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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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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瀚要求名,大明这一次就要得实利,只要杀掉张瀚就能再得几十年平安,就算青史上留下对他们这些大臣的骂名,那又怎样?
孙承宗已经有所打算,一旦真的动手围杀张瀚,他一定要上疏主动将这事揽在身上,群臣挨骂都不要紧,只要对皇帝的圣德无碍就不打紧。
这时孙元化又忍不住唏嘘道:“张文澜是聪明人,这一次居然这么蠢,真是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啊。”
在座的有几个孙家子弟无不点头……孙鉁已经是举人,脑海里顿时想起很多例子,只是嘴唇动了几下,看到其父的大胡子已经在飘动,那是相当愤怒的迹象,他顿时就住了嘴,不敢说半个字出来。
“此人大伪若真,大奸若忠。”孙承宗铁青着脸道:“他不过还是想继续博名,朝廷以前对和记过于优容,皇上一再奖掖其先人,无非就是想激发其天良。现在其反手又要将朝廷一军,无非还是以为朝廷要顾全大局,对他继续隐忍下去。这一次,元宪等人纷纷上任,梳理好九边,不给和记机会。至于他本人,已经冥顽不灵,不值得多谈了!”
面对愤怒的孙承宗,孙元化也有些胆怯,他内心很想说张瀚并不是众人以为的那样,这人真的是能做大事,并且驭下严格,对治下百姓相当好的一位上位者。
如果不是有种种优点集于一身,张瀚也不可能做到眼下的这种地步。
但这样的话只能藏在心底,孙元化再迟钝也是能感觉到,朝廷渐入多事之秋,对东虏现在还是一筹莫展,大家都彻底不提反击的话了,而是以守住辽西和关门就为满意。
而东虏是不是真的能老老实实的呆在辽东不动,也是很值得怀疑的事情。
明春时孙元化会再赴辽西,看锦州等城池的铸炮有无问题,有了重炮守住宁远的成功范例,现在大家都拼了命的想在自己守备的城池上方加铸重炮,似乎有了重炮就能解决一切麻烦和问题。
孙元化本人对此并无意见和疑问,但对这种风潮之下铸炮是不是能赶的上进度,很有担心,甚至更担心在过于催促赶工期的情况下,这些重炮的质量是不是能经的住考验。
不管是对东虏还是和记的战事现在都指望火器,朝廷不管对哪一方都没有野战获胜的把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信心,似乎修筑城堡,广立重炮,就能把两边的敌人都挡住……孙元化不是当巡抚的材料,但不能说他是蠢货,能成为明末有名的兵学家和铸炮专家,这个人怎么能是蠢货?他隐隐感觉到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十分不妥,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以朝廷现在手中的筹码和真正的实力,还有关系到天下大局安危的宣大和辽西防线,似乎还是以眼下的做法最为妥当。
“我月中去宣府……”孙元化道:“先去元宪兄的地方看看,安排铸炮的事情。然后还要去阳和与卢象升和冯嘉会见面,再去大同,这一圈绕回来怕就要过年了,年后就去辽西……”
“初阳要辛苦了。”孙承宗一听就知道是徐光启告病返乡之前的安排。抓住了孙元化铸炮专家的长处,四处奔走只管铸炮后,朝中军政事务不插嘴不多话,也不在地方任军政要职,朝廷也不会考虑将他放在地方上任用,毕竟以前只在京师和辽西铸炮,朝廷的工匠还够用,现在宣大蓟镇到处都要炮,就算加大对工部的投入,熟练工匠的人数也并不足,需要孙元化这个专家的地方很多,一年到头在外跑,名声越来越大,还有得到上头的认可,这都是孙元化本人沉甸甸的功劳和名望,对他的将来很有帮助。
“到地方上也不要胡乱说话。”孙承宗告诫道:“你的师弟孔至之到底在和记,你要避一些嫌疑……”
“是,学生省得。”孙元化对大明官场这一套越来越有些厌烦,当然他对孙承宗本人还是充满尊敬,当下毕恭毕敬的答应下来。
……
辽东和大明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张瀚本人却是安然无事的进了新平堡。
从关门进边墙,一路上守备的兵马都是对张瀚本人毕恭毕敬,五体投地的敬服模样。
一个千总武官亲自带人在门关两侧迎候,脸上充满着敬服和愤怒夹杂的色彩。
这些低层的武夫对张瀚只有敬佩,而不论其它。
以商团团练进入草原,几年时间把北虏打的灰飞烟灭。
多少成名几十年的北虏大汗和台吉现在被张瀚狗一样的牵着,叫往南就往南,叫往东不敢向西。
这是多叫人心情愉快的酣畅淋漓的胜利!
