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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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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秦人?”
  太宰点点头道:“十年前,还有二十七人,五年前就剩下八个人了,也不知道这个五年,还能剩下几个人。”
  云琅放下手里的毛笔,揉揉眼眶道:“五年聚会一次?”
  “五年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你在看守皇陵,别人在干什么?”
  “谋划反汉复秦大业!”
  “怪不得他们的死伤会如此惨重!”
  太宰叹息一声道:“都是不可多的好汉子啊!”
  云琅想了一下,沉声问道:“他们全部知道皇陵的位置?”
  太宰摇头道:“这种秘辛如何能让所有人知道?赢氏后人已经不知所踪,知道皇陵秘密的人,也只剩下你我了。”
  “这种事情还是就我们两人知道最好,没有人可以保持百十年的忠贞,就算最初的一批人因为身受皇恩,愿意赴汤蹈火,这种恩情是有时间限制的,四五代人过去了,情分也就淡了,说不定会有人生出别的想法。”
  “这不可能,都是铁骨铮……”
  “别铁骨铮铮了,凡是铁骨铮铮的都死了,我三天前看到了来家的下场,叫骂的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求饶的还是被人家砍掉了脑袋,两者之间的区别没你想的那么大。想要复国,汉国初期是最好的时候,那时候大秦的旧贵族还没有被杀光,汉国新的贵族还没有形成统治,错过了这个机会,就要等,等很长的时间。就像楚国灭亡的时候,人家在呐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们也得有这样的决心才能成事。”
  太宰抬头看着房顶,悲伤的道:“如今是汉室最强大的时刻,等到汉室衰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云琅当然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有可能完成这一壮举的时间最少在一百多年以后的绿林赤眉起义才有可能,当然,前提还必须是先铲除掉混进起义军队伍里的败类——刘秀!
  云琅从来没有把反汉复秦大业当成一回事,事实上,他对难度太高的事情没有多少兴趣。
  不论是对大秦,还是大汉,他都没有多少感觉,之所以亲近大秦,完全是因为有太宰这个傻蛋的缘故。
  他觉得骗着太宰快快活活的把剩下的时间过完,最后把他的尸体安放进皇陵,最后把断龙石轰隆一声放下来,将这座皇陵彻底的关进大地深处,云家以后的人,继续守卫这座皇陵的意义就变了。
  守祖坟跟看守皇陵完全是两回事。
  如果不提反汉复秦大业的话,太宰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错,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身边总围绕着一些孩子向他求教,或许是这家伙的心境真的老了,对待那些求知欲旺盛的孩子居然没有半分的厌烦。
  云琅问清楚了二十天后聚会的地方,觉得有必要做一些布置,虽然那个地方距离皇陵很远,依旧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
  家里还有四百多妇孺呢,如果跟前朝余孽真正搅合在一起,来家的昨日就是云家的明日。
  虽然太宰只说雪山下,青草地,六个字,云琅已经基本上知道了他们聚会的地点。
  云琅可不想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大秦义士,赔上家里的四百多条人命,那才是最不道德的一件事。
  如果可能,云琅想杀死这些人……毕竟嘴巴最严实的人,只有死人。


第七十九章 绝后患
  云琅回到庄园躺在躺椅上看竹简晒太阳的时候,小虫带着红袖,牵着驴子回来了。
  红袖浑身湿淋淋的,冻得直打哆嗦,刚进门,就被两个妇人牵着去了温泉沟,这样的天气里掉水里,没冻死就不错了。
  “红袖没用,小水沟都跳不过来……”
  “水沟就这么宽一点……”
  “一样的水沟我能跳三个……”
  小虫不但夸张的用手指比划水沟的宽度,一边敏捷地在地上跳来跳去,表示自己能跳很宽的水沟。
  云琅卷起竹简,轻轻地在脑门上敲两下道:“你怂恿她跳水沟,就不怕淹死她?”
  “婢子才没有怂恿她,要她骑在驴子上过水沟,她不肯,见我跳过去了,她也要跳,然后就掉水里了。”
  云琅摆摆手道:“红袖还没有适应咱家的生活,你让她慢慢来,总会好的,现在去给她煮一碗姜汤,看着她喝下去,然后裹着毯子在暖和的地方睡一觉发发汗,别受凉了。”
  小虫撇撇嘴道:“有钱人家出来的就是不成!”
