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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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不过你，不行吗，不图什么，你就要帮我治眼睛，治瞎了，你能负责？”
　　　　“要是一定需要个理由，我就看你对待这些兔儿伞，各种耐心仔细，知道你是个爱药的人。”
　　　　裘妈妈听了这话，呆在原地。
　　　　“白家号称是圣手白家，你一个老妇人，却管着这么多的草药，想来也是个能干人，我替你治好了眼睛，以后你还会回报我的，这就是我的目的。”
　　　　菖蒲在旁边，差点都拍手叫好了。
　　　　“施针不能在日光底下，裘妈妈，我们进屋去！”
　　　　白棠一拉扯，将人往后面的小屋子带。
　　　　“菖蒲，找两个凳子过来，一个高点，一个低点。”
　　　　“大姑娘，你还随身带着针的？”裘妈妈憋出句话来了。
　　　　“不带针，怎么施针，你当我信口开河，同你玩笑吗？”
　　　　白棠的口气这么冲，裘妈妈反而低声下气了。
　　　　“大姑娘的意思，真能治好？”
　　　　“我就说可以试试，真治瞎了，不负责。”
　　　　裘妈妈被她给逗乐了：“没关系，就试试，反正早晚也是要瞎的，有人肯来试试，我求之不得。”
　　　　“你刚才就这么爽利，不是挺好。”
　　　　“我以为你是来拿老婆子取乐的。”
　　　　“没那个闲心，闲功夫。”
　　　　白棠又转头看看天色：“菖蒲将兔儿伞都收到屋子里头，一会儿该起风了。”
　　　　“大姑娘还会看天气！”
　　　　“还会看人脸色呢，你要不要试试？”
　　　　“不敢，不敢，是老婆子说错话了，大姑娘大人大量，别介意。”
　　　　菖蒲搬了椅子进来，还诧异了。
　　　　这个裘妈妈对谁都一副欠他多还他少的嘴脸，她本来就打算带大姑娘来认认路。
　　　　没想到，好声好气的说话不着道，大姑娘板着脸，训孙子一样的严厉，裘妈妈居然还软了。
　　　　“大姑娘，我去给你打水洗洗手。”
　　　　菖蒲还是第一次见白棠主动说要施针，她还没来之前，老夫人关照过。
　　　　说大姑娘自小辛苦，被放养在乡下，可能同家中的姑娘都不太一样，要是真的不识字，不学医，千万别主动提。
　　　　菖蒲牢牢记在心上呢，这会儿看来，哪里是不会这个，不会那个！
　　　　别人会的，她哪件都会。
　　　　别人不会的，她也统统都会！
　　　　白棠见裘妈妈不再抵触，先将双手洗干净，用一块白布蒙着她的半张脸。
　　　　旁边，点燃了两支粗蜡烛，将鹿皮卷展开。
　　　　菖蒲都快看傻眼了，大姑娘到底哪里会的这些，乡下还包教包会医术的吗！
　　　　白棠今天就是试水，让裘妈妈信服。
　　　　一口气十多根银针扎下去，手都没有多抖一下。
　　　　这才叫做一气呵成。

　　☆、215。第215章　：不行也得行

她还要谢谢裘妈妈刚才的别扭劲儿，把她的潜力都给逼出来了。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裘妈妈，我拔针之前，你最好别睁眼。”
　　　　裘妈妈赶紧把眼睛缝儿给闭得紧紧：“大姑娘放心，保证不睁眼。”
　　　　白棠冷笑道：“这会儿承认我是大姑娘了？”
　　　　裘妈妈是个识得真材实料的，白棠用真本事给压制住了她的气焰。
　　　　这会儿别说是两句嘲讽了，就算白棠当面给她一巴掌，恐怕她只会笑着应下，都不会躲开的。
　　　　“我一直在草药房，很少出去，不知道大爷家的姑娘回来了。”
　　　　白棠自然也不会太过分，毕竟裘妈妈年纪大了，在白府应该是有些年数的。
　　　　“等眼睛治好了，再仔细看看，就不会再认错了。”