打了这么多胜仗,和记又没有对大明动过一刀一箭,甚至当年榆林被围,不是和记派兵救援,怕是榆林那一回能叫火落赤给打下来。
这些当兵吃兵粮的,哪会知道上头大人物的想法和做法,他们所想的就是做人不能太没良心,和记救过大明的边军,就是大伙的恩人,更不要提和记扎根在宣大,对本地的百姓和边军一向照顾有加,这几年大家的日子比以前好过的多,还不是仰赖和记?
靠朝廷?就三个月半年一次发下来的那些黑透了的霉烂银子?
要真的全靠朝廷,当武官的还能混口饱饭吃,底下的兄弟们怎么办,都是把媳妇往妓院里头送?
这可不是说笑,宣大两镇还好,山西,陕西,甘肃,也是几个月发一回饷,平时发的粮食也是掺杂着很多杂质,量也不足,边军自己都不够吃,还得养活一家老小,这岂不是在说笑?
这是叫人笑不出来的笑话,眼前的这些大同军人可万万不想落到陕北和甘肃那边同袍们的下场。
和记对他们的照顾是相当到位的,每个月每人都有银子领,普通的将士一两银子,队官加倍,千总一年好几十两银子的好处可拿。
当然并不是说人人都有,否则大同镇就是和记养起来的,是说这些驻在要害地方的军队,普通的大同镇军,从将领到中低层武官都有银子拿,但并不一定能拿多少,得看在什么地方驻军,与和记的关系有多密切。
驻新平堡和关门一带的就是按月给银钱,这兵等于是和记在养着了。
众人可不管上层是怎么想的,他们领着和记的银子,又眼看着和记立下这么多叫人难以想象的功业,张瀚在他们心里早就与天人无异,对张瀚只有敬佩和畏惧,哪能想其它那些有的没有的?
“大伙儿辛苦了。”张瀚一脸柔和,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凌厉感,当然也没有所谓下野回乡的沮丧,他向一百多明军将士点头微笑,就象是在检阅着自己的部下,见众多明军激动的想哭似的,张瀚又道:“晚上叫人送两头羊过来,大家打打牙祭……平日里当兵是最辛苦的事情,吃的也差,我知道朝廷给大家开的盐菜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但我和记也不能把这事管起来……只能偶然为之。朝廷原本就疑我疑的跟什么似的,再叫你们吃好穿好,那些大官们更要睡不好,吃不下了。”
张瀚说话很有讲究,和文人高位者说话是一种口吻,对着这些大同镇的丘八,倒不如真真假假的说一些实话。
其实对这些人也不需要他亲自拉拢,主要也是因为这些驻军里有不少就是新平堡的人,或是附近的军户应募当兵,对家乡人张瀚还是有些客气,也是这年头的惯例,否则会被人说成是不近人情。
底下的人哄堂大笑起来,一个队官模样的粗豪军汉笑着道:“张大人放心,俺们这些人却是有良心的,和记和张大人对咱们怎样,大伙心里清楚的很。”
这人身上是破旧不堪的鸳鸯战袄,也没穿网裙,当然更谈不上束甲,旁边的兵丁也多是如此打扮,一身战袄怕不都是祖传下来的,最少也好几十年,缝缝补补只要不彻底烂掉就能这么一直穿下去。
千总官并不怕部下多嘴,只是位子高些知道的事也多些,当下有些担忧的道:“张大人回新平堡,我们这些本乡本土的人当然高兴,就怕外乡人过来不清不楚的……”
“这事你们放心。”张瀚微笑着道:“守好关门,做好本份就是。”
“是,多谢张大人提点。”千总也很讲究礼数,屈膝半跪了一下,四周的守关兵丁也差不多,百来号人分散着,但都是对张瀚行了一礼。
第1562章 选边
张瀚已经辞官,朝廷也是允准了,按说其实已经没有官职在身,还好有勋、阶还在,所以从关门进来,到一路新平堡的北门这里,路上的行人和一些商人,还有驻军都是毕恭毕敬的向他行着礼。
这一次回来算是轻车简从,既然要归隐就得有个归隐的样子,从关门进来时守北门的将士就看到了张瀚一行人,一共有数十护卫,六辆大车,就这么几十人的马队簇拥着行驶在中间的大车,往着堡门处过来。
