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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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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西北理工还有人?”何愁有看着云琅问道。
“我很希望还有……”
“为何将你西北理工并入儒家?以你之才,重新振兴门楣也不算是难事。”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你以为儒家已经获得了天命?”
“儒家现在鼓吹的学说对陛下太有利了,也就是说,儒家的那一套学说,对所有的帝王都非常的有利。因此,即便是陛下不采纳,也会有别的皇帝采纳,终究会被某一位某一代的帝王将之发扬光大。”
何愁有笑着点点头道:“很合乎规矩啊!”
云琅奇怪的道:“先生应该也是出自山门,只是您的说法与众不同,从您重法度,守规矩的行为来看,您应该是法家门徒,从您自审其身,又能尊崇野性这一点来看,您又像是黄老之术的诚信者。偏偏不论是法家,还是黄老之术,都没有您恣意汪洋的想法,不拘泥于一家,这是让小子没有想到的。”
何愁有吸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莫要追究老夫的来历,倒是那个璇玑城的小丫头如非处子之身,你将难逃法网。既然那个丫头是军医,那就好好的当军医,不能被你拿来暖被窝,这也是规矩!”
“她是我妻子的师妹!”
“你可算了吧,老夫见过把妻子娘家姐妹全部一扫而空的人,也见过连丈母娘都不放过的混账,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吗?”
云琅瞅瞅何愁有那双干净的手苦笑道:“莫非都进了蚕室?”
何愁有大笑道:“聪明人的心思多,心思多了呢,就会胡思乱想,最后总会触犯一些国法。这样的人呢?你杀掉他吧太可惜,你要是不杀他吧,他又会跳腾个不停。两难之下只有折中,去势之后就像那些野狼一般边的乖巧,不但能拉车,吃的还少,更不会见了母狼就凑过去嗅屁股。”
云琅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子家里人丁单薄,自然会自爱,不会没事就去撩拨军医。”
何愁有点点头,然后又道:“关于受降城里发生的很多事情,老夫都是闻所未闻。《禁奴令》就非常的不妥,不过呢,看在你们是在慌乱中制定的安民之策,加上效果不错,老夫就捏着鼻子认了。把那个《禁奴令》三个字去了吧,你们还没有资格给百姓下这个令,那个令的。开春之后会有文官前来,该怎么治理地方是他们的事情,你们不得插手!”
云琅呆呆的看着何愁有离开,有些不甘心的捶了一下桌子,治理地方最可怕的就是政策不连贯,随时随地的重打旗鼓另开张,是最愚蠢的行为。
蛋头又从窗户外面探进来了。
“怎么?很不高兴?你可以试着弄死老夫,反正这里冰天雪地的,周遭都是你的人手,可以干的神不知鬼不觉。”
云琅起身深深一礼道:“多谢先生提醒,小子绝对不会胡思乱想。”
何愁有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孩子,别人从老夫的话里面只能听出威胁之意,唯有你能听出老夫话里话外的是为你们好,难得啊……哈哈哈。”
一夜北风吹,寒冷刺骨。
昨日还没有完全结冰的大河,在北风的吹拂下,河岸两侧的寒冰终于在河心接拢。
西北的冬日里,除过纺羊毛线之外,就干不成别的活计,如今,全城的羌人都在纺羊毛线。
弄出来的羊毛线,云琅全部收购,一座城的人都干同样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惊人的,加上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羊毛,几天功夫,羊毛线就堆满了仓库。
曹襄不知道云琅要这么些羊毛线做什么,提醒云琅好几次了,云琅依旧要求全城的羌人继续纺线。
羊毛线又粗又硬,即便是用碱水泡过之后,一样不算软,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制作衣衫,云琅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过呢,反正有何愁有这个秃头在,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不干就没错。
趁着难得的空闲时光,云琅找了四根细细的竹签子,开始编织毛衣。
开始的时候很生疏,编制了一会,他就已经找到了手感,速度也快了起来。
织着,织着,云琅的鼻子就酸涩的厉害,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少年跟一个老婆婆对坐在昏暗的点灯下,熟练地编织着毛衣,花花绿绿的线在她们的手中逐渐有了衣衫的雏形……在她们的身边,是一双双明亮的眼睛。
第六十九章 淫猥的疯子
