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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6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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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历史上,信王在入宫之前都是一副恭谨小心的模样,只和外戚勋贵之家往来,面子也不大,找表兄李国瑞借钱的事也是真的,没借到也是真的……
  现在的信王却不同,和他往来的官员和勋贵很多,还包括宫里的一些太监。
  信王每天听到的和见到的都是对和记不利的事情和消息,他对和记越来越敌视的态度也非由来无因,如果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每天都被人灌输某人如何不好,如何罪大恶极,恐怕也会和少年信王一样,对和记还有张瀚充满着恶感。
  信王惴惴不安的入宫,还好没听到什么不利的消息,只知道这一次张瀚又能平安过关。在阳和城里发生的事,京师里的人并不知道,但在外有流贼为祸,啸聚人群攻破县城,杀害知县的事发生,在剿平流贼之前,朝廷是不能再对和记还有张瀚动手了。
  信王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一路进宫来并没有异常,几个消息灵运的内侍在东华门对信王示意,表示一切如常,皇帝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信王到乾清宫时,内心的隐忧还没有完全抹平,叫魏忠贤看出了异常,还好魏忠贤自己也有急事,双方都没有坦露心事的打算,打个招呼也就各忙各的了。
  ……
  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已经交五月,宫中为数不多的花树早就盛开,开的繁花似锦。皇帝近来去西苑游湖的次数多起来了,湖水早就化冻,碧波荡漾,岸边绿意很浓,海子边上的柳树全绿了,风吹在人身上也不觉得冷,而是感觉很舒服……一年一年就这样过来,忽一下就又是新一年到了,而且春天感觉很短,夏天转瞬即至。
  魏忠贤陪皇帝游过一次御花园,在几人高的假山顶上看宫中的花树,假惺惺的赞了一回。其实皇宫大内里除了建筑巍峨堂皇外,论景致还真不如魏忠贤自己修的宅邸,特别是魏府的花园,颇费功夫,是从苏州专门请的园林建筑的名家,一砖一石一瓦都有讲究,搭配的好,地方原本并不大,硬是弄出了苏式园林的感觉。
  府中也有专门请的名厨,每日厨师都会花费心思做那些对魏公公口胃的家宴,宫里的宴席只是讲排场,论口感还真不如魏氏家厨。
  当然最有名的还是客老太的家厨,有名的老太家宴可不是人人有福份去享用的,魏忠贤太忙,也没去过几回。
  只有天子可以天天享用客老太令人精心烹饪出来的美味佳肴,不过皇帝对吃食不讲究,最喜欢的还是用各种材料制成的杂烩菜,外头颇有人笑,皇帝的口味和贫民百姓也没有太多的不同,相差不多。
  魏忠贤心思混乱的走着道,各方的事情按下葫芦又起瓢,想把这么大的庞大帝国治理好确实是相当的困难,特别是中枢并不得力,阁臣中有能力的不多,六部堂官清洗一轮后,听话是听话了,能力却相当的有限。
  而地方上则情弊四出,财力不支,各处都叫着天灾,财务上的困境还是没有解决,多出和记这个大敌之后,捉襟见肘的情形越发严重了……
  而魏忠贤在此前并没有意识到有相当强烈的危机,各处督抚都替他起生祠,被视为是忠诚的象征,其花费少则十几万,多则数十万两白银。
  由于来者不拒,魏忠贤在短短几年时间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其田亩几十万亩,金银古董的价值超过百万,如果再执政十年,家资千万也不是难事。
  这一次的王二起义倒是真的使魏忠贤心生警醒,如果大局糜烂,就算大明不亡国,天子也会积累太多对他的不满,太监的权势完全来自于君上,只要皇帝持续的不信息,那帮子心怀不轨的家伙就会如野狗一般扑下来嘶咬,到时候防不胜烦,魏忠贤迟早会被这帮家伙给撕扯咬碎……
  心事重重的大太监出了宫门,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回家,四周是一群小宦官侍立,外围则是锦衣卫派来的校尉负责安全护卫,和记的刺杀能力太强,魏忠贤原本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后来确定努尔哈赤是被和记的人刺杀之后,各个大人物都加强了身边护卫的水平,魏忠贤的大轿四周足有过百个校尉,都是田尔耕派过来的“好手”,最少都是身强力壮,穿着锁甲或皮甲,手中拿着长矛或是纹眉大刀,都是一脸横肉加横眉立目的样子,一看这仪卫,人们都会知道这是魏九千岁出宫回府,早早就很自觉的让避开来了。
  魏府内还有过百校尉,都不是内丁,魏忠贤权势再大也不敢自己养内丁,这是最犯忌的事,被宫里的对头在皇帝面前奏上一本,魏忠贤就是一万岁也挡不住这种猜忌和提防。这是校尉,属于锦衣卫的编制,在魏府当值之后还回锦衣卫,不算是私养内丁。
  出于对和记刺杀的防范和戒备,就算是皇帝也会理解派出校尉保护魏府的举措,毕竟魏忠贤是皇帝派出来执掌大政的首脑人物,真的叫和记给刺杀了,这乐子可就太大了。
  坐正门入府,魏忠贤一屁股坐在正堂的榻上,先是皱着眉不语,接着就是派人将魏良卿叫过来。
  “侄儿见过叔父。”魏良卿不象别的人对魏忠贤始终一副毕恭毕敬的表情,虽然没过继,但魏忠贤是拿他当亲儿子待,毕竟魏忠贤无后,将来还得指望这个侄儿养老送终继承香火。听到叔父传唤,魏良卿一摇三摆的走进堂中,进门叉手一礼,自己就坐在了魏忠贤右手侧,等着叔父训话。
  魏忠贤劈头就道:“上一次蓟镇的事,你沾包没有?”
