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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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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芳和谭泰等人对这样的情形似乎毫无兴趣,他们早早就休息下来,张瀚回到营地里时,帐篷里已经鼾声大作。
  四周边角有插在地里的表旗,各营之间的间隙都有严格的规定,立营时先立中军旗,再立四边表旗,然后放置一些标枪斜插在地,或是砍伐树木立下木栅。
  张瀚看到叶赫部虽然武力很弱,对后金兵不构成大的威胁,各营之间的间隔和障碍都立的十分标准,这些东西都是和明军几乎完全一样,努儿哈赤的师承果然是来自大明一脉。
  只是他们没有挖壕沟来防火,也没有固定的厨房区和厕所,路边有不少野屎,旗兵和汉军一样,多半是只吃自己随身携带的炒面,就着附近不远处河流里的烧开的清水,每个人都按规定把自己的水囊打的满满的,战争紧急时披甲兵们最需要就是吃食和清水。
  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可能拖延几天,紧张时刻能吃能喝才能保持住体能。
  天明时喇叭声响起,所有卸下甲的披甲人重新穿上自己的棉甲,也有人根本没有卸甲,直接翻身上马。
  昨天驻营时,跟役们负责安营烧水等杂务,他们其实就是辅兵的角色,在跟役中有大量的生女真,索伦部,锡克族人,鄂伦春人,其实是各族均有,他们多半和女真人语言相通,只是词汇匮乏,在八旗呆久了才能熟练的掌握蒙语或建州女真的语言。
  跟役中的强壮者被编成死兵,他们不需要做跟役的杂活,但也更加危险。
  每次战事死兵是最先冲上去的一群,包括冲阵和登城,在八旗多年的征战之中,死兵的死伤率一直高居不下,这些从密林中被搜括出来的丁口,往往还没有享受到一天抢掠成功的好日子就直接死在刀箭之下。
  第六天中午,张瀚等人走到昨日被烧毁的城寨附近。
  到了近前才发觉这寨子很小,依山而筑,紧邻道口,应该是叶赫部的一个前哨城寨。
  寨子被烧毁了,外头有过千亩的农田,薄薄的积雪下面是去年冬天种植的各种作物的幼苗,一大队跟役骑马在农田上头不停的踩踏着,把农田全部踩踏毁坏。
  一队披甲兵从远处的山谷中过来,山顶的积雪和白云在他们的头顶浮动着,大群的牛羊在他们身后出现,这是抢掠而来的牛羊。
  城中的房屋还有残火在燃烧着,时不时的爆出火星。
  张瀚靠近时看,发觉城寨门前有死去的守兵尸体,这些叶赫的兵衣着混杂,也没有八旗那样层次分明的军旗,他们的武器也很差劲,现在随意被丢弃在尸体旁边,跟役们开始剥衣服和收捡武器和弓箭,叶赫兵的武器很差,弓箭却是和八旗一样的,合格的步弓要花费很多时间才制成,女真各族的所谓骑射的水平都差不多,山民们都要射猎,会走动就打猎,而努儿哈赤能兼并各部除了他确实有的军事才能外,眼前这一切和军伍之法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也有女真高层兼并各部,但只要求各部族长表面上的臣服,努儿哈赤的策略就是烧毁这些女真村寨,除了少量妇孺和男丁外,多半的人被编入八旗,迁移到建州女真的核心区域生活,编成一个个牛录,加强对这些丁口的控制,男子为兵,妇孺为民,战时则层层动员,平时也经常配合练兵,一场场战争打下来,建州部越打越强,便是这个策略的功劳。
  城寨内的房屋都被烧光了,这些村寨都十分贫困,茅草顶的木屋和泥屋为主,一场大火下来几乎烧的什么都没有剩下来,张瀚和常威等人走在其中,看到一具具被杀死的男女老幼的尸体,感受着战争的残酷。
  与眼前的情形相比,张瀚在灵丘,新平堡,甚至在草原上遭遇过的一切都不算什么,只是小孩子家的游戏罢了。
  在张瀚出城时,他看到几匹塘马从赫图阿拉方向过来,塘马骑到外围,一个牛录额真迎上去,双方说了片刻话之后,牛录额真摇动手中的小红旗,张瀚看到李永芳策马迎了过去。
  张瀚知道是有最新的情报从大明方向送过来,努儿哈赤将总理汉人军民的职责给了佟养性,对明国的情报工作由李永芳负责,这个铁杆汉奸确实付出了相当多的心血,除了对蒙古人的渗透和收买可能是女真高层负责外,其余的情报事务已经基本上都是李永芳在一手打理了。
  李永芳很快赶到塘马和牛录额真那里,双方说了一刻钟的话之后,李永芳又策马回来。
  他赶到张瀚身前,笑问道:“文澜,我要赶到老汗那里,你同我一起去不?”
