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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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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很快,这是久经训练和实战加起来的效果。
李方默算了一下距离,稍微调整了一下炮口的仰角,他手中就有火把,这个时候也没有功夫再仔细调校再射击,最后关头他用火把点燃了引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好几支箭矢落在他身边,重箭铲在地上,铲起大片的草根和泥屑,李方没有多理会,这个时候他没功夫看四周的环境,只是从经验来判断,四周的伙伴们已经在大步的撤离,并且还有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
看到引线点燃之后,李方顾不得观察落点和效果了,最近的女真人已经只在三四十步距离,如果不是有火场障碍几息功夫就能追杀过来,这个时候炮组成员已经全部撤离,最远的已经跑出几十步外,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李方做的已经够快,但他还是严重的落后了。
在绷紧全身肌肉之后,李方几个虎跃就迅速脱离,他看到陈獾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放慢脚步在等候自己,李方做了一个手式,这时他看到陈獾的脸色变幻,李方下意识的回头看身后,身后并没有追兵,陈獾又做了一个手式,李方才又回头去看,这时他才看到,努尔哈赤已经被几个侍卫架着往屋子里去,胸口处似乎绽开了一道明显的血花,整个青布色的袍服已经被血色给染透了。
“不死也伤!”陈獾顾不上和李方多说,看到老汗被火炮击伤之后女真人已经疯狂了,不少旗丁和战兵一起拼命前冲,很多人直接往火场里跑,不少人被火燎伤了,头发和箭袍都燃烧起来,但这些疯了一样的女真人什么也顾不上,有人往院落里跑,更多的人拼命怒吼着向李方这边追过来。
“跑,用全身力气,什么也不要管。”陈獾大声道:“我带人给你断后,你是击伤老奴的英雄,一定要活着回去领你那份勋章。”
李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仿佛看到当日的情形,他还是一个普通的战兵,奉命去引领那些辽东逃民渡过太子河,他看到无尽的杀戮,无尽的苦难,无尽的血泪。那些千奇百怪的尸体沿河漂落下来,整条河似乎都被尸体填满了。那是天启四年前后对汉人的无差别屠杀时期,大量的汉人逃离生养他们的故土,无数人死在途中,饿死或病死累死,或是被追击他们的女真骑兵给杀死。
不分妇人或孩子,又或是老人,这是一场无差别的屠杀,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大量的尸体沿着村落,道路,荒野,河流而分布着,李方见到了自己一生中见过最多的尸体,一具具尸体也曾经有过悲欢离合,有过家人和爱恨情仇,在一道野蛮之极的命令之下这些人都不复存在了,他们的整个家庭乃至家族都被摧毁了。
看到河中那么多尸体的时候,李方曾经在半夜偷偷离开营地,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呕吐和哭泣。
他是战兵,必须要保持冷静和维持自己的权威,跟着他的豹眼和短须几个辽东汉子可不是好伺候的主,他们会嘲笑李方,怀疑他的领导,李方只能自己偷偷宣泄自己的情绪。
打那次之后李方就报名加入了军情司的行动组,他愿意尽量多做一些事。宽甸的十二团和皮岛驻军都只有极少的警备和哨探性质的军事行动,在未来一两年内都会保持相当的克制。
在十三山和义州卫驻军恢复广宁城,并且开始向沈阳方向渗透和试探性攻击,还有大军可以建立起后勤通道,稳固在科尔沁察哈尔等地的统治之前,和记商团军在后勤和财力还有后方稳固统治上都有较大的麻烦,在彻底解决之前无力进攻辽东。
