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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第7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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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衣翻了个白眼道:“老天可没有长眼。”
她这性格,哪会信老天啊!
韩艺又将她搂在怀里,道:“苍天若无眼,又怎会让我遇上你。”
萧无衣眨了眨眼,抿唇一笑,正欲开口,突然“哎呦”一声。
韩艺面色一紧,道:“你怎么呢?”
萧无衣瞧他神色紧张,饶是在朝中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曾有这般神色,心中即是开心,又是感动,噗嗤一笑,“你儿子在踢我了。”
韩艺一愣,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萧无衣却是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我听听看,看看你有没有冤枉我儿子。”
说着,韩艺便俯下头来,将耳朵贴在萧无衣已经拱起的肚子上。
萧无衣低目注视着爱郎,柔情无限,心中戾气顿时减去不少。
……
……
御史台!
“启禀崔御史,卢公子在门外求见。”
“卢兄?”
崔戢刃微微一愣,急忙放下笔来,快步迎了出去,只见卢师卦站在院中,拱手道:“卢兄大驾光临,戢刃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卢师卦拱手笑道:“戢刃,没有打扰你办公吧!”
“哪有这么忙!”
崔戢刃忙伸手道:“快屋里请。”
他知道卢师卦一般不会轻易来这里找他,如今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
来到屋内,崔戢刃就道:“卢兄此番前来,定是有要事来找我吧。”
卢师卦点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资料来,道:“这是毕正义的验尸结果,你看看先。”
“毕正义?”崔戢刃脸色一变,又将资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不禁皱了下眉头,过得一会儿,他将资料一合,道:“卢兄的意思是?”
卢师卦道:“从验尸的结果来看,显然毕正义是被谋杀的,且不说脖颈上那两道伤痕,如果他是自杀的,他手腕就不会有淤青的手印,他的指甲缝里面就不会有人的皮屑,据我所知,他可没有跟人打过架,定是当晚有人抓住他的双手,然后从后面将他活活勒死的。”
崔戢刃道:“那卢兄你希望我怎么做?”
卢师卦道:“我听说上面已经准备结案,而枢要大臣中已经包括了刑部、大理寺、民安局三大官署,我去找他们,只怕他们不会帮忙,我也能够理解他们的苦衷,唯有你们御史台一直没有做声,而且你们御史台有着闻风上奏的职权,即便你们将此事上奏给陛下,陛下也不会责怪你们。”
其实他很聪明,只是他过于耿直了,让人觉得很莽撞,他也看得清楚这局势,别人都怕惹祸上身,可是御史台他本来就是干这事的,你将这事给捅出去,也没有人会觉得你们御史台是在搞政治斗争,这是你们的职责啊!
崔戢刃皱了皱眉头,思忖半晌,道:“卢兄,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这事为何会越闹越大,不就是杜正伦与李义府相互之间的争斗么。难道杜正伦就对于李义府的死不怀疑么,以杜正伦的性格他能就此放过李义府么,可是仅仅半日,政事堂内就达成了默契,中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帝身体抱恙一事,当然不能外传,这是属于高级机密,即便是当天不在的李绩等人重臣都不知道。
卢师卦道:“可是戢刃,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一个大理寺丞在大理寺的牢狱被人谋杀,这听上去都令人毛骨悚然,然而,朝廷却如此草率结案,照此下去,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草芥人命,我们此番为毕正义求得公正,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的子孙后代。”
崔戢刃点点头道:“卢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可是朝中之事不是非黑即白的,更多的是妥协。”
卢师卦听罢,轻轻吐了口气,伸手将验尸报告拿了回来,拱手一礼,“打扰了。”