  张瀚笑道:“乐意之至。”
  他们这一次轻骑赶路,只每人多带一匹马,不象此前那样跟着大军行动,各人不停的在沿途的兵马中穿行,时不时的看到一股股的旗兵在搜山捕掠逃走的叶赫部民,也有一些俘虏被沿着道路押解过来,叶赫部不愧是海西女真四部中最为桀骜不驯的,从贝勒到部民都对建州部充满仇恨,这些俘虏很少有人哭叫,每个人眼中怨毒之色难解。
  从最外围的城寨一路向内,沿途平地很少,到处都是高山和山谷交错的地形,低矮的平原地方很少,有少量的平原地带也没有开发,是一片片的丘陵草原和林地交错的自然风光景像。这里的地形在后世人总结是八山一水半草半田,平原田地很少,除了山还是山,也有不少河流经过,这里是图门江和松花江的支流,境内有乌拉河等各条大河,方圆几万平方公里的地方生活着海西四部大半的人口,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十万人,少量的女真人和更少的蒙古人生活在这么广袤的地方,张瀚和李永芳穿行在这样的地域,不停的策马向前,人们在马上很难说话,风很大,而且特别的寒冷,地面上还有残留的积雪,枯树上只剩下枝条,落叶铺在地上落成了厚厚的一层,年复一年,最终形成了腐殖层,在战马的四蹄踩踏到这些地面时,难闻的气息在人们的鼻间弥漫开来。


第156章 沈阳
  黑土和落叶不停的被抛向半空,沿途见到的马匹都开始变瘦,几天辛苦的战事下来,对战马是严峻的考验,特别是在冬末春初这样战马最为疲瘦的时节,一路上看到的披甲人和旗丁都牵着马行走,看到这一队策马向前的人时,他们才赶紧让开道路。
  这一次对叶赫的战事动员了一半多的八旗丁口和全部汉军,建州部与女真交界的地方几乎到处可以看到行走的披甲人和旗丁,不时就可以看到牛录旗和甲喇旗在半空飘扬,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半山上有牛录旗飘扬,这是设立在要害地方的哨卡额真,他们负责扼守要害,一旦发现警讯就临机处断,上报或是自己率部出击。
  这阵子有好几个哨卡额真被处罚,或是罚没家产,或是被处斩,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对叶赫的战争不是致命的,大明的威胁近在眼前,大汗对每个懈怠的人都会严加惩罚,没有宽恕的可能。
  努儿哈赤在距离叶赫大城不到六十里的地方驻营,这是一个小小的谷地,四周都是没有开发过的森林,张瀚知道在后世这里肯定是乡镇和田地交错,甚至可能会有矿山而有大型的采矿企业,会有公路,或是有铁路,会有呼啸而过的火车,可在此时只有一队队穿着棉甲牵着马经过的士兵,有几百顶大小不一的帐篷,也有几幢采参或是采集干果的叶赫部民修筑的木制小屋,除此之外,只有静谧的密林和风吹过的呼啸声响。
  努儿哈赤端坐在大帐内,他的亲兵挟着弓箭站在四周,在他面前铺着地图,旁边的人正在说话。
  叶赫部对这次进袭采取的就是虚外实内的打法,在敌强我弱的战争中这种战法十分有效,外围的城寨几乎就是被放弃的,努儿哈赤带着几万兵马一路进袭,到现在为止没打过一场硬仗,二十多个城寨被毁,俘虏的叶赫部众还不到一千人,抢掠的牛羊也很少,其中还有不少是科尔沁那边过来放牧的蒙古人的牛羊,叶赫部将兵马集中在叶赫大城里,预计有一万五千左右的人马,当然这其中一半是老弱男子,但只要能走动和拉动弓箭的女真人就是一种威胁,这些人可以倚托营寨栅墙向外射箭,要拔下这么一个集中了全数叶赫力量的城池并不是易事。
  努儿哈赤看到李永芳和张瀚带着一小队人飞骑而至,他等各人下了马走到近前,问:“有什么紧急事情?”
  李永芳回答说:“刚接到塘马来报,叶赫部的贝勒金台石和布扬古向开原的明军报急,明军已经出城,塘马来报的时候,预计已经出来好几十里,接近我们与明国的边境警哨处。”
  努儿哈赤问道:“你看明国兵马是不是真要来打?”
