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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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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步就是稍微整合一下内部,但对旧有的势力版图没有办法大动,只能徐徐为之。
  这一次皇太极的上位比历史上的更加困难,充满了风险,也导致他的权力基础比历史上的还要不稳定,只能花更大的精力来慢慢谋夺更大的权力。
  至于对外的大战略,连雄才大略,足智多谋,心有成算的四贝勒也是感觉一阵茫然。
  经过此事后,毫无疑问要加大对东江地盘的打击,就是为了泄恨和雪耻也得这么做。但东江注定消灭不了,还有朝鲜,十三山,科尔沁,辽西,究竟从哪一边着手,怎么打破战略上的僵局,还有充实后金的国力,一个个难题一下子涌到皇太极的心头,一时间这个经验丰富,性格十分坚韧的雄主也是陷入了深沉的迷茫之中。
  一直以来皇太极以为自己肯定比父亲要强的多,但当老汗离世,他解决了大妃和多铎三兄弟的麻烦,眼看要踏上大汗之位时,却是发觉,千头万绪,强敌环伺,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管如何,我绝不会输给一个汉人小子!”皇太极目光渐渐转为坚毅,他的目光透过千山万水,直抵草原,和记已经抢得先机,下一步女真人绝对不能再犯错,皇太极也是相信,在自己的率领之下,后金的国力只会越来越强,迟早有一天,要和张瀚会猎在草原之上。
  ……
  这几年来京城的百姓已经习惯了大事频发的状况。
  但和记崛起绝对也是万历到天启的大事件,甚至是标志性的大事件。
  从和记征土默特,京师百姓议论的就多的多,加上和记大商行在京师的出现,直接促进了北方商业的繁荣发展,再下来就是京师百姓颇得其便。然后是征服漠北,最近的轰动性的消息就是察哈尔被灭,林丹汗被俘的消息传了回来。
  这简直是轰动和爆炸性的消息,哪怕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新闻的热度始终未减。
  也是一直有新的消息被传递回来,比如和记怎么打赢的这一仗,林丹汗怎么被俘,接着就是献俘大典,和记修受降城,在蒙古人的地盘上赤裸裸的羞辱了蒙古人一把。
  这已经足够叫人激动,还有扬眉吐气了!
  京师百姓消息最灵运,也最八卦,对蒙古人的威胁也是能感同身受。
  不少有幸活到花甲古稀之年的老人,还是相当清楚的记得隆庆年间京城被围困时的情形,那种惊恐和畏惧令人记忆犹新,那些在城外呼啸奔波,成群结队的蒙古骑兵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明二百多年的世仇,从开国就是打蒙古人,一直到隆庆万历年间还是在对抗的蒙古人,忽然一下子就从历史的舞台里退出去了?被人征服的干干净净,汤水不漏?
  并且征服蒙古的还不是大明官兵,更不是哪个雄才大略的帝王,而是一个成功的商人领导的商团团练?
  这是相当奇幻的事情,由不得人不津津乐道,自豪的同时,也有很多人弄不明白,甚至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大明朝廷遮遮掩掩欲说还羞的态度,还有明确的对张四维的追谥说明了一切,恐怕还是有相当多的人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这段时间以来,跑到和记商行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不仅有京城人,先是有从永平遵化等地过来的,后来还有河南山东一带到京师的人也乐意跑到京师正阳门东大街看看热闹,时间久了,和记商行外头居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新兴的旅游景点,因而多了几处带说书的茶摊子,人们喝茶休息的时候,听说书先生们演绎一下和记起家和在草原上痛打鞑子的过程。说书先生们赚的盆满钵满,听客们眉开眼笑,心情愉悦。
  这样的情形每天都会发生,连锦衣卫和东厂也没有办法……民意沸腾,这么一桩大喜事,没有理由强压着民间不许庆贺。
  就算如此,朝廷方面也是只能装聋作哑下去,处境相当尴尬。
  也没有哪个督抚和总兵不开眼,敢于正式奏报这样叫朝廷为难的事,于是和民间沸腾的民意恰恰相反,朝廷方面,从皇帝到官员只能觉得尴尬和为难。
  两种情绪之下,关于张瀚的传闻也渐渐多起来。
  而多年经营的形象,也逐渐有崩塌的危险。
  前一阵有举人公开在和记店门前闹事,虽然被及时化解,但和记的形象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人们高兴于蒙古被灭的情绪还是不变,但对和记的观感还有对张瀚的警惕心理也是与日俱增。
  特别是传国玉玺落入和记之手的传言传开来之后,这种情绪就更加明显了。
  商行门口还是有很多人,但多半的目光转为犹疑甚至是畏惧。
  人们不禁会想,能轻易灭掉蒙古人,张瀚又得了玉玺,这样有野心的人,会不会下一步就挥刀攻向大明?
