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战_丁猫-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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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复之知道他刚走出特高课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跟踪自己，因为没有人敢于监视特高课的院子，不管是反日组织还是其他的什么人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因为这很容易会被太君们发现。
　　也正是趁此机会，他去了湖山公园，向那个与‘袁大头’联系的死信箱中国投放了一个要求与‘袁大头’紧急见面的纸条。
　　然后严复之这才回到了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办公室，等待着‘袁大头’打来的电话。
　　也算是严复之的运气很好，他在死信箱投放了要求紧急接头的消息后没有多久，袁世恒就到了湖山公园。
　　袁世恒很不放心严复之和日本人抓捕龚谢成的行动，因为消息已经走漏了，而逐步行动也过去了一天多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经常到死信箱这里来观察，看看严复之有没有什么消息反馈。
　　终于他看到了死信箱的外面有了严复之做的记号，因此他很快就得知了严复之要求紧急见面的消息，于是他走到了大街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严复之打电话。
　　对于这个电话，严复之当然是一直在等待，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袁大头’会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
　　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了袁世恒的声音：“严先生，今天的这次见面我们要换一个地方才行，地点定在骡马市附近的锣锅巷16号拐角处，时间在一个小时以后。”
　　袁世恒说完直接就挂了电话，这次的接头地点和时间是他确定的，根本就不给严复之讨价还价的余地。
　　因为上次接头被人跟踪的事件让‘袁大头’感觉到了危机，原本他是不想再与严复之见面接头的，但是由于他急于了解龚谢成被抓捕后的情况，以便他能对共产党是否知晓进行判断，好更好地保护那个潜伏共产党石头城地下组织中的神秘特工，因此他不能不冒险再次与严复之进行见面接头。
　　而他之所以选择锣锅巷，也是因为那里的地形复杂，小巷子极多，而且与骡马市相连。骡马市是石头城里一个比较出名的繁华地段，专门是老百姓们交易骡马的地方，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对于摆脱跟踪也极为有利。
　　而且袁世恒这次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在锣锅巷里和骡马市都布置了自己的手下，目的是为了想办法抓住那些对他进行跟踪的人，他也很好奇这些跟踪他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严复之在袁世恒挂电话后才反应了过来，对方没有给他人的机会来更改接头时间和地点，不过他倒是理解袁世恒的这种做法，因为换成他是那个‘袁大头’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拒绝再次见面接头的。
　　而‘袁大头’甘愿再次冒风险和他见面，然他强烈地感觉到，对于共产党，这个‘袁大头’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和自己合作来铲除的，也说明‘袁大头’与共产党之间是有解不开的仇恨。
　　严复之立即出了门，他觉得自己再次出门的话，身后应该是有‘尾巴’了，只不过今天跟踪自己的人会吃不了兜着走，村上太君早就带着日本特工换上了便衣，张网已待，准备抓捕跟踪自己的人。
　　也正如严复之所猜想的那样，他刚刚走出了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大楼，万春平就悄悄跟在了他的身后。
　　其实在严复之回到了办公室的那一刻，万春平就知道了。万春平当然是知道严复之这两天在做什么，因为那天晚上严复之带人抓捕了一个人以后，直接就坐着汽车将犯人押解到了特高课。
　　万春平不敢在特高课的院子外面逗留，他生怕被院子门口的日本宪兵发现，一旦日本宪兵不管不顾将他抓了，他才真是有口莫辩了。
　　而他回到了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就将所看到的一切都想蔡中信做了详细的汇报，而蔡中信也被万春平汇报的内容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严复之的这次秘密行动居然与特高课有关。
　　他当然不敢让严复之发现自己指使万春平进行秘密跟踪，只能吩咐万春平等待这严复之回来以后再进行跟踪监视，他实在是对那个秘密与严复之接头的胖子很感兴趣。
　　因此万春平一发现严复之回到了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后又开始对严复之进行秘密监视，等严复之一出门，他当然要跟上去，看看严复之到底要干什么。
　　只不过万春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种跟踪监视行动让藤田由纪夫认为是故意搞破坏，因此他现在实际上是在一步步走向日本人设置的陷阱里。


第632章　黄雀在后
　　严复之出门以后故意没有招人力车，而是故意慢慢悠悠地向目的地走着，他这是要给自己身后的‘尾巴’留出足够的时间，好让对方跟上来，以方便村上信之助带着人进行抓捕。
　　万春平当然不明就里，他只能不远不近地吊着严复之，不敢过于跟得太紧。原本他还有些担心，严复之这个时候从特高课回来然后又出去办事的话，他跟得太紧了容易被严复之发现，毕竟严复之是认识他的。而如果跟得太远，万一严复之突然招人力车的话，他也容易跟丢。