这是军司高层多次吹过风的事情,十二团上下都很清楚和明白。
为了大局,十二团也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和东江军一起行动。
并且十二团内部也相当的明白,皮岛的毛文龙不可靠,最少不是和记可靠的盟友。这人惯用英雄欺人之术,朝鲜人和辽西还有山东一带的商人吃亏上当的不少。总之对此人是有限的合作,完全不能寄托腹心,没有办法两军合二为一的攻击。
这样的话,十二团不仅要面对女真人,还得提防身后的盟军,这种情形是最为复杂和难以控制的……比敌人更难对付的就是自己人,虽然这时候未必有类似的说法,不过秃头王彪和温忠发都深明此理,十二团不仅不能自己擅自行动,还得提防东江的渗透和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
这种情形下只有军情司行动组的人可以做更多的事,渗透,收集和带回情报,收买驻军将领,刺杀,投毒,类似东江镇的事军情司也干了不少。
份外的事就是勘测各种合格大木的生长点,由十二团派出人手伐木送运出山,军情司做这样的事也是熟手了,陈獾和李方等人都做过类似的事。
这一年多来李方也做了很多事,心中的创伤和愤怒缓解了不少,可是当今时此刻,看到老奴胸口迸出血花的时候,这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快意令得李方如过了电一般的颤抖起来,这种战栗几乎没有办法停止,他想欢呼,但发觉自己的嗓子瞬间干涸了,一个字词都发不出来,只能张大嘴巴,发出毫无意义的啊啊声。
陈獾带着几人替李方断后,看到李方的表现和另外一人架起李方往外跑,大片的女真人如蝗虫般的跟在后头,箭矢不停的落下,有一些马甲开始牵引着战马从两侧绕道跑过来,一旦被骑马的骑兵追击,那就再也没有机会逃走了。
还好,踉踉跄跄的奔跑没有持续太久,李方终于镇静了下来,他的两眼流下泪水,身体恢复了力气,半晌过后才对陈獾道:“不知道老奴死了没有。”
“就算没直接死,也是死在你的手下。”陈獾知道这个部下的意思,他拍打着伙伴的肩膀,说道:“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逃命。”
“对,逃命。”李方抹了一下眼睛,拭去泪水,脚下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可想而知,击伤或杀死老奴的消息会引发何等的轰动,对很多辽东汉人来说,张瀚收复河套,击败和俘虏林丹汗是可喜可贺的事,令人扬眉吐气。察哈尔也是辽人的世仇,百年之下不知道有多少辽人家庭破碎就是因为察哈尔和内喀尔喀的蒙古人,能消灭他们当然也是一件叫人感觉快意的事情。
可现在辽人真正的生死大敌是女真人,多少辽东汉子日夜渴盼的就是能击败女真,报复血仇,收回故土,能够重回祖先安居乐业之所,恢复祠堂神主,告慰已经逝去的亲人。
相形之下,收回察哈尔地方,俘虏林丹汗,绝对没有把努尔哈赤杀死更能叫人激动和感觉快慰。
这个消息传扬开来,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可以说比林丹汗被俘还有更加重大的意义,蒙古人已经是死老虎,朝廷和民间早就正视现实,草原已经是和记的天下,再纠结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女真人则是现实的威胁,南方人可能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在北方从宣大到辽镇,这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将士,包括总兵级的大将埋骨辽东。
对这样凶恶的敌人,再怎么警惕小心也不为过。
多少人睡梦里都在想着能击败女真,杀死老奴,如今真的有人做到了,可想而知这个消息的重要性和冲击力会有多么的强大。
李方其实没有想太多,他只是想到这个消息足以告慰那些在这几年失去亲人的人们,叫他们从无边的愤恨和痛苦之中解脱一些,有时候人可以靠仇恨而活着,但如果能正常的生活下去,岂不是更好?
