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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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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官道失修,道路难行,水患流民土匪加上喇虎,那些良善村民敲诈起过路商人来也毫不手软,如果不是明朝和蒙古的双边贸易明朝属于优势一方,利润丰厚,恐怕这些商人真的未必有利可图。
  当时的商道,最好的就是海洋贸易,江南福建广东都已经大赚特赚,特别是江南,利润尤其丰厚,再有的就是由南至北,从漕运水道一路将南货贩卖到北方,其中还有湖广至江南与河南的商路,也是十分繁华。
  至于北方的商业,晋商崛起靠的是垄断的盐茶和粮食贩运,现在就是靠的马市了。
  在众人的闲谈中,张瀚也渐渐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脉落越摸越清楚,很多在新平堡看不到的东西,只能是在这样游历之中得来,而他脑海中若有若无的一些东西,也就渐渐的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多咱时候,”张瀚笑眯眯的道:“银子能到地头再取,买了货,有人帮着发运回家,到家提货,这样做生意就好做了。”
  刚刚那个贩皮货的中年商人失笑道:“小哥儿真是会说笑,要是这样做生意法,岂不是和在家看买卖一样?”
  “也还是有不同。”张瀚笑道:“到底要去地头看货,各人眼光不同,买的货也不同,消息不同,利也不同。”
  “然则想做到小哥你说的那样,也是绝无可能。”
  张瀚笑而不语,倒是另外有人接话道:“银子汇兑的事,倒是已经有些人在做,只是规模不大,少数地方可行,而且都是熟人之间信的过才会拿银子兑成汇票,到了地方,再拿汇票换银子。”
  “我可不敢这般做法。”
  “是啊,听着太玄乎了。”
  众商人都是摇头,张瀚对此情形也是不意外,其实唐时就有“飞钱”,当时天下战乱的厉害,金银少,多是用铜钱,带上几万串甚至几十万串钱去贸易实在太冒险,而且太费事,当时各地节度使在京师长安都有进奏院,也就是驻京单位,有这种官方保证,商人们就在当地存钱,到京师取钱,这样做法省了不少费用,也没有被打劫的危险,十分便利。
  可惜到了大明这种制度就消失了,明末时才又出现少量的汇票,但这个行当从出现到成熟还需百年以上,而且通行不久之后欧洲势力进来,人家的银行业更成熟,服务更好,资本更雄厚,中国的民间资本迅速被打击到惨败,晋商八大家也就是在清末民国时纷纷败落,诸多传奇商号关门歇业了。
  说来说去,欧洲的银行业发展是有犹太人和强力的商业行会,资本替自己代言,中国这边商人算是肥羊属性的,能整出钱庄来就算不错了。
  聊到起更,各人自都返回房间休息,张瀚等人一夜好睡后,也是起身继续赶路。
  天成卫再到阳和卫,进入阳和卫城,再到大同镇城,然后直往西南,风尘仆仆抵达蒲州时,已经是在路上走了六天。
  后世几个小时的火车路程,在此时却是格外的漫长和辛苦。
  一路上,也遇到无赖拦路,倒没见着土匪,毕竟是一路从大道上走,没有走什么小路山道,但也颇有几次惊险,在过太原时,梁宏受了风寒,差点病倒,各人停了半日,在路边一个小店煮了一大锅姜汤,各人喝出了汗,梁宏脸色从腊黄变成红润后,休整过后才又继续上路。
  这个时代,在路途中水土不服,或是感了伤寒,一般最少得休息多日才能继续前行,不然很可能命丧于途。
  梁宏还好是身体壮健,又想着有张瀚和梁兴等人照料,再加上事情紧急,不好耽搁太久,终究还是上马赶路,还好途中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众人终于平安抵达蒲州。
  蒲州张氏是当地的第一望族,张四维就是蒲州张家的最高高度,但蒲州张家并不止张四维一人,这个家族已经传承数百年,只是张四维这一支最为显赫而已。
  “张家大宅就在落马巷,那一片好几条巷子都是他家的宅邸,你们到了那儿,要找哪一支,打听清楚了再上门。”
