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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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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处地方的羊粪甚至还是新鲜的,从规模来看,应该是一个大羊群。
  匈奴人在寒冷的日子里,自己也会把帐篷搭建在羊盘上,道理跟羊群喜欢睡在羊盘上是一致的。
  所以,只要找到了羊盘,就等于找到了羊群,找到了羊群,就意味着找到了匈奴人。
  在荒原上最艰难的不是作战,而是先要找到匈奴人,只有找到了匈奴人,才能谈到作战。
  霍去病将战马停驻在羊盘上,看着眼前足足有一里地方圆的巨大羊盘,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霍去病,也暗暗咂舌。
  这样的羊盘对于匈奴人来说,就已经算是一个流动的城市了。
  “年年杀奴,偏偏奴贼还有这么多,真是一群杀不干净的贼胚!”
  中军司马李敢吐掉嘴里的羊粪沫子,恨恨的道。
  赵破奴大笑道:“人家匈奴人据说都是天生地养的,无需经过十月怀胎,见风就能长大,我们怎么跟人家比,想要匈奴快点消失,那就要多杀,快杀才成。”
  聂壹担忧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霍去病,他觉得自己跟这支军队有些格格不入。
  很多时候,他这个长史似乎都是摆设。
  于是,他就朝自己身后看去,见到一望无际的披着红色斗篷的全骑兵大汉将士,心中的不安才慢慢消失。
  在这片汉人从未踏足的土地上,唯一能让人心安的就是这些有着共同意志的伙伴。
  霍去病手中的兵力永远都是不足的,上一次他手中只有一万四千人,这一次同样,皇帝还是不肯给他足够的将士,肩负了阻截匈奴西逃重任的他,手中还是只有两万六千人。
  事实上,如果把民夫跟辅兵算上,他手头至少有五万人可以用,可惜,霍去病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人,挑三拣四之后,他就只剩下两万六千人。
  带领这样庞大的一支军队在荒原上行军,是一件极为艰难的历程。
  带领八百人的队伍跟统领两万六千人的队伍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一个水洼,可能八百人使用没有问题,两万六千人使用就会出大问题。
  好在匈奴人迁徙路线是一条成熟的路线,其中,水源,草场,都非常的健全。
  适合匈奴人带着大群牲口迁徙的路线,也非常的适合大军行走。
  五月的草原上依旧荒凉,青草刚刚长出嫩芽,去岁的荒草依旧覆盖着大地,因此,五月的草原上,依旧荒凉一片。
  不远处就有一条亮晶晶的小河,军卒们从小河中取水,装在巨大的铁皮桶里用满地的牛羊粪便当柴火煮开。
  有了开水,这才抓一把炒面进去,美美的喝一碗热糊糊,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奖励。
  炒面的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里面添加了果干,果干泡开之后,绿莹莹,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霍去病麾下的大军从不饮用生水,这是一条厉禁,但凡是喝了生水的军卒,不管是谁,都会被另外安置营帐,直到发现他没有生病的症状,才能回营。
  刚刚休息了片刻,就有斥候吹响了号角,所有休息的军卒在都尉的催促下,快速的站起身,握紧了武器准备迎敌。
  然而,等他们列阵完毕,又有警报解除的锣鼓声响起……
  在地平线的尽头,隐约能看见匈奴人的骑兵,他们并不靠近大军营地,只是在远处窥伺。
  如同狼群窥伺羊群一般。
  在草原上,匈奴人比汉人更加的占有优势,汉人刚刚踏进草原,他们就能通过草原野兽的行为变化,推测出汉人军队到来的消息。
  自从入夜之后,匈奴人偷袭的警报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响一次,搅扰的人无法安心睡眠。
  赵破奴的斥候军不论如何努力的驱赶匈奴人,总是能让匈奴人找到空隙,钻到大营边上。
  警报声再次响起,不胜其烦的聂壹来到了霍去病的营帐,见大帐里灯火通明,就走了进去。
  霍去病正在看书,不论警报声如何凄厉,他还是那副安静的模样,既没有命令大军做好迎战准备,也没有躺下睡觉。
  他的铠甲被撑在木头架子上,大戟却就在手边。
  聂壹抱拳道:“启禀大将军,匈奴人今夜已经骚扰了我们不下六次。卑职以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天亮之前,匈奴人必然会发动一次真正的侵袭。大将军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霍去病放下手里的书本,看了聂壹一眼道:“听说当年在马邑,你是负责引诱匈奴人的将官?”
