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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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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就吃到了可口的面条,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享受。
  白色的面条上面还放了一些青菜,中间还卧着一颗生熟相宜的太阳蛋。
  云琅吃的非常香甜,他似乎忘记了刘彻那道冰冷无情的旨意。
  “家里有石磨了,以后记得磨一点炒熟的芝麻,做一点芝麻盐调味。”
  丑庸乖巧的答应了一声,就拉着东张西望的小虫下了楼。
  主人家心情不好,家里的也就没有什么欢乐可言。
  平叟的主意其实不错,如果羽林跟猎夫捕获野人的时候能够不死人,云琅会欣然笑纳。
  只可惜,这种事在大汉永远都不可能发生。
  云琅可以对别人制造的杀戮袖手旁观,因为这是别人制造的罪孽,他觉得自己一个外来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至于自己制造杀戮,这不符合云琅的是非观。
  高傲的木匠再也没有来过,卑微的石匠满口答应,却也没有来过。
  就连霍去病也没有来过,估计是被长平给禁足了,这让云家彻底变得安静了下来。
  云琅再也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继续在绢帛上写写画画,丑庸她们经常能看到云琅房间里的灯火在四更天的时候依旧亮着。
  一记炸雷在天空响起。
  一场暴雨不期而至,它来的是如此的迅猛,如此的让人猝不及防。
  豆大的雨点敲击在云琅的窗棂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雨点碎裂之后化作雨雾,从蒙在窗户上的青纱缝隙里钻进来,让整间屋子变得潮乎乎的。
  院子里已经开始有积水了,梁翁披着蓑衣,清理院子里的排水沟。
  丑庸跟小虫两个费力的推着接雨瓮让它去该去的地方。
  梁翁多病的老婆裹着皮袄坐在窗前,担忧的瞅着在雨地里忙碌的丈夫跟女儿。
  大槐里是阳陵邑里的高尚住宅区,一般情况下,高尚住宅区都被建造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
  排水沟通畅之后,院子里的积水很快就排光了,沿着街边的石渠去祸害住在低处的人。
  “雨太大了,地里的庄稼要倒霉了。”
  换过干爽衣衫的梁翁抱着一碗茶汤,担忧的道。
  丑庸漂亮的头发被雨水浇得湿漉漉贴在脑门上,一边用干麻布擦拭头发,一边道:“咱们家有没有粮食地,操这个心做什么。”
  梁翁苦笑道:“傻女子,地里的粮食糟了灾,市面上的粮食就会涨价。”
  丑庸抬头瞅瞅二楼疑惑的道:“咱家都被粮食塞满了,小郎的房间里都堆着半房间的麦子,够我们吃一辈子的。”
  说起这事,梁翁就得意,这事是他干的,小郎之说多买粮食,他就一口气买了一千石,如果不是家里实在是没地方堆粮食了,他还能买来更多。
  家里有粮,遇事不慌,这是老梁这种吃过大苦的人一辈子追求的梦想。
  没想到现在就实现了。
  “趁着大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再买一些,越多越好。”
  云琅坐在二楼,听见了老梁他们的闲谈,心头一动,就趴在窗户上吩咐梁翁。
  说到买粮,梁翁立刻就来了精神,二话不说,就披上蓑衣,出门买粮去了。
  “小郎,买来的粮食往哪里放啊?”
  丑庸很担心她漂亮的房间被粮食给占了。
  “放在你的床上!”
  云琅说完话就重新关上了窗户。
  小虫笑的嘎嘎的,丑庸拿云琅没办法,却一把拉住小虫道:“你今晚就睡在粮食口袋上!”
  小虫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最好把我的屋子用粮食给塞满。”
  事实证明,有粮食忧患意识的人不仅仅只有梁翁跟云琅。
  梁翁跑第一趟的时候,雨停了,粮价还是往日的价格,等他跑第二趟的时候,又开始下雨了,粮价就涨了一成,当他跑第三遍的时候,黄豆大小的雨点又开始倾泻,粮价已经上涨了三倍。
  即便如此,拿着钱也买不到粮食了。
  “已经下了三天,这一次真的是遭灾了,小郎你没看见,城外全是人,都在田地里冒雨收粮食……男女老幼算是全上阵了。老天爷啊,这么大的雨,谷子,糜子全部倒在烂泥里都散架了,这可怎么收哟!”