  “侄儿没拿什么好处。”魏良卿笑道:“不过确实是有人想拿和记不准出关的事做阀子,勒和记的脖子卡好处,怎料人家根本不谈,上来就炮轰关门,这一下大家全傻眼……”
  “嗯。”魏忠贤正色道:“这些猫的狗的烂糟事,你不要沾边。有些人,你斗心眼不是个儿,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千万记得,有的钱不能拿,拿了也烫手。”
  魏良卿不以为然,凭魏忠贤现在的权势,什么钱不能拿?就算是亲王送礼他也一样敢收。前一阵过年,信王府和桂王府不都是给魏府上赶着送礼,魏府也都是坦然受了……当然这礼钱是魏良卿收了,他也不曾和魏忠贤细说。
  “你不要不服气。”魏忠贤把王二起义的事给侄儿说了,然后道:“三边宣大那边,将领来请托的都不准受,这当口要是收钱办事出了差子,皇爷又得怨我,时间久了,一件接一件的,恩情再重也得变薄了。”
  这一次魏良卿知道厉害,不觉也是郑重点了点头。
  叔侄二人说话的时候,霍维华前来求见,魏忠贤原本不打算见,想了一想,叫传此人进来。
  “新平堡的事,阳和那边先不要动手了!”魏忠贤对霍维华道:“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你身上使了多少银子,这事你和崔呈秀最起劲,别以为咱家是瞎子,你们最好不要再给咱家添乱,不然多少恩情也不抵你们的罪过。”
  霍维华面如白纸,知道这是魏忠贤最为严重的警告,他是两边摇摆,并且在另外一边投资下注,以图谋的当然是十年之后能保住自己的仕途。这事原本不算什么大事,魏忠贤不会太介意,但如果老是出事,惹得魏忠贤不高兴子,那他霍维华危险的就不是仕途,而是性命了。
  从天启四年到现在,多少名声高远,地位也很高的朝官不仅丢了官职,连性命也没有保住?太监为人阴柔刻薄而狠毒,跟着太监办事,得用时高官显职不会吝惜,拿钱也不受约束,但一旦翻脸,那就真的会要人的性命。
  当下霍维华立刻跪下,指天誓日的道:“厂公放心,下官绝不敢再生事端,若再有,厂公就要了下官的性命便是!”
  “起来,”魏忠贤皱眉道:“不要装这孬种样子,有好主意还是能出,就是不要他娘的拿银子说话,再有,就真的不饶你。”
  霍维华这才放下心,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这一次过来,他也是想以魏忠贤的名义压阳和与大同还有张家口一带的文武官将动手,霍维华认为,现在反而是好时机,正好和记可能认为王二起事,朝廷不会动手。霍维华认为,很多人感觉会担心和记的报复,而在霍维华看来,能不能擒杀张瀚才是最要紧的事,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但越看越难。
  多少大吏和良将派往宣大了,半年多过来了,屁的动静都整不出来。
  密信往返,都是言说此事困难,和记难制,提到具体的事情又是语焉不详,霍维华毕竟从进士及第就留在京里,对地方上的情形实在是有些陌生,他内心焦急,对张瀚,还有对和记的事就是由他在主持,如果事机不协,最后吃挂落的不会是一心跟着阉党,和魏忠贤十分亲近的崔呈秀,出来背黑锅的只能是他霍维华。
  加上有一些人一直在背后撺掇,好处是没有,但对未来的许诺比现在的好处要重要的多,这些人背后可是信王!
