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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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一嘴的燎泡。
　　　　白棠与她打个照面，吓了一跳：“麦冬，麦冬快些煮石斛茶来。”
　　　　“大姑娘，石斛是名贵药材。”
　　　　“既然说了是药材，难道要留给没病的人吃吗。”
　　　　白棠没好气的监督趁热她喝了两碗，热的一头汗。
　　　　“你这是心火重，千万别说，你是担心田娘子的事情。”
　　　　菖蒲扭捏了一下才承认道：“大姑娘笑我没出息也好，我真的怕衣服到时候不能按时送来。”
　　　　白棠笑着拉过她的手道：“我都说了，我能解决的。”
　　　　“大姑娘没说怎么解决？”
　　　　白棠咳嗽了一声，还没出声呢。
　　　　麦冬又扯着嗓子在外头喊：“大姑娘，大姑娘，田娘子又来了。”
　　　　白棠冲着菖蒲努了努嘴道：“这不是说来就来了吗。”
　　　　田娘子进来的时候，全然不是昨天的样子，跌跌撞撞捂着胸口道：“大姑娘救命，大姑娘救命啊。”
　　　　菖蒲在旁边，只会骇笑了，这反应也太大了些。
　　　　“田娘子坐下来慢慢说，好好的人，怎么要救命了？”
　　　　“我今天一早起来，差点坐不起身。”
　　　　田娘子已经快要哭开了：“我还以为是昨晚没有睡好，结果才想走出自家的院子，就喘的像是胸口破了个洞。”
　　　　她想着昨天白棠的话，还有施针的手段。
　　　　越想越是心惊，赶紧雇了辆车，直接朝着白府而来。
　　　　“我昨天说了，这个都是小毛病。”
　　　　白棠一脸的甜笑，很是无辜。
　　　　田娘子倒吸一口气，话中有话，她也是在外做了几十年买卖的利落人，怎么会听不出来。

　　☆、282。第282章　：不长眼的

但是，她是有错在先，有苦说不出来。
　　　　“没关系的，我也说过，你要觉得不舒服就过来找我。”
　　　　田娘子昨天看着白棠，就觉得是个小丫头，没眼力劲，没见过世面。
　　　　这会儿瞧着她的笑容，一颗心都发凉了。
　　　　“大姑娘，求你救命。”
　　　　“田娘子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好心替你施针治病，你却说要我救命了。”
　　　　菖蒲舔了舔嘴角的燎泡，心知肚明，大姑娘的确是做了手脚。
　　　　大概，从田娘子要来之前，大姑娘已经想到过会有这一招。
　　　　府里头的两位夫人，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同大姑娘过不去。
　　　　真是太想不开了。
　　　　田娘子咬了咬牙，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要得罪别人了，保命才最要紧。
　　　　才一个晚上，都能变成这样气喘如牛的，她实在不敢想，要是硬撑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要说，去外头找大夫看看，也未必不能看好。
　　　　但是，但是，谁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从怀中取出个钱袋，双手捧了，放在白棠手边的案桌上。
　　　　白棠的眼角瞟了一眼，明知故问的问。
　　　　“我是让田娘子裁衣服，怎么田娘子还给我工钱？”
　　　　“这，这不是工钱。”
　　　　“那么，这是？”
　　　　田娘子本来还期望，白棠收下钱，大家当做什么都不发生就好。
　　　　没想到，白棠还是个钻牛角尖的，这是一定要逼迫她说出所有了。
　　　　“大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口气已经软的不像样了。
　　　　“我没有要怎么样，应该是有人要对我怎么样吧。”
　　　　白棠的笑容一点不变，回过头对菖蒲说道：“要不，请老夫人过来听听？”