　　　　“是，是，等眼睛好了，什么都好。”
　　　　才说着话，外头真的刮大风了。
　　　　树叶吹得刷刷响，天色都暗下大半。
　　　　“刚才明明还见着日头的，居然说要下雨就下雨了。”
　　　　菖蒲嘀咕着，在屋子前后转了一圈，又问白棠要不要喝水？
　　　　裘妈妈一听喝水，指着让她去柜子上取好茶。
　　　　菖蒲笑着道：“才入春，哪里来的好茶，都是陈年的。”
　　　　裘妈妈可不服气：“我说的好茶，又不是那些茶叶。”
　　　　白棠是懂了：“菖蒲取下来，冲一杯给我。”
　　　　“听听，大姑娘才是识货的。”
　　　　白棠不知道她藏着多好的宝贝，一脸的得意。
　　　　等到茶水端过来，一股草药气。
　　　　菖蒲毕竟也每日里耳濡目染的，分辨的出来：“我因为野山参呢，不就是石斛吗？”
　　　　“我这里的石斛可不一样。”
　　　　白棠喝了一口，笑起来：“是不一样，裘妈妈这里的是金鼎石斛。”
　　　　裘妈妈差点跳起来：“大姑娘才喝了一口。”
　　　　“是，茶水烫口，慢慢喝。”
　　　　“大姑娘就知道是金鼎石斛了。”
　　　　裘妈妈要不是半张脸都扎着针，就差要给白棠跪下了。
　　　　“你有这个倒是好的，等我施完针，你每天坚持着喝这个，最是明目的。”
　　　　白棠刚才见她的眼睛症状，眼疾已经有段日子，原来是靠着金鼎石斛，才拖曳到这会儿，没真正瞎了。
　　　　三个人拌拌嘴，说说话，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外头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下。
　　　　菖蒲走到窗前，有些犯愁，她可没带着伞，等会儿怎么回去？
　　　　“这雨下不久的。”
　　　　白棠又让菖蒲打了热水来，将滚烫的面巾绞干，敷在裘妈妈的眼睛上头，才将银针取下来。
　　　　裘妈妈烫的龇牙咧嘴，却一动都不敢动。
　　　　等白棠换了凉水，交替着又敷过一次。
　　　　“行了，见效没那么快，裘妈妈先睁眼看看。”
　　　　白棠忙了个多时辰，一双手忽冷忽热的，都发红了。
　　　　裘妈妈一睁眼，知道是遇着救星了。
　　　　“大姑娘要是治好了老婆子的眼睛，就是老婆子的恩人。”
　　　　菖蒲在旁边插嘴：“你不是会做那兰草香膏，还不拿些出来给大姑娘擦手。”
　　　　“是，是，我马上就去拿。”
　　　　裘妈妈很快捧了一罐子香膏来：“这个擦脸，抹手都行，大姑娘先用着，回头我特别做两罐精致的，再给送来。”
　　　　白棠晓得是好东西，她也不客气，让菖蒲接好。
　　　　“那么，大姑娘几时再来？”
　　　　“每天都能来，不过你年纪大了，不能每天施针，三天一次，一个月后能够改善很多的。”
　　　　菖蒲抱着兰草香膏，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裘妈妈肯定是有真材实料，才能够留在白府这么多年，连几位爷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一来是说她亲手晾晒出来的草药，药效特别好，二来就是她会做女人喜欢的香膏，
　　　　与外头买来现成的不一样，里面放了好些药材，配方精良，气味温和。
　　　　但是，裘妈妈的规矩不小，每位夫人三个月也只能来取一罐，老夫人那里多一罐。
　　　　底下别说是丫环了，就算是二姑娘想要，也是二夫人省下来给她的。
　　　　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被大姑娘给制住了。
　　　　菖蒲提了一嘴，就是两罐，还说要另外做更好的。
　　　　白棠的话，一点都没错，雨渐渐的停下来，居然又放出淡淡的日光。
　　　　“我是回来替老爷子奔丧的，头七过了，才有空到处走走，菖蒲说这里，我来认认门。”
