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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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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汝槐一看,果真如此,王七的嘴巴被人用针线缝的结实,线是用粗线,上下嘴唇都被缝的很紧,看起来相当的明显……
  “这是告诫我等不要胡说八道啊。”
  “此后要小心说话了。”
  众内丁顾不得王汝槐还在场,互相间就已经告诫起来。
  这一次的事情,对王汝槐内丁的打击看来相当沉重,此前志骄志满,在城中横冲直撞的内丁们已经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帮人,如果强势的话可以为暴徒,明军中杀良冒功之辈多半就由此类人构成。而一旦已方失势,拔腿先逃的也是这一类人。戚继光练兵,最讨厌这样的人,所以宁愿重选矿工为兵重新来练,也不要军中的这一类的老油子。他们打散了练还有可救之处,如果聚集在一起,负能量爆棚,可谓无药可医。
  王汝槐听的气闷,今天一天的事都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动起来,他这样的清流官员,讲究养生,养移体居移气,一天奔波行走,原本就很疲惫,加上精神受创极重,压力极大,这一回又是血淋淋的人头在眼前,加上为内丁所气,当下眼前一黑,竟是晕倒了过去。
  “老爷,老爷?”
  一群内丁没头苍蝇一般,开始围着王汝槐叫喊起来。
  ……
  赵立德在接命之后没有立赴陕北,而是先至阳和,亲眼看到杨秋混在一群军情司人员之中,假充小贩,将堂堂大明巡按吓的面如白纸。
  再下来是杨秋带人捕了王七,刑讯之后问明实情,当下令人一刀宰了,缝了嘴唇掷回巡按居所。
  这一下可谓解气之极,天明之后才传开消息,巡按居所昨晚遇警,乱了半晚上,后来巡按晕倒,府中大乱,内丁四出寻医,由于阳和卫城是重要城池,是总督驻地,城中衙门众多,官吏众多,所以夜晚均是宵禁,巡按府中出来犯禁,又是寻医,当然法令不禁,后来还是在和记医馆中寻得坐班值夜的医生,连夜赶去,施针而治,王汝槐悠悠醒转,并无大碍。然而知道是和记医生来救治自己,不免惭愧,兼复惶恐,当晚就封诊金二十两,礼送医者回到和记医馆。
  这事传扬甚广,加上杀王七之事诡秘难言,阳和城中一片混乱,已经是达成了杨秋所要的“内乱”的标准。
  赵立德至此方起程赶路,在此之前已经有军情司的情报人员先行,先是去替赵立德打前站,所以他的行程不算太过紧张,出得阳和卫城之后他还听了半天的消息,听到王汝槐尴尬事后,不觉莞尔一笑。
  因为一直在十三山和宽甸一带,已经是与和记中人朝夕相处,赵立德身上旧有的大明官僚和世家子的气息已经很淡,对王汝槐的遭遇,他毫无同情之意。
  赵立德换了一身行路人的穿戴,人已经似家居享乐太久而静极思动的士大夫。
  有两个小厮,两个长随伴当,几头骡驴和一匹好马,加上一柄手杖,这是晚明士大夫出游的标配。
  晚明民间富裕,特别是南方奢侈之风渐浓,士大夫好古董,器玩,书法,绘画,好种种享乐,也有人喜欢著书立说,想要名传百世。
  而出门游历,著书图画者也不在少数。