崔戢刃忙道:“卢兄,我劝你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嫂嫂和莲儿着想。”
“可谁又想过毕正义的妻儿。”
说完,卢师卦便开门出去了。
第1327章 非常手段
卢师卦这人天生就一犟脾气,年少的时候,比现在还要犟,在如今贵族的传统下,敢于离家出走的人真是不多,更何况是嫡长子,有此可见一斑。不过在外面历练了数年,其实他已经变了许多,又有了妻女,好多他以前看不过去的事,如今只要他没有参与,他也可以做到只是叹息一声。可偏偏事有凑巧,他刚好又参与了毕正义一案,而且他这两年来,苦心研究法医,目的也就是为了这个,因此他做不到坐视不理。
当然,他也不会勉强崔戢刃,这是他们几个之间的默契,不然的话,就他们七个性格都这么强势的人怎么可能到如今,还能有这么好的感情,就是他们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任何人身上,这其实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信任。
不过,卢师卦亦非莽撞之人,他也在思考,如何能够将真相公布与众。
“卢公子,请留步。”
正当卢师卦在思索时,忽闻后面有人喊,转过头来,但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追了过来,忙拱手道:“原来是王御史,有礼,有礼。”
来人正是王义方。卢师卦当然也认识王义方,毕竟当初都在御史台待过,而且王义方是出了名的大孝子,当初向魏征夫人提亲,也是轰动一时,卢师卦虽与王义方没有什么交情,毕竟都不是一辈的人,但也非常敬佩他的为人。
“卢公子。”
王义方上前来拱手回得一礼。
卢师卦好奇道:“不知王御史叫住在下,有何事吩咐?”
“不敢,不敢!”
王义方顿了顿,尴尬道:“说来惭愧,方才在下无意间听到了卢公子与崔御史的谈话。”
卢师卦猛地一惊,神色立刻变得谨慎起来。
王义方又急忙道:“实不相瞒,在下与毕正义师出同门,他惨死牢狱之中,在下心中也十分难过,而且——而且我手中也有一些证据,能够证明毕正义绝非自尽,而是被人谋杀。”
卢师卦略显惊讶的看着王义方。
王义方道:“若是卢公子相信我王某人的话,可与王某去寒舍稍坐片刻,王某会跟卢公子一一解释清楚。”
卢师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二人便往王义方住处行去。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崔戢刃也追了出来。
“奇怪!”
崔戢刃皱眉道:“他们二人怎么走在一起去了。”
……
……
崔府。
“卢兄要为毕正义翻案?”
向来淡定的王玄道闻言,不禁大惊失色。
崔戢刃点点头,他方才追出去,其实就是想阻止卢师卦,因为他知道这非常危险,可没有想到竟然看到卢师卦跟王义方走了,这令他更加担忧,于是立刻找来王玄道和郑善行商量。
郑善行道:“可是卢兄他凭什么为毕正义翻案?”
崔戢刃道:“卢兄最近两年不是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检验尸体么,而且我看过他的验尸记录,的确可以证明毕正义可能是死于他人之手。”
郑善行愣了下,直率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何不帮他。”
崔戢刃眼中闪过一抹羞愧。
“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王玄道摇摇头,道:“这事从一开始,就不在于这案件的本身,而是在于杜正伦与李义府之争,而如今朝中情况大变,似乎就连杜正伦都想要今早平息此事,可见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我等所知之事,如果卢兄这时候再闹下去,后果将不可预测。”
崔戢刃叹了口气道:“此事我也跟卢兄说过,但是卢兄的脾性你们也知道,他还是坚持要为毕正义寻回公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满脸担忧道:“更加令我的担忧的是,我后来追出去时,发现他与侍御史王义方走在一起。”
“侍御史王义方?”
王玄道诧异道:“他与卢兄应该没有什么交情啊!”
崔戢刃道:“我方才已经询问过,原来王义方与毕正义是师出同门。”
“这下可糟糕了!”
王玄道也知道王义方的为人,道:“如果仅凭卢兄一人,他只怕难以将证据上达给陛下,可若是有侍御史相助的话,他就能够做到。”
崔戢刃道:“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
郑善行皱眉道:“卢兄的为人,你们应该都清楚,他认定的事,是难以去改变的,而且——而且这事他并没有错,他只是想要将真相公布出来,寻求公道,这难道不是圣人教我们的吗?”