  发完牢骚,这才气冲冲的去煮姜汤了。
  平民小户人家的闺女想装大户人家的小姐,固然不容易,大户人家的小姐想要适应平民小户的生活同样不容易。
  都需要一个过程,只要迈过这个坎,生活就会变得容易很多。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荒原地面上的雪很快就消融了,只有山阴处依旧残留着一些白雪。
  云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忙碌,妇人们带着笑容,在前面的院子里煮麻布,准备给麻布上色。
  染料全部来自大自然,一部分是植物,一部分是矿物,云琅不是分的很清楚。
  这样的衣料云琅是不穿的,主要是染料跟工艺不过关,染好的衣衫只要穿一天,衣服是什么颜色,身上就会是什么颜色,尤其是内裤,只要穿一天,最重要的部位就跟得了不治之症一般,让人恨不得一刀切掉。
  因此,云琅的衣衫永远是麻布的原色,白色中泛着青色,黄色,如果他但凡有一点审美情趣,都不会穿这样的衣衫。
  原野里又燃起了大火,这是勤快的孩子们在给田地烧草木灰,自从听云琅说这样能增加粮食产量,他们每天都在干这样的事情。
  水车源源不断的拨开水面的浮冰,将水从低处送到高出,然后再沿着水渠流淌进高处的水塘。
  一旦开春,水塘里的水就会顺着水渠流淌进田地里。
  水塘是如此的巨大,水车日夜不停地向里面注水,现在连水塘的三成都没有装满。
  云琅跟梁翁两个人在铁匠房子里忙碌了三天,才打造出云琅想要的铁臂弩。
  这东西动力强劲,一旦扣动机括,三支铁羽箭就会飞出去,百步之内,可以入木半尺。
  只是铁臂弩的外形太大,不好随身携带,云琅只能把这东西当做一个可以移动的炮台使用。
  偏心轮制作失败了,这样的铁臂弩,云琅用尽吃奶的力气,才能拉上弦,他试过了,最多拉动三次,就是他的极限了。
  而牛筋制作的弓弦也非常的不保险,随时都有断裂的危险。如果不是云琅把蚕丝揉进牛筋,这东西很可能会未伤敌,先伤己。
  太宰回始皇陵去做最后的准备了,云琅就带着老虎,梅花鹿,让他们帮着背着自己刚刚制作的所有武器,拖着一个小爬犁就向骊山的后山进发。
  骊山是一座孤独的山丘,即便秦岭近在咫尺,他们也不相连,云琅需要穿过整座骊山,一路向白雪皑皑的雪山进发,最后找到有雪见青的后世洪庆山就算是到地头了。
  真正说起来,云琅可能比太宰这个在骊山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可能更加清楚骊山周边的地势。
  骊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笼子,而骊山对云琅来说,却是一个立体的存在,他不仅仅见过航拍下的骊山,也见过被人制作成沙盘的骊山,不管这座山有多大的变化,山形地貌的改变终究有限。
  事实上老虎是认识路的,看样子太宰曾经不止一次的去过洪庆山一带,有他带路,云琅跟梅花鹿跟着走的飞快。
  这一次去杀人的决定,是云琅反复斟酌之后得出来的决定,虽然是冒险,却是值得的。
  他准备看情况再说,有机会干掉这些人,他就干掉,没机会干掉就跟他们汇合,看局势发展再论。
  总之,以干掉这些人为自己的最终目的。
  后世的人种庙不见踪影,而这里已经是骊山的最高处,那些古怪的石头还在,只是没有后世那么惟妙惟肖,看来还需要风雨再雕琢上两千年才能成型。
  天上阴云密布,冬日里总不会再有旱雷下来了吧?