  著名的徐霞客就是此时的人,他也是士大夫中的一员,徐霞客游万里路,走遍大江南北可是没有后人想的那么辛苦,他是士人,不需路引,不惧税卡,不怕盘查,无须畏惧乱兵和城中喇唬,走到一地都会有士绅接待,甚至官府也会招待这样的士绅中的雅士名人,甚至派出兵丁护卫,动用驿站招待也不在话下。若是普通人,想在晚明这样的物质条件和治安情形下游历万里,那岂不是说笑。
  北方士人有闲情逸致的要少些,但也并非没有,到崇祯年间北方残败,那就想见也不可得了。
  在城门口小息片刻,喝了一杯茶,赵立德与随员骑马赶路,官道易行,阳和处于杀胡堡到新平堡的中间地带,这是一条战备大道,专门用来调集兵马支援诸堡所用,与张家口至京师的道路,和京师至通州,三屯营,永平府乃至山海关的道路情形类似,保养不错,相当易行。
  冬季时行人稀少,众人皆骑马赶路,出了阳和城郊范围就开始赶路,三日之后过杀胡堡,进入榆林镇的范围。
  虽然相隔只是几天的路程,沿途景致就大不相同。
  榆林城仍然为黄沙所掩,半个城池几若陷在沙土堆中,赵立德嗟叹一番,并没有进城,只是继续赶路。
  从榆林南下几十里过黄河,一路风景与晋北迥然不同,晋北此时也有不少荒山,然而草皮灌木什么的犹存,只是缺乏大木头。这在当时的北方相当常见,很多人自以为是,以为古代的自然环境定然很好,其实大大不然。在没有大规模用煤炭之前,人们在冬季只能伐木取暖,同时要砍伐树木建筑房屋和各种用具,包括开采铁矿石炼铁,都需木材。山西煤储极多,后来百姓取暖渐用炭火,但各处山脉几乎也已经砍伐一空了。
  而陕北情形尤其严重。其开发极早,人烟稠密,不要说树木被砍伐一空,就是植补也不得保存。
  赵立德京师人,后长期驻广宁,又常至草原,宽甸,所去之地都是人烟稀疏,自然环境保护的相当好的地方。
  及至陕北,放眼看去都是一片土黄色,绿意稀疏,几乎整日不得见。
  而农田以坡田为主,地势高矮不等,以山谷为主的地形,隔着条沟可以说话,但如果要到对面,最少都要攀爬行走半日光景,农民耕作殊为不易。


第1619章 诚意
  因为自然条件相当恶劣,农民也无法精耕细作,以赵立德的身份对屯田垦荒之事并不陌生,他一眼看去就知道农田是以抛洒为主,种子出苗相当稀疏,且水利灌溉不足……这种地方想努力精耕也很难办到,因为没有植被,无法储水,水土流失相当严重,河流水流不足,地下水枯竭,想打井也难办到。
  张瀚在晋北所行的打井灌溉积肥增产等诸多举措,在陕北是断然不可行的,完全不具备最基本的条件。
  这样的地理环境其实已经是没救了,就算几百年后科技发达,陕北的山沟里一样穷困,低于国家的平均水平,甚至缺水的地方,一遇旱季,需要赶着毛驴走几十里地去打水,困窘异常。
  赵立德在陕北行走数日,经行数个县城和几十个乡镇,所见无不是穷苦异常,百姓皆面有饥色,驻军亦是穷苦异常,甚至都是灰头土脸,因为缺水,很多人和蒙古人一样,经年不能洗浴……
  眼看成群结队的乞丐流民,赵立德只能摇头感慨:“所谓草木尽,人相食。”
  及至白水县境附近,赵立德由衷的道:“此地真是叫人难以想象的贫苦。若非朝廷养活,恐怕凭借地利,数百万人都要冻饿而死。”
  陕北能成为明末农民大起义的策源地并非由来无因,原本就是地理环境极差的地方,加上明末小冰期肆虐,天时不正,冬季酷寒,春夏干旱,百姓已经处于冻饿而死的边缘。
  一个情报员也道:“这里真的不能随意点火,这就是一个大柴堆啊。”
  赵立德摇头不语,军情司的任务是给九边几个镇添乱,一旦农民起事,瞬间就能啸聚数千人,可沿途所见,真的是处处饥荒,百姓俱是眼中有怒气,朝廷的辽饷确实未在陕北征收,也时有赈济,可是真的杯水车薪,人们忍耐的时间太久,饥饿太久,已经到了无可忍受的地步了……
  这样的地方,投之以火,真的能如军情司想象的那样只是小规模的叛乱,而不至于引发燎原大火?