  聂壹老脸微红,依旧拱手道:“正是!”
  霍去病冷笑一声道:“成功了吗?”
  聂壹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涩声道:“就因为有马邑的疏漏,卑职这才希望大将军能够谨慎面对。”
  霍去病挥挥手示意聂壹出去,聂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道:“大将军,匈奴人虽然衰败,却不容小觑。”
  霍去病淡淡的道:“既然你不放心,那就去巡营吧,天亮之后,大军依旧按照制定好的路线,继续前进。希望你一夜没睡之后,明日还有力气赶路。”
  说完话,就躺在自己低矮的行军床上,不大功夫就鼾声如雷。
  “周亚夫故技,并不适合在匈奴地施展。”
  聂壹见自己的建议被霍去病无视了,恨恨的跺跺脚,就离开了帅帐,带着亲卫开始巡营。
  一轮弯月照耀着孤独的刁斗,赵破奴从刁斗上滑下来,见聂壹在巡营,就拱手道:“长史去休憩吧,有某家在,大军定会安然无恙。”
  聂壹拱手道:“将军辛苦!某家没有大将军的胆魄,敌军在外,某睡不着。”
  赵破奴笑道:“匈奴人知晓我们在后面追赶,所以就想尽办法迟滞我大军行程,雕虫小技尔,不足为虑。”
  聂壹趁机道:“如果匈奴人大队人马真的杀过来呢?”
  赵破奴冷笑着拍拍自己的佩剑道:“某家求之不得!”
  聂壹不解的道:“既然我军强大到了不畏惧敌人偷袭,将军为何不连夜赶路,早日绞杀前面的匈奴人呢?”
  “匈奴牧人有守望相助之习俗,我们只要盯住其中的一支,就能把周围的匈奴人全部都吸引过来。大将军素来喜欢毕其功于一役,一战之后,数百里草原就会空无一人,免了我们长途跋涉之苦。”
  聂壹闻言喟叹一声,就放弃了继续巡营的想法,回帐幕中休息,既然大将军已经有了完整的战略,他这个长史,也就没必要再多嘴。
  一旦中伏,自己了不起努力作战就是了。
  对于霍去病,聂壹实在是难以信服,即便霍去病早就有了战神的称呼,他依旧不以为然。


第一三四章 逼迫
  清晨时分,呼啸不已的匈奴就消失了。
  在夜晚时分,他们还能仪仗熟悉的地形避开大汉游骑的绞杀,到了白日,如果还留在原地,后果难料。
  七十年前,白登山大战的时候,大汉军队的装备就比匈奴人要好,唯一欠缺的是作战的勇气。
  那个时候的匈奴是强大的,刚刚完成统一大业的汉军,还不是匈奴人的对手。
  现在,即便是再乐观的匈奴人面对大汉甲士的时候,也只能唱一曲悲歌。
  悲歌,或者悲壮虽然是一种很好地励志曲目,对民族间的博弈来说,却没有半点好处,霍去病这人,一般都喜欢让别人成为悲壮场面的主角,他更加喜欢扮演让主角展现悲壮场面的大反派!
  日出的时候,就出发,日落的时候就宿营,这样的行军速度算不得快,却也比牧民们驱赶着牛羊前进的速度要快的多。
  只要继续走下去,迟早会追上匈奴人,霍去病很乐意看到匈奴人帮他把牛羊驱赶到更加靠北的地方。
  第三天的时候羊盘上开始出现湿润的羊粪,这说明,就在昨晚,匈奴人就是在这里歇息的。
  “明日里兵分两路。”
  霍去病随意的下达了军令,李敢抱拳领命之后就去准备新的宿营地了。
  今晚不同,霍去病并没有解下铠甲,而是全身着甲坐在一张高脚凳子上闭目沉思。
  他的大戟就插在身边,战马也踢踏着蹄子站在他身边,其余将士也是如此,没有一人懈怠。
  帐幕倒是被支起来了,大军中唯一的一座刁斗也被竖起来了,刁斗上方站着两个手搭凉棚四处观望的大眼睛军卒。
  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匈奴人如同往日一般,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借助落日的余光,这些骑着马的匈奴人呼啸着向营地扑击过来。
  报讯的号角声再次响起,霍去病不为所动,坐在高脚凳子上如同一尊雕塑。
  果然,匈奴人鼓噪片刻之后,就缓缓地退下了。
  夜幕笼罩了大地,汉军却快速的行动起来,在营地周围布下了密密匝匝的绊马索。
  这是一种新式绊马索,绊马索上缠绕了数不清的铁刺,只要有一根尖刺扎在马腿上,绊马索就会缠绕在马腿上,其余地方的尖刺也会随之缠绕在马腿上,想要脱离,带有倒钩的尖刺就会撕下战马腿上好大的一块皮肉。
  大军趁着夜色缓缓地离开了羊盘区域,汉人可不像匈奴人那么傻,天气明明已经逐渐变暖和了,谁还愿意继续居住在牛羊的粪便上?