  传承几百年的家族,开枝散叶之后宗族茂盛,张瀚等人得了指点,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张家本宗有多么显赫。
  纵然这二三十年张家没有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底蕴却还不是普通的士绅家族能比的,更不是纯粹的商人家族能比了。
  整个落马巷附近全部是张氏家族居住,一个个院落都是气度不凡,整条街好几条巷子,除了少数人家之外,几乎全部是蒲州张氏的族人聚居着。
  街道之上,也没有商铺和碍眼的建筑,在街道正中却有一个祠堂,那是蒲州张氏的宗祠,能将祠堂修在城中,并且坐落堂皇,这个家族的底蕴也是尽显无余。
  更显眼的,当然是从街口就拔地而起的牌坊。
  诸如进士及第的牌坊不必提,好多个,还有什么府州正堂一类的牌坊,最显眼的,当然还是大学牌,太子太师,柱国少傅等多个牌坊,这都是张家凤磐公张四维的成就,到目前为止,整个山西的那些大世家,也很少有哪一家在斗牌坊这事上能赢过蒲州张家。
  对自己这位高祖父,张瀚并没有太多敬意,张居正是一个成功的改革家和政治家,在张居正在世时,张四维诸多逢迎,张居正一死,就和申时行一起为了迎合万历,狠斗一个死人,这只是政治操守差,从实际效应来说,明朝的中兴气象,毁于申时行和张四维之手,这一点是断然无错的。
  心里想归想,蒲州张氏和张四维却是张瀚此时最大的倚仗,他早早下马,毕恭毕敬的在牌坊下步行,无论心里如何,脸上却是十足的恭谨。
  张瀚一行,也是引起人们的注意。
  这条街道上住着的除了张氏族人外,多半也是士绅之家,街道上行走的多是彼此熟知,一下子来了几个骑马的外乡客,自是十分引人瞩目。
  “原来是寻凤磐公这一支,他这一支住在大本堂,就是正中最大的那处宅邸就是了,他这一支已经只是单传,最好寻不过。”
  张瀚向人打听时,心中也是一凛。
  时隔多年,新平堡张家从蒲州分隔日久,这边的张家族人,似乎已经忘了新平堡还有一支凤磐公的后人?
  “在下也是凤磐公的后人。”
  说话的男子约有四十来岁,精瘦矮小,戴着纯阳巾,穿着青色道袍式样的袄服,听了张瀚的话,两只小眼眨了眼,想了想,突然一拍手,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打新平堡那边过来的是不是?”
  张瀚倒也佩服对方,也就这年头的人醉心宗族谱系,这么大宗族里对各支的情形都能记的这么清楚。
  “是,在下正是……”
  “不要称在下了,你父亲是不是张诚?他少年时来过一次,我那时也是年轻,见过他一次,还一起游玩过,一晃这么多年了……”
  枯瘦男子感慨了一声,看看张瀚,又道:“我叫张学曾,论谱系是你叔公,你叫我一声三叔公吧。”
  张瀚赶紧拜倒:“晚辈见过三叔公。”
  挑这“三叔公”说话,张瀚也是观察过的,这人衣着是偏于士绅一流,在街上走动时不少人对他拱手行礼,这人也一一答礼,身份地位不低,为人又谦和,张瀚这才挑了他问话,这一问一答,果然效果不差。
  张学曾看看张瀚,问道:“你父亲如何了?”
  “家父已经离世好几年了……”
  “唉,果然。”张学曾跌足道:“你父亲当年来就是报丧,也有归宗的意思,可惜这事没有办成,当年……算了,当年的事不必多提,你要和我说清楚,这一次回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三叔公倒真是热心肠,张瀚自也不会隐瞒,将所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第21章 跪祠堂
  “事情倒是不大。”张学曾叹道:“若你们这一支当年没有和族里闹翻,这只是一件小事,咱蒲州张家虽然没有凤磐公在时那么显赫,却也不是一般人家,一个参将和清军厅同知这样的佐杂官想对付咱,那是笑话。京里你还有个叔公当小京卿,地方上还有几个叔父辈是府县正印,随便找上一位,一封书信过去,这事也就算解决了。然而这事,没有二太爷首肯,你是绝然办不成的。”
  “二太爷,还在记恨当年的事么?”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谁能说的清楚?”张学曾一边引着张瀚等人往大本堂走,一边感慨道:“当初可能是家族公事上起了争执,后来就是意气之争,再下来就是兄弟情谊也荡然无存了吧。”
  “三叔公可知道为了何事?”
