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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攻略(府天)-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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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五品上的司津少监既然不妥,那么,授中书省通事舍人可好?通事舍人为从六品上,年轻人也不会太娇惯了他。”

这话说得……即使李贤常常睁着眼睛说瞎话,此时此刻也着实被老爹这狮子大开口空口说白话的本事弄得哭笑不得。司津少监虽说有正五品上,可那不过就是个管理川泽、津梁、河渠之类的官,说到底就是一个打杂的。可通事舍人是什么官?

贞观的时候最重门下,而如今李治掌权,则是以中书最重。中书省那些编制平常人想挤都挤不进去,这居然被长孙延捞到了一个通事舍人?换句话说,就算长孙延从司津少监调任通事舍人,那也绝对是升官而不是降级!

李贤已经看到许敬宗那张笑脸僵硬了,不止是老狐狸一个,上官仪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王汉超正在拼命地掐自己的手,再远一点的韩全在使劲揉眼睛,还有的官员干脆则忘了朝会的肃静,在那边交头接耳了起来。天子所做皆有用意,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个问题。

长孙家要翻盘了么?

李贤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开始自顾自地数地上有多少块青砖。自打长孙无忌之后,这大唐的相权看上去金贵,其实已经渐渐顶不上皇帝的金口玉言了。为了一个六品的通事舍人,许敬宗这个中书省第一长官会和李治唱反调?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于是,李贤再次眯上了眼睛,心中却想起了徐嫣然。不知道这位许才女听到这个消息,将会作何感想?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上官宅一日游,巧会大小才女

沛王李贤来了!

整个上官家上上下下的仆役几乎都挤到了前院,迎接这位尊贵的亲王——这年头,没事情喜欢到大臣家串门子喝酒聊天的,也就只有一个李贤了。再加上李贤出手阔绰赏赐丰厚,因此达官贵人家的主人兴许害怕被这一位找上门,至于下人们则是盼望李贤前来,也好多一个增收的机会。若是一个运气好被李贤看上要回去,那今后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上官仪看见前院的那么多人,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这情形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了,但每次还是忍不住心头恼火。此时此刻,被他威严的目光一扫,那些兴高采烈的仆役不禁低下了头,但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停地往李贤身上扫。

李贤笑吟吟地和老上官谈笑风生,快走过前院的一刹那,他便往张坚手中塞了个钱囊。这种熟悉的差事张坚早就看得多了,和韦韬对视一眼之后,自是赶紧去作派红包的勾当。而那边眼尖的人窥见这一幕,个个甭提多欢喜了,更是盼望李贤天天来。

这宅邸是上官仪当了宰相之后方才搬进来的,曾经是贞观重臣房玄龄的旧第。因为高阳公主一案,昔日那位名臣的子孙死的死贬的贬,这座宅子也自然空了出来。而上官仪性喜兰菊,花园中一眼看去清新素雅,名士派头尽显无遗。

在花园中央的石桌石凳上摆开了一应器具,上官仪便屏退了一应仆役。而李贤闻弦歌知雅意,便把随行的三个亲卫也打发了出去,然后抢过了温酒的勾当,美其名曰尊师重道。上官仪拗不过他,只得在旁边使劲揪了揪胡子,目光在菊花中跳来跳去,眼神颇有些闪烁。

“看到这满园菊花,便不由想起昔日陶公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要说雅致,果然还得首推上官太傅。正可谓做诗当效上官体,做官当如上官相公!”

上官仪闻言微微一愣,却见李贤亲自斟了一杯酒双手递上来,他赶紧欠身接过,旋即开动脑筋琢磨了起来,冷不丁想到日间李治乾纲独断的那一幕,一颗心不禁跳了两下。

“那不过是同僚的玩笑而已。”他着实不想在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上缠夹不清,举杯示意一饮而尽之后便试探道,“沛王殿下不知对今日陛下的措置有什么看法?”

这老上官果然是亦步亦趋惯了,今天的事情没听到风声,心里边有些不踏实呢!李贤眼珠子一转,便笑嘻嘻地道:“上官太傅这一说可就奇了,父皇的心意我怎么猜得到?再说,事都已经成了定局,莫非上官太傅认为此事不妥?那在朝堂上的时候为何不说?”