  李永芳用很确切和轻蔑的口吻答道:“开原一路不会超过两万兵,还有很多是辅兵,将士也是以原本的辽东兵为主,军纪很坏,操练也很差,兵器多半朽坏,这些情形将领们都很清楚,这里头可能有一些从宣大蓟镇调来的兵,不过其余军镇出兵打仗不会派出最精锐的兵马,除非是当地的镇守总兵亲自出征,如果光是开原出兵,鸦鹘关没有动静,抚顺关也不见兵马的话,根本不足为虑!”
  努儿哈赤点头道:“你说的很是,那么你想,明国大兵出动,大约还要多少时日?”
  李永芳道:“若是能叫武将为经略,最少得再过一年才谈的上用兵,蓄养战马,打制兵器,操练军兵,各总兵将领间多加磨合,上下齐心才能出战。不过大明向来是以文官为经略,彼辈又容易受朝廷掣肘,中枢并不知兵,皇帝又以钱财为重,近来听到的风声都是京中议论开销太大,惟恐师老疲惫,徒耗粮草白银,所以首辅方从哲和本兵黄嘉善的态度都是急着用兵,不会拖延,奴才预计,最多两三个月,明军必定会多路出击来攻伐我国。”
  “嗯!”努儿哈赤脸上露出赞许神色,他向李永芳吩咐道:“你同额尔德尼商议,以我的名义给明国经略写封信,大体上就说我要和他们和谈。”
  所谓“和谈”当然就是用来迷惑杨镐的伎俩,杨镐至沈阳已经多月,一直关心的只是粮草与兵马调动的事,还有就是向中枢要钱,对建州部的一切只是过往在辽东任上的一些粗浅了解,而杨镐对已经调任的明军将领也缺乏了解和尊重,据李永芳的谍报系统了解,杨镐最倚重的就是李如柏,李家自李如松死后,李如梅和李如柏兄弟都是高级武职,李如柏现在也是总兵,杨镐在辽东任职时得到李家的支持,杨镐也投桃报李,现在的辽东诸将他独厚如柏,可谓倚之腹心。
  李如柏恰恰是一个十分不合格的将领,他与努儿哈赤为首的后金一方关系也很暧昧,双方一直在暗中保持着联络。
  就算以能力来说,李如柏懦弱胆怯,好色贪财,绝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
  杨镐对刘铤的意见极大,甚至是彼此相仇。
  其余的总兵杨镐也不甚了解,总的来说,目前的杨镐是既不知敌,也不知已。
  努儿哈赤措词道:“就说明国如能消除我的七大恨,并且退兵以示诚意,再给我三百两黄金,三千两白银,三千匹绸缎,那么双方就能和好,彼此罢兵。”
  李永芳赶紧应下来,努儿哈赤又令他尽量保持对明国高层的关注,特别是京师的邸抄和边镇各总兵的塘报,一定要定期抄送。
  张瀚没想到眼前的老汗与自己有一样的爱好,他不知道派在京师的王发祥有没有李永芳的人这么高效和能干。
  努儿哈赤看了张瀚一眼,并没有和他说话,李永芳轻轻扯了一下张瀚的衣袍,两人一起行了个礼,转身退了下来。
  ……
  杨镐来到辽东已经好几个月,转眼便是万历四十七年的二月中旬。
  天气渐渐和暖,每天阳光明媚的日子渐渐增多,日照的时间开始变长,积雪也几乎都融化了,只有在沈阳城墙往高处眺望时,偶然可以看到城南的人家屋顶上还有一些没有化尽的残雪。
  沈阳有四个城门,城门的名字都与其余的大明城门相差不多,相比较辽阳而言,沈阳更是一个纯粹的军事要塞,城门高大,角楼和箭楼众多,城垛都有射孔,城长九里有余,高两丈五尺,每门还建有瓮城,城外有护城河与拦马墙等辅助设施,城中已经有驻军近五万人,仅从军事角度来说,沈阳是一座后金无法攻克也无法围困的雄城。
  每天到了中午时道路会化冻,官道上黑黄色的泥土被翻涌上来,原本的夯土层因为年久失修,加上马匹和车辆碾压早就被破坏了,沈阳城的四门分别通往好几个重要的方向,身后是辽河河套,往北是开原和铁岭还有清河关,往东便是抚顺关和女真地界,往南是虎皮驿白塔铺和奉集堡,再往南便是辽阳城,每条官道都连接着大明在辽东的核心地带,屏障辽河警备蒙古向来是沈阳的重中之重,相比在辽中的辽阳,沈阳在几十前间见多了风雨,蒙古人多次入侵过这里,但没有一次能够得逞。