崔戢刃神色也是极其矛盾,“可是——难道让我们见着卢兄去送死么?”
郑善行道:“我们未能给予卢兄支持,本应感到羞愧,我们怎么还能去阻止卢兄,这绝非朋友所为。”
崔戢刃道:“可是卢兄不可能改变什么,他只会惹祸上身,见死不救,难道就是朋友所为吗?这人活着总比死了得要好啊!”
说到后面,他情绪颇显激动,不禁又想起他那已故的大姐。
王玄道突然道:“你们说得都很有道理,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或许可行。”
“什么办法?”
“女魔头!”
“云城郡主!”
崔戢刃和郑善行异口同声道。
王玄道道:“我们作为朋友,的确不便于阻止卢兄寻求公道,但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即便我们想阻止,只怕也阻止不了。但是女魔头可不讲这些,她得那些手段,虽然非君子所为,但也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又不是君子,我认为这非常时刻,当用非常手段来解决。不过必须要快。”
……
……
大理寺。
“老爷,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唉……回去吧!”
刘仁轨来到屋外,亲手将门合上,不禁闭目一叹。
那随从道:“老爷,请恕小人说句不得当的话,凡事尽力便行了,老爷你只是一个给事中,又岂能逆天意而行。”
刘仁轨瞧了眼那随从,苦笑道:“陈曦,你若去当官,定比老爷要强。”
陈曦忙道:“小人怎能与老爷相比。”
刘仁轨转过身来,感慨道:“可若人人都朝中那些大臣一样,只知道明哲保身,那你说这官还有什么值得当的,不如回家置上几亩田地,活得轻轻松松,岂不是更好。”
言罢,他便往大门走去。
回到门下省,他就将整理出来的供词交给许敬宗查看。
许敬宗接过供词来,笑道:“仁轨啊!这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乃中庸之道也。若人人都做宰相的事,这朝廷岂不是乱了套。”
刘仁轨微微拱手道:“许侍中言之有理,仁轨受教了。”
许敬宗笑着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
……
萧府。
“卢公子,卢夫人,你们来了,快里面请。”
卢师卦夫妇入得府内,卢师卦便向柳琴道:“你去帮云城郡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
柳琴也发觉卢师卦今日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那下人却道:“卢公子,真是抱歉,待会我家老爷会有客人来,若是卢公子不建议的话,去偏厅稍作片刻。”
柳琴在一个丫鬟的指引下,往萧无衣的住处行去。
卢师卦则是去到偏厅。
可他一来到偏厅,发现里面竟站着一个女人,不是萧无衣是谁。
“你——你怎么在这里?”
卢师卦惊讶不已。
萧无衣邪恶一笑,道:“师卦,本郡主如今怀有身孕,不便于动手,你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吧。”
糟糕!
卢师卦可不蠢,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往门外跑,可是一拉门,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暗叫一声苦也,刚准备回头,只觉脖子上遭到重击,当即两眼一眼,昏厥了过去。
“可恶!非逼得我怀孕的时候动手。”
萧无衣放下手下来,朝外面喊道:“开门吧。”
这门立刻便打开来。
只见两个下人在门前站着。
萧无衣道:“将卢公子带去后面的柴房,小心看管,另外,这事谁若敢传出去,休怪我不讲情面。”
这萧府的下人,谁敢老虎头上拔毛,应得一声,便小心翼翼的将卢师卦给抬了出去。
而那边柳琴跟着丫鬟走着走着,发现这不是去萧无衣住处的地方,不禁好奇道:“这好像不是去云城郡主闺房的路。”
自从萧无衣怀孕以来,她一直都充当着萧无衣的私人医生,如今的女郎中实在是太难找了,她当然清楚萧无衣的闺房在哪里。
“回卢夫人的话,郡主就在前面的小院。”
那丫鬟说道。
柳琴点点头,来到那小院,忽然一愣,道:“王公子,郑公子。”
里面站着二人,正是王玄道与郑善行。
郑善行一脸愧疚道:“嫂嫂,真是对不住,我们也是情非得已。”
……
……
关于毕正义一案,并未给民间带来许多困扰,主要还是在朝中,大家一心都扑在这上面,风声鹤唳,整天就观察这局势走向,没心思去干正事了,其实对于国家的伤害还是有的,这闹腾了多日,也该是时候有一个了结了。
李治也不想再拖下去,因此决定今日开朝会。
其实文武百官也知道是一个什么结果,毕竟李义府又出现了。
这李义府一现身,不少人都围了上去,一个劲的唠叨毕正义不好,竟然想陷害李中书,如今结果已经不言而喻,当然是李义府大胜,而且是在铁证如山,并且由另一个中书令主导的情况下,可见李义府的势力多么雄厚,这该巴结的还是得巴结。
李义府是风光无限啊!