  云琅对自己上一次的遭遇记得很清楚,就是在人种庙,一团火球突然炸开,把自己炸上天的……
  躲在石头后面的云琅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好几圈,也没有看到有旱雷出现,终于松了一口气从石头后面钻出来,老虎不明白云琅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用头拱着他继续前行。
  上了山,自然是要下山的,然后,云琅就下了整整一天的山。
  下山的过程中,收获不错,四只野鸡,两只斑鸠,老虎还捉到了一头小野猪。
  如果不是云琅阻止,老虎甚至想把那头最大的野猪也弄死,这些天委屈他吃粮食,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天快黑的时候,云琅在一条结冰的小溪边上宿营,他坚持不准老虎把那头小野猪囫囵吃掉,在他看来,那太脏了。
  把野猪剥洗干净去皮之后,一头小野猪就不怎么够老虎吃了,这家伙直到吃了三只野鸡,这才罢休。
  云琅炖了一锅野鸡斑鸠汤,就着发酵面制作的松软锅盔吃了一些,然后就疲惫的靠在老虎身上,睡着了。
  梅花鹿卧在云琅的脚下,不断地吃着夜食,两只耳朵警惕的听着帐篷外面的动静,它忘记了,这座山里最恐怖的猛兽就睡在它的身边。
  从后半夜开始,天上就开始落雪渣子,山里的气温太低,等不及空中的水汽凝结成雪花,就变成雪渣子掉了下来。
  云琅看着面前绵延无边的竹林,觉得很泄气,这东西长得密密匝匝的,连下脚的地都没有,如何越过这片林子?
  就在云琅手足无措的时候,老虎却有了新发现。
  一串脚印出现在竹林的边上,脚印很新,没有被雪渣子掩埋掉,按照雪渣子落下的速度来看,这串脚印的主人最多是在半个时辰前走过这里的。
  云琅叹了口气,瞅瞅自己脚上的靴子,这靴子的印痕他简直太熟悉了,跟他脚上的一模一样。
  这种带有高跟并且分左右的靴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两双,一双穿在他脚上,另一双穿在太宰的脚上……
  脚印是从山的另一侧延伸过来的,难怪老虎没有嗅到他的气味。
  这就是说,如果云琅早半个时辰出发,他会在这里遇到太宰。
  现在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六天……
  得出这个结论,就让云琅伤心了,太宰居然骗他,说什么聚会是在月圆之夜,恐怕月圆之夜结束才是真的。
  有了脚印,云琅就决定跟着脚印去看看。
  竹林很大,云琅随着脚印足足走了半天,才从一个小小的溪谷中穿过竹林,面前却出现了一大片的松林。
  出现松林就说明云琅又在上山,竹子还没办法在半山腰上存活。
  太宰的脚印执着的上了山,云琅却不想上去了,他想等等再说,目标地就在那片松林后面,没必要那么着急。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点了一小堆火,把昨天吃剩下的野鸡烤烤随便凑活了两口,就把梅花鹿跟老虎安置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拖着小爬犁上了山。


第八十章 杀阵
  天色暗下来了,一小堆火焰就成了一个明显的目标。
  一个毛茸茸的人枯坐在火堆边上,不吃也不喝的,只是不断地往火堆里丢柴火。
  云琅顶着一片麻布趴在一丛枯草上,面前放着那具铁臂弩,铁臂弩被两根支架给支起来了,前面视野辽阔,背后是一颗巨大的松树,松树周围洒满了三角刺,云琅不认为有谁会从这棵松树边上不受伤害的过来。
  不仅仅如此,在三角刺的外围,以及这个小山谷的入口处,云琅还绑了很多的丝线,只要丝线被触发,云琅身边的小铃铛就会响起。
  雪渣子依旧在往下掉,云琅透过铁臂弩的望山,能清晰的看到太宰在轻微的咳嗽着,他的咳嗽声,也传出去老远,他似乎没有任何想要遮掩的意思。
  雪沫子簌簌的落着,落在太宰的裘衣上,也落在橘黄色的火焰上,更落在云琅背上的麻布上。
  云琅有些不满意,这个家伙居然脱掉了手套,从怀里取出一壶酒开始喝,很久以前,云琅就不允许他喝酒,他的肺已经出毛病了,喝这样的冷酒没好处,就不知道放在火堆上烤烤?
  云琅制作的连身狼皮衣裤很暖和,身下又是软绵绵的干燥的枯草,趴了一一阵倦意袭来,云琅就决定小睡一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琅悠悠醒来,打着哈欠抬头瞅瞅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大半个上弦月露了出来。
  “黔夫,今年只有你来了吗?”