云琅织毛衣的手段很高明,或许是年轻人的审美观不同,同样是织出来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毛衣要比云婆婆织的受欢迎。
尤其是复杂的麻花辫子花色的毛衣,云琅织出来的能卖到两百块,云婆婆织的只能卖八十。
好毛线织成的毛衣,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是没有资格穿的,婆婆把云琅织的毛衣卖掉之后,才有钱给弟弟妹妹们买十块钱一件的毛衣。
没有发财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是云琅最大的遗憾……
苏稚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云琅面前已经很久了,她发现云琅沉浸在编织的快感中不可自拔。
她非常的奇怪,仅仅用四根小棍,那些毛线就会变成一片整齐的料子,虽然很疏松,看看厚度就知道应该很保暖。
毛线在手底下变成了料子,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云琅的下巴上却挂着眼泪。
这让苏稚非常的心疼。
这个聪慧的男子应该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流泪,流露出来的表情让人心酸。
所有关于贫穷的记忆,是云琅最宝贵的精神财富,他生怕自己忘掉,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拿出来晒晒。
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心有生命的人,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在这个过程中,仇人的面孔逐渐淡去,包括那个要强拆孤儿院的家伙,也忘记了自己想要阻止强拆,冲上去跟那个人撕打,然后身上被踩上无数只脚的感觉。
如果在那个世界有现在的能力,云琅并不介意将他碎尸万段,哪怕用来做活体解剖他也能下去手。
世上最可恶的就是喜欢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的家伙,他们喜欢在这些绝对的弱者身上寻找高高在上的感觉,从而满足自己近乎于变态的荣耀心。
云琅喜欢让长虹贯日的聂政,喜欢让苍鹰扑击在宫殿上要离,也喜欢让彗星袭月的专诸。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些人都成了云琅的偶像,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年幼体弱,无法胜任任务的要求,他一定会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
激烈,激烈,尽量想的激烈一些,只有激烈的事情才能永远存在脑海中,这是一种不错的保存记忆的方式。
我们可能记不住自己拯救过的人,却一定会记得自己特意伤害过的人,这是一个真理。
云琅一气不停地编织了两个时辰的毛衣,苏稚就蹲在他前面看了足足两个时辰。
“什么时候来的?”云琅摩挲着食指外侧发红的皮肤问苏稚。
苏稚愣了一下,想从地上起来双腿酸麻,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扑到云琅怀里去了。
小丫头在这两年中发育的很好,温香软玉抱满怀,不等云琅心中起旖念,一颗蛋头就再一次出现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云琅心中一惊,连忙把苏稚推开,原本面孔红红的苏稚被云琅推开后,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她没有站稳——”云琅讪讪的向蛋头解释。
“没事,老夫知道,丫头蹲的时间太长,双腿酸软是应有之事……”
苏稚愤怒的转过头,瞅着蛋头怒道:“你就不能不看吗?”
蛋头寡廉鲜耻的道:“老夫在皇宫其中有一项职责就是不要让宫里的妃子双腿酸软,然后随意的倒进某一个男子的怀里。”
没有蛋头那么无耻的苏稚只好匆匆的跑了。
蛋头的手在窗户上轻轻按一下,就窜进了屋子,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道:“是老夫弄错了,是那个丫头想要睡你,不是你想要睡那个丫头。”
云琅叹口气道:“您还是说我想要睡丫头比较好,这样,被别人听到了,不损丫头的名声。”
“嗯,嗯,嗯就这么说,人啊,在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一些约束的,长久得不到约束的人啊,他就会认为这个世界对他没有约束,迟早会闯出大祸来的。喜欢丫头呢,回到长安去喜欢,哪怕是大被同眠也不关老夫的事情,在这里不成!这件事看起来虽然小,也无关大碍,老夫就是想用这件事来提醒你时时守规矩。只要你守住这件事了,其余的事情也就会做的非常有规矩,小处看大,是必然之事!”
