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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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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要是在后世,韩艺非得喷褚遂良一脸,但是在这古代,他说的还就是道理,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右仆射言之有理,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说不上缴朝廷,只是没有及时上缴而已,但是如果右仆射要这么做的话,那么今后也绝不可能出现任何新式农具了,至少我这凤飞楼是不可能的了。”
  长孙无忌道:“你这分明就是狡辩。”
  “回国舅公的话,小民绝非狡辩。”
  “那你就说个道理出来。”
  韩艺道:“小民绝不敢说为了天下黎民而创造这些新农具,小民还没有这么伟大,那么促使小民创造这些新式农具的原因,除了小民的父亲和妻子,还有就是凤飞楼以及话剧的发展。小民当然希望能够有通过这些新式农具,吸引客人来凤飞楼,以及让话剧获得更多人的认同。是这些促使我去绞尽脑汁去设计一些新的农具,如果从一开始,小民就奔着解救天下苍生去想新的农具,那小民肯定做不出来。
  可是,如果我一早就将新式农具献给朝廷,那么悬念也就没有了,客人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期待。如此一来,我就失去了创造的动力,我不可能还创造出更好的农具来,因为我知道我创造出来,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这不是小民只知道贪图利益,只是因为每件事的发生都有它的原因,这些新式农具并非凭空冒出来的。
  而且,小民也知道大义与小利,故此悬念一曝光,我就立刻将设计图纸公布了。同理而言,百姓种田无非是为有口饭吃,交税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有人将他们劳动成果全部拿走了,那他们还有动力去种田吗?这无异于竭泽而渔。”
  顿了顿,他又道:“这就是小民想说的。如果朝廷要,小民不可能不给,但是若说是小民心甘情愿的,那也不是,因为小民因此损失巨大,小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并没有得到小民想要得到了回报,甚至于即便献上了,也就是献上了。就说熊飞犁,朝廷得到之后,也从未夸奖过小民半句,即便谁都知道熊飞犁大大有益于百姓,这等做法真是太令人寒心了,与强盗又有何分别。”
  韩艺说的很明确,也没有藏着掖着,就是批评朝廷这种强盗行为。
  这一番话下来,就连郑善行、王玄道听得都是汗流浃背。
  长孙无忌突然一挥手道:“黄口小儿,胆敢如此,来人啊,将此恶子押下去收监。”
  “是。”
  那两名护卫又走了进来。
  “等下。”
  这一次出声的是褚遂良,他朝着长孙无忌笑道:“辅机兄,你这又是何必,我虽不如你,但也非小肚鸡肠之辈。”说着又向那两名护卫道:“你们先退下吧。”
  那两名护卫又退了下来,心里也在纳闷,这究竟在搞什么呀,进进出出的。
  长孙无忌没有做声,他这么做,无非就是维护宰相和朝廷的尊严,你韩艺一个开青楼,也敢妄加批评朝廷,若给予警示,那别人会怎么想。当然,他也知道,褚遂良一定会阻止他的,因为韩艺肯定还没有把话说完,哪怕这就是强盗行为,但你要这么说,你不等于还是找死,所以,他心里清楚的很,韩艺肯定还有补救之法,他心里也好奇,褚遂良就更加不用说了。
  果然,褚遂良一脸好奇的向韩艺道:“你小子是哪来的胆子,竟敢说如此大孽不道之话。”
  他觉得韩艺今日似乎就奔着自杀去的。
  韩艺不卑不亢道:“这都是右仆射给予小民的胆子。”
  “我给你的胆子?”
  褚遂良听得一愣,疑惑道:“我几番要拿你问罪,何时给过你胆子?”
  韩艺突然问道:“敢问右仆射,是右仆射你大,还是太宗圣上大?”
  褚遂良沉声道:“你此言是何居心,这自然是太宗圣上大。”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成心要害我么。
  韩艺道:“小民听说当初太宗圣上欲往泰山封禅,而右仆射却进言劝止,不知小民是否听错呢?”
  褚遂良道:“是有此事,那又如何?”