  听到太宰熟悉的声音,云琅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朝火堆边上望去,只见火堆边上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形。
  云琅疑惑的瞅瞅眼前的小铃铛,不明白那家伙是怎么走进这个小山谷的。
  “太宰,皇陵使者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太宰痛苦的点点头道:“阈值三年前就死了。”
  那个高大的身影蹲在火堆边上烤着火道:“我们死的人太多了,大秦复国遥遥无期,我们等不住了。”
  太宰慢慢的坐下来看着面前的大汉道:“那就放弃吧,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忘记自己的使命,过普通人的日子去吧。”
  大汉抬起头看着太宰笑道:“没有钱粮,怎么过日子啊?”
  “五年前你们拿走了三十镒黄金,明珠十斗,说是要在巨鹿起事,为何毫无动静?”
  黔夫吐了一口口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起事?事情刚刚谋划好,就被绣衣使者发现,平子负当场战死,华盛被绣衣使者活捉,就在巨鹿被活活车裂,我如果不是连夜逃奔邯郸,也难逃车裂之刑。今年又在右扶风蛊惑山民造反,刚刚立了一个傀儡奔豕大王张奇,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胆大包天的弄死了县令,然后就被羽林军给盯上了,没法子,我们只好再次奔逃。现在我们已经心灰意冷了,太宰,拿出秦皇宝藏,我们兄弟分掉之后就各奔东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太宰悲凉的道:“这些年,为了支持你们起事,宝库之中已经没有半个钱可以拿出来了。”
  黔夫冷笑一声道:“秦皇宝藏何等的丰富,岂能是我等拿走的那点钱粮所能掏空的。太宰,你没有子嗣,没有家人,要那么多的财宝没有用处,不如拿出来给我们大家分分,也算是好聚好散。”
  太宰重重的低下头,听得出来,这家伙哭的非常凄惨。
  黔夫叹息一声,也坐了下来,取出一只觱篥轻轻地吹了一下,云琅就听到耳边的小铃铛有了微微的响动,他不由得顺着丝线向南边看去。
  两个敏捷地身影在月光下,几个起落,就快捷的来到山凹处。
  黔夫对后面来的两个人道:“阈值已经死了,太宰说宝库里已经没有钱了。”
  一个尖利的声音毫无来由的响起:“这不可能,秦皇宝库乃是大秦的复国之资,如何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我们掏光。”
  太宰抬起头瞅着那个瘦高的身影道:“蓬度,再大的宝库被你们孜孜不倦的掏了八十年,也会掏干的。”
  蓬度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带我们去看看那个空荡荡的秦皇宝库。”
  太宰漠然道:“陛下陵寝之地岂是尔等外臣可以进入之地?”
  黔夫笑道:“陛下已经死了,如今汉室运道正隆盛,天道已经变换不是我等区区之力所能扭转的。太宰,领我们去陛下的陵寝看看,我们随便拿走一些陪葬之物就走,绝不打扰陛下的阴灵。”
  一柄剑从太宰的袍子底下穿出,眼看着就要刺进黔夫的腰肋,就听叮的一声响,太宰宝剑的去势被一柄长刀斩断,黔夫迅速倒退几步,与蓬度卫仲站在一起。
  太宰宝剑齐胸,指着黔夫等人道:“拿走我的命可以,想要觊觎陛下陪葬休想。”
  卫仲叹息一声道:“太宰,我们从幼子之时就朝夕相伴,如今,你为了一个死人,就像我们伸出宝剑,心中就没有惭愧之念吗?”
  太宰凄声道:“卫仲,我们这些人中,你的学识是最渊博的,你觉得我能做背弃陛下的事情吗?”
  卫仲摇头笑道:“当然可以,要你打开皇陵,取走一些陪葬之物的主意本身就是我想出来的。从小你就是一个淡薄钱财的人,所以啊,你才会成为太宰,掌管秦皇宝库。你刚才说的没错,经过这年的靡费,再大的宝库也经不起这样花销,五年前你拿出的那笔钱,应该是最后的家底了,这一点我是笃信无疑的。我们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进入皇陵,只要你给我们一百镒黄金,我们立刻就走,去燕地,齐地做我们的富家翁,你觉得如何?”
