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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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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作者:水无暇

文案
穿越到了一贫如洗的新家,
少女白棠面临弟妹被抵债,
父母生不如死的窘境,
决心要奋斗发家奔小康,
种瓜得瓜,种菜得菜,
种野菜,做药膳,
种出个皇叔,还是先跑为妙!
一句话文案:这是个农家小医女奔跑在美男加美食道路上的故事。
=============

  ☆、1。第1章 :讨债

大雨过后,福明山显出青翠欲滴的清新,连绵不绝的大小山岭,由远及近,一重一叠。
    半山腰处,纤细的身影,正手脚并用沿着山路而上。
    一滴汗沿着眉梢往下落,白棠举起手来,抹了一把脸。
    站在山脚下的时候,抬头看来,不觉得山势陡峭,结果爬了一个多时辰,还没到那个半坡。
    上山前,妹妹阿悦非要跟着一起来,被她阻止了。
    母亲上个月起,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咳嗽又传给了小弟,阿悦必须留在家中照顾他们。
    她摸了摸阿悦的头顶,反复叮嘱,答应太阳下山前一定回家。
    出门前,特意给鞋子加固,用搓细的麻绳将鞋子,牢牢绑在脚上,增加鞋底的摩擦力,容易抓住山泥,减少滑落的危险。
    脚底的泥土松动,白棠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山岩,使劲蹬脚,上半身探出去,看到了眼前的风景。
    碧绿生青的一大片地锦苗,开着粉紫色的小花,正是她想要的。
    白棠将背后的小筐放下,一双手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将地锦苗全部收进筐中。
    她又掂了掂小筐,里面差不多有四五十株,大概能够换二十个大钱的样子。
    白棠找块凸起的岩石,坐下来,摸出水囊,喝口水,想到病榻上的母亲和小弟,不由微微叹口气。
    她来到这个地方,已经一年多,从最初的格格不入,已经能够慢慢适应下来。
    有时候,真会当自己土生土长,就是个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古代人。
    这是一个叫做大顺的国家,没有在任何的历史课本中留下痕迹。
    她如今的家在平梁镇边的白圩村,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人手脚勤劳,母亲徐氏的女红手艺也能帮衬,年间能够平安度日。
    今年老天爷不作美,农作物长得不好,年前借钱买种子,借牲口耕地翻土,原本想着年底能够还上,结果虽然不说颗粒无收,最多只有两成的收入,还本钱都不够。
    也不知道当初借的是什么高利贷,如今人家算到门上,居然七七八八欠了十五两银钱。
    父亲急得焦头烂额,把认识的人都借遍了,才凑到了五两,其余的十两,还不知道如何凑齐。
    昨晚隔着薄薄的墙,听见父亲辗转反侧,显然又是一晚上没安睡。
    天一亮,说是想到办法,匆匆出了门。
    白棠目送爹爹出门,想着自己从这个身体中醒过来,已经一年有余,那时候直接就继承了前头的记忆。
