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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7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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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欣慰。
  有不少中产之家的男子都饿的走路虚浮,腿脚发肿,史可法也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可丢人的。
  现在他已经很少考虑什么君臣大义之类的事情了,对和记即将可能发起的大规模的进攻也没甚感觉。
  甚至对史家与和记的沟连往来,史可法也没有太多反感了。
  这位二十来岁的书生已经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是乱世,什么是乱世人命不如草芥。
  战争还没有发起,大明这边已经凄惨之至,史可法很难想象,万一京师被和记大军围困半年,这城里要死多少人。
  关键是,自己能否活下来?
  除了少数对生活毫无热情,或是因疾病,或是因为什么变故的人之外,大半的人对自己和亲人的性命都很珍视。
  史可法有时候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也被饿死,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谁会伤心,谁会想念,在临终的时候,自己会想些什么?
  他不敢深想,也不愿想这事,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是忍不住会想。
  现在史可法已经只想着家里能派人来接自己了,盘缠不够,身体也不够强健,而且年节前后京师的车行,脚行,这些帮人南下的行当,包括通州河面上的船只都停了,除非史可法愿意走路回开封,否则只能待一切复苏。
  最好笑的事就是和记的车行被封查了,如果不然的话,史可法花几十两买张车票,和记一路包食宿,提供安全保护,史可法十天之内就能回到家乡。
  每当想到这一点,史可法就是轻轻摇头,不知道该是哭是笑。
  很多生活用具都涨了十几倍的价,各家店铺都如实告诉史可法,虽然他们未必是在和记进的货,但这些年进货出货的渠道全是仰赖和记,这一下和记被禁,大家全慌了手脚,京师的货出不去,外头的进不来。
  这断掉的物流链条不是一两天能补起来的,而且就算有骡马行车行脚行重建,没有和记的全盘提调和管理,还有和记的马车,物流费也会最少上涨一到两倍。
  这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一点,今上对和记的辣手完全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和记未出一兵一卒,大明这边已经兵荒马乱。
  史可法亲眼看到,蓟镇和辽镇的一些将领徘徊在和记商行外间,都是一脸怨气。
  他们在和记订购了大量的优质刀剑和盾牌,都是用来装备内丁用的,结果和记被扫当然不能交货,而有传言和几乎可以确定的就是和记暗中在给普通的商家交货或退款,对军方的订单则是不给货也不退款。
  这当然很正常,双方已经是敌对状态,和记再傻也不能把刀剑交付给即将要打仗的对手手上。
  一想到这些年来,往山海关的粮食,布匹,铁器,兵器,都是和记的车马运输,这才维持了辽西前方的平安和物价的稳定,史可法就是一阵深深的蛋疼。
  这时他才能确定自己的无知,和记早就超过了一般商行的范畴,换个角度来说,就是和记其实替代了很多大明官府的职能,并且很显然做的更好更出色。
  “史兄?”
  史可法心满意足的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个人影从院门外走进来。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都穿着绸面的棉袍,两人远远就是拱手问好。
  “两位仁兄好。”史可法也拱手还礼,脸上神色却是相当平淡。
  来的是王正志和李梦辰,两人还先后借了史可法一笔银子,原本相当窘迫的人,最近投效了霍维华门下,一下子又抖起来了。
  史可法正经的东林一脉,对霍维华观感当然不佳,由此对这两个举子也冷淡下来了。
  史可法一直不能离京,最要紧的原因就是很快就开科考,崇祯元年的考试他也是志在必得。而与家族的分歧就在于,史家上下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建议史可法不必参考这一科,耽搁三年没甚打紧,三年之后大约也会尘埃落定了,到时候不管是崇祯三年的考试,还是新朝的科考,估计都可以正常参加了。
  史可法原本态度相当坚决,本科一定要参考,他有满腔热血,一肚皮的文章和治国经略,岂可再浪掷三年?
  但现在他真的犹豫了,特别是看到原本还算有清流风范的两个朋友,一转眼间为了功名利禄就把节操当垃圾般扔了,他对大明官场现有的秩序和所有的一切都感觉模糊起来。
  “道邻兄,”王正志不在意史可法的态度,很亲热的上前笑道:“会试就要开考,陆续有举子至京,我等想开个文会,就定在飞燕楼,道邻兄可愿一起做个东道?”
