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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逐桃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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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良愣了,梅春儿的话着实打动了他。
郭良曾如春天里青草的第一缕清香走进梅春儿的视野,她自觉得两人身上的东西是互补的:她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而他唱的民歌会艺惊四座;她身体娇弱,他是运动会上的骁将;她有着伪贵族的生活方式,喝咖啡,饮酽茶,他则能简不繁;她任性,他随和;她设想的未来虽不如伯母为之设想的,却也是不凡的,他踏实,做力所能及的事……梅春儿生活中重要的两个男人:伯父和兄长,一个唯唯诺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郭良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一个人,是她心目中的男子汉:有主见,不抱怨,乐观向上。
她爱他,这份爱从来没有减退过。因为这爱中除了爱,没有夹杂任何爱之外的东西:容貌、门弟、金钱。
只有这种爱才能配叫作“爱情”。
“就算你残疾了,不是还有我吗你稍安勿躁,别让我失望。”
郭良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试什么这就开始吧!”梅春儿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很坚强。
和这感人的爱情戏上演的同时,另一出不一样的爱情戏在梅家上演。
孟浪几次故意拣梅春儿不在的时机来梅家,以免尴尬,他想每隔一段时间来坐一坐,以示存在。这一段时间要拿捏得好,不能太长,不能太短,短了显得赖皮,长了怕被人遗忘:他短期的目的就是趁郭良遭劫之际,从梅家人身上找到梅春儿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当作七寸,然后一锥下去,不由得你不服。
人性中总会是有弱点的,此时此地的优点彼时彼地就转化成缺点,也就是弱点。
孟浪深信。
前几次来梅家,他坐的时间掐在半小时以内,然后借口工作忙离开。
孟浪的对手暂时是美月,而且两人大有棋逢对手之势。美月不想由自己出面找吴高帮忙提出老伴升副院长的事,她深知自己的面子不够大,想通过孟浪的口说出此事,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亲密关系,可是就凭一权一钱,双方是旗鼓相当的。
这话不能直说,万一不行呢,只能设法让孟浪看着办。于是,美月以唠家常的方式透出此事:“我呀,不像你妈省心,家里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是由我处理就说你梅伯伯的事吧,他是副院长人选的三个之一,这个老东西,太倔了!三十二岁就是系里的副主任,多年后才提为正职。唉!人倒是好人,就是不谙世事,什么年代了,没有关系哪行我让他找找市里组织部的老同学吧,他又不肯!唉!要不是梅春儿天天劝导我别跟着他上火,我还就跟他急!你说,怎么的也得以个好听点儿的身份退休吧说来说去,一辈子他都没有体谅过我,还是我的女儿好啊!”
这番话说得表面是普普通通的话,却是有骨头有肉,最后的基点放在了梅春儿的身上。
像品茗一样品美女
154。像品茗一样品美女
孟浪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做出一副冥思状,使美月明白他上了心。他不想大包大揽的,显得犯贱,又怕没有结果。
他有了主意:莫不是梅春儿最重亲情?
那就在亲情上一层一层地加上砝码,最后纺成经纬二线,捆牢她!
孟浪的思索状刚一做完,就说:“梅伯母,你能不能把另外两个候选人的情况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
美月暗叹这个年轻人真是稳重,他明明是知晓自己的意思,又不马上接“活”。她认定,他是会考虑帮这个大忙的。
“一个是学生处处长,和院长的关系最铁;另一个也是系主任,有个什么亲戚在省教委。只有老林,同志关系倒是相当不错,也最有才华,可是没有抗硬的关系呀!”
“那什么时候定下来这事?”
“说是‘七一’前后。”
“你看啊,梅伯母。这也就是说起码也要在‘七一’前15天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像托人哪,拉选票啊等等。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让伯父勤打听点消息,每一步的进展都要谋划好。这一段时间伯父要经常到院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显示自己正在努力工作,也让院长明白是自己人的意思。”
美月意味深长地说:“我呀,也就是个家庭妇女类型的人,这种大事我可搞不明白。男人到底是男人,你看你这一说,好像你在竞选似的。没事,你就常来家,帮你伯父参谋参谋,行不?”
