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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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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又道:“当然也不用像苏州府那般凑出五百贤人,太多了,选出几个极有名望的前贤即可,无非是个表征而已。”
几个师爷都不蠢,立即有就有所猜测。其它事情东主都让大家畅所欲言,欣然从之,唯有这件事情具体拿了主意,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东主心中,这件事的重要性相当高,未必比修建行宫低。
既然东主有主意,那就照办罢,到底为何东主如此看重此事先不管了。东主重视的事情,就是当幕僚该重视的事情,几个师爷便抛开其它,商议起哪些先贤入选的事情。
“应当有汉之董子,此乃一代大儒。”崔师爷先提出一人。董子者,“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也,担任过江都国国相,大约现在的扬州太守差不多。应该是扬州城历史上最早的贤人。
胡师爷抚须道:“城中北柳巷有董子祠,已经被盐运司衙门占地时圈了进去。”
李佑闻言便霸气十足道:“既然如此,便移文到盐运司,叫那盐运司仔细翻修董子祠,四时开放。如若不肯,就叫运司将地方让出来,若再不肯让,就叫营兵去拆了运司外墙,打通董子祠道路。岂可让先贤祠庙湮没于衙署之中而不得闻乎?”
那可是煊赫的盐运司……众人齐齐无语,恍惚片刻,便放下董子祠继续议论起来,“宋之三贤应该有。”
这宋之三贤便指的是担任过扬州太守的韩琦、欧阳修、苏轼,自从李佑刚上任时拿这三人糅合到一首诗里讽刺罗知府,在扬州城里便流行起了三贤的说法。
胡师爷对扬州掌故最熟悉,“城中原有欧阳文忠公祠,不过年久失修败坏了。苏子也在蜀岗上修了谷林堂,现在那里倒有点祭祀香火,还有苏子亲手所书的残碑存留。韩魏公则没听说过有祭祠之事。”
“欧阳文忠的祠在原地重建,苏东坡的祠便建在谷林堂中。只是不知韩魏公官署所在何地,可寻访旧址立祠!”
一直没发言的江都县主簿此时开口道:“唐代杜樊川传下了扬州诗坛道统,也可立祠。”
杜樊川,杜牧也,用无数诗词刻画扬州的大诗人,说起扬州诗词必然要先说杜牧。
但李佑却一口否定道:“杜牧在扬州浪荡无行,尸位素餐,于民无益,说是先贤有些过了,今次不必管他。”
听到东主这话,众人再次一愣。李大人同为诗坛名家,这样贬低前朝诗人,有点不合常理啊,同行相忌也不该是这样的,那杜牧都是快一千年前的人了。
很快庄师爷突然先醒悟到了!其实是因为杜牧没当过扬州太守罢?董仲舒当过江都国国相,三贤都当过扬州太守,只有杜牧在扬州时只是个书记官。
东主蓄意借着迎驾机会修一群扬州太守的祠庙,原因就在这里啊,不得不佩服!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88章 人文的传承
李大人意欲如此大张旗鼓,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这是他自从领了诰封后,对自己将来道路反复思考的结果。主要目的当然不会肤浅到为了当一个知府,也不是为了把自己炫耀性的比拟成太守。
在李五品未来预计很漫长的仕宦生涯中,就算熬死年头也能再熬升两品,区区一个知府算得了什么,再不济还有三品的指挥使儿子。
他的运气应该不会像永乐朝山东汶上县知县史诚祖那般差劲罢。此公有循吏之名,活了一百一十五岁却一直在汶上县连续当四十八年知县,真是一朵空前绝后的官场奇葩。
国人重历史,而历史是有传承的,文化谱系也同样是不拘时空薪火相传的。
就像在苏州时,苏州人常常将李探花与两百年前的唐伯虎相并称,视为唐伯虎、祝枝山之后的又一个可充当姑苏城名片符号的才子奇人,这就是一种对文化传承的认可。
目前李大人的官场生涯渐渐步入正轨,可以说是风生水起如日初升,早没了开始那种先捞几票,若势头不对就挂冠回家当小吏的念头。既然打算长久的干下去,风流才子的标签就该换一换了,因为唐伯虎在官场上并不好用。
才子与士大夫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已经爬到五品,挣回了世代富贵的李大人深思熟虑数日后便觉得,自己应该完成由才子向士大夫的转化,或者叫做进化。
