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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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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其实没用!”
打断梁翁悲苦诉说的人是云琅。
在座的所有人都瞅着云琅准备听他继续说。
“你的悲苦本身就是他们造成的,你指望从他们这里得到救赎,这不是缘木求鱼吗?听着,老梁,你应该这么说……”
梁翁抬起满是泪水的老脸疑惑的瞅着云琅,而平叟则是一脸的无奈。
“老子不干了,有本事就把老子砍死,你卓氏的新式冶铁法只有老子掌握了,而那这个叫做云琅的家伙一点都不可靠。万一他抽身走人了,卓氏就再也没人会新式冶铁法。现在,要嘛给老子解良文书,要嘛一刀砍死老子!还有我闺女的解良文书一起给我。如果你们这么做了,我老梁这一辈子就卖给卓氏了,保证忠心耿耿,新式冶铁法只会装在脑袋里带进坟墓!”
卓蒙大怒,一脚踹翻梁翁道:“白日做梦!”
梁翁怯懦的指着云琅对卓蒙道:“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梁翁的一句让卓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平叟苦笑着对云琅道:“你看看,你看看,没有担当,如何为人?”
云琅的一张脸变得通红,还有点气急败坏,跳着脚道:“他要不要是他的事情,老子给不给是老子的事情,只要老子想给,他就得拿着,有我在,他们就算是想继续为奴都不成!”
平叟哈哈大笑,指着云琅道:“这才是你啊,这才是一个上位者。”
卓姬原本努力想要控制住不笑的,听了平叟的话再也忍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
他们两人笑的越厉害,云琅的脸色就越是难看,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就听卓蒙抽出刀子道:“有本事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刚刚用威胁的法子让梁翁改口,卓蒙觉得这法子对云琅也应该有效。
暴怒的云琅瞅了一眼这头蠢驴,一张俏脸变成了铁青色。
平叟一看不好,张嘴道:“手下留情!”
平叟还是说晚了,只听铮的一声金铁交鸣之音。
一支一尺来长的铁羽箭就插在卓蒙的大腿上,卓蒙惨叫一声,钢刀当啷落地,那支铁羽箭竟然穿透了他肥厚的大腿,雪亮的箭簇从大腿的另一端露了出来。
眼看着卓蒙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卓姬拍案而起道:“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呼啦啦涌进来一群卓氏家奴,七八把长矛对准了云琅,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云琅身体上立刻就会多出七八个血洞来。
平叟的眼珠子转的如同走马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才要喝止家奴,就听云琅大声道:“霍去病,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子就死定了。”
卓姬吃了一惊,霍然站起四处观望,平叟却一脸的死灰,再无精神。
“没事,你死不了,继续啊,再杀两个我就出来了,你刚才用弩箭伤人的模样很果断啊。”
一扇窗户被推开了,霍去病那对可笑的眉毛就重新出现在云琅的视线中。
他把短弩收进后腰,大笑道:“我说过十五天,就是十五天,不会有错。”
霍去病无视面色铁青的卓姬,跟坐在桌案后一脸痛色的平叟道。
“你说的大功劳已经成功了?”
“需要的材料已经试验成功,大功劳也就唾手可得。”
“桌子上的那个东西就是材料?”
云琅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那是卓氏的东西,我们说的大功劳不是这东西。”
听云琅这么说,平叟立刻睁开了眼睛,这一刻,老家伙的眼神亮的惊人。
霍去病把目光从那块铁上收回来遗憾的道:“可惜了。”
然后重新看着云琅道:“你真的要给这些匠奴解良文书?”
云琅看了一眼抱着柱子偷偷看他的梁翁咬咬牙道:“自然是真的。”
“这是为何?”霍去病露出了与卓姬,平叟一样的诧异表情。
云琅笑道:“这些天与这些人日夜劳作,虽说艰苦,却非常的愉快,这就难免生出一些同袍之情。”
卓姬怒道:“就为了这些?”
云琅怒道:“难道还不够吗?”
平叟一张老脸重新皱成了一朵菊花苦笑道:“少年任侠啊,这种事我们可以好好说的,卓氏家奴十余万,解良几个不算什么。”
云琅哼了一声道:“求人的事情我不做!”
“所以你宁可把事情弄到现在的地步?”
