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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7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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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的,他们和咱们到底不是一个路数。我认得几个晋商,他们提起张瀚,敬佩是敬佩,但也怕他手腕厉害!和记,人多,势大,跟着好混,但规矩也是多,比起在大明这边反是要多受不少的拘管,他们都说开始不习惯,时间久了才惯了。我一把年纪,还要改换门庭,心里怪不得劲,我看哪,不少人会和我一样,生意归生意,事情归事情,和记得了天下,我们当然没有话可说,该怎样就怎样,未得天下,我看也不必要早早的就靠上去……”
这个堂兄平时说话夹七缠八,不太清爽,现在可能是有感而发,一大通话说的倒是十分清楚,条理分明,在场的另外几人无不点头,只有钱文升心有所感,看着苦笑着的钱谦益,说道:“不过和记在北方是真的得人心,不管是百姓还是商人,哪怕是生员士绅,提起和记来都是交口赞颂。”
钱谦益点头道:“和记在北方的车马运客,并不怎么赚银子,就是给众人图个方便,这善缘就结下来了。帐局,保险,也是士绅和商人所需之物,和记又讲诚信,几年下来,形象早深入人心。至于卖的货物,铁器布匹等物也是百姓所需之物,更为关键之处是和记四处遍及的医馆,救治百姓,施舍药草,免费看病,这才是要紧关键之处。”
钱文升连连点头,和记医馆并未开在江南,不过已经有风声要开。江南一带虽然相对富裕,不象北方有饿肚子的可能,任何一个手足健全的人在江南这几府,只要肯卖膀子力气,吃食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和大明其余地方一样,一旦家中有人生病,从小康到赤贫也是相当快速的事。
医费诊费加上药费,照料病人还得耽搁赚钱,小病还好,一般人就是硬熬过去,若是得了大病重病,那就相当困难了,很有可能病也治不好,丧了命,还使得家中破产。
此前和记未在江南开医馆商行,主要是因为天启皇帝的限制,和记也有意放慢扩张速度,不去过份的刺激大明朝廷。
如今却不同往日,和记为收江南人心,医馆开设势在必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了。
钱家一人冷冷道:“我们江南人也未必要事事落在人后,受之可以邀一些亲朋好友,大家集资也开个医馆,药钱和医士的开销咱们自己凑钱出,总不能将这事交给山西人去做,那扬州晋商的嘴脸,还不知道如何难看。”
钱文升不以为然,说道:“和记开医馆是为了张文澜的雄图大业,为了京师的那张椅子,我们普通的大户人家,不能不行善事,但开粥棚,偶尔舍个药,已经算做的很不错了。和记的医馆,分小儿科,内科,骨科,妇科若干种,每科都有一到两位积年出名的大夫坐馆,其收费是大户人家全款收费,中产之家酌减收费,赤贫之家不收诊疗费和药费,就算这样,和记的人告诉我,一个医馆一年的费用也是相当惊人。我等为了虚名和面子,一年花销这么许多,似乎不太值得。”
由于是家宴,钱文升说话也不迂回客气,这番话说下来,那个堂兄虽然还是一脸不悦,但是也不提与和记打擂台的话了。
钱谦益轻咳一声,刚要打个圆场,见长随在花厅门前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当下脸一沉,说道:“什么样子,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时候跑过来回,不是和你说了,无要紧大事不要过来!”