　　　　“大姑娘来认了门，倒是我的福气了。”
　　　　“顺手之劳，以后还有很多要麻烦裘妈妈的地方了。”
　　　　白棠起身回去，菖蒲一路小跳着跟在后头。
　　　　“值得你笑成这样吗？”
　　　　“大姑娘，你可是不知道，平日里，都把这个兰草香膏看得像宝贝一样。”
　　　　“再宝贝，也宝贝不过自己的眼睛。”
　　　　“那是，大姑娘一出手，就是了不得。老夫人还说大姑娘不懂医术，我看比二爷都强！”
　　　　白棠差点捂了她的嘴，这个菖蒲快要得意忘形了。
　　　　要知道，在白府里头过日子，不是比谁的医术好。
　　　　而是要比谁会做人，谁不得罪人。
　　　　她才不想因为一句无心的话，把二叔一家都给得罪了。
　　　　“别往外传今天的事情。”
　　　　“我不说，裘妈妈也会说的。”
　　　　“她不会。”
　　　　白棠今天一看那地方就知道，裘妈妈管着白府的草药不假。
　　　　但是平日里，那些叔叔婶婶要用，还不是一句话让丫环小厮过来取。
　　　　否则的话，屋子里怎么会这样的寒酸。
　　　　再加上裘妈妈的那张倚老卖老的嘴，也够能得罪人的。
　　　　所以，只要她们不说，裘妈妈想说都没地方找人去。
　　　　菖蒲如今很听白棠的话，赶紧哦了一声。
　　　　“大姑娘是怕有人猜忌？”
　　　　“猜忌还不至于，我又不是个小子。”
　　　　白棠笑一笑，她要真是个男儿身，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条命，留着回来白家。
　　　　也就是个女儿家，不让人当回正经事。
　　　　两个人回到院子，麦冬又给守在门口了。
　　　　菖蒲一见不对劲，以为三夫人又来挑刺找茬，赶紧上前询问。
　　　　原来是白芍过来，见白棠不在，还不肯走，非说要进屋坐坐，后来下了雨，也索性走不成了。

　　☆、216。第216章　：北斗七星

“你让她进屋了没有！”
　　　　“菖蒲姐姐关照过，除了老夫人都不能进大姑娘的屋，我就把内屋的房门给反锁了。”
　　　　“那二姑娘人呢？”
　　　　“坐在前头厅房里。”
　　　　白棠再聪明，也有点儿纳闷，白芍自打一见面，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这会儿，自己摸上门来，还不肯走，到底想做什么？
　　　　“你将这些先收好，别让她看到。”
　　　　白棠指了指菖蒲怀里的香膏，然后自己先走进厅房。
　　　　白芍等的其实有些心焦，但是又不想白跑一次，听着有脚步声，一抬头见着白棠。
　　　　破天荒的，居然喊了一声：“大姐姐。”
　　　　白棠算是看出来了，白芍上门一准有事，而且这事只能找她来解决。
　　　　否则的话，吹胡子瞪眼，开口闭口就是那一句，她才是白家的大姑娘。
　　　　既然白棠已经现了身，以后就别肖想大姑娘这个头衔了。
　　　　“阿芍怎么想着来看看我？”
　　　　白棠一抬头，菖蒲已经收好了东西，跟着进来了。
　　　　“快些给二姑娘倒茶。”
　　　　“大姐姐，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一句话越说越轻，白棠领会了：“菖蒲倒了茶，你去灶房里看看，要是时辰到了，记得去领下午的点心，我想吃点咸的。”
　　　　白芍听她说的再自然不过，偷偷嘀咕，不是才回来几天的村姑，怎么真就把自己当富贵人了。
　　　　但是，一张脸是堆着点笑容的，等菖蒲识趣的退下去，赶紧开口问道：“大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的贵人是什么身份！”
　　　　这问题，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白棠还真是千真万确的不知道。
