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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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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佑心里补了一句,在县衙里一直要装县尊体面,时间久了也累心,难得可以借着出来机会放松,又何必全副仪仗的给自己找累。
  说话间,船只到达了高邮州城南运河码头。
  这高邮州有两处驿站,一处是州界最北端的界首驿,一处是州城南门外的盂城驿,都是运河沿线几十个大驿站之一。若提学官从淮安府南下,必定在这两处歇脚。
  胡师爷便上了岸,去盂城驿打探消息,后面船上的吴把总则遣了一个小卒去高邮州兵营那里报信,告知一声李镇抚已经到了。
  不多时,胡师爷回转禀报道:“驿站里说,未曾有大宗师的消息,看来还没有到这里。”
  “那就在这里候着等他,不必再向北走了,免得在路上错过。”
  胡师爷又去驿站安排住宿事宜。这次出来领了县衙勘合,以江都县迎接大宗师前站人员的名义入住。
  盂城驿周边是高邮州南市,街面上热闹非凡,是个繁华去处,但在李佑眼里倒也不算什么了。不过这里邻近高邮湖,湖鲜十分出名,李佑便找了家上好酒楼去大饱口舌之欲。
  拣了二楼临窗位置,李佑与胡师爷、吴把总一桌,义哥儿和两个护卫军士一桌。
  等候上菜品时,邻座有两人说话提到了“江都县”字眼,叫李佑不由得分了神细听。
  “兄长从南而来,近日扬州城里可曾有什么趣闻么?”年纪较轻的士子问道。
  另一位中年士子答道:“别无可说,唯有那江都出了一位极厉害的县尊大老爷,近日对寄籍加征银两,一时搅得满县议论,但多是称好的。若真能如他所言用之于民,那必将是能臣循吏了。”
  年轻士子不屑道:“这有什么厉害的,无非是那县尊倚仗血气之勇,行的劫富济贫路子而已,不觉有何稀罕的。”
  真是年轻人的想法啊……中年士子摇摇头,不过没继续说什么。
  但李佑听到有人贬低自己的政绩,心里不满,突然开口问那年轻士子道:“只是劫富济贫而已?说得轻巧,敢问这位相公,你若在位有没有这个胆魄?”
  年轻士子转头看过,发现是比自己还年轻的文人,便应声道:“有何不敢?”
  李佑便咄咄逼人的反问道:“姑且算你敢。若三百盐商一齐拒缴你如何应付?盐运司找你说情你敢不敢不听?府衙叫你将银两上交你敢不敢拒绝?”
  年轻士子被李佑质问的语塞片刻,犹自嘴硬道:“立身正,利于民,当然不惧鬼蜮……”
  李佑刷的一声合上扇子,很无礼的指着年轻士子道:“可笑,可笑!说来说去也是百无主意,只会空谈。真要如此,你的官都做不成了,还想有什么作为,所谓满嘴高谈阔论,胸中实无一策!你大概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回去仔细看看知易行难四个字怎么写!”
  那年轻士子被李佑教训的满脸通红,辩无可辩,真觉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他没有颜面继续留在这里,便拉着中年士子离了此地换一家去吃。
  又说了会话,就这短短工夫内,楼下街面上却是过了三四家披红挂彩的喜庆队伍。胡先生奇怪的问起店家,“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你们高邮如此多婚嫁之事。”
  “客官有所不知,皇上大婚要选秀女,听说诏书和钦差已经到淮安府,一两日间就来高邮州了。就这两日,有好女儿的人家谁愿意将女儿千里迢迢送进京去,皇后贵妃可不敢想,是死是活都难保。所以可不得紧着时间婚嫁,只怕迟了就来不及了!”