打头的车似乎还坐着两个小男孩,趴在车窗子上看还不够,后来竟是从车窗子里伸出头来,旁人劝说也不听,后来还是张瀚骑马过来,板着脸说了几句,才把两个淘气小子给赶回车子里去,这一下城楼上的人都能确定下来,张瀚不仅是自己回新平堡,连着把儿子们也都带回来了。
时近深秋,山西北部这时候的天气可是不比草原上暖和多少。就算几百年后这里也是动辄零下二十度以上的恶劣天气,说是秋天,其实感觉已经是初冬,只要一场雪落下来,冬天就算是正式到来,并且会在五个月的时间里盘恒不去。
天已经冷了,在北城城楼上的赖同心却是满头大汗,他不停的用手绢擦拭着额角的汗水,这种天气流汗,实在是因为赖同心太过肥壮,精神也太过紧张之故。
现在的局面演化成这样,一些将门世家出身的重将都被投掷闲废,也有一些副将和参将调走了,赖同心原本已经在等交接,他准备花大笔银子贿赂大同巡按和巡抚,最少也是巡抚身边的幕僚们,结果一两银子也送不出去。
后来才知道赖同心已经简在帝心,连皇帝也知道这个和记起家之初就和张瀚合作相当密切的参将。
上头有人关注,巡抚巡按都不收礼,赖同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还好张瀚要北归的消息传来,朝廷反而暂时不能再动他,近来堡中来了很多生脸的武将,驻军人数也有所增加,但人数并不多,加了三个守备,各带马战兵百二,步战兵八十,俱有弓箭,战马,并且束甲,一看就知道是内丁精锐。
这三个守备估计也不是守备,而是某都司或游击将军化名带马步兵而来。
城中原本只有千余守堡兵,平时还分散出去一些,现在城中一下子就多了六百多马步战兵精锐,还有几个文官带着的随行护兵,人数增加近千,分散驻在城中各处军营和一些大户的住宅之内。
新平堡也是九边的诸堡之一,大同镇以大同府为核心,在国朝立国的百余年间只有一个任务:拱卫神京。
永乐年间将太祖皇帝在草原上的布置完全废弃,防线大为收缩,大同成为最要紧的前线军镇,承担了相当多的攻击。
可以说大明九边中,大同在前一百年是最重要的军镇,没有之一。
各处的边墙军堡上,怕是都能挖出大量的箭头出来,最开始是也先不停的攻击大同镇,后来北虏的历代大汗,包括俺答汗在内,由于蒙古人涌入河套,与大同镇的战事就几乎没有停止过。
整个大同镇有八卫,七所,五百八十三堡,边墙防御的范围长达一千多里。
五百多个城堡中当然多半是那种小型的军台式的城堡,只能驻守相当有限的驻军,新平堡这种大型军堡最多几十个,象新平路这里是以新平堡为核心,四周还有五个小型的军堡,六堡合一就是一个完整的防御链条,以一个参将率兵驻新平堡,组成了新平路防御体系,参将之后就是阳和道和道标营,还有分守道的标营,再加上阳和路参将,还有相关的游击将军,如果营兵体系正常的话,可以动员一万人以上的兵马,配合军堡和大量的火路墩防守,正常来说是城池陷落是不可能的事,并且能给穿插进来的北虏兵马大量的杀伤,甚至无视墩堡进入的话,很有可能被守兵堵住前行的道路。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最理想的情况,事实上多数时间守兵是龟缩不出,所以百年之间不仅边塞诸堡被多次攻击,大同以南的地方被突破骚扰的例子也并不少。
数年前和记崛起之前,还有土默特部几个台吉突破新平堡防线,直扑李庄的事情,不过在和记的防线之前碰了个头破血流,这也是和记办团练的最大的理由,商家要追求贸易和地方安定,北虏破口而入,张瀚有财力来办团练自保,朝廷也不必反对,就是当时大同的巡抚和巡按,还有阳和兵备都不是张瀚的人,办团练的事情也一定会批下来。