“谁让你们不快点答应的,那家伙还叽叽歪歪的威胁我。”
平叟指着快要被吓死的梁翁道:“你以为一个匠奴有了解良文书就成良人了?把解良文书给他们,他们更活不下去。”
云琅不解的瞅着霍去病,只见这家伙呲着一嘴的大白牙笑道:“良人是要缴纳赋税的,一个没有缴纳过赋税的人,不算良民。会被官府捉去成为官府的匠奴,修皇陵,修水利,筑城,开塞,随军队远征,呵呵,用处多着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成为你的部曲,由你缴税,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当我的奴隶跟当卓氏的匠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奴隶吗?”
霍去病滑稽的眉毛左右动动大笑道:“似乎是这样的,你可以对他们好点啊,哈哈哈哈!”
霍去病无良的大笑,平叟没心肝的大笑,卓姬掩着嘴嘲笑,就连趴在地上努力拔铁羽箭的卓蒙都有些幸灾乐祸。
当一个阶级想要完全控制另一个阶级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给你半点空子钻。
除非你足够优秀,优秀到让所有人只看你本人,而不看你的身份。
事实上,严格算起来,云琅自己比奴隶还要惨,因为他是野人,还是一个有着老秦人身份的野人。
只是他从一开始就以良家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论是他表现出来的教养,还是学识,技能都不是一个奴隶该有的。
这才让所有人忽视了他的身份,以为他是同类。
猎夫们如果不小心弄死了一个奴隶,立刻就会有奴隶的主人找上门,如果不能赔给奴隶主足够的钱财,按照《大汉律》他就会被奴隶主弄走代替那个死去的奴隶。
而猎夫弄死一个野人,与弄死一头野兽没有什么差别。
云琅确实没有诚心诚意的帮助奴隶获得解放的心思,他只是看不下去,从而用梁翁他们来试探一下,看看有没有改变身份的可能,另外,也为自己将来更进一步做点准备。
眼看人家的网织的密不透风,而梁翁似乎也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云琅长叹一声准备放弃。
梁翁却一下子从梁柱后面跑出来,抱着云琅的双腿,带着无限的期望仰头哀求道:“小老儿愿意成为小郎的部曲!”
云琅咦的惊叫一声,他还是很不习惯被人跪拜,好不容易从怪异的感觉中清醒过来,苦笑一声道:“你现在倒是精明!”
第三十九章 少年人论匈奴
没有努力就没有收获。
这句话在大部分时期是很有道理的,至少,梁翁努力之后就有了收获,他跟他闺女以及多病的老婆从今天起就变成了云琅的部曲,同时被开革出卓氏的还有胖丫鬟丑庸。
至于别的匠奴,卓姬一个字没提,平叟也好像忘记了云琅的要求,霍去病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做一件可以摆上台面说的事情。
于是,云琅也只好选择性忘记。
炒钢的工艺,在卓姬,平叟亲眼见证下,再一次获得了成功。
刚刚获得了一点奖励的匠奴们工作的更加精心,同样的一锅铁水,获得的钢料比上一锅还要多一些。
这也证明了云琅刚才说奴隶干不好活的论断纯属屁话。
一个人做事说话一定要缜密。
看看卓姬,平叟看云琅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人已经在严重怀疑他的人品。
至于卓蒙就遭罪了,云琅的铁羽箭又有一个名字叫做铁羽狼牙箭。
因此,想把这种羽箭从腿上拔出来非常的受罪,因为所有的狼牙箭除过匈奴人用的真正狼牙箭之外,都是有倒刺的。
一边是卓姬等人欢天喜地的庆祝新式冶铁法的诞生,一边是卓蒙被两个杀猪匠模样的大夫绑在案子上拔狼牙箭。
欢喜中带着疼痛才是这个世界前进的本质,因此,云琅也很快就忘记了自己造的孽,跟霍去病一起愉快的吃肉喝酒,顺便商量一下应该把曲辕犁放在哪里制造。
平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曲辕犁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卓姬也是清楚地,本来两人还对曲辕犁有一些想法。
在霍去病避嫌不去看炒钢过程之后,他们俩就非常知趣的忘记了曲辕犁。
他们相信,这时候绝对不能把霍去病当做一个小孩子看。
事实上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如果给霍去病换一套女人衣衫,他就立刻会变成伟大的长平公主。
因为他跟云琅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出自长平公主之口的,根本就没有他的任何智慧在里面。
看的出来,霍去病这个人很讨厌当别人的传话筒。
“曲辕犁的真实效果如何?”