长随苦着脸道:“老爷恕罪,实在是不得不过来……马老爷回来了,随船还跟过来好几个人,刚下船上了码头,码头上的人来报信,小的赶紧就过来了。”
“咦?”钱谦益一时诧异起来。他和马士英打了几年交道,知道这个贵州佬是一个极有主张的聪明人,很多人都聪明,但聪明人也有高低上下,有的强在触类旁通,有的是博闻强记,有的则是举一反三,而且性格坚定。
马士英就是又聪明,性格也沉毅坚定的那种,一旦认定了事情,拿定了主张,轻易就不会改变,所谓匹夫不可夺志,大约说的就是这种人。此前马士英说要考虑之后再说,那么钱谦益知道其短期内必定不会改变主意,定要等和记展现出更多的东西才会改变其主张,谁料分别才半天,马士英居然就从河上折返了,却不知道是遇着了什么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了马士英,改变了其顽固的立场。
钱谦益怀着异样的心思赶去迎接马士英,他脚步匆匆,甚至是有些焦急,他不知道马士英遇到了什么样,听到了什么样的重要的新的消息,这才使其折返常熟……
“受之兄。”几十个钱府下人提着灯笼到码头迎接,灯光次第展开直抵水边,江南世族豪绅的气派尽显无余。
马士英却无心看这种豪门排场,草草向钱谦益一拱手,算是致意。
“瑶草兄何匆匆而去,又何匆匆而返?”钱谦益心中好奇心快压不住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没办法,世家子弟从小接受的是最严格的教育,成为士大夫群体的一员之外更是要讲究风度仪表。
马士英苦着脸,指指身后,说道:“路见白,张岱张宗子,顾杲顾子方……”
钱谦益打断马士英,笑道:“见白兄是老友了,张宗子见过几回面,他的短文写的尤其精采,学生节击赞叹,子方他们,都是故交好友之后,那是更熟悉不过了……”
马士英点点头,说道:“都是你们东林一脉,这样倒也省事了。”
钱谦益知道这群人聚集在一起是相当不寻常的事……张岱祖父是浙党的中坚之一,其家族和亲朋好友也是浙党,去年张岱与黄宗羲共游南都,两人都写了些散文流传,但也仅限于此,一个是东林,一个是浙党,当时钱谦益感觉是浙党中人也是在谋后路。阉党倒台之后浙党肯定倒霉,事实也是如此,崇祯年间的浙党只出了个一朱大典,也就是历任巡抚等地方官职,未能在中枢任职,想在万历年间到天启初,浙党一直也是把持中枢,和崇祯年间的惨淡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张岱的交谊似乎不是很成功,这个绍兴有名的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有自己的一份傲气。张岱的祖辈有中过状元的,光是这一条就是能秒杀很多二流三流的世家,黄宗羲家现在相当出名,论家世,底蕴,黄家和绍兴张氏相差甚远。
“咦,落雪了?诸位赶紧回寒舍,有热酒消寒,天寒地冻的在这里说什么话。”钱谦益一时不得要领,但也不便把客人放在这码头附近说话,看看天空,暮云低垂,傍晚时云彩都成了黑铅色,这年头可是冷的很,江南积雪过膝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眼看冰晶从天空飘飘洒洒的落下来,钱谦益笑道:“这般天气,最适合生着火盆喝着热酒,谈些杂事来佐酒,你们来的甚好,我心中甚是快活。”
众人无可不可,这时后堂钱氏亲族已经避开去,钱府家仆很识趣,毕竟府中经常有客人,所以早早又抬来了一桌新席面,待钱谦益引人进来,众仆役将厅中的烛台全部点燃,屋中明亮如白昼,然后留着两个机灵的小厮在屋中伺候,大半的人都退了出去。
张岱不出声,笑而不语,等人将他面前的酒斟好,自己先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方笑道:“果是好酒。”
钱谦益笑道:“宗子果真放诞不羁。”
张岱道:“晚生所好甚多,但美酒当是排在前列……”
“我知,我知。”钱谦益笑道:“现在还是先请宗子讲一讲你们来的原由吧,虽然我一直没有说话,可是还是当真好奇的哪。”
马士英冷笑一声,说道:“还以为受之兄真的云淡风轻呢。”
张岱微微一笑,说道:“虽然如此,我还要请牧斋先生稍待,会有个客人前来拜会。”
这时钱谦益注意到,除了张岱之外,顾杲在内的几个东林晚辈都是神思不属的模样,似乎是受了重大的打击,或是呆若木鸡,或是魂游天外,钱谦益看的心中暗暗叹息……顾杲是顾宪成的后人,岂料是这般不争气的样子!
第1715章 照会
过不多时,众人听到门前有人走路和说话的声音,却是路振飞和钱府下人带着人过来了。
张岱深吸口气,推门先走了出去,在房檐下等候着。
钱谦益则露出一脸矜持之色,坐在椅中身形未动。
马士英摇头一笑,也起身迎了出去。
来人已经被路振飞带了进来。
路振飞与来人并肩而行,两人个头相差不多,路振飞着青袍长袍,长身而立,气质威仪尽显,其面容英俊,肤色白皙,可谓风度翩翩。
而随行那人则是高瘦身材,穿着灰色的半截衣袍,下摆很短,收束在大腿之上,裤子下到膝盖处又是穿着黑色的长皮靴,和士大夫精心裁剪的衣袍来比,这身衣服可谓简单粗陋了。
可在场的人都不敢小觑,谁都知道,这是和记军人的正式的军服!
