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农圣-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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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所以，很多有这方面特长的人，都会主动的投靠过来，之前，是因为要控制人数规模，只保证各处分店的舞台上的艺人够用就行，现在，一下子被抽走了大半主力，倒是需要大量补水，这就会给许多原先没有机会进入这个体系的人一个机会。
　　一个国家的繁荣，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人们能够轻易的获得工作，能够轻松的挣到钱，现在，大唐的人力缺口那么大，各行各业都在招工，只要是肯出来找工作挣钱的人，都能够获得一份不错的收入，养活一家人是没有问题的，这就是一种欣欣向荣的好局面。
　　当然，更多的人从事了农耕以外的职业，就迫使得，农耕的技术需要不断的进步，只有原始的农业产出足够满足社会，才能保证所有其它项目的推进，而孙享福现在，就是在做促进原始产出增多的事情。
　　各水寨的头领陆续的赶到了张氏兄弟所在湖坳处，在来之前，他们大多听过了孙享福对于张氏兄弟说出的那套说辞，所以，他们大多相信朝廷，是想真心解决好这里的问题，而且，对那些迫害他们的地方豪强的恨意，促使了他们更加愿意听从朝廷的安排。
　　所以，那位劫持了苗民百姓的叫做林家寨的水匪头领林豹，是带着所有被他劫持来的苗民百姓来的，共有十几船，过千人。
　　“大人，草民蠢笨，受了别人利用，还恍然无知，差点害了周边数万兄弟的性命，请大人看在草民并未伤害这些苗民的份上，对于本寨兄弟网开一面，所有罪孽，都是我林豹一人犯下的，朝廷要杀要剐，处置我一人即可。”
　　官船的大甲板上，林豹等不急众多水寨的头领到齐，便率先跪倒在了孙享福面前，在在他的身旁，摆放着一些金银财物，这就是蔡，黄，蒯，刘，邓几家给他送来的好处。
　　不过，虽然他的话说的情真意切，但是，他带过来的兄弟，却未必会愿意看到他这么被处死，一个个聚拢在一块，用比较紧张的眼神看着孙享福，等着他做决断，即便眼下他们知道了那些豪强的真正意图，但他们心里，对于官府，也实在难以谈的上信任，因为，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豪强之所以能掌控地方官府，因为，当官的人，就是这些豪强的家族里出来的，他们现在的心态，更像是出钱买平安，只是期盼孙享福能收下这些钱，帮他们挡住来自中央朝廷的压力。
　　“呵呵，你先起身吧！本官，可没有说要处置你们谁，不过，朝廷也不会鼓励你这种行为，所以，你必须得转为污点证人，出面帮朝廷作证，指出那些想要搞乱国家，迫害百姓的恶人的罪行，才能替你自己赎罪。”
　　听到孙享福这么说，跪在甲板上的林豹和一干在周边船板上看热闹的水寨头领，反倒是心里一喜，看来，这个官，是真的想解决，或者说对付荆州的这些本地豪强了，如此的话，他们就算真的平安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朝廷不出动官军来剿灭他们，那么，他们的日子，就不可能过的比现在还差，地方豪强再怎么横，也不会出动家兵，来跟他们开战，这是朝廷才能做的事情。


第414章　谈妥
　　湖区的冷风虽然没有北方那么强劲，但这种湿冷却更容易渗入人的身体，使人患上内风湿，为了让大家少吹冷风，孙享福将用餐加开会的地方，选在了一处被风的山坳。
　　由于林豹带上了一千多苗民，这处地方显得有些拥挤，不过勉勉强强，大家也都吃上了。
　　饭食的种类并不丰富，主菜就是洞庭湖的肥鱼，不过有了盐和一些调味料，这些鱼肉无论是炖是烤，都特别香，倒是让这些平时吃鱼都吃到想吐的湖区百姓胃口大开。
　　看着他们大多数人还在使用陶锅，孙享福便决定，今天的会议，从这些生活物质开始讲起。
　　待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孙享福才让张氏兄弟通知各寨头领向自己这里靠了过来。
　　“朝廷派本官前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什么问题呢？你们的生产生活问题。或许你们有些人觉得，在这里落草，其实也挺好的，至少饿不死，以后只要打打鱼，在荒郊野地里，开垦一些官府不知道的田地种点东西，日子也能过下去。