“是现在铁犁效用的五倍,还能帮助农户少一头耕牛,如果家中无牛,两个壮劳力也能拖着耕犁干活,就是不如耕牛快而已。”
“曲辕犁一架造价如何?”
“不知道,不过,整架耕犁的费用大多在犁头上,只要炒钢工艺能够得到大范围的应用,耕犁的价格就能迅速的降下来。”
“曲辕犁从不见史册记载,仅凭空想无济于事,必须先制造出一架来,然后方能徐徐推进。”
“同意,可是我是一个穷光蛋,最近又被卓氏从冶铁作坊撵出来了,手头只有三个妇人,一个老汉,无力制造。”
“这部分的费用由大将军府来出……”
“先给我一百万钱……”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道说一架曲辕犁需要这么多才能做出来?”
“在一架完整的曲辕犁做出来之前,我至少制造十架以上的废品,你没见炒钢法出现之前,我弄废了多少铁水吗?”
“好吧,我如实禀报回去……”
一大堆没有意思的谈判话说完之后,两人都懒懒的躺在床榻上,把脚搁在窗户上,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有人陪着发呆是一种享受。
云琅就是这么认为的,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没事干发呆,没想到,霍去病也有这毛病。
直到丑庸端着瓦盆告诉云琅面团已经醒好之后,两人才算是活过来了。
“我一直不喜欢蒜头!”
正在揉面准备扯面的云琅忽然听到沉默了很久的霍去病说话了。
“蒜头金贵着呢,没听说张骞刚刚带回来的时候大家打破头了争,你好好的把蒜头剥干净,马上要用!”
“吃了之后嘴臭……”
“拌面味道很香……”
“我是说,这东西来大汉才四年,现在遍地都是了,就像匈奴人,以前从来不会出现在关中,现在,上林苑偶尔都会有匈奴的探子了。”
“这么说,云中一代岂不是满世界都是骑马的匈奴?”
“差不多了,我舅舅说匈奴人现在越发的猖狂了,他们已经不满足我们送去的美女,开始自己来抢了。”
云琅指着勤快的扫着院子的丑庸道:“我家里的女人很安全。”
霍去病丢下蒜头道:“我家里的不安全!”
云琅把面团翻了一个身,然后用瓦盆扣住,习惯性的抄起自己的茶壶嘴对嘴喝了一口道:“所以你舅舅该出征了?”
霍去病摇头道:“有人不同意。”
云琅长吸了一口气道:“不同意算是老成谋国的看法。”
霍去病诧异的看着云琅道:“你也不同意?”
云琅笑道:“我不同意有个屁用,只是觉得没商量好怎么出征,就慌乱出征,即便是打赢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霍去病一拳砸在云琅摊开放在案几上的手怒道:“外敌入侵,生灵涂炭,陷边城百姓于水火之中,如何容得我们细细思量。”
云琅的脸红的如同秋日的晚霞,这不是感到羞愧,而是被霍去病榔头一样的拳头砸在手上导致的疼痛引发的。
“愚蠢,匈奴人坐在马背上来去如风,劫掠如火,绝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三天,等你去了云中,匈奴人说不定早就跑去了晋阳,等你追到晋阳,人家说不定早就跑去了河西。抓不住匈奴,只能把我们的将士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兵疲将乏之下,匈奴人要是再回马一击,死的人更多。”
“咦,你怎么这么熟悉匈奴人?莫非你就是匈奴派来的探子?”
“哎呀,该死的,我怎么就忘了我还身怀如此重任,多谢霍兄提醒!”
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是这样的,一个被战争荣耀冲昏头脑的少年人,听不得半点关于失败的论断。
他认为只要自己出马,就绝对不会有失败这回事。
大汉直到现在依旧对匈奴持守势,完全是因为现在掌兵的将领全部是尸位其上,哪怕其中一位还是他舅舅。
如果换成他掌兵,一定能让所有的匈奴女人怀上汉种,也能把匈奴所有的牛羊弄回大汉供全国百姓大嚼,更能让匈奴单于跪在伪帝刘彻的面前瑟瑟发抖,然后,自己胸前挂着一枚八十斤重的金牌上书——天下无敌!