  纵然灭掉蒙古令人感觉心情畅快,但一想到那虎狼之师会转而攻打大明,甚至京师随时会有被围困的危险,大家也很有可能亡国,这样的情形下,情绪的转变也就并不足以为奇。
  最少在天启年间,除了少数有识之士以外,还没有人感觉大明会亡国,和崇祯上台几年后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日天气转冷,围观的外地人也少了很多,几个说书先生没生意,自己围坐在茶桌上喝茶闲聊,随便吃些茶食就当了午饭。
  他们希望下午人能多些,毕竟有不少人早晨要急着办事,下午没事了才会想起闲逛。
  京师正阳门东西大街原本就是极热闹的地方,人流可以说是整个大明第一,没有别处地方可比,和记又家大业大,往来商旅本就是极多的地方,加上这阵子瞧热闹的人很多,也是难得有人流稀少的时候。
  过了午时,却是下起小雨来,淅淅沥沥的雨点一落,一个说书先生摇头一叹,说道:“这下完了,刮风减半,下雨全完。我们这行当,就是这宗不好。”
  另一人道:“这也没办法,今天老天不赏饭。”
  又有人苦着脸道:“今天赚了十个大钱不到,在下一家的嚼谷还没赚上来呢。”
  “弄点杂粮黑豆将就一下得啦。”
  京师的人,特别是下层的家庭是很难有储粮的,就是有也不会多。入冬之前,人们会尽量俭省一些,多备些钱准备过年,到了年前,才是咬牙消费的时候,白面精米,还有肉食,再穷的人家都要尽量的多准备些,现在已经入秋,京师的秋天很短,转瞬即过,入冬之后,就得为过年做准备了。
  “一天开销没二三十钱不够啊。”那个苦脸的说书先生还是一脸苦相,摇头叹道:“家里小二子前一阵生病,可是花的海落河干。现在一天挣一天的嚼谷,也不知道年前能不能再攒一些,不然这心里就是不安。”
  “咱们居京城的人,赚钱还是容易的。”有人安抚这同行道:“换了乡下,一天上哪儿赚几十个大钱。”
  “人家也自己种地,不需要买米买面啊。”
  “自己种地的人,有几个能吃饱饭的?”
  “这倒也是。”
  有人对苦脸的说书先生道:“谭兄,如果咱京城也有和记的医馆,你家小二子生病就不要花费那么许多了。”
  “杨兄说的是。”谭先生大为赞同,说道:“咱们说书有一些荒唐的话,比如张瀚腰围八尺,身高八尺,有万夫不挡之勇,这是骗那些蠢货的。和记成功,自有其独到之处,咱们看的多了,当知其中一些关窍所在。就那个医馆,在宣大一带不知道活人多少,救人多少,和记根深叶茂,势力庞大,岂是光武力可得的?不怕诸位笑话,在下家小犬生病时,若非不能挪动,真想到张家口那边的和记医馆去救治。倒不是说一心要省钱,却是知道和记医馆的医者皆是高手名医,救治的把握也大些。还好,钱虽花了,那小子的病也治好了。就算如此,在下也时时有移居之念。”
  “人家的买卖也做的好,各种器物皆是上等货色卖中等价格,北方人得了不少利。”
  “那天还有书生来卖,我看他身上衣袍是和记布,当时可是忍了再忍没说出来。”
  “人家是举人,可万万不要鲁莽。”
  这些说书先生有时候会在北方各州府流动,有时候也兼做看相勾当,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真的是见识的多了。
  对和记商行的各种能力这些人可真是见识的多了,夸赞起来也是说的很内行,不象京城的外行人,议论起来总是不得要领。
  一个客人一直在茶棚里喝茶,慢悠悠的吃着茶食,这时忍不住插话道:“诸位,光是说和记能赚钱,得民心,可是这强兵是打哪来的?”