孟浪明白自己和梅家的关系进了一步:“伯母,您可别这么说,年轻人有做得不当的地方您还得多提个醒。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放重了语气。
都是精明的人在一起讲话,用不着说得太明白。
梅春儿一听伯母说孟浪又来过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无话可说。前次得知孟浪来,她火了:“是我谈恋爱还是你们?你们倒是和他处得蛮热乎的。他死皮赖脸地老来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不同意和他处,你们还接待他,那样对他本人也不好。你们,还有他,别以为郭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就会转向他。今儿我说一句绝话,就算郭良死了,我也不会和他交朋友的,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她走到了电话旁,母亲先走到电话旁,按住电话。
“跟谁说话呢?我们是不想看见你受罪,是为你好!”
除了转身跑开,还能对母亲做些什么?
此次梅春儿吸取教训,一言不发,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把随身听的耳机戴上。
屋漏偏遭连夜雨。人要是不走运,喝口凉水都塞牙。
为郭良筹到的钱花完了,而他还是没有痊愈。医院一天里不知要催郭母几遍住院费,弄得一个农村老太太除了哭别无他法,好在孟飞又拿来他的一个月全部工资,可以缓几天。王主任说了,这只够三天的,三天后必须再交上三千块,否则就得出院。
梅春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钱是那么的可爱,一分钱也是钱哪!
郭氏母子不住地劝梅春儿离开郭良,他们也不忍看着一个女孩子成天守着个今天已面目狰狞明天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郭良甚至说她已经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没有人会怪她。
梅春儿不肯。一片情怎能就此了断?
三天后,医院又来催款,尚差两千五。王主任说,并不是几千块的事,而是十万元的事,你们救得了今天的急,救不了明天!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钱的事都是背着郭良说的,郭良也不知费用的真实情况,没人敢告诉他,怕他想不开反生意外。
梅春儿长叹一声。
她信步在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人民广场。这是A市最大的广场,许多鸽子在那里自由飞翔,一群孩子在那里逗弄它们,梅春儿猛然想起今天是“六一”节。多少天了,她连是星期几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看到那些笑得阳光灿烂的孩子,她流下两行清泪。
自己连笑都不会了。
梅春儿走进孩子中间,想用他们的笑来淡化自己内心的悲痛。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拿起一根草要喂鸽子,另一个女孩制止:“鸽子是不吃草的,它喜欢吃米粒。”梅春儿拾起被小女孩扔下的草,放在眼前细看。
广场的对面是人民政府,梅春儿想起自己的亲舅舅在那儿工作,好像还是个小官什么的。
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凭着伯母一想起往事就骂舅舅时留给自己的印象,梅春儿找到了那个办公室。舅舅不在,说是开会去了。梅春儿急中生智,要过他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她慌不择言地说了自己要借钱的目的,电话线那方的舅舅说:“啊,是这事呀!你妈知道吗?舅舅跟你说,现有我也是一屁股的外债呀,你表哥出国留学借了不少的钱,我没有钱哪。”挂断了电话。
梅春儿身不由己地走出市政府大门,明知是多此一举,和舅舅借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然而,还有别的办法吗?
梅春儿不知身向何方去,瞎走一气。
偏偏遇到了她的好友于飞。
于飞听着哭诉,不知怎么安慰这个从小就和自己相好的朋友。
梅春儿看着于飞从包里拿出的四百元钱,摇了摇头:“你们杂志社效益也不是很好,挣得不多,你已经借给过我钱了。哎,这钱也是救不了他的!”
还是接了过来。
她继续前行。
A市的夜色灯火辉煌,似比白天多了几分热闹,梅春儿融不进大连的夜景中,似是夜景中的一个另类。现在天暖了,梅春儿却感到彻头彻脚地冷。
如果路上再碰到熟人,就开口借钱,管他是谁!
梅春儿觉得自己内心里充满了疯长的杂草,顶得心口好疼好疼。她恨不得一低头,就看见一大叠钱,或是踢到一块闪光的值十万元的金子。惟其如此,杂草才会消失!
