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武唐攻略(府天)-第1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取大鼓来!”
这大鼓原本就早已备下,此刻听见许敬宗的疾呼,几个下人立刻合力搬了过来,却是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中间李贤那一亩三分地,谁都不想没事被人在身上搠出来几个大窟窿。而许敬宗也不理会瞠目结舌的李敬玄,拿起鼓槌便在那鼓上狠狠就是一下,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最后竟是咚咚连响。谁也没想到,已经老得进宫都要特赐骑马的许敬宗还有这气力。
李贤起先没注意那鼓声,到最后连绵不断的鼓声冲破剑势到了耳边,盛允文的“杀人剑”三字评语顿时被他想了起来。只是他如今哪里想得出什么奥义诀窍,仿佛对面有个人正在挑战似的,他只凭着本能的反应招架反击,原本重若千钧的剑渐渐轻快了起来。
别人以为许敬宗跟着李贤一起发疯,盛允文却是在场最是精通盛家剑的人,本能地发觉许敬宗的反应有异。只是他的身份和许敬宗天差地别,自是不好上去相问,只得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终于,年老体衰的许敬宗再擂不动那鼓,其中一个鼓槌砰然落地,他竟是随手一拳砸在了鼓面上,旋即在赶上来的两个仆人搀扶下颓然坐倒在地。
“盛家剑,果然是盛家剑!”
许敬宗没劲了,年纪轻轻的李贤却有劲得很,仍是在那里与某个假想敌拆招过招,早已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地。到了最后,他也不知发什么疯,随手把那剑朝空中一掷,旋即自顾自地打起了拳。好在盛允文见机得快,腾空而起接住了那把宝剑,这才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然而,看到李贤在那里醉醺醺地打着乱七八糟的拳,李敬玄不禁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许敬宗。就他对许敬宗的了解而言,这老狐狸平素做事都不会无的放矢,今儿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终于,仿佛浑身精气神都用光了似的,李贤再打出一招力劈华山之后,终于一下子瘫倒在地,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甚至还发出了阵阵鼾声。见此情景,一众侍仆无不掩口偷笑,许瑶则是笑得最大声。
许嫣满脸担心地看着李贤,虽然刚刚那剑术拳法都奇怪得紧,但她却觉得那个酒醉的人和李贤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却也是说不上来。适才她心中气苦,也多喝了几杯,此时见大多数人都愣着,或是只顾着笑不知道上前,她不禁心头火起,重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都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还不赶紧把沛王殿下扶去客房休息!这青石地上岂是能睡人的?”
这一声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嫣身上,就连许敬宗自个也是第一次看见孙女露出这样外向的一面,更不用说深悉姊姊秉性的许瑶,还有周围那一大群仆役了。
结果,看到别人没有动静,许嫣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勇气,推开桌子快步上前,蹲下身拽起李贤的胳膊一用力,竟是把人稳稳当当架了起来。而这时候,她又狠狠瞪了许敬宗一眼,一步步地把人往外拖。眼见着这一幕,感到不妥的许彦伯慌忙起身去帮忙,却平生头一次遭到了许嫣的白眼。
“刚才干什么去了,用不着你现在装好心!”
而除了许彦伯之外,眼睁睁看着大孙女拖着李贤往院子那边走,许敬宗傻了,李敬玄呆了,许瑶木了。那一大堆侍女仆役之类的下人,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就看到这一幕,更是个个瞠目结舌难以自持。这怪事年年有,今儿个这一遭也太奇怪了吧?
一向温柔娴静,事事不出头,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也只是默默忍让的许大小姐,居然会露出刚刚那样张牙舞爪的模样?
“咳,咳咳!”
许敬宗终于忍不住连连咳嗽了一阵,这才想起自己刚刚也失态了。喝了一口酒掩饰住了自己的失态表情,他便恍若无事地对许彦伯喝道:“彦伯,没事,让阿嫣带六郎去休息就成了。反正都是在家里!你不是说今儿个还有事么,那就先走吧,这里暂时用不着你!阿瑶,去仁和绣房看看上次订的那批衣裳怎么样了,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了!”