再仔细看来人,虽然身材高瘦,但肌体显得相当的健康和协调,走路的时候,臂摆似乎都是用尺子刻好的长度,一放一下,似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于其中,令人感觉到一股阳刚之美,和路振飞的君子风范,完全相反,却又有叫人感觉赏心悦目。
而从长相来说,这人是典型的北人相貌,但却有着明显的长期在海上生活过的痕迹。
面相,两手,都可以看的出来是跑海船的人。
在场的人几乎家家都有船,这一点当然是不会看错。
“这位是王鄣王兄弟。”路振飞很郑重的介绍道:“这位是和记商团团练的参谋官,是他们的团级参谋,对应咱们大明的话,应该是一位参将。”
王鄣微微一笑,向在场的人拱了拱手,态度既不傲慢,当然也不谦卑。
“见过诸君。”王鄣简单的一行礼,接着两眼就看了一下诸人。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凌厉的眼神,这是一个军人的眼神,完整的,纯粹的军人的眼神。所有人都象是被剥光了一样的别扭,似乎在王鄣的扫视之下,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隐藏。
这是一个典型的和记军人,在南京曾经有过和记的军人出没,大体上也就是这种精气神俱足,举手投足都自成方圆的军人。
这很叫人感觉新奇,甚至有点震撼。
钱谦益几乎在摇头叹息了,和眼前这个和记的军官相比,大明的武官若是参将的话差不多也是锦衣玉食了,大腹便便粗鲁不堪,穿着打扮上尽量华贵,两者相差真是判若云泥。
“王将军请了。”钱谦益揖手还礼,脸上是掩不住的好奇表情,他对王鄣道:“以王将军的身份,出入江南,可要小心为上。”
王鄣爽朗一笑,说道:“不妨,在下不仅要在江南行走,还要出入南都,而且明火执仗!”
路振飞已经熟知和记内情,急问道:“和记是否将用舰队入江,攻打南京和沿江各府县?”
“留了几艘镇级和卫级舰看家。”王鄣笑笑,说道:“荷兰人还困守在他们的热兰遮城里,由得他们,咱们留几艘战舰看着就行。攻打会在三个月到半年后,在开战之前,我们前来递交照会,并且希望得到江南士绅的支持,以尽可能的减少双方的损失。嗯,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所在。”
据王鄣的介绍,在台湾的和记行军司出动了南洋舰队七成的力量,不光是军舰,还出动了大量的商船运送陆战团和补给。
军舰除了大同卫号,镇虏卫号,天成卫号,还有左卫,中卫,右卫,蔚州卫,朔州卫,这几艘战舰都是几个月前刚下水的卫级战船,在与荷兰人开战时,这些战舰还在造船厂里未能造好。
另外就是出动了七艘纵帆船战舰,十三艘战舰都是到五百五十吨左右的大型盖伦船,火炮数字从三十多门到近五十门,每艘战舰的实力都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盖伦船实力相当。
如果此时再爆发大型海战,和记已经不需要用帆浆船和鸟船突袭,正面对抗也绝不会落下风,船只数量和火力已经超过荷兰,不同的就是水手和指挥军官的经验尚且不足,所以还有相当几个俄罗斯人在舰队担当主要的职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王鄣又对众人笑道:“舰队中有一艘镇级大船,排水量八百六十吨位,三层甲板,共有侧舷炮五十四门,甲板炮十二门,船首炮一门,船尾炮一门,全船六十八门重炮,火炮为二十四磅炮和三十六磅炮为主,船尾炮是四十二磅炮,这已经是我和记铸成的最大的重炮了。”
钱谦益听的满头雾水,他对排水吨位和火炮口径近乎一窍不通,就算是路振飞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不是海边的人,而且就算是福建浙江人,如果不对这些事一直上心,多方打听,恐怕也未必了然于心。
钱谦益只得问道:“这四十二磅炮比起宁远城头的红夷大炮如何?”