这种进化,玄之又玄,不存在于任何书和文章中,也不在于人的嘴里,只在于人心。世人觉得你是士大夫,你就是了,觉得你还不够格,那你就不是。三代出贵族,说的就是这种不确定性。
李大人虽然文章平平,也不算正经读书人出身,但已经在诗坛混的风生水起,名气也大了,不过这只是基础,还不太够。
他心里所谋划的,便是要通过一些手段,制造出足够的心里暗示,引诱别人将他与苏东坡、欧阳修、韩琦这些前朝著名的士大夫联想起来。
不用妄自菲薄,其实李大人与宋代三贤有两点相同特征。第一点说穿了就是四个字,诗酒风流;第二点,就是都在扬州做官,而且都是带有贬谪性质到的扬州。
只有具备共同处,才会使人共鸣、引发联想,借用前贤的光芒为自己所用。
这也是为了弥补出身短板,李大人所惯用的招数。例如刚到任时,他吟出一首“簪花拥妓神仙骨,纵酒狂歌宰相才”,明写杨慎暗喻自己,借了杨大名士的光给自己贴金,这就是很成功的例子。
现在尝到过甜头的李佑又想故技重施了,所欠的只是通过什么运作手段来引发而已。他决定大肆为先贤立祠,其实就是一种有效的仪式,要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与前贤名字联系起来。
也就是说,李大人想要让人们想起他时,忘掉唐伯虎这个进不了官场的扑街货。并将自己塑造为扬州前贤士大夫们的精神符号在本朝的继承人,并获得世人的认可,再不济也要沾上一点光彩,总比没有好。
杜牧虽然才华横溢,后来也在别处当过几任太守,但他在扬州的时候纯粹就是个唐伯虎式的角色,如今的李大人当然对于这种形象避之不及。所以直接将杜牧排斥在立祠名单之外。
其实这类想法,李大人蓄谋已久了。当初被钱太后贬出京师,去吏部选官时候,李大人明明是正六品,为何要选七品的江都县?只因为扬州是诗词之城,历代名人多,所以当时就存了这个借光的心思。
不过到任后李大人职务太低,只是个江都县县尊,使用这种手段自比太守显得狂妄自大、恬不知耻、毫无规矩。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最多写点委婉诗词。
如今他担任了同署府事,勉强可以称为太守府尊,自然就按捺不住,要将计划抛出来实施了。正好也有天子南巡的幌子,不至于惹出好大喜功的非议。
闲话不提,却说李佑否掉了杜牧,随即又提起一桩问题:“大朝代里,汉有董子,宋有韩、欧阳、苏等人,但中间这个唐代没有什么值得立祠的人物么?”
胡师爷答道:“杜樊川的祖父杜佑曾任淮南节度使,驻在扬州。”
李佑皱了皱眉头,这个人名气不大,又没在扬州留下什么有名遗迹掌故,十分不合适。“没有别的有名人物了?”
胡师爷摇摇头:“唐代其他有名的,都是牛僧孺李德裕之流。”
崔真非便道:“不必总想着宦游到扬州的,扬州本地有没有出名的?”
胡师爷拍额道:“有了!唐代玄宗年间,有个李邕是江都人,尤擅行书,乃当时书法大家,出任过北海太守,人称李北海。”
不知道别人听说过没有,李大人反正没听说过此人,犹疑道:“这也不值得立祠罢。”
胡师爷又道:“可李邕此人,尚义气,爱人才,最后被奸臣李林甫冤杀。”
听到是被奸臣冤杀,这就是最大的卖点,那就不用再另寻人了。李佑拍案道:“好!就是他了!”
最后计定,为董仲舒、李邕、韩琦、欧阳修、苏东坡五人立祠。
这五人里,董子是儒学宗师,李邕是本地代表,不过只是两个陪衬。而李大人的重点当然是放在了宋代三贤这里,尤其是欧阳修和苏轼。
他们既曾是扬州太守,又是名扬千古的大文豪,他们既会花样百出的饮酒行乐,又能挥洒自如的吟诗作文,他们既有蜀岗胜景熏陶心胸,又少不了美人风流的依依相伴。
最后他们留下了“文章太守”这样流光溢彩的名词,留下了平山堂、谷林堂这样的名胜,留下了四相簪花的这样的奇迹,挥挥手离开了扬州。他们与扬州这座名城相得益彰、交相辉映,真不知是我梦扬州,还是扬州梦我。
立誓要继承这种精神的小太守李辅世公虽然文笔平平,写不出好文章,想作文章太守,那肯定是死活评不上,但他可以开创一个诗词太守的新传说。
不过要先把那欧阳文忠公建来喝酒作乐的蜀岗平山堂搞到手……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89章 小竹的缘分
同知分署后衙花厅中的议事仍在继续,如今踢开了挡路石,同署府事、领江都县事李太守再无羁绊,做起事来端的是踌躇满志、豪情万丈。连连对着四师爷、二属官发号施令道。
“自今日起至明年四月,约莫有五个月功夫,时间很紧。方才所议事情你们皆得全力以赴,除此之外别无大事,都可放至一旁。”
“你去点检户簿丁壮,召集里老传本官之令,全县于今冬冬闲大举征发差役!”
