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_丁猫-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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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毅鑫无奈地笑了笑，侧了侧身体，将手一延，说道：“我说严副主任，你可真得会挑选时间啊。我都换上睡衣上床准备睡觉了，你就来了。要是再来晚点，说不定我还真的就睡着了。快请进吧。”
　　严复之深知自己今天这事情做得有些孟浪了，他一边向客厅里面走一边在嘴里不停地道歉：“这个时间来拜访李处长，确实是严某有些孟浪了，考虑不周，考虑不周。还请李处长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严某改日一定摆酒向李处长陪个不是。”
　　严复之顿了顿话头，又换了一个猥琐的笑容问道：“李处长看起来有些不满，是不是严某破坏了李处长醉卧美人膝的‘好事’了？嘿嘿嘿……”
　　李毅鑫不由得笑骂道：“严副主任少来说笑，坐吧。”
　　严复之坐下后又再次开口问道：“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尹群立今天晚上到您这里来没有？”
　　“来了，你是他的上司，你命令他来他敢不来？我发现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人怎么都有些坏毛病？你们的尹副科长也很夸张，专挑饭点的时候来，他今天晚上可是在我这里蹭吃蹭喝了一回。”李毅鑫故意打趣这说道。
　　严复之听了李毅鑫这话，现实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尹群立也是绝了，都知道李处长肥得流油，所以肯定是打着主意到李处长这里来打一回牙祭。这家伙的脑子可没白长！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李毅鑫一边坐下一边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不至于吧，堂堂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一个副科长连一顿饭钱都要省？我说严副主任，你这人是不是太抠了点，好歹上次咱们在帮人捞人的事情上还是挣了点辛苦钱的。你呀，别全部都揣到自己的口袋里，该给弟兄们分润的，还是要分。这吃独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严复之连连喊冤道：“李处长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好歹我严某人也是混过多年的人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不瞒你说，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穷啊，以前何浪涛在位的时候，像我和尹群立以前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上次捞人挣的钱我可是都拿出来分给底下干事情的弟兄们了。这不我听你在电话中说要和我商量关于钱的事情，而且还很着急。我这事情一办完就急急忙忙跑到你这里来了。我可是听很多人都说起过，在这石头城里，要论挣钱的手段，你李处长可是这头一份，没人能比得了。所以我一定要在李处长这里多取取经，学习学习李处长的挣钱方法，好让我这个穷鬼也能见点荤腥。”
　　李毅鑫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咱们不扯那闲篇了。只要严副主任看得起李某，咱们一起合作就是。今天我想找你商量的事情是关于特高课太君颁布的那条临时禁令。现在有这条禁令，这石头城里的商人都将货砸在自己手里了，根本运不出去，变不成钱。所以很多商人就求到了我的头上，想请我去找找特高课的太君，看是不是将那条临时禁令给废除了，好让他们的损失小点。这些货物只要一天在石头城的商人们手中，运不出去，也就不会有买家。我想呢，我一个人去游说成功的难度太大，所以想和严副主任你商量商量，咱们一起去特高课求求情，不知严副主任意下如何？”


第490章　通关费
　　李毅鑫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这也是他在今天打电话给严复之时想好的理由，而且很合理，严复之应该想不到他的真实目的其实是想和尹群立有个合理的理由经常接触。