上官仪差点没被李贤这几句连消带打的话噎得背过气去,这主儿二话不说大帽子扣过来,竟是一口咬定他对此事有意见,有这么武断的么?还没等他这闷气出完,李贤便在那里殷勤劝酒,仿佛刚刚那话根本没说过,他一时失察,连着喝了七八杯,待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一丝警惕顿时取代了刚刚的懊恼。

“沛王殿下今儿个是有话要说?”

李贤原本准备先把上官仪灌个半醉再开口套话,岂料这一位却在这时候忽然清醒了过来,顿时暗叹如今这酒度数太低。无所谓地放下了酒壶,他便耸耸肩道:“也不是有话要说,而是太子五哥给我来了一封信,其中宛转提到一个意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所以便准备灌醉了上官太傅再问。”

上官仪没料到李贤如此直截了当,更没想到这居然扯到了太子李弘身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恨自己刚刚贪了几杯,便强打精神问道:“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鱼儿咬钩,李贤却不忙着提起钓竿,而是在那里唉声叹气了一阵,直到老上官发急,他这才轻咳一声道:“长安毕竟是国都,父皇此来洛阳乃是巡幸,所以太子五哥必定是得在长安监国。虽说东宫也有几位师傅,但毕竟没有人比得上太傅的学问……简而言之,就是太子五哥很想让太傅回去,却又不好开口,毕竟,父皇这边也离不开太傅。”

上官仪顿时陷入了沉思——李义府倒台之后,他便成了皇帝最最信任的宰相,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毕竟,许敬宗年老,怎么也不可能和他相争。而太子太傅的职位虽说尊荣,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更胜宰相,但是,一旦回了长安,便不能在君王面前发挥影响力,万一有人进谗言或是……他冷不丁打了个寒噤,右手也情不自禁地在石桌上轻轻叩击了起来。

看到这情景,李贤便知道上官仪颇为举棋不定,也就不再追问对方的答案。接过,小酌变成了大醉,眼看上官仪大醉酩酊地被仆役抬走,他只得叹息了一声,而这叹息便引来了刚刚走过来的张坚韦韬的侧目相视——在他们看来,分明是李贤把上官仪灌醉的,这叹息无疑是马后炮。

李贤却不管别人怎么想,今儿个试探上官仪的目的是达到了,尽管结果不怎么完美。既然这么想着,他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而上官家的那些仆役见李贤仍在花园中兜兜转转,有两个懂得菊花兰花品种,稍有些见识的便上来介绍,端的是口若悬河头头是道。

李贤却对这些风雅阵仗没多大兴趣,他也就能分辨什么好看什么难看,至于品种之类的勾当全都是一抹黑。因此,耐着性子听了片刻,他便四下张望了一下,忽然故作好奇地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小婉儿?”

这一年当中,李贤往来上官家的次数不下于二十次,几乎每次都变着法子给上官婉儿捎带些小玩意,每次都是借着各式各样的名义。尤其是上官婉儿上次生日的时候,他更是送过一份丰厚的大礼。此时,听到李贤问这话,那两个仆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小姐一大早就被少夫人带出去了,大约……”

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仆役忽然冲进了园子,一看到李贤便更加快了几步。待上得前来,他立刻满脸堆笑地道:“少夫人带着婉儿小姐回来了!”

这报信自是来得及时,李贤少不得又赏了几个,悠悠然踱到前院,果然见大批仆妇簇拥着郑十三娘进门,旁边那个乳娘抱着的可不是上官婉儿?然而,下一刻,他的目光便被旁边的另一个人吸引住了。

四褶青苏长裙,青白鸟纹衫子,玉色的襦衣衬着肌肤胜雪,乌黑的云鬓上缀着一支颤颤巍巍的四蝶银步摇,正是徐嫣然,脸上犹挂着一丝讶色。而旁边的楚遥同样完全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李贤,惊讶过后便在那里使劲拉自家小姐的袖子。

常常见这位沛王,郑十三娘早就没了原先的拘束,此时裣衽行礼过后便笑道:“沛王殿下又是来寻公公小酌么?”