自己能获得多少荣誉和奖励,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李方从未觉得自己能力有多强,可以做多大的事业,获得多大的功劳和成就,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获得眼下的成功,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行动队员们自发的调慢脚步,尽可能的叫李方跑在自己的前头。
四处是暗影和火光夹杂的斑驳色调,到处是追兵的喊杀声和弓箭射出来的响声,还有战马跑动时的马蹄声,当然还有隐隐传来的悲哭声,那是那些困在火场中的人,还没有人去救援他们。
第1539章 奔跑
银甲和兵器在月色和火光中闪烁光芒,只要回头一看就能看到一张张愤怒到扭曲的面庞,后队撤离时最近的女真人只有三四十步,经历奋力的奔跑和按着事前规划的逃跑路线跑的很顺畅的原故,这些追兵被拉下去了一些距离,现在相隔最近的也在百步开外了。
很快就跑出了汤池外围,房舍和火光似乎被抛开了去,但追兵还是很多,可以听到各种声响,每个人都在尽全力奔跑。
李方现在速度也跑起来了,奔跑是每个行动组员的必修课,短途的加速,然后尽量用高速匀速跑,今天的情况特殊,没有人在这种时候节省体能。所有人都把锁甲解开脱掉了,短斧硬弩和火铳也丢弃了,只留一柄腰刀或短剑来防身,每人都竭尽全力的奔跑,尽量把追兵拉开距离,李方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跑出来了,但听到身后明确的追杀声时,还是只能尽量以全速奔跑。
女真人开始吃了亏,很多人披甲和拿着长兵器追赶,后来他们才醒悟过来,脱下甲胄,拿着顺刀或云梯刀只穿着箭袍追赶。
两侧有不少人骑马往这边兜过来,汤池外围是一片荒野,易于骑马。
这里原本是清河堡驻军开垦出来的田地,长满了野草和灌木,女真人也没有心思收拾,原本在外围有一些驻军和他们的房舍,由于东江兵的突袭这些驻军都调走了,在研究了曹振彦给的地图之后,陈獾决定从汤池的右路退走,一直奔跑的话在前方有几处密林和废弃的村落,借助废墟和林地还有一人多深的灌木的掩护可以抵达太子河畔,在那边由于是盛夏,芦苇都是大片的生长着,钻进芦苇从,渡河而过,危险性就减少了七成,剩下的就是在荒野里不停的奔逃,甩开源源不断的追兵,直到抵达后金与东江的缓冲区域,到了第一警哨点范围就会有十二团或东江镇兵出现,到时候就安全了。
一百多人的队伍,能有多少活着回去,谁也没有办法说的清楚,女真人定然会源源不断的涌来追击,绝不会轻易放弃,甚至很有可能再爆发八旗与东江镇的大规模的交战,毕竟现在天气还没有真正冷下来,要等下雪之后,女真人才会彻底停止在深山密林中的活动,转而为过冬做准备。
跑了一刻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后,每个人估计都跑出十余里地的范围了,这个速度比正常的训练水平要快一些。正常的训练速度是二十五分钟五公里,事实上很多人都能比训练成绩跑的快。
很多披甲或持重兵器的女真人被抛开了去,远远的落在身后。
少量的穿箭袍拿顺刀的还在追赶,虽然这些女真战兵未必经历过严格的跑步训练,但他们体能充足,曾经常年在深山密林之中生活和行动,几天几夜不睡追击一头熊或老虎的经历可能都有过,打起仗来更是几天穿行千里,不一定有马,女真人起兵之初只有三成左右的战兵有马,大量的无马跟役都是徒步行动。
他们并未放弃,最少还有几百人不停的在追赶,并且不断的有人吹响号角。
两侧的骑兵也在奋力赶过来,他们才是追击成功的真正希望。
月光下行动队员们如狐兔一般的在灌木和草泽之中奔跑着,越过一些废弃的沟渠和长满荒草的农田,脚下的软靴踩在松软的土地和草皮上,所有人都如同飞起来的不停的在曲线奔跑着。
“第三队!”
月色下有二十多个身影排成两排站着,平举的火铳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
陈獾心中一松,根据暗记跑到这里,第三队做的相当不错,第一队在放火和捣乱之后已经先行撤离,第三队负责接应,现在看来这些小伙子们做的不错,在四处是喊杀声的情形下并没有慌乱和放弃自己的职责。
“陈头,”第三队的负责人高声道:“往前三里是太子河,河边有三艘小船,你们可以一波次过去大半,派人把船再送回来,我们第二波过河。河对岸有马,一半兄弟可以骑马走。”
陈獾点了点头,脚步不停,高声道:“我们火铳未装填,还有不少丢弃了,你们要小心。”
在今晚这种危险的局面下,接应人员已经做到最好了,无法要求更多。
陈獾等人继续奔跑,身后是排成扇形的第三队人员,在双方错身跑过的时候,第三队的行动组员们都咧嘴而笑。
“要小心啊。”李方忍不住高喊了一声。
“放心。”一个组员持铳笑道:“我们行动组生来就是被包围的。”
