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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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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书奇奇怪怪的举动还没有完,他又不知道找谁写了一幅字挂到自家公房的墙壁上。内容只有“一团和气”四个字,据说大有来历,是当年宪宗皇帝流传下来的。已经有好几个受宠若惊的人被李中书和和气气盛情邀请到屋中喝茶了……
  不管别人如何想,这些天李佑渐渐懒散沉静下来,无论何时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差事,绝不肯多走一步,多说一句。
  当然,一个天性不安分并且精力旺盛的人,总是需要找点事情宣泄的。譬如现在李佑手里就有邸报这个貌似没什么风险的玩具。
  自从到了内阁办事,李大人就不看邸报了,因为毫无必要。几乎所有奏章表册都要从手里过一遍,而且太后天子的谕令也都要从内阁草诏备案,李大人还用得着看通政司摘抄邸报来了解政事?
  不过对于审阅邸报这项随随便便讨来的新权力,李佑还是处于新鲜有趣阶段,积极性颇高。
  他手里捏着颜色泛黄的邸报仔细翻看,暗暗感慨道这便是大明唯一的官方媒体了,也是唯一的全国级别媒体,真真正正的垄断。虽然他两世为人从来不曾有过新闻行业的工作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话说李中书掌握了邸报审阅签发之权,通政司负责邸报的知事便倒了霉,每天递进去的邸报都不合李大人心意,每次都要被大加删改的返工一遍,结果原本当日发布的邸报往往要拖到第二天。幸亏这时代生活节奏慢,又没有竞争对手,邸报早晚一天的区别可以说是无。
  一连三日,李佑自己也终于不耐烦了,这年头官方媒体工作者的觉悟和素养怎么如此之低?竟然需要他这个外行手把手去教?
  他忍不住跑到会极门,甩给前来送邸报的通政司知事一张纸条,指示道:“内有四句话,回去认真学习领会本官的意思!”
  那知事回去后,展开一看,果然是精妙无比,使人茅塞顿开。只见得纸上四句为:皇上伟大,太后英明,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从李大人两辈子人生经验得出的认知中,大明朝廷官方媒体就该是这个样子……
  这日,李中书手持改版后的邸报,阅之而感叹道,天下清平无事,真乃盛世也,穿越此间,予何幸哉!宁为太平官,不做乱离皇呐。
  放下邸报,却见慈圣宫中官手捧若干文书送进来。李佑知道,这是个别特殊的直奏慈圣宫的章疏,经太后先看过后下发回内阁处理的。
  李佑信手打开最上面一本,入目看去立刻不淡定了。
  这是一本御史弹劾:“臣闻有舍人李佑窃据中枢,堵塞言路,惑人耳目,蒙蔽天下!谗言虽巧,佞语虽甘,信之必灭,若谀词满布,则社稷危矣!朝廷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赞己,暗莫甚焉,圣主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
  翻译出来意思就是:李佑弄的邸报满篇阿谀,迷惑人心,再这么胡搞下去,我大明江山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这算什么?自觉做了一件好事,维护了安定和谐大局,李佑对于被弹劾始料未及,仿佛遭遇当头一棒。
  其实不止一棒,是七八棒,还有好几本都是差不多说辞的弹劾。
  李中书吃饭时,仍为此闷闷不乐。
  一旁的秦舍人劝慰道:“你将别人饭碗砸了,别人自然要从你身上找回来。”
  “什么饭碗?”李佑不太明白。
  原来国朝负责监察的科道言官也都是要考核任务量的。六科还好点,都有专门对口的政务,对事不对人的从鸡蛋里挑点骨头就能交差。
  但一百多个御史,不是人人都有出去巡视的专务外差,所以为了完成工作量,没事就要主动去找事来进谏。邸报就是这些无差事御史的重要新闻来源,每天扒拉几下邸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理不顺眼的地方,随即就可以题本上奏刷工作量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李佑凭着经验把邸报办的花团锦簇天下太平,那按习惯守着邸报找阴暗面的御史们就真不太平了,这不叫砸人饭碗叫什么?既然李中书绝了大家的口食,那么大家就要从李中书身上找回来。
  搞明白了前因后果,李佑目瞪口呆。这就是大明特色的言官啊,面对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那邸报审不审的有什么意义?