李贤笑着答礼,又和徐嫣然打了个招呼,这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上官太傅的酒量太浅,如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咳,小上官大人又不在,我刚刚只得在花园里头晃悠了一阵,谁知正好你们回来了。”

见乳母手中的上官婉儿正瞪着黑亮的大眼睛看他,他便上得前去,嬉皮笑脸地道:“婉儿,还记得我么?嘿,这次可别再叫错人了,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他手心一翻,忽然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方小巧玲珑的砚台,却是极其精致,显然是外贡的佳品。

郑十三娘见惯了李贤这做派,而徐嫣然却是头一次瞧见,自不免更加诧异。而楚遥更是眨巴着眼睛瞧着那边的一大一小,眼神闪烁得厉害,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沛王哥哥!”

一个清晰的叫声让李贤心怀大畅——总算是有进步,第一次盯着他叫姑姑,第二次则是叔叔,至于此后沛王叔叔或是小叔叔之类的称呼不绝于耳,弄得他几次三番招来了屈突申若和贺兰烟的嘲笑。心情大好的他便将砚台交给了旁边的一个侍女,旋即拨弄了一下上官婉儿挂着的那个锁片,不消说,这就是他当年的见面礼了。

他一转头,见徐嫣然正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便有意开玩笑道:“婉儿出身书香门第,这砚台却是她将来用得着的。如今徐大才女的名声满城皆知,待到将来,却得看我们的上官小才女了!”

对于这种说法,郑十三娘自是莞尔一笑,并不当真。识文断字固然是名门闺秀必得会的,但要说才女却并不容易。如徐嫣然这般三岁识字五岁能文七岁能诗的,举天下又有几人?说笑着进了接待熟客的小厅堂,她便打发走了那些侍女仆妇,自己亲自抱了婉儿坐在主位上,徐嫣然主仆和李贤等人分坐两边。

品了一口香茗,李贤便说起了今日自己被逼上朝的情形,故意提到了长孙延授官通事舍人的事。郑十三娘不知情由,脸色自是丝毫未变;楚遥则是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尽是忧色;倒是徐嫣然只是微微一讶,旋即竟是冲着李贤意味深长地一笑,仿佛知道是谁人弄鬼。

第二百八十八章 老狐狸的提醒——美人计的妙用

“蜡烛可以用这个做?”

南市贤德居中,贺兰周极其不可思议地望着桌子上的那块猪油,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几乎以为李贤在开玩笑。而李贤哪里顾得上他的反应,在那里使劲琢磨着当初看过的几本趣味物理册子,但绞尽脑汁也就只记得那么一星半点。

一抬头见贺兰周依旧是个木头人,他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瓷器看上去精美华丽,不是用陶土烧的么?那么蜡烛自然不见得非得用蜜蜡制作。你找几个人好好研究研究,横竖这年头猪肉便宜得很,若是能从这上头下手,蜡烛自然更廉价,到时候还有谁用油灯?你记着,这不是给达官贵人用的,是给百姓用的,能做出来就行。”

给百姓用的?那一支能挣几个钱,和扇子的暴利能比么?

贺兰周心里嘀咕,这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赶紧连声答应。而李贤却不管他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指示用烛芯用三线。说到这里,他冷不丁又想到了棉花,立刻拿过纸笔在上头写写画画,画完之后便递给贺兰周,问他是否见过这种植物。

“这似乎我在陇右,也就是高昌旧地看到过。”贺兰老头果然是曾经走南闯北见识多多的人,一眼就认了出来,但面上却有些为难,“这是草棉,虽说可以纺纱织布,但脱籽不易,所以人们大多不太重视,殿下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看来,文科出身果然是不如理科,搞些发明创造真难!李贤深深叹了一口气,暂时绝了提高生产力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就算这棉花搞出来了,他到哪里去找人改进纺车?

当下他便摆了摆手,示意贺兰周先去找人捣腾出油脂蜡烛来再作计较。至于那厚厚的账本,他则是没有半点过目的架势,听了个大概数字就直接走人了。以前是担心钱少不够用,现在钱多了,他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洛阳城中河渠众多,秋日凉风送爽,这临河的宅院自然是分外宜人。李贤一进通利坊的李绩别院,就有仆役熟门熟路地把他带到了临通济渠的后花园,不消说,老狐狸李绩正在那里半梦半醒地躺在玉石躺椅上,那样子哪里像什么朝廷重臣,根本就是个邻家老爷子。

“师傅!”

李贤看到旁边还预留了一个位子,便上去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其中一个,然后开口唤了一声。好半晌,他才看见李绩勉强睁开了眼睛。那似乎有些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兜了老大一圈,眼睛最后又闭上了。

“你是来问长孙延的事情?”

