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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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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心里舍不得你,嘴上又不敢说。”孟小凤已是泪流满面,她凄凄切切地说:“你是有公职有地位、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你在我身边时我生怕委屈了你,事事处处生怕我伺候你不如你的夫人使你满意。倘若你哪一天要离我而去,我纵然心里苦得要死,却不敢说出半个挽留的字来,是怕害了你;又怕你真的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又苦了你的老婆孩子。杨风呀杨风,我横想又亏了别人,竖想又亏了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呀!”

“小凤你不要管,一切都由俺自己来处理。俺会快去快回,不管什么天大的事也休想阻挡俺回到你的身边。”

“上次的五万元定金,你叫我拿出来用,包括秋凉了我们两人买衣服什么的花了近两万,其余的我都给你收着,看你是要带现金,还是带汇票,我都给你办了。”

“小凤你说这些干什么?俺是那么小气的男人么?俺只要两千元作路上用费,其余你好好收着,不,俺现在就陪你出去,买手机,俺把号码记在心里,俺回去也要买,在那边的日子,俺们天天可以通电话,有事也可以商量。免得你牵挂俺,俺牵挂你地遭受相思之苦。”

孟小凤心里喜欢万分,嘴上却假惺惺地推辞,杨风态度十分坚决,要她洗脸,换衣服,涂口红。孟小凤面带愁容心喜欢、半推半就地收拾打扮起来。

开初杨风心里还有点勉为其难的味道,现在面对这么多送行的人,小凤、孟浪、尤志儒还带着他王、何二位小经理,连卓孟龙都来了,诉不完的谆谆告诫,都是一个目的,希望他此行一路顺风,圆满归来。列车长鸣了最后的启动笛,杨风表示谨记众人提醒的诸多注意事项,然后在“轰隆轰隆”的轰鸣中,渐去渐远地挥手道别。

虽然旅途困顿漫长,但杨风坐的是卧铺,车票一定,他就给老岳父打了长途。他说本来是想通知局里的小车来接的,因为心里想见见老人,哪怕听听声音也踏实。老岳父就在电话中爽快地大笑一通,说你也太不象话,出门几个月,屁也不放一个回来,杏花愁得人都瘦了一圈,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好,回来就好,我亲自来接你。

杨风一下车,他岳父秦大山叉腰站在他的小车前候着了,他一上车,叫驾驶员向行李车厢驶去,尤志儒随车给办了三箱酒的托运。

秦大山拉上老伴、女儿和外孙在饭店给杨风洗尘。然后,翁婿俩单独关在书房里,秦大山神色一下子严厉起来:

“风儿,你老老实实给俺说,这次出去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杨风也只是说饭后要给岳父说点事,他怎么就观察出了有什么麻烦?看来自己太不老练,一定是露出了有心事的样子。老头子的眼光也太厉害了一点。

杨风被问了个出其不意,一时竟不知怎么说才好,急中生智间,顾左右而言他道:

“岳父,俺这次带过来的三箱酒,你知道的,都是国家级的名酒,俺想孝敬你老人家一箱,送给煤碳公司总经理一箱,它下属的炼焦公司经理一箱。”

老头子鼻孔中严厉地哼了一声,问杨风是什么意思?

杨风通过了这短暂的心理调节,总算镇定多了,慢慢地述说这次生意他怎么考虑周全,开始怎么顺利,正在即将付款的关健时刻,那家公司突然吃了官司,诉讼失败,眼看货款要泡汤,他急忙托那边的朋友出面,在法院走了后门,先把这批货抵押过来,现在法院还在派人看守货物,他取了三件样品回来,看能不能先拉回来再卖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煤碳总公司,元旦、春节马上就到,发过节货是再漂亮不过的了。

秦大山一直听他讲,讲完了也不吱声,两眼仍旧审视着他。

杨风赶忙摸出了法院的判决书呈上去,秦大山看了之后,长长地嘘出一口气,说:“俺早预言,生意场上人心险恶,尔虞我诈,你当初立意涉足,这几个月来,俺是睡觉都睁着眼呐,生怕你有个三差二五的。还好,事情弄成这样,还算不幸中之大幸。”