第1546章 说兵
  众说书人一愣,这才发觉细雨中还有外人坐在不远处。
  这人三十左右的年龄,长相英俊,身形高大,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皮肤白皙,两眼炯炯有神,仪表相当的出众。
  风度来说,也是温和内敛,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尽管气度过人,却并没有给人什么压迫感,不象一些勋贵子弟,长相虽佳,气质却很差,而且一直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从头巾和衣袍来看,当然是一个有功名的人,估计是一个提前进京读书的外地举人。
  从口音来看并不是北方人,口音里带着明显的南音。
  也亏这些说书先生,真的是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太多了,几眼看过去,就把搭话的这外地客人分析的七七八八。
  “尊驾是南上备孝的举人老爷?”姓谭的先生肃容拱手,不敢怠慢。
  京师里七品官都不算稀奇,举人更常见,不象外地乡下,一个举人在十里八乡说话就等于圣旨一般,到京师就也寻常。
  上回举人闹事,也是聚集了一伙人才敢过来,要是单枪匹马,谁会把一两个举人当回事?
  京师脚下,自也是该有这种豪气。
  换了外地,一个说书先生哪够资格和举人攀话,在京城里,似乎也不算什么犯忌不分高低上下的事了。
  “正是。”搭话的举人含笑点头,说道:“就是等下一科。”
  “那老爷你来的可够早的。”谭先生摇头晃脑的道:“一般来说都是明年下半年陆续会有人赶过来。要么就是留京不回,这样更妥当。”
  举人笑道:“自是有些事情要早早来料理。”
  “原来如此。”谭先生拱拱手,示意明白。
  众说书人都是久混江湖的,知道举人老爷不愿多说,当然也就不会多问,免得徒惹人嫌。
  举人却兴致勃勃的道:“适才听诸位说话,颇长见识。不怕各位笑话,此前在下也完全不知和记之事,现在算是听出了一些眉目。人家的保险,物流,商行,还有医馆,一套接一套,倒是不怎明白,他的强兵是哪来的。”
  谭、杨诸说书先生不敢说,半晌后谭先生道:“好早晚了,我等还是回去吧。”
  举人笑道:“你们也不必怕,我是南人,非北人。定不是锦衣卫或东厂的打事番子。也不是京师勋门权贵,只是好奇闲谈,你们这些走江湖的见多识广,摆出这害怕的嘴脸,却是无味的很了。”
  “这倒也是。”杨先生说道:“只是祸从口出,我们也不能随意多言。”
  “说来听听看,只是闲聊。”举人自袖中放下一锭银子,总有十两重,对各人道:“下雨天没有生意,把各位留着谈谈,一会诸位把这银子分了去。”
  一两银子在京师能换八百个万历金背钱,也就是所谓的大钱。
  自大明立国就有钱荒,一直是钱贵银贱。
  京师百业俱要用钱,所以钱荒比外地还严重些。还好近年来和记铜不停的进入京师市场,银比价一直稳定在八百到八百五,并没有太大浮动。
  十两银兑得八千钱,在场的人均是有份,足够他们赚十天半个月的,各人见了都是眉开眼笑,当下就是拿棍子打也是不会走了。
  “依在下于大同所见。”一个相师兼说书的先生经验最为丰富,走南闯北的江湖经验甚足,当下捋须先道:“和记兵训练甚严。在下于大同时正值严冬,每早辰时之前和记兵已经在一片昏黑中早起跑操。嗯,他们在校场上绕圈跑步叫跑操。每早均要跑十里地。隔十天半月,就要大跑一次,曰野外拉练,最少得跑五六十里,甚至百十里。除了跑操,整个上午均是练身体,搬抬举高,上上下下,冬天时只穿单衣而练,每人都是大汗淋漓,身上宛如在澡池子里一样,热气蒸腾。下午则练器械,刀枪棍棒剑戟之中只取刀牌和长枪两样来练,长枪练阵列,合步向前,枪矛如林,见之令人战栗。而所练更多的乃是火铳,举而齐发,若雷鸣奔马。再练火炮,每日轰击如地动山摇。在下于大同,每日所见千真万确,绝无半点虚假。”
  说到这里,这个先生叹息道:“我大明王师官兵亦有驻扎大同的九边,十天半月亦未必能见操练一两回。就算是操练,练些圆阵方阵,半晌把阵列摆齐,再射几支弓箭,摆摆样子,就算操练完事了。所以地方文武虽知和记之强但早就畏惧于心,若非有占青城俘林丹汗之事,恐怕还未必弄到举朝皆知。”
  “这倒不然,和记的大车队进京城那回,已经算轰动一时。”
  “这倒也是。”相师先生先应和一声,接着还是道:“在下之意是如果不是和记横扫草原,恐怕人们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大商家。论隐藏功夫,也是一流。”
  谭先生道:“那些举人老爷说张东主虽无反迹也能算反,竟是操莽一流,我看未必没有一点道理。”
  “可不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有造反的能力就不管有没有造反的心了。你自己不想反,家人亲族还有部下想反,又如何?况且,有谁不愿为九五之尊?”
