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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流(凤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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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坚实的基础,故此,只消李显不想延续日后那等悲惨命运的话,就必须在上官仪一事上做出强硬的反击,一来是打乱武媚娘的整体布局,二来也是为高宗找一个可反击的支撑点,至于此事究竟能不能成,很大的关键便在李贤的身上,而这便是李显来此游说李贤的根由之所在。

讲自然是要好生讲讲的,只是这些话都是机密事儿,又怎能当着下人们的面敞开了来说,李显左顾右盼地暗示了片刻,奈何李贤始终就不曾反应过来,闹得李显郁闷得够呛,无奈之下,只好笑呵呵地打岔道:“六哥,您这府上下人都调教得不错,啧啧,一个个龙精虎猛地,可把小弟给羡慕坏了,唉,就小弟府上那帮蠢材,怎么教都教不会,纯粹就一帮子扶不上墙的烂泥,惭愧,惭愧。”

“哦?哈哈哈,七弟又说笑了,不过这笑话为兄倒是喜欢得紧,好,尔等可都听见了,周王殿下既是赞许尔等,那孤可就吝啬不得了,都去账房领赏,每人五百文,放半日假,下去罢。”李贤本性聪慧,一听李显顾左右而言其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哈哈大笑地鼓起了掌来,借着赏赐的名义,将侍候在厅堂上下的仆人们全都打发了出去。

这时节的五百文虽比不得开唐之初那等购买力,可也不是个小数目字,一众仆人们一年辛苦到头都未必能存得下如此多钱,这一听如此厚赏,哪有不兴奋异常的,一个个紧赶着谢过了两位王爷,急匆匆地便挤挨着向账房跑了去,偌大的厅堂上下瞬间便就此清静了下来,唯剩小哥两个相对而坐。

“七弟有何要说的便敞开了说好了,为兄听着便是了。”待得一众仆人退下之后,李贤眯缝着眼打量了李显一番,这才语气平淡地出言催促了一句道。

“好说,六哥饱读史书,小弟素来敬仰得很,却不知六哥可知吕雉之典故否?”李显微微一笑,倒也没再故作姿态,只是面色平静地提出了个问题。

“你……”李贤自幼向学,于史书自是精通得很,又如何会不知汉初吕后乱政之史实,这一听李显提到此事,面色瞬间便难看了起来,手指着李显,似欲呵斥,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强忍了下来,只是黑着脸,死盯着李显不放,一股子勃然怒气将将欲发,良久之后,咬着牙,冷声道:“七弟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母后比作吕雉,莫非不怕为兄出首么,嗯?”

“六哥会么?”面对着李贤的黑脸,李显只是满不在乎地耸了下肩头,反问了一句,也不待李贤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似这等损人损己之事,纵使愚笨如小弟,也不屑为之,况乎贤明如六哥者。”

李显此言一出,李贤再次沉默了下来,唯有脸色却愈发难看了起来,黑一阵、红一阵地变幻个不停,眼神中时不时有精芒在闪烁个不停,忧心之色几不加丝毫的掩饰——李贤自幼便以聪慧而深得高宗的宠爱,然,却素不得武后的欢心,更因着宫中每每谣传李贤乃是武后的姐姐韩国夫人武顺所生,是时不满十岁的李贤盛气之下,竟跑去责问武后,由是,深为武后所恶,往日里便常借小事训斥李贤,母子间的感情可谓是淡泊到了极点,此番李贤即将被赶去就藩,背后的操纵者就是武后,有了如此这般的种种心结在,李贤对于武后这个母亲自不会有丝毫的好感,只不过在没弄清李显的来意之前,李贤却也不愿表明自己的态度,沉默便成了其无奈之下的最佳选择……

第八章谋定而后动(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一转眼,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李贤始终不曾再开口,厅堂里的气氛自是就此凝重得压抑了起来,可李显却一点都不在意,只因他很清楚李贤的个性执拗,要想说服其,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得靠技巧与火候的掌握,这就跟烹调是一个道理——起锅早了,菜生,起锅迟了,菜就得糊了,得恰到好处,方能煮出锅美食,而这一点,早在来璐王府前,李显便已通盘考虑过了,自是不会因李贤的沉默而发急,只是默默地端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品起了茶来,浑然没事人一般。