王鄣皱了下眉,似在思索,片刻之后答道:“宁远的大炮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据辽西塘报中提及的一些细节,似乎就是十八磅炮,可能还要差一些,但相差不多。”
钱谦益大吃一惊,刚刚他们听到舰队上的火炮最重的是四十二磅炮,而大明克制东虏的利器才是十八磅炮,两者相差一倍还多。
钱谦益张大嘴巴,半晌过后才道:“和记的火炮,不得有万把斤重?”
“倒是没有。”王鄣笑道:“七千余斤吧。”
“那就是你们的火炮铸的更好?”
“差不多。”王鄣十分严肃的道:“我们和记的军工司有火炮局,早在多年前就开始自铸火炮,工艺其实相差不多,但胜在设计和铸造时的细节。后来我们大人又在澳门请了不少铸炮的专家,我们的铸炮技术更是突飞猛进。但就算如此,也就是差不多跟上了西夷的脚步……泰西那边,已经有六十磅炮了,只是也十分罕见,多半还是三十六磅炮为主。”
几个大明的顶尖聪明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苦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中国上邦,千年传承的文明古国,向来就是四夷朝贡的上邦,到了大明这会子,北方受困于东虏和北虏不得其法,边民百姓被杀数百万,在南方也是有西夷到来,据说是在万里之外,如果不是见了真人,真是很难想象和相信。曾经到中国来朝贡过的吕宋和渤泥等国已经被万里之外的红毛夷灭国,沦为殖民地。而西夷各国,远赴万里重洋,开拓了无数海外疆土,其不仅有强悍的武力,更重要的就是敢于远赴重洋,波涛万里不以为畏惧,面对百倍千倍于自己的土著居民却能战而胜之,火炮,军舰在钱谦益眼里只是其次,这种悍勇和开振的精神,才是众人相当重视和困惑的东西。
“在下万分期待。”张岱向来是神经大条,况且其家族已经与和记关连甚深,处于和作的状态。当下一脸兴奋的道:“这一次没有白跑,不管怎样,在下要长见识了。”
“八百多吨。”钱谦益看着王鄣问道:“为何不做到千吨以上?”
“难。”王鄣笑道:“这事不是急事,从小船到大船要一步一步的来,以前做过百吨小船,一下子上到千吨,会出现想象不到的难题。而且,现在正是用武之时,千吨大船最少要做两年,缓不济急了。”
“怪不得。”钱谦益点头,刚刚王鄣就提起要对吕宋动兵,这也是叫钱谦益感觉振奋。神宗皇帝时,西班牙人在吕宋两屠汉人,这事普通百姓不一定知道,有消息人脉的官绅世家大半是知道的。
神宗皇帝也曾考虑过远征,后来国力不足只能放弃,而和记不在江南抢占地盘,在这一次行动之后就要远征西班牙,这也是叫众人有难以相信的感觉。
“诸位要相信和记。”王鄣微笑道:“我们要打南京就直接来打,南京挡不住的。但我们大人认为,江南富裕,百姓安居乐业,和记打过来总会有死伤,这会叫人恨咱们,仇恨一旦种下,长久都消解不掉。大人说,和记的舰队应该去对外,这一次就是来展现一下咱们的实力……江南的人会知道怎么取舍的。”
“好了。”王鄣站起身来,说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说的很明白,在下于松江过来,常州无锡常熟苏州一带都走了一圈,再下来就要过江到扬州,估计那时候舰队已经深入了吧,到南京地界时在下就上船了,然后补充些粮食和淡水之后我们舰队折返回台湾,当然,如果江南这边有生丝纸张瓷器,包括粮食我们都是可以买卖的,也算购买一些压舱物吧,价格当然是随行就市,不会叫诸位吃亏的。”
王鄣又大有深意的道:“等舰队至,到时候会有更进一步的大事拜托牧斋先生与诸位先生,到时便知。”
王鄣起身告辞,众人神思恍惚的到门前送行,等再折回身来的时候,路振飞苦笑着道:“在下与这王参谋见过两次面,送他两次,每次都感觉极受震撼……嗯,虽然如此,还是宁愿再多见几次啊。”
“诚然,这人真是聪明人。”马士英也赞了一句,接着又皱眉道:“和记要跑过来耀武扬威,居然还不忘带货回去,真是始终不离商家手段。”
“我觉得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路振飞沉声道:“和记的行事就和他们所说的那英人和红毛夷一样,都是终极在利益这二字上。”
第1716章 官心
钱谦益有些不安的道:“凡事都太讲利益,会不会把路走的太偏了?”