　　　　“开始的时候，我娘还不肯告诉我。”
　　　　看你的脸色都知道，二婶哪里扭得多你，一定是都告诉你了。
　　　　“后来，被我缠得不行，才说了出来。”
　　　　“他是谁啊？”
　　　　七公子，阿澈，到底是谁啊？
　　　　白棠脸上那一点点好奇，不带半点的伪装。
　　　　白芍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来：“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叔叔，最小的皇叔，七皇叔苏子澈。”
　　　　七皇叔，还北斗七星呢。
　　　　白棠没好气的想，这个瞒着，那个掖着的，就差以为是天神下凡了，弄半天，就是个皇叔。
　　　　皇叔，不就是王爷吗？
　　　　反正是没希望当皇上的，封个什么什么抬头的王爷，直接给贬到荀陵郡来了。
　　　　白芍见她一点没惊喜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来推她。
　　　　“你怎么都不笑的！”
　　　　“做什么要笑？”
　　　　做什么要笑得和你一样，花痴脸。
　　　　“七皇叔至今还没娶妻呢。”
　　　　“哦。”
　　　　白棠长长的应了一声，要是他已经娶亲了，还对她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她下次见了面，一定扇他。
　　　　信不信，信不信！
　　　　“我娘说，他答应来白府，没准就是想要通过白家的势力，再回到天都城去。”
　　　　白芍眼睛里都快闪出星星来了：“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白棠怀疑的侧着头看她，阿芍，不是我想编派你，你真的想多了。
　　　　白家到头就是个御医，就是个在宫里的大夫，有什么势力，能够辅佐一个被皇帝嫌弃的王爷重新回宫去？
　　　　当然了，二夫人这样说，也是好心，一片好心。
　　　　“想要借势最快的法子，那就是联姻了，这个你总明白的吧。”
　　　　白芍还特意重复了一次：“联姻啊。”
　　　　啊你个毛线啊，你不就是见了他一眼，觉得他长得不错，又是王爷，又是皇叔的，所以心动了吗。
　　　　白棠索性就面瘫状了，当然还要顺着白芍的话，继续往下说。
　　　　“然后呢？”
　　　　“然后就联姻了啊。”
　　　　“和谁啊？”
　　　　白芍怎么觉得，她本来准备好的话，一句都说不下去了。
　　　　这么愚蠢的问题，村姑是怎么问出来的？
　　　　和皇叔联姻，白府上下，除了她白芍，难道还有第二个人？
　　　　四叔家的两个丫头，才三岁，五岁的，根本没可能。
　　　　难不成，难不成，白芍多看了白棠一眼。
　　　　难不成，村姑觉着自己的希望比较大？
　　　　要是有一分的希望，那天晚上陪着赏月的人，是谁，到底是谁！
　　　　她可是皇叔亲口点名的，母亲说了，要是另外两家不费心思，那么就八九不离十了。
　　　　白芍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白棠觉着自己像是看戏一样，白芍的表情和动作都特别夸张。
　　　　还有，才过了亲爷爷的头七，你梳着这样妖娆的发髻，到底是要给谁看啊？
　　　　“大姐姐，你不替我欢喜吗？”
　　　　“哦，恭喜你。”
　　　　白棠都没明白，白芍到底在欢喜什么，八字都没一撇。
　　　　以她对某人的熟悉程度来分析，某人恐怕根本连白芍的脸都没有正眼看过。
　　　　到底是什么巨大的力量，将白芍往兴奋的巅峰在源源不绝的推动着。
　　　　以至于，都要跑到她这里来报喜。
　　　　“大姐姐，要是我做了王妃，你也就能嫁个能够看得过去的人家了。”