  选秀终于开始了啊,李佑微微愣神。若说搅得百姓骚动不宁,他这首议之人大概称得上罪魁祸首。可也没办法,皇帝大婚总是要如此的。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27章 你应该是失心疯了
  在酒楼吃完这顿大餐,李佑一行便回盂城驿休息了。因为是隐姓埋名微服出巡,给他安排的房间不是很好,与一群南来北往的风尘胥吏杂处,这叫已经享受惯了的李佑大皱起眉。
  但为了守株待兔,又不好去别家,胡师爷便拿着银子找到驿站,花大价钱租下一处单独院落,虽然还是简陋,但胜在清静。
  李佑来得快,提学官来的也不慢,去扬州发盐商的财谁也不会走得慢,更别说淮安府与扬州府相邻如此近。
  第二日下午,江北提学官萧大宗师便驾到高邮州,住进了盂城驿,李大人若晚来一日只怕就遇不到了。
  高邮包知州到城外出迎是必须的,晚上设宴洗尘也是必须的。包知州还盛情邀请萧学道去城中公馆居住,但被婉拒了,毕竟大宗师只是过境而已。
  白龙鱼服的李大人躲在人群里,目送萧学道队伍住进了驿站里的独立庭园中。他心里盘算着晚宴之前是高邮州留给路途辛苦的大宗师的休息时间,要暗暗拜访大宗师只能抓紧这段时间了。不然晚上是宴请,明日早晨就发船,哪还有机会拜访?
  对于劝说萧学道,李大人很有把握,只要他是官员,受官场条框制约,李佑就没什么惧怕的。
  等人群散去,包知州也告辞后,李佑迅速喊上胡师爷,到萧学道下榻庭园外面给门官送上两个小银元宝,“烦请通传大宗师,江都县来访。”
  如果萧学道拿架子不肯见,估计李大人就要将自己的身份亮一亮了。
  那门官熟练的将银子没入袖中,笑嘻嘻道:“我家老爷有言在先,江都县多半要有人来访,来者只管领入,不须再报。”
  李佑与胡师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道,看来大宗师也是有备而来的,不然不会传都不必传,直接领见。
  心思更快的李佑转眼之间又想到,大宗师故意有扬州之行,莫非就是为了在县试上面拿住自己,以便别的图谋?
  尚未想出头绪,李佑便被引到一间名唤通远堂的地方。
  大宗师没有有意慢待,随即就出来见客。当他看到李佑时立即就认出来了,颌首道:“果然是你。”
  李佑与对方只差两品,自家身份又是朝廷特许要讲究体面的正印父母官,名望也大,所以跪迎是不必了,只拱手揖拜道:“见过老宗师。”
  萧学道随意还礼,并抬手道:“请坐!”
  又吩咐左右:“我与友人单独一谈,尔等暂且回避。”
  到现在为止,双方口中皆有默契的不点出李佑姓名身份。
  李佑落座后,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对方。只见得萧学道四十来岁年纪,身着便装宽袍大袖,面皮细白,长须飘飘,双目不大却很有神采,纵观倒也生出几许风雅派头。
  等仆役上了茶,全都退出堂中,萧学道开口道:“近日欣闻李别驾抒怀自述的新作,其中疏狂张扬虽使人痛快淋漓,读之上口欲罢不能,但境界未免落了下乘。本官还是较喜爱以前的……”
  这时间紧迫的很,说不定一会儿知州就来请赴宴了,李佑哪有功夫与他谈诗论词,单刀直入道:“本县此来,一为久仰老宗师,借此识面,二为杂事之故。老宗师既为学道,自当专心举业为国选材。本次江都县试名为科举,实为府县之争,老宗师涉足其间,却叫本县难为!”
  萧学道淡然一笑,“李别驾此言差矣,本官轮试各县学校,正该轮到扬州府,恰好有此时机,本官居间做一中人有何不可?”
  他一个四品学道官,对地方士子自然是至高无上、生杀予夺的存在,但管不到李大人头上,李佑又没有亲朋好友在江北考试需要照顾。
  所以自持有背景的李大人心里没有太大敬重之意,不耐烦虚以委蛇,径自道:“老宗师高抬贵手,江都县必有重谢。”
  萧学道也是个有趣的人,大笑道:“贵县的银子能比得上各大盐商?”
  倒让李佑小小意外了一下,这算是婉拒?
  如果换成别的官员,特别是陈巡道这样的,要拒绝的话必然会义正词严的驳斥道:“此皆为民脂民膏,我于心何忍,休得污耳!”
