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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龙榻:俘虏王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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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阿溪,原谅我无法兑现承诺,陪你一起隐身山林,过那闲云野鹤的生活。
若有来生、来生……
来生做什么呢?
她突然不知道了,似乎从未想过来生,那便不要有来生吧,就让她一直堕入到地狱的最底层,永生永世,不要投胎再为人。
因为,这辈子,除了北国的那段生活,她似乎从未快乐过。
楚寒……
想到这个名字,心里没来由一悸,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若没有他,她便会一直安好的生活在北国,直到永远。
可是,当他带兵侵入北国的时候,一切便脱离了轨迹,将她美好的生活愿望,给生生打碎……
突然感觉脸上一片濡湿,伸手摸去,竟是一片晶莹,美丽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终还是落泪了吗?
急速下坠的身体,突然被一只手臂,紧紧揽在怀中,耳边听得一句低沉的呼唤,“月光,要死,本王便陪你一起……”
脸上的泪,流得更凶了,她想抬眸去看忽然出现的人,但奈何,眼前一黑,她竟是什么也没看到,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悬崖之上。
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楚翼与离暄,眉目一片深沉。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只看到那匹发狂的骏马,带着蓝月光,一同坠下了深渊。
那女子果真死了吗?
这样的万丈深渊,坠下去,岂能还有生还的迹象?
楚翼欺霜赛雪的容颜,一片惨白之色,突然朝身后的禁卫军,大声咆哮道:“尔等,全部给孤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禁卫军一凛,从未见过温雅的太子,如此失控的模样,那惊怒的表情,令众人不敢迟疑,纷纷去往旁边,找寻下去深谷的路。
众人散去,楚翼忽然跌坐在地上,一身华贵的衣袍,被压在泥土中,黑曜石的眸子,不似往日那般耀眼,此时一片深黯,凝着前面深不见底的深渊,华贵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
易弦站在他身后,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太子,心里感到震惊的同时,却为那已香消玉殒的女子,深深感到惋惜。
离暄就站在悬崖一步之遥处,狭长的凤眸,同样凝向面前的深渊,脑海里,闪过的是那女子美丽的杏眼。
昨晚发生的一幕,赫然在眼前闪过。
“月光,给我,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在离国,你可以做身份最尊贵的皇后……”
“我为何要去做那皇后?”
女子鄙夷不屑的声音,在耳边响过,仿若就在眼前。
离暄站在悬崖边,崖底冲上来的寒风,将他黑色的袍角,吹得烈烈作响。他一阵苦笑,那女子,从来就不屑什么皇后之位。
她究竟想要什么呢?
他突然低叹了声,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那女子怕是已经葬身谷底了。
“隐魂,将人派下去打探,朕一定要见到那女子。”他突然出声。心底终是不相信,那女子就那样死了。心里的不甘,强烈的撞击着他的心。
他不信,不信那女子会死,就算万丈深渊又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一定要再找到那女子。
隐魂单膝跪于他脚边,“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罢,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了崖边。
×××
耳边是一阵吵杂的声音,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伴着焦虑,似是在劝什么人,“公子,你吃点吧,这位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呀,楚大哥,反是你自己,为了照顾这位姐姐,自己都瘦了一圈了,你就吃点吧,再这样下去,姐姐还没醒来,你自己先垮掉了,那样的话,你要如何照顾这位姐姐?”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也蓦然响了起来。
蓝月光躺在床上,秀眉拧了拧,终是不堪其扰,睁开了杏眸。
入目,是一个男子憔悴了的脸廓,一张俊美的不可思议的脸上,此时长了青色的胡渣,显得更加落拓,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看着这样一张脸廓,蓝月光目光滞了下,感觉很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月光,你醒了?”耳边,是男子惊喜,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冰寒的脸上,连日来的凝重担忧,此时因为她的醒来,倏而换上了一抹温暖之意。
第4卷 第165章 那我该喊你什么
第165章 那我该喊你什么(2020字)
“你是谁?”蓝月光皱了皱眉,挣开被握着的手,声音因为长久的昏睡,显得异常沙哑暗沉。亜璺砚卿为什么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眼前这个男子给她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但她却想不起来他是谁?