“这确实很麻烦啊,怎么才能拖住匈奴人不让他们乱跑呢?”
霍去病终究是不同的,在少年狂想病爆发的同时还能有一点忧虑,这非常的难得。
“其实很好办啊。”
“计将安出?”
“其一,从皇宫里弄百十个绝色美女放在一座小城里,整天大张旗鼓的跳舞唱歌,让匈奴的探子看清楚每一个美女的漂亮模样,然后回去禀报给单于知道。那些对我们丑公主都趋之若鹜的大小单于们一定会发疯,大家都想要美女,然后就千里迢迢或者万里迢迢的跑来抢美女,嘿嘿,我们趁机布下重兵,然后哈哈哈……”
霍去病抽抽鼻子道:“这法子不成,张贯两年前用过,其中一个美女还是他闺女,结果不太好,匈奴人抢走了美女,顺便弄死了张贯麾下一千三百人……”
“呃,张贯是谁?”
“左将军,以前是中郎将,以武勇冠绝天下,结果这一次很倒霉,丢了闺女,也丢了官职,只好在家喝酒骂人,最近骂人骂的起兴,连丞相薛泽都没放过,我舅母说他快倒霉了。”
“好吧,前面的话就当我没说,不过啊,这个张贯也太没脑子了吧?竟然用自己的闺女上场?”
“这其实也不怪张贯,人家拿闺女引诱匈奴是忠心耿耿的表现,反正他有二三十个闺女丢一个就丢一个没什么。他只有六千兵马,谁能想到匈奴一次会来五六万人?就因为他闺女都被抢跑了,陛下才会对他这一次兵败持宽容态度,毕竟对国朝忠心耿耿嘛。”
“你以后如果这样表现你的忠心,最好离我远点,我怕天上打雷的时候跟你在一起,很容易被牵连。”
“你刚才还说用美人引诱匈奴来着?”
“那是用皇帝家的美女好不好?”
“呀,我忽然发现你好像对陛下很不满。”
“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小户人家经不起折腾,反正皇家喜欢送美女给匈奴,一次一个跟一次一百个区别不大。”
“那是和亲,现在已经不多了,当年高祖被匈奴困在白登山的时候,皇后可是一次给单于送了九十九个美女。就这,匈奴单于还不满意,特意写信来问咱们六十岁的老皇后,表示他对皇后非常的倾慕,问老皇后有没有亲自来匈奴游玩一遭的意思。”
云琅吃面的速度不由自主的加快,能听到这样的皇家密辛很难。
“老皇后怎么说?”
“老皇后一点都不生气,说她年纪大了,不能侍奉英雄,所以就派些年轻的去……”(老皇后吕雉,此处为史实,非作者胡说八道)
“噗,咳咳咳……”
云琅差点被一口面条噎死。
第四十章 严谨的科学发展观
这个世界最美妙的就是少年人……他跟云琅以前见过的少年人一样不太靠谱,一样喜欢做白日梦,一样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一样喝高了之后就会鬼哭狼嚎……
很好!
太好了!
顶呱呱啊!
云琅觉得自己可以跟少年人一起混,尤其是跟霍去病这种明显有妄想症的少年人一起混太安全了。
即便是发疯,人家也会大度的晒然一笑,然后道:“年轻真好啊……”
如果总是跟太宰这种被始皇帝严重洗脑并且对一个死人至死不渝的人在一起,他迟早会走上恐怖的反汉复秦的不归路。
如果跟平叟这种没事干就讲究阴阳调和并且将所有阴暗心思都归咎于天地阴阳变化的人一起混,云琅觉得自己要是不变成一个脱离实际只喜欢耍嘴皮子靠脑子算计人的恶棍才怪。
如果跟卓姬这种骄傲的如同孔雀一样没事总是喜欢开屏,并且露出丑陋光屁股的人一起混,云琅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跟她有一腿。
以上三种可能实在是太恐怖了,没一样是云琅想要的。
霍去病就着一碗面条跟一头蒜喝了一罐子烈酒,两三壶浓茶,结果就是剧烈的发酒疯,然后被大将军府的马车接回去。
至于卓氏的马车,酒醉的霍去病也不愿意去坐。
平叟双手插在袖子里,笑眯眯的目送霍去病的马车离开。
然后就对云琅道:“手段不错,算是笼络住了一个贵公子。”
云琅笑道:“你知道我志不在此,何苦拿我来说笑。”
平叟摇摇头道:“这不是笑话你,而是在羡慕你。你知道这世上每日有多少人在追逐肥马尘土吗?能做到你这个地步的据我所知一个都没有。想要往上爬,没有青云梯是不成的,即便有满肚子的才华,也需要人引荐才能一展胸怀。老夫当年如果有你现在的机遇,何苦蜷缩在卓氏充当一个食客。”
云琅笑道:“平公也有一襟怀抱未曾施展吗?”
