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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新明朝(随轻)-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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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家门子迎接道:“我家老爷刚刚出了门,不知有什么急事?”
内监猛一跺脚,着急道:“千岁请李大人必须立即前往十王府,而且发话说绝对不得有误,任何其它事情都要先放在一边。”
“我家老爷刚与礼部朱老爷一起向北而去,不知走的哪条道。”
内监想了想,“既然如此,我先回报。若李大人回了府,你要替我把话带到。”
长公主派来的内监,自然可以穿皇城外围的长安右门和长安左门而过,不必绕行,所以来去东西城之间比一般人便利许多。从李家出来,又急忙回到东安门外十王府。
归德长公主听了回报,当即凤颜大怒,将手里的成化窑茶盅狠狠摔在地上,心里暗骂道:“真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原来她觉得当前天子与情夫之间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仇怨,主要问题是沟通不畅,特别是因为身份悬隔而缺乏直接交流。自从那日文华殿闹过后,她便产生了让弟弟与李佑单独密谈的心思,相信以李佑的口才,摆平弟弟问题不大。
但弟弟贵为天子,一举一动万众瞩目,在如今这个敏感时期,公然召见李佑太引人注目,容易引发变故,不是很合适。
所以长公主费尽苦心,今晚将天子相对秘密的请到她府里,等得了准信后又急速派人去请李佑。
之所以临时去通知,是因为她也不能提前确定天子是否能到;之所以是晚上,是因为夜晚悄悄不惹人注目,而且冬日晚上活动少,一般人都会在家。
但她没想到这李佑在傍晚就出了门,她明明嘱咐过李佑要闭门谢客小心谨慎!在李府时,她是那么的低眉顺眼,这李佑居然一点感动都没有么!
更可气的是,天近傍晚出门能去做甚?定然去找温柔乡眠花宿柳去了!她知道那西院胡同就在李佑住处北边三里处。
枉她一片苦心,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这种关键时刻,偏去当扶不起的阿斗,她最讨厌的,就是不争气的人!她已经被这个混蛋彻底激怒了!
长公主满面寒霜,将外面侍候的内监传进来,吩咐道:“速请林驸马!”
却说李佑和朱部郎来到西院胡同时,天色已经渐黑。入目只见得华灯初上,星星点点,与其他街巷入夜后的冷寂截然不同。
“我已经打听过了,有两家词曲歌舞最出色,据说不亚于隐退的玉玲珑。”朱部郎步子渐渐地快了起来,李佑苦笑着跟在后面走。
转到一处门首雕刻精致的院落,自然有王八小厮迎上前来,请入大堂。说来也巧,在大堂遇到几个朱部郎的熟人,都是勋贵中人物,今晚要来聚会作乐。朱部郎问过李佑后,大家便并作一处,人多更热闹些。
李探花的名头一亮,果然好使。当即这里的老鸨子以最快的速度闪现在人前,亲自安排了最暖和的房间,叫出了最好的美人,上了最精美的酒菜。声称只要李先生留诗词褒扬几句,就分文不取。
从头到尾,李佑半个字都没说,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让那几个惯会吃喝玩乐的勋贵纨绔啧啧称奇,若非顾及身份险些纳头便拜。
酒过三巡,氛围渐热,李佑便放开纠结的心胸,时而调戏身边美人,时而与众人放肆说笑,投入了这醉生梦死的欢愉快活中。
不知过了多久,厚厚的门帘从外面掀开,闪出一名众人都很熟识的贵公子。李佑抬眼看到,小小的吃了一惊,这不是林驸马又是谁?
酒意上头的朱部郎高声叫道:“林贤弟!你怎的也到此?”其余纨绔大都识得驸马,纷纷招呼过。
林驸马对着四周拱拱手,“小弟我路过,听说李探花在此,便来当个不速之客!”
“驸马爷赏光,我等荣幸之至!”有人戏言道。遂在席间加了席面和座位,林驸马入了座,拿起酒盅与众人敬起酒来。
别人没有觉察,但李佑总觉得林驸马带着淡淡的疏离感。真是奇怪,按道理而言,林驸马应该不会故意主动与他凑在一起,见到都是互相躲着走,以免尴尬,今晚却是怎么了?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听了两个曲子,忽的门帘又掀开了,有数人卷着外头寒风冲了进来。
坐在最外首的那人极其不满,拍案大喝道:“放肆!是什么人?”