  这也是霍维华相当卖力的原因所在,这一层他却是不敢和魏忠贤说起,若是眼前这厂公知道自己并不是贪图银子,而是首鼠两端,恐怕就没有眼下这么好说话了。


第1626章 宁锦
  “还有件事……”霍维华支支吾吾的道:“下官过来时遇着崔尚书和兵部提塘官,说是宁远和锦州都告急,奴骑数万,正欲过河进犯锦州和宁远。”
  “什么?”霍维华这么一说,魏忠贤立刻尖着嗓门大叫起来,魏良卿的脸色瞬间也变得相当难看。
  尽管在去年已经在宁远击退了东虏大军,然后八月间老奴身故,但后金这几年来给大明带来的创痛太深,威胁也是太大,每一次大战大明都是损失惨重。
  去年宁远大战,看似胜利,其实也就是守住了城池,这样都算是举国欢腾的大胜,哪怕袁崇焕大吹法螺也不曾有人去较真戳破……朝廷实在太需要一场象样的胜利来激励人心,鼓舞士气了。
  觉华岛的损失最为惨重,几十万石粮,几十万两银,一万水营官失战死,还有大量的百姓被屠杀,损失的军饷军械也价值数十万。
  加上几十个军堡被攻克夷平,还有大量的军需物资被抢,数万百姓被掠回辽东,数万官兵被杀或是逃散。
  朝廷数年之功,费银过千万的辽西防线,就此崩溃,也就只剩下宁远和山海关两处地方,现在又等于重新再开始。
  如果再来一次,宁远和锦州再失陷,恐怕再也没有人有心气收复关外失土,只能固守山海关一道防线了。
  从节省军需开支和减少损失的角度,只守山海关肯定是最合算的战略,可是从天子到魏忠贤,再到百官和普通的百姓,却是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防御主张。
  就那么一道关门,守御的是杀害大明辽东百万百姓,几十万官兵和十几位总兵埋骨沙场,这样凶恶的敌人一旦突破关门,降临到大明百姓头上的命运是什么,何须多言?破关而入,永平和蓟州昌平遵化各府定不能守,这样就是京师直面东虏兵锋,这是何等危险的局面,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形,恐怕大明就只能考虑迁都为上了。
  一旦迁都,黄河之北还能复为大明所有吗?
  魏忠贤已经坐不住了,起身道:“可有详细塘报?”
  “暂时还没有。”霍维华道:“辽东巡抚只派人送急报过来,奴骑已经过河,人数在五六万人左右,已经拔大凌河旧城和右屯卫,这两处地方驻军各有一百马步,已经被奴骑所击退,据辽东巡抚言,将士用命,对奴骑多有杀伤……”
  “这些话咱家不要听。”魏忠贤道:“向来辽镇好吹牛皮,总是杀敌多少,却无首级,这一层连东江亦不如。赶紧给他复信,这一仗一定要打好,否则定将他锁拿京师问罪,斩其首,传首九边!”
  魏忠贤杀气腾腾,霍维华却深知不妥,事涉自己的前途和整个阉党的前途,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厂公对辽东巡抚似有成见,不过以下官来看,此人还是有本事的。据其部署,以平辽总兵赵率教居锦州,满桂居前屯,孙祖寿移驻山海关,以锦州防务为最要紧,驻马步兵三万,左翼用副总兵左辅,右翼用副总兵金国奇,赵率教居中调度,参将贾胜领奇兵左右支援,镇守太监纪胜于锦州城中坐镇,三万马步戒备森严,已经做万全打算。”
  “宁远呢?”