　　但是，本官觉得，这样想的人很傻，因为你们明明可以过上很舒适，甚至很富有的生活。”
　　孙享福的忽悠大计一开始，众多水寨头领们的兴趣就被他提了起来。
　　舒适，富裕的生活，谁不想过？
　　可他们就是平头老百姓，斗不过那些地主豪强，更斗不过官府，作为被剥削的阶级，舒适和富裕，几乎不可能与他们沾边。
　　“大人，您说的什么舒适，富裕，草民们不敢奢望，将那些苗民送回来，只是想祈求官府给我们一条活路，如果朝廷能够答应不派大军剿灭我们，我们各家水寨的头领可以向朝廷保证，绝不再抢劫过路的商船，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
　　孙享福闻言笑了笑道，“我记得，你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草民蠢笨。现在看来，你果然蠢笨。”
　　孙享福的话，让端着个大碗，在一旁吸鱼脑髓的武媚娘将刚吸到嘴里的鱼脑髓都笑的喷了出来。
　　林豹等人闻言，也是一脸尴尬，等着孙享福的下文。
　　“你们这些人，个个年轻力壮，不说都有水上行船的本事，就算是什么都不会，去关中的渭南新城，随便找个工地，搬搬抬抬，扛扛包，卖卖力气，一个月能也管吃管喝，挣到不低于一贯钱的工钱，何必要龟缩在这些荒郊野地里，吃着寡盐少米的饭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住着四处漏风，低档不了雨水的窝棚？”
　　“关，关中的钱有那么好挣？”
　　不光是林豹，还有好多水寨的头领，听了孙享福的话，也是一脸不信之色的看向他，发出了质疑。
　　“当然有那么好挣，在那边，随便一个普通百姓的家里，基本都有一口铁锅了，而且，做饭的时候，还会放一些我刚才分发给你们的调料，不说没天有肉吃，隔三差五，吃上一顿好的，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们能挣到足够让他们这么消费的钱。
　　现在那边有上百的工厂都在招工，别说你们这些寨子加起来才几万人，就算再多几倍，去到那边，也都能很快的找到活计，家里有两三个青壮劳力的，一个月挣几贯钱都是轻轻松松，并且，男人女人都算做劳力，有不同的活计可以做，我所说的收入，是管吃管喝，甚至管穿衣住宿之后，剩余的。
　　你们就是因为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自以为能够活下去，就是好了，其实，受了灾之后，你们根本不需要来这湖上落草，只要去关中，寻个活计，轻轻松松可以养家糊口，甚至比你们以前的日子过的还更好。”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迁到关中？”林豹大着胆子问道。
　　他现在还是有些怀疑，孙享福是在诱惑他们上岸，放弃自己的水上优势。
　　要知道，在陆地上，他们这些人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如果去到大军云集的关中，那么，他们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朝廷要杀要剐，他们都得受着。
　　孙享福看到了眼神中的那些疑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刚才说的卖力气挣钱，只是一些小钱，不值当你们去挣，你们要挣的是大钱，不挣大钱，何以言富？”
　　“挣大钱？”
　　所有人都被这三个字刺激的眼冒金星了，平民百姓要说不想发财，那是假的，林豹他们不贪，就不会收几家豪强送来的好处，去招惹官府，而如果孙享福不是让他们去关中的话，那么，对于林豹这些人来说，他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至于孙享福为什么抛出挣大钱这个诱惑，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把林豹他们交过来的金银铜钱，分发给那些被劫持的苗民的时候，林豹这些人的表情有多舍不得。
　　先给这些人画一张饼，彻底激发他们的贪欲，这样，接下来他们就会变的很听话，只要他们能够达到孙享福所制定的一些任务，孙享福不介意之后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没错，就是挣大钱。
　　你们有一身水上行船的本事，这正是朝廷所需要的。