  意外归意外,李佑心里有备案的,见对方说话不似古板老学究,于是自己也不藏着掖着了,很直白的说:“明人不说暗话,新任赵天官面前,本县愿为君美言一二,亦或换成次辅许阁老那里。”
  话要两面听,说的可以是美言,当然也可以是恶言。
  萧学道又大笑道:“我与彭阁老大公子有同年之谊,往来深厚,通门路的事情不劳烦李别驾了。”
  李佑几乎要干瞪眼,所有说辞用尽,只差用美人计了,这大宗师居然刀枪不入、水泼不进。
  不过他心思灵动,当即也有了计较,起身道:“既然今日话不投机,本县告辞。等宗师到了江都县再尽地主之谊。”
  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萧学道:“李别驾慢着!本官还有话要说。”
  李佑心里暗骂几句,这人果然如自己所猜测那样,肯定有事要求到自己。不然他真想拒绝自己的话,直接拒见就可以了,大家都可以留几分颜面,又何必三番五次的当面拒绝?全都是为了制造自己严重有求于他的情势啊。
  李大人却不回座位,站在门口道:“本县急着赶路,老宗师有话速讲。”
  这次轮到萧大人有点沉不住气了,担心李佑年轻气盛没耐性,真掉头就走便麻烦了。连忙说起正事:“我家有小女,美而不妖,体貌无瑕,秉性端庄,进退有度,行事严谨,宽和少妒,聪慧得法,善诵经书……”
  这说的都是什么?怎么听不懂?李佑迷惑不已。眼前的江北文坛领袖、堂堂学道大宗师仿佛化身为专业级媒婆,张着两片嘴唇上下飞舞的对女儿自卖自夸,还是在一个首次见面的陌生官员面前吹嘘。
  难道也是看好自己想结亲?李大人忍不住打断了萧学道,“本县已经有妻子了,大人多说无益!”
  江北提学御史萧大人同样为李佑的话愣了愣,“我家小女与你有何关系?借用你前面所言,你我明人不说暗话,皇上大婚选秀,正要求到阁下了,小女若能选成皇后,本官必将终生感念!”
  你应该是失心疯了,李佑叹口气,还是走人罢。天子正宫,皇后,国母,是他一个六品地方官有本事能定下的?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28章 还真帮得上忙
  话说李大人猛然听到萧学道想把女儿选成皇后,初始还以为他想当皇亲国戚想疯了。但又一琢磨,能作提学官主考江北科举的大宗师,怎么也不该是神经病……
  按照国朝惯例,天家结亲绝对不找高官显贵,公主下嫁必是平民,后妃出身不是低级官员就是平头百姓,家世清白非贱籍即可。
  李佑迅速用这条标准将萧大人衡量了几下。四品提学官清贵则清贵,应该算不上高官罢。在官场观念里,从三品以上才是大员,四品和五六品都可算是中层,更别说提学官还是外放四品,并非京堂。
  所以从理论上说,萧小姐的出身勉强够格。但天下女子够格的何止千百万,应选当皇后就和买彩票一样,以为自己要中的都是痴心妄想。
  更何况选皇后和别的事不同,既是国事又是天子家事,外臣可以参与外围工作,但最终结果只出自于宫中,或者说就是皇太后一个人的意见。即便萧学道可以通过他摆平许道宏、赵良仁等重臣,但又能有什么用?往往大臣越支持的人选,越不受宫中欢迎,所以这事他完全没头绪。
  除此之外他能拿出手的唯有诗词而已,萧大人总不会蠢到让他李佑写诗词替自家女儿“扬名”罢?