杨风紧悬的心一下子松弛了,他也长长地舒一口气,摸出香烟来,打火吸燃,恭恭敬敬地给老头子喂进嘴里,自己才点一支。

秦大山缓缓地吐着烟雾说:“事情能办到这一点,也算难为你了,俺当时也想横了,就算你这次戳了天大的窟隆,那又算什么?全国煤碳行业的死账呆账有多少个亿呀?不烂了才怪,光煤城就有几个亿现在收不回来,你那点钱又算什么?只要手续正规,他们识相点,俺早迟给他们加倍弥补一下,不识相,就叫他们自己去收,你照例回局里来上班,一家人平平安安聚在一起,比多少钞票都踏实无忧。”

心系小佳人

295。心系小佳人

秦大山突然又拿起桌上的判决书,浏览着问:“这上面怎么没说清多少瓶,每瓶多少钱?人家会不会给你算高价?如果高一点,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高得太多了,恐怕心里就有点梗了。”

杨风立即说你放心,是按出厂价砍给我的。今晚在饭店俺问了:零售价是一百八十多,那边的价不会超过一百五吧。”

秦大山点头说那还可以,这两天你先陪陪杏花娘儿俩,松懈一下。酒先不忙送,免得他们小瞧俺,约个时间去他们办公室,他们请了俺几次,去看他们的原煤输送管道技改工程,意思很明显,还不是伸手要技改费,俺顺带提起这事,谈好了,再送他的酒,以免先高了他们的身价,你后面不好办事了。”

杨风直点头,夸赞老岳父想得周到。秦大山不置可否,仰在靠背上眯缝上了眼。就知道老岳丈的话说完了,便立即起身告辞。回到家里,秦杏花正搂着儿子杨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桃儿怎么不做作业?赖在妈妈怀里看电视!”

他走过去,挨着杏花坐下,杨桃就挣开妈妈的搂抱,钻到杨风身上。

“爸爸回来了,俺不想做作业,想陪爸爸玩。”杨桃撒着娇说:“爸爸,你这次走了好久好久,俺和妈妈天天晚上都想你。”

“是么?”杨风突然发觉自他进屋秦杏花一直没说话,止不住偷偷瞟她一眼,见她两眼漠然盯着电视屏幕。他有点内疚地伸出手臂揽杏花的肩头,嘴里说着假话:“爸爸也是天天在外面想念你和妈妈的。”

杏花却一扭肩,挣脱了他的手。

“真的么?爸爸。”杨桃转过头,很认真他审视着他的脸。杨风用大手扳过他的头说当然罗,你是爸爸的乖儿子,爸怎会不想你!

杏花终于发话了:“桃桃,去洗脸洗足,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杨风也趁机哄着儿子,说小学生必须按时睡觉,儿子还不依,他就说礼拜天一定带他去郊游。

儿子小房间的门终于关上了。

“杏花,俺俩也早点休息吧。”杨风再次凑上去搂她的肩,装得很猴急的样子。杏花这次没有反抗,却仍然不吱声,眼睛还是望着电视。

杨风其实感觉很累了,两个眼皮直想打架,但他又不得不强打精神虚与委蛇。杏花开始是不高兴,说外面再怎么忙,家里是有电话的,打个电话总可以吧?足见他在外面耍得舒心乐意,忘乎所以,把老婆孩子都丢到了脑后。

杨风着急地解释,说因为催款的事疲于奔命,焦头烂额,怕打了电话说漏了嘴,反惹得你娘俩在家为俺操心挂欠,不如早点完结回家欢聚。

再说,自己一个外地人,在那里两眼一抹黑,白天忙得一塌糊涂,夜晚想起该打电话了,又顾虑安全不能出门。杏花也就不再耍脾气了,只说早点把这回事了结,你还是回局里上班,吃点太平饭算了,俺也不是没你出外挣钱就没法过日子的家庭,都有一份固定工资,大不了平时手紧点。杨风一迭连声地说是是是,杏花说得对。

等到一上了床,杨风看着杏花瘦弱的身体,就想起了丰腴、白嫩、修长的孟小凤来。

他在索然无味中做着机械的动作,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他腾出二只手啪啪地按灭床头灯,尽量不触及身体,幻想身下就是他心爱的小凤,只不过已经睡熟而已。

第二天,杨风到局里,公事性地到局长办公室简要说了公司的运作情况,说是公司,其实仅此一人而已,财务都是局里现成的,单列一本账。人员么,作为总经理、副局长的杨风随时需要可以随时抽调,也可以到社会上去招,划拨一百万启动资金,一年后全部归还。