李佑与朱部郎却认出了,这拨里面带头之人乃是归德长公主府邸的管家婆王彦女也!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王彦女冷笑几声,“驸马好雅兴!长公主叫奴婢来看看,原来这里是如此的热闹,所以叫你乐不思蜀吗!”
此话一出,不认识的也明白了,这是长公主府里的人马!千岁威名在此,几个纨绔谁还敢说三道四,登时噤若寒蝉,但他们心里仍是纳闷。
当初林驸马嫁入皇家后境遇很悲催,时常被“管教”的惨不忍睹,这点常在欢场混的都知道。直到这一两年,归德千岁才放松了管教,林驸马在欢场上稍稍活跃起来。
可是今天怎么又开始管教了,没听说有风声啊。随即他们的紧张起来,长公主管教驸马常常是要动手的,今夜不会遭了池鱼之殃罢?这种事有过前例的。
李佑一头雾水,王彦女对林驸马说话,为何眼角时不时瞥向自己?
王彦女又将脸转向李佑:“李大人!你自己浪荡无形,还敢勾引驸马到此一起鬼混!代千岁转告你,让你小心为妙!”
在座纨绔心里一起为李佑叫屈,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分明是林驸马自行前来的,肯定以讹传讹有所误会了!或者干脆就是长公主故意找借口!
靠!李佑彻底明白了,这根本不是冲着林驸马来的,而是对着自己来的!林驸马就是长公主故意派来当掩护的罢!
老鸨子慌慌张张的出现,对着王彦女百般讨好。王彦女冷冷的吩咐道:“你在胡同里传下话去,从现在起,不许接待林驸马与他的狐朋狗友李探花!胆敢违者就来试试千岁的厉害!”
说罢,王彦女没有打人,也没有砸东西,只是转身低头出了屋。屋中众人松了一口气,没有被连累到就好。
有人抱怨道:“我的驸马爷!你家那位最近风声不对,你还敢到这里来,这不是要害死我等么!今夜李探花便受了你拖累,以后只怕没得艳福消受了!”
林驸马面无表情,挥挥衣袖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他走得很突然,就像来得很突然一样。
“其实不怪林驸马。不过今夜没兴致了,散了罢!”李佑开口道,唉声叹气也出了屋。
又有人称赞道:“今日一见,方知李探花真是厚道人,对林驸马居然没有半丝怨言。”
第六集 名震京师 第562章 银号现状
朱部郎从屋子中追了出来,望向两个被归德长公主下达了封杀令的背影,林驸马向东,步履轻快,而李佑向南,貌似垂头丧气。
两人都算是他好友,略一思忖,他还是继续追赶李佑。因为林驸马被长公主这样管教,实在不稀奇了,更凄惨的时候都有;而李佑则是头一次遇到,可能需要心理辅导工作。
“你不要往心里去,殿下就是这样行事强硬的人,你看那林贤弟这些年来不也这样过来了。”朱放鹤安慰李佑道:“听为兄一句劝,虽然是误会,你可以阳奉阴违,但千万别去自认有理而硬顶硬撞。林贤弟当年就是太倔强,所以在殿下面前碰的头破血流,而这一两年他态度软了几分,结果境遇就好得多了。”
李佑哭笑不得,关于长公主的脾性,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之所以低头沉思是因为他想不明白。
以前长公主对他的风流事虽然心里不悦,但面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李佑又不是丈夫。除了特别过分的,比如那个企图抢圆圆曲冠名权的妓女,就是被消失了。
而在今夜,为何长公主突然摆出了“零容忍”的态度?自己又是哪里触怒到她了?莫名其妙!
朱部郎的住处紧临西安门,比李佑要近,辞别时面有疑色的说:“我总觉得,千岁殿下今天真正目标是你罢?只是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正心不在焉的李佑猛然听到这句,心脏剧烈的跳了几跳,险些魂飞魄散!
朱放鹤是宗室,与皇家关系密切,同时又和他交情不错。两面都接触多了,难道让他看出了什么端倪?
借着旁边家奴提着灯笼的淡淡火光,朱部郎发现李佑的俊秀脸面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奇怪的问道:“贤弟受寒了?”