  李梦辰要矜持的多,只微笑道:“今年不同往年,来的举子似乎还不多,以留京的贵戚之家的举人为多,我等交结同年好友,似乎正合其时。”
  史可法心中一阵厌恶,这两人大约就是图名,图利,找自己,一则他是东林高徒,名声早传于天下,二来是以为他手头还有不少银子,是打算借他的名和银子,这两货,把他当二傻子了?
  “今年会试未必如常进行。”史可法压住怒气,平淡的道:“和记可能会以大军南下,漕运可能断绝,京师粮价还会飞涨,物价腾贵,四方不稳,会试可能挪到明年进行。”
  史可法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这也叫他感觉相当的怪异。
  两个举人也是看怪物般的看史可法,良久之后,李梦辰才摇头一笑,对王正志道:“怎样,我就说史家与和记纠缠不清,史道邻虽然有些正气,却奈不住时间消磨,看吧,已经是有所不同了。”
  王正志则有些痛心疾首,对史可法叫道:“霍大人说了,粮价就要猛降下来,物价回落,和记到现在不敢动兵,说明也是畏惧与大明交战,今科会试一定如约进行。如果史兄能和我们一起拜会霍大人,前途不可限量。”
  史可法这才明白这两人的来意,原来就是要自己也去拜霍维华的门,怪不得霍维华这个堂堂兵部尚书收罗两个名声不是很好的举子,原来其因在此。
  要比名声,这一次在京的举人之中,史可法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名臣之后里,黄宗羲是第一,此子十几岁就敢斥责阉党重臣,据说皇帝也在深宫里夸赞这个同龄人。
  史可法和黄宗羲不熟,但有相似之处,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史可法的恩师左光斗,两人一起被害于锦衣卫北所,可谓都是节烈传人。
  霍维华虽然早早与当今帝党勾结,也成功洗白上岸,但他的名声肯定不怎么好,要是有忠臣的弟子上霍府的门,效果肯定极好。
  当然,这就是拿史可法的名声勾兑,霍维华的形象是拉高了,史可法的形象肯定就拉低了。
  史可法恨不得拿镜子照一下自己,是不是长的象个傻子?
  “呵呵,我就不去霍大人府上,高门朱户,在下巴结不起。现在两位老兄如果无事,我要上床躺着了,肚子里没食,站不久啊。”
  王正志和李梦辰对视一眼,李梦辰扭过头来,最后努力道:“今科主考定了施凤来,副主考张瑞图,霍公都能说的上话,若道邻兄能去霍公府上走动,本科定然二甲之上,这样也不成么?”
  史可法心中一阵厌恶,大明已经是这般情形,京师里每天饿死千人以上,往下去饿死的人可能会更多,这帮子大人物不说想方设法解决民间疾苦,精气神还是用在这些事上,大明,要是真亡国的话,亡了也好!
  脑子里突然闪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史可法却没有吓自己一跳,事实上他和江南的一些名士一直有通信往来,这是当时文人交结扬名的途径之一。又没有电视,也没有广播,报纸,名声怎么来的?当然要多交结朋友,彼此扬名,在文会,聚会,酒宴上,不厌其烦的反复提起,这样人家才能知道祥符史道邻,才能知道江南复社四公子啊!