第五十八章 令人失望的大汉
  大雨下了整整七天,即便是这样,天色依旧未曾放晴,天空中还是有濛濛雨落下来,让人安宁不得。
  受创最重的并不是京兆尹,而是河东郡跟弘农郡,其中弘农郡平地水深一丈,房屋倒塌无数,百姓只能困居高处,与逃避水灾的蛇虫一起嗷嗷待哺。
  河东郡境内六条河流齐齐溃堤,大水漫延河东,一十六县竟成泽国。
  右扶风山林众多,一场大雨引发山洪,从右扶风到京兆尹的道路全部被冲垮。
  官府一气征发民夫八万,日夜不停的抢修从右扶风到京兆尹的道路。
  河东,弘农已经顾不上了,官府一心想要抢通右扶风,先把里面的大军接应出来,应付即将到来的民变。
  大街之上风声鹤唳,除非有办法,否则没人上街,现在,街道上全是军兵,转瞬间,一座繁华的阳陵邑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云家的大门关闭的死死的,不挂谁来都不开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有强盗跑进来就麻烦了。
  “只准吃个半饱,没事就喊饿,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家有粮食,官府正发疯般的筹粮呢。”
  梁翁趴在门缝上朝外看看,然后就喝骂端着大碗吃饭的小虫。
  小虫被耶耶铁青的脸色吓坏了,连忙把饭碗藏在背后。
  云琅站在二楼上,轻易就能看见外面。
  大槐里还算是安静的,越过前面一大片低矮的平房,西市,东市全都是人,哭闹声即便隔着老远都清晰可闻。
  云家的东面是长平侯府,西边是上林署监事家,一个胡子老长的家伙,跟云琅一样站在楼上眺望远方。
  见老家伙看过来了,云琅就遥遥躬身施礼,老家伙也拱手还礼。
  看了一阵子,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进了房间。
  对云琅来说,这场雨并不算大,他见过更大的,关中在他的时代里曾经暴雨半个月,满世界的新闻都说关中遭灾,可是,也仅仅是新闻上吼几嗓子,在云琅他们这些群众一人捐出了一百元之后,灾荒好像就过去了。
  没听说把谁家的粮食拉走救济灾民,也没听说把谁家的壮劳力拉走去修路。
  倒是那些商人们欢呼着要求去重建灾区,最后一个个赚的肥头大耳朵的。
  一百元就过去的事情,至于吗?
  于是,在军兵上门的时候,云琅大方的给了一万钱,那些军兵就不再理睬云家一屋子的老弱病残。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是云琅这几天经常说的一句话。
  每日里都欢喜的看着别人家强壮的仆役被军兵们用绳子串起来带走。
  官身是个好东西,至少在贿赂的时候人家知道这是自己人,不会出现告发这种事。
  商人就倒霉了……只要遇到灾年,他们就是这个世上最大的肥猪……
  “我出了一百万钱啊……一百万钱啊……他们怎么还是把我家的仆役全部带走了……”
  第一次看见卓姬靠在粮包上痛哭,云琅心里很舒服。
  “赶紧住嘴,人家不仅仅要壮男,听说连壮女都不放过!”
  云琅的吓唬性的言辞自然对卓姬没有什么威慑力。
  “作坊里现在全是妇人,一个男人都没有……我只好搬过来……平叟看家。”
  好不容易听卓姬颠三倒四的把话说清楚,云朗无奈的道:“住过来没问题,只能睡粮包上了。”
  听云琅这么说,卓姬才注意到云琅这间被粮包塞得满满当当的房间。
  “天杀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
  “在你们都以为新粮马上收获,清除旧粮空仓库的时候买进的。就一个字,便宜!”
  卓姬苦涩的道:“出旧粮进新粮这是每年都要做的事情,今年也不例外。谁成想,再有十天新粮就要下来了,偏偏这个时候下雨。老天爷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云琅见卓姬双目通红,明显好久没有睡好了,就摊开自己的床铺道:“睡一会吧,我去给你熬粥,白米粥!”