　　而万春平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前面的严复之的身上，却忽略了自己的身后，在他的身后不远有一辆汽车正在缓缓地开动着，村上信之助就坐在车上进行指挥。
　　而在万春平身后不远处，已经有三个身穿西装的特高课特工在步行跟着他了。现在的街上人来人往，其实要发现严复之身后的跟踪者还是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进行甄别的。
　　但是万春平的举止实在是有些可疑，因为他随着严复之的时停时走不像是一个正常行人应该有的举动，所以村上信之助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确定了万春平就是在严复之身后的跟踪者。
　　当然，村上信之助并不认识万春平，如果是换成田中太郎来指挥这次行动也就不会那么麻烦了，因为田中太郎曾经抓捕过万春平，所以认识他。
　　严复之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骡马市。这里的行人众多，加上前来这里买卖骡马的人和各种被人牵来售卖的骡马，一片人声鼎沸。
　　严复之看到了前面人脑的人群，直接走了进去，这让万春平急了眼。因为人太多，严复之已经消失在了这堆人中间，根本看不到了。
　　于是万春平也立即加快了脚步，准备也走入人群，跟上严复之，结果不成想他还没有靠近骡马市的人群，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人挡在了他的面前，而且不管万春平想从那个方向绕过这个人，都被这人挡住了去路。
　　万春平一下子就发毛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和手枪，指着对方吼道：“你他娘的给老子让开！老子正在执行公务，不让开的话小心抓你进去吃牢饭！”
　　万春平在这石头城里横行惯了，一般的老百姓见了他的手枪和证件都会不自觉地矮一头，乖乖听他的吩咐，所以万春平见对方的装束也就是个普通人，所以将他那一套狐假虎威的做派表现了出来。
　　那人看见万春平掏出了手枪，微微一愣，但是依然不说话，反而向万春平靠近。
　　万春平一见对方居然不怕自己的手枪，反而欺近身前，心里有些惊讶，连忙准备将手枪上的扳机打开。
　　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背后和后脑勺上同时被人用冰冷坚硬的物体给抵住了。他的身体一僵，不敢再动了，因为凭借经验他很清楚，他的背上以及后脑勺上的坚硬物体是枪口。
　　而在他前面的那个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手夺了他的手枪和证件，然后开始翻看，并且还将证件举起来，审视证件上的照片和万春平本人是否一致。
　　万春平这下反而有些奇怪了，因为他原本以后身前这人和背后的用枪顶着他的人多半是什么反日组织的人，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的大胆，居然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石头城如此热闹的地段直接用枪逼住他，而且还不立即离开。
　　于是万春平摆出了一副笑脸，对眼前这人赔笑道：“兄弟是那条道上的？怎么称呼？刚才是我做得不对，还请你们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你们放心，只要放开我，我绝对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向日本人报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你的，什么的干活？”
　　万春平一听就知道背后的人是日本太君，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看来用枪顶着自己的是日本太君，这下就好办多了。因为这些人不是他所设想的是反日组织的成员，那么他今天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
　　因此他连忙解释道：“太君，误会啊，这是一场误会。我是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行动队的，我的证件就在你们的人手里，上面写得很清楚，而且还有照片，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在他前面拿着他证件的那个日本人像是受到了身后刚才说话的那个日本人的指令，已经拿着他的证件绕到他身后去了。
　　这是万春平觉得自己可以转身了，他正准备做动作的时候，身后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别乱动，小心走火！”
　　万春平一听，果然不敢乱动了，他当然是要听日本太君命令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是不听日本太君的命令，那么对方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他，而没有任何人敢于为他出头。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叫万春平？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行动队的干活？”
　　万春平连忙回答道：“是的太君，您是……？”
　　“那你转过身来吧？我相信你应该认识我。”身后那人继续说道。
　　万春平得到了对方的允许后，这才慢慢地转过了身体，发现在身后除了有两个人用手枪顶住他以外，特高课的村上信之助少佐正满脸铁青地站在他面前不远处。
　　万春平连忙点头，说道：“您是村上太君！我认识您，以前您带队让我们行动的时候我见过您几次，只不过我是个小人物，您不认得我罢了。”
　　村上信之助冷哼一声，指着万春平对手下说道：“把他给我带回特高课，交给田中君审讯。”
　　由于村上信之助向部下发出命令说的是日语，万春平听不懂。但是当他发现自己被另外三个日本人推搡着往前走的时候，他连忙向村上信之助问道：“村上太君，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村上信之助冷冰冰地回答道：“你跟我们走就是了，其他的不要多问！”


第633章　决不能背锅