  而南方士子的心态早发生了变化,史可法以前不太理解,现在他已经是太理解了。
  一系列的变化深刻表明,大明朝廷病入膏肓,既没有人真的发现问题,也没有人愿意出面解决问题,至于皇帝,不知道是没发觉问题,还是没有能力解决问题。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来,史可法也不客气了,拂袖道:“两位自便,也请不要再上门来。”
  “哼,食古不化。”
  “自寻死路。”
  两个举人也是气冲冲的走了,这一次会面,对双方来说都很不愉快。


第1745章 出手
  “英国公府也开始放粮了。”
  暮色之中,王发祥静静的在大明京师的街道上走着,他在观察各处粥棚的情形,拥挤的人流极多,大量的满脸愁苦之色的流民,京师的居民,甚至原本小康之家的人们,都是拿着碗在粥棚外排队,拥挤和打斗不可避免,经常有人在这样的冲突中死去,顺天府已经管不过来,牢房都快不够用了。
  按理来说朝廷应该出动京营兵宣布戒严,京师戒严之后有抢案杀人案可以斩立决,可以震慑地面,不使混乱升级。
  可能是皇帝要脸面的原故,刚改元就戒严,这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王发祥冷冷一笑,皇帝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张大人对皇帝的性格评判,真是一针见血的准确。
  不远处有人“砰”一声倒下来,是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倒下去之后是卧在一堆残雪里,人彻底昏过去了,脸上反而有平静的笑容,可能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四周的人都见怪不怪了,这些天死的人太多,京师快成鬼城了。
  但接近小时雍坊时,却还是一片热闹情形,各家都有丝竹之音,明显是都很开心的样子,过年之后,勋贵之家还会有往来,算是过年的余音未了。
  一个军情人员瞥了一眼四周,冷声道:“这是要庆贺,各家都要发财了。”
  “由得他们先高兴一阵子……”王发祥知道张瀚是一系列的动作,最后的结果应该是横扫京师所有的圈子,把这些家伙的浮财一扫而空,比直接抄家拿人要温和许多,而且叫他们自己没处喊冤去,灾民成片的饿死,囤积粮食你叫什么屈?敢叫出来,不管是大明还是新朝,拎出来砍脑袋没有人会说半个字的不是。
  走到东便门崇文门一带时,到处都有粮店用水粉牌更新粮价,放粮几天之后,勋贵和太监们开始发力,粮价开始一路走低,但由于此前的伤害太大,导致京师还是每天都在饿死人。
  “我们也可以准备了。”王发祥道:“掉到八钱左右时开始发力收粮。”
  刘吉和李国宾分别在外地,京师里的这些事,就只能王发祥一个人处理了。
  “好勒。”四周暗处有人答应着,隐隐透出兴奋之意。
  ……
  “咱们的粮也赶紧放吧。”曹化淳在王承恩面前没有什么姿态,相反是把姿态放的比较低。他们伺候的皇爷对太监可没有什么耐心,犯了错基本上就没有第二回的机会。曹化淳之前犯过半个错,现在一直谨慎小心,皇爷心眼很小的。
  王承恩就不同了,他一直在皇爷身边伺候,谨慎小心不多话,不多说,也不多拿多占。这样的性格滴水不漏,别人没处中伤,而皇帝也特别喜欢和信任。
  哪怕是王德化这样的司礼太监,对王承恩也很客气。当然王承恩现在也没啥野心,双方都能平安无事。
  王承恩当然也要过日子,他在京师也买了府邸,并且接了家人亲戚来居住,开销很大,也要买庄园置地,太监再风光也只跟着一任主子,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不预先备好足够的财富,将来老了可能饭都吃不上。
  “我的粮都是五钱左右收的。”王承恩语气温和,态度也相当温和,他含笑道:“现在接近三两左右出,我也是赚大了。”
  “这样就好,我们也跟着一起出粮了。”曹化淳笑着道:“印公的粮也出,英国公等勋贵的粮也出,半个月内,粮价能掉到二两以上,一个月后,估计就到一两以下,皇爷就能放心了。”
  “皇爷放心就好。”王承恩算算自己这一次能赚十几二十万,心情大好,当下笑吟吟的道:“大家平安最好。”
  ……
  “流贼真的过河了?”