忍不住,抬起两只手捧住了头,脑海里的那种茫然与空白,令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她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着,杏眸空洞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陌生的气息,令蓝月光本就彷徨的心,再一次惊慌无措。
她整个人,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身子不停地往床角缩,岂图能找到一个令她安心的所在。
楚寒狠狠一震,望着她脸上的茫然无措,幽眸划过一片复杂与疼痛之色,带着粗茧的手,蓦地抚上她的脸,声音沙哑的说:“月光,你怎么了?是不记得我了吗?”冰冽的脸上,原本的喜悦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片凝重,与浓浓的担忧。
看着他的表情,蓝月光再一次问道:“你是谁?”
却不知她陌生,带着防备的眼神,狠狠伤了眼前这个守了她半个月之久的男子。
楚寒垂了眼眸,良久,才说:“我是你丈夫。”
“哦”了一声,蓝月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你是我丈夫,我……这是怎么了?”
楚寒抿了抿唇,才道,“我们不慎从悬崖上摔下来,而你却撞到了脑袋,至今已经昏迷了半个月。”
蓝月光不知为何,对眼前男子的话,深深的相信着,不疑有它。“那我叫什么?”
“你叫蓝月光。”楚寒道。幽眸深深凝视着眼前苍白了容颜的女子,心里感到一阵疼痛。
“蓝、月、光。”蓝月光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忽而皱了皱眉,感觉她好像并不是叫这个名字的。可不是叫这个名字,她又应该叫什么呢?
她微微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目光看到旁边站着的中年妇女及少女,忍不住问道:“这两位是……”
中年妇女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听到蓝月光的问及,不禁抢在楚寒介绍之前,已经走近前来,热心的说:“姑娘,我们是这山中的住户,你可以叫我为陈婶子。前段时间,我家老头子,出外狞猎,不意在悬崖的边谷,发现了你们夫妻二人,便将你们救了回来。哎,当时,你们都昏迷着,找过谷中的大夫看过,你丈夫只受了轻伤,但当时你落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块石头,将你的头给撞破了,流了很多的血,大夫说,这往后,恐怕要落下病根了,不想,你现在醒来,竟是将你的丈夫给忘了。”中年妇女滔滔不绝的说着,看了眼旁边为了照顾蓝月光,而一直寸步不离的楚寒,她又不忍的说:“姑娘你不知道,你的丈夫为了照顾你,可是不眠不休,原本没这么瘦的,如今却……”说着,停了下来,看了眼夫妻两人,拉过旁边杵站着的女儿,一同走了出去。
少女目光流连在楚寒身上,有些不情愿地被母亲强拉了出去。
“人家夫妻说话,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在旁边瞎凑什么热闹……”
远远的,还能听到陈婶子不悦的声音。
蓝月光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男子,见他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又想到刚才陈婶子说的话,这个男人,为了照顾她,竟是不眠不休么?
目光落在他的眼脸上,那里果然青苍一片,显然是熬夜所致。
想着,不禁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轻声道:“相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睡一下吧。”
楚寒蓦然抬眸看她,幽眸倏忽闪过一抹喜色,良久,干涩的嘴唇,才说道:“你喊我什么?”
“相公呀。”蓝月光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我丈夫么?原来我不是这样喊你的吗?”说罢,歪着头,看他,“那我该喊你什么?”
楚寒一愣,随即,薄凉的唇,勾起一抹弧度,“就叫相公。”然后,当真在她旁边的空位上躺了下来。
良久,蓝月光坐了起来,低眸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男子,心里划过很奇怪的感觉。
看着他陷入沉睡的俊颜,忍不住伸出手指,细细抚着他的眉眼。
手碰触到他的脸廓,心里忍不住一阵悸动,她原来从不曾这样摸过他吗?
心里很是疑惑,他既是自己的丈夫,为何她却会有这样的感觉?
楚寒并没有睡着,脸上是她游移的指尖,一场失忆,竟真的会让她忘记一切吗?