  算了,以后让通政司随便写罢,自己何必费力不讨好,背负上堵塞言路这个罪名,自己弄不好真要列入新明史佞臣传了,李大人有些灰心的想道。
  但是当李佑吃过饭,回到东阁时,又有慈圣宫中官传诏到阁——李佑办理邸报忠恳勤勉,赏银五十两。
  对此李佑寒风中凌乱了,钱是小事,但这代表着太后的态度,太后她老人家对自己的邸报很赞赏!
  二选一,权力带来的不但是快感,还是麻烦……李佑感到自己给自己挖了大坑,当初真是何苦贪权?不然就不会沾上这个麻烦。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67章 庞大的计划
  话说李大人一时兴起照搬“先进经验”,却忽视了意识形态差异,生生的触碰了大明官场潜规则。
  真是自寻烦恼、自肇事端啊,李佑自怨自艾道,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失误,这学费要交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对于慈圣皇太后的想法,李大人很能理解。作为国朝的当前实际统治者,无论做得如何,她总愿意被别人褒扬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顺带一句女中尧舜,好话不嫌多。
  以前的邸报对太后而言,毫无用处,也没想着有什么用处,或者说在意识中没有邸报的位置。但经过李佑办了几天,她老人家便敏锐的觉察到,原来邸报可以是这样的。
  其实大学士们对李佑这个做法,同样挺认同的。李中书进了内阁后终于干了点不上台面的好事,使得他们办事掌权少了许多制约和杂音,谁不舒畅?而且外朝手握要害实权、性格又不耿介的大臣多半也是这个看法。
  但是,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政治正确”,国朝也不例外。言路畅通就是所有天子和文官无论心里怎么想,实际怎么做,但在口头上绝对不能反对的“政治正确”,不然您就是昏君、佞臣。
  一句话归纳便是,你可以要他的命,但是你不可以让他闭嘴。
  这个三百年的传统根深蒂固,从上到下谁也不敢承担堵塞言路这个骂名,所以暗爽归暗爽,没有人会公开站出来声援李佑的做法。
  也就李佑这样家世浅薄、升迁迅速、沉浸不足、偏偏又有歪才的人才会做出错把冯京当马凉、借用“先进经验”去改编邸报的乌龙事情。
  要知道,意识形态这东西不是科学技术,换个时空就彻底不适用了。这年头在公开场合,忧国忧民的范儿才是普世价值,歌功颂德只适用于节庆典礼之类需要烘托氛围的特殊场合,或者是很私人的场合。
  打个比方,大家都知道吏部尚书手握铨选大权,但你为了巴结他,敢在朝会上公然吹捧拍马,那天官老大人不把你赶出京城才见鬼。若再私下拜访时,说几句肉麻话也许就很有效果了。
  所以纵然身为英明神武的穿越者,就算有太后默许,面对这个官场潜规则,李大人也只能黯然妥协了。真要开战,他和言官之间估计连战况都形不成,肯定是一边倒的被蹂躏。他又不是太监,还要在文官圈子里混的。
  不过下面如何继续,难不倒见过猪跑的,大不了再制造出一个“内部参考”而已。
  心中计议已定,李佑奋笔疾书,当然要先为自己辩解开脱几句,这倒是李大人很擅长的。
  “臣以为言事官当务求见识精纯,而非口舌驳杂。察人所不能察,于平常处觉大义,方是正道,所以不可多指乱视,多言乱听。不料致使中外惊疑,有闭塞言路之误传,实非本意……”
  中心思想是,俺的本意是好的,但好心办错了事,实在是无心之举,堵塞言路之类的都是误会。
  才写了个开头,便有内监到阁传话,“归德千岁传见问话!”
  李佑便扔下鹅毛笔,起身随着内监去昭凤殿。
  归德千岁看见李佑进来,放下手中文书,屏退左右,开口道:“你不是声称要低调么,可真没见得消停住。”
  李佑无奈道:“殿下休要说风凉话。贵府皇庄豪奴强占河间府民田三百四十三亩,若不是我从邸报中将奏疏抽掉,你还会有心情在这里说闲话?”