  史从质一脸紧张,仍然不能释怀。
  年前流贼突然发力,一天走几十里地,河南地方异常空虚,洛阳有几千京营兵驻守倒是还好,开封府城阔大,守兵才几千人,流贼有十几万人,要是真的攻城开封未必守的住。
  开封也不是没亲藩,也是河南的首府,可是京营兵还是到洛阳,洛阳的福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叔父,周王就是远宗,要是搁民间已经早出了五服,可以说不是一家人也没错了。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流贼在开封四周转了一圈,渡过黄河,往山东去了。
  “说了不必怕。”史从斌从容的道:“军情司的人早就说过了,流贼目标是山东,在河南就是过境。”
  “过境也折腾不轻吧?”一个史家的族人唏嘘道。
  “哪折腾了?”史从斌白了这堂兄一眼,说道:“流贼号称义师,沿途并未烧杀抢掠,只有大股没饭吃的流民跟着走了,没有烧杀裹挟,各地官仓打开后,人家带着军粮就走,带不光的就开仓放赈,最近这个把月,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嗯,此事我知道。”
  “流贼初起时在陕北闹的凶,杀官杀士绅,抢掠浮财,进了河南之后反是老实许多了。”
  众人都是唏嘘感慨起来,历来流贼从未见这样的,赤字千里才是常态。
  史从斌微微一笑,他心里清楚的很,知道流贼怕也是和记控制的,不过这话他不会说,有点犯忌。
  “粮价如何了?”
  “掉到一两或八钱了。”
  “差不多了。”史从质眼一睁,说道:“可以大举收粮。”
  “现在?”史从斌反而有些犹豫,他道:“再等十来天,怕就能掉到八钱以下。”
  “你这是跟和记,还有张大人抢银子。”史从质一旦有所决断,还是很有章法的,他当家主多年,大小事如何取舍比史从斌还要内行的多。当下就笑道:“我们收的越低,心就越贪,和记自家就要付出的多很多,你说说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兄说的是。”史从斌道:“既然这样,就开始吧。”
  众人无语,各人都走到史家的库房门前,钥匙是史从质和另外三人一人一把,外间还有守门的白天黑夜不断的人的守着,各人一起打开房门,一下子就是银光耀眼。
  “一共二十一万两,按现在的行市差不多能收二十多万石。按照约定,等粮价再到三两左右时我们开始放,算算能赚好几十万,也差不多够了。”
  史从质看着满屋的白银,一时竟有些感慨。
  这么一个大家族,几乎是把地掘了三尺才凑出这么多银子来,各家都把自家的古董家俱一类的浮财卖了不少,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加上此前攒的粮,真是能赚出孙子辈都用不光的家私来了。
  “我就这和湖广来的大粮商接洽去。”史从斌的兴致也是很高,这一次还好一直意志坚定的跟着和记,看来是要赚大了。
  “价钱无所谓。”史从质在后头叫道:“要紧的是让和记的人知道,咱们史家是一门心思跟着和记走的。”
  “好的。”史从斌答应一声,人已经走远了。
  这时有人对史从质道:“道邻在京师参加会试,无谓的很。前朝的进士在新朝算什么?不如留着身份,将来新朝开科,秀才举人总是要认的。”
  “我已经叫他不要应考了。”
  “道邻在京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他的银子可不多,叫人带着银子上京,把他接回来吧?”
  “无所谓。”史从质神经大条的挥手道:“道邻和前朝清流纠葛太深,叫他吃些苦头,将来反复的时候有话可说,不然的话人家就会说他品性不佳,对将来的发展也是不利。”
  众人一时无语叹服,史家果然还是由这老油条坐镇较佳,真是老辣果决,连亲生儿子也是算计着,史可法吃再多的苦,可也是亲老子的决断,将来怪不得别人。
  ……
  “这几位都是湖广过来的大粮商。”程嘉燧是徽商代表,钱谦益等人则是江南士绅和大商人的代表,双方一起坐下来就是商量粮价。
  “牧斋公,”一个湖广商人欠身道:“恕在下们无礼,在商言商,要污了这方读书圣地了。”
  “这话从何说起。”钱谦益道:“读书人也要吃饭,士绅之家也得行商,现在不比以前,不要再拿旧日章程来说话了。”
  钱谦益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无比的爽快,差点就想叫喊吆喝两声。
  现在江南的风气已经彻底变了,人人不以经商为耻,反而以为荣。
  张瀚的商学一再加印,人手一册,大伙都知道要变天,将来就算开科举没准也不再考四书五经。
  这无所谓,肯定有些食古不化的人会大感不满,但对江南人来说真无所谓,他们有家底,有钱,有人,只要新朝开考,他们还是能成为科举世家。
  就算是以和记的体系来玩也不怕,大量的子弟进入和记效力,几十年后官场还是江南闽浙江西人的天下,这方面,这几个省的人都有信心。
  就拿浙人来说,在大明他们玩出了浙党,实力强劲不在东林之下。
  在大清,殖民者的体系里肯定满大人最大,汉军八旗其次,汉人科名再好也当不了大官,掌握不了实权。
  这无所谓,浙江人开始玩命输出师爷,你不是满大人么,你懂怎么治理地方,你想不想要政绩?