  “应该是为了海贸的事。”张学曾倒还真是包打听,笑道:“可能你不知道,嘉靖到隆庆,再到万历年间,朝廷有过海运和漕运之争,后来海运虽废,海贸却是放开,大为兴盛,咱家在扬州也有生意,当年你祖父力争族中投入重金,派人到南京去参与海贸之事,二太爷却不同意此事,后来兄弟二人就是因着此事翻脸成仇了。”
  张瀚一阵默然。
  想不到自己祖父还有这般远见和眼光,可惜蒲州张家这样在山西根深蒂固的家族很难下这种决心,待此时倒是有不少山西盐商转为海商,可惜在海上势力是怎么也不能和江南还有福建广州比了。
  明末时,唯一有机会以海商身份席卷天下的就是福建人郑芝龙,他的儿子郑成功都差着火候,舰船过千艘,在南洋确定贸易规则,在台湾建立势力,有半个福建,私兵十余万,资财过千万,这样的实力,不在南明朝廷之下,可惜郑芝龙越老胆越小,半世英雄,到了成了狗熊。
  张瀚不禁遥想,如果自己祖父真的被支持到江南经营海商之事,现在又是如何?
  “总之,此事很难。”张学曾看看张瀚,说道:“恐怕你会无功而返。可惜我的身份只是秀才,若我是举人,这事我就顺手帮你做了。”
  “多谢三叔公有心。”张瀚也知此事极难,还是道:“事在人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二太爷会帮我们的。”
  ……
  张瀚的打算完全落了空。
  准备了一肚皮的说词没用上,打算执礼甚恭,叫张辇太爷找回面子的想法也没办法实现,帖子投进去后,里头原帖奉还,张辇压根就不见他。
  张学曾代张瀚进去,结果被张辇骂了出来,也是闹了个灰头土脸,最终满脸没趣的走了。
  梁宏和梁兴杨秋三人蹲在大门前,几天奔波各人都累了,坐在墙根晒太阳等消息,待看到张瀚连门也进不去,梁兴和杨秋脸上显露出怒气,梁宏劝道:“几十年的恩怨,也没这么容易了结,咱们托那个三叔公多请一些人说情就是。”
  张瀚咬着牙,摇头道:“这样耽搁时间太久,也未必有用。”
  张辇看来是脾气十分固执的人,要不然当年亲兄弟也不至于反目成仇,现在年纪大了,还是张四维这一支的尊长,族中地位很高,想劝服这样的固执老头,正常的办法看来是行不通了。
  梁宏等人都在等着张瀚的决断,到底是等下去,用水磨功夫试试看,还是再试试别的办法,总之这事别人拿不出什么主张来,也不可能替张瀚做主。
  张瀚低头沉思了一会,他遇到大事向来不慌乱,看似果决,但在下决定之前都是前思后想,并不冒失,而一旦下定决心就百折不回。
  家中尚被围着,可想而知清军厅那些胥吏不会这么放着张家不管,种种手段必定会使上,商号那边刚刚有点起色,一旦这消息传扬开,张瀚这个少东又不在,店里人心一散,生意必定大受影响。
  短时间内影响不大,时间久了,和裕升就完了。
  这个店铺是他安身立命,大展宏图的基础,怎么能就这样完了?
  张瀚看看梁宏,眼中满是寒光:“既然这大太爷不吃软的,那么只能来硬的了。”
  “来硬的?”梁宏一惊,劝道:“少东主你可别犯糊涂,咱这几个人在这里能做什么事?”