孟浪如约等在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房间,硕大的老板台后面坐着仿佛已洞悉一切的孟浪。他让外面套间的两个工作人员挡住所有找他的人,并拔掉两部电话线,关了手机。
头一次稍长时间单独地面对梅春儿,他不想有任何人任何声音来打扰。
要像品茗一样品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的作为。
梅春儿坐在孟浪的对面,她看着这个躲着自己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就要到梅家坐上一坐、又不多说话的男人,心里生出了恐惧。孟浪今天穿着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蓝底黄点的领带,手上拿着一支抽了半截的大中华香烟。梅春儿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男人。
孟浪将烟摁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缸里,站起身,来到窗前,背对梅春儿,她身不由己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找我,连到北京公差都没去。说吧,你要多少钱?”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梅春儿万分吃惊,手指甲不由自主在老板台上划了一道深印,对着那个背影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道。”孟浪看着外面的景致。
梅春儿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她不可能和任何人说起过的事,当然包括孟飞,他只可能是从弟弟那里知道郭良的情况,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会来找他借钱。
“因为除了我,你已别无选择。”总算回头看了梅春儿一眼。
“我要十万元现金,你开出条件吧。”梅春儿的语速很快,她要快点离开这个房间,哪怕是快一秒!
“我的条件有两个,你可以任选其一。第一个是,我包你一年,你是我的情人;第二个是,嫁给我,而且必须今年‘十一’那一天成婚。两个条件的前提是,今天晚上和我在一起过一夜。两个条件的一个共同附加条件是,你毕业后要在我的公司工作一年。一年后,我不限制你,不管你答应我哪一个条件,从把钱送到医院之后起,不许再和郭良有任何形式的来往。”孟浪边说边从窗前走回老板台前,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坐在桌子前的女子。
和我一起过一夜
159。和我一起过一夜
梅春儿觉得他的声音如同鬼魅一样在整个房间里飘荡,穿过自己的皮肉,直抵心脏。她想不透为什么会有第一个条件,为什么会有前提条件,为什么会有那个附加条件。房间里有空调,温度应该是适当的,可是梅春儿却出了一身冷汗,脸上布满了细密的小汗珠,她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来此的目的使她不得不管住自己的双腿。的确,这个男人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别无选择!除了找他,连开出条件给钱的人都没有!
梅春儿回避着孟浪死盯她的目光,忍着泪水,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流下一滴泪!
“我答应第二个条件,不过,请你立刻给我现金。”
孟浪点了点头,没动声色:“我马上就让财务人员提钱给你。然后我送你到医院,今天如果交不上钱,郭良就得出院,对吗”
梅春儿把脸埋在掌中,因为她觉得眼睛已有了潮意,声音闷闷地说:“不用你送我。”
“没别的意思,那么多钱,我怕你自己拿不安全。”
梅春儿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更别说亲手拿了。她在车上眼光始终不离手里的布兜,这是一包救命钱,也是一包卖身钱。从此以后,它们就会搭起一座断桥。她不停地催孟浪快点开到医院,越催越觉得慢,她怕,神经质地怕医院立刻赶走郭良。及至下了车,她就要跑进去,又转身说:“不怕我拿到钱反悔”
孟浪说:“我从来没有失过手,因为我会有一千个办法对付对我失信的人。别忘了,晚上八点我到你们学校门口接你,看不见你我会冲到你的宿舍里的!”