　　陛下，房相，以及本官，想出资在荆州成立一个水路转运公司，转运整个长江水道的货物商品，你们这些人，正当其用，一旦这个长江水路转运公司成立，整个长安，以及周边支流沿岸的城镇的商品输出，购入，都将把持在我们手中，你们作为实际执行者，可以获得一定的分成，这个里面的利润有多大，估计你们是想不到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可以往大了些想，一个月别说一贯，几贯都是小意思。”
　　跑船的人，多少知道一些商业上面的事情，今年初夏，长江的水还没有涨起来的时候，关中来的那些万石大船，他们可是见识过，光是运瓜果过来，都挣了不少钱，如果有盐铁，以及其它一些物质，那么这个生意，肯定会更加来钱。
　　当然，孙享福知道，以这些人的脑洞，根本想不到这个生意究竟可以大到什么程度，他们只是觉得，如果有人能够给他们一些类似的货物，让他们去销售的话，应该是比打鱼，偷摸着种点荒地为生要好一点。
　　“孙叔叔，我觉得，他们这么傻，肯定办不好事的。”用手帕搽干净了嘴巴和手指的武媚娘忍不住插了句话道。
　　闻言，孙享福倒是一囧，武媚娘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这些人的脑子，还真有点不好使，做大生意的话，还得能写会算的人来才成，而他们，估计也就只能负责撑船了。
　　不过蠢些的人，有个好处，就是好控制，看了看众多一脸囧相，没有什么自信的水寨头领，孙享福宽慰道，“你们只是见识少了些，并是真的有多傻，当然，把这样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也确实是很难办好，所以，我打算把这个事情交给她爹来管，他们只需要听从吩咐，负责跑船，建造码头就行。”
　　众多水匪闻言，顿时对于武媚娘她爹是谁很好奇，当孙享福说出，武媚娘就是新上任的山南道大总管，荆州都督武士彟的时候，众多水匪一阵哗然。
　　皇帝和宰相投资的项目，由督道大总管具体主管，这个长江水路转运公司的规格，好高啊！
　　“那个，大人，洞庭周边数百里水路我们都熟，您有什么货物需要运送，只要不出现大水灾，保准稳当······”
　　这些水寨的头领相互并不从属，听到孙享福说的这些之后，大多有了自己的主意，纷纷七嘴八舌的讲了起来，生怕孙享福不把这好事交给他们。
　　“你们先安静一下，听我说。”
　　孙享福挥了挥手，示意肃静，等大家都闭嘴了，他才道，“还是那句话，我刚才说的，是让你们挣大钱，不是想用你们的小船，往周边走点散货。
　　在未来几年，我要你们在所有的沿长江，以及长江各大支流的城池建立可供万石大船停靠的水运码头，仓储等，朝廷也会在这期间，给你们配备足够多可以逆水行船的一万石，两万石，甚至三万石大船，能够熟练的控制好这些船之后，你们的任务，就是······”
　　孙享福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一幅幅大场面给众水寨头领给描述出来，等一个多时辰后，孙享福讲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朝廷找他们是要干什么的，对于洞庭湖区的水匪，孙享福是一个也没有放过的意思，想要做到他所描绘出来的场景，区区几万人，未必够，因为长江水路转运公司的业务辐射范围，是从蜀中，到杭州出海口沿岸的数十州上百个县，光是码头，都会有上百个，万石大船估计会需要上千艘，才能把整个线路全部撑起来，别说是他们，就是再来几万人都未必够。
　　而他所说的货物种类，更是有好多东西，他们听都没有听过，光洞庭湖区今后将会出产的莲菜，莲子，茶叶，大闸蟹，鱼肉罐头，腊鱼干等等，都将会给这里的百姓每年带来数十万贯的收入。
　　当然，对于什么是罐头都不知道的这些小老百姓来说，让他们想象到那些画面，太难了，所以，孙享福也不指望他们能搞懂所有的事情了，毕竟，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话干活的命。
　　小年的这次会谈，持续了两天，两天的时间里，孙享福跟所有水寨头领都做了一轮沟通，腊月二十六的时候，他带着一千多苗民，以及张氏兄弟所在的水寨的人马开始驾船前往荆州。
　　临走前，孙享福已经和众多水寨的头领约定了联系沟通的方式，一旦武士彟这边做好了接收安置他们的准备，这些人将会全部迁出来，开始在岳州，江陵，荆州等几个大城，建设可供大船使用的码头和货物仓储，朝廷明年夏季之前，会有第一批水轮船调集过来，今后，他们会不断的为朝廷开辟沿江两岸的码头货运业务。


第415章　回荆州