当所有人上船,划动船桨,传来哗哗的划水声时,每个人都剧烈的喘着粗气,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也是为了隐蔽,女真人在太子河上也有船,老奴如果回辽阳的话也是先上太子河,转入浑河,然后沿河而下,要比骑马轻松不少。
平时女真人不会乘船交战,但今晚的事太特殊,很难说疯狂的女真人会不会在河上搜索,冒着风险前来追击。
当船只靠上对岸时,陈獾先派人去找马,然后打算再派几个队员把船停靠回去,这时对岸终于传来枪声,还有呐喊声和厮杀声。
步兵铳打响和短铳打响的声音不同,先是步铳,然后是手铳,接着是厮杀声,兵器挥击交错的金铁交鸣声。
这样的声响很短暂,然后陈獾和队员们眼前就是一些沿河岸奔跑的第三队的队员们,敌人太多,并且相当精锐强悍,精神状态已经疯狂,可能被第三队轰击之下打死了不少,但还是迅速扑上来,使第三队的人和女真人进入肉搏战的状态。
在强悍的白甲和马甲面前,第三队的成员没有重甲并且也不是正经的战兵,短暂的抵抗立刻失败,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死的开始沿着河岸逃跑,并且陆续跳入河中。
女真人开始在河边射箭,落点奇准,几乎所有跳水的队员都中箭了,月色下看不到细节,但毫无疑问河水已经被鲜血染赤。
陈獾摇了摇头,说道:“凶多吉少,定然还会有不少驻军听到号角声围过来,我们不能耽搁,这就出发吧。”
李方有些呆滞,断后的二十来人在五分钟之类几乎可以确定全部战死了,毫无逃跑的机会。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们帮忙断后,李方等人不可能从容过河,最终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以说那二十多个袍泽兄弟就是为了李方等人,把自己的性命给牺牲掉了。
或许是看到李方的呆滞和痛苦,陈獾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在动手之前谁也不知道后果是怎样,而且我们只能执行任务,并且按优先级别来考虑配置人员,生死是置之度外的。我们领这份饷,受那份爱戴和尊重,身后还有那些抚恤,原本就是为了今时此刻。我们是军情人员,也是战士,不要想太多,继续行程,活着回去,死去的弟兄就不亏。”
李方没有说什么,只是两手按在脸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
皇太极等人回程过半的时候就听到了绵延不绝的号角声。
这些号角声是那么的急促,透着无比的惶恐和紧张,连续吹响,只要听到的驻军和官庄的守备们,不分各旗和各牛录,一律都需要起兵备战,这是最高等级的海螺号声,在号声之中,皇太极和莽古尔泰等人路过的牛录村庄都亮起了灯光,一个个战兵从睡梦中惊醒,披甲而起,持兵骑马而出。
各个村落路口都涌出人群,奔向牛录额真的住所,在号声停止之前如果有人不到牛录额真的住所报道就会被军法严厉惩罚。
沿太子河岸边到清河和威宁营,再到虎皮驿,往上游走是沈阳,往下游走是辽阳,除了太子河往宽甸一侧官庄较少之外,融入浑河段的地方是官庄最多,八旗牛录最多的所在。
这样的核心区域听到这样的号角声,足以令人感觉惊诧莫名。
莽古尔泰道:“清河那边发什么疯,又有东江兵出现?”
皇太极面沉如水,摇头道:“还不清楚,但定然有大事发生!”
他们是从下游绕道回来,前后追击赶出来几十里,回程时精神放松,并未着急赶路,不料在此时居然又发生大事,号角声声,绵延数十里。
大量的人和马汇集在一起,沿河而上,到处是打着火把奔跑的人群,不少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都不明就里,还好看到莽古尔泰与皇太极的旗号,各旗下的牛录都汇集在大旗之下,皇太极下令他们分散戒备,遇敌则吹号而战。
整个清河附近的牛录官庄和驻军都骚动起来,皇太极脸色凝重,自入抚顺关夺沈阳和辽阳以来,这一片地方一直是核心区域,原本以为东江镇兵渡河而来只是一次偶发事件,现在看来,核心区域也并不保险,敌人简直就是想来则来,想走便走,视防御为无物。此事过后,理应梳理太子河一带的防御,最好把宽甸一带的敌兵再撵一撵。
皇太极遇大事能有静气,在疾驰狂奔的同时,还在思索和考虑着下一步的举措。
第1540章 号角
莽古尔泰等人就没有这么从容了,眼前的乱象自后金立国之后就没有过,连番大战都是老汗率领下很有章法的行动,在广宁大战之前,就算准了明国那边经略和巡抚不和,上下离心,必定大胜,并且在打起来之前就有游击孙得功等人暗中投诚,仗还没打就锁住了胜局。
辽西一战也是如此,看清楚了孙承宗走后辽西乱象频生,上下不和,武将不欲效死,必获大胜。
只有萨尔浒一战时,八旗上下有些惶恐害怕,有不少人胆怯,但也没有如眼前这般的混乱的局面。
所有人打马狂奔,都是一头雾水,直到塘马出现为止。
“所有兵马俱往汤池去!”