云琅叹息一声道:“您看啊,霍去病统领着大军,说不定会自立为王,曹襄统管着受降城的粮秣,说不定会贪污,谢宁整日里在荒原上奔驰,说不定会里通外国,赵破奴整日里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是在密谋造反。这么些可疑之人您不去看管,整日里盯着我这个待在屋子的织毛衣的人做什么?”
蛋头大笑道:“霍家的小子从本性上来说就是一个将军,自立为王?不可能,他要是能坚持下去,虽说异性者不得封王,等他年纪达到我这个岁数,陛下说不定会封王给他。
曹小子连自家的钱财多少都没数,他岂能从自己部下的牙缝里抠钱?
谢家小子身为斥候统领,他不往外跑,谁跑?
赵破奴那个半野人,现在干的就是老夫的活计,时刻帮你盯着受降城里的动静,城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就会下辣手干脏活。
这些孩子都是规矩的好孩子,不用看,老夫也会在奏报上大肆的夸奖一番。
倒是你,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心却在天外晃荡,天知道你的心里想着什么事情,而你对另外几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
只要你不出事,那些好孩子就出不了事。”
云琅颓然的倒在床上,哀叹一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啊!!”
蛋头哈哈一笑,有从窗户里跳出去了,从外面拎着一包竹简走了进来,堆在云琅的桌子上,拍拍那些竹简道:“这里有长平公主给你们的帛书,还有谢长川等人写给你们的密信,刚刚到的,打开瞅瞅!”
云琅痛苦的呻吟一声,瞅着那个大包袱道:“既然是看信,您是不是出去一会,我再看?”
蛋头笑道:“老夫就是一个隐形人,当年陛下与阿娇新婚之夜,就是老夫站在床边伺候,人家依旧敦伦的不亦乐乎。你看你的,就当老夫不存在!”
蛋头的话说的非常无厘头,话里的意思却坚定不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也要看信。
惹不起这个随时随地能拿皇帝皇后开玩笑的人,云琅首先打开了谢长川给他的信。
“看这个,谢长川的信有什么好看的,里里外外不过是军伍上的那点事,以后再看,老夫对长平公主的信好奇的紧!”
“这么说,谢帅的信您已经看过了?”
“废话,他的信是竹简,又没有上火漆,打开就能看,倒是长平的帛书被封的死死的还用了火漆印信,不好随意打开,你打开,我看看!”
云琅双手抱着脑袋道:“我真是想不通,您的好奇心这么大,是怎么在皇宫里活到这样的高寿的?”
何愁有大笑道:“有两种人在皇宫里能活长久,一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另外一种就是什么都知道的。老夫属于那种什么都知道的,明白吗?赶快看信,长平那丫头的光身子我看了都不止一次了,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比疯子可怕的只有淫猥的疯子……
云琅打开了帛书,长平的谆谆教导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信里面除过有一些关于何愁有来边地的消息,剩下的就是告诫云琅莫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好好地为国效力,等到回家的时候就能光宗耀祖。
还说家里有她看着,就不会出事,也不会有人敢惦记云氏的家产,如果云氏的家产少了一分一毫,将来回去之后可以唯她是问。
第七十章 老江湖遇到的新问题
“您看看,满篇都是长辈对晚辈的期盼跟教导,一时看的感动,您老莫怪!”
云琅擦拭一下被感动出来的眼泪,抽噎着对何愁有道。
蛋头狐疑的瞅着云琅,抓抓蛋头,拿起帛书仔细的瞅了一遍,还泡进水里等了片刻,不见帛书空白处显字,就重新抓抓蛋头道:“居然没有用牛乳写字?”
云琅摊摊手道:“长公主光明磊落,教导晚辈不遗余力,哪里会有什么鬼蜮心思!”