    热辣辣的一股流淌过全身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对各色的野菜属性特别熟悉。
    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长得差不多的植物,不同的名字,药性,是否有毒素,有什么辅助药用价值,白棠有些奇怪,家中分明是农作之人,旁敲侧击后,也问不出个名堂。
    她只当做是天生的本事,欣然接受下来。
    后来,去了一次镇上,又得知有些野菜就是药材,药房要收,就是一小笔的收入,至少也是个能够为家里头分忧的门道。
    休息得差不多,白棠站起身,正想从原处回去,眼角余光看到更高的山势处,一蓬枝干,歪斜着探出来,隔了些距离,都能闻到果子的香气。
    白棠识得这是山里果儿,红艳艳的果实,入口酸甜,又能消痰化瘀,若是采摘回去给家里的病人吃,最是好的。
    她尝试着跳起来去够,费力的跳了几次,还差了一截,眼前又没有可以落脚往上攀登的位置。
    白棠不肯罢休,左看右看,找几块不大的山石,挥动手臂,向上投掷,这样反复几次,有砸中枝干的,摇晃几下,落了果子下去。
    她弯腰逐一捡拾起来,也放进了背后的小筐中,想着下次上来,带个简易的拉钩,应该能够摘到更多的果子回去。
    有了这个意外收获,白棠心情好了很多,下山的速度也明显加快,隔了一个时辰就回到山脚。
    福明山离镇上,还有五里路,她将斗笠戴上,弯了个道,去镇上的另一边,将新鲜的地锦苗交到药房的柜上。
    掌柜已经在她手中收了几次,笑着说道:“一样的地锦苗,你的手巧,收回来的品相最好。”
    白棠低头数钱,多给了两个钱,见掌柜分明还想要搭话,轻声给掌柜道了谢,就想退身而出。
    掌柜却喊住她道:“你这个姑子,来来回回的,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别急着走,我这里还有几味,收购的价钱高些,你要不要试试?”
    白棠立即站住了脚,掌柜俯身从柜台下取出记账的册子,慢吞吞的推到她面前。
    她才想凑上去看,突然想到要紧的,做出迷糊的样子:“我不识字,还是掌柜的念给我听听,如果合适,我想办法去找来。”
    掌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将上面的几个名字念了,有些是常见的,有些是稀少的。
    药房向外贴了告示,又让个药童在外,念给路人听,等到的其中一个,就是眼前的姑子,每每来,都带着斗笠,见不到长相,听声音,还是个极其年轻的。
    掌柜不免多多留意,今天头一次搭上话。
    白棠将几味名字记牢,又谢了两句,疾步而出,一抬头,夕阳西落,天际边弥散开暗红的云层,是该回家的时候。
    她加快步伐,才刚到家门口,手指还没;碰到院门,听到阿悦的哭喊声:“你们不能这样子,我爹不在家,等爹爹回来,一定还你们的钱。”
    白棠心中一惊,直接推开院门,见两个陌生男子站在家中,母亲徐氏紧紧搂住小弟,身子蜷缩成团,全身像是打摆子一样。
    阿悦分明怕得厉害,牙齿咬着嘴唇,都咬出血来,还是双手展开,护在前头,脸上眼泪鼻涕都糊在一起,哭着叫喊,见到白棠进来,腿肚子都软了,哀声唤道:“大姐,他们来讨债了,爹爹,爹爹还没有回来。”
    白棠将斗笠取下,与竹筐一起放在门边,就见对面两个人,都是眼睛一亮,知道是自己的长相招人。
    不过这个时候,先顾不上这些。
    她两步上前,双手叉腰,大声喊道:“我爹不在,没有做主的人,你们请先回吧!”