  说完就走了出去。
  卓姬挪到床铺边上一屁股坐下去,这时候才发现身体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
  屋子里满是粮食味道,说不上难闻,也说不上好闻,只是不难受罢了。
  少年的床铺很干净,也没有怪味道,皂角的清香有些浓郁,毯子松松软软的像是才被炭火烤过,只有那只塞满了荞麦皮的枕头很奇怪,不过,枕上之后不像木枕,玉枕那样硬,更不像锦枕那样松软,软硬适中,很舒服,卓姬准备回去之后也弄一个这样的枕头。
  细雨蒙蒙的天气里本就适合睡觉,卓姬脑袋刚刚挨上枕头不久,就沉睡了过去。
  事实上,不管长安三辅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缺少她一张安全的床榻。
  来到云家借宿是平叟的主意。
  自从老天开始下大雨之后,平叟就要她无论如何也要住进云家来。
  这让卓姬又是羞耻,又是难过。
  可是平叟须发虬张的指着天上的大雨怒吼“你看,你看,连老天都在帮他……”
  这些话,让她无所适从。
  卓姬知道平叟不会害她的,尤其在平叟已经把家眷从蜀中搬来长安之后,就更加的确定这一点。
  关中大灾,让长平钳制云琅的事情成了泡影,长平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间去钳制云琅了。
  偌大的关中,如今已然全速运转了起来,救灾,防灾,防止灾民暴乱,才是重中之重。
  现在,只要云琅愿意,他想要多少仆人官府都会卖给他,只要他能保证喂饱这些人的肚子,保证他们不造反就成。
  或许是这两天太操劳的缘故,卓姬一觉睡到了傍晚才悠悠醒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粮包,她才霍然惊醒,想起这里是云家,不是铁器作坊。
  在平叟的坚持下,卓姬这次过来,连丫鬟都没有带,平日里,只要她睡醒,立刻就会有人伺候她穿衣洗漱。于是,她就愣愣的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门,吱呀一声响了,丑庸带着笑意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大女,您起来了呀,小郎刚才还问起您。”
  卓姬愣了一下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丑庸笑道:“丑庸,还是您给起的名字。”
  卓姬看着丑庸丰满的脸蛋,发现这丫头也不是很丑,至少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很是让人舒服。
  “这名字不好,改了吧!”
  穿好衣衫的卓姬看着自己在水盆里的倒影说道。
  丑庸摇摇头道:“小郎说这是一个好名字,只要没人笑话的名字就一定是好名字,还说贱名好养活。婢子现在过得很好,正好应验了这个说法。”
  “在这里没人笑话你?”
  “只有小郎总是嫌弃我笨!”
  “那就不是笑话了,他几乎嫌弃这个世上所有的人。”
  丑庸立刻笑逐颜开,张着嘴笑道:“小郎是世上最聪明的人。”
  对于丑庸这种明显没有立场的话,卓姬自然付之一笑。
  睡了一天,中饭都错过了,自然感到腹中饥饿。
  云家人吃饭的样子很奇怪,东一个西一个的,从主人那里就没有什么好习惯。
  云琅见卓姬一直在看他,就放下饭碗道:“没规矩是吧?”
  卓姬皱眉道:“吃个饭而已,你总是抖腿干什么?”
  云琅叹口气道:“我这是在安慰自己,努力的告诉身体,好好吃饭,这些饭菜很好吃!”
  卓姬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盘道:“有稻米粥,有今日祭祀雨神的胙肉,有鸡子,还有豆腐跟绿菜,这可是一等的餐饭。”
  云琅丢下筷子无力地道:“你没吃过川菜,没吃过湘菜,没吃过孔府菜,没吃过潮州菜,更没有吃过真正的关中菜,当然觉得这些东西很好吃。”
  “听都没听过!”