平叟笑道:“晚了,晚了,如今只能依靠腰里的几个铜钱,调戏一下小女子。”
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几片简牍文牒递给云琅道:“小郎胸有沟壑,必不在意民籍这等小事,从尔缙云氏祖地办理,必定迁延时日,有听闻小郎与故乡父老不甚和睦。
老夫遂自作主张,为小郎在阳陵邑办理了民籍,从今后,小郎就是蓝田县人氏。
只是蓝田县自从高祖二年大饥荒之后就更名为渭南郡,户籍大多流失。
到八年前,蓝田县又被陛下划入上林苑,又在去年修建了上林苑鼎湖宫。
一连串的变革下来,蓝田县中的民籍已经散乱之极。
正好给了老夫可乘之机,买通一二胥吏,成就了小郎蓝田县上户之名。
文牒在此,小郎只需填上父祖之名,就成关中子弟。”
平叟笑眯眯的表情让云琅心中一阵阵的发寒,这个老家伙竟然不声不响的在调查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表现出过人之处,恐怕这就是这家伙对付他的一个把柄。
现在眼见自己跟霍去病结为挚友,立刻就把调查监视说成了置办文牒,把自己可能对卓氏的最后一丝怨恨也填补的干干净净。
做事真真正正是滴水不漏。
云琅抓了简牍一把,却没有抓回来,另一头被老贼抓的紧紧的。
云琅只好松开简牍,拱手道:“小子欠平公一个人情,他日但有用到小子的地方,云琅必不敢忘。”
平叟哈哈大笑,一把将简牍拍在云琅的怀里道:“一家人说两家话,小郎真是太客气了,哈哈哈哈哈哈。”
得到了云琅亲口承诺,平叟就满意的背着手走出小院子,经过一个小婢身边的时候,还在人家屁股上重重的抓了一把,可见这个老贼的心情是真的很好。
云琅回到房间瞅了一眼简牍,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痛苦的揪着头发把脑袋往案几上撞……
简牍很旧,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上面的文字也没有错,只是在写名字的地方被人用抹布擦洗掉了原来的字迹……
既然蓝田县的户籍大多遗失,也就是说官府手里留底的名册是不全的,现在全靠百姓手里的文牒来登记户籍。
云琅自己大可制造一个假户籍,然后去渭南郡官府登记也是没问题的。
自己既然接受了平叟他妈的好意,自己没户口的事情已经彻底的暴露了。
丑庸见云琅糟蹋自己,惊恐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就听云琅呻吟着道:“还是太年轻啊!”
丑庸听了这话,立刻就不害怕了,温柔地揽着云琅的肩膀道:“再过两年,小郎的身子就长成了,小婢等着您就是了……”
自从卓氏有了新的冶铁方法,卓姬的一颗脑袋就再也没有低下来过。
别人家冶铁,她家炼钢,仅仅是两个字的差别,就让卓氏冶铁作坊的档次提高了十倍。
这个狠毒的女人,明明知道她老爹已经快要被《盐铁令》折磨死了,不但不伸手帮忙,反而还跟他老爹哭哭啼啼的要阳陵邑的作坊。
也不知道肥胖如猪的卓王孙是怎么想的,带着一群跟他一样胖的儿子呼啦啦的来到了阳陵邑,满足了女儿的要求之后又呼啦啦的离开了。
可能是蜀中的形势太严峻,他仅仅在阳陵邑停留了一天。
就是不知道这位伟大慷慨的父亲在听说卓氏冶铁作坊有了赚钱的新工艺之后,会不会被自己的不孝女活活的气死。
卓王孙来的那一天,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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