  ☆、2。第2章 :火上浇油

那两人不过是一愣就回过神,冲着她发笑。
    白棠不多话,上前将徐氏搀扶起来,转个身从门背后抽出门栓,双手紧握,护在母亲和弟妹前头如临大敌:“我说了,我爹不在家,有什么等他回来了说。”
    “有些人欠了债还不上,连家都不要了,一逃出去就是三五年的,你说要不要等?”年轻些的那个先开了口。
    “明哥,与她啰嗦什么,长成这样,拿来抵债,卖个牙婆,正好够数。”
    王四蒲扇大的手,上前来抓人:“姑子的脾气还是听话些才好,要不然伤了脸孔,可就不值钱了。”
    笑声猥琐,眼见着就要摸上她的手腕。
    白棠很清楚自己的臂力,她紧盯着对方的动作,不客气的挥动门栓打上去,正好打在虎口,蓬的一声。
    王四痛得双脚乱跳,一边骂道:“明哥,她真敢动手,她真敢动手。”
    “人家姑子已经警告过你,要等她爹回来的。”明哥居然没动气,大大咧咧的在屋中搬了椅子过来坐下,“既然如此,我们就等上一等。”
    白棠生怕对方有诈,等了片刻,见王四尽管嘴上不干不净,还真的就站在明哥身后,没再出手,才稍稍放心。
    “娘,你还病着,吹不得风,我送你进屋休息。”
    白棠将石娃从徐氏怀中接过来,心底一惊,孩子小小的身体,入手滚烫,她将自己的额头贴过去,大概计算着,至少过了三十八度。
    难怪这边吵吵嚷嚷的,石娃都没有反应,怕是孩子都烧糊涂了。
    她见徐氏脸色大变,赶紧先安抚道:“娘,我来想办法,阿悦,快把娘扶到里屋去。”
    徐氏担心幼子,挣扎着不肯进去,白棠好言相劝了几句,又说会有办法治好弟弟,这才放心。
    白棠也顾不得前屋坐着两个生人,让阿悦去灶房生火烧水,又在柜里一通乱翻,寻出半瓶烧酒。
    那是父亲天冷时,出门驱寒所用,白棠拔出瓶盖,酒气呛人。。
    阿悦已经将木盆端来,白棠将石娃的衣服脱干净,先用软布沾了烧酒,一寸一寸替他擦身。
    一遍擦完,又用热水来擦,这样反复了三次,白棠全身大汗,徐氏见她费力,也过来帮忙,阿悦再去烧了新的热水。
    一家子,三个人忙作一团,石娃的体温慢慢退下来,小脸也不是烧得红彤彤,气息相对平稳下来。
    白棠双膝跪在床沿,喘两口气,差点直不起腰,再翻出一身干燥清爽的衣服给他换上。
    等衣服换好,只用一条被子,轻轻盖在石娃胸口。
    背回来的竹筐中,留了一株地锦苗,用石臼捣碎,挤出汁水,用小匙硬送进石娃口中。
    白棠又给他喂了点温水,再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发汗,她的法子见效了。
    徐氏见她要起身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轻轻将其手拂开:“娘,你别担心,我看那人是个能讲道理的,我先去稳住他,等爹爹借了钱回来,就没事了。”
    徐氏性格软弱,又有病在身,只能点点头,说了一句小心。
    白棠用灶上剩余的热水,沏了一壶茶,送到前头。
    明哥等了半响,看看手中茶杯中的白水,轻皱了下眉毛,还是喝了一小口。
    出乎意料,白水中有一抹甘甜回味,不轻不淡,很是润喉。
    他将一盏茶都喝完才问道:“里面加了什么?”
    “滕长苗。”白棠清脆答道。
    上个月,她在山中挖掘到一棵经年的滕长苗,根部块茎比普通的地瓜还要大数倍。
    白棠花费力气将整柱都带回家中,嫩叶掐下来,盐搓了搓,当了下饭的小菜,块茎用井水反复洗刷干净后,切成薄片晒干,用来浸泡茶水,甜滋滋的,家里人都很喜欢。
    明哥放下茶杯:“你这姑子长得倒好,性子也辣。王四,把他们家的欠条拿出来,别以为我们是没事找事。”
    白纸黑字,还有手指印画押。
    白棠瞄一眼,知道没有错,钱是家里欠的,但是她看不得家人被欺负。
    明哥笑眯眯凑过来道:“十五两银子,今天到期限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爹是个实诚人,绝对不会赖账。”
    “那他几时回来?”
    “快了。”
    明哥看看窗外:“天都快黑了。”
    王四在一边帮腔:“还不了债,你们一家没好果子吃。”
    白棠只知道父亲去借钱,这会儿都不见人影,也是暗暗着急,莫非是路上出了岔子,耽误了时间。
    家里头这俩个瘟神又该怎么打发才好!
    总不能留俩人过夜,他们愿意,她都不敢引狼入室。
    屋中静了会,突然外头传来拍门声,碰碰作响。
    “白家婶子,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妇人尖利的嗓子在喊。
    白棠皱眉,听出是胡氏的声音。
    两家隔了三间屋,平日胡氏就是个爱搬弄是非口舌的,徐氏不爱同她说话,白棠更不喜欢碎嘴的。
    胡氏上门,绝对不是好事。
    白棠又不得不开门,胡氏根本不理会她,一把将她重重推开,火急火燎往里屋走,边走边喊:“白家婶子,你们当家的在外头摔成重伤,怕是不中用了!”
    白棠一听,恨不得上前将胡氏的嘴给撕了。
    徐氏呆在床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依旧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石娃。
    白棠跟着冲进屋,见胡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还想再火上浇油,抓住她就往外拉扯。
    “哎,哎,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这孩子真不懂规矩,我是来同你娘报信的。”
    胡氏的嗓门把石娃给惊醒,孩子重病又遭惊吓,只会缩在徐氏怀中放声大哭,俩条腿胡乱蹬,将盖得好好的被子都掀翻了。
    白棠将胡氏一路拖到外屋,胡氏见她沉着脸,欺负她还是个孩子,继续口无遮拦道:“没准你们再往下耽搁,连你爹最后一眼都看不上了。”
    明哥抱着看好戏的神情,看着俩人当面扭作一团。
    白棠气得牙根都痛,使劲将胡氏推出院门,大喊道:“滚,有多远滚多远,不许你再踏进我们家门槛!”
    胡氏想要开口回骂的,迎面一团泥糊,不偏不倚砸在她脸上,开出一大朵惨绿色的花。