　　严复之一听李毅鑫说的这番话，不由得奇怪地问道：“这商人要做生意倒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没好处的事情我想谁也不愿意做吧？再说了，如果连你李处长这个特高课太君面前的红人都没有把握办到，就算是加上我严某人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吧？毕竟我是负责特务工作的，和经济方面不搭边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人多力量大嘛。再说了，这石头城里的商人能够买卖交易了，与咱们可都是有好处的。难不成严副主任不知道有通关费这件事情？”李毅鑫反问严复之道。
　　李毅鑫一提到通关费，严复之差点跳了起来，看来温勉在几十分钟前给自己说的关于通关费这件事情还真是确有其事！
　　他正愁不知道给如何向李毅鑫提起通关费这件事情呢，于是他急忙接过话头说道：“这通关费的事情我还是一个小时前有人专门给我提起过，我也是才知道有这档子事的。对了，李处长，这通关费中有多少是分给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我什么也不懂，还请李处长不吝赐教。”
　　严复之这话一说，李毅鑫立即就从他的话中分析得出一个结论，严复之今天晚上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看来严复之应该是去见某个重要的人物了，而这个人物也告诉了严复之有通关费这件事情。这说明这个人物在石头城里的汉奸中地位不低！而且严复之已经和这个人物勾搭上了！
　　再联想到昨天晚上在百味轩大酒楼喝酒时温勉对于严复之说的那句暗示的话，李毅鑫明白过来，严复之之所以要先推掉自己的邀约，去要去见温勉！
　　李毅鑫想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严副主任，是不是温主席给你说的这个通关费的事情啊？这通关费呢，一直是由我来收的。当然，石头城里比较强力的几个部门和重要的官员都有分润，比如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和警察厅。但是呢，要拿这个钱也不是无条件的，大家都要努力才行，比如我刚才说的大家一起去找特高课的太君请求解除临时禁令。按照原来定下来的规矩，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是要分一成的，原来是给了何浪涛。但是后来这个何浪涛简直是太不给温主席和我李某人面子了，所以后来我们就断了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那份。现在呢，严副主任是事实上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掌权者，而且我们在之前捞人的事情上面也算是合作愉快，所以我在考虑还是要给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恢复分润。可这通关费要收取是商人们能够进行物资交易并且能将货运出城的时候才会交。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也要去特高课的太君们面前游说的原因了吧？”
　　严复之听了以后沉吟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奇怪地向李毅鑫问道：“李处长，你是怎么知道是温主席告诉我通关费这事情的？还有就是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居然只能分一成，这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严复之很是奇怪李毅鑫为什么会得出是温勉告诉自己通关费这个结论的，他的贪婪之心已经被激发起来，想要从李毅鑫这里多要一点通关费的分成，反正他认为现在李毅鑫也算是有求于自己的。
　　李毅鑫嘿嘿一跳，故作神秘地回答道：“我怎么猜到是温主席告诉你通关费这事情的，这个原因嘛，我就不说了，反正我就是能猜到。至于你说一成太少？那你想要多少？我可给你说句实话，这通关费的分成比例可是这石头城里很多人商量出来的最后结果，你如果要多分，必然其他人就会少分。这可是动别人蛋糕的事情，我真心劝你别这么做，不然暗地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恨你。也许是你对这通关费没有概念，我这么说吧，这通关费如果只有半成，一年下来可都不是什么小数字，当初连何浪涛都没有任何意见，只管拿钱。石头城里还有不少的人想要半成都没有机会呢。你就知足吧。”
　　严复之见李毅鑫的口风如此坚定，一点都没有后退的意思，他就知道自己在分成比例上还真有可能像李毅鑫所说的那样，完全没有概念，所以闹了个笑话。
　　但是他不知道这李毅鑫口中所说的一成这个比例到底是不是真实原来就定下的盘子，还是李毅鑫在睁眼说瞎话。