杨风斟词酌句,只拣好听的汇报。然后说,这笔生意结了尾,肯定有一些利润,究竟有多少,现在还拿不准。局长点头说辛苦你了。再次重申了优惠条件,说启动资金可以随时划拨,人员可以随时调配。

杨风说那就暂划五十万。告辞时杨风小声说:“给你带了两盒西洋参,不好拿到办公室,晚上送家里来。”

局长眉开眼笑和他握手。杨风当即去银行开了户,上了五十万,取了两万元,买了手机,坐在出租车里给小凤打电话,说了许多柔情蜜语后,才说了正事。小凤嗲声求他快快办好回到她的身边,解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之苦,杨风说快则一个礼拜,慢则十天半月,他肯定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杨风嘴巴是这样说,心里也恨不得插翅飞越千山万水,立即和小凤相亲相爱,但实际行动上却不敢显出过分急躁,直等到第五天,他接到老岳丈通知才敢上门。

“事情找他们谈了,目前还有一点阻梗。”秦大山跷起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徐徐吐着烟雾说。

杨风心里立即紧张起来,这可关系到他能否顺利返回和心上人团聚的大事,额头立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秦大山扑哧一声笑起来:“看你急得,那点阻梗主要是你多出来的那些货,他们叫苦说快年底了,外面的资金都要千方百计回笼,资金要决算……”

“那怎么办?”杨风心里还是沉不住气,他是全靠多余出来的那一部分赚钱呐,有了这笔钱,他可以自由安排构筑和孟小凤的巢穴。

秦大山夹烟的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动作,“他们肯定要接受,只是付款方式想变通一下。”秦大山说到此住了口,笑看杨风悠闲地吸起烟来。

“怎么变通?”杨风急迫地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杨风一时还是未能明白,心里埋怨老头子今天怎么了?不是打哑谜就是卖关子。

秦大山笑得更欢了,完全是一副逗弄小孩子般好玩的神色:“你平时的聪明灵通都到哪里去了?你这次拉了人家的货,不是该付款么?却要拿货抵款,而且多余的货要人家付钱,人家企业资金周转有困难,就借用你的办法用货抵款,这不叫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是什么?俺都替你答应了,反正俺们的煤优价廉天下闻名,他们那边也需要,有什么不好?哈哈哈哈,想不到货币发明流通了几千年之后,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倒又返回了原始初级社会的贸易方式:以物易物,好笑好笑,真的好笑!”

杨风一颗心平安落下,不再关注老头子的笑声,他记得清楚,尤志儒曾给他叮咛数次,多余部份可以再发货过来冲抵。他耐着性子敷衍了老岳父几句,迫不及待地告辞出来,到隐秘处给孟小凤打电话,孟小凤问他和尤志儒通电话没有,杨风奇怪地问我怎么会和他通话,再说,我也记不得他的机号。

孟小凤说你没有和他通电话最好。昨天,我和大哥还找了他,说你那面困难大,目的是要砍他的价,一直砍到数字相当,这样差价就是我们的了。不过这边也还有一些大的花销,比如发票问题,我大哥说:为了应付铁道部门的检查,最好搞一份酒类专用发票,恐怕需要几万块钱才办得妥。不过这也免除了你的后患,今后要是有谁发现了那酒有什么问题,你有法律文书,有正式发票,谁也奈何你不得。

杨风十分感动地谢谢小凤,说你真想得周到。小凤用幽怨的声音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还不该事事处处为你考虑着么?

两个人缠缠绵绵地说了许久,末了杨风催小凤必须在今明两天约上孟浪把价砍定,把货查了,及时把铁路货运手续办好,没有钱我这里马上给你电汇十万过来。孟小凤心中大笑,嘴上却关切地说:你如果方便就汇,不方便地话,我就找大哥借借,无非是晚几天时间而已。杨风说坚决不能晚,他立即就汇款。

尤志儒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开初害怕货放在仓库里到底不安全,要是他的手下或被吃的一方使了坏,专卖局知道风声一查,他就会一文无收了,所以急于想脱手,给孟小凤露出的口风是条件十分优惠,只要杨风接手,他倾巢相抵,而且可以代办铁路运输。

现在孟小凤和孟浪尽管说杨风在那边困难重重,有凶有险,但一听对方开始杀价,心中便雪也似的明白,一口咬住价钱不松。孟小凤说你当时说的价格在一百以下,铁路运输也是你办,现在你又一百不少一分了,铁路运输也不承担了,你也太奸诈了!