那声相公,令他心里悸动不已。
如果失忆后的她,会更快乐,并且接受他,他不惜陪她一起失忆。
在她柔软的手的抚摸下,楚寒渐渐陷入沉睡。
……
再次醒来,楚寒下意识地摸向里面的床位,但入手的冰凉空荡,令他心里一惊,整个人,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的,循着门外跑去,“月光——”
刚拉开门,便看到,好好坐在屋檐下的蓝月光,一颗提着的心,蓦地松懈下来,朝那个女子,缓步走了过去。
蓝月光听得他的喊声,连忙转过身来,见他衣衫凌乱,略显狼狈的模样,蹙了蹙眉,起身迎过去,“相公,你找我?”
楚寒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鬓角,“你没事就好。”
蓝月光对他的话,感到很是疑惑,她好端端的,会有什么事?
想着,却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拢好衣服,见他墨发凌乱,便踮起脚尖,帮他理顺。
楚寒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温柔细致的女子,心思一阵恍惚,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之意,此时扑天盖地而来,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蓝月光果真失忆了吗?
他心里存着怀疑,但同时,心里却下意识的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第4卷 第166章 一个很特别的例外
第166章 一个很特别的例外(2044字)
以前的蓝月光,总是很清淡,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打动她,那几近冷酷的性子,总让他很没辙,但他依然很爱她。亜璺砚卿
无论失忆,或没有失忆,她依然还是蓝月光,依然还是那个五年前,他在北国皇宫,遇见的倔强女子。
五年前,北国皇宫,第一次遇见她,便被她那不逊倔强的眼神,激起了怒意。
似乎从他当上大将军王开始,便没人敢再用那种眼神看他,而她一个女子,却能有此胆量,让他疑惑的同时,心里不禁对她产生了绮念。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原本冰冷孤绝的心,仿佛注入了一股不一样的暖流。
放养五年, 她却找来青楼女子,塞上他的床,他可以容忍,更可以一直纵容她。
对于女人,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他也无需对女人有耐心,只要他愿意,便会有大把的女人,匐伏于他的脚下,然而蓝月光却成了他生命中的例外……一个很特别的例外。
他可以为了她,大开杀戒,更可以为了她,不顾宗法礼制,甚至为了她,他也可以不顾娘亲当年对段家许下的诺言……
然而,他就算为她做尽一切,倾尽所有,换来的,都是她的不屑一顾。
二十几年的岁月,他从来没有如此费尽心机的,只为了讨得一个女人的欢心。
她说没准备好,他即使再想要她,依然会顾着她的感受,那他便等好了,反正五年也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候,但寿宴那天晚上,她竟然与离暄在一起了……
那件事,成了他心底的殇……
为什么,她宁愿给离暄,也不愿给他?
蓝月光觑着他瞬间深沉了的眉眼,心里一阵惶惑,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相公在想什么?”
楚寒回过神来,低眸看着身前,明眸善睐的女子,倏地握住了她的手,“月光,我们一起在这里生活好么?”
蓝月光看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眼,似藏有许多的心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忽而点了点头,“好。”想了想,问道:“原来我们是住哪里的?”
楚寒揽着她,在屋檐下,坐下,幽眸看向远处,说道:“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很远、很远……”
蓝月光闻言,突然说道:“既是很远,那我们便不回去了吧,在这里生活也很好。”她突然扬手指着远处,眼角眉梢,皆染了一片笑意,“看,这里群山环绕,每当黄昏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最美丽的夕阳,而早晨呢,我们还可以看见日出,就像陈婶子她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楚寒听着她描绘的生活,冰寒的脸,微微动容,握住她的手指,“好,就依你的,你想住多久,我们便住多久吧。”
“嗯。”蓝月光重重点了点头,绝色的脸上,抑制不住喜悦,楚寒看着,心里一阵震荡。
“月光……”他低唤了声,突然低首吻上她的唇瓣。
蓝月光看着他突然倾身过来的俊颜,面上羞红一片,杏眸微微阖上,感觉唇上覆盖着的冰凉唇瓣,令她一阵心悸。
楚寒见她并没有抗拒,心里一喜,不禁更加深了这个吻。
“呵呵——”一声轻笑,突然自蓝月光嘴里逸出。
楚寒怔了下,停下吻她的动作,看着她充满笑意的脸廓,迷惑的问:“怎么了?”
