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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凤鸣)-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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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处,一名身着千户长服饰的吐蕃将领手提着马鞭,领着十数名亲卫在混乱的营地中来回巡视着,这人便是杰明禄松手下的千户长鄂尔多明,为人最是凶残不过,口中骂骂咧咧不说,手中的皮鞭也没闲着,见着动作稍缓的士兵,便是毫不客气地扬鞭抽击,下手极重,丝毫不见半点的怜悯之心,不过么,也或许是过于专注督工的缘故,却是没注意到其身旁不远处两名正卖力地抬着大石头的士卒有些个与众不同——这两名士卒都是小兵,无论服饰还是服色,都与寻常吐蕃士卒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便是这两人的双眼总是时不时地四下扫视着,显得极为的灵动与警惕。
落鹰山多石少树,营垒的建设自然无法以木为之,只能是就地取材,垒石为墙,好在山顶上大石不少,吐蕃军却也不虞无石可用,数百人忙忙碌碌之下,石墙倒也砌得有些严整之模样,那两名奇怪的小兵正是垒墙大军中的一员,不过么,却并没将所抬的大石真的垒到墙体上,只是晃荡了一圈之后,便已悄然从营垒后方的无人处溜出了大营,一路蛇形地潜到了后山的山腰处。
“布谷,布谷……”
两名小兵潜行到了山腰之后,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走,而是警惕地蹲伏在了一块大石头的背后,朝着不远处的茂密灌木丛发出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
“蟋、蟋……”
鸟鸣声响过不久,灌木丛里便有了回应,但听一阵蟋蟀的鸣唱声响起中,两名身上插满了灌木枝的绿衣人便已如鬼魅般闪现了出来,冲着那两名小兵一招手,打了个“平安无事”的暗号,随即便见那两名小兵弯着腰,急速冲进了灌木丛中,一阵衣袂的摩擦声响过之后,便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报告!”
落鹰山背面的一座天然溶洞中,数百名精疲力竭的先锋营官兵身披着棉被等物躺满了一地,可溶洞深处的指挥部里,以刘子明、李耀东、陆三胜等人为首的一众军官却是没那个就地休整的好命,尽皆围在一临时堆砌成的沙盘前,紧张地推演着攻防之战,正自议论到激烈处,却听拉起的布帘外响起了报告的声音。
“进来!”
刘子明乃是此地的最高军事长官,自是当仁不让地回应了一声,旋即便见布帘子一动,早前在吐蕃营地里转悠的那两名侦查兵已是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情况如何?”
刘子明随意地抬了下手,算是回了两名侦查兵的行礼,也没多客套,直截了当地便追问起了敌情动态。
“报告副旅长,敌情已大体摸清,山上有敌约一千两百余,分成三部,其中山顶大营人数最多,约有八百之数,第一道石墙与第二道石墙皆有敌约两百出头,前后两道石墙有数道沟渠相连,并有一条山路直通山顶大营,背面则仅有一队五十人的巡哨负责警戒,分两班,每隔一刻钟交互一次,据敌千户长话语透露,敌之大军已将赶到,时间不确定,或许便在正午前后。”
刘子明有问,两名侦查兵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其中年岁稍长的一位便即站了出来,“啪”地一个立正,将所探出的消息一一禀报了出来。
“很好,都先下去休息罢。”
刘子明一边听着,一边调整着沙盘,待得侦查兵汇报完毕,他也已将沙盘调整到位,倒也没再细问,只是挥了下手,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是!”
两名侦查兵见状,自不敢再多逗留,各自立正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
“诸位,时间不多了,原定的夜袭计划怕是来不及实施,看样子只能强袭破敌,诸位可有甚不同意见么?”
刘子明虽说才刚走马上任,可这些年来却是没少奉李显之命到第一旅办差使,加之对火枪极为偏爱,没少在第一旅厮混,对第一旅的条令以及军事术语自是熟稔得很,这一下起决断来,还真似模似样的,就宛若当了第一旅多年的主官一般。
“附议!”
“战罢!”
“可行!”
……
事已至此,除了强袭之外,却也没别的路可走了,在场诸将对此自不会有旁的想法,纷纷出言附议道。
“那好,各连连长即刻集合队伍,准备强攻!”
