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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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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北京,也许青岛,我说不好,反正哪儿能让我像个正常人那样走在街上我就去哪儿。”孟浪不想告诉她他手里攥着的是15分钟后开往北京的火车票。

“我会去找你的。”

“你要找我我就不回来了。”

“不行。”

“那你不要找我。”

“嗯。我听你的。”

“那就先这样吧,我挂电话了。”

“大矛找你。”

“电话给他。”

“浪哥你去哪儿”大矛不嚷了。

“大矛我跟你说,如果我不小心再出什么意外,别忘了告诉陈妙珊,北京的狼三那儿还有我留给她的油画。那是我留给她的最值钱的东西。你小子多保重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你放心。”

“浪哥……”孟浪电话挂断了,把丑陋留给自己。

北京的六月,柳絮满天飞。

狼三载孟浪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默默不语。

听个音乐吧,孟浪提议。于是,狼三打开音响。

哦,亲爱的,请别现在离开我,别说这是路的尽头……

第一次感觉老PINK这么伤感。“关掉。”孟浪说,“要不就换个国产货,我现在对老PINK不感冒。”

落红的画布

97。落红的画布

狼三换了METALLIC的SADBUTTRUE,伤感并且真实。这种感觉才对路。奶奶个球的,孟浪说,“狼三,工作室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现在走投无路了。”

“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狼三一边开车一边说,“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早就想拉你过来了。你前途无量……”

“那你呢”孟浪笑笑。

“有点艺术头脑的人都很清高,我跟你一样,哈哈……”

“蜜水在工作室。”狼三把孟浪安排在他家的书房,“来,行李给我。你先歇会儿。”

“怎么样”孟浪问,“准备结婚了”

“嗨!不着急,慢慢来。来,喝水。”狼三在孟浪旁边坐下。

“看见我的脸了么看看我的手。”孟浪在他面前摊开双手。

“你只要还能动,就一定还能画。贝多芬也是在聋了之后才做出惊世之作的。你也能。”

“操!”孟浪顿觉浑身舒畅,“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心静如水的人。妈的,出事儿之后每个人嘴上都说没关系,可谁能在心里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哈哈,看来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做得到,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我自己。”

“没什么。”狼三给孟浪一包玉溪,“我手上有一个国际艺术展的邀请名额,我觉得你很适合,有没有兴趣参加名字叫‘生存意识流’,应该跟你现在的思想比较接近。我觉得你行,怎么样奖金不菲呢。”

“可我好久没画过了。在南湖边上给人画像画了一个春天,都他妈画废了。”

“没关系,你先想着,还有5天才截稿。”

“什么叫还有5天才截稿!奶奶个球的,那根本就没时间思考或者修改。”

“压缩饼干,上学时这是你说的,艺术细胞就应该像压缩饼干那样,在最短的时间释放最大的能量。”

“好吧,我尽量。”

“走吧。”狼三起身,“蜜水他们也快等不及了。”

心里静悄悄的。

饭后,送蜜水跟狼三他们离开,孟浪只身一人留在工作室。

他拒绝了狼三。他不想睡在书房或者客厅。现在的孟浪,需要艺术的安抚才能入睡。

蜜水开朗如前,只是,更多了几分自信。狼三是个称职的美工教员,在他的熏陶下,蜜水的生活和艺术都会多彩。

孟浪随便铺了张画布在地上。面积不大,但很空旷。他不知道我要画上什么它才能丰满起来。

孟浪花了整晚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着他,直到第二天一早。

“睡得好吗”蜜水第一个来。

“不好。”孟浪摇头,“你说我在这张纸上画出自己的脸会不会更具现实意义”

“不真实。”

“为什么觉得不真实”

“以偏概全,毕竟不是那么准确。”

“有道理。”孟浪恍然大悟,“狼三还在家么”他问。

“在。”

“电话借我打一个,我的箱子里有画布,我让他帮忙带过来。”

“这里不是有很多吗”

“那不一样。”孟浪接过电话打了过去。

狼三工作室的业务不是很多,主要是帮北京的几家大型装饰装潢公司打下手,为他们提供油画作品小样,以作装修效果图以及后期成品房布置之用。

狼三来的时候,正是日上三竿。他带了很多冰棍儿。

“来。”蜜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先吃冰棍儿。”