  杨镐自抵达沈阳就住在中心庙附近,这几个月他一直忙着催促朝廷在财政上的支持,上个月首辅方从哲写了封书子派人送到沈阳,信中向杨镐明言朝廷已经无有多余的钱粮,国库一空如洗,户部尚书和户科给事中请皇上发内帑银出来,皇帝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然后推说内库一空如洗,叫诸臣自己想办法。
  近一年前,辽事刚起时诸臣就因为国库空虚向皇帝请过内帑,毕竟大家都知道皇帝有钱,这几十年来万历皇帝精心的打理着自己的小金库,内帑银绝不在少数,而国库因为三大征的关系用的一干二净,张居正在万历十年以前辛苦攒下来的那近千万的家底早就被败光了。
  十年之功,积累的大量财富被三次大的战争和平时的开销用度使用一空,财政不堪重负,在万历下令清剿建州女真之后朝廷开始调集兵马,与此同时就是银子如水般用了出去,方从哲在私信里向杨镐抱怨财政不堪重负,其实也是变相的提醒,这一场战事必须要从快解决,否则不仅皇帝不悦,中枢的同僚们也不会理解杨镐,他们只会觉得是杨镐在不停的找麻烦,从而影响对杨镐的风评,甚至会招致严厉的攻讦。
  杨镐收到方从哲的私信后就知道拖延不得,其实他本意也没有在现在进兵的打算……毕竟他已经是在边境为官多年的人,一些最基本的经验告诉他此时进兵不合其时,首先天气尚冷,士兵军械不足,帐篷和御寒的器物都不足,不必将领告诉他杨镐也知道军心不服,士气不振,后金能连败明军,显示了强悍的军事实力,朝中的一些大臣把这一次的战事和成化三年出兵五万横扫女真部落的旧事来相比,杨镐也觉得不以为然。


第157章 不和
  杨镐的想法却是无关紧要……首辅方从哲和本兵连续催促,万历皇帝本人也倾向于立刻用兵……皇帝去年就把“防剿”的圣谕改为“清剿”,也就是从最初的防御为主改为主动用兵,杨镐老于世故,此时当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城头上风很大,强劲的北风从城楼的中间和空隙处不停的吹过来,将杨镐红色的官袍下摆不停的吹拂起来,他感觉一阵阵的寒气吹在身上,刚过下午不久,太阳已经很快要沉到地平线下,仿佛是深冬的寒冷感觉又压迫回来,杨镐知道,天黑之后眼前泥泞的土地又会冻的如铁一般坚硬,半夜后仍然有白霜,天色黎明的时候再登上城楼眺望,眼前所有的景致又仿佛是凛冬时一般无二的画面,土地坚硬,树木和茅草屋顶上一片雪白,人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只有少数的住在城门附近的人进城来打短工,农民赶着驴车进城来收粪便,或是挑夫们挑着柴草进城来贩卖。
  这时杨镐看到两队人马从两条官道分别飞驰而来,两队人先离的很远,在杨镐眼中如同蚂蚁一般,后来渐渐近了,可以看到每队人都由二十几个骑兵组成,没有打着旗帜,杨镐看不清楚是哪一个将领率着亲兵前来,他原本打算直接下楼,现在决定再等一等。
  偏北方向官道驰来的人要近些,很快就飞奔到拦马墙附近,绕过几个堡楼和拉马墙后渐渐变的清楚,这时一个眼尖的小校小声向杨镐禀报道:“督师大人,来的是管辽阳副总兵事参将贺世贤。”
  杨镐微微点头,他自己还在看另一路,他身边的幕僚说道:“这必定是往抚顺关的杜总兵回来了。”
  贺世贤是预备放在南路清河关使用的武将,主帅是李如柏,也是杨镐最信任的一个将领,贺世贤所部是辽镇精锐,核心是他的西北带过来的家丁,论个人武勇来说,现在的辽东诸多总兵,副总兵,乃至参将,游击,论马上击敌之术,马上骑射的弓术,杜松为名气最大,其次便是这贺世贤。
  除了武勇过人,可以以一敌百外,贺世贤向来性刚而勇,遇敌时总是冲杀在前,胆气之壮也不在杜松之下。
  杜松则是人称杜太师,也是将门世家,以舍人身份从军,在西北镇边时喜欢与套寇赤膊而战,他勇力过人,手持漆金的重刀,遇敌冲杀在前,两臂漆黑,人称杜黑子,百余战而无不胜,他的战法也是标准的明军将领对蒙古人的战法,遇敌率亲军轻骑而往,强袭而攻,挫敌而胜,只要胆气壮而勇力过人就无往而不胜。