　　回城的船上，武媚娘很不安生，孙享福知道这小丫头在闹什么情绪，这是怕回去之后挨骂，不肯回去。
　　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就算再怎么聪明，做事也有点顾头不顾腚。
　　“孙叔叔，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回荆州啊！”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你的爹娘和姐姐吗？”
　　“可是，在荆州真的很无聊啊！特别是夫子，每天都教那几本书，不学还要打手板，可媚儿明明都已经全部都学会了，是哥哥姐姐们不会而已，他们真笨，老是害的我跟着一起受罪，哎！”
　　武媚娘连桌上的望远镜都没兴趣把玩了，双手撑着脸趴在案几前，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发着愁，叹着气。
　　她这话倒是叫孙享福知道了武士彟教育孩子的方式，肯定是不怎么高明的，甚至，由于公务繁忙，他压根就没怎么管孩子的教育问题，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妖孽般的女儿，这么小，就有那么多自己的想法，而且，胆子还大的出奇。
　　小孩子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对于枯燥无聊的东西没有耐心，像武媚娘这样，六岁就能把千字文，论语全背下来的人，你还叫她每天都重复的去背这些东西，她不抓狂才怪。
　　“不是他们太笨，是你太聪明，人呐，越是聪明，就会有越多的烦恼，你呀，要学会换位思考，知足一些，至少，你偷跑出来一趟，比哥哥姐姐们多玩耍了几天，不是吗？”
　　历史上，这丫头可是因为不满足，而最终坐到最了巅峰位置，当然，现在的话，已经不可能了，高宗李治因为蝴蝶效应，并没有出生，太子李承乾，也不会走上历史上的老路，她的未来，孙享福可没有能力预知，但是，孙享福觉得，教会她这些道理很重要，知足才会常乐嘛！
　　武媚娘已然还不懂知足常乐的真意，嘟着嘴道，“要是能一直跟着孙叔叔在外面玩耍就好了。”
　　孙享福摸了摸她的头道，“叔叔可不是在玩耍，是在办正事，等叔叔的事情办好了，整个山南道地区的百姓就都富裕了，他们过上了好日子，叔叔就会很开心。”
　　“那媚儿帮孙叔叔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孙叔叔到时候带媚儿到处去玩好不好。”武媚娘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提出了自己的交换条件道。
　　孙享福闻言，笑了笑道，“好啊！”
　　得了他的首肯，武媚娘眼神中多了一丝光芒，连忙接话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不过，在此之前，孙叔叔要帮媚儿过了眼前这一关。”
　　好吧！这丫头的鬼心思还真多，原来是有多重目的，不过，孙享福乐得答应她，如果，能够从小就在她心里树立起一个正面的信仰，或者说目标，以她之才，应该能为这个国家做很多好事。
　　“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孙叔叔来办。”
　　需要靠桨来划动的官船，在长江里逆水行驶，速度很缓慢，孙享福趁机在船上将一些对于山南道发展的构想写了下来，他却没有注意，武媚娘这个小丫头已经找到了新的爱好，就是读孙享福写出来的稿子。
　　还别说，以她的智力水平，并不难理解孙享福写出来的那些白话文，虽然受限于想象力和社会见识的原因，很多地方还不懂，但对于内容的整体，竟然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等两天后船到荆州码头的时候，不管内容有没有吃透，她竟然把那些稿子上面的内容，都背下来了。
　　武士彟亲自到码头迎接了孙享福，当然没有给怯生生跟在他身后的武媚娘什么好脸色看，要不是之前带她来的侍卫发现情况不对，向武士彟坦白了一切，不然，都能把他这个当爹的急死了。