  “慎言,慎言。”听到这,举人反而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式出来。
  这些先生都是江湖跑惯了,见多识广,嘴巴却是没有把门的。逗他们说话的举人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家伙一说就跑题太远。
  “哦,是是。”谭先生率先想起来,一脸歉意的道:“我们还是说正题。适才只是说训练,要在下说,还有信义。”
  “哦,何谓信义?”
  “和记关饷是每月初一,在下也曾见过他们给商行的伙计和镖师关饷。每至初一,按出勤的天数,所处的地位,定下的饷额来发饷,一文不差,每月初一必发,银两成色不必担心,皆是发下和记自己铸的银元,他们自家用,不对外发,也不对外用。但若要兑银,也是一元一两,童叟无欺,这是信。义者,则商行的小伙计也有饷额,不象别的商行,小伙计是没有工钱可拿。而大伙计月饷最少三四元钱,什么主管,掌柜,每个月十几元二十几元的不等,只要在和记做了几年的,到乡间都够买田买地盖宅邸的了。要常和人说笑,和记不知道要不要我们,否则的话,说书算卦还真不如给和记做事。如果天下商行都如和记一般行事,天下大同,大家都有钱也不是什么难事。”
  举人失笑摇头,说道:“哪有这般事。和记大方是他赚钱最多,别家赚不到钱,当然不能如他这般待自己的掌柜伙计们。”
  “也不尽然啊。”谭先生低声道:“前年和记缺银,到处还有挤兑的。人家还是按时按节的发钱,一文钱也不克扣。张东主自己一文钱不落,也拿出来发掉。对麾下的将士更是大方,养兵,这是要银钱的,这也是在下的意思。有恩有义,再加苦训,才出好兵。”
  “此确是正理。”举人有些动容的样子,皱眉不语,看样子真的有所触动。
  “恩义,苦训,还有军法。”一个说书先生兴趣上来,唾沫横飞的道:“和记的军法可是严,犯法的绝不宽贷。这一层,也是有口皆碑的事。”
  这个连举人也知道,和记的车队行于整个北方,到处都有押镖的和记镖师。
  说是镖师,各人也都知道大都是和记的商团团练军人,约束极严。不能不请假外出,休假时也大半留在营地,不能喝酒,也不能耍钱,就算去嫖也是按假期分批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出营门。
  当然也不能骚扰地方,残害百姓,私斗也在禁止之列,还有什么偷盗,夜禁不归,游荡生事等等。
  商团军的军法初看很宽松,因为没有那么多斩刑。
  只有犯杀人,勾结盗匪,或是阵前脱逃,泄露要紧军机,这才够的上斩刑。除此之外,多半是禁闭,晚餐不给食,或是杂役一个月到三个月,打军棍已经是肉刑的顶点,不要说斩,插箭游营也是没有的。残人肢体的刑罚,商团军里确实没有。
  除了斩刑之外,革退就是最严重的惩罚。
  举人在河南时,亲见一个和记镖师擅自离营不归,其实是在娼家忘了时辰,结果犯了重罪,当场被宣布革退。
  那个兵面若死灰,泪流满面,很多人求情也是无用,到底还是革退了。
  在场的和记团练中人都是神色难看,当时这举人还觉得有些大惊小怪。后来他明白了和记的福利体系和移民体系,这才略微明白过来。
  一个人犯法,可能会连累举族,被从整个和记的福利体系里排挤出去。
  可以说,若非那个被革退的兵还有亲人在和记效力,否则他家享受的所有的福利待遇都会被取消,只能与那些普通移民一样奋斗,虽然比起在原本的大明还是强出很多,但一个人一旦拥有过就很难再失去,自己还算了,连累家人就更加的心有愧疚。这么一想,那个被革退者若死一般的表情,也就完全能够理解了。
  “和记的军饷饷额不止是每月一关的饷,还有按等级发放的花红,等级越高,则分的越多,所以人人争先,渴盼立功。”
  “原来如此。”举人点点头,下意识的去端起茶碗,他的嘴突然一下变得很干渴。
  举人知道的其实比这几个说书先生更多,更加系统。
  可是书面的文字哪有语言来的丰富和直接!