　　于是严复之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正色对李毅鑫说道：“那我也就不瞒李处长了，我刚才就是去温主席家见了温主席。温主席让我给你带句话，这通关费的事情从今往后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是要分成的，钱就交给我。严某还真是佩服李处长，一谈到生意和钱的事情，李处长完全就是长了一个火眼金睛，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我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会那么聪明，一猜一个准。”
　　“嘿嘿，只要是关于钱，我就会很关注的，这一点很多人都应该知道。一成的分润就是原来的老规矩，如果严副主任不满意，可以去向温主席证实。如果严副主任想多要，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可是要在温主席的盘子里挤了，反正如果温主席同意，我肯定是没有意见的。”李毅鑫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缓缓说道。
　　严复之一听，差点骂出声来，这李毅鑫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包藏有祸心啊！让他去和温勉抢食，那不是让他去得罪温勉吗？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干，为了一点小钱把靠山给得罪了，那才是真的得不偿失了！
　　于是严复之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李处长的话我还是愿意相信的。一成就一成吧。对了，这件事情你今天晚上给尹群立说了？”


第491章　示警
　　直到这时，严复之才开始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今天要让尹群立来李毅鑫这里呢？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是无论如何也不好将尹群立排除在外了。
　　现在可好，尹群立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这分到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通关费多了一个人知情，他就不可能一个人吃独食了，再怎么也要给尹群立分点小头。这让严复之心中暗暗发苦，还没有办法明说。
　　“是啊，我是给他说了这件事啊。这尹群立不是他派来代表你的吗？谁知道你今天晚上这么晚了还会来我家呢？”李毅鑫当然要承认了，因为他觉得这样一来严复之在这件事情上就再也绕不过尹群立了。
　　而尹群立如果也能从通关费中能够拿到一点钱，也可以通过自己再上交给组织又或者可以作为给组织采购物资的本钱，总比全部便宜了严复之这个汉奸、军统叛徒要好得多。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尹群立以后要和自己接触，也可以有一个能说的过去的借口。
　　李毅鑫看了看严复之此时的脸色，再次不动声色地劝道：“严副主任，这通关费的事情呢，我觉得还是不要吃独食的比较好。如果你吃了独食，以后下面的弟兄们怎么可能在没有得到好处的情况下还尽心尽力地为你办事？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听不听在你，该怎么分你那一成是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就不掺和了。”
　　严复之此时也想起了一个小时前温勉给他说的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基本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和李毅鑫的这个建议相当吻合，说明这两个人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有点不谋而合。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说道：“唉……罢了罢了，谁让尹群立这人还不错，在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里面，最听招呼和最会来事的也正是他。如果换成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我宁愿吃独食！”
　　李毅鑫这时向客厅以外的天色看了看，然后说道：“这夜已经深了，明天都还要上班呢。早点回去休息吧。”李毅鑫一边说，一边开始故意打哈欠起来。
　　严复之当然明白这是李毅鑫想要赶他走了，于是他站起身来对李毅鑫拱了拱手，说道：“咱们今天就谈到这里，严某就告辞了。今天晚上实在是打扰李处长了，以后咱们可得多亲近亲近，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