  ☆、3。第3章 :雪上加霜

白棠在胡氏的尖叫声中,方才觉得胸口呼吸通畅了。
    她不担心坐在自家前屋中的两个人,胡氏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爹爹迟迟不归,怕真的不是好事。
    胡氏隔着一扇门破口大骂,大概是附近人都不想招惹她,还不曾吃过明亏,今天被个小姑子推搡出门,顺带砸了一脸药渣子,怕是明天就能成整条街上的笑柄。
    白棠起先碍于家中的两个讨债鬼,尚且忍耐。
    那胡氏越骂越不像话,脏的臭的都没个忌讳,连里屋的徐氏都听不下去,扶着墙出来,一脸的担忧。
    “大姐儿,你爹会不会真出事了?”
    “别听那个嘴上没把儿的妇人浑说,娘,你的身子弱,进屋躺着休息,外头有我照看着,我送走了客人,就去村口守着爹回来。”
    徐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明哥:“我瞧着石娃出了一身汗,身上没那么热了。”
    “阿悦,给小弟用热水再擦擦身,将汗湿的衣服换下来。”
    白棠沉默的走到后院,闷头打上来满满一桶井水,一步一挪的出来。
    王四的眼睛都瞪大了,低声问明哥:“她这是?”
    明哥忍不住笑起来:“你猜得没错,她是要去教训那个多嘴多舌的妇人。”
    白棠从两人面前经过,水桶往门边搁下,拉开院门,提起水桶,没头没脑的往外头尽数扑去,哗啦一声,外头瞬间安静了。
    安静的,像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白棠拍拍双手,院门都不关,眯着眼看胡氏抱头鼠窜,跑得太快,还在水塘里摔了一跤,裙子上都沾了泥。
    她眯了眯眼,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好这个胡氏永远都别上白家的大门。
    明哥在她身后,起身,拍了几下手:“厉害,白家有这么厉害的小姑,真是叫人开眼。”
    白棠听出他话中的揶揄,也不搭话。
    明哥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忽然有些心软,咳嗽一声道:“王四,走了。”
    白棠暗暗吃惊,以为他说的是反话,没想到明哥大步流星的,已经出了院门。
    王四有些不明白,抓抓头转头来看着她。
    “今天的债是讨不到了,再过五天,你们最好凑够钱,否则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白棠反而在门口呆了很久,她知道明哥这个人,也算是镇上的一个小霸王,看那个王四就不是省油的灯,居然,居然一松口就放了五天。
    “大姐,讨债的走了?”阿悦探出头来问。
    白棠才反应过来:“是,走了,说五天以后再来。”
    阿悦赶紧双手合十,念了两句阿弥陀佛:“保佑爹爹今天把钱都借回来,刚才大姐又没在家,他们凶神恶煞的……”
    她摸着后脑勺突然笑起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凶,特别是见到大姐回来,谁让我家大姐长得好看。”
    白棠抬手捏一下她的脸:“小弟的烧退下去了?”
    “衣服都湿透了,都换过干净的,这会儿睡得很香,娘还是担心爹爹。”
    白棠把背回来的竹筐搬过来,捧出十来个山里果儿:“拿去洗干净,酸甜酸甜的。”
    又将从药房得来的二十二文大钱,放在她屋中床底下的瓦罐中,白棠晃了晃瓦罐,里面大概有两百大钱,采摘草药是个赚钱的法子,但是钱财来得太慢,必须还要想其他的法子。
    “大姐,你要出去?”
    “是,到村口去等等爹。”
    白棠的手已经碰到斗笠,想一想,还是没有去拿。
    “大姐,拿着这个。”阿悦追出来,将个小小的纸灯笼递过来,里头剩下个蜡烛头,“外头天黑,用这个看着路。”
    “你照顾好娘和小弟。”
    白棠手中的纸灯笼,被风一吹,火苗摇摇晃晃的,她边走边想,胡氏到底从哪里听来的话,方才要是留三分耐心,没准能够再套出多点的话。
    但是,讨债的追上门,娘和弟弟受了惊吓,她实在不想见到家人惊弓之鸟的样子,老天爷保佑,爹爹借到钱,平安回来。
    她在村口的歪脖子槐树下等了半个时辰,远远的,瞧见有点光线靠近了。
    等到再近些,是两个人抬着个竹竿扎成的担架,白棠的心都被揪起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是村子里的保长,已经认出她:“白家姑子,你爹摔伤了腿,差点就回不来了。”
    白棠扑上前,担架停下来,上面躺着的人,正是白岩,此刻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她的视线往下移动,见其左腿已经被夹板固定,裤子上是干掉的血渍,伤得比她预计的还重。
    “怎么会这样?”她脑子里空白一片,想到的只有一句话,雪上加霜。
    “据说是想早些回来,走得不是山道,脚底下没站稳,踩空就摔下来,幸而同村有人离得不远,听到动静过去看,才救了回来。”
    保长冲着后头努努嘴:“还是人家出的诊金,先送到镇上去包扎上药,老白命大,就是伤筋动骨的,总要休养一阵,这边风大,我们先将人送回去再说话。”
    白棠连声应着,在前面照着路,担架上的白岩压根都没有醒过来。
    “在镇上,还遇到老铁,本来想喊他帮忙,乡里乡亲的,谁晓得,一个转头,人都不见了。”保长没好气的说,“回头,我见着人还要问问,这算哪门子的事!”
    白棠听了保长的话,一下子明白胡氏为什么会上门来,老铁正是胡氏的丈夫,必然是他从镇上回来,同胡氏一说,才有了后面这出戏。
    白棠飞快抬眼看着石头,背着光,只能看到身板高大结实,她又不好意思用灯笼去照对方的脸。
    既然保长认得是同村的,回头是该好好答谢。
    “这么小的事,白叔的伤是要好好养着。”
    石头也在看着白棠,他的眼力劲好,方才见她举着灯笼,头发被风吹起来,俏生生站在村口,有些恍惚。
    才一转眼,白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保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道:“你们两家就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要认这么久,白家姑子小时候不就喜欢跟着石头身后,整个村子的男娃,哪个都不敢欺负你。”