“你去与拱辰门外勘验地形,并与天宁寺商议修建行宫之事,该寺香火旺盛,叫他们多出点银子供奉天恩!明年正月过后,寺中不许留宿外人,所有房舍全部空出!”
“你去县库支银,征集工匠修缮文庙学宫,此后按所议建立五所祠庙!”
“你去喻示各家盐商,要将他们名下园林各自修葺,以备御赏!特别是瘦西湖两岸的,你要时时关注!”
“你去查验城墙街市,及小秦淮两岸河房栏杆,有破损不堪处登记造册,分头督促修理!城墙由县里劳役负责,街市、小秦淮由沿途各家自理,胆敢抗拒差使的,便叫他滚出扬州去!”
“挂出告牌去!从今至明年五月,息讼宁事,除人命案、奸情案、强盗案、渎职案及十不赦,本衙一概不受理,明年五月之后再接状!”
又将三班班头唤来,“从今日起,差事能缓暂缓,重中之重在于维持街面清平,凡有当街行窃、斗殴、赌博、敲诈亦或其它不雅者,不必审理一概罚以半年苦役!”
堂上一呼,堂下百诺,随即满城骚动,这都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威风。
钱粮师爷周杰希又禀报道:“今年库中银钱有不少节余,但预计只够修缮文庙学宫并五处祠庙的花销,其余尚待筹措。尤其这行宫、御码头、御道的修建,绝非小数。”
李太守大手一挥道:“库银先用之!本官当奏请朝廷,免掉本县今秋钱粮,能减多少是多少。不足之处,让天宁寺僧人捐出部分,毕竟行宫比邻其寺而建,涨了他们的名气,于他们今后香火大有裨益!再有不足,叫城中富户捐输补齐。”
此时朱钦差打发人来传话,道是扬州事毕,明日要启程离开扬州去虚江县。因为受到封赏的不仅仅是李佑和他的妻儿,还有李佑的父母及三代祖先,所以钦差朱放鹤在扬州宣了诰,还要去一趟虚江县李家宣诰。
李佑连忙让手下们散了,亲自起驾去县公馆,对朱钦差道:“我家这点事情,真是辛苦放鹤先生了。”
“这怎是你家的事情?这是朝廷的事情,谈何辛苦。”朱放鹤不以为意道:“正好也叫我见识见识江左风物。”
李佑还是有点抱歉,“如今已是腊月,去了虚江县回转,只怕赶不回京师过年了。新年春节,让放鹤先生漂泊在外,在下有愧。”
朱放鹤哈哈笑道:“贤弟想到哪里去了,我乃湖广人氏,去苏州交了差,便要从水路返乡,多半还是赶得上年节。何况我已经数年没有回乡,如今若不是托了贤弟的福气出京南下,还没这个机会让圣上准假返乡探亲。”
从县公馆出来,回署里批了几件公事,天色渐晚,李大人便回内衙休息。今夜是轮到二房侍候了,他掀起厚厚的帘子,四平八稳的步入金氏房中。
眼前一花,却见身穿居家蝴蝶纹棉花袄的婢女小竹闪现到他面前,举着两只手兴奋的问道:“老爷,这好看吗?”
李老爷定睛看去,两条细细白白的手腕上各套了一只金闪闪、明晃晃的镯子,仔细辨识似乎是真金的,上面还刻有繁复花纹。
这可是价值不菲的贵重物事,李佑抬头对迎上来的金宝儿道:“宝姐儿,不要给她如此贵重的物事,小小年纪不合适。”
金姨娘抿嘴笑道:“老爷可不要冤枉奴家,这物事与奴家没半分关系呢。”
小竹插话道:“这是隔壁郭夫人给的,她要求奴家办事。”
这隔壁指的是郭县丞家,郭夫人自然就是郭县丞的妻子。李佑哑然失笑,“你一个小小女子,能给办什么事?”