“林肯”车绝尘而去。
梅春儿急匆匆地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却又不想快走了,她知道一送上十万元,对她意味着什么。
当年西楚霸王痛别虞姬,虞姬说:“大王,请将宝剑赐与妾身。”那是以剑自刎谢之一片深情厚意,如今梅春儿觉得自己是姬别霸王,还是要以一剑自刎以谢郭良。这剑不是霸王赐的,是自己找的,杀掉心,不杀身。
杀心比不上杀身,后者可以一了百了。而前者,心已死,头还在,能不忆往昔
梅春儿是挪到郭良病房前的,正巧郭母待在门外偷偷地抹眼泪,梅春儿仰仰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她走到郭母跟前,把钱交给她:“我毕业后马上要到深圳一家公司工作,钱是预支的三年工资,对方觉得我是个非常出色的人才,才出此大力气,这是我的福分,也是郭良的福分,大家都没有走到绝路上。”
郭母说什么也不要:“我早就和你说了,孩子,你再找个人吧,年轻轻的,又俊,什么样的找不着别跟他了,这钱我不能收,该着井死河死不了。他也没大事了,就行了呗,不整容就不整容吧,丑俊的都是我儿子。”
梅春儿急了,要跪下求老人收下,被郭母一把拉住。
“阿姨,你快趁天早和我一起到储蓄所把钱存上,只留下几千在外面够三天用的就行了。别和我争。也别让郭良知道,你就说是社会上的捐款。你还要跟他说以后我就不能过来了,我要考试,一毕业就得赴深圳,叫他别惦记。这话我说不出口。”
“咣当”,病房内传来器皿落在地上的声音。二人急忙赶到室内,郭良不小心将便壶弄到了地上。
梅春儿拾起,假装放便壶背过脸,仰仰头。
再回身,已是春风满面。
她对郭良讲起了全国各单位到学院招聘的事,试图转移思绪。郭良用烧得皮肉揪在一起的右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仔细地听着,开心地笑着。他的嘴也已烧坏,发不出太真切的声音,他尽量不在梅春儿面前讲话,为的是不想在爱人面前再表其短。
如果没有梅春儿不厌其烦地表白自己爱的是他这个人,他怎么会像现在那样尚计划着先休学一年,然后继续学业,拿到学位后做力所能及的工作!甚至继续爱情!
梅春儿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放在了郭良的手上,借口有事要办就走了。郭母紧跟其后,要她陪着把钱存上。
一出病房的门,泪水无声地掉在了梅春儿的脸上。
霸王别姬,虞姬能在爱人的面前痛快地哭。
姬别霸王,虞姬只能一个人蓦自流泪。
此一别,何时是归程
孟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兴奋得走来走去。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大步,近一年的冥思苦想,晚上就要一亲芳泽,他对自己非常满意。他并不缺一夜情:一月情乃至更长时间的情,准确地说,那些都不能叫“情”,那是“欲”。对方用不着他费心征服,甚至对她们连话都不用多说,一切都在过程中。
他怕惹麻烦,把和每一人的“欲”都拿捏在十次左右,绝不多吃多占,然后用对她们来说更实际的东西比如物质作最后的了断。他瞧不起她们,别以为和孟大老板有过肌肤之亲而后享受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是件很不错的事,了断之后会感觉到孟浪的坚冷如铁,毫不留情。
这个世界越来越现实,爱情越来越不值钱,让人觉得有没有都是那么回事。
能让郭良牢记的“断肠崖”的话,也让孟浪牢记。虽然主角不是他,他也照样为之心动。
孟浪相信有爱情,这是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在他的观念里,梅春儿用婚姻换取金钱来给她爱的人治病,他没有任何反感,他看到了并不多见的爱情。
这不是一个物质化了的女人,她的所做所为全看是为谁而做,因此这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女人。
也许人的本质就是这样,偏爱自己没有的暂时又得不到的东西。
他想起了什么,打电话:“方平,那对男女离开大连回老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吧没有,那就好,他们还在老家快快乐乐地过小日子真是对西门庆和潘金莲!好了,反正他们没有见过你本人,现场都没了。不碍事。再有就是,你要学会忘记不该记住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里,同学们由开始对梅春儿的钦佩转为讥笑,甚至她的室友们也由背后的议论转向公开的劝说,她们觉得有这个义务:“别犯晕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郭良自己生出意外,你已尽心尽力,还要怎样一生一世守着他一个本有才华的人从此连找工作都会成问题,谁敢保以后那一腔的恶气不朝你发泄到那时,你若离婚,社会也会对你反戈一击,从前的爱情楷模会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你何苦”