　　　　田娘子听她直接抬出老夫人，知道想瞒也是瞒不住了。
　　　　这个姑子真厉害，是她太小看，太不谨慎了。
　　　　“大姑娘，是老夫人请了万福斋的师傅过来替你量体裁衣，我昨天过来这里的时候，中途被人给挡住了。”
　　　　白棠静静听她说着，手指捻过钱袋，里面才几两银子。
　　　　这一位素来就是这么小气，也难怪旁人不能替她守口如瓶了。
　　　　几两银子就能算封口费了，还是说天都城都是这么个行情？
　　　　田娘子战战兢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将二夫人方氏拦着她，把钱袋塞给她的过程都给说了一遍。
　　　　“她要你怎么做？”
　　　　“把衣服做的尺寸不合，到最后一天才送过来，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没说在衣服里头埋几根绣花针，忘记拿出来？”
　　　　田娘子的冷汗都出来了：“我，我哪里有这个胆子……”
　　　　“我瞧着你胆子挺大的。”
　　　　“大姑娘，我该说的都说了，你替我把病给治了吧。”
　　　　“二婶婶不想让我穿戴好看的过及笄礼，真叫人伤心。”
　　　　衣服的尺寸做错了，又是最后一天送来的成衣。
　　　　想要换一家重新做都来不及，白府的帖子已经发出去，日子也是订好的。
　　　　想得真是太周到，都替她算齐了。
　　　　到时候来观礼的客人都来了，白棠大概只能随意穿件衣裙出去见人。
　　　　要说白芍才小了她几个月，很快也要及笄礼的，难道她就不担心，做的坏事报应下来？
　　　　这么小的心眼，还都用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头了。
　　　　老话说，做鬼都做不大，大概用来形容这一位刚刚好。
　　　　“不会的，大姑娘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那样尴尬的场面。”
　　　　“你保证？”白棠沉下脸，这是要讨一个说法了。
　　　　田娘子连连点头道：“绝对不会，只要大姑娘还肯让我做，我一定竭尽全力。”
　　　　白棠不说话，田娘子也不敢做声。
　　　　她忽而一笑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心软，改都改不过来。”
　　　　田娘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大姑娘就是不责怪我了？”
　　　　“我说了，这个不是你的错，我不会为难你的。”
　　　　“大姑娘快些给我治治吧。”
　　　　白棠让菖蒲打了洗手的热汤水，双手慢慢洗干净。
　　　　田娘子垂头丧气的坐在对面，一动不敢动。
　　　　白棠一寸一寸擦干手指，田娘子已经快要望眼欲穿了。
　　　　“好了，我只需要扎三针。”
　　　　“多，多谢大姑娘。”
　　　　田娘子这一次觉得后脖颈一抽，不像昨天不痛不痒的，差点失声喊痛，又怕惊动到白棠，死死闭紧了嘴。
　　　　白棠扎下一针，过了片刻，才扎了另外两针。
　　　　田娘子的冷汗在额角已经凝成珠子，往下滴落。
　　　　“会有点儿痛，田娘子忍一忍才好。”
　　　　田娘子只敢眨眼睛，不敢吭声不敢动。
　　　　白棠将人撂下，说了一句：“薛婆婆照应着田娘子，我先去歇会儿。”
　　　　回屋预备看会儿书，菖蒲忍着笑，跟进屋去。
　　　　薛婆婆尽忠职守，站在田娘子身边，一垂眼，见着那三支银晃晃的针。
　　　　大姑娘的手段，就差直接扎进心口里去，这个教训算是出了一口气。
　　　　不管是明的暗的，里的外的，都够分量，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偷偷使绊子。
　　　　田娘子小心翼翼想抬起头来看看身边这位，顺便问一句，大姑娘这一歇是要歇多久。
　　　　猛地发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压根不能动。
　　　　田娘子这一次知道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想哭了。