用名臣之后在地方办小规模的团练,弥补地方正兵数量的不足,原本也是大明的成例,只是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普通的商人能把团练办到这样的水准。
站在赖同心身边的是两个文官,左卫兵备道王点资历较老,原本是大同巡抚的有力竟争者,但朝廷考虑到他在大同日久,虽未有明显的与和记勾连的迹象和证据,用在巡抚位上也并不放心,所以仍将其留在左卫兵备的位子上。
另一位则是兵科给事中王汝槐,在出京前此人正在巡视京营,每年都会有给事中和御史巡视京营,核查三大营的武库,额定京营兵数字,看操练情形,然后据实具奏,这是大明朝廷中枢对京营的控制加强之举。
太监管武库,勋臣负责日常管理,还有文官为协理京营戎政,一般用兵部侍郎来担任,是勋臣的副手和监视者,再加上御史与给事中定期巡视,以防生事。
这一套体系相当成熟,也是曹吉祥之变以后大明再无内乱的原因所在。
勋贵不准在京师内藏甲,不准蓄养家丁,给勋臣占役一些京营兵额也算是皇家的妥协,京师内只有皇帝直接控制武装力量,分而制之,所以哪怕主少国疑,也绝不会有陈桥兵变,某个大将黄袍一批就能造反成功的事情,在大明绝对不可能发生。
文官控制政府之余,也完全压制住了军队,在战斗力上肯定有损失,但在朝廷内部的稳定上还是有相当大的成效。
王汝槐只是从七品的官员,但在场的赖同心也好,还有左卫兵备道王点,都是对王汝槐相当的尊敬。
此人如果差事办的好,很有可能留下来就地转为巡按,虽说巡按不如给事中在朝中发挥的影响力大,但此时能在大同任巡按却非在京为给事中可比,最少也是简在帝心,能力和操守都被信任的才会有这种机会,从王汝槐的表现来看,此人也对这个位子有相当大的兴趣。
“可以确定张瀚是带着家小回来了。”王汝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脸轻松的道:“赖将军,你可以去迎接他了,不过,要记得自己的职责才是。”
赖同心汗出如浆,呐呐道:“末将和张瀚并不相熟……”
王汝槐目光森冷的道:“这话赖将军想骗谁?”
赖同心要哭出来了,当下也不顾北门上有很多将士看着,立刻跪了下去,垂首不语。
“我知道赖将军有为难处……”王汝槐没有把赖同心拉起来的意思,他就是有意要敲打一下这个地头蛇参将,也要叫将士们看看,大明天下到底是武夫说了算,还是文臣说了算!
王点在一边皱眉看着,赖同心也是将门家族出身,如果不是害怕朝廷逮拿问罪和连累自己身后的家族,赖同心这样的地头蛇也未必会有多畏惧王汝槐,这样的做法,似乎是有点过份了些。
“没有难处,末将这就过去,请王大人派人跟着……”赖同心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骑墙,朝廷与和记只能选择一边,当下只能咬牙应下来再说。
从感情上来说肯定倾向和记,和记这么多年不知道送了多少礼给他,两边人员往来不断,三节和婚丧嫁娶都有往来,又是本乡本土的人,肯定比外来的官员更值得信赖。
关键是和记也相当强大,强大到了足够威胁大明的地步,很多大同地方的武将都有些犹豫,在这种时候选边错误,可能影响家族未来二百年的发展。
只是朝廷这一次的行动相当迅速,派出来的官员也是精明干练者为多,并且相当一致的不收贿赂……惯例的接风宴还参加,也拿地方上给的土物一类,但赖同心四处钻营打点,却是没有一个文官收他的银子。
这一下赖同心才明白过来事情大坏,已经到了必须重新选择的时候。
王汝槐叫赖同心去迎接张瀚当然故意逼他,赖同心想假撇清,就非叫他坐实了和张瀚相熟的过往之事,敲打一下,底下才更好办事。
赖同心仓惶走下城楼,王汝愧对王点笑道:“王大人是否觉得下官有些过份逼迫这赖同心了?”