  牛羊粪便对匈奴人来说就是宝贝,尤其是在这片广袤的荒原上更是如此。
  这东西不仅仅是可以隔绝地气,更重要的是这东西还能拿来烧火做饭,取暖。
  刁斗上的军卒也换成了稻草人,只有巨大的营站里还透着点点火光。
  漆黑的夜晚偷袭敌军,凡是下达这样的将令的将军一般都会被拿去砍头。
  所以,想要在夜晚偷袭敌军,至少需要天上的月亮给大家照亮道路。
  夜袭汉军是匈奴人经常性的战略,相对于经常吃肉的匈奴人来说,他们在夜晚的视力远超那些只吃五谷杂粮的汉军。
  很久以前,夜盲症在汉军中是普遍存在的。
  白登山一战中,汉军之所以不能在夜晚突围,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到了夜晚,大汉的军卒们就如同瞎子一般。
  自从关中的食物变得多样化之后,夜晚的睁眼瞎就变得很少见了。
  即便是如此,夜晚的战斗依旧不是将军们的首选,大汉将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样的战士更适合在光线充足的白日从正面击溃敌人,而不是在夜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
  巨大的羊盘边缘被浇灌了一些易于燃烧的东西,汉军就缓缓地退出了羊盘。
  霍去病是最后一个离开羊盘的人。
  他很希望匈奴人在强大的压力下,会在今晚发起进攻,一旦错过今日,到了明日之后,大军就会追上那些行动迟缓的牧人。
  匈奴人离不开自己的羊……
  “李敢将军会从后面包抄过来吗?”
  见到霍去病终于开始重视敌人的袭扰作战方式了,聂壹非常的欢喜,他甚至在为霍去病提前分兵的英明举动喝彩。
  “李敢不会回来,他有自己的敌人需要对付。”
  霍去病冷淡的回应了一声。
  聂壹再一次被噎住了,他就想不明白,霍去病跟云琅是生死挚交,云琅脸上的笑容好像凝固在脸上的,从来没有消失过,不论是面对贩夫走卒,还是王公大臣,他都会认真的对待,至于别人向他求教的时候,他唯恐解释的不细致。
  到了霍去病这里,他只会扳着一张死人连,多说一个字似乎都是他的损失。
  他不知道的是,云琅在看待大汉土著的时候,习惯性的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看,一个傻子像他请教问题的时候,他自然要给人家说透,说清楚,否则,就是欺负傻子了。
  在这样的思维下,云琅很容易博得一个礼贤下士的名声。
  霍去病是真正的将军,他只会对战争的胜负负责,至于别人,在他眼中跟死人差不多。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一边的赵破奴裂开大嘴露出一嘴的白牙,嘿嘿笑一声就去做准备了。
  地面微微颤动,这是匈奴人骑着马快速接近的动静,这一次来的匈奴人远比上一次来的人多,战马数量至少在三千人左右,战马的蹄子踩踏在大地上的声音很是沉闷,这说明,匈奴人至少是一马双骑!
  报讯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营地里却没有多少动静,站在黑暗里的匈奴人贵族们,在相互告别之后,就纷纷加入了骑兵队伍。
  枭尽出身名门,乃是提挛氏中难得的会写汉字的小王。
  自从霍去病的身影出现在河西,他就决然下令,全族搬迁,他非常的清楚,只要是霍去病出现的地方,就一定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汉皇派他来河西一带,从来不是让他来与人谈判的。
  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足够迅速了,没有想到,在辽阔的瀚海中,依旧会被霍去病追上。
  全族两万八千人,只有一万名匈奴猛士,有这一万名匈奴猛士,枭尽曾经牢牢地控制着除过阳关,沙洲以外的广袤地域。
  他不想与霍去病作战,在这之前,他用尽了心机去迟滞霍去病大军的行程。
  现在看来,想法是错的,不论是日夜袭扰,还是故布迷阵,亦或是分兵诱惑,都没有撼动霍去病一心追击他的决心。
  他就像是一头倔强的驴子,固执的按照自己惯有的节奏,一步步的深入,终于将枭尽苦心经营的距离,消磨殆尽。
  最多到明日下午,霍去病的大军就会追上枭尽部落。
  “今天如果汉人不死,明日,就轮到我们死亡了,匈奴的猛士们,杀光汉人!”