　　　　一边低声咒着拖她下水的二夫人，一边偷偷算时辰，盼着早些将这刑具一样的针给拔了。
　　　　“大姑娘，她真的没事吧？”
　　　　菖蒲俯下头来，小小声的问道。
　　　　“她能有什么事情？”
　　　　白棠抬起眼来看着她：“你真以为是我下的重手？”
　　　　菖蒲很是认真的答道：“大姑娘真没这么狠的心。”
　　　　“是啊，我真没这么狠的心，所以才容易吃亏。”
　　　　“那么，她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心口本来有些小毛病，年纪大了，慢慢积累下来，昨天我给她扎了几针，让那病情提前发作出来了。”
　　　　“就是说，大姑娘不下手，她也是这个病。”
　　　　“早点晚点的事儿。”
　　　　就是一个人不能做亏心事，田娘子收了方氏的钱，其实还是怕得罪老夫人，一颗心忐忑不安。
　　　　昨天，白棠说要给她施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等回去细想，大概是越想越害怕了。

　　☆、283。第283章　：鬼迷心窍

今天早起，田娘子和菖蒲一样，直接把积劳成疾都给发作出来了。
　　　　只不过，菖蒲发的是心火，而她更加严重。
　　　　“本来就是她的病，我也是真心想替她治病的。”
　　　　菖蒲叹口气道：“大姑娘这样一来，万一她说出去这些，对大姑娘的名声不好。”
　　　　“对万福斋的名声就更不好。”
　　　　菖蒲一下子明白了，万福斋做的都是荀陵郡大户人家夫人姑娘的生意。
　　　　要是说田娘子收了一点钱财，就把白府大姑娘及笄礼的衣服做坏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万福斋还怎么做生意，还怎么开下去。
　　　　田娘子走错一步，所以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那么，还有二夫人呢。”
　　　　“二婶婶又能去哪里说，去找三婶婶说，还是去找祖母说，她都没那个胆子的，就算找到田娘子，只要田娘子抵赖，她也没辙。”
　　　　白棠前前后后的，早就都想明白了。
　　　　“大姑娘，这是要扎到几时才能好？”
　　　　田娘子牙齿咯咯打架，后脖颈又酸又麻的，她本来还想多忍会儿的，时间一长，根本就忍不住，连牙齿根都跟着发酸了。
　　　　“差不多就好了。”
　　　　白棠冲着菖蒲挤挤眼，菖蒲用衣袖捂住嘴，心里头想，大姑娘可真是够坏的，昨天都不把这些告诉她，害她白白担心了一宿。
　　　　可是看着田娘子的倒霉相，她又各种平衡了。
　　　　白棠拔针的手势刻意放慢，基本就是她拔一针，田娘子抖一抖。
　　　　三针拔出来，她很客气的问道：“可觉得好些了？”
　　　　田娘子赶紧先掏出帕子来擦汗，偷偷大口吸气呼气，说来奇怪，明明刚才那么难熬，银针拔出来，好像一下子都痊愈了。
　　　　这白家大姑娘的针法，敢情是出神入化了。
　　　　“大姑娘，我这病，算是都好了吗？”
　　　　“十天以后，要是都好了就是好了。”
　　　　田娘子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她昨天说的是，十天以后给送成衣过来的。
　　　　但是，她不敢多问了。
　　　　多问多错，还是闭紧了嘴巴才好。
　　　　“那么，我十天以后再过来，兴许八天就够了。”
　　　　“菖蒲，拿五两银子过来。”
　　　　菖蒲替她管着月钱，几次上下打赏，也就剩下五两了，等于是全部家当了。
　　　　白棠将五两银子接过来，拉开钱袋，装进去。
　　　　田娘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一双素手，昨天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要是说不用施针，就没这么多事情了。
　　　　不过听人说，医术了得的人，根本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要怪就怪白府的二夫人，想要陷害大姑娘，将她白白拖拉下水。