  “宁远以袁崇焕本人亲驻,以总兵祖大寿和尤世禄分率万余兵马,袁崇焕自领兵万余,宁远和锦州两地各有三万兵,皆为精锐战兵。”
  魏忠贤稍感心安,不过还是说道:“孙祖寿只领数千人退回关门,不妥,急调黑云龙率部飞驰至关门,加强关门驻守,不可有误。”
  霍维华会意,此时崔呈秀也闻讯赶至,众人商量都觉得袁崇焕布置并无不妥。这一次袁是把六万兵马分成两个重兵集团,宁远和锦州两城互为犄角,互相支应救援。对塔山杏山前屯右屯等小型城堡则直接放弃,两大重兵集团只守宁远和锦州两处要紧地方,而精锐兵马守两城,可保两城不失,主力还可以相机而动,不管是野战还是断敌粮道,或是只固守待援,一切要等前方的情形而决断……
  魏忠贤心有隐忧,他知道辽镇将领向来有保命出卖友军的传统,祖大寿和赵率教是否靠的住,现在难说的很。尤世禄等人又是客将,且被朝廷猜疑从宣大各地调往辽西,是不是能真心卖力,也是难说的很。
  霍维华这时道:“辽东巡抚很得将心,诸将用命,心气很高,下官以为这一仗可能与以往不同,纵不能胜,宁远和锦州就不会失。且去年之后,不再复于小城堡之中放大量兵马和钱粮,百姓也会退往宁远关门各处暂避,纵不得胜,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请厂公放心。”
  魏忠贤心事重重的一点头,其实他对辽东巡抚袁崇焕的能力也较为信任。但魏忠贤认为辽东有隐忧……辽东巡抚性格过于刚强,手腕强硬而又有胆魄,这样的人久居辽镇,会有异样心思……并不是怕辽东巡抚谋反,而是害怕他急功近利,前一阵对科尔沁部的招抚,包括贩卖军粮等事,内阁并不是很赞同,但辽东巡抚一意行之,内阁只能是按流程来办,把手续补完。
  顾秉谦等人为此大为不满,在魏忠贤跟前吹了很多风,意思是想把不听话的巡抚巡抚给换掉。
  上个月,辽东巡抚以试探军情为借口,又派人员赴辽东与东虏接触,并且写亲笔信给皇太极……至此魏忠贤已经隐隐感觉到,辽东巡抚并不是拿议和当借口,却是拿刺探军情当借口去议和!
  这个事相当明显了,打,短期内打不过,如果想独占平辽大功,想以平辽总兵官赵率教带着兵马杀过去也是痴人说梦。借助坚城固守现在似乎办的到,想以大兵在平原与东虏野战获胜,魏忠贤可是完全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小心,一定要小心谨慎行事。”魏忠贤阴侧侧的道:“我知道辽东巡抚是胆大包身的人,不然也立不下战功。但这一次千万不要再给咱家捅漏子了,否则的话,神仙也难救他。”
  “是,下官知道,一定写信给袁某,责令他事事小心!”
  从魏府出来之后,霍维华满头是汗,脑子里满是魏忠贤对他的警告和处理辽东巡抚的事情,各种事走马灯一样的在脑中晃来晃去,一时不得消停。
  霍维华和袁崇焕的关系其实相当一般,但现在厂公是把对外军务联络的事交代给他,如果可能的话,霍维华是宁愿袁崇焕赶紧下台走人,辽东巡抚的职位,他霍某人一样很感兴趣。
  可是现在去辽东是不可能的,大战将起,众多悍将没有威望镇不住,加上蓟镇北有和记,形势更加险恶,袁崇焕这样海内俱有名望,又能压制地方悍将的镇边大吏,哪怕不属阉党核心,其过去还有东林党的背景,在此时此刻也是万万替换不得的。
  在北有和记,东有女真的前提下,各处封疆大吏皆用有实际才干的人,魏忠贤其实想用王之臣,此前王之臣以辽东经略之职却被袁崇焕硬压了一头,人在关门毫无建树,后来朝廷索性撤辽东经略,不过魏忠贤对王之臣有暗示……一旦辽东巡抚去职,复任经略当属王之臣莫属。现在这种局面,哪怕是魏忠贤也不敢冒险了!
  待回到府邸之后,刚换了便服,家下人来报,兵科都给事中姚宗文来求见。
  霍维华心头火起,说道:“不见!”