“好痒。”蓝月光指了指他下巴的青色胡渣,想到什么,美丽的脸上覆了一层红晕,无限娇羞的垂下了眼。
楚寒心口一窒,脸上也染了一些尴尬,抬手抚了抚已经冒出青渣的下巴,忽而对她温声道:“我出去一下。”
“好。”蓝月光望着他走出去的挺拔身影,杏眸染了一些温柔。
这时,她身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蓝月光转身看去,赫然便是刚才在屋中,与陈婶子一起的少女。
见她正站在那里,年轻的脸上,染了一抹不自在的红晕,蓝月光蹙了蹙眉,想着刚才楚寒与她做的事,是否被她瞧见?
少女陈玲,忽然走前两步,问道:“你当真失忆了吗?”
蓝月光皱了皱眉,对少女似是逼问的语气,,感到不悦,但想到陈婶子一家,对她与相公有救命之恩,不禁压下了心里的怒意,轻声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确实是失忆了。”
闻言,陈玲的脸上染了一抹笑意,“原来你真的失忆了,那便……”她倏地收口,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蓝月光不明白她的用意,目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倏然看到她发间的一个蝴蝶簪时,她心口一窒,似有什么紧紧抓攫住了她的心,令她猛然站了起来,朝陈玲快速跑去。
“还我……”她说得一声,手已经快速朝陈玲头发间斜插着的簪子抓去。
听得身后的声响,陈玲本能地闪开,不想她这一闪,蓝月光的手,便抓向她的头发,用力一抓,一把发丝,便被她抓扯了下来。
陈玲嘶声痛呼,“啊——”
蓝月光听到她的痛呼,怔了下,目光看到她发间的簪子,再次伸手,快速取了下来。
陈玲突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啐道:“你这个三八,居然敢打我?”说罢,对着蓝月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蓝月光死死抓着手中的蝴蝶簪,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看到这个簪子,她莫名的就觉得想要珍藏它,好像这个东西,本就是她的。
陈玲本就对她有着敌意,此时看准时机,拼了命地往她绝色的脸上,下手。
很快,蓝月光的脸上,一片青紫。
她想站起来,但昏睡多日,令她体力没有一般人那么好,而陈玲本就是山里人,力气也是相当的大。
一时之间,蓝月光只有挨打的份,但她的手却紧紧握着蝴蝶簪,生怕陈玲会将它抢回去。
第4卷 第167章 就算她要杀光天下人,也是对的
第167章 就算她要杀光天下人,也是对的(2022字)
“住手。”一声惊天怒吼,从屋檐外传来,接着,一道迅疾的身影,掠了过来。
陈玲惊了惊,被那怒吼吓得连忙收住了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她的脖子,已然掐在了楚寒手里。
“你胆敢伤她,简直找死。”楚寒冰冷的声音,如地狱来的修罗,手下的力道蓦地收紧,看着躺在地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蓝月光,心里的疼痛与惊怒,令他想要大开杀戒。
“相公,我没事。”蓝月光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楚寒如此模样,心里惊惧了下,但看到陈玲快要断气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楚寒大怒,目光望向陈玲,幽眸闪过一抹嗜血杀意,“伤她者,都得死。”
陈玲被吓得心胆俱裂,见楚寒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开玩笑,当即颤声道:“楚大哥,是她先动手的……”
“她就算先动手又怎么样,就算她要杀光天下人,她也是对的,而你该死的,居然敢对她动手?”楚寒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手下的力道猛然收紧,“去死。”
蓝月光吓坏了,看着陈玲翻起了白眼,连忙抓住楚寒的手,“相公、相公,你放了她吧,的确是我先动的手。”
楚寒回眸看她,原本沉浸着杀意的眼眸,倏而缓和了一些,“你不用怕,就算是你先动的手,她敢打你,她便该死。”
蓝月光一滞,这是什么道理?
只许她打人,却不许别人打她?