第1547章 完人
  和记已经是这样的庞然大物,并且在方方面面都有自己的一套体系。
  举人是饱学之士,不仅是儒学的经典,包括经史河务兵学一类的杂学也是相当的出色。农学稼穑之事也并不陌生。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全才,他的科名并不太靠近,天启二年才成为进士,但先为京官不久,上司就普遍感受到他的才干,放久没有两年就升为知府。
  原本他升官就很快,为官不到十年就为勋阳巡抚,后来成湖广巡抚并负责东南五省的军事,和洪承畴一样被重用,成为方面专任。
  洪承畴有洪军,对农民军屡战屡胜,而这个假扮成举人的朝廷大员则是自己在奉命出外募兵时练出了一支万余人的可用的军队,号为天雄军。
  在节制祖大乐曹文诏等边军大将时,由于自己的武艺出众,遇阵敢为拼杀而受到尊重。又因为军中断粮,自己也数日不进饮食,甚至不喝水,遇战则拼杀在前,这样的文官巡抚,怎么能不得众心?
  为巡抚则杀的农民军四处败逃,调任总督宣大则专诸于实力,修城墙诸堡,充实防御,又重屯田之务,为总督时宣大每亩增产一钟,全镇增产二十多万石,为当时的皇帝崇祯激赏,下令各处学习宣大。
  后在孝期率兵与清军野战,战而殒身,无愧晚明时文官中最为全才者,又以节义收场。
  眼前这举人,就是卢象升。
  百年之后,乾隆推黄道周这个儒学宗师为明末古今完人,其实卢象升不管学问,才识,操守,能力,军务,各方面俱是表现的相当出色,纵使学识书法可能稍逊道周,但“古今完人”这四个字,也是真的当之无愧。
  这一次北上京师,是以知府调任兵备,论升官快,卢象升比历史上的人生轨迹又更加快了几分。
  主要也是朝廷乏人,那些名臣宿将,久在九边的,多半与和记有沾染,而在北方江南的官员,恐又其不识北方事务。
  卢象升近在大名,与和记打的交道不少,曾有多条奏疏提起和记商行护卫镖师之事,颇有见地。
  而又年轻,操守品格也信的过,是以在这一次九边换人的大潮之中,卢象升受到了天启皇帝的关注,此次北上陛见,君臣奏对相当称旨,陛见之后,内阁和吏部得旨,卢象升任山西布政使司参议,按察使司佥事,阳和兵备道。
  阳和兵备也是现福建巡抚郑国昌起家的地方,驻守阳和卫城,距离新平堡极近,被视为和记和张瀚的老巢。
  如果是别人得到这样的任命,一定会视为畏途,甚至会以疾引退,宁愿得罪一时皇帝,也不能轻赴险地上任。
  而卢象升接到任命却是慷慨接受,并且已经决定在这两三天内就赶紧上任。
  在上任之前,他也是下意识的到和记这边来看一看,不想天气不好,雨若如珠,但没看到什么特异的风景,却听到了一群特殊的人所说的话语,这一趟来的不冤枉。
  卢象升奏对时也提起要练兵,充实军伍的话头,天启当然对此表示赞同,并着令有司提供钱粮军饷。
  卢象升对提供多少银钱并不抱太大的指望,朝廷一直缺钱,不拖欠饷的只有辽西,别的地方都是一拖很久。
  对正经官兵边军都是拖欠军饷,他又能要到多少钱粮?
  但卢象升还是决心练出一支兵来,就象他在崇祯年间于真定大名等各处募集和操练成了天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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