  韩艺道:“太宗圣上,千古明君,文治武功,旷古烁今,比秦皇汉武更胜一筹,光凭广开言路这一点,前二者均不如也,受天下百姓的爱戴,若要封禅,也乃情理之中,为何右仆射要反对?”
  长孙无忌稍稍点头,表情有些动容,他可是李世民的死忠啊,与李世民也是亦君臣亦朋友,是相当尊敬李世民的,听到韩艺这般说,心里当然十分高兴,不免又怀念起李世民来。
  褚遂良微微皱眉道:“太宗圣上封禅一事,有诸多原因,一来,天时不允,二来,劳民伤财,三来,有水为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劝导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况且这与此事有何关联?”
  韩艺道:“小民与右仆射都是圣上的子民,按理来说,小民与右仆射的地位差距,应该要小于右仆射与太宗圣上的差距,哦,记得当时右仆射还未是仆射,其差距更甚,既然右仆射都敢冒死谏言,纠正太宗圣上的过失,为什么小民就不敢出言指出右仆射你的过失呢?小民这可都是在学习右仆射啊。”


第236章 铁齿铜牙
  此问一出,厅内是一片寂静。
  郑善行抿了抿唇,又和王玄道互看一眼,彼此眼中满是笑意,就差没有笑出声来了。
  长孙无忌也将头偏向一边。
  不得不说一句,韩艺这话说的真是太绝了,而绝的地方,不是在于他这话有多么精妙,而是他找对了对象。
  韩艺虽然不懂历史,但是他会问呀,他早就打听清楚这褚遂良是一个什么人,就一直臣,喜欢与人辩论,不是口蜜腹剑的奸臣,跟魏征一样,只是没有魏征那么猛,那么有原则。
  当初李世民要封禅,魏征和李世民争得是面红耳赤,就差没打起来了,而褚遂良就是魏征推荐给李世民,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魏征总不可能推荐一个佞臣给李世民吧,褚遂良也进言阻止李世民封禅,导致李世民封了一辈子的禅,直到死都没有封禅成功。
  这褚遂良当初是干什么的,就是专门记载李世民的一言一行,所以他经常要督促李世民在有所作为时,应该考虑到会留给人们一个什么印象,也经常劝住李世民要谨慎,说是劝,其实就是恐吓,但凡看到李世民不耻之举,就恐吓李世民,你要这么做,说不定就遗臭万年哦。
  这直臣谏言,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们的责任是指责皇帝的错误。
  皇帝何许人也,天下就他最大了。
  我韩艺作为百姓,不就是学着你们这些大臣的,反正有样学样,你一个臣子敢纠正皇帝的过失,我为什么就不敢纠正你的过失。
  哦,你指出皇帝的过失,就可以因此升迁,而我指出你的过失,我就因此升天,一字之差,生死相隔呀,这尼玛传出去,你褚遂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直臣么,比奸臣还奸呀!
  这话说的褚遂良都不敢动韩艺了。
  不过褚遂良也不是庸臣,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这唐朝的直臣都是一口铁齿铜牙,相比较起来,那纪晓岚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为清朝那种环境,铁齿铜牙就是死,唐宋是最开明的两个朝代,不是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饶有兴趣道:“你屡屡说你指出我的过失,那我问你,我究竟有何过失?你且说来听听。”
  他许久没有遇到对手了,好胜心就窜上来了,也不顾地位、尊卑,竟与韩艺争论起来。
  而他也知道,他唯一可以反败为胜的,就是“过失”一词。
  若他真有过失,那他就输了,因为韩艺都将太宗圣上给抬出来,他哪里还敢用身份去压制韩艺,只能跟韩艺讲道理了,但如果韩艺说不出他的过失,那么就是韩艺诬蔑他,这可不是小罪呀。
  韩艺如今更加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经断了褚遂良手中最锋利的一把武器,道:“小民方才已经说了,右仆射此举,与强盗无异。”心里暗笑,我就骂你强盗,你奈我何。
  褚遂良哼道:“我要你的犁和织布机,乃是为天下苍生着想,非图我个人之利,若是那熊飞犁在你手中,哪怕你心地再好,你最多也就是造福一隅百姓,但是由朝廷推广的话,可造福天下百姓,孰轻孰重,尔怎不知晓?我看你还是为了贪图私利,故此百般不愿。”
  郑善行他们听得都是频频点头。
  如今私人的能力太小了,交通不便,讯息难以传达,这熊飞犁落在韩艺手里,纵使韩艺在厉害,也难以推广开来,必须要依靠朝廷,而且褚遂良要这犁,对他个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这褚遂良也绝非浪得虚名。
  难啊!