小竹殷勤的将老爷扶到屋内太师椅里,趴在扶手上软生软语道:“今日办茶会,去到了郭家。郭夫人说瓜洲仓的仓官空了,央奴家向老爷说项,帮忙推荐他家老爷去接任瓜洲仓的仓官。”
这年头左邻右舍之间的妇女也是有走动的,例如隔段时间就办次茶会,相邻各家妇女凑在一起说闲话,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社交活动之一。
衙门里官吏家大都住在内衙官舍里,自然也算得上邻居了,后宅妇女之间有点交游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李佑不知为何感到挺好笑。自己家这么多房妻妾,这郭夫人偏偏寻上才脱稚气的婢女小竹来说情。“为何不找别人只找你?”
金宝儿给李佑端上茶水,揭了小婢女的老底,“郭夫人刚漏了口风,小竹便自告奋勇了。”
李佑啼笑皆非,“这郭夫人也真放心么?”
“郭夫人看得很明白呢,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被没偷的。奴家看啊,小竹就是这个还被没偷的。”
小竹急道:“金姐姐你答应不说的!”
又对李老爷道“姐姐都是体面人,哪能做这等不上台面的事,所以不体面的事情自然由奴家来了。再说奴家也想帮老爷办事,做一个有用的好女子。”
李佑哭笑不得,老爷我想受贿也用你帮么,出口调戏道:“郭夫人是想找人吹枕头风,这个风你吹的了吗?”
小竹脱下一只手镯递过去,“老爷,这个手镯确实好看,你要不要仔细鉴赏?”
李佑对此没什么兴趣,但看小竹献宝似的样子,不忍拂了她的意,便伸手去拿。这小姑娘大概这辈子就没收到过如此贵重的东西啊。
不过小竹忽然攥紧了镯子,没有松手,很紧张的问道:“老爷你不会收走罢?”
本老爷是如此没见过世面的人么?李佑与她逗弄惯了,闻言道:“你猜对了。”
于是李佑用力去抓手镯,小竹继续紧紧攥住,不肯让了。李老爷再次加了把力气,猛的向回一拉。
这次小竹却忽然松了劲,连人带镯子一起栽进了李老爷怀中。顺势翻了身子,小腰身扭了几下便坐在了老爷大腿上,笑嘻嘻道:“老爷你真坏。”
这是被小小的算计了……但别有意趣。馨香满怀使得李佑有点陶醉,“臀部有肉了啊,不像原来那般硬邦邦的,咯得腿骨疼了。”
金姨娘有心成全,便起身向外走,口中道:“奴家看看女儿去,你们两个没正经的自便。”
待到金宝儿出了屋,只剩主婢二人独处时,小婢女却在暧昧的气氛中扭捏害臊起来,与方才判若两人。
这人前疯是跟谁学的?李佑故意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小婢女面容,这张秀气的瓜子脸在他眼中渐渐变成了天边晚霞颜色。
小姑娘头都快抬不起了,但她心里对自己的懦弱很气愤,不停的自我鼓劲。小竹!这不是你期待已久的吗,事到临头怎么能够退缩?
给自己打完气的小竹感到老爷的胳臂开始用力,仿佛要将她拦腰抱起,小小的心窝登时炸了,头脑白茫茫一片。
“老爷在这里吗?”窗外院中有人高声叫道。
这好似关姨娘房中婢女绿水的声音,李佑闻言松了胳臂,对着窗户答道:“何事?”
绿水走到外面窗户根下禀报道:“我家小姐有要紧事,务必请老爷过去一趟。”
李佑皱皱眉。按说关姨娘若有事要说,应该亲自过来找他才是,哪有劳动他这个老爷跑腿去她那里的道理。
但是关绣绣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平时这方面还是很讲究的,叫人挑不出错来。今天这般失礼,定然是有什么特殊缘故了。
能导致特殊缘故的事情,总该去听一听的。想至此,李佑拍拍小竹后背,“等老爷我回来。”
小竹还处于痴呆状态,等到老爷消失后,她才醒过神来,忍不住气恼,怎的又没到缘分!金姐姐总说缘分不到,难道今晚还没有缘分吗?