“没事,你继续说。”李佑僵硬的答道。
“哦,也没什么。我想起在两个月前朱柳的抓周仪式上,长公主请你当朱柳老师的事情。常言道师道尊严,道德表率,以身作则,我猜测长公主今天可能是要警告你,让你收敛一下,而林驸马只是个陪衬。”
李佑轻轻喘口气,擦了擦事实上不存在的冷汗,放鹤先生险些吓杀人也。
朱放鹤唯恐好友不理解他的苦心,摆出清流脾气触犯了归德长公主,她身上的声望不是那么好刷的。
又敦敦教导道:“从此可以看出,归德千岁很看重你,这不是坏事。她身份不同于你遇到的那些大臣,本性虽然有些从娘胎带出来的蛮横,但还不算恶劣败坏,待人很大气不吝啬。
所以你不要因为今夜之事,生了怨恨之心,那样对你的前途不好。就算她有什么过分的命令,要慢慢化解之,不要以硬对硬。讲理直言不见得有用,就算耍赖你也耍不过她。”
我比你更清楚的……李佑虽然已经很明白,但知道朱放鹤是好心,只好装模作样耐心听着他的婆婆妈妈,做出深有感悟深受教诲的表情。
最后,朱放鹤叮嘱道:“纵情声色暂时没法子了,但诗词还得写,你这些日子写几首凄婉哀怨的诗词,我拿给天子看去。”
这才正式告辞,李佑如蒙大赦般的走人了。
回到家,门子向他禀报了今日长公主派人来请他去十王府宅邸的事情。李佑这才醒悟,原来千岁殿下要急召自己却误了时机,所以为此而生气。后来她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报复,派出林驸马制造假由头封杀自己。
这也太霸道了,自己又不是驸马爷,自己也有私人空间!但李佑发泄两句后,随即又意识到,肯定是耽误了极其重要的事情,不然长公主不会这样失去理智的生气,连朱放鹤都看出了几分奇怪。
是什么重要事情?李佑稍加思索,便料出几分。那朱放鹤先生想在天子与他中间做个调解,归德长公主估计也有类似的心思罢?说不定今晚就有这方面的举动,却被他阴错阳差的耽误了。
现在还有点早,先过个十天再看看情况,李佑默默地分析道。如果能有事实来教育天子,总比只有空口白话要强。此后便掐灭了明日去十王府长公主宅第打听消息的念头。
想完事情回房睡觉,今晚似乎该轮宿三房关姨娘那里。李佑去了后院,此时夜已经深了,后院妻妾婢女们都已睡下。
李佑在三房那里叫门,过了好半天,才见窗户里面亮起烛光,婢女绿水睡眼朦胧的给他开了门。
关绣绣也披衣起身,颇为奇怪道:“老爷今夜应当是寻欢作乐眠花宿柳去了,为何又深夜赶回?难道那里不留客?”
李佑走到火炉边反复烤着手,信口调戏道:“心里想念绣姐儿么,所以冒着寒气星夜回家。”
关绣绣抿了抿嘴,“虽然言不由衷,但妾身收下了。”又吩咐绿水去热粥。
等李佑喝了一碗热粥,关绣绣便说银号的事情,“夫君不是忙于政务就是交游,对银号实在不够上心,这可是关系到家中生计,你也太轻忽了罢。如今闲了下来,也不去看看么。”
“我的想法都给你说过,照办就是,何须我直接管啊。”
关绣绣抱怨道:“一是不甚清楚,二是有些事情非你去办不可,我们又不是什么都办得了。”
“明日闲来无事,那便去银号看看。”李佑答应道。
到了次日,李佑起床有点晚,懒洋洋的洗漱完毕,用了早膳。又在书房发了会子呆,想起昨晚的承诺,便动身去银号。
他这个银号,或者说他这半个银号,是从前南城邱御史那里巧取豪夺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店,在京城名声也不大。位置倒还可以,位于京师内城最繁华的棋盘街,不过李佑做官时为了避嫌没去过。
李佑按着关姨娘给的地址,在棋盘街找了片刻,优哉游哉的走到一家店铺面前,盯着招牌上“惠昌银号”几个大字,对左右随从问道:“是这个名字罢?”
“听人提过一句,应该是这个名字。”韩宗答道。
李佑迈步进去,隔着高高的柜台,对里面伙计道:“叫你们戴掌柜的来见我!”