眼瞅着众人皆无异议,刘子明自也就不再多废话,一挥手,豪气十足地下了令……
第五百三十二章乾字计划(六)
午时已过,可吐蕃大营里的忙乱却依旧未停,号子声、粗重的喘气声、撞击声此起彼伏地噪杂成一片,唯有后营里却是一派的安静宁和,仅有两队巡哨在不停地往来巡视着,沉闷闷的脚步声在云遮雾绕的山谷间回响不已,一切都显得无比之正常,直到两队巡哨交汇之际,异变却突然发生了!
“呯,呯……”
一阵密集得有若炒豆般的爆响声骤然大作中,一股股青烟从山石间、灌木丛中袅袅而起,一颗颗夺命的弹丸如瓢泼大雨般锐啸着罩向了措不及防的吐蕃巡哨们,可怜一众吐蕃巡哨身上虽穿着重甲,却又怎能挡得住弹丸的巨大穿透力,看似厚实的铁甲,在高速飞行的子弹面前,就跟纸糊的一般,一击便穿!
“冲上去,杀!”
两队吐蕃巡哨拢共也不过三十人而已,在这阵乱枪之下,便已倒下了大半,剩下的或许是被吓傻了,竟不知逃走,而是惊恐万状地在原地四下转着圈子,可没等他们搞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听山腰处的乱石间一声大吼暴然响起,无数身着古怪服装的士兵突兀地冒了出来,嘶吼着冲向了山顶。
“敌袭,敌袭!”
一见到无数怪人杀奔而来,残存的吐蕃巡哨们总算是醒过了神来,眼瞅着敌军势大,又哪敢应战,大呼小叫地便向前营逃窜了去。
“怎么回事?说!”
吐蕃军营地虽是不小,可那阵突如其来的枪声实在是太响了些,正在前营忙碌着的吐蕃官兵们全都被惊动了,一个个茫然不知所谓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正自惊疑间,却又听后山响起了如潮般的喊杀声,自不免全都慌乱了起来,饶是千户长鄂尔多明死命弹压,也无法完全止住诸军的慌乱,正心急间,却见十数名巡哨从后营狼狈狂奔了来,鄂尔多明大怒之下,冲上前去,一把揪住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巡哨,气恼万分地嘶吼了一嗓子。
“妖怪,有妖怪,后山有妖怪!”
那名巡哨不过就一寻常牧民罢了,自是从不曾见识过火枪,也不曾见识过第一旅那等怪模怪样的军装,骤然遇袭之下,早已乱了分寸,直将第一旅官兵当成了山精鬼怪。
“放你娘的屁!”
眼瞅着无法从这名惊恐万状的巡哨口中问出原委,鄂尔多明气恼地骂了一嗓子,随手将其丢在了地上,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高高地扬了起来,断喝了一声道:“全军集合,备战,备战!”
“开火!”
这一拨吐蕃军乃是精锐之师,尽管连续劳作了两日有余,早已是疲惫不堪,又骤然遇袭,正自处于慌乱之中,可一旦主将下了战令,还是有不少勇悍之士抽出了腰间的佩刀,蜂拥着向鄂尔多明汇集了过去,可惜不等吐蕃军列成阵势,就听一声大吼响起中,一阵爆豆般的爆鸣声再次响了起来,措不及防的吐蕃官兵瞬间便被从后营方向飞来的子弹扫倒了一大片,余者尽皆乱成了一团。
“上刺刀,冲!”
率部冲到了前营的刘子明一见吐蕃军已是彻底乱了套,自是不肯放过这等一举破敌的大好机会,高呼了一声,一马当先地便向正狂呼乱叫地试图收拢兵力的鄂尔多明冲杀了过去,紧随其后的三百五十余名先锋营勇士见状,纷纷将抢刺套上了枪口,呐喊着便挺枪冲了起来,兵力虽不多,可气势却是如虹般雄浑!
“不要乱,是唐寇,杀,杀,啊……”
吐蕃官兵虽不乏勇悍之士,可却从不曾经受过火枪的洗礼,被一阵乱枪彻底打昏了头,刚鼓起的战心瞬间便已被敲成了碎片,大多数人都只顾着四下乱窜,真敢迎着唐军发动反冲锋的并无几人,鄂尔多明见状,登时便急了,挥舞着弯刀,劈杀了几名从边上逃过的乱兵,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可惜他一身千户长的服侍在乱军中实在是太过显眼了些,就在其竭力维持秩序之际,一道身影突然从乱军中如飞将军般地掠过其身侧,一道璀璨的剑芒暴然亮起,可怜鄂尔多明尚未来得及搞清是怎么回事,一颗大好头颅已是飘飞了起来,无头的尸体在原地晃荡了几下,狂喷着鲜血重重地倒在了泥地上。
“好你个叶胜,抢功都抢上瘾了,该死的!”