耐心这玩意儿李显可是不缺的,后世当公务员那会儿,为了能劝退到市政府门前静坐示威的民众,时任处长的李盛可以三天三夜不睡地陪着示威者畅谈“人生理想”,硬是将近千示威者们全都生生拖垮,这会儿跟李贤比比耐性,那简直就是小儿科一般,玩着便成,相形之下,李贤虽也算能忍之辈,又怎能跟李显这等近乎妖的家伙死撑到底,这不,一柱香刚过不多会儿,可怜的李贤已是气喘得急了起来,不算太结实的胸膛起伏得跟拉风箱似的。

“你、你想做甚?嗯,说,你说!”李贤的心显然是完全乱了,气鼓鼓地一拍几子,几乎是用吼的声音怒叱道。

“六哥言重了,小弟只想说些事实罢了,当年诸相(诸遂良)、来相(来济)被贬,无人说话,所以他们死了,又,韩相(韩瑗)被奸佞所谮,无人说话,故,韩相也死了,后,长孙老相又被谮,还是无人说话,很不幸,他也死了,如今上官相爷也被诬,看样子也难逃一死,接下来,又该轮到谁呢,或许是小弟也说不定,到了那时,又有谁能帮小弟进言呢?”李贤气急败坏,可李显却是平静如水,语气平淡地排比出了一大堆因武后构陷而死的老臣们。

李显罗列出来的这帮老宰相明面上是因许敬宗以及去岁刚被贬的李义府构陷而被贬被杀,可谁都知道这些老臣都是被武后下毒手除掉的,这些还只是宰相一级的人物,至于低一些的中级官员因武后弄权而被害的更不知凡几,如此这般地细细数将下来,着实骇人听闻之至,尤其是落在素来不为武后所喜的李贤耳中,更是有如惊雷一般,直震得其面色煞白不已。

“够了,狂悖,胡言,尔好大的狗胆,欲谋逆耶?孤这就上表参你!”李贤心中震怒不已,可却并不情愿相信武后会出手对付自己,为了掩饰心中的惶恐,这便霍然站了起来,怒目圆瞪地看着李显,一迭声地喝斥道。

李贤的一切反应自是早就在李显的预料之中,此际见其发起了飚,李显却是半点都不以为意,无所谓地扫了李贤一眼,端起了手中的茶碗,慢条斯理地浅饮了一口,而后冷笑地开口道:“六哥要参便参好了,看母后信还是不信。”

“你……混帐,滚,滚出去,孤没有你这么个弟弟!”一听李显如此说法,李贤顿觉气往上涌,眼冒金星之下,口无遮拦地便吼了起来,动静之大,惊得厅堂外的仆役们都纷纷围到了堂下,只是不得李贤召唤,谁也不敢进堂搅合这哥俩之间的争执。

“哈哈,好,六哥如此说了,小弟走便是了,这门么,嘿,等小弟再来之际,怕不知是何等之情形了,告辞!”李显干脆得很,毫不拖泥带水地站了起来,一甩大袖子,丢下句场面话,扭头便向厅外行了去。

一步,两步,三四步,李显的步伐从容得很,速度既不快也不慢,就跟闲庭信步一般,十数步间便已走到了厅堂口的屏风处,却始终不曾听到李贤再次出言,李显的心不由地便微微有些子抽紧了起来,然则事情既已到了这个份上,却势必不能再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向外走着。

“且慢!”就在李显将将转过屏风之际,始终默默无言的李贤终于沉不住气了,提高声调喝了一声。

嘿,好小子,终于忍不住了?那好,正戏也该到上场的时间了!本正忐忑不已的李显一听到李贤的喝声,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就此落了地,然则脸色却平静依旧,缓缓地转回了身去,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李贤。

“你,你,你究竟想说些甚名堂?”被李显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李贤有些子不自然地扭动了下身躯,神色不宁地追问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显一边缓步走回几子旁,一边一派随意状地说道。

俗话说得好:响鼓用不着重锤,李贤生性机敏,自是听得懂李显话里的未尽之意,然则正是因为听得懂,方才觉得心惊不已,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唰”地便完全没了血色,木讷讷地看了李显好一阵子,这才神色凝重地一拱手道:“请教高明。”

李贤向来自视甚高,往日里从不拿正眼看李显,可此时却很正式地行起了礼来,足见其内心深处已将李显当成了能平等对话的人物,这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件了不得的好事,可李显想要的却不是这么个结果,道理很简单,李显还指望着能拿面前这个素来自负的兄长当挡箭牌使用呢,自是不打算在此时此刻便与之分庭抗礼。