  赵立德没有把握,身为大明锦衣卫世家出身,就算现在忠于和记,也知道大明根本不是对手,但眼看境内饥民如此,人人都愿起而造反,这样的情形,也是令人见而心酸哪。
  到白水县境,感觉饥荒更重,而村落集镇间也到处有人在燃烧艾草,后问当地土著得知,原来春季以来到处都有人感染疫病,死者众多……
  其情形也果然是如此,白水县内很多村落已经死了大半人,剩下的不敢在村中居住,四处逃散,赵立德等人经过几个荒村,村中伏尸遍地,尸体无人敢去收捡,时间久了发出恶臭,离近看了,几乎不类人间。
  赵立德等人中有随行军医,当下叫各人做好防备,口罩是一定要戴的,最好不与疫病人群打交道,然而这却是办不到的事,入白水县的第二天晚上,在一处山村之内,王二与种光道等人相约而至。
  王二等人却不是空身前来,各人身上都是鼓鼓囊囊,显是带了兵刃藏身,且人多势众,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人,而赵立德等人不过寥寥数人。
  “刀取出来,扔在地上。”一个军情人员喝令道:“就王二和头领进来,别的人留在外面。”
  一群人都是当地的喇唬和杆子,面色凶狠狞厉,在军情人员的喝斥下众人面露迟疑之色。
  王二和身边几个头目对视一眼,见房舍四周只有三四个人影,众人稍稍放心,王二点了点头,各人将藏在身内的兵器取出丢下,王二身边一个汉子说道:“你们在外好生戒备。”
  众人会意,纷纷答应着,四处散开。
  这是一个荒弃的村落,军情司选的是村西头的一座孤单的院子,不必害怕疫病传染,四周枯草很高,树木和草从已经冒出绿意,但在晚间的星光下也看不出什么来,由于人多半流亡逃散,当然也不曾听到狗吠声,四野寂寂,了无人踪。
  王二向领路的军情人员一拱手,态度倒是不卑不亢。
  军情人员点一下头,态度既不冷漠也不亲热,只道:“跟上,赵大人在房间里等你。”
  王二道:“赵大人是杨大人派来的大官?”
  军情人员不答,只摆了摆手,王二等人无奈,只得跟着进来。
  “见过赵先生。”王二是三十来岁的壮实汉子,身材高壮,满脸的络腮胡须,两眼中时不时的显露凶光,其身量长大,行止彪悍,透露出一股普通农人没有的强悍气息。
  赵立德微微点头,怪不得军情司在白水县轻易就找到这颗暗子……听说还是张大人提供的人名,这件事又相当怪异,不过大家都是已经习惯了。
  “王二,种光道,大事可发动否?”
  “可!”王二对赵立德这样的大人物也只是拱手一礼,显示出强悍的自尊和自信。这样的人,很难屈居人下,也相当的难以驯服。
  确实是如此,在天启七年敢造反的人绝对是悍不畏死的强梁之徒,要知道落草为匪官府不分深究,反正抢掠的是百姓,连富家大户土匪都动不了,所以官府对土匪并不如何着紧,不仅陕北多土匪,晋北也多土匪,当然晋北的土匪被和记剿杀一空,和记商团军初立之时,就是拿剿匪来练兵。
  山东多响马,河南多山匪,陕北也不例外。
  王朝末年,民气多怨,天下沸腾,地方治安根本强求不得。而江南人和京师百官眼中的太平盛世,其实在万历天启年间就已经明显有亡国的征兆。
  而起兵造反,则必定会引起官府的注意,重兵剿杀不在话下,一旦失败,则必定被杀,甚至凌迟处死……
  王二咬着牙接着道:“到处都是整村整村的死人,地里眼看又收不了几担粮,衙门里却是催科的厉害,田赋,徭役,一样也免不得,反比每年要加多不少……”
  现在已经是春荒,眼看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催收税赋,一年两季,一次夏税一次秋税,都是百姓头上免不得的负担。
  按大明的田赋,原本百姓可以轻松完粮纳税,可是经不住层层的盘剥和压榨。由于逃亡人多,死人很多,收成也差,很多士绅生员阶层的田主把负担转嫁到自耕农和佃农头上,人们的负担普遍加重,加上天灾疫病肆虐,陕北百姓,确实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
  种光道则道:“未知和记方面,能给在下等人多大的支持?”
  赵立德森然道:“我们不来,你们就能忍下去了?”