  郑善行、王玄道也想看看韩艺如何反驳。
  韩艺突然向长孙无忌道:“素问国舅公深通我大唐律法,并且乃我大唐律法撰写人之一,敢问国舅公,我大唐律法中,可有一条言明,若是持有造福百姓一理,便可窃夺他人财产。”
  这长孙无忌主持修订了《唐律疏议》,《贞观律》他也是出了不少力,对大唐律法是了如指掌,如数家珍,摇摇头道:“倒是没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说啊!
  这话一说完,长孙无忌突然反应过来,正欲补充。
  “多谢国舅公相告。”
  韩艺拱拱手,根本不给他机会,笑道:“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熊飞犁不管怎么说,都是小民创造出来,理应是属于小民的,这是无可争辩的。是,也许右仆射你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但你也确确实实因此夺取了小民的财产,然而,关于这一点,朝廷也从未明言规定,右仆射就可以凭借一句话,便随意夺取他人之物。
  倘若,有朝一日,又有官员对小民说,哪里发生了天灾,要小民将家中半数粮食交出来赈灾。如果小民不交的话,他同样也可以说,我是为了造福百姓,你饿不死,但是那些百姓少这一口饭,就可能饿死。万一,这粮食刚刚要走,那边又来一个军官,说哪里要打仗,缺少军粮,要小民交出剩余的粮食,他们同样也可以说,我们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你没饭吃,最多也就是一条命而已,可是我们是保护天下百姓,你应该舍生取义。
  甚至可以说,一旦发生任意外,朝廷便可随便的增税,反正朝廷都可以说是为了天下百姓。但是小民就想问一句,小民也是百姓,你连小民这一个百姓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说能够保护天下百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仆射,不但不以身作则,行事竟如此草率,罔顾国家律法,恃强凌弱,认为获取他人的劳动成果,乃理所当然之事,而且你甚至连一句感激之言都没有,于公于私,都不应如此,下面的官员见到你这么做,岂不是都会争相效仿,随意夺取百姓财产,到时法不是法,国不将国,必生祸乱,你对得起太宗圣上当初对你的信任么?”
  这最后一句话,他几乎一口气说完,怕得就是被人打断。
  “放肆。”
  长孙无忌怒喝一声,他就很想打断,但是韩艺说的太快了,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话说到此,韩艺也豁出去了,激昂道:“小民自知活不过今日,但是有些话小民不吐不快,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若只准右仆射指正太宗圣上的过失,而不准小民指正右仆射的过失,这就是对太宗圣上,对当今皇上的大不敬。”
  长孙无忌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韩艺道:“尔等小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韩艺道:“敢问国舅公,太宗圣上可有跟魏公这般说?”
  长孙无忌哼道:“你也敢拿自己与魏征相比?”心里补充一句,好像还真说过。
  “小民并非要与魏公相比,只是小民不服,难道我大唐就只准魏公一人说真话么。”韩艺据理以争道。
  “你——!”