  想清楚后,李佑婉言相拒道:“老宗师太高看在下了,本县真帮不上忙。”
  萧学道抚须笑道:“李别驾莫非以为本官不识天数而痴人妄语?你可知道,老夫当年在宫中文书房当过教书先生的。”
  在宫中教过书?见多识广的李大人也要为此动容,在国朝这绝对是硬关系。
  大臣入宫教小太监读书,是有传统的。当年内书堂这个宦官培训基地还在时,常用词林官入内书堂当教习,与在内书堂读书的小太监们是师生关系。
  对个人仕途而言这是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自宣德朝后,百分之九十九的掌权大太监均出自内书堂(另外那百分之一就是天启朝的九千岁),这点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谁要当了内书堂教习,那么将来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说不定就出自于他门下,再不济也能出几个掌权太监弟子,这是一笔相当宝贵的政治资源。
  太监受过内书堂教育是一种资历,有文化的太监们不见得像人渣,品格至少不会比文臣差太多,受风气影响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甚至还有以儒家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言行的。
  在内书堂当过教习的文官,受太监弟子尊重是正常现象,出了事被太监救命也不少见,而且常常可以受权势太监援引入阁当大学士,然后内外互相呼应。自宣德朝至今,有据可考的六十九个内书堂教习中,有十九人入阁,比例已经相当高了。
  当今景和朝太监势力全面衰退到低谷,没有了内书堂和司礼监,不过保留了维持公文运转的文书房,宫中仍然需要一定数量有文化的太监。萧大人竟然在文书房当过教习……
  虽然也仅仅只是个文书房而已,但宫中残余的有水平的太监都是出于这里,别的帮不上忙,但宫中事务倒是可以相助的。
  李佑暗想道,若放在当年内监全盛时期,这位萧大人大概能去考虑怎么运作入阁作大学士了。有这个特殊基础,难怪敢去想皇后的事情,再说高官显贵对选皇后不会有什么兴趣,为了避嫌也不敢有什么兴趣,萧大人的竞争对手说白了就是一群小官员和平民而已……
  萧学道对李佑的神情很满意,又抛出一项重磅条件,“圣母身边的麦承恩,想必你熟知的,本官便是他在文书房时的授业老师。如此李大人总不该笑话本官异想天开了罢?”
  李佑再次惊讶,若麦公公都答应相助,那萧大人真是有底牌的人!
  本朝太监作为一个政治集团已经接近于完蛋了,但出现好似另一个时空里李莲英安德海之类特例的可能性永远存在。
  李大人对麦公公还是很熟悉的,钱太后身边的随身办事太监,亲信里的亲信,李佑被拖出武英殿受廷杖时,就是麦承恩在一旁监刑。
  有人说,如果本朝要重建司礼监和东厂,麦公公即使当不上司礼监掌印太监,也能混个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
  皇后人选很大程度上就是太后一句话的事情,若有慈圣宫亲信麦公公在暗中相助的话,运作成功的几率至少要增加几倍。
  至此李佑再也不敢在心中嘲笑萧学道失心疯了,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
  他摇头苦笑道:“老宗师有麦公公相助,大事可成,还寻本县作甚?”
  萧学道同样苦笑道:“本朝宫中甚是奇异,西有慈圣宫,东面还有个千岁殿下……”
  李佑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这萧大人在自己面前提起归德长公主是什么意思?想求自己打通归德千岁的关节?难道这说明自己和归德千岁的奸情有泄露所以被他知道?
  他试探道:“本县与归德驸马、礼部朱副郎相厚,至于千岁殿下那里……”
  萧大宗师阻止李佑继续说下去,“你我之间,明人真不须说暗话。手握先皇遗诏打理宫中事务的归德千岁在宫里是什么分量,你我都明白得很,天子选秀绕不过圣母,也绕不过千岁。麦承恩说你极受归德千岁看重和笼络,说话很有分量,算是半个亲信,这总不是假的罢?”
  又道:“你可知本次选秀钦差是谁?长公主身边的吴广恩,已经到了淮安府。他与你更相熟罢?你又可知在京城礼部是谁操持此事?就是你的好友朱放鹤先生。所以李大人莫要再谦虚了。”
  原来是老相识吴公公来了……李佑终于可以确认,自己还真帮得上忙,就算正忙帮不上,但倒忙一定可以帮得上。顿时一股优越感发自内心的膨胀起来。
  他娘的,在县衙看的邸报居然没这回事,害的自己耳目闭塞,在萧大人面前装了半天糊涂。想必是朝廷担心天下骚动,故意不在广为散发的洁本邸报上刊载这消息罢。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29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李佑立在堂门口附近说了这半天,终于回转,重新落座,仿佛要与萧大人仔细交交心。
  “老宗师定是出自于翰林,此次外放四品,待到回京时定有重用,侍郎京卿不在话下,何必有攀龙附凤之求也?”