  眼看着汉人粗陋的牛皮围墙就在眼前,枭尽终于不再隐忍,大吼着率先杀入了汉军盘踞的羊盘地。
  没有预料中的弩箭射击,撕破牛皮围墙之后,也没有迎面而来的长矛,先头部队以雷霆万钧之势杀进围墙之后,枭尽只看到了空荡荡的军营,以及一些没有人却点着蜡烛的帐篷。
  看到这一幕,枭尽的心就凉透了,他根本就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而是径直向营盘对面杀了过去。
  他相信,霍去病一定就在黑暗中看着他。
  聂壹瞅着彻底杀进营盘的匈奴人撇撇嘴道:“愚蠢!”
  原本正在看匈奴动静的霍去病听聂壹这样说,回过头看着聂壹道:“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聂壹还想争辩两句,见霍去病缓缓抬起了手,就忍住了要说话的冲动,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火箭随着霍去病的胳膊下落之后,就腾空而起,向羊盘的边缘地带飞了过去。


第一三五章 漫步夜游
  匈奴人冲进羊盘之后,枭尽就看到身后的火光了。
  他没有停下脚步,用长刀挑开一顶帐篷,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之后,就把帐篷丢在依旧燃烧的油灯上,不一会,帐篷就跟着燃烧起来。
  燃烧起来的帐篷如同火炬一般照亮了空地,他特意亮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黑纛,这是一柄用黑色牦牛毛编织成的大纛,经过上百年的精心呵护,即便是在黑夜中。黑色的大纛也被火光照耀的闪闪发光。
  “汉家子,出来,与某家一战!”
  枭尽丢掉身上作为掩护的黑羊皮,露出一身雪白的皮甲,冲着面前无尽的黑暗大吼大叫。
  他知道自己中埋伏了,却不是很惊慌,这一战迟早会到来,现在开始跟明日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此时,月亮已经下山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他希望能在黑暗中与汉军作战。
  赵破奴的大弓已经拉开了,瞄准的对象正好就是这个枭尽,距离虽然远了一些,赵破奴认为在黑夜的帮助下,自己还是有八成的可能射中这个把自己弄得如同火炬一般光明的匈奴小王。
  霍去病抬手按下了赵破奴将要发射的羽箭,颇为玩味的指着场子里的枭尽道:“难得啊,终于见到一个像点样子的匈奴贵族了。”
  聂壹见匈奴人正在迅速地向那个黑色大纛底下汇集,军阵就要成型,就连忙向霍去病建议道:“不可让他们结阵。”
  霍去病叹口气看了聂壹一眼道:“不光是匈奴人快要没了英雄,我们大汉国也快没有英雄了。”
  赵破奴立即抱拳道:“待末将亲自领兵破开匈奴军阵!”
  霍去病冷冷的看着赵破奴道:“你在匈奴流浪的那几年,是不是流浪成了傻子?”
  赵破奴呐呐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霍去病的话。
  聂壹急躁的道:“那么,射声营总该发动吧?匈奴人军阵已经结好,你看,他们冲过来了。”
  霍去病不好训斥军中长史,继续安坐在马上,一动不动。
  眼看着匈奴人以五六百名骑兵为锋矢,步卒随后跟上,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聂壹怪叫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就向前冲出十余丈,站在第一排长枪兵的后面,准备亲自督战。
  霍去病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继续盯着那个癫狂的匈奴小王。
  马蹄如雷,却这掩不住天边传来的阵阵沉闷的雷声,听到雷声之后,霍去病就忍不住笑了,对传令兵挥挥手,早就把全部心神放在霍去病身上的传令兵,终于吹响了号角。
  “呜嘟嘟嘟……”
  原本站立在长枪兵左右两侧的骑兵就猛地向左右方向狂奔,原本正在全力狂奔的匈奴骑兵似乎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黑暗中就响起血液从血管中急速喷涌出来的声响。
  同时发出的还有一些咻咻的琴弦断裂的声响。
  然后,那些匈奴骑兵的身体就从中折断,有的是脑袋掉了下来,有的是手臂掉了下来,有些战马的脑袋也从中折断,半空中仿佛出现了一柄巨大的锋利的战刀。
  有些匈奴人的身体就那么挂在半空,手舞足蹈的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面的匈奴骑兵见前方似乎有诡异的陷阱,就想避开正面的陷阱,分成两股,从两侧绕了过来。
  霍去病看着焦灼的枭尽,摇摇头道:“正面有钢丝,难道侧面就会没有?一刀就能斩断的东西,却因为无知就想着避开,战场上,哪有那么多的便宜让你占?”