  王二道:“无法再忍,再忍,命都没有了。”
  “那就结了。”赵立德道:“你们要能自立,我们才能帮你们。要我们帮,你们要拿出诚意来给我们看。”
  王二心头有些发慌,他不管怎样就是一个普通百姓,只是擅武艺,有胆魄,在乡里得人望……明末起事的农民军领袖多半都是这样的人,要能打,要仗义疏财,或是大宗族出身,或是边军出身,总之在乡间有些人望,否则这些人在起事之初无法啸聚百姓跟随……只是在未起之时,朝廷纲纪沉甸甸的压在这些人的心上,不是逼到要命之时,这些人也是不会奋起抗争,行破釜沉舟之举。
  “从来听说买卖是两边都有诚意,一边给钱,一边给货。”种光道大为不满,此人是王二最得力的助手之一,也是有名的喇唬,他坚持不下定钱不出力……
  王二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屁股,赵立德坐中间,两个军情人员站在房间左右两侧,一个站门口,外头还有两三人,人数不多,但赵立德给他相当大的压力感。这个军情司的官员坐在暗处,看不清楚,但口齿清楚,言语得力,而且全身散发着一股阴狠气,另外还有一股大人物才有的气息。
  这一群白水县的豪强不是没有见识的乡民,他们见过世家大户的豪绅,也和县里的官吏打过交道,要论气质,赵立德恐怕比这些人都要强过百倍,根本无法相比。
  种光道和另外两人则坐在王二的左右两侧,他们的心思比王二要粗放很多,三人大咧咧的坐在椅子正中,种光道还将脚翘起来,一脸拿捏的神色。
  和记在各处都布有暗子,但约期未至,也没有运来大量的钱粮好处,他们仓促间举事肯定有困难,和记不给支持的话确实有相当的困难。
  看到王二有些不安,种光道不停的向王二使着眼色,他们来此之前就商量好了,和记既然急着叫他们起事,定是有所需求,既然这样,当然要敲更多的好处。
  至于各人和军情人员接触之初的效忠之语,不妨当成放屁,放过了也就算了。
  种光道等人如此不恭,赵立德反而笑起来。
  他身体向前倾了倾,对王二问道:“王二你是否也是一样的说法?”
  王二有些不安,他感觉对面的人不是好相与的,军情司的人都有一股阴狠气,王二等人现在只是豪强和喇唬,距离他们造反起兵后的气息相差很远。起兵之后,王二曾经一次屠了几十个村子过万人,这样才能裹挟更多的人一起造反,此时的他手里一条人命也没有,怎么能与赵立德这样的人在气息上抗衡。


第1620章 棋子
  “不管怎样,”王二道:“在下都会起兵造反,这鸟世道,再也活不下去了。就算一两人活下去,家里的人也得饿死,狗官盘剥,恨的人牙齿痒痒,不想别的,只为杀官也要反。”
  赵立德微笑着一点头,说道:“很好……王二你就算我和记军情司的外围,你起兵之后我们会给你进一步的指示,你的部下不听话,我们也要帮你解决……”
  赵立德语气突然加快,并且带着杀气,众人感觉不对,种光道刚想把脚收回来,屋中气氛大变,四个军情人员突然快步向前,四人都各出一双手,将王二等四人狠狠按在椅子之内。这时从室外又进来两人,各拿一根软索,两人向赵立德看一眼,见赵立德点头,就把软索放在种光道的脖颈间。
  种光道此前毫无防备,他们在室外还放着二十多人,都带着兵器,完全没有料到和记的人敢在室内动手,他两眼圆眼,拼命挣扎,但被一双巨手死死按着,拼力挣扎也动弹不得,这时绞索放到其脖间,动手的人也是军情司的行动人员,做惯了这样的事,转了几圈就勒紧了绞索,很快种光道就呼吸不得,将死的恐惧和窒息令他无比恐惧,两眼圆睁,几乎要瞪落眼珠,转眼功夫其脸上就憋的通红,他身子拼力扭动,两腿不断的在地上蹬踩,椅子在地面上晃动着,发出吱吱响声,种光道发出闷哼声,出气不畅,似在呻吟求饶,又似在哭泣,转眼之间,其已经泪流满面。
  赵立德悠然看着,王二等人也在挣扎,各人都是吓的魂飞魄散,只是不管怎样,他们都无法挣脱,跟着赵立德过来的都是军情司的好手,成年累月的打熬力气和进行刺杀工作,眼前的事他们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知道怎么拿住人的关节,怎么发力,怎么制止人的扭动,王二等人虽不是安份人,但论力气未必比得上边军将士中的精锐,更不能和大户人家专门的护卫相比,更不要说和蒙古人比较力气,而军情人员对付上述的这些人也是行有余力,他们虽然挣扎,但根本毫无用处。
  王二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看着拼命挣扎的种光道发呆。