一连串的吩咐过后,许敬宗不由分说地令仆人把呆若木鸡的许彦伯和许瑶轰了走,然后便拍了拍同样瞠目结舌的李敬玄。
“敬玄,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一路没有撞见任何仆役,许嫣只得凭着一己之力拖着李贤走,好容易看到了那个留宿客人的院子,她长长嘘了一口气。谁知进了院子,那扇大门竟是紧闭,怎么推都推不开。气急败坏之下,她竟是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冲动,重重一脚跺在了那门上。
结果,两扇大门嘎吱嘎吱响了一阵,最后摇摇晃晃地打开了。大喜过望的许嫣把人架了进去,一看到床榻便撂下了人,自己则是几乎瘫软在地。正准备起身去打水和毛巾的时候,她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刚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
本能地打了个寒噤,她一下子想到了此举的直接后果,脸色登时变得刷白。正当她准备离开去叫别人的时候,忽然听到床上的李贤发出了一阵嘟囔。
“烟儿,你……你放心,我……我不会忘了……”
虽说知道李贤和贺兰烟的婚事已经是定局,但此时此刻听到睡梦中的李贤犹不忘念叨,许嫣顿时感到心底一阵难过。第一次遇见他,不过是奉了祖父的命令勉强接待,谁知他竟似乎对她毫不在意,没有半点犹豫便拂袖而去;第二次遇见他,是和许瑶逛街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便借给了她钱买东西;第三次,他从受惊的马车中救下了她一条命……之后在祖父许敬宗设计下的偶遇更是不计其数。
原本只是祖父的一厢情愿,她却渐渐将芳心无可救药地系了上去,只可惜,他的心中早就被别人填得满满当当。
在床榻前再次凝视着那张脸,她终于咬咬牙转过了身子。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是自己的,她虽说柔弱随人摆布,有些道理却还是明白的。现在想来,刚刚爷爷之所以没有阻拦她,绝对是存了那种心意。
“阿萝,是你么?”
李贤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面前站着一个女人的背影,顿时不假思索地开口叫了一声。许久,他也没见人转过身来,便又闭上了眼睛,口中犹自念叨道:“阿萝,你放心,今生今世……今生今世……”
许嫣原本不知道阿萝是谁,但听李贤这口气,定然是又一个他所牵挂的人,不觉露出了凄迷的笑容,脚下却始终挪不开步子。结果,李贤模模糊糊叫出了很多人的名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不知是这次的酒劲过大,还是他原本就爱说梦话的关系。
就在她狠狠心想要走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仿佛提到自己的话。
“……许家那个大的还真是个漂亮的人儿,只可惜,我有烟儿了,否则……既然不能就别祸害了人家……许老头你一厢情愿……天底下门当户对的人多了,何必得找我……那个小的太泼辣,谁娶了她谁倒霉……”
就在许嫣听得发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时候,李贤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结果,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床榻边的女子,还有她那凌乱的衣衫。
糟糕,不会是酒醉误食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郎心有人,妾怎好强留;纵使无心,老狐狸亦有算计
李贤之所以能够在酒醉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先清醒过来,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套盛家剑的关系。然而,此时此刻他完全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一点,倘若他刚刚真的对人家做过什么什么……那事情就完全没办法收场了。
这年头男女情投意合双宿双栖未必要负责任,但是,他是沛王,许嫣是许敬宗的孙女,这就大大不同了。他几乎把酒宴上的所有事情都拿出来回忆了一番,但到了最后却万般无奈地发现,除了舞剑还有那么一点印象,之后的事他就完完全全不记得了。
“许大小姐……”
许嫣倏然转过身子,见李贤虽然面色不大好看,但确实已经醒得炯炯的,面色不禁微微一红。而她这一红脸不打紧,李贤却是心中着慌,毕竟,酒醉误事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拐弯抹角盘问一下,许嫣却抢在他前头说了话。
“刚刚殿下在席间舞剑的时候醉了,是我把你安顿在了这儿,但只是一会儿你就自己醒了。既然无事,我去禀告爷爷,殿下便在这里休息一会好了。”言罢许嫣裣衽施礼,竟是二话不说就往外头走。
这下子,李贤顿时怔住了。三番两次在许家偶遇许嫣,他当然知道这大多是老狐狸的设计,虽说每次犹如躲避瘟神一般躲得快,但他不是瞎子,人家眼睛里的那点情意他当然看得出来。
倘若刚刚许嫣含羞带涩地让他负责,或是哭哭啼啼地夺门而去,或干脆是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而偏偏是这种古怪的态度,让他完完全全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李贤心急之下,不管不顾地跳下了床,套上一只鞋时,他终于发觉到了一点破绽。他身上穿的就是原本那套衣服,虽说有些脏污,但似乎没有脱下的痕迹,如此说来,他确实是没动人家一根毫发……当然,也可以说是人家没玩什么美人计。
“许……嫣姑娘!”