杜正伦则是苍老了许多,弄了半天,竟是这么一个结果,令他难以接受,但是也没有办法,毕竟皇帝为重啊!
“如此都能安然无恙,饶是太尉当初在位时,也远不及他呀!”
唐临凑到韩艺身旁,酸溜溜得来了这么一句。
韩艺偏头一看,笑道:“这未尝也不是好事。”
唐临一愣,“此话怎讲?”
韩艺道:“你看看李义府那得意洋洋的表情,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笑话看。”
韩艺呵呵一笑,道:“这运气也总有用完的一日。”
唐临叹道:“那也得有命去看啊!”
他怕呀,这都没有扒李义府一层皮下来,真是太恐怖了。
韩艺道:“不还有杜中书在前面顶着么。”
唐临眨了眨眼,仿佛明白了什么,这不就是三国演义么,不再是关陇集团独自面对李义府他们了。
韩艺笑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进去吧!”
……
“王兄,马上就要上朝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官员见王义方还站在宫门前左顾右盼的,于是喊道。
王义方又往入宫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皱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便与那官员一同往太极殿走去。
第1328章 公道只在人心
太极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久违露面的李治终于出现了,脸色虽然不错,但是眉宇间还是显得有些疲惫,这等事处理起来虽不是致命的,但却是最折磨人的。
许敬宗迫不及待的站出来,道:“启禀陛下,关于大理寺丞毕正义一案已经审查完结。”
李治哦了一声:“结果如何?”
许敬宗看向刘仁轨。
刘仁轨站出来,还隔了片刻,才道:“启禀陛下,根据微臣查证,乃是毕正义私自将犯妇淳氏从狱中放出,后又将犯妇淳氏送往李中书府邸上做妾侍,事情败露之后,毕正义在狱中畏罪自杀。”
非常简单,而且也不详细,至于是不是李义府指使的,跟李义府有没有关系,他统统不说,我只说我查到的。
许敬宗急忙补充道:“很显然,毕正义是想借此犯妇,讨好李中书,寻求升迁之路,其心邪恶,罪可当诛,如今畏罪自杀,倒也是便宜他了。”
李义府站出来道:“臣一时疏忽,未问明此女的来路,犯下大罪,还请陛下责罚。”
辛茂将也站出来道:“陛下,毕正义乃是微臣的下属,他犯下如此大罪,微臣也是责无旁贷,还请陛下责罚。”
这都是早就商量好的,总不能说李义府一点过错都没有,该认错得还是得认错,也得让李治有一个台阶下。
李治轻轻点了下头,正欲开口时,忽闻殿外有人喊道:“陛下,毕正义并非是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这一声高喊,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满朝文武为之一震,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袍官员来到门口,因为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入殿,低级官员只能站在殿外,不过御史台的官员就站在门口,也听得清楚殿内的谈话。
许敬宗、李义府他们都是大惊失色,不是都套好了么,怎么还有人纠缠不休,他们不禁又看向杜正伦,可见杜正伦也是一脸错愕,再看看那人,不是杜正伦的人啊。
怎么回事?