“这事情哪里用得着麻烦师傅,我只是有一件事想来打探打探。”李贤一句话说完,便只见李绩忽然双目大开,内中蓦地闪过一抹精光。见此情景,他趁势笑呵呵地问道,“听说东边那个高句丽王,似乎身体不太好?”

李绩是什么人,闻弦歌知雅意,登时没好气地看了李贤两眼:“泉盖苏文如果一死,这高句丽登时就要大乱,海东也就要打仗了,这事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不过,我朝出兵必定要有大义名分,就像昔日新罗王请求我国出兵一样。打仗我倒是不担心,怕只怕……”

李贤跟着李绩当了那么多年的徒弟,当然明白这位师傅的担忧——这年头大唐军士的战斗力自然没得说,但是军纪却大大不如当年,与此同时则是府兵制的渐渐败坏。前几天他还在老爹那里听到过,海东带方州刺史刘仁轨洋洋洒洒上了万言书,句句都是说海东兵事,其中就有说府兵制败坏的。当然,那位老刘的重心却是力陈大唐不可撤军,其他的都是末节。

“对了,那个新罗公主金明嘉听说是海东第一美人,怎么没见你和她有什么进展?”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贤正在惬意地喝着仆役给李绩准备的葡萄酒,话一入耳差点没被呛死。好容易止住了咳嗽,他便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瞧着李绩。

这老狐狸是担心人家的美人计没地方使用是不是?要说逢年过节,大唐的外藩使团要多少有多少,还有像新罗这样派贵胄在大唐出仕为官的,但是,哪有一个正牌子公主没事在大唐赖着不走的,这都一年多了!

“昔日我大唐兵定百济的时候,新罗王就对那片土地虎视眈眈,要是我朝一旦打下高句丽,那边天高地远,除非驻军,否则只能坐视他们占了整个海东,我朝竟是费尽心机,却为他人做嫁衣裳。我派人打听过,这新罗善城公主是新罗王金法敏最宠爱的女儿,储君是她的同母弟弟,她对其很有影响力。只要你能够把人拿下……嘿,不能当王妃,还不能变通一下给其他封号么?”

李绩一边说一边在那里端详李贤的反应,见其一副不感兴趣外加满心怀疑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联姻的招数虽然历朝历代都用,但要说效果……所谓效果当然得看国力,大唐立国至今,嫁出去的公主还少么?可真要打起仗来,那还得看谁的拳头最硬!

老狐狸想到的事,李贤自然也知道,此时再一听这笑声,他哪里不知道这位师傅是故意打趣自己。他懒得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干脆岔开了去,提到了李敬业的婚事——上回的流杯殿诗会,因为他故意帮了李敬业一把,于是乎,皇帝老子一高兴,竟是亲口为李敬业许婚,于是,这桩婚事也就变成了板上钉钉。

“敬业年底及冠,等元服礼成,这婚事也就可以操办了。我打算让老于为敬业加冠,到时候再请陛下和娘娘前来观礼。”

李绩虽然名义上是大唐第一臣,但向来低调,这一次长孙李敬业的元服礼一下子如此高调,倒是让李贤吃了一惊。他本想开口相问,但转念一想干脆算了。老狐狸有老狐狸的算计,再加上老于也不是笨蛋,这场面再大,总归不会大过他日太子李弘的元服礼。

正事说完,李绩却没放过准备溜之大吉的李贤,发声叫来三个家将就把李贤赶去了演武场操练,足足一个时辰方才放人。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的李贤少不得在这大宅中重新换了一身衣服,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马,谁知没走出几步路便碰见了某位熟人。

而这位熟人看到李贤的时候,那表情感激中犹带着一丝尴尬警惕,偏身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仿佛是见到了瘟神似的。而坐在马上的李贤望着人家离去的背影,忽然嘿嘿一笑——不消说,打人一闷棍再给个甜枣,最是收伏人的法子,看长孙延如今多老实!

他哼着小曲继续策马徐徐前行,拐上了长夏门大街。这开阔的大街上自然是行人更多,同时熟人也更多。一路上,他累计遇到了三拨认识的人,彼此一点头就算过去了,没人像长孙延那么有空,居然在大街上行礼。然而,当遇到第四拨熟人的时候,他忍不住愣了一愣。

这还真是……巧啊!似乎他最近和这一位有缘,走到哪里都能够遇上!