尤志儒并不生气,捋着他上唇的胡须笑眯眯地逗弄说:“人家是贵人多忘事,孟小姐你是靓女多忘事啊,我当时说的一百上下,一百是个线啊,我现在没有高出一百,你不能说我食言吧?铁路运输我是说的代办。什么叫代办,就是你拿钱来,我代你去办。现在你只要给钱,我马上就代你去办理,我尤志儒说话从不食言,怎与‘奸诈”二字挂钩?”

想念不如相见

296。想念不如相见

孟小凤气得嘟哝着殷红性感的嘴皮说:“反正你当时表达的意思我非常明白,完全不是现在这样的。”

尤志儒说:“那是你理解上的错误。”

孟浪打圆场说:“今天暂时说到这吧。小凤你劝杨风再多做做那边的工作。如果那边不通,我们这一切都白谈了。尤总也再考虑一下,双方尽可能以大局为重。”

尤志儒连声称是,说大家都是朋友了,今后肯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孟小凤和杨风有过约定:她不主动打电话给杨风,怕有时打去他不方便接,反而给他惹事。只让杨风方便的时候给她打。

和尤志儒分了手,小凤就带孟浪回到她的家,一心等着杨风的电话来了好商量对策。不知怎么搞的?杨风就是不来电话。到了晚上,孟小凤说:“他要是现在来了电话,你在旁边可别插话。”

孟浪是何等缜密精细之人,何劳孟小风来吩咐注意事项?她不说,孟浪自己会主动配合,悄声闭气丝毫无怨可言。女人就偏偏喜欢卖弄那么一些小聪明,孟浪听来心里酸酸溜溜的,冷冷地说:

“你是怕杨风吃醋么?就算真要吃醋,他也是吃的晚醋,吃的远醋,岂不都白吃了?”

孟小凤咯咯地笑着骂:“你这坏蛋哦,”伸手揪他嘴巴:“捡尽了便宜还要说气话!”

杨风走了这几天,他们渐次又随意放荡起来。孟小凤竟然把这两个身材迥异的男人作了比较:她应付杨风,是要付出全力的,有时连心都要付出:杨风是那种粗犷勇猛骠悍的骑手,一上来就加鞭打马,风驰电掣,哪怕是深沟高垒,也毫无畏惧勇往直前,不一股作气冲到穷极之处誓不罢休!

孟浪好像是走马观花,他兴趣极浓,却悠悠然不急不躁,策马徐行,因此,人松闲,马轻松,任他怎么眷恋抚弄,流连忘返,终归有一览无余之时。人兴尽,马不惊,还要蹶尾甩尾抖抖身子活动筋骨以示轻松。孟浪只好说一句既是讥讽又是自我解嘲的话:“小凤现在是钟鼓楼的麻雀,经过大颤的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十点钟,杨风才把电话打过来,他急促地说,俺今天晚上就要过来,机票已经定了。孟小凤就转头看着孟浪吐舌头,问杨风昨天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来,杨风说:昨天本来准备汇了款就要打,汇款时有一点意外,他就没有汇,决定自己带现款过来,加之也着实想念小凤了。

孟小凤欢喜异常,心里充满着幸福甜蜜,欣悦之情溢于言表,说我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接着就问了飞机到点时间,说一定拉上大哥到机场接你,路上商量正事,回了家好早点安歇。

孟浪听着只觉肉麻,却也知杨风带了好消息过来,只要他们有了大赚头,孟小凤是不会食言的,那他盘下珠宝店的计划很快就会实现,心里想着,不禁也陪着孟小凤一起高兴起来。

杨风打完电话,想着今晚就要和小凤相会,情绪一下子亢奋起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妻子杏花和儿子杨桃告别,几天来,杏花并未因他长时不在又突然回家表示出意外的惊喜或新鲜。她永远都是那么一副淡漠无谓,听之任之的冰冷之气。他要挂牵的只是儿子,要畏惧的只是岳丈秦大山。