　　就这样，万春平只能闭嘴，一头雾水地给日本特工推上了一辆小汽车，被两个日本特工一左一右夹着坐在汽车的后排中间。村上信之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司机挥了挥手，很快汽车就调了个头，向特高课所在的地方开去。
　　等万春平被带入了一间审讯室，看到坐在审讯桌面前的是田中太郎时，他的脚一下子就软了，连忙点头哈腰地对田中太郎赔笑道：“田中太君您好，不知道太君们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田中太郎显然也没有想到被村上信之助带回来的人居然是万春平，不由得奇怪地对跟在万春平后面走进来的村上信之助问道：“怎么是他？他不是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行动队的万春平吗？村上君，你没有抓错人吧？”
　　“田中君，你觉得我会抓错人吗？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是这个人在跟踪严桑，这就需要你来讯问了。”村上信之助有些不高兴地反问道。
　　田中太郎听了村上信之助这话以后，也没有再继续去问村上信之助了，因为如果再问的话，就有一种质疑村上信之助业务能力的意思了，而他的本意却不知这样的。
　　由于田中太郎与村上信之助之间的对话是用日语说的，万春平依然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两个日本军官，显得很茫然。
　　于是田中太郎转头对已经被日本宪兵摁在铁椅子上的万春平问道：“万春平，你是进过我们特高课的大牢的，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所以你不要心存侥幸，老老实实地彻底交代才是正确的选择。”
　　田中太郎对于向万春平这样的汉奸根本不屑于使用什么审讯策略，反而单刀直入，直接了当。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万春平就是一个软骨头，稍微一恐吓，就会老实交代的，上次抓他后就是这么干的，效果非常好。
　　万春平一听田中太郎的问话直接用的是审讯犯人的口吻，他有些茫然地反问道：“田中太君，您需要我交代什么我都不知道啊，麻烦您说得详细一点好吗？我保证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您。”
　　田中太郎一听，一下子怒火就上头了，在他看来，万春平比以前更加滑头了，甚至敢于在他的面前装疯卖傻，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问题。
　　于是他重重地一拍桌子，严厉地问道：“万春平，你到了这里还想装傻？我看你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如果不交代，那么就等着被枪毙吧！”
　　万春平见田中太郎发怒，而且直接威胁要枪毙他，心中顿时就慌乱了起来，他连忙大声叫冤道：“田中太君，我是真不知道您想问什么啊，这让我如何回答您的问题呢？还请您明示。”
　　“好吧，既然你在装傻，我不妨问得清楚一点，这样你就没借口了。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跟踪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严桑了？为什么你要秘密跟踪他？”田中太郎盯着万春平的脸恶狠狠地问道。
　　万春平一听，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为什么特高课的太君们要问这个问题？很显然是太君们对这个问题非常关心。
　　可为什么太君们如此关心这件事情呢？联想到严复之在三圣寺街实施秘密抓捕行动后直接将犯人押解到特高课，万春平有些回过神来了。难道说这严复之最近是奉特高课太君的命令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成？
　　万春平心想这下就有些麻烦了，如果特高课的太君如此重视自己秘密跟踪严复之的事情，说不定将自己给牵扯进意见他根本不知道的行动中，他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原本他的打算是要闭口不言的，因为在很多时候将身后的幕后主使人供出来不一定就是好事，因为那样的话自己身后的幕后主使人完全可以将黑锅扣在他一个人的头上，而不会想办法搭救他。
　　但是今天在这审讯室里的阵仗让万春平有些心里发虚，因为现在审讯他的是田中中佐，而抓捕他的是村上少佐，这样的待遇他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这只能说明一点，能够下令让田中太郎和村上信之助亲自上阵的只有一个人：藤田由纪夫大佐！
　　这个特高课的课长在石头城里可是土皇帝，没有任何人敢于忤逆他的意志。现在看起来严复之正在执行的绝密任务很可能就是藤田由纪夫大佐亲自指派的！
　　想到这里万春平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可不想被藤田由纪夫大佐给惦记上，那可是随时掉脑袋的事情，自己秘密跟踪严复之只是想抓严复之的把柄而已，可不想自己先掉了脑袋。
　　于是万春平决定避重就轻，先将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责任撇清，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田中太君，我确实是在秘密跟踪严副主任，而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我接受了我们行动队队长蔡中信的指派。因为他发现了严副主任有些不对劲，经常单独外出。而且通过我上次的跟踪监视，也确实发现他与一个神秘人物秘密接头见面，而这个神秘人物很显然同样是一个特工，而且经验十分丰富，能够很快甩掉我的跟踪。您想想，这样的人肯定不是我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人，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严副主任有吃里扒外，勾结反日组织的嫌疑。或者说，他当初向皇军投降，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想要通过假投降获取皇军的信任来实施间谍活动。”