蛋头将帛书晾晒在太阳底下,自言自语的道:“她是什么性子老夫比你清楚。能故意扯掉衣衫光着身子引老夫注意,然后用刀子捅我的女子,满大汉只有她一个!她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对你们说,只是老夫还没有发现而已。”
蛋头说着话,就拿起装帛书的牛皮袋子,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袋子扯开,铺平了,一点点的研究。
云琅心安理得的盘腿坐在床上,随蛋头如何搜查,取出一卷《春秋》诵读了起来。
过了良久,蛋头才放弃了查看,瞅着云琅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长平要说的话了吧?”
云琅点点头道:“是啊,每一个字都知晓!”
蛋头重新趴在桌子上看正在变干的帛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诵读,有时候还会两个字两个字的诵读,后来就是三个字,四个字,五个字跳开诵读,同样一无所获。
“你家种了五十七亩油菜?”
“是啊,云氏美食的一半名声都是菜油挣来的脸面。”
“你家今年新招收了八十三个仆妇?”
“应该是,云氏人丁稀少,我老婆又是一个软性子,管不来那么多的男仆,所以喜欢招收仆妇。”
“你家今年冬日留了二十一笸箩底的蚕种?”
云琅皱眉道:“留少了!”
“十一万只鸡?”
“没那么多,可能是连鸭子都算上了。”
“一百六十四头牛?”
“少了,应该是死了或者卖了一些,我走的时候还有近三百头牛……”
“你家……”
蛋头一丝不苟的对每一处他认为可疑的地方都提问,云琅乖巧的有问必答。
如此半个时辰之后,蛋头结束了问话。
阴沉着一张老脸道:“这就打我的老脸了,明明知道有问题,老夫却不能一探究竟,你们当着老夫的面传递密信,难道就没有半点愧色么?”
云琅吃惊得张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蛋头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无理,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凳子的一角给硬生生的掰下一块来。
看着木头在蛋头的爪子里逐渐变形碎裂,云琅的嘴巴张的更加大了。
“算了,就让你们得逞一回,老夫本来应该斩杀信使,剖开战马肚子查看有没有蜡丸。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这些事老夫就不做了。你开始写回信,让信使立刻把信带回去!”
云琅皱眉道:“我目前还不是罪囚,不用如此对待吧?”
何愁有狞笑一声道:“就你私自取用绣衣使者空白文牒一事,将你即刻斩首都不过分,还敢说自己是清白人家?”
“文牒是长辈给的,留给我保命用的,不算私自窃取吧?”
何愁有怒道:“这不合规矩!阿娇被陛下宠溺坏了,不懂规矩是有的。你身为大汉的官员,难道就不知道其中的干系么?什么东西能收,什么东西不能收,你心中没有一点数么?”
话说到这里就没法说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的就是目前这种状况,而蛋头这个老混蛋对这八个字运用的炉火纯青。
“好吧,好吧,我写,我写,天啊,我还有没有一点个人的秘密了。”
“身为天子爪牙,要什么秘密?”
云琅确信,何愁有是一个连心肝脾肺肾一起献给了大汉江山的人。
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应该学他,把自己的一切乃至于生命都献给伟大的大汉,伟大的皇帝陛下。
云琅甚至相信,一旦匈奴人兵临城下,何愁有这种家伙绝对会背着炸药包跟敌人同归于尽,当然,假如他有炸药包的话!
别人说什么与国同休的话都是屁话,唯独何愁有这种人是说到做到的。
有时候,云琅能从何愁有的身上看到太宰的影子,都是那种明知道会被皇帝坑死而九死不悔的人。
他们的肉,他们的血,他们的命已经镶嵌进各自的王朝身上了,混为一体不可自拔。
现在,云琅开始明白长平在信中所说的与国同休是什么意思了,商山四皓的门徒,从太祖高皇帝时期,就已经生生的被大汉帝国给同化了。
想当年,当太祖高皇帝准备废除太子刘盈,立戚夫人之子为太子。
皇后吕雉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求助于张良,张良这个很喜欢给人出主意的家伙,就要求吕雉带着太子去求商山四皓出山。
商山四皓是太祖高皇帝数次延请而没有出山的高人。
当太子刘盈再一次被太祖高皇帝招到建章宫,准备将他的太子位废除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太子身后坐着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惊问这四位长者是谁。
当他得知这四人就是——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ù)里先生周术。
他们是始皇帝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别职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职。
太祖高皇帝听了大吃一惊:“多年来我一再寻访诸位高人,你们都避而不见,现在为何自己来追随我的儿子呢?”