  太宰悲愤的仰天长啸,他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自己的生死兄弟,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云琅好不容易等到这三个人站在了一条线上,立刻扣动了弩机,低沉的嗡鸣声在夹杂在太宰的长啸声中几不可闻。
  然而,站在最外侧的卫仲却向左面扑了出去,即便如此,他的肩头依旧窜起一溜血花。
  中间的蓬度却没有卫仲的好运气,被铁羽箭穿透了脑壳,天灵盖都被强大的冲击力给掀起来了,铁羽箭去势不衰,不等黔夫躲闪,铁羽箭就牢牢的钉在他的肩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的卫仲大吼道:“太宰阈值没有死是吧?阈值,你这个暗算;老兄弟的混账,有本事出来与耶耶大战三百回合!”
  太宰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黔夫从肩头拔下来的那根铁羽箭只有云琅有。
  事已至此,太宰长叹一声,坐在火堆旁,瞅着蓬度烂西瓜一样的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琅依旧趴在地上,他不相信卫仲,黔夫这两个人知道他的所在,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
  事件爆发后,云琅就一直在看着眼前的小铃铛,他很想知道这三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同伙。
  等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铃铛依旧没有动静,云琅透过望山,正好看见黔夫暴露在外面的后背,于是,他再一次扣动了机括,第二根弩弦带着第二支铁羽箭再一次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惊惶失措的黔夫胡乱挥舞着手里的长刀,却被铁羽箭从后背钻了进去,而后又从前胸钻了出来,最后叮的一声钉在了岩石上。黔夫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太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黔夫狂吐鲜血的那张脸。
  云琅杀完黔夫之后,就再也找不见卫仲了,不过,云琅并不着急,他眼前的铃铛一阵乱响,这家伙居然在兜着圈子快速的接近中。
  太宰也从铁羽箭的落点找到了云琅的立身地,他迅速的跳起来,向云琅这边狂奔。
  云琅把身体稍微向大树边移动一下,抖掉铁臂弩上包裹的乱草,让黑黝黝的弩弓暴露在月光之下。


第八十一章 杀阵2
  铃铛一直在响,从铃铛的层次上来看,卫仲正在从左面迅速地接近,脆弱的丝线,在这个夜晚中几乎不可探查,即便是被腿绊到,也会随着腿的冲力断开……
  云琅将全身裹在麻布中,抱着手里的短弩,静静地看着左面。
  铃铛声忽然停止了,云琅依旧一动不动,耳朵里全是太宰怒吼的声音,完全没有响动的铃铛还有三个,也就是说,卫仲如今正在他左面十五米外的巨石后面。
  “阈值出来,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兄弟,就不能站出来面对面的杀死我吗?”
  卫仲的声音从巨石后面传来。
  云琅手里的强弩对他的威慑性很大,他躲在石头后面,看不见云琅,又担心被强弩所伤,因此,很想逼迫云琅出来。
  太宰终于赶到了,他害怕的全身发抖,唯恐云琅被卫仲所伤,见到卫仲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举剑就刺。
  卫仲连连招架,却被太宰逼迫的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出巨石范围了,卫仲大喊道:“好,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我走!”
  太宰停住手里的剑,喘息着道:“好,你走吧!”
  卫仲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看看太宰,又看看云琅藏身的地方大声道:“阈值,你出来,让我看看你。”
  太宰摇头道:“他不会出来的。”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道:“他是谁?他不是阈值,阈值不会这样凶狠的对救过他性命不止一次的兄弟下手。”
  太宰叹口气道:“阈值死了,三年前就死了,射杀蓬度跟黔夫的是始皇帝陛下的第五代太宰!”
  卫仲脸色大变怒吼道:“你让一个外人进入了皇陵,却不让我们这些跟你生死与共了几十年的兄弟进去,天理何在?”
  太宰痛苦的摇摇头道:“你们要偷皇陵里的陪葬物!这是盗墓贼的行径,你们已经没有资格再说自己是皇帝陛下的卫士!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来这里!”
  卫仲恨恨的看着太宰缓缓地离开了巨石,只听嗡的一声响,有弩箭破空的声响。
  太宰色变,一句手下留情还没有喊出来,就看见卫仲捂着胸膛,艰难的指着太宰,然后颓然倒地。
  太宰双膝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云琅从山壁处走出来,坐在太宰的身边低声道:“不能留情,你是晓得的。”
  两地泪珠从太宰的眼眶里滚落,他低声道:“以前在营地的时候,我跟卫仲的情谊最深,我的剑术几乎都是他教的……黔夫,蓬度,也是……那时候黔夫的胃口最大,练习剑术的时候却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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