  长公主对此不太在意,“哦?竟有此事?待我去问下,若属实一定严惩。”
  有个问题李佑已经纳闷了很久,如果他有十万亩或者更多土地,每年再弄个几千盐引,肯定安安心心躺着数钱过日子了,哪有劲头继续费力敛财。便忍不住问道:“殿下天潢贵胄,难道还缺钱用?”
  “皇家中人就不食人间烟火了?”归德千岁犀利的反问道:“不然你把那一千两吐出来?”
  这个……李佑英雄气短了。如果没有长公主赏下的一千两,仅靠自己从苏州带来的五百银子,日子肯定不如现在松快。前段时间他还拍出几十两银子购入豪华版裘衣装饰门面,由奢入俭难呐。
  千岁也不欲在这个双方都没脸子的问题上纠缠下去,“邸报之事,母后图名,言官谋利,我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
  “不必,我自有计较。今后可将邸报一分为二,其一便如现在样式,通传天下,以鼓舞人心,责令府县衙门和所有学校每日张贴示众;其二如往日样式,仅抄至京师衙门以及地方知府以上官员。如此各取所需,并行不悖,既收教化之功又无堵塞言路之虞。”
  “你果然是有主意的聪明人。”归德长公主赞道,“那可否为我出一个主意?你引荐的程盐商的确是可用之人,不过他的秉性有些不太好使唤,你看如何是好?”
  李佑想起程老爹书呆气个性,确实只适合拿来当招牌,凭着他眼下名声,忽悠回一个盐业公会掌事什么的还好说,但真要使他办点不上台面的事却未必好用。“此事易尔!寻他一个近亲,以利相联共谋富贵,再借他之名行事即可。至于程老爹本人,供起来算了。”
  归德长公主继续赞道:“好得很!这个人选又该是谁为好?”
  “子承父业天经地义,他若有儿子能利用起来最好……”李佑继续出谋划策。
  “可惜他儿子远在三边,一时半会回不得京,京中只有你想染指的一个小娘子。”
  关于程小娘子,李佑至少已经朝长公主索要了三次,均未得逞。
  绝对不是李大人除了这位就找不到别人当小妾。他之前听到过一个经验之谈,道是京中女子眼界大,生性多骄逸贪婪,而且不愿意离开京师。外地人若在京城娶了小,常常被惹得后宅不宁,如果要回乡,那更是女方全家上阵来闹。因而李大人堪称是“一直在克制,始终很谨慎”。
  目前只有这程家小姐相貌不错,脾性天真比较令人放心,是上好的暖被窝人选,所以李佑才始终孜孜以求。
  不过听见长公主主动提起程小娘子,李佑大为警惕,“殿下什么意思?”
  “按照你的想法,程家若有合用的女婿,应当是一个不错的办事人选。”
  如果是别人,估计要下意识的问,程家哪来的女婿?但李佑直指问题核心:“你说的程家女婿将是何人?”
  归德千岁沉吟片刻才说出一个名字:“王启年。”
  李佑登时大怒,“你要用这个人?此人可是觊觎我这位置的仇人!”
  这反应在长公主预料之中,“但他不是我的仇人。”
  李佑暂且忍气吞声问道:“你有什么理由一定要用他?”
  归德千岁很冷静道:“程盐商感于全家落难时受王启年暗中照拂,以及当年口头之约,本就欲招他为婿,我为何不作此顺手人情?他们若成翁婿一体,行事更便利。此为一。
  人人皆知王启年当初投效于我,我若弃之不顾,岂不寒了别人之心?如今他无路可走,忠心不成问题。此为二。
  王启年此人才干谋算都是有的,足可使用,只不过时运不济。前些日子他表示愿意弃官为我效力,而且也是明白人,那我为何不用?此为三。”
  李佑大喝道:“你住口!盐业新法是我所创,你一手将我排斥在外,一手从我这里把程老头索要过去,这都可以,我能退让。但你却又把我的仇人引进此事,再把我意中女子送与仇人,你认为这样还不算过火?”
  认识几个月以来,归德长公主首次被李佑喝斥,而且也是十几年来首次被人喝斥,不禁楞住片刻。
  李佑不等她反应过来,继续斥道:“以你的富有,京师盐业这点银子很值当你入目么?竟然不惜与我决裂?”