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的许嫣乍听得这一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踉跄摔倒在地。一手扶住了门框,她强忍心中悸动回过了头,却见李贤已经穿好了鞋走上前来,最初的茫然神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那种招牌式的懒散笑容。
“刚刚真的是多谢了!”
区区多谢两个字中包含多少意思,许嫣心里却是清清楚楚。她的怀中便有当初小心翼翼搜罗来的极品催情香,腰中的香囊里还有祖父派人给她的几颗功效不明的香丸,这样难得的好机会,倘若让祖父知道她错过了,只怕以后她和妹妹便会和她们那个可怜的姑姑一样。
“殿下不必谢,情之一物无法强求,便是我今日……”她终究无法把话说得那么直白,那半截便隐了过去,“我只有一件事想求殿下,阿瑶向来性子乖僻,若是将来祖父许了一桩她不认的姻缘,不知她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殿下在京城贵胄中间认识的人多,若有性子好的世家子弟,还请帮她留心些,祖父大约还会听你的。”
事到临头还在想着那个许瑶,这姊妹两人,怎么性格便如此天差地别呢?李贤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见许嫣苍白了脸便往外走,心思一动便追了上去:“横竖我也是要走了,便和许大小姐一起去和许相公告辞吧。”
李贤既然这么说,许嫣自是不会拒绝。一路上,她强忍着目不斜视,可一出现在前院,她便觉得四周仆役侍女的目光有异,原本的那种隐隐约约的轻视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艳羡和惊叹。她心知肚明这些眼神并非完全冲她而来,心中不觉更加苦涩了。而到了堂上,她还没来得及对许敬宗说什么,就只见那肥硕的身躯敏捷无比地冲了上来。
“哈,六郎你的酒醒得倒快,不愧是人称千杯不倒李六郎!”话虽如此,但许敬宗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遗憾,心中更抱怨这酒劲太差,醉酒的时间着实太短。他瞧了瞧自个的孙女一眼,见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衣衫稍有凌乱,但那发髻却只是稍稍有些松散,不禁狐疑了起来,但此时此刻却不好留着她多问,“嫣儿,今日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此时,李贤也从旁适时帮腔道:“嫣姑娘是今天的寿星翁,陪着我这个醉鬼闹了那么久,便听许相公的话,先去休息吧!”
许嫣没料到这时候祖父还要留着李贤说话,到了口边的认承只得吞了下去,默默施礼之后出了门。而她这一走,李贤心下松了一口大气,见老狐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干脆板下了一张脸,然后冷哼了两声。
“好你个许相公,这美人计居然用到我身上来了!”
许敬宗虽说善于察言观色,无奈这两人之间的举止太过诡异,他竟是分不清究竟有没有成就好事,此刻听李贤貌似发怒地撂下一句话,他反倒嘿嘿笑了起来:“英雄爱美人,郎有情妾有意,我怎么用美人计了?”
对于许敬宗的厚脸皮,李贤惟有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他理论。许瑶那个暴炭性子他是敬谢不敏,也没打算撮合了什么姻缘,到头来让别人埋怨自个,但许嫣的个性却让他很有些好感,便在那些认识的人当中盘算着为她介绍一桩姻缘。谁知他这边还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那边许敬宗却仿佛唯恐天下不乱似的,把他醉倒时许嫣的反常举动当作笑话一般说了。
“嘿,殿下你是没看到嫣儿那时候的样子,就是我这个祖父也没看出来,平素柔弱惯了的她竟会发这么大的火。啧啧,那脾气……绝对不像他爹!”虽说提到的是自己英年早逝的儿子,但许敬宗却没有任何愧色,反而啧啧称赞了起来,“我只道是嫣儿性格太过懦弱,如今看来,倒是白担心了,这贤内助当可做得!”