  云琅重新端起饭碗,狠狠地喝了一口粥道:“吃饭,吃饭……”


第五十九章 帝流浆出必有妖孽
  想吃辣子鸡,没辣子,想吃大盘鸡没粉条跟土豆,想吃火锅……
  算了……云琅把刚刚写在地上的菜名用脚抹去,心中有说不完的惆怅。
  这些菜都是他最喜欢吃的,他甚至有些无辣不欢的嗜好。
  在大汉,不是没有制造辣味的东西,其中芥末跟茱萸就是最出名的两种。
  这两种东西确实能够制造出辣味来,可是,跟云琅想要的复合辣味相去甚远。
  没有辣椒,云琅连臭豆腐都懒得弄,眼看着昨日从豆腐作坊里拉来的豆腐被丢掉。
  丢弃腐烂的食物,对梁翁来说就是要他的命,死死的抱着豆腐篮子哀求云琅,这样的好东西千万不能丢,他一个人就能马上吃掉。
  云家的人都喜欢吃豆腐,这一篮子豆腐是梁翁昨日舍不得全部吃掉,专门给云琅留的,谁知道仅仅过了一夜,豆腐就酸了。
  “如果家里喂了猪可以给猪吃,总之,凡是腐烂,发霉的东西都不能吃。”
  卓姬眼看着梁翁含泪把豆腐倒掉,砸吧着嘴巴道:“啧啧,确实是金贵人啊,豆腐作坊里的豆腐可不是用来在西市上卖的,只有富贵人家才有机会从豆腐作坊里弄一点尝尝鲜。你就这么倒了?一点都不知道粮食的金贵。”
  云琅面无表情的道:“粮食之所以比黄金贱,是因为它本身就值这个价钱,即便偶尔有大的波动,也是市场的选择,最终,它还是要回归它本来的价值的。不要把粮食跟道德联系在一起,他不过是跟丝绸,麻布,一样的生存必需品。”
  卓姬很喜欢跟云琅说话,一来此人说话的方式非常的有趣,明明是标准的关中腔调,却能给人一种新奇的异域风情。
  “你存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即便是有灾荒,到了明年,粮食又会从地里长出来。等到雨停,其余地方的粮食也会全部涌到长安,不如现在卖掉,还能有一个好价钱。”
  云琅摇摇头道:“我准备留足自家吃的,剩余的全部送去上林苑。”
  卓姬拍手道:“好办法,山外遭灾,没道理山里面会风调雨顺,那些野人遭受的灾害恐怕更大。这时候带着粮食去上林苑,不用捉拿,那些饿肚子的野人也会自动来你家觅食。这样就能做到你想要的不死人而最终获得奴隶是不是?”
  云琅无语的瞅着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女奴隶主,叹息一声道:“山外面的人多少有条活路,山里面野人的死活谁管?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极致时候,夏秋日还有野菜之类的东西可以勉强果腹,如果到了冬天……山里面的场面一定是惨不堪言。天灾之下,再谈论什么奴隶,我担心会遭受天罚,这些粮食就是送给他们吃的,不管来不来我家当仆役,先吃饱肚子再说,别变成了野兽口中的粮食。物伤其类,人同此心,无论如何,这种心绪要有。”
  卓姬费解的摇摇头,继续低着头吃饭,只是餐盘中的饭食,没有刚才吃的时候那么香甜。
  晚饭后,平叟提着一包茶叶来访,满意的看到卓姬霸占了云琅的房间,心情大好。
  跟云琅一起坐在屋檐下喝茶,他并有什么不适应,依旧悠闲自得。
  炒熟的芝麻一粒粒的用手指沾着吃,非常的享受。
  对于云家有这么多的存粮,他也丝毫不感到惊讶。
  他拍着云家堆积在门口的粮包笑道:“听说小郎准备把粮食带去上林苑,看来已经有了计较?”
  云琅笑道:“不过是以心换心而已。”
  平叟点头道:“这才是正途啊,小郎孤身一人在这险恶的人世行走,处处小心,步步谨慎这才走的长远。钱买来的仆役没忠心,抢来的仆役只会恨你,用心换来的仆役,如果小郎能够辨别其中居心叵测之辈,自然是最安稳的。即便是人数少,用起来放心,一个人顶一个人用,反而比买,或者抢来的要管用的太多。只是不知小郎何时启程?”