“这话王鄣倒说过。”路振飞道:“什么都讲利益,则无事不讲契约,契约之下,利益能和平分配是最好的办法。否则,言不及利,反而暗斗不休,互相陷害,反而不及事事求利。而且,彼国敬畏上帝,所以行事均有底线,不至于率兽食人。虽然诸国求利,也没有礼崩乐坏,人家也一样有父母君亲,一样有婚姻,家庭,一样父慈子孝,是以这一层倒不必太担心。”
“是么?”钱谦益苦笑一声,没有话可说了。
“对了。”路振飞神采奕奕的道:“王鄣说,张文澜已经组织大量人手在台湾翻译西人的文章,从其两千多年前的古哲人的著述,到其现在哲人的文章都有翻译成册,我们可以观他山之石,以为借鉴。同时,还有其画作,雕像,模型,甚至很多奇巧玩艺,都会大量引入中国。”
“这些事不要急着说。”马士英有些粗暴的打断张岱的话,说道:“和记的人说的很明显了,舰队带着数百门重炮前来,我江南地方要么打,要么降,没有第三条道可走。现在我已经大致明白,北方,炒高粮价,断大明北方民气。河南,山东,流贼横行,断绝漕运。江南,湖广,威逼州府和士绅投附,南北一起动手,以期最短时间灭我大明。”
众人默然不语,和记的财力雄厚之极,行事也颇有章法,这一次断粮风潮,钱谦益等人就是判断此事不会善了,可能朝廷将要面临极为严峻的考验。
在这时候,和记又要在长江展露其舰队的实力,钱谦益几乎可以断定,和记在江南会获得相当多的支持,很多原本犹豫甚至抗拒的士绅和官员都会选择站在和记一边,原因也是很简单,和记的舰队能进入长江也就能隔绝大江,漕运随时能被和记断绝,以大明北方现在的情形,断漕三个月北方就满地烽火了,要是断漕半年,不必攻打京师,只要和记带着粮食北上南下,整个北方唾手可得!
这才是钱谦益十分重视,甚至考虑在和记内部怎么获得发展的最要紧的原因。
漕运,就是大明帝国的血管,是最大的那根主动脉。一旦切断,必死无疑!
钱谦益的判断中,漕运一断,粮价飞涨,北方经济崩溃,朝廷原本就是左支右绌,拆东墙补西墙,一直靠的是南方补充,一旦出现了钱谦益判断中的这种情况,崩盘在所难免。
何况和记还有二十万大军未动,怎么想,朝廷都是万难过这一关了。
钱谦益面色也是沉郁,身为进士翰林,他在此前真的没有想过自家能成为亡国之臣。在此之前虽有东虏屡败明军,但明眼人都知道只要东虏冲不进来,一切都好说。这也是孙承宗能战胜王在晋的关键之处。以一道关门来隔绝东虏实在不保险,就算一年扔几百万银子,辽西恢复一次被打残一次,这样的代价还是值得的。
一年几百万买来一个保险,合不合算,只能是当时的人自己决断,钱谦益倒是感觉值得。至于事情为何演化成眼下这样,钱谦益也是弄不明白。
不过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现在也该知道如何取舍了。
钱谦益沉吟之至,马士英反先开口了:“此前我抱残守缺,总觉得和记一介商家,未必能亡我大明。就算隔绝粮道,哄抬粮价,还是商家手段,登不得大雅之堂。现在看来,和记还是厉害,他们现在的做法,是要隔绝粮漕,彻底伤我大明北方的元气,朝廷,特别是皇上会大失人心,到那时大军南下,恐怕没有将士会持戈护卫皇上了。”
“然也。”钱谦益点头称是,自是赞同马士英的说法。他心底深处也不知道是何滋味,以他的身份地位,阁老有望,也是文人顶层。但现在既然要面临王朝倾覆之危,一切当然都得从头再来。
他倒不在乎投降新朝,只是在意自己将来是不是还有登顶的机会。
盘算一下,不管是李慎明还是孙敬亭,或是孔敏行,恐怕二十年内地位都不会动摇,自己想成为张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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