“等一下。”孟浪在桌上摊开画布,找出沾了陈妙珊血迹的那张。

“这是什么这么脏。”蜜水闪到一旁。

“处女血。”孟浪说。

“蔫了。”狼三过来,“干吗用”

“画画。”孟浪说,“你看,像不像朵花儿”他指着那滴血,“这是最后一张,很珍贵。我会拿它画一幅惊世之作。”孟浪笑道。

“不是花儿的颜色。”狼三说,“真搞不懂你,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要不要去里屋画”

“不用。我白天给你打工。晚上再画。还没完全想好呢。”

“四条狼,你是老大,我哪儿敢让你打工。别他妈傻逼了。”狼三笑道。

“那就算给你老婆打工吧。”孟浪看看蜜水,“你也该添置点儿嫁妆什么的了,是不是,蜜水”蜜水嘻嘻笑着,不言声。

“你身体没事儿吧”工作室的一个狼三的学生问孟浪。

“你觉得呢”孟浪反问。

“我看过你的画。”他答非所问,“跟高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高更是谁”蜜水凑上来。

“凡高的老朋友。”孟浪说,“如果狼三是凡高,那我肯定就是高更。”

“倒过来还差不多。”狼三纠正道。

“不能倒过来。生活是顺着好多条直线走的。每一条直线都有一个终点,你们都在线上,虽然方向不同,但终有终点。我就不同了,我在这些直线之外,我他妈太调皮,跑了出来,生活一狠心不要我了,结果,我还得先讨它欢心。”

“孟浪是西北狼帮的狼一,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等你看了它真正的作品就知道了。”狼三跟他学生说,“你看过的那300幅只是大学时的初期作品。你想,在那个基础上再加上这些年的经历,不要说是生存意识流,就是生活口涡也难不住他。”

“得。”孟浪示意他停止,“跟你说点儿认真的。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房间,没有人打扰,就我自己在”

“干吗”

“闭门思过,顺便找条出路。”

“什么时候要”

“明天。我想在最后三天把作品完成。名字已经想好了。很简单的两个字:活着。”

“好吧。”狼三沉思一下,“把我学校那间宿舍给你。我再帮你弄点儿吃的过去。不过,我可事先声明,你得悠着点儿,别把脑子熬出毛病来。”

“不至于。”

“那就好。呵呵。”狼三拍拍脑门儿,“我感觉一幅伟大的作品就要诞生了。”

“怎么说呢”蜜水好奇地问。

“他上学那会儿就这样,经常反锁在屋里下金蛋。”

黑暗里的时间没有意义。

如同光天化日之下出着大大的太阳下小雨。这总有些滑稽。

孟浪是不想让人当猴子耍的,虽然他也不曾耍过别人。

如果成功,这就是一个契机,或者说就是一条捷径。

一个皈依于艺术的人,一个曾经因为妥协于物质生活而背离艺术的人,现在握在他手里的画笔,还有多少重量下笔的力道还能不能渗透人心会不会伤害了自己这一切,都还未知。

孟浪在那间狭小的4×9的房子里开始了他的奔跑之旅。他跑得异常艰难,从亘古的荒原到明天,从明天到呱呱坠地的瞬间,又从呱呱坠地的瞬间,直到身心腐烂。

孟浪把所有能想起来的往事堆积在眼前。他把曾经听过看过经历过的所有点滴的岁月和光阴随机串联,然后再像咬一根冰糖葫芦那样,一颗一颗地把它们吃进心里去。

孟浪久未动笔。他只是在看、在想。

那些模糊的记忆被受伤的心灵擦洗了无数次。无数次的擦洗之后孟浪在脑海深处过滤那些仅有的可能的也许可以抓住的希望。

希望在纸上,在陈妙珊曾经滴落芬芳的墙上,在冬天的脸上,在春天开过之后重又萌绿的绝望的土地上。

孟浪对着那块画布看了两天两夜。

孟浪握着画笔——他那剩下半截儿的如意金箍棒,在空旷无边的思想的空地上,不停描画……

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这需要勇气。这需要灵魂跟随大脑无休止地轮回和反复。这是一个清晰的过程。从荒芜的落寞,到隐隐的忧伤,再从隐隐的忧伤,到欢呼的雀跃,到欣喜,直到最后,你和我,她和他,所有的人们跟随内心一起到达平静,到达那个浅浅的口涡,到达好日子。