　　目送着严复之出了院子，并且院子门关上以后，李毅鑫这才急急忙忙将一楼客厅的大门给锁住，然后上到了阁楼。
　　一进入阁楼，李毅鑫立马连珠炮地问穆青婉道：“怎么样？组织上的回电来了么？”
　　此时的穆青婉正在专心地拿着纸笔记录着电台里的信号，头也不抬地继续问道：“那个狗汉奸严复之走了？他没有发觉什么吧？我现在的手心里可全部是汗，生怕你一个应对不好严复之要上楼，那样的话，电台就暴露了而我们也会跟着暴露的。”
　　李毅鑫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其实我刚才背上也在冒汗，天知道严复之汉奸特工明明说不来了，结果这么晚了还跑来。他说是顺路，我看他就是刚才去了这条街的另外一头温勉那个大汉奸那里，受了温勉的指点，所以才会急不可耐跑来找我。但是我敢肯定他不是察觉到了我们有电台，而是凑巧了。上级的回电发来了？”
　　穆青婉点了点头，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一边回答道：“是的，现在上级刚发完第一遍，正在重复发送第二遍，我正记录和校对呢。”
　　过了一会儿，穆青婉停止了记录并且关闭了电台，拿出作为密码本的那本书对照这记录下来的数字开始翻译电文。
　　很快，电文被译出，穆青婉将译出的电文递给了李毅鑫。李毅鑫接过来一看，南方局社会部的回电是这样的：前次电报已收到，据排查，石头城地下党组织中无身材肥胖之人。猫头鹰小组需密切注意敌人的动向，并了解此事的后续进展。完毕。
　　李毅鑫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敌人瞄上的目标不是党组织的人，也就是说组织成员并没有危险。
　　但是这个身材肥胖的人会是哪个方面的人呢？难道是中统方面的人？因为在石头城里的抗日组织中除了党组织就是国民党中统的人了，反正军统上次受到日本特高课的重创以后暂时没有恢复在石头城的活动。
　　穆青婉也看到了组织上的这份回电，她也感到庆幸，因为这个被敌人盯上的目标不是组织上的同志。她很轻松地对李毅鑫说道：“既然不是咱们组织的人，那么我们就不用担心了。我把电台收起来了，下次与组织的联络时间再使用电台了。”
　　李毅鑫摇了摇头阻止了她准备收电台的举动，说道：“别忙，这部电台本来就是中统想办法给我的，现在我已经搬到了新家，收到了电台，还需要和中统进行一次联络，表明我这里的电台已经启用。再说，被敌人盯上的这个人既然不是党组织的人，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中统，我也要向中统提个醒才行。”
　　穆青婉有些不愿意地说道：“这件事情你还要给中统通风报信？我不同意你这么做！国民党中统可是专门针对我们共产党的特务机构，可是残害了我们不少的同志。他们的人暴露了与我们无关，凭什么要通知他们？”
　　李毅鑫只得耐心解释道：“我给中统示警是有原因的。首先，现在是我们两党成立民族抗日统一战线共同抗日的时候，如果眼睁睁看着中统的人被日本人和汉奸盯上而不示警的话，有违我党团结抗日的政策。其次，这次的示警本身并不影响我的潜伏，也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相反，我在中统那边一直是一个被中统派遣到石头城潜伏的特工，我这次示警将会有利于我继续取得中统方面的信任，为我以后继续潜伏在中统将会非常有利。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很特殊，不仅仅是让我潜伏在沦陷区抗日，也要求我一直潜伏在中统。”


第492章　叶副局长的思考
　　停了李毅鑫的解释，穆青婉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李毅鑫要向中统示警的原因。不过她嘴上并不认输，继续说道：“既然你坚持你的理由，那我不反对。但是我依然对你的这个决定有保留意见，以后如果我见到老候，我也要问问他，看他同意你这样做不。”
　　李毅鑫笑了笑，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一直都是这么工作的，老侯同志是清楚的。如果你还有疑虑，可以向组织上发报，询问组织上是否同意我这么做。这总可以吧？”
　　穆青婉这才点了点头，重新打开了电台，开始发报。这次上级的回电没有让他们等多久，很快就有了回复，回复的电文只有两个字：同意。
　　直到上级的这个回电收到以后，穆青婉这才站起身来，将发报的位子让给了李毅鑫。
　　他们之间早有约定，如果是与党组织联系，收发报都由穆青婉来执行。而如果是与中统进行联络，则由李毅鑫亲自进行。因为每个人的发报手法都有着自己的习惯，为了避免中统方面察觉穆青婉也会发报，所以与总统的联络只能由李毅鑫亲自发报才行。