　　“八嘎呀路！是谁给你们这个权力去监视严桑的？不管是你说的蔡中信还是其他什么人，包括你们特工总部石头城分部的左桑都没有这个权力！你们这是在破坏我们特高课指派严桑执行的秘密任务！我问你，你说的都是实话吗？你可不要说谎，这件事情我们特高课会彻底调查的，不管是牵涉到谁都要调查清楚，到时候我们会让蔡桑来和你对质！”田中太郎听了万春平的供述，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第634章　气不打一处来
　　万春平这下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连忙发誓道：“太君，我说的句句可都是实话啊。您就算是把蔡队长叫来和我当面对质，我也不怕，如果有半句假话，我情愿让您枪毙我。”
　　此时站在审讯室门口抱着手一直一言不发的村上信之助也认为万春平说的实话，因为他知道，像万春平这样的小角色是没有任何理由以及胆量敢跟踪监视严复之。万春平必然是受人指使的，这样逻辑上和动机上才有可能说得通。
　　田中太郎这个时候继续追问道：“那你在严桑实施秘密抓捕行动的时候跟着严桑的后面去过三圣寺街了？”
　　万春平当然不知道田中太郎这么问是有什么意图，反正现在他已经交代了，当然也就不会再有隐瞒，于是他回答道：“是的，我跟着严副主任去过三圣寺街。哦，不，实际上我那天晚上并没有进入三圣寺街，而是在一条与三圣寺街相连的街道上秘密观察严副主任那天晚上的行动。”
　　田中太郎一听，非常感兴趣地继续问道：“那你就没有被严桑他们发现？那天晚上有什么人看到过你在那附近出现过吗？”
　　万春平抬头回忆了半天，回答道：“我那天是隐藏在一个黑暗的墙角，严副主任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至于其他人嘛，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的烟瘾犯了，所以从那个墙角走了出来，想到那条街的背后去抽烟。当时那条街上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一个行人路过，我不确定那个人看到我没有。”
　　万春平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个回答让田中太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龚谢成在咬断舌头之前并没有说谎，当时龚谢成之所以对严复之的秘密抓捕行动提前知晓，就是看到了万春平！
　　田中太郎设身处地地将自己代入到了龚谢成的身上，要换成他是龚谢成，发现有异常以后，比如就会提前知晓在三圣寺街有埋伏，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这个万春平就是龚谢成立即回家烧毁秘密文件的重要原因！
　　他这时很意味深长地与村上信之助之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村上信之助微微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审讯室，他必须要将万春平交代的情况立即想藤田由纪夫大佐进行汇报，等候大佐阁下的决断！
　　藤田由纪夫脸色铁青地听完了村上信之助的汇报，他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直接抓起了办公桌上的茶杯用力一摔，愤怒地大吼道：“村上君，你立即去通知左天明和蔡中信道特高课来，他们一到，立即下了他们的枪分开关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与他们接触！”
　　村上信之助很少见到藤田由纪夫大佐这么失态，他用力将脚跟一磕，立正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走出藤田由纪夫的办公室，打电话通知左天明去了。
　　而在骡马市附近的锣锅巷16号拐角处的一个小吃摊，严复之果然见到了正坐在那里吃面的袁世恒，他向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很清静，小吃摊上只有袁胖子这一个客人。
　　于是他走到了袁世恒的那张桌子，坐了下来，同时向在另一边的煤灶上忙活的小吃摊老板喊道：“老板，给我来一碗面，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就行。”
　　袁世恒此时抬头对严复之说道：“这个小吃摊的老板是个聋子，他的耳朵被日本人的重炮给轰聋了，你要吃面得到他面前去比划。”
　　严复之并不是真的饿了，他要一碗面是作为掩护的，不然他就这么坐在袁世恒的身边又不吃面，路过的人可能会觉得奇怪而多看他几眼。
　　于是他只能站起身来，走到那小吃摊的老板面前，用手比划了一下吃面的动作，同时指了指袁世恒，那个小吃摊的老板满脸笑容说道：“好勒，客官，一碗面，和那位先生一样对吧？您稍等，这水还没有烧热呢。”
　　严复之这才返回到袁世恒的身边坐下，开口赞叹道：“袁先生，你果然对这石头城的大街小巷熟悉得很啊，居然找了这么个地方见面。这里除了不用担心说的话被人听见以外，还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高明！”
　　袁世恒停下了筷子，低声问道：“少说这些没用的，上次我被人跟踪了，这次我必然要找个看得清周围情况的地方和你见面。你这么急着要见我，是不是那个龚谢成被你们抓到了？他招供了什么没有？”
　　“龚谢成抓是抓到了，但是他是一个被洗脑严重的共党分子，坚不吐实，特高课方面用了很多办法，都没能然他开口。后来我们秘密搜查了他的住处，结果发现他在被我们抓捕之前就销毁了所有与共党有关的一切东西，现在来看，抓了他没有任何的效果。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一点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能拿到。”严复之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道。
　　袁世恒对于这个结果有点不可置信，他惊讶地看了严复之一眼，说道：“这不可能吧？我的消息来源说龚谢成可是共产党石头城地下组织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怎么你们会一点消息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