王点道:“赖同心手里的千余人马不足一顾,除了那几十个内丁外余者全无战力。但此人在地方经营很久,消息灵通,似乎还是要给他稍留体面。”
王汝槐冷笑道:“就因为此辈向来奸滑,如果不加以逼迫敲打,又怎知道厉害?叫他坐实了与和记交情的过往,也是要他明白,朝廷现在不拿办他,就是等着他戴罪立功,还想着左右逢源,不要说荣华富贵了,很可能逃不过西市那一刀。”
第1563章 放行
王点默然不语,从京师里刚出来的清流官就是这样,趾高气扬,目空一切。
对赖同心肯定要敲打,但也要顾忌到新平堡里的将士们的脸面,还有和记在这里的经营之功。
王点进新平堡已经有些日子,能深刻感觉到百姓到驻堡将士都对自己等人充满敌意。在普通人眼里,甚至是生员士绅们的眼里,自己这些人就是嫉妒张瀚的功劳来故意迫害和记。就算是天启皇帝也招致了一些不满,不过人们主要还是针对下头的大臣们,也就是文官们。很多人已经担心张瀚会落到与岳飞相同的下场,甚至张府的府邸之外每天都有一些人自发的站立着,就是人们自愿前来替张家看守门庭。
可想而知,和记在这里有多么得人心,哪一个阶层都是和记的盟友,不管是将领和驻军,还是士绅和生员,或是普通的商人和最底层的百姓们。
王点能感受到这样的压力,王汝槐似乎没有这种感悟,又或者是从京师出来的清流,对地方上的这些人和事根本不屑一顾。
在京师的清流向来不会与商家往来结交,就算是李国宾在京师经营多年,最多就是年节时送一些惯例的银子,平时清流之间的往来,李国宾绝对没有资格被邀请。
比如黄道周在京师的府邸,李国宾从来没有机会登堂入室,王汝槐这样的清流可能对魏忠贤俯首躬身,但一转身,就是对普通的浊流官趾高气扬,对文官同僚都是如此,更别提对地方上的武夫们了。
王点轻轻一叹,知道自己不必再劝,他这个左卫兵备原本够格当巡抚,现在被按了下来,朝廷是什么想法还用多说?再得罪王汝槐,给事中奉旨出京巡视山西大同军务,等同钦差,又怎么能轻易去得罪?
为了一个赖同心,王点半个字都不会说,但他考虑的是新平堡的军心士气,现在看来,王汝槐对此也毫无顾忌的心理,看来就算是要在新平堡针对张瀚,也不可能用赖同心和他的部下们了。
张瀚看到一脸晦气色的赖同心领着一百多马步兵迎上来时,脸上已是露出微笑来。
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是讥嘲的笑容,对于赖同心来说,就算他看不出来,也是感觉到相当的难堪。
“赖将军。”张瀚在马上拱手,高声笑道:“这一向久违了啊,说起来好几年没见面了。”
赖同心垂头丧气的一拱手,说道:“张大人,末将要失礼了。”
张瀚微微一笑,说道:“按例入堡的商旅就是要检查,本官从小在新平堡长大,这事见的多了,请赖将军随意。”
这么一说,谦和随意,与王汝槐的那种嚣张跋扈的嘴脸判若两人,跟着赖同心出来的那些驻守兵马原本就与和记一条心,他们等于在和记手里领了几年的饷,早就把张瀚视为真正的恩主。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大义可说,领谁的银子就是认谁为主,大明天子高高在上,不知道底下的边军将士们也要吃饭和养活家小,那些文官们满嘴仁义道德,一副悲天悯人的嘴脸,可有谁在孩子半夜饿的直哭的时候给过他们这些武卒家里半袋小米?
整个大同地方,相比陕北和山西和宣府的其余地方,百姓和驻军这几年不知道少受了多少苦楚,受了和记多少恩惠。
新平堡这里,几乎人人都能与和记牵扯上关系,或是有亲人在和记商行做事,或是在和记的工场里做工,要么就是有亲戚移居草原上真正成了和记的人,或是有亲人在替和记种地,替和记放羊养鸭。
要说在大同地方找到一家一户与和记完全牵扯不上关系,那恐怕只有那些外来的官员和外地调过来的武将和士卒。
除此之外,再无一人与和记拉不上关系。
看到那些士兵扭扭捏捏的走过来,一个个都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张瀚脸上的笑意更浓。
朝廷也好,天子也好,那些谋算他的大人物们都想不到这一点,和记在地方上的根深叶茂绝对不是解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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