刘子明原本是冲着鄂尔多明这个主将去的,却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赶到,后发先至的叶胜已是得了手,这等到手的功劳生生被抢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气得刘子明不由地便骂了一嗓子,可惜叶胜压根儿就不回应,一领长剑便已杀进了乱军丛中,但见剑气如虹般地纵横来去中,十数名倒霉的吐蕃官兵便已成了其剑下之亡魂,当真有一剑光寒四十州之勇猛。
逃,赶紧逃!主将一死,原本就斗志不高的吐蕃官兵彻底崩溃了,除了极个别蛮勇之士还在与冲上前来的先锋营官兵厮杀不休之外,绝大多数吐蕃士卒皆已胆寒,一个个大呼小叫地扭头便向山岭下逃了去。
“吹号,收兵!”
刘子明率部追击到了山腰处的第一道石墙之后,并没有再去追击残敌,而是下了收兵之令,毕竟他所率领的先锋营仅有三百五十余人,真要是追过了头,万一被赶来的吐蕃大军一冲,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呜,呜呜,呜呜……”
刘子明既已下了令,紧跟在其身后的号手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抄起腰间悬挂着的号角便是一阵猛吹,正勇猛追击的先锋营将士立马闻令而动,止住了冲锋的脚步,纷纷回撤到了山腰处,任由残敌慌乱地逃向了远方。
“就地布防,通知萧旅长,我部已按时占领落鹰岭,敌大军将至,让后继主力加快行军速度!”
待得先锋营官兵回防之后,刘子明并没有下令休整,而是命令部队即刻在山腰处抢筑工事,一众官兵们虽已是疲劳至极,可毕竟刚打了一场胜仗,精气神稍有所恢复,闻令而动之下,动作倒也迅速得很,就地取材,利用吐蕃军已经建好的两道低矮石墙迅捷地构筑起了一道简易的防御线。
“副旅长,西北方有情况!”
先锋营方才稳住阵脚,还没等刘子明好生喘上一口大气,却听一名站在高处的哨兵突然放声高呼了起来,刘子明闻言,心头不禁为之一抽,顾不得许多,连蹦带跳地冲上了一块大石头,解下腰间的单筒望远镜,举到眼前,瞄向了西北方,随即便见远方的地平线上一股烟尘大起中,一面火红的战旗迎风招展,赫然是河湟军之旗号,心中立马便是一喜,长长地吐出了口浊气。
“副旅长,南面也有大动静!”
刘子明心方才一松,还没来得及下令,却听瞭望哨又再次惊呼了一声,声音里很明显地透着股惶急之意。
“该死!李老哥,这回得看您自己的了!”
刘子明闻言之下,飞快地半转了下身,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瞄向了南面,入眼便见烟尘滚滚中,无数的吐蕃铁骑正朝着落鹰岭高速奔驰而来,看其脚程,应当是与李贺所部前后脚冲抵落鹰岭下,这等情形一出,刘子明不由地便低骂了一声,内心里很是为李贺所部捏上一把冷汗,只可惜担心归担心,刘子明却是没一点办法好想——先锋营虽火力强大,可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些,利用地形守守山还成,真要是放弃了防御工事,与敌骑军野战的话,那纯属去送死,到了此时,刘子明也只能寄希望于李贺能顺利击溃冲杀而来的吐蕃骑军了。
“大将军,南面有敌情!”
“大将军,发现唐寇主力!”
从西北冲来的唐军与从南面杀来的吐蕃军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出现,惊呼声中,双方几乎同时慢下了冲刺的脚步,一阵紧急的调整之后,双方便很有默契地在这落鹰岭下的草原上相隔四百余步列阵相对,一方是李贺所率的河湟军残部两千三百余众,另一方则是吐蕃万夫长索伦赞统领的五千精锐铁骑。
死寂,一派的死寂,对峙的双方都没有急着投入攻击,而是不约而同地保持着阵型的完整,在李贺一方,这是要趁机歇一下马力,毕竟长途跋涉之后,人虽尚能战,可马力却已是疲了;在索伦赞一方,却是有意拖延时间,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各处赶来的吐蕃大军也就离此地越近,索伦赞完全没有必要硬跟李贺所部拼个你死我活,倘若李贺所部胆敢弃马上山的话,那索伦赞可就不会客气了,只消顺势来上一个掩杀,就算无法彻底歼灭河湟军,也足可歼灭其大半有生力量,待到那时,以吐蕃军强大的实力,真攻上山去也不算甚难事,至于山腰处的那一拨服饰古怪的唐军么,索伦赞还真没怎么放在眼中的。
时间就在这等默默对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形势对于河湟军来说,已是严峻到了极点,可李贺依旧没有急着下令冲锋,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杀机便在这等死寂的相持中愈发浓烈了起来……
第五百三十三章置之死地而后生(一)
“报,大将军,后方贼子已至八里外!”