  李佑这句话也只有官场中人听得明白。翰林、左右春坊、司经局这些清流里的清流,号为词林官的,清贵是清贵,但品级却是不高,翰林院大头目也不过是正五品。
  所以对于词臣而言,到五品是个最基本底线,熬资历也能熬出来,怎么从五品过渡成三品大员进部院寺才是个关键问题,跳不过去就卡着当老学士罢。
  这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比如担任四品国子监祭酒就是一种过渡。但最受欢迎的过渡莫过于外放各省担任提学官……一任三年下来,两次院试加一次乡试那真是名利双收。
  萧学道大概就是这种状况,他又有门路和关系,回去还是大有发展前途的。
  但若他女儿真成了皇后,那根据国朝外戚不从政的惯例,萧大人的仕途就到此断绝了,大概会封个闲散爵位,就此过上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故而李大人才有“何必攀龙附凤”一问。
  萧学道叹道:“值此清平之世,即便做到宰辅也不过墨守前规而已,功名不过如此,有甚意思?亦不相瞒,本官想到君子之泽不过五世而斩,因外戚封爵,至少可以得一份与国同休的家业,有何不可?”
  虽然萧大人一个字也没提到他的儿子,但李佑可以恶意揣测出,他的公子一定很不成器。不然萧大人何至于断了自己仕进,还绝了自家儿子读书上进道路。
  当然李佑不会傻得刨根问底,更不会问他“你为何如此狠心将女儿送进宫去”。
  前戏和废话都结束了,也该见真章了,还是谈谈好处罢。李佑合扇正色道:“本官与选秀之事毫无关系,若热衷于此,传出去只怕不好听,徒落一个希图幸进的名声。”
  明为担忧实为索求……萧学道对李佑的说辞颇为无语。
  这屋里没有第三者,也不是公开场合,有话直说便好,何必找如此拙劣的借口?你李大人还怕被人议论“希图幸进”?你明明已经从头到脚都写着幸进两个字了,本朝上上下下这许多官员,你不算幸进谁还能算幸进?
  “其实能参与其事,于你已经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又何必谈其它?”
  萧学道的意思很隐晦,但李佑还是听懂了——若大事可成,那么你将收获的是皇后家的感激和将来太子的天然亲近,这还不值得你效力?用得着去斤斤计较蝇头小利吗?
  这次要说服李佑帮忙,萧学道真没有准备太多。在他想来,只要为李佑化解掉县试危机,再加上立皇后带来长远收益,足以使李佑动心。
  长远利益有两点。首先皇后长子是大明不可动摇的太子,在大臣死守纲常的威力下,就连皇帝也废不掉太子的;二是大明皇后普遍比天子活的长,皇后基本上都能变成皇太后,熬到那时话语权就大了,出于孝道新皇帝也不可轻易忤逆。
  如果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可能对这些将来不知道哪天才能兑现的事情没兴趣。但李大人年方弱冠,以七十致仕计算,官场生涯还有五十年,绝对应该注重长期布局。
  可动辄以十年计的长远利益对于才十九岁的李佑而言,实在有点虚无缥缈,白辛苦不是他的风格,还是抓住点眼前的东西更实在。也许是他太贪心,长远利益和短期利益都想占有。
  这就和萧学道的想法有矛盾了。在萧学道想来,让李佑参与立后,给他成为预备太子党的机会就是莫大荣幸了,别人求还求不来,他还想贪得无厌?
  若非深谙宫中局面的麦公公郑重推荐李佑,萧学道真不见得会耐心与李佑说这么多。李大人对归德千岁的影响力究竟如何,他还是存有质疑之心的。再说想搭上归德长公主,又不是只有李佑这条路。
  又互相来来去去打机锋几个回合,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但始终谈不拢,堂中便沉默下来。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刚才说了半天都不觉得累,现在却实在懒得说什么,李大人靠在椅背上伸出三根手指头,口中言简意赅道:“三个举人。”
  这绝对不行!萧学道当即就在心里否决了。
  江北乡试一共才九十个举人名额,还是沾了凤阳府龙兴之地的光。按行规用来安置关系户的灵活名额最多三十个,李佑一下就想白要去十分之一,这怎么可以接受?
  有句话道“金举人银进士”,就是说中举人比中进士还难。李佑想要举人名额,也是势在必得的。
  西水李家到如今,好不容易供出侄孙子李正这个秀才,总不能就此堙没在全国一两百万个读书人中,能向上一步是一步。他去年运作的五个虚江县秀才中,除了李正外有两个被录取后就与李家结亲了,可以继续提挈。
  这才是用宗族纽带联系起来的实实在在的自家势力,而且事关李家的百年大计。
  李佑发达后一直在寻找机会,今日恰好遇到了萧学道这件事,际遇十分难得。如果萧学道答应了,他就会想办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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