  长孙无忌指着韩艺,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其实他刚才之所以先出声,也是为了保韩艺,因为刚才韩艺那一番话,就差没有将褚遂良打成奸臣了,这要是褚遂良开口,事情可能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率先开口,将主动权握在手里,哪知韩艺已经疯了,满地图到处放炮,你说他能不气吗。
  长孙延看得都是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他爷爷可不是咆哮派的,能把长孙无忌气成这样的人,那真是屈指可数。
  郑善行、王玄道等人就更加不用说了,冷汗都已经流干了,开始冒热汗了,可一方面又觉得韩艺的战斗力爆棚,心里均想,或许崔戢刃看到这一幕,心里会好过不少。毕竟韩艺都敢和褚遂良刚正面,你崔戢刃又算得了什么,就死得安心吧。
  褚遂良沉吟不语,他很想反驳,这争论可是他最擅长的。
  但是他真的无力反驳,说到底,不管是熊飞犁,还是织布机,都是韩艺的。而他潜意识里也确实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方才也确实利用身份逼迫韩艺交出可能存在的新式农具。
  其实话说回来,这很平常,但那只是因为百姓不敢不交呀。
  可若要深究起来,那就有问题了,韩艺若自愿给你,那是一回事,但韩艺要是不肯给,你却非逼着韩艺交出来,而且并没有朝廷公文,那就是抢了。
  这褚遂良第一回被人说的哑口无言,深深一叹,摆摆手道:“辅机兄,且请息怒,无论如何,今日我们是拿这小子没办法。”
  这长孙无忌不干了,哼道:“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他一个无知小儿。”
  褚遂良惭愧道:“我们若治了他,岂不是告诉他人,太宗圣上当年也应该将我给杀了。”
  其实这个道理,说白了,就是不要剥削百姓,褚遂良不仅跟李世民说过,还跟当今皇上李治也说过,如果他这一回这么做了,那他将来还怎么去劝皇上。说得更加严重一点,他今日杀了韩艺,那么以后他若是谏言,冒犯了皇上,皇上可以杀他。
  套用韩艺那句话,就是“只知教人,而不知律己者,何以服人?”
  身为直臣的褚遂良,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他都要严格律己,要么你就争赢,这样就是治韩艺诬蔑朝中大臣之罪,如果你争输了,你还要蛮横无理,那么不仅会令你信誉有损,而且直接危及到你的权力,毕竟郑善行、王玄道这些人都还坐在这里看着的,他们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他们的长辈可也不是好惹的,褚遂良得考虑清楚,这高处不胜寒呀。
  韩艺暗道,聪明!就是这么个道理。
  长孙无忌一愣,没有做声了。
  韩艺左一句太宗圣上,右一句太宗圣上,这你要动他,可就得慎重了。
  褚遂良看着韩艺,好气好笑道:“好小子,好小子,我还真是小觑你了,行,这一回就算是我错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并不服气,因为他没算到韩艺会突然发难,准备不足,前面还被韩艺气昏了头,以至于被韩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真是玩了一辈子鹰,反倒被鹰啄瞎了眼,阴沟里翻船啊!
  韩艺作揖道:“世上最大的勇者,莫过于知错能改者,右仆射胸襟开阔,虚心纳言,乃我大唐之福,小民万分佩服。”
  褚遂良哼道:“你小子别得意,我会盯着你小子的,你可得时刻小心了,若有把柄在我手上,我一定秉公执法。”
  这就木有必要了吧!韩艺急忙道:“右仆射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啊!”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能背公徇私。
  褚遂良笑出声来,挥着手道:“这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
  说着,他又向长孙无忌道:“辅机兄,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去楼里看戏吧。”
  长孙无忌道:“你还有心情看戏?”
  褚遂良道:“我去看看今日那织布机是否真的有用,若是哗众取宠之物,我就拿这小子问罪。”
  这尼玛是赤裸裸的报复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艺赶紧打预防针道:“右仆射,小民可是事先就写明了,此剧纯属虚构,如果有雷同,实属巧合。”
  褚遂良哼道:“若是杀人犯在自己身上也写上这几个字,我是不是也得网开一面。”
  “呃……!”
  褚遂良哼了一声,又向长孙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便与长孙无忌往外面走去。
  哎,你这是强词夺理啊!韩艺还欲去追,长孙延突然叫住他,“韩艺,见好就收。”
  韩艺一愣,看了他一眼。
  长孙延低着头跟了出去。
  待他们一出去,郑善行就哈哈笑道:“韩小哥,光你这份勇气,我就远不如你。佩服,佩服。”
  王玄道微微笑道:“我从未看过有人将右仆射说的低头认错,看来魏公后继有人了。”
  韩艺不爽道:“二位,你们就别落井下石了好不,方才也不知道替我说上两句。”
  郑善行坦荡荡地说道:“实在是抱歉,我倒也想,但真没你这份胆量。”
  王玄道也是直接说道:“郑兄都不敢,你也就别指望我了。我先失陪了。”
  “玄道,等我。”
  二人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虽然他们是贵族,韩艺只是平民,但是他们还真不敢跟韩艺玩这要人命的游戏。


第237章 证明自己
  “呼——!”