一片死寂的对峙中,一名唐军骑哨从后方疾驰而来,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军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马,高声禀报了一句道。
“再探!”
追兵将近,可李贺的脸色却一无所动,只是冷静地挥了下手,一派风轻云淡状地吩咐道。
“诺!”
李贺有令,骑哨尽自心急如焚,却不敢不从,只能是恭敬地应了一声,翻身上了马背,急匆匆地再次向来处奔行了去。
“报,大将军,北面发现敌军大队,距我部尚有十里不到!”
西北方向的骑哨刚去,从北面赶来的另一名骑哨又带来了不妙的消息,此等消息一出,饶是河湟军皆是铁打一般的神经,也不禁起了一阵骚动,虽无人敢放肆喧哗,可人人的脸上都已流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弟兄们,贼军已大至,我军危在旦夕,是死是生,就凭一战,跟我上,冲垮贼军,杀出生路!”
绝境,无可置疑的绝境,前后堵截,后有追兵,唯一的援兵又指望不上,到了这般田地,纵使是神仙也难免为之心惊肉跳,更遑论百战余生的河湟军残部,然则李贺却是不惧,只因这正是他所等待的战机,要的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声大吼之下,率先发动了冲锋,不仅刀锋高扬,口中也吼出了嘹亮的战歌:“君不见汉中军……”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河湟军将士皆是铁血男儿,眼瞅着自家主将如此勇悍,心中的恐慌瞬间便被豪情所取代,人人扬刀出鞘,个个引吭高歌,放马奔驰间,蹄声如雷,杀气冲天而起。
“全军出击,杀光唐贼!”
索伦赞乃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身经百战,经验自是老道得很,只一见河湟军冲锋的架势,便知晓己方光靠守御,是断然守不住的,唯有全力以赴地发动反冲锋,方能死缠住河湟军,一旦各方援军抵达,那便是河湟军覆灭之时,值此微妙时刻,索伦赞二话不说,一挺手中的长马槊,率部便发起了凶悍至极的反冲锋!
四百步的距离并不算短,可在两支全力冲刺的骑军之下,却不过就是瞬息间事罢了,几乎只是呼吸间的功夫,两军间的距离便已仅剩下五十步不到,此时的河湟军早已排好了锥形突击阵,而吐蕃军同样行动迅速,以三角突击阵相对抗,两支骑军犹如两支离弦的利箭般在草原上飞驰着,胜负生死便将在一战中见个分晓!
“杀!”
“看枪!”
……
就在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不足四十步的距离之际,吐蕃阵中突然冲出了四名千户长,左右一分,高速杀向了冲刺在河湟军最前列的李贺,但见四把长马槊齐齐挺出,交叉攒刺之际,瞬间便将李贺的身形笼罩在其中,形成了个绝杀之局,竟是打算来上个擒贼先擒王!
“霸绝天下!”
四员吐蕃骑将的出击相当之突然,彼此间的配合也相当之默契,四柄长马槊有如四条蛟龙般神猛,若是寻常战将落入其中,陨落乃是必不可免之事,可李贺却是浑然不放在心上,但听李贺一声嘶吼,手中的横刀猛然一挥,一道霸气无匹的刀芒如虹般闪现,以势不可挡之威席卷八方,刀芒过处,虚空都宛若被劈开了一般,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锐啸之声。
“噗,噗……”
李贺的刀一出,天地宛若静止了一般,唯有刀芒在闪耀,所过之处,千军辟易,四柄马槊,断!四匹战马的马首,断!四员吐蕃勇将,拦腰而断!待得李贺人马如一地冲将过去,四人四马一共十六截尸身轰然倒地,血花如泉般喷溅得漫空如雾,其景可谓是惊人至极,正纵马狂冲的吐蕃军官兵心神为之所夺,原本严整的阵型竟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丝凌厉,反观河湟军将士则是士气大振,本就嘹亮的歌声自是更多了几分的激昂!