她只一愣神间,楚寒已回过身,这时屋檐外,响起陈婶子惊恐的声音,“不,楚公子,你放过我家玲儿吧!”
说着,陈婶子已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见楚寒仍然不为所动,便道:“看在我们家救过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就放过玲儿吧!玲儿年纪还不,不懂事,她若冲撞了你,我替她向你道歉……”说着,就要跪下。
蓝月光见状,一把扶住了她,目光却看向楚寒,“相公,你放了她,否则、否则我便要生气了。”
楚寒闻言,看向蓝月光,薄凉的唇,抿了抿,终于松开了手,“我这便放开她,你不要生气。”
蓝月光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一幕,还有些犹有余悸,杀人的场面,潜意识里,她似乎并不陌生。
陈婶子见楚寒已松开了手,赶紧奔到陈玲面前,见她脸上的颜色很不好,但却在喘着气,不禁也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死里逃生,想着刚才命悬一线的恐惧,令陈玲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陈婶子叹了口气,目光瞥到蓝月光青紫的脸上,不禁皱了皱眉,对陈玲怒道:“你先别给我哭,楚家娘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陈玲抬眸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楚寒,心里仍存着惧意,“我、我不是故意的……”说罢,不敢再去看楚寒,一头扎进陈婶子的怀里,将脸埋了起来。
陈婶子自是清楚自家女儿的性子,因此朝蓝月光两人,歉意的笑了笑,“真是对不住你们了,我这个女儿,被我家老头子给养刁了。”
蓝月光摇了摇头,走前几步,脸现尴尬之色,说道:“其实也是我不对,这个簪子是玲儿姑娘的吧,我看见了,就想要拿过来,所以才……”
陈婶子一怔,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蝴蝶簪,摇了摇头说:“这个蝴蝶簪,本就是你的,那天老头子将你救回来,你虽昏迷着,但手里却一直握着这个东西。哎,我这个女儿,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拿了你的东西……”
说着,脸上的歉意更甚。
蓝月光怔住了,目光落在簪子上,这个蝴蝶簪真是她的?
楚寒也看了过来,见她紧握着蝴蝶簪,心里划过温暖的感觉,原来她就算失忆了,也还是对他送的东西,下意识地珍视着,那是不是表示,她在失忆前,其实便对他……
突来的想法,令他一阵狂喜,忍不住拿过她手里的簪子,轻轻插在她发间,抿了抿唇,才道:“这个蝴蝶簪,本就是我送你的。”
蓝月光杏眸划过惊讶之色,原来这个蝴蝶簪,竟是相公送与她的,难怪她会如此看重了!
想着,她抬眸看了看楚寒,“谢谢相公,月光很喜欢这个簪子。”
楚寒薄凉的唇,弯起一道弧度。
蓝月光这时才注意到,他脸上原本冒出来的青色胡渣,早已被刮去,此时看起来很干净、整洁。
望着楚寒俊美的轮廓,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阵小鹿乱撞,心跳蓦地加快。
这时,陈婶子拿了一些煮鸡蛋出来,递给楚寒,“用这个鸡蛋,给你家娘子,去去脸上的淤青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要留下什么伤才好。”说着,朴实的脸上,露出浓浓的歉意,“都是我家那野丫头,真是欠收拾。”
楚寒点了点头,接过鸡蛋,扶着蓝月光在檐下坐下了,才将鸡蛋剥了壳,又用一块干净的布包了,才小心地放在她脸上受伤的地方,轻轻滚动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陈婶子,陈老爹受伤了……”
闻言,陈婶子,已经从屋中快步而出,匆匆朝外面赶了出去。
楚寒抿了抿唇,本不想理会,但毕竟他与蓝月光是陈老爹救的,所以沉吟了下,对蓝月光说:“我出去看看。”
“嗯,我跟你一起去。”蓝月光说道,已经站起了身。
两人朝门外吵杂处走了出去。
门外,已经围了一群人。
陈老爹被围在人群中间,似受了很重的伤,隐约还传来陈婶子的哭泣声。
楚寒与蓝月光相偕而出,看到这场面,不禁皱了皱眉。
旁边围着的人,脸上皆露出无可奈何,却悲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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