　　　　哦，那么我以后嫁人，还要多谢你今天的不杀之恩了。
　　　　“那天晚上，你也瞧见的，他长得真好看，是不是？”
　　　　“是挺好看的。”
　　　　这一句也算是实话，她从来不否认，某人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是真好看，是最好看！”
　　　　白芍还来劲了，“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那样轻轻的看我一眼，我的心口就扑通扑通的跳。”
　　　　“阿芍，心口不跳的话，就是死人了。”
　　　　虽然，白棠觉得吃这样的飞醋，从来不是她的为人风格。
　　　　但是，她要是再不阻止白芍往下说，全身起鸡皮疙瘩的人，只会是她一个人。
　　　　如果强求她奉陪到底，兴许也能再坚持一下。
　　　　可是就像裘妈妈的那句话，图什么啊，她图什么在这里听白芍说些不找边际的白日梦。
　　　　不是，她心里头酸，故意要打击白芍的自信心。
　　　　这位北斗七星，不，不对，这位七皇叔，真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大姐姐，我觉得皇叔带来的那位侍卫，好像对你有些意思，一双眼一直偷偷看你呢。”
　　　　阿陆从来不偷偷看我，他都是光明正大的瞪我，谢谢。

　　☆、217。第217章　：独一份

“要是我嫁给了皇叔，让你嫁给那个侍卫好不好？”
　　　　阿陆会被你这句话给吓死的，真的，吓得直接断气都完全有可能。
　　　　反正白芍异想天开的说一句，白棠就在心里腹诽的回答她一句。
　　　　这也算是有问有答，创意无限了。
　　　　“我看那个侍卫长得浓眉大眼的，其实也不错的。”
　　　　我替阿陆谢谢你的夸赞，他长得是挺端正的，就是性格讨人厌。
　　　　所以，我连一文钱的机会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大姐姐，你看我想的多周到，什么都替你想好了。”
　　　　白芍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她得了这么好的消息，总要多找几个人说说话的。
　　　　如果还在天都城的话就好了，那边还有些和她差不多身份地位的姑子。
　　　　偏偏是回到老家，还要带孝，还要每天烧纸，磕头，呛得要命不算，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的。
　　　　想动一动，父亲就是那句话，老夫人会生气的。
　　　　老夫人，老夫人不就是她的祖母吗，反正打小，祖母也不喜欢她。
　　　　说她医书读不进，草药认不来。
　　　　连三叔家的两个小弟弟都及不上。
　　　　这一次，等她嫁给了七皇叔，看祖母还有什么好挑剔，好嫌弃的。
　　　　她做了王妃，才是真正给白家长脸的独一份。
　　　　而眼前这个抢了大姑娘头衔的白棠，要做大姑娘就让她去做。
　　　　以后，白芍只会是王妃，大姑娘二姑娘的，她再也不会放在眼里。
　　　　“母亲还说了，七皇叔对白府印象很好，还会再来的，我到时候能不能不穿孝服了，你也别穿了，难看的要命。”
　　　　你要是不怕被祖母掐死，你请便。
　　　　白棠彻底算是领教了白芍的智商，想到裘妈妈提起阿芍名字的时候，那种不屑一顾。
　　　　在白府，虽然医术好坏不是罪重要的。
　　　　至少，你也要会点皮毛吧。
　　　　好歹你爹也是个御医，你能不能别拉低白府的智商平均数啊。
　　　　白芍始终还没看出白棠各种表情背后的含义，以为自己已经彻彻底底把村姑给吓住了。
　　　　临了又很施恩的来了一句：“等七皇叔再来，你还要陪同在旁边。”
　　　　做你美貌的陪衬是不是？