  ☆、4。第4章 :愁苦

“李叔,这都多少年的事情,我这三年没回过家,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白棠听了才想起来,这个石头应该就是住在隔壁,石家的大儿子,石家还有个姑子,长得颇有些姿色,娘却让她不要与其多说话,说是那姑子有些妖里妖气,不像正经人。
    “石大哥。”白棠赶紧喊了一声。
    石永言低声应了,白棠的声音比以前更好听的,他听过一种琴音,淙淙流水般,用来形容她这个人十分般配。
    “原来你一走就是三年,日子过得可真快。”保长叹口气道,“今年大旱,哪家的收成都不好,你回来帮衬帮衬家里头也是应该的。”
    “正是为着这个。”石永言又多看了白棠一眼,都落在保长的眼底。
    “也是巧了,三年才回来,就救了老白。”
    “那是白叔福大命大。”
    说着话,已经到了白家院门前。
    白棠等阿悦开了门,阿悦见爹爹好端端出门,却被抬着回来,六神无主,差点脱口要喊娘。
    被白棠一把扯住,压低了声音道:“小弟好不容易才歇下,等会儿进屋再说。”
    她将自己的屋子腾出来,将父亲挪移到床上躺好,动作再轻,搬动的时候,还碰到了伤口,白岩低低喊了两声,睁开眼来。
    “爹,回来了,回来就没事了。”白棠隔着薄毯,按住他的手。
    “这话说得不错,回来就没事了。”保长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石头,花了多少诊金,同白家姑子说明白,回头一并都该还给你。”
    “这个都不用急,你先照看着白叔,我也回去见见爹妈,回头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过来喊我。”石永言的一双眼就没从她身上挪移开。
    白棠先谢过保长,又谢了他,将两人一起送到门前。
    保长还在问话:“你这次回来,多住几天,你娘身体也不见好,多少是惦记着你。”
    石永言闷闷的嗯了一声,再转过头去,白棠已经将门关上了。
    “村子里的姑子,就属她长得最齐整,人又乖巧。”保长像是看出了门道,摸着胡子笑。
    石永言摆摆手,不多说一个字,自顾着回家去。
    白棠知道爹已经醒过来,拉过阿悦守在床前。
    “爹,我先去做点吃的,你来回赶路,一定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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