  梁兴和杨秋倒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这些喇虎不怕惹事,只有有利可图,天天惹事打架也无妨。
  “当然不是打进门去,还没到那一步……三柜你想差了。”
  张瀚定了主张,脸上神色倒是轻松的多,当下将自己盘算向梁宏等人一五一十说了,梁宏等人听的只是点头,看向张瀚的眼光也是变的大为不同。
  待张瀚一人先走后,梁兴向着梁宏道:“老叔,俺们这种只会抡拳头的人,遇到你们少东这样的,稍不小心就连骨头渣子也不剩了。”
  梁宏道:“少东骨子里是宽厚人,你们看他在店里行事就知道了。”
  杨秋在一旁笑道:“是不是宽厚人也不和咱相关,只要这一趟不少给银子就成。”
  众人说着就分头去准备,这时还是上午,到了响午前后,各人吃饱喝足,然后一路到得蒲州张家的祠堂之前,张瀚到了,便是在正中一跪。
  祠堂这里当然有人看着,初看到张瀚跪着还不当回事,后来时间久了,渐渐有人围拢过来,梁宏等人开始大声说话,守祠堂的感觉不对,也是赶紧奔了过去,一听梁宏等人的话便觉不对,立刻就飞奔向大本堂去。
  “小畜生真敢啊。”
  张四维的直系后人中地位最尊贵,也是最年长的就是张辇了,他是张甲征之子,张耘则是张泰征之子,堂兄弟之间的情谊原本就寻常,后来又反目成仇,张辇当了两任知县后回家乡居,张耘则远走新平堡,算是了了这段争执。
  听到张瀚跪祠堂后,张辇气的差点昏过去,他年岁大了,脾性也不是很好,向来受不得气,今日听说张耘的孙子来拜门,原本就不大高兴,见也不想见就直接回绝了事,原想这事已经完了,谁知道又出这样的纰漏出来。
  “他们说那张瀚前来报丧,也是来认祖归宗,不论当年他祖父和太爷起过什么争执,那也是老人间的往事,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都是凤磐公的后人,岂能叫他进不得祠堂,入不了家谱……”
  张耘当初出走连自己亲爹的神主牌也带走了一份,宗谱上虽然有名字,后来张诚张瀚都没有入谱,说起来都不能算一族的,所以新平堡张家出事,蒲州这边可以不管,如果再入谱到祠堂拜过祖宗,一族的人出了事不管,丢的是蒲州张家的脸,张瀚打的主意就是如此,既然这个年代是封建宗法最大的年代,又有靠山可依,不利用这一点就太傻了。
  玩这一手,就是造舆论,玩道德绑架,把蒲州张家和张辇架起来,这个年头,除非张辇铁了心不要脸,被人笑话,不然的话,张瀚就赢定了。
  “小畜生,和他爷爷当年一样可恶……”
  张辇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半天才回过劲来,想想祠堂那边人越来越多,蒲州城里也不止张家一家士绅,消息传扬开来这脸就丢大了,可若是就这般允了张瀚所请,张辇感觉这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隔了半个时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张瀚也跪的膝盖生疼,他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心,张辇如果摆开不要脸的架势,他这一次就算白跪了。
  这时从大本堂方向过来好几十人,有长随小厮模样的,也有护院家丁打扮的,也有几个穿着缙绅服饰的,都是一脸不高兴的走过来。
  张学曾不知道被人从哪找出来,也是跟在人群中往这边走,离的近些,仿佛能看到这三叔公警告的眼神。
  看到这样的情形,梁兴和杨秋两人都稍微朝边上站了站,但袖中两手都反握着匕首,他们食人之俸就得忠人之事,缙绅他们不敢下手,若是家丁护院敢向张瀚动手,那么梁兴和杨秋两人就得上前护着张瀚。
  请他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张瀚瞟一眼过来的人群,心中一片宁静。
  不怕来人找事,就怕这么一直晾着,那才是真的玩了。
  眼前的局势,不怕乱,不怕吵,越乱越好,越吵越好。若是一潭死水,这一次的蒲州之行就是做了无用功,那么张瀚就只能考虑怎么止损。
  新平堡的基业,就是非丢不可,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举家迁移,真的去投奔舅家,然后积累人脉和资金,接下来再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最少还要十年光阴去打磨,张瀚不想等!
  人群终于走近了,护院和家丁们一脸的兴奋,这般热闹等闲可瞧不着,几个缙绅和张学曾站在一处,张学曾磨磨蹭蹭的,显是不想趟这一次的浑水。


第22章 逼迫
  “你便是张瀚?”
  一个身形胖大的缙绅冷脸道:“跑这里来胡闹什么?我蒲州张家的祠堂,也是随便什么猫儿狗儿的都能来跪的?”
  另一个高瘦缙绅也道:“你这后生赶紧走,不然的话,拿帖子去报官,将你枷号示众,然后拿你去军流,这一世也不要想翻身!”
  “三叔公,”张瀚先向张学曾问讯一声,张学曾答以一声苦笑,接着张瀚才面向那两人,微笑着道:“不知道两位尊长怎么称呼,请恕小可无礼。至于为什么跪祠堂,那是因为小可是凤磐公的嫡系苗裔,蒲州张氏正经的族人,这祠堂如何跪不得?”