　　荆州都督府，看到孙享福，就双眼喷火的武元庆，依旧被关在佛堂自省，知道了武媚娘离家出走的原因后，武士彟恨恨的收拾了他一顿，所以，当武媚娘回到府中的时候，那副琉璃跳棋，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孙享福看她伸手去接跳棋盘的姿势有些古怪，便往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发现她肚子部位的衣服鼓鼓的，顿时便想到了自己的那副望远镜，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她，小丫头已经是第二次偷自己的东西了，总有一天，会让她连本带利的还回来的。
　　“正明此去辛劳，就请暂且在府中歇息，老夫先去安置了那些苗民，晚些时候再回来与你商议公事。”
　　“应公且去吧！这几天在船上睡不安生，就暂且在贵府补补觉再说。”
　　“如此，正明就请了。”
　　只是礼貌性的将孙享福迎回了府中，武士彟就马上去忙公务了，毕竟，皇帝让他做山南道大总管的主要工作，就是迁民，不仅要把那些少数民族从山沟沟里迁出来，还要迁一部分人到关中，充实那边的劳力不足，并且要在明年春耕之前做到，工作压力，不可谓不大啊！现在已经年二八了，在春耕开始之前，武士彟还能最后迁一批百姓到关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到了老家所在地的原因，孙享福在荆州的时候睡觉总是特别沉，一闭眼就是几个小时，都不带做梦的，睡醒之后，就明显感觉神清气爽。
　　“都督醒了，这是这几天送过来的情报。”
　　孙享福既然出来办事，就不会不带无影儿的情报组，他在刚到荆州的时候，就将他们散了出去，如今已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荆州各方面，尤其是几大的家的一些消息，都被情报组查了个大概。
　　孙享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下午，洗漱了一番之后，就着张轲端过来的热茶，一边喝，一边翻看起了情报。
　　朝廷的改制巡察组到山南道地界了，然而，却并没有像关中洛阳一样，顺利对地方官府实行官俸制度，和公民户籍制度改革，他们甚至连衙门的户籍账册都没调出来，就被请到了各家喝茶。
　　当然，这事一早就在孙享福的预料之中，他主要翻看的是情报组的人，在实地考察过后汇总过来的一些数据，这些数据与武士彟提供出来的官方数据，存在着很大差距，就比如说都督府户籍总册上面的丁口数量等，跟实际上就有较大出入。
　　自李唐立国的十多年来，荆襄之地，每年夏秋两季发大水的时候，都有一些村庄消失，因为水灾，朝廷会对地方的田地有所增补，但田地直接就落入到了这些地方豪强手中。
　　而当地的百姓，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救援或者补偿，有一些有本事的人，确实是落草做了水匪，而更多的，则是被这些豪强打成了隐户，成为了为他们种田生产的农奴，因为，老百姓没饭吃的时候，基本没的选择。
　　当然，不管是成为水匪，还是成为农奴，他们的田地，无疑都会落入到这些豪强手中，所以，荆州之地的实际丁口数量，比在册的至少要多出两成，这些人，就是被地方豪强隐藏起来的黑户农奴。
　　而地方豪强实际掌握的土地，也比官府登记在册的，多出至少三四成，种这些田地，他们根本不需要缴税，也没有谁去清查他们，上百万亩的数量，光是一季的税收，他们就能逃掉数十万石粮食。
　　地方豪强为什么富？以最低的成本种植田地，还不需要缴纳税赋，这能不富吗？
　　“这几家的手段，倒真是比较典型，张轲，你让人快速传信给改制组的金郎中，如果那几家要田的话，可以用较低价格将原先的官田全部售卖给他们，不光是官田，所有山南道地区已经开垦出来，却还有登记在册的田地，朝廷都可以给他们登记造册，白送给他们，但是他们得答应朝廷一个条件，就是将新的制度改革全面落实，将他们门下隐藏的黑户和农奴，都要带到官府登记造册，领取朝廷二等公民的户籍，而且要跟他们讲明，朝廷可以给他们一些利益，但禁止任何汉民为奴为仆，他们要是对抗朝廷的大政策，将会被视为造反。”
　　“诺。”
　　“另外，告诉金郎中，本督是陛下指定处理山南道事务的钦差，就连应国公现在也是配合我的工作，所以，他不用担心负责担罪的事情，一切听本督命令办事。”
　　“诺。”
　　张轲领了命令下去办事，孙享福又开始思考，这些地方豪强答应他所开的条件，或则不答应他所开的条件，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如果在田地上面做文章，孙享福有很多种办法玩死他们，光靠农业产出，没有商业的加持，顶多能够让他们获得简单的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