“六哥言重了,弟自幼愚鲁,倘能有寸见,不外旁观者清耳,若能襄助六哥一、二,实弟之大荣幸焉。”李显很是恭敬地还了个礼,谦虚了一番之后,这才转入了正题,沉吟着开口道:“父皇,君子也,故不擅争,致使朝中奸佞每多横行,气焰日趋嚣张,若不制止之,则朝纲如何能振,今,太子哥哥体弱且心善,纵有心,亦难有惩恶之力,弟遍观满朝文武,唯六哥能当此重任,此即六哥之所以就藩之由也。”

“那又如何?”

李贤的性子是比较容易冲动,但却不是那种无脑的莽撞之辈,自不是一通子顺耳的奉承话又或是廉价到了极点的激将法便能轻易打动得了的,哪怕此际他对李显已是另眼相看了,但却并不意味着他便会如木偶一般地随着李显的指挥棒走,这一听李显有着扛自个儿出去与武后打擂台的意思在内,立马就醒过了神来,不动声色地扫了李显一眼,语气平淡如水般地吭了一声道。

“六哥可知父皇昨日与许侍中在御书房争执何为?”

李贤平心静气得极快,显示出了良好的心态控制能力,然则李显却丝毫不以为奇,概因有着前世的记忆在,李显早就知晓自家这个兄长是何等样人,更清楚李贤此际心里头究竟在琢磨些甚子,自是不会被李贤一句问话抢去了话语的主动权,这便微笑地转开了话题道。

“七弟说的便是大赦圣旨罢了,难不成这其中另有蹊跷么?”

身为有大志者,李贤自然有着其可靠的消息渠道,再说了,昨日早间,他自己也曾因着大赦圣旨的事情跟许敬宗闹了个不痛快,对于有关于此事的各种消息自是敏感得很,又岂会不知晓昨日下午的御书房君臣之争,只是到目前为止,李贤尚看不透这份圣旨背后的蹊跷何在,此际见李显将话题转到了此处,不由地便起了疑心,狐疑地打量了李显好一阵子,这才迟疑地出言试探道。

“父皇之所以急着签署此大赦诏书,只是为了救一个人罢了。”李贤话音刚落,李显立马接口回答道。

“哦?竟有此事,此人是谁?”李贤一挺李显的话说得如此肯定,登时便愣了一下,眉头一皱,细细地想了想,还是没能理会到李显所指的是何人,沉吟了片刻之后,不得不出言询问道。

李显面色一肃,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上官仪!”

“什么?这,这,这如何可能?嗯,不对,上官老相他……”李贤显然被李显的话吓了一大跳,霍然而起,惊呼出了声来,面色变幻了良久,这才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咬着唇,愣愣地看着端坐如故的李显,深吸了口气道:“七弟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却不知七弟可有证据否?须知此事重大,非可儿戏者,七弟切莫妄言。”

证据?这等事情要如何去找证据,难不成跑高宗面前求证去么?说实话,若非李显有着三世的记忆在身,也断看不透其中的奥妙,然则面对着李贤的追问,李显自是不能有露拙的表现,这便冷笑了一声道:“证据?若是事事都讲求证据,那倒也好办,四海从此绥靖矣,六哥不觉得此问过迂了些么?”

“七弟,你……”被李显这么一反驳,李贤的脸上立马就有些子挂不住了,试图出言反讥一番,可话到了嘴边,突然间不知该从何解说起方好,只能是讪讪地停住了口,悻悻然地瞪了李显一眼。

“诚然,无证据者无以服众,弟所言不过气话耳,还请六哥海涵则个,若真要说证据,自不是没有,弟敢与兄长赌,若不出意外,今日便是上官大人一家毙命诏狱之日!”就在李贤暗自恼火之际,李显突地话锋一转,就此抖出了张底牌来,再次将李贤吓了一大跳。

“七弟啊七弟,你,唉,你这是存心气为兄的么,有甚话不能一次说完么?”一个上午几番被李显折腾得一惊一乍地,李贤显然是被闹得犯了晕,却又不好再出言斥责李显,只好苦笑地摇了摇头,埋汰了李显一句,而后,也不给李显出言解释的机会,一摆手道:“七弟欲何为耶?还请直说好了。”

“六哥见问,小弟自当据实相告。”李显长跪而坐,面色肃然地回答道:“弟自幼文不成,武亦不就,实庸人耳,哥哥每每教训于弟,皆出爱心也,弟断不敢自外于兄长,弟意已决,从明日起,投笔而从戎,势将拜师以习武,如今我大唐周边依旧不宁,弟当不叫霍冠军独美于前,他日有成,当为兄长之前驱,扫平四海,固我大唐万世之基业!”

