物,还有举手投足就能看出教养脾气,然后说对胃口的话,很容易受到赏赐。
  官员家的子弟气质更特别一些,也一眼看的出来。
  普通的百姓,家里有什么样的急事,周奎一眼扫过去就能蒙个出七七八八,然后顺口一哄骗,准管叫人掏钱出来。
  至于眼前这个秀才,一看就知道是极为聪明的人,聪明是很宽泛的说法,但大抵从人的面部表情,眼神,还有谈吐,当然还有衣着和仪表能判断出个八九不离十。
  一个胖子,两眼黯淡无神,胸前还有油腻,这种人可能有聪明的,但多半缺乏观察力和把握细节的能力,同时缺乏毅力。
  这样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秀才按着一柄相当不错的宝剑,剑穗打理的相当光滑柔顺,身形中等,看起来相当匀称,手上有茧痕,说明是真的练过刀剑或弓箭骑马。
  宝蓝色的绸衫整洁平滑,整个人给人一种相当好的感觉。
  加上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两眼眼神的灵动,谈吐的风趣,这样的人给人一种精明外露又亲切和善,不那么咄咄逼人,所以周奎判定这人不仅聪明,而且久跑江湖,是一个人精。
  “怎么难法?”
  “如果在他们过来之前,想办法解决,送钱或是给一些压力。”秀才皱眉道:“那这事还有办法。现在闹成这样,大家都要脸面下台,这几人不把事闹到不可收拾是不可能离开的。求名嘛,闹的越大越好。和记这边,一招失就是步步错,落了后手,想解决这事,怕也真是有些为难了。现在这境况,要是我也只能叫五城兵马司把两端封锁,不叫更多的人过来。这样的天气,站着不动就是一身汗,时间久了,几个老爷累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这确实也是办法,就是有些太憋气了。”
  秀才无所谓的道:“自己个没有想到的事情,就只能自己承受后果了。”
  周奎赞道:“相公说的明白,和记一直是有办法的,坊间有什么事都能提前知道。眼下这事,是几个举人突如其来,这事还真的是没有办法提前知道。至于相公,我看你明年定然高中。”
  明年就是天启七年,也是乡试年,去年是会试年,隔一年是乡试年,再隔一年又是会试年,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的情况,科举就是这样不断的轮回转换着。
  “在下出门游历,夏末回家,天冷好读书,明年秋闱还早,但愿如老兄所言吧。”
  “游历这么久?”周奎笑道:“看来相公对明年乡试不怎么放在心上啊。”
  “在下倒确实受过一些朋友的抬爱,但有谁敢对乡试掉以轻心?游历北方各处,不过是心中忧急,在家也读不好书的原故啊。”
  周奎会意点头,看来这个秀才相公也是一个相当机敏的人物。这样的人对接触到的消息接收消化的很快,他们会感觉到一种危机感,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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