不过老爷走之前说还会回来的,小竹消了气又重新期待起来。
话说李佑去了旁边三房的院落,进了里屋看见关绣绣正趴在桌案上在打算盘。
说真的,关姨娘那纤长的涂着丹寇的手指在算盘珠子上翻飞舞动,委实很好看。李佑坐在她对面,“女人家不要如此劳累,有时间多休息。”
关绣绣停住动作,嘴角忍不住上翘,现出几丝诡异笑容。“妾身今日去绸缎铺巡看,恰巧遇到了金家仆妇前来购买绸料,就是宝姐姐的金家。与她们谈了几句,却听说了一桩怪事。”
关姨娘的笑容向来是端庄的、矜持的、堪称妇容典范的,如眼前这般俏皮极其罕见,李佑看的迷了。嘴里只下意识问道:“什么怪事?”
“夫君也晓得,前两个月,那金家的谢太太悬赏两万两,要干什么妾身就不必细说了罢。本当是个笑话,今日却听金家仆妇说,有个和尚跑到金宅应征了。”
和尚?李佑再也顾不得欣赏自家贤内助的笑容,猛然呆住。脑中立刻显现出一张粗豪的嘴脸,是他那老岳父,前巡检现圆容法师?除了他扬州城里谁敢应这个征?
关姨娘看夫君神色便知他已经猜出,点点头道:“夫君所料不错,确是刘家老丈。这就是妾身欲告知的消息,若夫君不想遂他的意,还是早作提防的好。”
砰!李佑拍案,恨恨道:“他想干什么!”
告辞了关姨娘,李佑回到二房,却又见小竹哭丧着脸坐在墙角,一反常态对他不理不睬,心下莫名。
金宝儿对老爷摇头苦笑,“片刻之前,她刚刚来了月事……正生自己的闷气。”
第五集 牧守江北 第390章 出师未捷身先去
洗漱宽衣上床行房,云收雨散后,金宝儿躺在李佑身边说起小竹,“老爷不要以为小竹贪财,奴家送过她很多金银首饰,她一共也没收几件。这次她不过是借题发挥,寻点事情勾搭老爷而已。”
李佑嘿然笑道:“你且看着吧,以后有她烦恼的。”
金姨娘不是官场中人,一时不明白自家老爷的意思。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有了缝,那还不都得扑上来。衙门里精明人何其多也,郭夫人这次办成了事情,别人不会没想法的。帮役想做衙役,衙役想做班头,书手想做吏员,吏员想做司吏,司吏想转典史,多多少少有点野心。所缺的只是打通门路关节的法子,但摸不清状况贸然行事很容易适得其反。如果有了郭夫人这个成功样板,别人就不想学学吗?”
说到此金姨娘恍然大悟,脑海中不由得出现如下场景:小竹被一群官吏娘子团团围住,并被疯狂强塞各种金银财宝,手足无措欲哭无泪……
她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那老爷这次便不要开这个口子了。”
李佑困倦的打个哈欠道:“睡罢,为什么不开口子?水至清则无鱼,再说不给别人希望,别人怎么给你效力。”
不过李佑又想起金家谢夫人的事情。她不甘心女儿为妾,悬赏两万求主意救女儿脱离李家,这从头到尾就是场闹剧,他一直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中年女人更年期到了钻牛角尖。反正金百万如今闭口不提此事,那谢夫人也翻不了天。
可是现在他那正房岳父居然跑了过去应征,让闹剧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这岳父什么心思,李大人清楚得很,无非觉得金姨娘家世太强,对自家女儿刘娘子的地位威胁很大,如果能离开李家就放心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圆容法师倒真有可能与谢夫人一拍即合。他们虽然来自于五湖四海,但为了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
若仅如此,李佑仍然不会在意,可是圆容法师此人自诩足智多谋,心里的弯弯绕绕委实不少,李佑领教过多次的。谁晓得这次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想起来便感到头大。
李老爷便将从关绣锈那里得到的消息对金宝儿说了,忍不住抱怨道:“你那母亲当真不晓事,整日干些没品格的事情,平白叫别人看笑话,她不嫌丢人我还觉得现眼。打又不打得,骂又不骂得,如何是好?”
不知为何李佑眼前闪现出方才那惊鸿一现的顽皮笑容。虽然关姨娘没有坏心眼,转告自己这个消息也是出于好意,但还是免不了有点抱着儿子坐看大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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