不多时,前虚江县戴恭忙不迭的从内里走出,打开了屋里上锁的小门,将李佑迎接进来。
伙计们皆不认识李佑,只听戴掌柜口称大东家,便也晓得本家店铺的幕后真神现身了。
到了后院堂屋坐定,又上了茶,戴掌柜便把银号的情况叙述一遍。
这家银号人手大都是原来的人手,伙计师傅们只要有工钱拿,对于换东家没什么太大感触,又从市面招了几个熟手掺进去。
银号的本钱不多,底子也薄,就是那邱御史用灰色收入当本钱开起来赚零花的,规模如何能大得了。
目前由于刚接手,本就没什么大生意,又是年终淡季,为了稳妥起见还处在试营业阶段,尚未大张旗鼓的开业造势。至于密押,正在紧锣密鼓研究当中。
最终戴掌柜提出两个问题,“其一,这本钱太少,周转是个问题;其二,李老爷你说打通官府关节,创先搞异地汇兑买卖,至今也不见影子。再无响动,到了明年开春后的旺季,只怕就来不及了。”
李佑边听戴掌柜介绍,边在心里盘算。他没打算只靠原有的这点本钱,须得想法子吸引些银子;至于官府关节的事情,倒是被自己这次丢官打乱了节奏,实在不行去找归德长公主疏通了。
李佑正要开口,忽的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音,随即有个伙计慌里慌张的跑进屋,叫道:“前面不妙!来了许多官差,十分凶恶!”
李佑拍案而起,怒道:“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伙计连忙引着他向前面走去。
重新回到前头,只见店里店外聚集了几十号人,有差役有军卒,李佑扫了几眼便知道,这大概是兵马司的人。谁这么大胆?
李佑穿过柜台亮了相,场内便安静下来。又看到从外面进来位年岁不大的官员,很是熟悉,李佑冷笑几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伤可是养好了。”
此人乃是武安伯次子、中城兵马司的苟指挥,因为多有怠慢,被李佑动手痛殴过的。
之前李佑在提督五城御史任上时,苟指挥担心被李佑报复,一直在家装病养伤,但又舍不得兵马司官位,死赖着不肯辞职。他家里是勋贵伯爵,有一些门路,与长公主关系也不错,李佑一时没来得及处置他。
现在李佑刚刚丢官,这苟指挥便生龙活虎的复职了,只是脸上几道淡淡的疤痕还能证明他受过伤。
苟指挥见了李佑,哈哈一笑道:“方才有人禀报说是见到了李大人,本官特意来拜访拜访。瞧样子,这家银号似乎与李大人渊源不浅?是你私下里开的么?”
“这与你无关罢。”李佑平平淡淡的说。
苟指挥得意道:“谁说一定无关?说不定是销赃贼窝,不查查怎么能确定?对了,险些忘记了,现在不该称为李大人了,该称为什么?李先生?李员外?李小官人?”
第六集 名震京师 第563章 谁的店铺
对于手握金书铁券、并与国同休的勋戚家族而言,权势两个字中,往往是只怕权,但不怕势。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意思。
实实在在的权力,有可能让勋戚们生不如死,但是缺乏扎实权力,只空有势力的,对勋戚就无法形成根本性撼动。一般人的势,谁能扳倒金书铁券和世袭罔替?
就拿李佑而言,丧失了提督五城御史这个实权位置,徒有所谓背景势力,对出身武安伯家的苟指挥来说,威慑程度轻了不止一个量级。
很简单,如果李佑自己有权力,动起手就可以随心所欲无底线,但如果他借用靠山之势,那支持力度再大也是不如自己的权力实在的。他的靠山不可能为了他一点小委屈,就下死力去斗武安伯。
所以中城兵马司指挥苟绯站在这里有恃无恐,就是要趁着李佑暂时“虎落平阳”的阶段,出自己心中憋了几个月的恶气。
三月前那次他醉酒挑衅不成,反在李佑手底下吃了大亏,被殴得面目全非无法见人。即使他父亲出面,最后李佑也只被轻飘飘的罚了点俸禄,简直和打了白打一样,让他成了京城大笑柄。
后来李佑成了顶头上司,他躲在家里不敢去上衙,又死皮赖脸不肯辞职,也没少被人笑话。这辈子,从来没有过如此的奇耻大辱,想起来就令他怒火填膺!
他们这些混在京城的豪门勋戚子弟,最重的就是脸面!在李佑手里丢了大脸,直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去参加任何饮宴聚会,此仇有机会怎能不报!