梅春儿为自己辩白,第一次有人出于礼貌附和,第二次、第三次就变得异类,再无人和她说,她成了孤家寡人,人家可怕好心没好报。为了自尊,她只有一人做一人的,少说话少讨嫌。她今天甚至连招呼都不打,攀上上铺,放下床帘,把手表摘下,绕在挂帘的线上,提醒自己别错过了时间。
还有十分钟到八点,她一下子拽下手表,床帘线断了。坐在“林肯”车上的梅春儿,是去刑场的感觉,她对开车的男人越来越讨厌,诅咒他出场车祸,立即死去。车子来到了八一路的桃花源小区,在网球场前的一幢楼停了下来。孟浪先下了车,转到梅春儿位置的车门前,打开了车门。梅春儿抬起眼冷视了他一下,才下车,木偶般地站在那里。
孟浪淡淡地笑着,牵过她的手,“你的手很凉啊,冷吗”见对方不答,他讪讪地拉着她上楼。梅春儿没有注意到他手里拎的衣服纸袋,甚至连上的几楼都不知道。
这是跃层式楼房。孟浪拉上一层客厅的窗帘,和梅春儿对视时竞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他说:“这是我妹刚买的,妹夫到德国留学去了,她一个人不方便,就搬到我家,我有时住在这里。你看,是先看会儿电视,还是聊聊”
梅春儿坐在沙发上,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
孟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打开电视,坐在梅春儿的旁边看。A市电视台正播时装表演,他说:“A市的服装节为A市做足了广告,我到香港、日本、南韩等地,那里的人也知道服装节。你愿不愿看”
小女子好有味道
160。小女子好有味道
看到梅春儿不理他,他又换到了中央台,梅春儿侧过身掉过脸,望着不对电视的方向,孟浪没辙了。
这和与别的女人在一起不一样,与别人只求速战速决,只顾自己的感受。和梅春儿,他更愿把假戏做得跟真的一般,就像是相爱的一对,想讲究一点铺垫。
梅春儿只当自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已被你买来,随你宰割。
房间惟有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孟浪想打破这种局面,他关上电视,到酒橱旁取来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坐在地上,面对梅春儿,斟满酒。
梅春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醉了也许会忘记许多愁。
梅春儿晚上没有吃饭,一杯红酒下去,空腹中热辣辣的,先是脸上泛红,然后浑身燥热,露在紫色针织长衫外的两只手背上都红了,本就瘦削的手上青青的血管胀了起来,像只吃得太饱的蚯蚓。孟浪一直紧盯着她看,一看她红晕晕的样子,知道她根本就不会喝酒,要不怎么低度红酒就能让她立刻有反应呢
孟浪看得梅春儿不自在起来,她仰起头,头枕在了沙发背上。孟浪注意到她的脖颈很白很长,突然感到一阵冲动,几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转过茶几,“呼”一下就坐到了梅春儿的身旁。梅春儿下意识地想站起来,被孟浪紧紧搂住,吻将下去。
梅春儿躲着他的吻,不开口,孟浪强用舌尖撬开她的嘴,深深地吻了下去……他彻底忘记了原计划要将最美丽的时刻放在越往后越好好品味一生的第一次,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地往楼梯走,一步上两三个台阶。而他怀中的梅春儿,只当自己已经死掉。孟浪一脚将卧室的门踢开,把梅春儿放在床上,连灯也不开,快速脱下自己的衣服,又为梅春儿脱下白色牛仔裤和紫色上衣,扯过被子为她盖上,自己也钻进被里,他一挨上梅春儿冰凉的身体,就不住地唤道:“我真的想死你了!”……
梅春儿僵硬地接受着他,眼睛也不闭上,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想着心事:姬别霸王后,虞姬被刘邦所占,她想暂时委屈求全,然后手刃仇敌,再杀身,在天堂里去和霸王相会……
孟浪长舒一口气,翻下身来。正好梅春儿反复想像着虞姬杀刘邦时血流成河的场面,她“嘿”一声,似笑非笑。孟浪大骇,怎么也想不到梅春儿会在此时出这种声音,他打开了床头灯,半卧着看看赤裸的梅春儿。
只见她眼睛朦胧,可不像是女人在高朝过后的状态,像是有些痴呆。灯光使梅春儿反应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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