  待这些不排队的流氓都离开之后,韩艺是长出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忽然发现刘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苦笑一声,走了过去,轻声喊道:“刘姐,刘姐?”
  “啊?”
  刘娥突然惊慌的大叫一声,随即一看是韩艺,又左右看了看,道:“国——国舅公他们走呢?”
  韩艺道:“早就走了。”
  刘娥激动道:“韩小哥,你不要命了么。”
  韩艺道:“当然要啊!”
  刘娥道:“那你方才还那么说,你——你是不是疯了。”
  这一回她实在是承受不了了,以前韩艺跟崔戢刃斗,就已经到了她的极限,但毕竟崔戢刃只是士族子弟,并无官位在身,而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可是朝中数一数二的大臣,你一个屁民顶撞宰相,这尼玛不是找死,又是干什么。
  韩艺笑道:“也许吧。”
  刘娥见韩艺还跟个没事人似得,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道:“你——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说到后面,她当真哭了出来,他完全搞不懂韩艺为什么这么做。
  韩艺蹲了下去,看着刘娥道:“因为我想做官。”
  刘娥一怔,惊愕的望着韩艺。
  韩艺微微一叹道:“刘姐,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往前走,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这年头谁都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那么唯一的出路,就是入朝为官,否则的话,我们迟早一日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娥纳闷道:“就算如此,可是你都把右仆射和国舅公得罪了,你还怎么做官。”
  “其实我也不想。”韩艺微微一叹,又道:“但是我出身卑贱,又没有读过什么书,我若要入仕途,一定不能走寻常路。我原以为我可以凭借熊飞犁得到他们的重视,但是朝廷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没有想到如此伟大的发明,竟然这么不被重视,也就是说这一条路是不可行的,即便我那织布机再好,依旧不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那么我只能另辟佳径,你可还记得我前几天问你这褚遂良是一个怎样的人么?”
  刘娥木讷的点点头。
  韩艺道:“所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褚遂良是一个直臣,那么他就不可能会欣赏那些谄媚之人,你只看到了我冲撞了他们,但是却没有看到,我也因此展现出自己实力,我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跟褚遂良一样直言不讳的人,那样我才能得到他的认同,我必须要展现出我不同于他人的个性来,如果我只是一个言听计从,卑躬屈膝,溜须拍马之辈,那没有人会看得起我的,我将永无出头之日,最多也就是他们脚下的一条狗,这不是我想要的。”
  刘娥听得呆若木鸡,她万万没有想到,韩艺竟是想借此毛遂自荐,道:“但——但你这么做未免也太危险了,说不好你就会没命的。”
  韩艺摇摇头道:“这其实一点也不危险,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百姓,要杀我,何其简单,但是我手中握有未知新式农具,一旦杀了我,那可是一大损失,就算他们将我拿下,出于这一点考虑,他们也不会杀我的,最多就是给我一点教训。而且我是有备而来,而对方是毫无防备,我是不可能会输的,要是这我都不敢赌这一把的话,那我根本就不会开这凤飞楼。”
  顿了顿,他又道:“刘姐,我这样做的确对不起你,因为这可能会连累你,还有梦儿他们,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迟早也会一败涂地的,因为我们的地位太卑贱了,我们必须要比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世上成功的方法虽有很多,但唯独害怕是不可能成功,如果我们要出人头地,就必须勇往直前,决不能畏首畏尾,说到底不过也就是一条命而已,我们也只剩下这一条命可以去赌了。”
  刘娥呆愣半晌,道:“可是你这做,国舅公和右仆射会赏你官做么?”
  韩艺笑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待会我还会有一番毛遂自荐,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让他们肯定我的优势。”说着他就伸出手,扶起刘娥来。
  “你的优势?”
  刘娥站起身来,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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