时间很紧迫,他就直奔秦大山办公室,说那边有急事必须过去,已定了机票,来不及和杏花说了。秦大山就问几点的机票,又看看自己的表,皱皱眉头,立即拿起电话叫来驾驶员,说杏花俺给她们说说,你去了抓紧时间处理,元旦来不及了,总要赶在春节把货发回来、分下去,一家人团团聚聚过个祥和喜庆的大年。杏花虽然不喜闹热,但太冷清了她也受不了。俺这阵手边有事,就不送你了。

杨风鸡啄米似的点头,而后下楼,驾驶员早在车内等他,车门已经打开了。

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决定要过去的。只是昨天填汇款单时,他一看栏目有点作难,那上面必须要填写收款人的地址,姓名。孟小凤的名字太女性化了。底单一回财务科,杏花岂有不看的?一看岂有不起疑心的?

他将填好的单子揉成一团,还觉得不放心,又用力撕成碎片,丢进营业厅的纸篓里。左思右想,总觉得会给局里人留下看出问题的把柄,索性心一横,干脆自带现款飞过去。

官场里的事真是说不清楚。孟浪明明是最末尾的一个副经理,但都认为他是从组织部来的,有后台,有靠山,朝内有人好做官,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自己的纱帽就会飞到他的头上。所以个个虎视眈眈,枕戈以待。

后来渐渐发现孟浪既不热心业务,也不热心笼络关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公司很难看到他正二八经坐班,于是闲话又出来了:这年头改革开放,兴搞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还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拿着国家的钱、权,去暗中帮公司,名曰顾问,得的回报可比工资丰厚多少倍了。

偏偏每个单位都有那么一些满腹经纶却怀才不遇又于心不死之人,就主动地和孟浪搭帮、通气、过话,以图侥幸孟浪有朝一日掌了大印,他会豆腐乳霉过了就香味四溢。偏偏孟浪对各种议论,传言都付之一笑,迈着他匆匆忙忙的步伐来得少,走得多。

领导们愤怒了,觉得孟浪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于是,立即实施上班签到制,并让办公室主任瞅空专门向孟经理汇报。孟浪冷然一笑,一个月下来,他的签到栏内全是空白。领导们这下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趁孟浪不在时形成一纸决议:组织部来的人我们无权管理,附上签到册呈到了组织部。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局是闹了一场笑话,殷若梅批评他们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他们只能在肚子里委屈说就是幺店子,来来去去也该给店主打个招呼,既然组织部又书面通知,需他回部里处理遗留事务,总该也给我们通通气。于是,个个心里愈加挽了疙瘩。

终于有一天,孟浪把一份留职停薪报告放在了经理面前,几个领导又大吃一惊,这下真不敢小看这个子不大的人了。有赞叹声说:这才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

大家心里随之又浮上一股难受的滋味,这滋味是非常复杂的难受,你几个小角色的地方,怎么容得下人家那尊大佛!这不,人家要拍屁股走人了;你几个龟儿芝麻大个官,挣那几个钱,老子不屑一顾,老子有的是地方施展拳脚挣大钱去了!此地不容人,自有容人处,老子要吊猴,老子还看不起你这小树,自有参天大树供我套绳子!

领导们复复杂杂的心情表露在脸上就阴阴晴晴的,,“这个……嗯啊……”了好一阵说:现在倒是有这个政策,但你是组织部下来的干部,恐怕还是要部里批准为妥。很明显,人家把他当皮球给一脚踢了。孟浪冷然一笑说,“这是复印件,部里我也呈了,公司里留一份存个档吧。”眼皮也不抬地转身急匆匆走了。

刚才他在办公室给殷若梅通了电话,说求部长正在办公室,他要赶在求部长下班离开办公室之前赶过去。再过十分钟,徐处长安排的车就会到楼下来接。

“小孟,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吃饭了?”求部长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冷淡,总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慈眉善目模样。

孟浪脸上极力堆满诚恳的笑容说:“几年来,我个人进步很快,这都是求部长你的关心爱护,我早有心请你吃顿便饭,略表我的感谢之情,但在部里我一直没敢开口,因为你平时严于律己,声明坚决不接受下级的吃请。现在我虽然还是你管的人,但毕竟离开了部里,没在你的身边,也不算你的直接下属了,我就把你作为长辈,作为朋友来请。求部长,你放心,人不多,我只请了殷处长,和我的一位同学,也是人民银行的一位处长来陪你。”

“若梅,你给小孟倒杯茶。”

坐在孟浪身边的殷若梅立即笑容可掬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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