  杨镐对杜松并不信任,在万历三十六年时杜松代替李成梁镇守辽东,战而不利,一怒之下自焚大军粮草,因此事被弹劾去职,杜松去职不久杨镐就巡抚辽东,他对杜松很了解,知道这人只是个勇夫,可环顾左右,领兵的大将几乎都完全一样,只要出名的都以勇力过人,国朝名将,已经不复有戚继光和俞大猷这样智勇双全的大将了。
  两路人马都急着进北门,天色向晚,很快就要天黑,在路途中奔跑了很久,每个人都又冷又饿,急着回到城中到寓所中缓解旅途的疲乏。
  每个人都是急着赶回来的,杨镐连发军令,调集各路驻军游击以上的将领前来沈阳会议,箭在弦上,几乎不得不发,就算杨镐还想努力再坚持一下,最少也该和这些统兵的武将们吹吹风了。
  人和马都在城门处拥堵住了,两边的人都操着西北口音互相对骂起来。
  贺世贤是西北将门出身,他的亲兵当然是西北带过来的,杜松也是久在西北,亲兵中也有很多陕北子弟,两边对骂倒也不怕对方听不懂,不一会就是骂的精采纷呈。
  杜松穿着紫科花的披风,身上穿着冷硬的山文甲,他的马匹高大雄骏,是一匹难得的良驹,那柄赫赫有名的金刀就悬挂在马腹一侧的插袋里头。
  在主持抚顺关防务期间,杜松勇于进取,多次袭击女真人在边境上种地的村寨,杀死多人,当然这也招致了女真人的报复,双方的哨骑曾多次遭遇,彼此也多有损伤。
  这种小规模的骑战上明军不仅不惧女真人,而且还颇有优势。
  出战的多是精锐哨骑或是将领的家丁,武力不在八旗披甲之下,甚至犹有过之,在沈阳之战中,贺世贤就曾率着他的家丁与八旗兵血战,贺世贤本人亲手就杀死几十人,明军大将和家丁的个人武艺甚至超过了白摆牙喇。
  这些小规模骑战的胜利使杜松心中更加自信,他决心使自己的地位更高一些,成为未来一路主帅,甚至可以在战场上相机提调其余各路明军。
  因为这些想法,就算先到城门的是马林或是李如柏,又或是刘铤,王宣,赵梦璘,杜松也绝不会相让。
  贺世贤面色十分难看,他没有着甲,身上是二品武官的袍服,身后也是紫色的披风,在他战马的马腹侧的插袋里放着的是两截沉重的铁鞭,他的臂力大的惊人,挥舞沉重的铁鞭毫不吃力,杜松的官职比他高,他只是参将加授副总兵,杜松却是总兵,如果杜松谦逊友好一些,可以叫贺世贤先进,贺世贤便会在瓮城内等候,然后与杜松寒暄几句再告辞,这件事叫贺世贤感觉十分难堪,可惜他没有办法,如果杜松上告到巡按御史那里,或是以此事弹劾,眼前亏也是吃定了。
  贺世贤犹豫了片刻,用冷硬的嗓音向自己的部下道:“让开,叫他们先进,迟进些死不了人。”
  杜松在部下的簇拥下先行进城,在城门处,他向着贺世贤冷冷一瞥。
  “将爷,咱这窝囊气真是受大了。”
  陕北人的脾气都不是太好,待杜松等人进了城门后,贺世贤的亲兵们便闹成了一锅粥。
  “别急。”贺世贤冷笑道:“他杜疯子一心要当大帅,立首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
  城门下的闹剧均是被杨镐看在眼中,他没有多说什么,使了个眼色,他的亲兵急忙上前,和幕僚们一起簇拥着杨镐离开。
  到了晚间时,杨镐亲笔写了两份帖子,叫人送到李如柏和贺世贤在城中的寓所,请这两个将领到他的住处用晚饭,同时他交代厨房,做一些西北人爱吃的菜肴准备着。
  一个心腹幕僚悄声道:“东翁看来是决定要扶持李总兵了?”
  杨镐摇摇头,说道:“杜松桀骜不驯,只得安抚李如柏和贺世贤,还有马林等人,让他一步,由这人来任西路总兵。”
  幕僚道:“东路自是由那大刀刘任总兵了?”
  杨镐眼中闪烁寒光,他曾经因细故与刘铤积怨,双方都没有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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