　　　　白棠的笑容看起来好真诚：“妹妹说什么都好的。”
　　　　“我当了王妃不会亏待大姐姐的。”
　　　　“好，我可记着妹妹的这句话。”
　　　　白棠好不容易把白芍给送走了，送的有多远走多远，下次能不再来说笑话了吗？
　　　　菖蒲虽然始终没有进屋，多少还是听到了白芍说的话。
　　　　嗓门大，挡不住人家耳朵又好。
　　　　菖蒲已经把自己当成是白棠的人了，替她抱不平。
　　　　“大姑娘不用对她这么客气的，早就能轰她走了。”
　　　　“她也是来说点开心的事儿，轰走不太好。”
　　　　“二姑娘纯粹就是来耀武扬威的，太欺负人了。”
　　　　“菖蒲啊，一个人要感受到被欺负，那才是真正被欺负到了。”
　　　　“那么大姑娘觉得二姑娘是来做什么的？”
　　　　“说笑话的。”
　　　　白棠施施然扔下这句话，去墙根看她撒下的种子去了。
　　　　才两三天光景，隐隐的冒出些绿色。
　　　　她费了好大的精力，才把本来家中收拾的妥帖舒服。
　　　　那个后院里，用了多大的功夫，每一块都是她慢慢琢磨出来的。
　　　　还有养着的两只雪锦鸡，怕是两只小小白都褪去绒毛了。
　　　　白棠蹲着身子，看着星星点点的幼苗，看了很久很久。
　　　　她知道，她这是想家了。
　　　　荀陵郡的白府，不是她的家。
　　　　白圩村，那个有爹有娘，有阿悦，有石娃的地方，才是她的家。
　　　　是她无意中闯入，却又很快很快融为一体的家。
　　　　一直等到天色都暗了，菖蒲领了饭菜，想要喊她来吃。
　　　　却见着她那个无限孤寂的背影，张不开嘴。
　　　　“大姑娘这是怎么了？”麦冬挤过来，偷偷问。
　　　　“下午二姑娘过来刺激的。”
　　　　“二姑娘那脑子还能刺激大姑娘！”
　　　　麦冬也是个实诚孩子，一句话就把菖蒲给逗笑了。
　　　　“我干娘说了，她要是二夫人就每天给二姑娘炖天麻猪脑汤，以形补形。”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想让大姑娘听见。
　　　　果然，白棠慢吞吞的站起来了。
　　　　“天麻炖猪脑，吃太多油腻腻的，到时候该补的没补上，身材也毁了。”
　　　　麦冬听她接上话，知道她没事了，蹦蹦跳跳的过来。
　　　　她一点儿都不怕大姑娘，大姑娘说话没架子，而且很会替人着想。
　　　　“大姑娘，我今天试过了，灶房可以加个小风箱，用来催催火，以后就能蒸菜了。”
　　　　“这个不难，我回头找人来加一个。”
　　　　白棠看着她们两个人，都在替她担心呢。
　　　　她真不是为了白芍的话，真的。
　　　　不过，解释起来没意思，她大口吃饭，才能够化解了她们的疑虑。
　　　　胃口好，说明心情不赖。
　　　　“大姑娘又要看书看到半夜？”
　　　　“我想找找看，有没有记着什么更好的法子，来治裘妈妈的眼睛。”
　　　　“回头我要去告诉裘妈妈，大姑娘挑灯夜战，她能把你当活菩萨供着。”
　　　　白棠笑着啐了一口，让菖蒲去睡了。
　　　　她将箱子中的手札一本一本翻看，想要从中找到线索。
　　　　替小山治腿的那一次，至少她知道卢姐姐就在身边，所以她不害怕。
　　　　而且眼睛更加娇贵，说是死马当活马医，可她一点儿都不想把裘妈妈给治瞎了。
　　　　她是想要治愈病人，这才是身为大夫的责任。
　　　　一连翻看了十几本，都没有结果。
　　　　她眼睛有点儿酸，才放下书来，揉了揉。
　　　　耳边听到有人喊她：“小白糖，还不睡。”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将她心里头那点千丝万缕都给钓出来了。
　　　　“糟糕，我怎么就看着看着睡着了！”
　　　　白棠自言自语道，上一次也是做梦的时候，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