情知再呆下去也只是听许敬宗自吹自擂,李贤赶紧瞅了个空档告辞。临走前,他忽然想起这是许嫣的生日,自己原本就不是存心拜寿,要是没一件礼物更是说不过去。
左思右想,他终于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个贺兰周刚刚送的香球,虽说是用纯银所制,但妙在精巧,其中所盛香料更是密方所制别无分号。无论如何翻转,内中盛香之碗决不会倾覆,端的是巧夺天工妙不可言。
而许敬宗接到这么一桩礼物,小眼睛顿时更加眯缝了起来,笑呵呵地把李贤送到了门口,便把香球交给了一个仆人,令其拿去送给许嫣,自己则是一路捋着胡子笑嘻嘻地回书斋。李敬玄还在那里等着他面授机宜,儿女大事解决了,这朝廷大事也绝不可耽搁。
出了许宅的大门,李贤第一时间长长伸了个懒腰。这不是贵人应该做的动作,但是,谁又会去计较这个?张坚韦韬仍在那里窃窃私语,说着李贤和那位许家大小姐不清不楚的勾当,而盛允文则是在自个讶异着,李贤短时间之内竟是得了盛家剑的五分精髓。另外,许敬宗一个文臣,怎么会似乎认得盛家剑的模样?
李贤没在意三个亲卫在想些什么,忽然一夹马腹便有如离弦之箭地冲了出去,这时,后头三人方才慌忙跟上。从建春门大街拐入定鼎门大街,到了自个家门口,他还没来得及下马,上前牵马的仆人后头便多出了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恰是好些天没见的老贼头。
“六公子安好?”
燕三照旧是没个正经,行礼也完全不像人家那样规规矩矩,只是拱拱手就完事了。还不等李贤开口相问,他便笑嘻嘻地道:“荣国夫人派我来传话,说是贺兰公子就交给您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怎么折腾都行。这些天荣国夫人会去拜访各家女眷,不会呆在家里头,若是没事情,您就不用去找她了!”
与其说李贤是高兴能找到折腾贺兰敏之的机会,不如说他是瞠目结舌于老外婆的撂挑子。难不成,老外婆和贺兰敏之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关系?还有,似乎享清福享惯了的老外婆,怎么就忽然出动了起来,还说是每天都不会在家?
联想到如今赫然是老妈执政,李贤顿时用扇子敲了敲脑袋——恰原来,如今他的帮手正是老外婆了!他笑吟吟地冲燕三点了点头,见老贼头似乎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他立刻开口叫住了人。利落地跳下马,他把人招上来,在那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随即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囊很是顺溜地滑入了燕三的手中。
“放心,我可不会那么小气!”
掂着那分量,燕三顿时笑容满面地接下了任务。虽说荣国夫人不是小气人,该给的毫不手软,但他总是不愿意面对那位目光犀利的老太太。虽说李贤同样不是好对付的,但总比老太太好相处些。拐进某条小巷的时候,他冷不丁想起上次躲在老太太被窝里过关的那回,立马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太子惹出来的麻烦
“你知道么,那位周国公嗣子贺兰敏之又踩死了一个人!”
“长安城被他糟蹋的大姑娘小媳妇足足有好几十,咳!”
“谁让人家有个好姨娘,换作是别的,早该打发去岭南蹲着了!”
“还有哪家侍郎的千金倒了霉,听说还珠胎暗结,嘿嘿!”