  好吧,浙江师爷能帮你搞定一切,上到六部下到地方,师爷们勾起手来,东翁迅速被架空,后来有人说,清朝三百年政治,浙江的师爷们得占三成的篇幅来书写。
  风气一变,钱谦益爽感最深,他经商是被人诟病的,海内文宗,儒林领袖,居然也出资参加海贸,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清名。
  要是太祖年间,钱谦益一定会被剥夺功名,不准穿丝绸,不准盖华居大屋,不准坐轿,也不准穿皮靴。
  太祖的律令森严,钱谦益在太祖年间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去经商。
  到现在这年头,经商是人人都做的事,但还是会被人嘀咕,现在好了,谁敢说半句不合时宜的话?


第1746章 冲击
  “这倒也是。”湖广商人轻笑一声,说道:“既然牧斋公这么说,我们就直说了。咱们这一次陆续有一百七十多万石,后续还有三百五十万石粮过来,入夏之前,我们这些人大约就是这个数,五百多万石,大约是差不多了。现在是春荒,要再等三个月之后,再陆续过来的粮船就不断,那时候也不必多谈,按市价来就成。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运的是去年秋收的粮,收粮的价是三钱五左右,存粮至今,本钱得上去,上船运过来,加起再上去一钱,我们赚一钱的利,按说五钱五差不多了,但现在江南一带普遍的粮价是一两四钱,所以我们打算收一两二钱,这个价还是很合理的。”
  另一个湖广商人道:“若是咱们一路北上,到河南山东,粮价怕是能到二两,所以这也是看在诸位还有和记的面子上了。”
  在座诸人都皱眉不语,看向钱谦益。
  湖广粮商当然是在坐地起价,往年湖广的粮过来,大宗买卖也就四钱五,到百姓手里是五钱左右,粮食是大宗商品,利润是很薄的,但有个好处,不愁销路。
  江南的粮价因为各处都在大规模的囤粮,也是从均价五钱六钱涨到了一两二,有的地方卖一两,但毕竟不多。
  这么多年来,物价第一次涨这么高,各地也是怨声载道了。
  但钱谦益等人还得继续收粮,在江南也得控制发售,用和记的人的话来说,这叫全国一盘棋,不然的话江南还是四钱五钱一石,总是堵不住大量的小粮商北上赚钱。
  湖广商人也是在胡说八道,他们都是在征收秋税时收粮,百姓手里无钱,被迫贱卖,一般收价就是三钱,存到现在能有什么损耗,最多本钱不超过四钱一石,运输费用也极低,都是苦力扛上船沿河至江就过来了,相当有限,不会超过五钱一石。粮食是大宗商品,江南的地普遍改为经济作物,这才会大规模从湖广买粮。
  而冬季春荒时,江南粮价也就六钱七钱,这已经是最贵的价格了,湖广商人薄利多销,有时候一石粮赚不到一钱银,要是价格高了,江南这里就自己种粮了,这是一种经济互利,江南人种桑养蚕赚海贸的钱,买湖广的粮,大家都有利可图。
  “成,就是这个价。”钱谦益道:“谈妥了,粮食立刻送我们准备好的大库。”
  几个湖广商人脸都笑烂了,顿时答应下来,直接带人去搬粮去了。
  “牧斋公似乎有些急切了啊?”程嘉燧是牵线的人,不过不妨碍他的好奇心。
  “这点亏算什么……”钱谦益微笑道:“一则将来粮价还是会涨上去,亏不了。二来,我们收的越多,和记就知道咱们真的出钱出力,就算吃点亏又如何呢?”
  钱谦益面向四周的大士绅们,沉声问道:“诸位没有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
  四周是一迭声的回复,钱谦益将来就是共治会首,大议长,江南士绅的代表和领头人,这点小事,谁真的会和他计较?
  钱谦益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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