活着就是这样的。不全是芬芳,也不全是口徨。不全是鲜艳的花朵,也不全是灿烂的笑容。

活着是复杂的。

活着是多姿多彩的。它包含开放,也容纳口落。

它有时向前,有时向后,还有时,它原地踏步。

这,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

孟浪抬头看天。窗外的暖阳正在升起。火热的晨辉已经散成了无数把花伞。孟浪知道可以动笔了。他可以画了。他可以舒心地停止这场奔跑了……

傍宝马的小妞

98。傍宝马的小妞

姜汤,应该是香的。它诱孟浪睡醒了。

蜜水正一勺一勺地帮他喂进嘴里。

“你他妈终于醒了。”狼三扶孟浪起来,又把他推倒。“我说你玩儿命呢有你这样的吗你瞅瞅,脸上血色都没了。”

“没迟到吧”孟浪起身,“光想着画画了,吃饭睡觉全都忘了。”

“真有你的。”狼三吩咐蜜水拿毛巾,“已经送过去了,最后一天,有可能你的作品是最后一幅。”

“来,擦擦脑袋。”蜜水拧一把湿毛巾。

“怎么样你觉得有戏么”孟浪问狼三,“当时脑子里就剩下一片田野,其它的什么都没了。”

“不错,不错。跟你一比,我都快成垃圾了。”狼三笑笑,“你所理解的活着也许才是真正的活着。”

“不。”孟浪说,“活着包括很多种。看过余华的小说么他所认为的活着是自欺欺人知足常乐型的。而我不是,我觉得活着可以是枯枝败叶般的。它是另一种满足,一种现实生活和自私欲望相平衡的满足。它们相互补充,又相互抑制。人在逆境中才能奋进,这好像是那天你说的。所以我认为生活必须有挫折,否则不完整。”

“说你自己”蜜水泡了泡毛巾,重又帮他搭在脑门儿上。

“我只是一个典型。或者我只是一个model,”

“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狼三说,“多出去晒晒太阳。让蜜水陪你。到处遛遛,散散心。”

“你养我”孟浪开玩笑说。

“你别忘了,这次艺术展的奖金是20万美金。等你获了奖记得好好请我一顿就行了。”

“要是不能获奖呢”

“那就算是我请你的。我总还不至于穷得没饭给你吃吧。”

“这样吧。”孟浪打量一下狼三和蜜水,“如果我真的万一一万一不小心获奖了,我就拿钱帮你们把婚事给办了。怎么样”

“免了。”狼三乐了,“有了钱,你先整容。整完之后如果还有富裕,那再说我们结婚的问题。我们不着急,是不是蜜水”狼三看看蜜水。

“谁说不急了”蜜水嘴唇一舔,翻了狼三一眼。

“你说我们把婚事定在你再拆纱布那天好不好”狼三问道。

“我说了算么”孟浪给他一拳,“这还没获奖呢,你小子大白天做梦呢”

“我觉得不错。”蜜水倒是挺乐意,“多有纪念意义,省得孟浪以后忘了自己是哪天好起来的。”

“干吗”孟浪翻身下床,“难不成每年的纪念日还要我送礼物”

“不送我饶不了你。”狼三把剩下的半碗姜汤帮孟浪端过来,“赶紧喝吧,一会儿都凉了。

独腿老人。

手扶铁铲,提着水桶,渐走渐远。

他在妻子的搀扶下回眸一望。刚刚栽下的拐杖已经生出嫩嫩的绿芽儿。

拐杖根部的水洼清澈。老人眼中的光芒更加清澈。

他的笑容包含了那么多的满足……满足可以是嫩芽儿,也可以是去年那朵开到现在,虽然枯败,但依然挂在枝头,随风摇摆的惨淡色的花朵……

这就是孟浪画的《活着》。那朵溅落的花儿是陈妙珊留下来的血迹。

蜜水问孟浪想去哪里。他自然不能告诉她自从毁容之后他很少上街了现在哪里都想去。

“就随便走走吧。”孟浪说,“尽管街上的阳光火热,但我还是时常感觉寒冷。”