要说这年头没有电视,没有无线电,没有报纸,于是,口耳相传的流言便成了人们的最大娱乐。那一天发生在南市大街上的事,被无数人这么一传,立刻就变了味道。然而,上述这些乱七八糟的抱怨和幸灾乐祸之后,便是那一顿鞭打豪奴最是精彩,甚至有好事的编成了说书在酒肆茶楼传唱。
尤其是贺兰敏之咬牙切齿一头昏倒那一场大家最喜欢听,每逢说到了这一桩,上上下下喝彩声不绝,更有人频频追问,那半道里杀出的贵公子是谁。而这个时候,那说书人便会神秘兮兮地比划手指头。
那天李贤虽然没表露身份,但民众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这天底下有名头的世家子弟虽然多,但能够当街如此削落贺兰敏之面子的却不多见。更有人认出了张坚韦韬,于是,一个名字就呼之欲出了。
然而,八卦新闻却没有到此为止,恰恰相反的是,在李贤的授意下,一向嘴巴最紧的沛王第下人,破天荒地向外头神神秘秘地散布了一个消息——他们家的主人这几天正在折腾那位惹事生非的贺兰公子。这么一说,有心人自然是穷追猛打试图追问出根底,但凡出门采买的王宅仆役,几乎个个都会遭到人家的盘根问底。
于是,贺兰敏之被关小黑屋的事传出去了;天天两个健仆用凶犬追着贺兰敏之跑圈的事情传出去了;不完成训练指标不给饭吃的消息同样传出去了……如此多的消息,如此多的奇闻,几乎让整个洛阳上下的百姓全都沉浸在这种津津乐道中,那死去的人早就被人丢到了脑后。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这年头权贵当街踩死人的事情一个月至少有几起,根本没什么好稀奇的。与此相比,一位贵公子被当牛做马似的操练,这才能激起人们最大限度的好奇心理。
几人欢喜几人忧,在大多数人急切盼望着此事后续进展的同时,却有人为此气急败坏。洛阳城某间不起眼的宅子中,主人便是大发雷霆把下人和部属骂得狗血淋头。可这种事骂也没用,消停了之后,照旧是该拜会的拜会,该送礼的送礼。谁也没想到,苦心谋划的事会因为李贤勿巧不巧地横插一档子而变成这个模样。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几乎没人注意到,太子李弘到洛阳了。
从小到大,李弘就是一个标准的模范太子。每天定时起床,读书骑马射箭,接待东宫属官外加其它官员,不到子时基本上不会就寝。所以,他的所有举止从来都是符合完美的太子行为规范。可这一次,他生平头一回发了任性脾气,愣是把銮驾随从全都扔在了后头,只带着十几个率府亲卫到了洛阳。
东宫就是个微型朝廷班子,左春坊右春坊犹如中书门下省,率府三卫便犹如朝廷五府三卫,所以从战斗力来说,率府亲卫的战斗力和亲卫没什么两样。尤其是此番肩负保护微行太子的重任,一帮人更是警惕心十足,唯恐一个不好太子蹭了点皮,他们的脑袋莫名其妙就丢了。
此时此刻,李弘便坐在酒肆中,饶有兴致地听着那说书人口若悬河地讲着那一出《神秘公子当街怒打豪奴》的戏码。到了最后人人叫好的时候,他也大喝了一声精彩,随着如雷掌声自顾自地拍起了巴掌。几个率府亲卫从未见过这位温文尔雅的太子如此做派,面面相觑了一会,同时把头扭到了别处,全当没听见没看见。
一个童子上来讨赏钱,李弘也不叫人,从袖子里摸出一文新铸的金钱,随手便丢在了盘子里,这一豪阔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人们浮想联翩。甚至有人偷偷摸摸上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六公子云云,结果,哭笑不得的李弘异常干脆地表示,自己在家中行五,对那位仗义豪侠的六公子分外仰慕,这才让那些以为遇到了正主的好事者渐渐散去。
“好一个六弟,惹事也惹得这么痛快!”
李弘强忍住自己拍桌子的冲动,好容易才把目光放在了窗外。他当然知道身为太子应该如何如何,但师傅严格的教导怎比得过李贤的挑唆,所以,这次他力排众议带着率府亲卫先行,确实是看到了很多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此番移驾洛阳,不但因为父皇母后的喜好,还因为关中遭灾,粮食很可能不够吃。除此之外,他在长安还听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是父皇再次将权柄交给了母后,照那些东宫官员的话来说,他这个太子如今已经能够监国,为何父皇却不是火速将他召来,而是让母后执政?
他想不明白,但是,对于那些苦口婆心劝说他或是暗示他的人,他都选择了搁置和冷淡的态度,即便如此,心中的疙瘩还是越来越大。倘若不是李贤那一回对他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怕他早就上书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满肚子疑惑的他出了酒肆,没有带着人直接去洛阳宫,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了洛河畔的安康楼。由于胡天野的生意越来越大越来越红火,原先那批熟手伙计已经被抽调去开了几家新开的酒肆,这边都是新手居多。眼见一群气宇轩昂的汉子簇拥着遍身绫罗绸缎的李弘进门,几个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