　　李毅鑫又取出了‘保镖’与电台埋在一起的密码本，开始向中统的电讯总部发报，并且注明了发报人的代号是‘少爷’。因为这套密码是借用了‘保镖’与叶副局长之间单线联络的密码，他在被中统派遣到石头城时，并没有被叶副局长授予专用的一套密码。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因此中统方面只接收了李毅鑫发出的密码电报，并没有回电。这份电报在中统的电讯处和机要室都没有人能够译出，只能在第二天一早叶副局长上班以后使用随身携带的密码本才能译出。
　　而李毅鑫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发出的电文只有叶副局长一个人才能破译，他还傻傻地等了半个小时，没有发现中统有回复，为了不让电台的开机时间过长而招致特高课电讯侦测人员的察觉，他只能关闭了电台，等到明天晚上再开机来接收中统方面的回电。
　　到了第二天早上，叶副局长上班一到办公室，他就发现了秘书已经将一份装有电文纸的天蓝色硬皮薄放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叫来秘书询问道：“这份电文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秘书恭敬地回答道：“是昨天晚上10点。”
　　叶副局长立即对秘书吩咐道：“等会你将所有找我的电话和人员都挡驾，不要让人来打搅我。出去吧。”
　　等秘书除了办公室将门锁好后，叶副局长这才掏出随身携带的机密密码本开始翻译电文。
　　等他译出电文后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少爷’李毅鑫第一次亲自发回的电报，而内容确是一份示警电报！李毅鑫汇报日本人和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盯上了一个身材肥胖的人，据李毅鑫认为，这人应该是中统在石头城的特工。
　　这么明显的身材特征，叶副局长首先想到的就是徐副局长的那个心腹袁世恒。
　　该如何处理这个示警的消息呢？对于袁世恒这个人，叶副局长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甚至升起过除掉此人的念头。
　　叶副局长完全可以装作没有收到这份示警电报，借助日本人的手干掉袁世恒。
　　可是他转念一想，还不能这么做，万一以后这件事情暴露，那么他必然会受到中统内部的诟病，也会成为徐副局长甚至是其他政敌对他进行攻讦的借口和把柄。
　　而更为关键的是，据李毅鑫的电报所说，这个袁世恒是在与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军统叛徒严复之打了电话后才被盯上的。
　　这就有意思了，这袁世恒作为中统石头城调查统计室的主任，为什么要给严复之这样的汉奸特工打电话？是不是这袁世恒有了二心，想背叛中统而投靠日本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他反而可以利用起来，一旦证实袁世恒叛变投敌，这倒是一个攻讦徐副局长的好机会！谁让徐副局长当初力排众议非要推荐袁世恒当上石头城调查统计室的主任呢？
　　叶副局长想到这里，立即动手亲自给李毅鑫写回复电报，命令李毅鑫必须密切关注这件事情，如果一旦发觉那个身材肥胖的人有叛变投敌的确凿证据，就必须立即汇报。
　　叶副局长将回电用密码本编译成为一串串的数字以后，这才将秘书叫了进来，吩咐道：“这份电文交给电讯处，让他们从晚上6点开始到下半夜的3点，每半个小时向昨天搜到电报的那个频率呼号发送一次，以确保对方能收到。”
　　秘书接过那个天蓝色的硬皮簿，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秘书又进来报告道：“老板，贺光宗回来了，是昨天晚上到的重庆，说是有事情要向老板您汇报。您需要接见他么？”
　　叶副局长不置可否地问道：“他带回来的那三箱子货也运到了？”
　　“是的，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后和他一起去的兴隆商号，看着他把那三箱子货运进了兴隆商号的仓库。货我开箱查验过，没问题。”秘书恭敬地回答道。
　　叶副局长想了想，说道：“好吧，看在他辛苦奔波的份上，我今天晚上抽个时间见见他，你通知他到老地方等我。”
　　叶副局长为了掩人耳目，从来不允许贺光宗直接去他的家或者到办公室来，他要接见贺光宗专门有一处联络的地点，这也是为了防止他的政敌们发现贺光宗在私下帮他做走私生意。
　　等到秘书退出办公室，去通知贺光宗的时候，叶副局长办公桌上的机密电话响了起来，这部电话是直接牵线进入他的办公室的根本不通过外面的秘书转接，能够打这个电话的都是比他层级更高的大官。
　　因此叶副局长立即站起身来，拿起了机密电话，用很恭敬的语气说道：“喂？请问是哪里？”
　　电话里传来了中统朱局长的声音：“小叶，委座已经得到了你们中统探知日本人想用法币伪钞来搞乱我国统区经济的消息，同时也得知中统已经采取了行动，不仅刺杀了日本负责此事的人员，还烧毁一批伪钞，甚感欣慰。所以他老人家特别指示让你明天跟着我去委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