韩艺心中也是一惊,他就害怕是唐临他们不敢罢休,可见唐临他们也很错愕,心知这事八成与他没有关系,又见其人乃是御史台的王义方,不禁又瞧了眼代替御史大夫站在店内的崔戢刃,暗想,难道他又打算黄雀在后。
这很像崔戢刃的套路,等你们闹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来打死鱼。
可问题这不是死鱼,这里面是鳄鱼潭啊!
一时间殿中也是议论纷纷,诸多猜测。
李治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但还是道:“王御史入殿说话。”
站在殿外喊,影响更不好。
张德胜立刻高喊道:“宣王御史入殿。”
待王义方入得殿中,李治问道:“王御史,你方才说毕正义不是畏罪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不错!”
“一派胡言!”
许敬宗立刻站出来,道:“此案已经查明,毕正义乃是畏罪自杀,而且,你们御史台并未参与调查,凭什么这么说。”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
王义方昂着头,不卑不亢道:“许侍中恐怕不知道,那毕正义与下官乃是同窗,他在受到李中书的暗中指使后,自知可能会有危险,于是写了一封密函交予其弟毕正信,还嘱咐其弟,说他若遭不测,便将此密函送给我,望我能还他一个清白。”说着,他袖中拿出一封信函来,道:“陛下,这便是毕正义写给微臣的信,里面详细的记录下整件事的过程。”
李义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后背已然湿透了。
群臣也是战战兢兢,这一出真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王义方又道:“除此之外,民安局的验尸官卢师卦也从毕正义的尸体上发现多出可疑的伤痕,足以证实毕正义是死于谋杀,而非是自杀,卢师卦曾与微臣约好今日一同上殿告发李义府,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并未出现。”
卢承庆以及卢家的人听得顿时脸色苍白,立刻看上李义府。
韩艺也看向李义府。
他们太了解卢师卦的为人,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既然没有出现,就有可能遭遇意外。
李义府见卢承庆看来,大觉冤枉呀,他当然知道卢承庆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真没有干这事,他害怕卢承庆一时激动,站出来针对他,那不用想也知道,杜正伦也不会顾得那么多,情急之下,站出来道:“你——你胡说八道,竟敢公然诬蔑朝廷重臣。”
这可真是将他给吓死了。
崔戢刃突然站出来道:“我上朝前还曾遇到过卢师卦,他只是说他去帮人看病,未听说他这事。”
卢承庆、韩艺又看向崔戢刃,不禁又变得困惑起来,因为崔戢刃站了出来,至少可以表示卢师卦并未遇害。
李义府立刻道:“听见没有,这分明就是你王义方造谣诬蔑我。”
王义方怒哼一声,道:“毕正义不过就是一个大理寺丞,纵使他希望谋求升迁之路,拍你马屁,也不会糊涂到将狱中犯人送于你做妾侍,因为以他的权力还不足以瞒天过海,这总会让人知道的,除非有人担保可以保护他,这个人就是你李义府,你又怎可能对此毫不知情了。之后,你见事情败露,又狠下心来杀人灭口,你真是目无王法,枉为人臣。古往今来虽奸臣无数,但如你这般出格的,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中书令,我王义方虽官职卑微,但也羞于与你这等小人同殿为臣。”
他骂得极是痛快,因为他只要站出来,就没有退路可言,但也道出许多人的心声,令殿中不少大臣都为之肃然起敬。
“你——你——!”
李义府指着王义方,却不知如何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突然会杀出一个王义方来。
许敬宗见李义府支持不住了,立刻站出来道:“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卢师卦一事,你都还未解释明白。”
“这我不知,但是卢师卦的确是与我商量好的,在陛下面前,我王义方绝无半句虚言。”王义方说着,又扬起手中的信函道:“陛下,这是非黑白,陛下看过这一封信后,自会清楚,倘若毕正义有心寻死,又如何会写这一封信给微臣,这根本不合乎常理。”
李治朝着张德胜道:“将信呈上。”
“是!”
张德胜战战兢兢的走下去,看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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