  千岁殿下拍案道:“鼠目寸光!盐业之中,金银如海,何不可为我所有?”
  归德长公主的谋划当然不像李佑想的买卖盐引、长期债券那样简单。李佑那建立京师盐业公会的设想只是利用自己粗浅的学识创造了一个救急平台,但却为归德千岁的思维打开了一扇窗户,她对如何最大化利用这个平台考虑的更为深远。
  她的势力加上京师盐业公会这个平台,应该能够转化为控制北直盐引的最上游总商。各大总商下面再依附有运商、散商等不同角色,这样就可以形成管理简单、体系严密、专业分工明确的盐业联合体。别忘了,还可以控制出自于这个体系的私盐。
  景和年间,依托于河间长芦的盐业每年纯利润应当有一百多万两,虽然绝对不可能一人独吞,但能控制这一百多万两白银的流向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势力了。
  当然,如果以为长公主的目光只有京师周边那也太瞧不起人了,如果做得好自然可以向山西、山东两个盐运司渗透。等壮大到一定程度,需更进一步时便可以渗入天下第一的两淮盐业。
  李佑估计,这年头天下盐业总利润在千万这个量级,就算归德千岁最后只能控制到三分之一,其中资金流量起码也有千万白银,堪称超级庞大的规模了。
  听到长公主的狂想野望,李大人早忘记了愤慨,只在那里呆滞半晌。什么叫大气魄?千岁殿下的所谋所虑,果然和他这小吏出身大大的不同,被斥为鼠目寸光也不冤啊……
  归德长公主的目的,是要在这个时代建立大明盐业托拉斯或者辛迪加或者卡特尔?想至此,李佑被这个雄伟计划震得有点结巴,“你……你……图的什么?这么多银子也不可能都落到你手里啊。”
  长公主霸气十足道:“只要能为我皇家所用即可,何必一定要死死攥在自家手中?把银子寄放在别人那里又有何不可?”
  皇家?李佑有些明白了,这还是为天子谋财谋势的意思。手里有钱、内库不愁花销的天子,才真正有底气与外朝相抗。
  他又在心里小小的修正了一下,归德千岁的目的,是要建立由皇家控制的大明盐业托拉斯或者辛迪加或者卡特尔。
  渐渐从震慑中恢复过来,李佑又问道:“那些盐商未必顺从?”
  对此千岁看得很透彻,“商人本性,交国税不乐意,但是让他拿银子买势力,多半乐意为之。说了许多,也不能白白让你知晓我心中所谋。应当多多出谋划策,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李大人突然记起来,上辈子那个伪清时期,皇帝下江南,盐商热情掏出海量银子接驾,皇帝要打仗,盐商热情掏出百万银子捐饷……历史难道真有强大的惯性,在这个大明朝,要以另一种模式上演?
  自己这个穿越者,终于带来蝴蝶效应了么,李佑心里感慨。一个为了扭转自己形象的救急主意,却被人企图利用到如此地步,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似的。
  “我承认你的构思很大气,但这不是你一定要用王启年的理由,更不是把我的意中人送给他的理由。你为了皇上敛财多年,手底下人选应当不少。”
  “万事开头难,你也知道,要用好程盐商这张牌打出开门红,王启年去当他的女婿并主事是最上策办法。何况这样的事情,让一个有见识的做过官的来把握比较好,一般人没有这种格局。如果你愿意辞官,那我同样扫榻以待,自然可以去掉王启年。”
  李佑摇了摇头,“还是不对,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借口。就像上次你抢了我的办理盐事之后告诉我,这是为了我好,一个苏州人不能与户部掺乎,否则便会被弹劾,这个借口就很不错。虽然我知道,本朝只有苏州人不得在户部为官吏的条例,根本没有苏州人不能办理户部事的规矩,但我情愿相信真的有这个条例。”
  归德长公主沉默了半天,“因为你不够顺从听话。”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68章 对自己狠的人
  归德千岁的想法很狂野,换成别人说这些,李佑一定以为她梦呓。
  虽然此时已经坐在了内阁里,但李中书再回想起刚才这番谈话内容还是觉得好像是不真实的幻觉。不过从纯欣赏的角度,听到如此大规模的财富计划,再想象出巨无霸垄断联合体的形成源起于他的盐法奏疏,倒是使他感到有点兴奋。可是……
  “精神股东这种东西最没有前途了。”尚宝司丞、以下省略三十一个字李大人立刻将这股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打压下去。