  种种过往如走马灯般的晃动起来,就象是皮影戏。这时王二才想起来,自己在此之前只是一个普通人,是和记点燃了他心中的欲望,他的不甘和憋屈,他的愤怒和不满,还有与之相称的野心……如果没有和记,王二也会造反,但那是天启七年七月间的事,那时候人们已经彻底绝望,春荒过去,夏收却还是绝望,官府又在催逼夏税,大量的人丁逃亡,大户人家把赋税转嫁到普通的百姓身上,压迫更重,很多交不上赋税的人被衙役帮闲逮到县城,殴打之后枷号示众可谓惨不堪言。
  加上疫病流行,人皆思乱,王二那时候倡义首乱,相随者瞬间过千人。
  而此前的王二从未想过这样的事,他连落草为寇的经历也没有,哪能说造反就造反。倒是和记的人先找到他,慢慢接触,道出其心中不满和怨恨,王二自己过的艰难,家族中人有不少病饿而死的,这汉子心中的不满如野草般滋生蔓长……
  不料和记除了帮助他之外,还有今日此举,令王二感觉无比的惶恐和害怕……此时他才想起军情司的各种传言来,自己也是奇怪,种光道怎么敢如此大胆,看来是和记的人一直和颜悦色,种光道感觉对方有求而来,不妨漫天要价,给和记就地还钱,只是和记却没有这等耐心,直接就掀翻了桌子。
  种光道的舌头都伸了出来,慢慢一张脸都变成紫黑色,王二两手颤抖,已经无力挣扎,其余二人想摸刀也是想起来进门就被收了兵器,这时悔之晚矣。
  “王二你要做大事,需知要立定脚根。”赵立德见惯了这等事,他自己亲自下令弄死的人没有过百也有好几十,做这样的事已经习惯了……他对王二温语而言,似乎眼前没有挣扎的垂死之人,而是密室会谈,足可交心:“不要叫手下的人挟制你,要知道令行禁止为带兵的第一要紧之事。你是我们和记布的子,这一点你要牢记,不要忘了根本。我们能扶你,也能拿下你。平日里你要威福自用,行事要有章法,要听手下人的意见,关键之时,大事要自己拿定主张。遇到和记交办的事,则要以和记之事为先……这些你一定要记得清楚明白,否则再出事,我可就保不住你了。”
  王二额头冷汗淋漓,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他才想起来,外间的人有不少是和记替他找的,连兵器也是和记发的,各人联络地方豪杰,阴谋起事,这些费用开销也是和记给的。所谓豪杰名士,不过如此。和记能扶他,当然也就能灭他,眼前的种光道就是一个警告,这厮忘了根本,所以丢了性命。
  王二一念及此,醒悟道:“小人真的明白了,自此之后,一定听从和记的命令,叫如何,便如何!”
  屋中原本多道阴冷的目光看着王二,犹如看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童,听到王二这样的回答,赵立德微微一笑,众人也都是收回了目光。
  这时种光道已经被勒死,众人闻到一股恶臭,却是种光道临死前大小便一起失禁,屋中臭不可闻。
  赵立德站起身来,淡淡的道:“这里呆不得了,王二,你们几个出去,带部曲继续潜藏,时间一到,我们会运兵器过来给你们,由你们拿去起义攻城!”
  王二浑身还在颤抖,地上汗水淋漓,其余二人也好不到哪去,三人一起跪下,应声而答,此前的戒备警惕已经荡然无存,这时众人才隐隐明白,当家主事的人究竟是谁,自己等人,不过就是棋子罢了。
  ……
  其后赵立德一直在路途中奔波,见王嘉胤,高迎祥,王左挂,王虎,王和尚,王大梁,韩朝宰……这些人都是各处有名的刺头,所谓的豪杰之士,在乡里原本就相当有名。赵立德一见就知道军情司在此前的功夫没有白下,这些人都是一时豪杰之士,象高迎祥,在年轻时曾以贩马为业,这是和蒙古人打交道,并且要经常出塞的营生。胆气,能力,情商,缺一不可。不仅要到北地贩马,还要和官府打交道,其骑射俱佳,擅长在马上驰射,并且能用强弓劲箭,是安塞男儿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虽然困顿于草野山泽,一旦有机会就会化蛟而起。其不仅有勇力,也有胆魄,更有人脉。
  要知道贩马者都是成群结队,经常与各种豪杰好汉合作,长久下来,建立的交谊可托付生死。一旦高迎祥起兵而反,必定会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擅长骑射的勇士,又因为靠近边塞,不仅有百姓加入其中,更会有不得志的边军入其营伍,短时间内,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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