出刀,再出刀!身为箭头,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吐蕃大军,李贺当仁不让地挑起了陷阵的重担,手中的横刀运转如飞,强招迭出,一整套的“霸刀七绝”已不知施展了多少遍,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落地,残肢断臂漫空飞扬,血杀八方,手下无一合之敌,生生以一人之力,杀得吐蕃众军心胆俱寒,尽皆自觉不自觉地避开了李贺前冲的方向,原本就已见凌乱的阵型至此彻底乱了套,再被从后杀上的唐军突击阵型一搅,所谓的三角突击阵型已是荡然无存,人马四散而逃,官找不着兵,兵顾不上官,只一个照面的对冲而已,看似强悍的吐蕃骑军已是彻底散了架,再也无力阻挡住河湟军的强击。
“阿古泰,尔率部掩护,其余各部即刻牵马上山!”
一战击溃当面的吐蕃骑军之后,李贺并没有率部追歼残敌,而是收拢了兵马,高速奔到了落鹰岭下,喝令一众手下急速上山,而他自己则策马横刀立于军前,率领着阿古泰所部的八百余骑担当后卫之重任。
“轰轰……”
河湟军的上山速度已算是很快了的,奈何山道崎岖,实无法全军一拥而上,方才上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兵马,却听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中,西北方向的追兵率先赶到了战场,旋即,从北面来的吐蕃大军也已冲至不远处,只是两拨骑军都没有即刻投入攻击,而是缓缓地与索伦赞所部残军合兵一道,遥遥地将李贺所部围困在了山前,形势对于河湟军来说,依旧不是太妙,真要是吐蕃军不顾一切地发起强击的话,李贺所部少说也得倒下近半的兵马,然则或许是连日奔波的劳苦所致,也或许是被严阵以待的河湟军后卫所慑,吐蕃三路大军都没有即刻发动攻势的意图,就这么坐看着河湟军主力转移到了山上。
“下马,上山!”
李贺横刀冷冷地望着远处的吐蕃大军,人虽没回头,可一听后阵的响动已是稍缓,自是知晓主力已基本离开了险地,悬着的心自是稍缓了些,可也不敢大意了去,一挥手,断喝着下令道。
“大将军,您先走,末将断后!”
吐蕃军先前不进攻,并不意味着接下来也会保持缄默,尤其是在河湟军后卫撤退之际,正是追杀的大好机会,难保吐蕃军不会趁机发动,这个道理阿古泰自是清楚得很,这一见李贺有独自断后的打算,自不肯让李贺去冒这个险,忙一横枪,抢到了李贺马前,高声请命道。
“啰嗦个甚,上山!”
断后的危险之处李贺又怎会不知,然则他身为主将,却又怎能让手下将士去承担这等几乎是必死的重责,虽感动于阿古泰的忠心,却并不打算接受其好意,这便佯怒地横了阿古泰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嗓子。
“啊,是!”
阿古泰口中应了诺,人也拧转马头,似乎真的要向山上撤去,可在一转身的霎那,手中的横刀突然一翻,一刀背便砸在了李贺的脖颈之间,这一出手实在是太突然了些,饶是李贺武艺过人,在措不及防之下,压根儿就来不及反应,竟被这一刀背砸得晕了过去,身子一晃,险些跌落马下,好在阿古泰眼疾手快,只一捞,便将李贺摇摇欲坠的身子稳了下来。
“大将军!”
“阿古泰,你要作甚?”
“阿古泰,你要造反么?”
……
跟随在李贺身后的一众亲卫们压根儿就没想到阿古泰会暴然出手,登时便都惊呼了起来,十数把横刀毫不客气地便向着阿古泰指了过去。
“蠢材,还不快带大将军上山,老子留下断后!”
阿古泰压根儿就没在意那十数把逼向自己的横刀,单手扶着李贺的身子,口中怒吼了一嗓子,一众亲卫见状,自不敢再多耽搁,七手八脚地抬着李贺便向山腰处冲了去。
“儿郎们,跟俺来,杀个痛快!”
果然不出阿古泰所料,就在河湟军后卫也开始转移之际,吐蕃大军终于出动了,近三万铁骑轰然而动,如潮水般向阿古泰所部冲了过来,面对着几乎是必死的危险,阿古泰不单没有惊慌逃窜,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扬手中的横刀,率领着三百后卫便发动了决死的反冲锋。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杀,杀,杀!”
以三百对三万,哪怕是神仙来了,也断然逃不过陨落之下场,这等显而易见的结局三百河湟军勇士自不会看不出来,然则却无人退缩,尽皆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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