  归德长公主能不能成功,李佑无法断定。只能说,根据她各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具有成功的可能性。至于后果是好是坏,是历史进步还是历史倒车,能维持多长时间,李大人彻底看不出来。
  傍晚出宫回寓所,到了草绳胡同时李大人下轿,打发轿夫走人。
  今日的长随韩宗皱眉左顾右看,“老爷,小的感觉有股杀气。”
  “胡说些什么!”李老爷喝斥道。本朝京师官场中打架斗殴或许有之,最惨烈的结果也不过是告老还乡,但还真没听说过玩命的,更别说暗杀这种破坏主旋律的违和事物,这又不是拍无脑电影。
  这时候忽然从胡同口大树后闪出道人影,拦在了李佑身前。
  “怎么是你?”李佑看清楚了十分意外,此人却是前御史王启年,只是不晓得这个对头拦住自己作甚。他心里迅速比较了一番自己与王启年的武力值,判断人身危险基本为零,便挥挥手将韩宗打发到稍远处。
  王启年缓缓地拱手为礼,声音略带几分嘶哑,“听归德千岁说,是你强烈反对用我,所以她也很为难。在下特地前来拜会,还望李大人高抬贵手。”
  李佑心思不在王启年的问题上,暗想长公主怎么在王启年面前提到了自己?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叫王启年看出来罢?于是带着几分担心反问道:“归德千岁用谁与本官何干?你来寻我找错人了。”
  “千岁说盐法是你先提出来的,将来还要借用你赞画,不好惹得你不快。我便只好自己想办法先说服你。”
  李佑微微放了心,戏弄道:“你想如何说服本官?本官耳根子硬得很!”这下你应该会主动将程家小姐让出来了罢,你也就这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条件了,李大人想道。
  王启年脸色很不好,紧紧绷住了消瘦的面皮。突然手腕一翻,从袖中亮出一把明晃晃、铮亮亮的牛耳尖刀,借着夕阳照射闪闪发光。
  韩宗这张乌鸦嘴!李大人吃惊的倒退几步,王启年你竟敢破坏游戏规则,看来是彻底不想在文官圈子里混了。
  虽然他李佑当过跨刀衙役不惧这小场面,身板也占优势,单打独斗灭掉书生文人王启年简单的很,但想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就有点棘手了。
  如果分票中书李大人血战长街的新闻哄传京师,那就大失体面,简直让人笑话。
  王启年却没有动手,任由李佑后退,等到韩宗飞快的过来时,王启年举起尖刀大喝一声,“休要误会!听我一言!”
  李佑很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何话?”
  王启年伸出左手,温柔的抚摸手中尖刀的刀身,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想告诉李大人。在下连官位都不要了,还无路可走时,便只好用此刃自阉入宫,全心全意为千岁效力了。”
  韩宗翻了翻白眼,自残也算威胁么,他开始怀疑王启年已经疯了。想对老爷说笑几句,却见老爷居然神色严肃紧张,仿佛真被王启年吓住。
  “我是说真的,绝无虚言。”王启年停住了动作,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相信对方一定会听得懂。
  “你赢了。”李佑无奈苦笑道。他畏惧的是什么?
  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用在内宫太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看官们不要以为太监都是愚蠢无能没文化的,大明三百年中掌权的大太监们除了个别如九千岁这样的奇葩,谁不是在内书堂受过翰林级别教育的?一个小太监一旦进了内书堂,便像文人中了进士,从内书堂学成进了司礼监文书房,便被比喻为进士入翰林,人称内翰。
  但自从几十年前内书堂由于种种原因关闭后,再也没有开启过。当年那批文化水平较高的太监如今大都垂垂老矣,只挂着各内官衙门掌印等死了。而新一代内监青黄不接,识字的不多,有见识的更是凤毛麟角。所以处于人才断档局面,这也是景和朝前后宫中太监势力全面衰落却不能复兴的一个原因。
  如果王启年这种有经验、有心计、有野心、不迂腐的高级复合型人才转行当公公,那在景和朝宫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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