四个老人回答:“陛下一向轻慢高士,动辄辱骂,臣等不愿自取其辱。如今听说太子仁厚孝顺,恭敬爱士,天下之人无不伸长脖子仰望着,期待为太子效死,所以臣等自愿前来。”
太祖高皇帝说:“那就有劳诸位今后辅佐太子了。”
四人向刘邦敬酒祝寿之后就彬彬有礼地告辞而去。
太祖高皇帝叫过戚夫人,指着他们的背影说:“我本想更换太子,但是有他们四人辅佐,看来太子羽翼已成,难以动他了。吕雉这回真是你的主人了!”
戚夫人大哭曰:“妾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太祖高皇帝强颜欢笑:“你给我跳楚舞,我为你唱楚歌。”太祖高皇帝便以太子的事件即兴作歌:“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
果然,如戚夫人所说,太祖高皇帝去世之后,戚夫人就被吕雉弄成了人彘……她的儿子也因为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惨状,被活活的吓死了。
商山四皓原本有三个弟子,两个暴毙,只有年纪最小的何愁有活了下来,居住在皇宫中,继续维护他的帝王。
如果说皇家还能对谁推心置腹,还能对谁言听计从,唯有何愁有!
长平在信里告诉云琅,如果他们四兄弟能够通过何愁有的考验,日后的路将会一马平川。
如果不能通过何愁有的考验,那么,立刻辞官归隐,此生莫要再想为官。
云琅提笔踌躇良久,终于落笔:“十月三日,小侄行十六日方到受降城……”
一封信云琅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停下手中笔,小心的吹干了墨迹,思索良久。
“你是十月三日到的受降城?”
“是的。”
“走了十六天?为何老夫只用了四日?”
“讲道理啊,小子带着伤兵,粮秣,辎重,能快到那里去啊……”
“修路修了五十二里?不是只有四十七里么?”
“还有城里的石板路啊!”
“为什么你们的信中,会有这么多的数字?”
“天啊,还有什么能比数字更说明问题的……”
第七十一章 高出一筹
何愁有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是活了七十几年。
何愁有就算是再博览群书,也不过看了几十万字而已。
何愁有即便是再通古今,也不过是通古,知今,而不知未来。
这样的人在大汉绝对是顶尖的风云老奸贼。
可是啊,在云琅面前还不够看。
如果不苛刻的计算,云琅至少活了两千多年。
如果掐头去尾的算,云琅至少看过上亿的字。
如果论到通闻博达……云琅有两台联通网络的电脑……
这属于位面倾轧,低维度的生命根本就无法理解。
《阴符书》这东西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产生了,何愁有能知道用牛乳写《阴符书》已经非常的难得了。
他那里知晓这世上还有密码这回事!
即便是最简单的密码,对蛋头何愁有来说也是无解的天书。
《春秋》这本书是云琅跟长平的约定,想要说什么话,最好用《春秋》里面的字来代替,竹简的根数对应数字,很容易弄清楚密码的内容。
别人对这种《阴符书》写法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反正卫青是如获至宝,再三叮嘱云琅不得说出去,除过霍去病,曹襄都不能告诉。
傍晚的时候,也是云琅一天中最愉快的时候,四兄弟凑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心情没理由不愉快起来。
“阿琅最倒霉,整天被蛋头盯着!”曹襄即便是背地里说何愁有的坏话,也需要东张西望。
霍去病吃一口高粱米笑道:“这样好,这样好,老家伙不懂得兵法,不知道取兵取弱的道理,就阿襄那天尿裤子的模样,蛋头问什么他都会招的。”
李敢大笑道:“我听说,阿襄那天湿裤子沾到石头上取不下来,你最后把裤子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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