背插小旗的塘马一路狂奔策马而来,沿途用建州女真话和蒙语狂吼着。
莽古尔泰挥手令塘马过来,喝道:“可是老汗下令?”
“是岳托贝勒和萨哈廉贝勒,还有阿巴泰贝子,六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
塘马肯定漏报了不少人,比如代善就在汤池里休息,居然没有把这个大贝勒给报上来,可见代善要么受了伤,要么就是塘马在一片混乱里没有想到居然把大贝勒给漏报了。
莽古尔泰目光一凝,气息如野兽一般狞厉起来,他在马上俯身看着跪在地下的塘马,喝斥道:“老汗在哪,为什么不是老汗下令?”
“事起突然,我等在外就接到诸贝勒,贝子,阿哥们的命令,并非老汗之汗谕。”
莽古尔泰大怒,抽刀下马,准备把这个塘马斩首。
皇太极止住暴怒的莽古尔泰,说道:“五哥冷静,必有大变。”
他转头对在身边侍立的白甲侍卫道:“鳌拜,多带人手至沈阳和辽阳处传我令谕,调集我旗下所有白甲护兵前来汤池,不得有误。”
鳌拜是费英东的侄子,年方弱冠,武艺当然过人,但论实际的水准肯定还不够格当白甲,皇太极用他是看中了费英东身后的人脉,这方面,皇太极一向做的很好。
“叫人通知屯布禄,爱巴济。”莽古尔泰也对自己的护卫令道:“急速飞驰到沈阳和辽阳,召我的旗下白甲前来!”
正白和正蓝两旗加起来五十三个牛录,每牛录平均有十五到二十个左右的白甲,两个大贝勒关键之时没想着召集全旗的甲兵和旗丁,那样太耗费时间。白甲们日常不承担劳役,不会被派出去放马和打渔,日常多半在城中和城外郊区驻守,召集起来相对方便。
有八百人左右的白甲,在没有多少兵马的汤池才能占据优势。
莽古尔泰这时也冷静下来,尽管他和皇太极暗中有一些不和,彼此性格上不相投,他也觉得老八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大度,不过最少老八在眼下是最好的选择,任何变故都可能导致不可测的结果。
“我再派人通知阿敏。”莽古尔泰道:“现在两红旗不一定靠的住了。”
皇太极点头同意,原本两红旗就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现在汤池那边事起突然,岳托好象成了主事的人,代善不知去向,更没有老汗的消息。如果两红旗在岳托的主持下倒向多尔衮三兄弟,虽然阿济格不在汤池,有多铎和多尔衮在,还有跟随的护兵多半是两黄旗的人,加上两红旗的态度诡异,自己等人贸然前去很可能要面对不可测的结果。
也有很大可能屁事没有,但皇太极岂是把自己放在险境,或是把自身安危交给别人摆布的那种人?
就算老汗无事,因为命令不准而迟疑不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名,此前皇太极和莽古尔泰是奉命而出,遭遇变故而产生怀疑,最多算是迟延耽误,了不起罚一些牛羊,面子上难看些,难道命在顷刻的老汗还能把两个和硕贝勒罢免?
“最迟明日午前我二人的白甲都会赶到。”皇太极下马坐在道边,令人脱掉靴子,他半躺下,舒舒服服的对莽古尔泰道:“在此之前,我们等消息吧。”
……
天亮之前的时光并不好熬,皇太极摆出一副镇静的模样,其实一直不能进入睡眠。
号角声不停,大股的兵马似乎一直往太子河一带追击,还有不少兵马渡过太子河,往更南的方向追过去了。
很快就会进入女真和东江的僵持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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