  胖大缙绅怒道:“胡说什么,你祖父当年带着神主离开蒲州,已经算不得蒲州张氏的人。”
  高瘦缙绅面露不满,轻咳一声,接口道:“况且他无凭无据,如何说是张耘大兄的后人?难道谁跑来说一句是凤磐公的后人,咱们都得认?”
  张瀚轻轻点头,原来这两人是和张辇,张耘兄弟同辈。
  以在宗族里这么高的辈份,跑来主持这样的事,当然是十分合宜。
  当年张耘就是被排挤走的,很简单,族内需要一个举人,而不是唾手可得的秀才,张耘离开时,必定满腹怨气,这些人,又怎么会看着张耘的后人轻易的认祖归宗?
  况且还能讨好张辇,跑来打张瀚这只落水狗,实在是再轻松写意也没有了。
  眼下的局面,实在是坏到了极点!
  梁宏面色灰败,手都有些发抖,和裕升也是他的家和心血所寄,如果和裕升完了,固然凭他的才干和积累的人脉能够轻松找到下家,继续还干他的掌柜,但这样的结果,委实不是他所愿意的。
  可能后世的人跳槽如吃饭般自如,最少在现在这个时代,梁宏过不了心理这一关。
  梁兴和杨秋两人还是一脸的无所谓,两人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好奇,就是不知道张瀚要怎么过这一关。
  这个小东主,在此前的表现足以叫他们佩服,行事稳准狠,遇事有静气,有决断,但眼前这事,张瀚终究是无法可想了罢?
  ……
  张瀚脸上还是挂着笑,看着那胖大缙绅,微笑着道:“家祖父当年是分家不假,可从来没有自外过宗族,神主也供奉在家,年节上供绝不敢怠慢,怎地到了这位叔公嘴里,就是我祖父已经自外于宗族了呢?”
  这个道理果然是说不响的。
  瘦高缙绅狠狠看了一脸尴尬的胖大缙绅一眼,又颇为不耐的向着张瀚道:“我那堂兄到底是出族还是分家,这是两说,要紧的是你这竖子怎么自证身份?我蒲州张氏这边,并无人见过你,你又没有带你府中信的过的人前来,就凭你嘴巴一说,二太爷就得认你,叫你认祖归宗,天底下,有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没有?若我蒲州张氏是寒门小户,你恐怕也未必前来归宗,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瘦子五十来岁年纪,一脸精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言词如刀,几乎将张瀚逼入死角,词语上头,几乎没有辩驳的余地。
  这事情,照瘦子这样说法,闹的再大,蒲州张氏也不会丢什么脸,张辇也不会丢脸,识者最多说几句张辇刻薄,也不会觉得二太爷丢人……张辇要的就是脸面,至于他的秉性刻薄,这是早有公论,张辇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清楚的。
  如果不这用这般说词,恐怕张瀚能跑去鸣冤,事涉名教,这是比刑杀案子还重要的大事,有关地方官的官声前途……后人恐怕很难想象,地方官最关注的不是谋杀和盗劫案,而是名教案。
  一个县只要出了名教案,比如乱伦案,父子相杀的案子,这一类案子一出,三年一考的时候地方官就不要想得上评……这就是儒家治国的表皮,亲亲之谊连天子也要讲,何况芸芸众生?
  教化,绝对在刑法之上,地方官可以以情枉法,但绝不可以法废情。
  高瘦缙绅这么一说,四周原本同情张瀚的人也是频频点头,张学曾颇想说话,但嘴唇嗫嚅一下,也是闭了嘴。
  他固然看的出来张瀚与张诚相貌极为相似,几乎是一副模子刻出来的,那又如何?
  说话的这几个太爷,哪个不知道张瀚确实是张耘的血脉?谁认不出来?无非是睁眼当瞎子,认出来也假作认不出来!
  “这少年郎,赶紧起来离了这里吧。”
  “是啊,这事说不清,你家里可还有尊长?下次带了尊长来再说。”
  “也是张家厚道,若是换了那几家,有人在家祠前头这般混闹,先拿住了打一通板子再说,还派出这么多尊长来好言好语的劝说。”
  “嗯,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少说两句。”
  围观的人有的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只管瞧热闹便是,也有的心存厚道,上前来劝说两句,叫张瀚赶紧离开,否则张辇一个不耐烦,张瀚眼前亏也是要吃的……没见那些护院家丁,已经和梁兴杨秋两人横眉怒目上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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