  云琅叹口气道:“怎么也要等霍去病从禁足中被解脱出来才行。您也看到了,凭我的本事,没办法把这么多的粮食运出阳陵邑。”
  平叟大笑道:“迟一些好,迟一些好啊,人不到绝境的地步,感受不来你给他救助的意义。”
  云琅笑道:“粮食还是少了些……”
  平叟朝楼上努努嘴,然后拍拍云琅的肩膀,就潇洒的告辞离开。
  如果一个女人对一张铺开的白纸,不论是挥毫作书,还是泼墨作画,意境都非常不错。
  可是,当一个女人拿着小刀子费力的削竹简,刮竹简,烤汗青,钻眼,最后用牛皮绳把竹简穿起来,这个过程基本上就是苦力劳作,与美丽没有半点的关系。
  讲究一些的读书人,用来书写文章词句的简读都是自己制作的,甚至于对竹子杀青多少都有一定的要求。
  很显然,卓姬就是这么一个人,从她手里的竹简颜色来看,她喜欢青竹皮。
  见云琅站在门口,卓姬就放下手里的竹简道:“刚刚起了作赋的心思,结果竹简做好了,却没了那个心思。”
  云琅轻笑一声指着案几上的古琴道:“寒雨连夜,灾民哭嚎,官吏叱咤之声不绝于耳,纵有诗意还是留待日后散发。这个时候不如听你弹琴!”
  卓姬鄙弃的瞅瞅云琅断然拒绝道:“知音少!”
  云琅坐在门槛上,尴尬的道:“听说你跟司马相如就是一曲定情?说来听听。”
  卓姬脸上顿时就有了羞恼之色,不过,在眼珠子转动一圈之后,她叹息一声道:“男子总是薄情寡义的。”
  云琅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所以我们就不要谈什么感情了,直接进入商业谈判进程如何?你需要我做出什么样的承诺跟质押,才肯帮我弄五千石粮食回来……”
  云琅浑身湿漉漉的从楼上下来了,脑门上还有一大片红斑,甚至有些发肿。
  当然,茶壶砸在脑门上,然后碎裂,就会造成现在的状况。
  女人发狂之后往往力大无穷,以云琅的机敏,也没有躲过卓姬的饿虎扑食,生生的被她咬住耳朵,大叫了很久才逃脱。
  丑庸幽怨的帮小郎擦拭耳朵上的血,还不时的恨恨朝楼上看一眼。
  她觉得小郎太没有眼力了,如果想要女人,找她就好,她一定不会发出任何奇怪的声响,更不会咬破小郎的耳朵,也不会用茶壶砸他。
  弄成现在的样子何苦来哉!
  云琅止住了疼痛,见梁翁一家三口都诡异的看着他,干咳一声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梁翁宽容的一笑,然后把老婆,闺女赶回房间,又冲着丑庸咳嗽一声,见丑庸不愿意走,就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硬是给拖回了小虫的房间。
  这个时候一定要喝点酒才应景……
  脑袋挨揍,小兄弟却肿胀的厉害,成年人的脑子,少年人的身体,再加上一个美艳的妇人,最后遭罪的一定是这具无辜的身体。
  身为过来人的云琅岂能不知道卓姬在干什么,经过这么多次的暗示,他要是再不明白,那颗脑袋就白长了。
  以前当工程师的时候,他对自己穷人的身份很满意。
  主要是自己不算太差的长相跟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再配上一颗七巧玲珑心,让他非常的有女人缘。
  从相识到热恋的过程永远都是美丽的,只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事情往往就会发生变化。
  每一次的分别都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不知道经过多少次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样似乎也不错。
  生命里的每一段旅程都有一个别致的人陪着度过……
  于是,一个只求开始不求结果的渣男就这样生生的被人家锻炼出来了。
  现在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云琅就不太愿意穿新鞋走老路……好吧,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具身体还太小了……
  有的孤儿重情,渴望得到自己缺少的情感,把感情看的比命重。
  至于云琅,他本身就喜欢孤独,尤其是跟人接触多了之后他就越发的喜欢狗!
  清冷的月辉洒遍大地的时候,云琅的心情也就变好了,连续这么多天都是阴雨天,月亮一出来的时候就显得格外的皎洁,格外的明亮。
  空气中的水分实在是太多,以至于月光似乎变成了有形的物质,丝丝缕缕的……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帝流浆。
  据说这东西每六十年才出现一次,也只有这一年七月十五才会有帝流浆……
  凡草木成妖,必须受月华精气,但非庚申夜月华不可。
  因庚申夜月华,其中有帝流浆,其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
  “老虎该沐浴一下这月光的……”
  虽然目光被高墙挡住,云琅似乎依旧看见了老虎蹲在山上,对月咆哮……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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