“刚出以外的时候你怕过吗”蜜水问孟浪。

“曾经想过要害怕,不过真要害怕的时候却又怕不起来了。”孟浪如实告诉她,“我不知这算坚强还是铁石心肠,自从车祸之后,我就已经慢慢地脱离这个人群了。有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并不是为了逃避,真的,我觉得置身世界之外,仿佛身体才是安全的,也只有那样,仿佛心灵才是清醒的。”

“你受过非人待遇”蜜水笑问。

“那倒不是。”孟浪笑答,“这又不是纳粹集中营。”

“其实你教会我很多。”蜜水踢开身前的石子儿,“尤其是在湖州的那间书吧。你的话很睿智,而且你的幽默总能入木三分。”

“可我再也幽默不起来了。”孟浪说,“有时候说笑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你懂么其实笑并非美德。平静才是。”

“哎,你看那个女孩儿,穿得多暴露。”蜜水指给孟浪看,“北京真是一个五花八门各种花样层出不穷的城市,就连这儿的人也都那么可爱,你看,胸罩穿在外面,还有,那条裙子多短啊。”蜜水看着黑色宝马旁边的那个女孩儿,目不转睛。

“我过去跟她说两句话。”孟浪说,“我认识她,不过她肯定认不出我来了。”孟浪没告诉蜜水,其实她是叶娆儿。

“你们真的认识”孟浪没理会蜜水的疑问,他径直走过去。

“真巧啊,你是叶娆儿”

“你是”叶娆儿果真认不出孟浪来。当然,这并非她的错。

“听声音听不出来么”孟浪说,“我,孟浪。”

“啊。你怎么弄成这样啦”叶娆儿刹那之间张大了嘴巴,惊恐的表情浮于言表。

“车祸。”

“妈呀,怎么会烧成这样”她退后一步,屁股贴在了车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孟浪问,“车子是谁的”

“我……”叶娆儿愣了一下,但旋即又平静下来。“我。我在等人,他很快就来,买东西去了。”叶娆儿颌首示意。旁边是一间超市。

“你姐姐没死。”看她有些慌乱,孟浪说,“她回湖州,找过我。”

“谁”就在这时,一个50多岁的老头走过来,“朋友”老头问叶娆儿。

“不是。”叶娆儿答,她避开看孟浪的眼睛,脸上装得一丝表情都没有,“臭要饭的,为了求我施舍,竟然说我姐姐没死。”叶娆儿转身上车。

“给你。”老头掏出一张10元钞票扔出车窗。扬长而去。上车之后,自始至终,叶娆儿没有回头看孟浪一眼。

“真的认识啊”看孟浪僵在原地,蜜水上来问他。

“你也看见了。”孟浪无奈地耸耸肩,“她说我是臭要饭的。奶奶个球的,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算了。”蜜水安慰孟浪。

“去他妈的。骚货。”地上的空易拉罐被他一脚踢飞,撞到旁边墙上,咕噜咕噜滚了两下,停住了,“什么玩意儿!操,为了一辆宝马竟然傍上个老头,妈了个逼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

连续两个多星期,蜜水每天都会陪孟浪上街遛一圈。

这是一种陌生的久违的感觉,孟浪想,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地都将会离去,只有这条街是属于他的,它是不会因情绪而动的,它不会,它会在风雨不经的多事之年,一直陪他到天荒地老。

“告诉你个好消息。”那天傍晚孟浪在路口处等蜜水去超市帮他买烟。“孟浪——”蜜水几乎是飞着过来的,“郎坤发来短信,你看你快看。”蜜水兴奋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红扑扑的。

“YEAH!”孟浪仍然无法形容当时看完短信时的冲动心情,“老子终于站起来了。YEAH!”他咬紧牙关,死死攥紧拳头,曲起在胸前晃了晃。“哈哈,老子也有今天,哈哈……老子站起来了!老子终于站起来了……”

“你刚才的样子好恐怖。”蜜水咬咬嘴唇,凑过来。

“别傻了。”孟浪帮她捋捋额前垂下来的头发。

“早知道你行的。”蜜水仰头傻傻地摸摸他的脸,开心地笑了。

狼三帮孟浪买了新衣服,新的帽子和口罩。

离开那天,工作室的所有同仁都到了。他们挤在送行处,拼命地冲孟浪挥手。孟浪也挥了挥,但旋即又停下。他快步折回去。

“这些东西帮我扔掉。”孟浪摘下帽子和口罩,“狼三你帮我扔掉,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了。”狼三心领神会,笑着接过去。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很多。因为这是一趟光荣和梦想之旅。