“拜师?七弟打算拜何人为师,为兄倒是好奇得很。”这一听李显说得慷慨激昂,李贤的好奇心登时就被勾了起来,顾不得再去斟酌先前大赦圣旨的事情,紧赶着追问了一句道。

“弟心中已有良师之人选,只是此事尚需父皇恩准,日后便可知分晓,姑且不论也罢,弟今日来寻哥哥,不单为救上官大人一家满门,更期盼趁此机会除去朝中奸佞,六哥若肯振臂一呼,小弟自当随附骥尾,共建此不世之奇功。”眼瞅着火候已差不多了,李显自是不愿再多纠缠杂事,这便一拱手,沉声进言道。

“唔……”李贤本就热衷参预朝务,对于李显的提议,又岂会不心动,只是兹体事大,李贤哪敢轻易应承下来,可当着殷切投靠的李显之面,拒绝的托辞之语又不好随便出口,犹豫之余,眉头不由地便紧锁了起来。

“六哥,此事小弟已有些浅见,或许能用,此事当……”一见到李贤如此作态,李显心中暗笑之余,自不会放过这等趁热打铁的大好时机,微笑地起了身,走到李贤身边,俯身贴着李贤的耳边,絮絮叨叨地陈述了起来,听得李贤脸色时喜时惊时疑地变幻个不停……

第九章谋定而后动(四)

决断显然不是那么好下的,哪怕李显说得天花乱坠,似乎大势已经底定了一般,可李贤却始终迟疑着不敢轻易表态,纵使他本人也很想一举将武后一党的奸佞小人就此彻底扫清,然则毕竟此举的关系着实是重大了些,一但开始行动,说是如履薄冰也绝不为过,倘若一个不小心之下,极有可能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立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这叫李贤又如何敢贸然行事。

放弃?好像是可以,只要说上一声“不”,这所有的一切不确定因素似乎都可以置之脑后了的,然则李贤却又心有不甘,只因着再想要盼到似今日这般的机会,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在此期间,李贤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稳地崛起于朝堂之上,再说了,昨日他已跟许敬宗就着大赦圣旨一事吵过了一回,天晓得这事情传到武后耳中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形,这一想起武后的铁血与冷酷,李贤情不自禁地便打了冷战,略有些弥散的瞳孔也就此紧缩了起来。

“七弟,你所言的那出首上官相爷的上官福真的是捏造事由构陷老相爷的么,尔可有实据否?”李贤沉默了良久之后,突地握紧了双拳,语气艰涩地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呼,这小子终于动心了!一听到李贤问出这么个问题来,李显悬着的心登时便放下了大半,不过却并没有急着出言回答,而是自斟了杯已凉得冰冷的茶水,浅浅地饮上了一小口,这才点了下头,极为肯定地开口道:“六哥,似此等大事,小弟岂敢虚言相欺,六哥若是不信,大可将那恶奴拿下,细审一番,定可知底细。”

“七弟休要说笑,抓人倒是容易,可倘若一无所获,却又该如何是好?”一听李显说得如此轻松,李贤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不满地横了李显一眼,略有些子焦躁地反问道。

一无所获?有这个可能,只是几率却小得很,至少在李显看来是如此——前世李显二次登基后,为了清算武后一党,特意将上官仪一案翻将出来重审,此案乃是李显自己亲自督办的第一个同时也是唯一的一个案子,对于其中的大多数细节李显虽已记不得甚牢,可有一点却令李显印象颇为深刻——出首上官仪的恶奴上官福本是上官家旁系,自幼在上官府中做事,为账房主管,其人长寿,被抄家拿下了大狱之际,已活了八十有三,这等寿数生生为案件的审理平添了几分麻烦——依大唐律,官府不得对古稀老者动刑,此恶奴便依此在公堂上装糊涂,以致案件审理几难为继,后,其子受刑不过,供出其父有每日记事于账本之习惯,账本皆藏于其卧房内木榻下的一个暗格中,是时,主审官大奇之下,派人重搜其家,竟真的搜出了数十本厚厚的帐簿,其中便有上官仪一案的关键描述,凭此证据,四十年前的冤案遂大白于天下。