  果然,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两侧,匈奴骑兵不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在霍去病的军阵前边挤成了一疙瘩,然后,射声营的校尉不用将军下令,铺天盖地的弩箭就覆盖了过去。
  聂壹的眼皮子不断地跳动,期待中的遭遇战并没有发生,匈奴人正在被屠杀,每看到一个匈奴骑兵从战马上掉下里,他就吞咽一口唾沫,不大功夫,也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水,即便如此,他依旧有些口干舌燥。
  一个雄壮的匈奴军官举着皮盾带着一队步卒蛮横的冲撞过来,他的身体是如此的沉重,撞击在第一道钢丝上,居然将钢丝生生的撞断,断裂的钢丝咻的一声从他脸旁掠过,也带走了他的一只耳朵。
  这个匈奴军官不但不怕,反而失声大叫道:“绳子……”
  就这一声,堪堪稳住了将要混乱的匈奴军队,一队队的匈奴步卒举着皮盾奋不顾身的向前冲。
  当神秘感消除之后,匈奴人的战斗力被完全发挥了出来,即便是汉军强大的弩箭覆盖,对这些已经学会用皮盾护身的匈奴人并不能造成完全的杀伤。
  于是,汉军,缓缓后退,并不给匈奴人贴身作战的机会。
  枭尽没有给自己留退路,今日,他就想跟汉军痛快的拼杀一场,过了今夜,四十里外的匈奴牧人将无处逃遁。
  羊盘上一旦开始着火,就很难熄灭,破坏羊盘对匈奴牧人来说就是在破坏他们的城池。
  羊盘的三面都开始着火了,火焰在缓慢的向中心蔓延,被干冷的春风吹拂了一个月的羊盘,早就变得干燥且适合燃烧。
  枭尽希望用这种背火一战的方式,将匈奴战士身体里最后一丝勇气都压榨出来,投入到战斗之中。
  这场战斗不是什么部族战争,不是什么劫掠战争,而是部族的能否生存的战争,每个人都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两军终于接战了……
  长枪刺进肉体的声音,狼牙棒砸在铠甲上的声音,刀剑相撞发出的铮鸣声,战马受伤之后的哀鸣声,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将原本安静的草原变得喧闹无比。
  月亮下山了,大地上一片黑暗,刚开始作战的时候,匈奴人背后的明暗不定的火光,还能让汉军占据不少便宜,很快,当两军厮杀在一起的时候,就很难分得清谁是谁了。
  当汉军长史聂壹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自家将军的时候,他觉得事情可能大条了。
  烦躁的将一个面目狰狞的匈奴人尸体从长剑上踹出去,一把捉住身边的卫士吼叫道:“将军在那里?”
  卫士左右看看,一边抵挡着一个匈奴人的进攻,一边匆忙道:“不知道啊。”
  聂壹绝望的大叫一声,此时此刻,唯有努力作战,弄死身边所有的匈奴人,才能知晓最后的结果。
  此时的霍去病,在护卫的陪同下,在黑暗的战场上漫步,一边走一边喝着凉开水,如同一个浪漫的诗人。
  他看到匈奴人粗陋的刀剑砍在自家将士的铠甲上蹦起一溜火星,而那个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大汉将士,轻易地把短矛刺进了匈奴人的身体。
  他看到匈奴人的狼牙箭射在大汉将士精良的铠甲上,白色的狼牙变成粉末,箭杆带着白羽无力地掉在地上。
  他探手捉住一枝正在飞行的箭矢,就像从树上摘下一颗成熟的果子,放在眼前端详片刻,就随手拗断,继续他的游行。
  之所以这样做,他就是在审验这支军队的装备到底能对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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