所以他听到属下说李佑到了棋盘街,便紧跟着赶到。这繁华的棋盘街,正是他中城兵马司管辖的地盘,是他的主场,这让他更有把握。
当然,公开无理由的行凶,他还是不敢的,毕竟李佑虽然辞官不做,但仍不等于平民,五品告身还是有的,这就是所谓的官身。如果擅自动手,就是挑战官僚集团的底线。
此外李佑是三品世家小家主,也有金书铁券,对他行凶后果很麻烦。不过虽然打不了人,可也有别的办法出气。
对方的心思,李佑隐约能猜出几分,鄙夷的说:“苟指挥,摆什么道理,不就是想报复么?你这躲在家里三个月不敢露面的胆小如鼠之辈,不是我小看你,有这个胆量报复么?”
被李佑嘲讽几句,又想起新仇旧恨,苟指挥本就不甚端正的脸面扭起来,更加渗人,“有何不敢,那你就看着,好端端一个店铺是怎么开不下去的。”
李佑大笑,“不错,这家银号是与我关系匪浅,你说是我开的,我也不否认。但你这无知鼠辈真当我成了一介平民,并任你拿捏?妄想!”
李佑这谈笑自如、毫不畏惧的态度让苟指挥异常恼怒,之前是个五品要害职务也就罢了,眼下装什么模样!
仔细一想,这李佑得罪了皇帝和未来的太监大当家,无非就是仗着几个文官大佬而已,没什么可怕的。说不定整治了李佑,还能讨得天子欢心。
苟指挥正想着时,又听到李佑叫嚣起来:“你姓苟的若真有胆量,就砸了这里,我就不信你敢!你现在除非跪下,并乞求我的原谅,否则上天入地,没人能救得了你!”
苟指挥被不自量力的李佑挑逗到暴跳如雷,你以为你是谁?他对手下差役军士喝令道:“还愣着作甚,动手拆了这里,谁敢偷懒,我便扒了他的皮!”
这时候李佑仿佛真着急了,脸色大变,对苟指挥厉声叱道:“你一个小小的兵马司指挥,真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我奈何不得你?”
这是色厉内荏么,苟指挥狠狠的说:“明着说了,爷爷就是要扫一次你的脸面,砸掉店面,回头打发几两银子赔偿就是,或许还有二次三次!
至于以后的事情,你有门子有靠山又怎样?不就是赔钱么!本官今天就要是当着你的面拆掉这里,你还能动得了我家不成,还能为这点小事免去本官不成!只要能出气,大不了不做这个官了!”
李佑算是彻底看透了苟指挥的心思。此人被自己痛打了一顿,又在家里憋了三个月不敢露面,已然别人嘲笑的有点变态了,简直为了报复不惜代价。看来自己给他的心理创伤很大,李佑暗中叹道。
戴掌柜心疼的跳出来,急促的对李佑说:“不能让他砸!做银铺钱庄这一行的,最要紧的便是信誉,客人认得就是平安稳妥可靠!被砸一次就相当于毁招牌,再竖起来就更难了!”
戴掌柜说的有道理,没人愿意将白花花的银子存入动辄被砸的银号里,这太不靠谱了。
苟指挥好像抓住了把柄,放肆的笑出声来,环顾左右道:“本官说过,要看看一个好端端的店铺是怎么开不下去的!动手!”
戴掌柜和伙计还想上去阻拦,李佑在后面大喝道:“你们闪开!让他砸!”
他又发泄性对苟指挥道:“你不砸就是狗娘养的!”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在苟指挥的意气风发里,在李佑的冷眼旁观里,在戴掌柜泪目潸然里,在围观群众感慨唏嘘里,中场兵马司数十差役军士一起动手,将惠昌银号前堂被砸得稀烂。
连坚硬的大柜台都被拆成一条条的木板后,由官军差役拾回家去当柴火取暖了,最近薪炭很贵的。
从四面八方围聚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这种场面,在权贵满街走的京师,绝对不少见的,每年都听说有几起。
当然围观的人越多越好,苟指挥就越觉得爽快,打李佑脸面的快感就越大。至于几个苍蝇嗡嗡叫的非议算得什么,又少不了几根毫毛,若有人能当场认出李佑,那就更妙了。
李佑站在一片狼藉中,冷冷的对苟指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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