“六哥,小弟岂敢拿这等大事说笑,不过呢,这事儿说起来倒也真跟唱戏一般,本来么,若不是对上官大人谋逆一案有所疑心,小弟原也不会去理会区区一个背主之恶奴,正因着不信上官大人会是谋逆之辈,小弟也就花了些心思,想了解一下案情之究竟,恰好小弟府上有名侍卫正是那恶奴的街坊,平日里倒也有些过从,这账本的事情便是那恶奴有一回醉酒泄了口,被小弟手下那侍卫探着了底,六哥放心,小弟早已吩咐人手严密监视其人,只消六哥一下令,定可人赃俱获!”前世的事情自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可编排个合理的故事骗骗人却是无妨,面对着李贤的困惑,李显随口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解释娓娓道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那倒也是奇了,或许冥冥中自有真意罢,只是,唔,只是兹体事大,为兄一时难以遂决,且容为兄思忖一二。”李贤目光炯然地看了李显好一阵子,见其始终面不改色,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心不由地便动了,只是考虑到可能的后果,却依旧不敢轻易下定决心,这便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随口应付了几句,人已在厅堂里急速地来回踱起了步来。

“六哥请自便,小弟坐等便是了。”

李显自是看出了李贤的心动,但却并没有再进一步地游说于其,只因李显很清楚此际的火候尚有不足,强自再多劝说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顺其自然来得好,再说了,李显尚有其它安排,却也不愁李贤不上钩,自是乐得好生放松上一下,也好养足精神应付接下来将面对着的复杂之局面。

“让开,快让开!”

“站住,休得乱闯!”

“滚开,莫要误了我家殿下大事!”

……

深思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天已近了午时,可李贤却始终无法拿出个准主意来,依旧在厅堂上来回地转悠着,尽自天冷,其额头上却已是挂满了汗珠子,足可见其内心天人交战之激烈,正自举棋不定间,厅堂外头突然响起了一阵轰然的喧哗声,登时便将李贤好不容易方才有了点眉目的思绪搅成了一地的碎片。

“混帐东西!”

李贤治下素严,向不容下人们在面前放肆,但有犯,必重惩,此际思路被搅乱,自是愤怒已极,怒骂了一声,几个大步冲到屏风前,抬起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屏风上,但听“嘭”地一声闷响,那面雕花山水屏风便已轰然倒下,动静之大,登时便令一众挤在堂下的仆人们全都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再多争执,乱纷纷地跪倒了一地。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璐王府的下人们这么一跪下,本正与诸人纠缠不已的高邈就此脱了身,也不管璐王李贤的脸色有多难看,一溜烟窜到了兀自端坐在几子后头的李显身前,一迭声地便叫唤了起来。

“嗯,何事惊惶如此?说,快说!”这一听高邈如此说法,李显立马极为配合地跳了起来,焦急万分地喝问道。

“殿下,这,这……”高邈按着昨夜李显的交待,故意扭头看了看堂下跪倒的一众下人们,又瞅了瞅黑着脸的李贤,吞吞吐吐地不肯将话说实。

“你这狗才,六哥乃是自家人,有何话说不得,说,快说!”一见高邈演得当行出色,李显心中暗赞了一声,可口中却似不耐至极地呵斥了起来。

“啊,是,是,是。”高邈口中应着是,可就是不肯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副小样子瞧得李贤气不打一处来,待要发作,却又顾忌着李显这个主子的脸面,无奈之下,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对着跪倒在堂下的一众下人们一甩大袖子,喝斥了一声道:“尔等全都退下!”

“启禀二位殿下,奴婢已探知监察御史崔铉哲未奉诏擅入诏狱,勾连大理正侯善业,欲将上官大人一家密斩于狱中,及得奴婢回返,该案之所有人犯皆已提出刑监,午时一到便要开斩,事情紧急,还请二位殿下明训行止。”高邈乃机灵之辈,一待璐王府下人退去,也不等两位殿下开口,紧赶着便将所得之消息一股脑地全都倒了出来。

“什么?”

“嗯?”

高邈话音一落,兄弟俩几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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