一身男装打扮的徐嫣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大路中心遇上李贤。厌弃了女装出行被人堵上的麻烦,她这几天只要出门,都是换上男装和楚遥从仆役出入的那扇门进出。虽说徐家的家教森严,但上上下下的仆役都敬重她,就连父兄也因为先前她在流杯殿上的出彩表现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首精心炮制的诗与其说是把她向前推了一步,还不如说是反作用。

“想不到竟在这里遇上了六公子,还真是巧啊!”自家小姐发愣的当口,楚遥抢在前头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那样子像极了忠心耿耿的仆从。仿佛犹嫌暗示不够,她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我家公子和苏大小姐约好下午去城外打猎,六公子可愿意同去?”

打猎,徐嫣然和苏毓?

李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小苏将门虎女,箭术高明自是不奇怪,可这徐嫣然……难道才女也善于射猎么?想起那看似弱质纤纤的女子弯弓射箭的情景,他本能地打了个寒噤。别是这徐嫣然也和苏毓一样,外表娴静柔弱,内中却彪悍无双吧?

仿佛是看出了李贤的担心,徐嫣然不禁噗嗤一笑,那丽颜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笑过之后,她便在马上拱拱手道:“苏姐姐盛情相邀,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勉强相从了。不过,既然有六公子在,想必今天我不至于空手而回。”

话都说到这份上,李贤只得答应了这个要求,而等他和徐嫣然来到了苏家大宅,这才发现这里很是热闹——除了苏毓之外,还有程伯虎和薛丁山阿梨,倘若算上他和徐嫣然,竟是男女各三对——不对不对,薛丁山和阿梨自然算是一对,但其他的应该说是两男两女。

然而,无论是程伯虎还是薛丁山,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几许意味深长——你小子居然总能遇上女人!

第二百八十九章 英雄美人狩猎忙,却有大虫来惊场

秋高气爽,人们趁机外出游玩,动物们自然也扎堆撒欢似的在外头跑,虽然不像春天似的发春,但那场面也颇为可观。拿着弓箭外出的贵胄子弟,傍晚回城的时候都能拿着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若是空手而回,不出几天必定成为别人的笑柄。

没错,在这崇尚文采风流之外,犹重武力的大唐,打猎归来猎物的多少,同样是不少人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山间林中的凉风一阵阵吹来,吹乱了人的头发,吹皱了人的衣衫,同样也吹乱了人的心绪。薛丁山平日腼腆,这一天不知道是因为阿梨在旁边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竟是分外有担当——他自说自话地把程伯虎和苏毓分到了一块,然后把李贤和徐嫣然分到了一组。

对于这种安排,苏毓一向木知木觉,自然没有二话,而程伯虎却是高兴得很。至于徐嫣然仍是那幅无可无不可的模样,李贤却对薛丁山怒目而视。

该死的薛丁山,要是今儿个出了什么意外,回去他非得好好整治这小子不可!

虽说三对男女手拿弓箭在前,但后头几个随从却个个不敢放松了警惕。这是洛阳城郊,按理是不会出现什么凶猛野兽的,可万一要是冲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或是蹦出一条大蛇来,那结果就不是一丁点糟糕了。盛允文和张坚韦韬固然是紧紧握着长剑,就连只学过几招三脚猫功夫的楚遥都是抽出了随身长剑,警惕地四下里望着。

张坚策马靠近韦韬,轻轻嘀咕道:“你觉得殿下是不是看上那徐嫣然了?”

“这谁知道!”韦韬没好气地耸了耸肩,心中却觉得有些好笑。坊间老是传闻李贤如何风流,也只有他这个亲卫知道,这主儿真正吃抹干净的女人着实有限,甚至还比不上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好色……沛王李贤的品味怪着呢,真要不喜欢,再漂亮的女人都未必会下手!

徐嫣然虽说在李贤跟前说手无缚鸡之力,但此时拿着弓箭却仍是似模似样,当然,和李贤的制式强弓相比,她这弓只能用来射射普通的小动物。而这一路上,程伯虎似乎有意在苏毓面前表现,频频拉弓,而薛丁山更是充分发挥传承自薛仁贵的箭术,端的是箭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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