牛叉叉的获奖感言

99。牛叉叉的获奖感言

到了华盛顿孟浪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生存意识流”世界油画艺术展是美国的Ivy女士以个人名义举办的。据说IVy女士年轻时就酷爱艺术,但后因疾病锯掉了双臂,故才改行做了鉴赏家。

这边阳光的热情程度不比北京,但这里的气氛很好,融洽、平等、自由。孟浪在华盛顿一周,从未因相貌丑陋而受人鄙视。大街上投过来目光的是友善的、安慰的和鼓励的,而非高深莫测、故弄玄虚,更非恐惧和鄙弃。

颁奖典礼安排在一个盛大的剧场。

那晚到场的人很多。镜头也很多。

轮孟浪上台的时候,lvy女士先是给了一个拥抱,紧接着,她在孟浪丑陋的左边脸上,轻吻一下。“孟浪先生是今天到场的唯一一位华人艺术家,我没想到他是这个样子。”IVy女士嘴巴离开麦克风,真诚而谦虚地向大家介绍他。底下掌声一片。“NOW,我们欢迎孟浪先生给大家讲话。”

说实话,孟浪有些紧张——

首先,我想感谢IVy女士和各位艺术同仁的赏识,同时,我还想感谢这些时日以来,给予于我更多善意微笑和无声关切的异国的陌生朋友们,他们不经意之中的一举一动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不分国度,不论年龄,也不关乎相貌丑陋或俊俏,只要心是善的,那么,意就相通。

接下来,我想谈谈艺术。

说到艺术,其实在座的各位应该比我更有卓见。说实话,曾经我以为我很懂艺术,可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忽然发现我不懂艺术了。当然,也许有人会笑我:你太谦虚了,你不懂艺术,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这是情理之中的,我明白,所以.大家尽管笑。(我先笑了。)

为什么说我突然之间不懂艺术了呢原因很简单。短暂的离开之后,融入到了更现实的生活中,我才发现,其实艺术,它是虚幻的,尽管有时候咱们表现出的那些视觉上的层次和色彩会给心灵和眼睛很大程度上的愉悦,但我相信,这并非艺术真正的价值所在。

艺术,它是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创造它的人无法脱离这个社会,更无法脱离生活。所以,理论上说,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源泉应该依附于生活,这是一个基础,也是一个真正可以挖掘出深度和意义的东西。

现实生活中,我是一个渴求意义的人。尽管我很平凡。但平凡之中在我身体的内里也有不平凡。那么,现在我要说的是,我所谓的这种不平凡,它就是我的意义,它就是我的艺术。它就是大家看到过的我画的那幅《活着》。

这里,我想说一下《活着》的诞生过程。

当然,这个过程跟艺术本身是无关的。他来源于我真实的生活和经历。

大学里,我是一个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人。整整4年,我把艺术等同于女人,在艺术和女人的床上肆意制造我所需要和想要表现的氛围和心情。

很容易想象,每个人都很浮浅,所以每一次我都能得偿所愿。后来呢,我大学毕业,开始做杂志,开始真正进入这个充满纷争白相残杀的残酷的社会里。很不幸,我之前所有的小聪明失效了,我变成了一个废物,以至于,我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着被人陷害。

再后来,我的父母丧命车祸,我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反抗传统带一个女孩儿私奔,我们在路上几经周折,后在爱情产生的时候,她因误会离去,而我,整日借酒消愁……

所有这些,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记忆犹新。(台下一片肃静。我继续发言。)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年年初。年初的时候,我在老家父母的坟旁找回了失散已久的心爱的姑娘,姑娘相貌依然,只是,清瘦了。

后来我们约定结婚,再后来,在远去她的城市迎接她的途中,我遭遇了车祸,车祸之后,我就成了这副模样。这张脸,这张头皮,本来是可以修复的。但是没办法,波折之后,我已经身无分文,我成了一个穷光蛋。

再后来,我的姑娘跟父母交换条件,以服从父母的强行命运安排为前提,恳求他们出钱帮我整容。当然,事情未能如愿,因为这场闹剧是我提前安排策划。

说到这里,可能会有很多人骂我。想骂就骂吧。(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在座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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