  说话间姚宗文却是已经掀门帘进来,听到了话音,哈哈一笑,说道:“少司马何乃火气太旺,这样拒人于门庭之外又何苦哉。”
  “哼,老兄倒是直接撞门进来了啊。”
  姚宗文冷笑道:“这不是和应庚兄学的么,上回黄道周府里摆宴,应庚兄就是撞席当了恶客,在下不过有样学样嘛。”
  霍维华知道讲口舌他万万不是眼前这厮的对手,当下咽下口气,摆手道:“请坐,有话请直说吧。”
  姚宗文一时不说正题,只笑吟吟的道:“应庚兄,可想起当年在吴县当知县的情形了,当时在下回乡闲居,因为一件公事去吴县与老兄商量,也是一般无二的情形。”
  这么一说,霍维华想起了十来年前的故往,脸色逐渐柔和下来。
  当时霍维华新科进士外放吴县知县,姚宗文科场前辈,已经是户科给事中,此前还是御史,这样的清流前辈是开罪不得的。但霍维华当时也急着想打开局面,在县里做了很多实事,不过还是姚宗文点醒了他,做的多不如朝中有人替他宣扬,更不如加入党派。所以霍维华虽然是北人,却加入了浙党之中,在姚宗文的引领下见了浙党前辈,此后就是仕途得意了……
  “算了,算了。”眼前姚宗文的刀把脸和三角眼实在不可喜,而且此人名声极坏,捞钱捞的太狠,和李国缙一起捞,李国缙已经跑到和记避难,听说在归化城居住,张瀚对这样的投诚官员有意立个标杆,李国缙献出大笔钱财之后,过往的劣迹就被抹去了,其在青城居住虽然不比乡居得意,可是李国缙的老家广宁早就被毁,现在是城狐社鼠之地,还不如住青城来的舒服惬意,最少在安全上,哪怕是大明天子也不能对李国缙怎样了。
  姚宗文没有走,他是拿出不少钱财来贿赂魏良卿,浙党和齐党楚党都是阉党,大家抱团干翻了东林党,然后按功酬奖,姚宗文任户部都给事中,这是相当显要的位置,每天都与内阁一起在内廷办公,有廷议时只要与户部相关就有资格参加,几年都给事中做下来就能直接任京卿,姚宗文奋斗半生,眼前也算是一条金光大道,哪能如李国缙般轻易放弃。
  只是此人风评真的不佳,其宗族在绍兴老家包揽词讼,干预司法,姚宗文不仅不管,还于其中捞取好处。


第1627章 贪婪
  霍维华看看眼前这人,轻轻一摇头。
  这人真是雁过拔毛的秉性,骨子里的贪婪,改不了的。
  果然姚宗文打听和记和张瀚之事,霍维华耐着性子,将今日之事大体说了。
  最后霍维华道:“老兄就不要惦着这事了,我办这事,为的是叫信王记得着我。而老兄办这事,无非是贪财。和记是有钱,不过我看多半被张瀚拿去北方养兵了,你们折腾来折腾去,替朝廷惹下大麻烦,又能弄几个钱,何苦来!”
  姚宗文被这么一通排揎,却并不恼,只诡秘一笑,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来。
  “这是什么?”
  “这是京城五月份和记出货的数量和银钱数,还不包括那帐局大车卖那什么保险的钱。”
  “各色布就有三十万匹,各色铁器十九万件?”霍维华一扫眼,顿时就是一惊,说道:“有这么多?”
  “就是这么多。”姚宗文道:“李国缙给我来过信,青城一带的小黑河边上,和记的纺织厂绵延十来里,用骡马过万匹,人员过万人,还有水力织机好几千台。老李说了,我要得空去看,还不知道怎么吃惊……他头回见时,感觉就是人得天授,才会有这样壮观的场面。”
  霍维华点点头,说道:“我在吴县时也见过不少厂子,多者千人,少则数十人。都是隆庆年间开海之后出来的,据说海外对丝绸生丝还有棉布需求都很大,但松江布,吴县丝,前者以卖到大明国内为主,后者则出海贸易。现在看来,北方的布匹市场,和记已经抢下来不少了。”
  “最少抢走七成。”姚宗文道:“已经很多松江人在我面前叫苦不迭了,此前针对和记,松江的大商人和士绅出力可不少。”
  霍维华轻轻点头,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这个道理。松江布原本行销南北,是人们追捧的第一等的好布。人们总以为当时的中国到清季和民国都是用“土布”,其实不然。自家用织机慢慢摇出来的是土布,松江布则是配合流程批量出产的布匹,质量上确实在后期比不过英国布,甚至也比不过后来居上的日本布,但在明时和清中期之前,松江布也分为几十种类种,也是一样在工场里出产,并且有相当严格的品质控制。不然的话,以中国小农经济为主的经济模式,松江布又怎么能做到行销天下?
  洋布进入中国,冲跨的并不是小农经济,而是本土十分脆弱的规模很小的手工业。
  对松江布来说,和记就是这个时代的洋布。
  他们对这样的冲击是没有办法的……和记用大量的畜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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