　　　　“拿去吧。”白棠将鼓鼓囊囊的钱袋递过来。
　　　　田娘子傻了，这是又要试探她吗？
　　　　呜呜呜，大姑娘，真的不敢了，这次真的不敢了。
　　　　白棠见她不伸手，将钱袋又往前送了送，手指纤细，动作却很坚决。
　　　　菖蒲在旁边插嘴道：“大姑娘赏你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田娘子这才相信不是试探，赶紧接过来。
　　　　“不管是八天还是十天，我相信田娘子的手艺，还有你说的那位梳头姨娘，请一起操心了。”
　　　　“是，一定，一定。”她还真没胆子做手脚了。
　　　　田娘子没想到大姑娘好手段，给了她个天大的教训，非但没有把二夫人给的银子拿走，还加倍给了她双份。
　　　　“十天也不迟，八天最好了。”
　　　　白棠的这句话说完，根本不等田娘子回答，直接喊菖蒲送客了。
　　　　田娘子就像昨天那样，被送到院门口，实在忍不住，拉住了菖蒲的衣袖：“你家大姑娘这样厉害，老夫人，她老人家知道吗？”
　　　　菖蒲有样学样，学着白棠的模样，飞了个白眼给她：“如今府里头上下，老夫人最疼的就是大姑娘了，你说她知不知道！”
　　　　将田娘子前脚送走，白棠还没说什么呢。
　　　　菖蒲和薛婆婆两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什么大姑娘手段厉害，二夫人不知道会不会收敛。
　　　　又什么，索性去老夫人那里，面对面对质，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白棠见她们俩旁若无人，到底谁才是这里当家做主的。
　　　　好歹也看她一眼，好歹也听听她的意见啊。
　　　　但是，那两个说的各种热闹，白棠都插不进嘴。
　　　　麦冬慢慢的蹭过来，给她手边放一碟新出炉的榆钱蒸糕。
　　　　白棠拿起一块，米粉是用小石磨细细磨出来，又筛了三四次，吃口更加绵密柔软，入口即化。
　　　　这个回头也能再做点，给老夫人送过去。
　　　　她如今的衣食住行都是老夫人鼎力支持的，总要给点回报。
　　　　等白棠一块蒸糕吃完，那边也说停了。
　　　　“薛婆婆不赞成去告诉老夫人。”
　　　　菖蒲明显是输了，脸上还留着点不服气。
　　　　“二夫人欺人太甚。”
　　　　“大姑娘赢得这样精彩，再去老夫人那里哭诉不太合适。”
　　　　“也没说要去哭诉啊。”
　　　　“白府的长孙女，如果受了委屈，难道不应该找祖母哭诉吗？”
　　　　菖蒲再一次哑口无言，原来薛婆婆已经想的这么远。
　　　　话是没有错，大姑娘一个娇柔小姑娘，如果去祖母面前，少不得要怨两句，再哭一会儿。
　　　　那么梨花带雨的，老夫人看着才心疼。
　　　　这会儿，大姑娘直接出手，把田娘子扎的哇哇叫。
　　　　及笄那天风风光光的过一天，比什么都更让二夫人脸上无光。
　　　　这样子，的确足够了。
　　　　“薛婆婆本来就是祖母指来教我规矩礼数的，我今天这一番做得是不是太过头了？”
　　　　“大姑娘，要是遇到事只会一味哭闹，就像二姑娘那样，那么老夫人也不用让我来教了。”
　　　　白棠笑了笑，薛婆婆说话真利落，她喜欢。
　　　　“还有十天不到的日子，就有劳薛婆婆好好教我。”
　　　　薛婆婆的眼睛一亮：“大姑娘是自己愿意学了？”
　　　　“是，一辈子只那么一次，不做的好些，怎么对得起自己。”
　　　　又怎么对得起那些虎视眈眈，盼着她东倒西歪的各位亲戚。
　　　　不好意思，有劳大伙儿等着看白戏等那么久，她还真想做一回人上人了。

　　☆、284。第284章　：吃香喝辣

白棠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清早起来，穿戴齐整，去灵堂给老爷子请烧纸磕头。
　　　　既然要做规矩，就从最基本的开始。
　　　　她才不管那些守着牌位的丫环，吃惊的眼神。
　　　　其中有一个还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姑娘，不是逢七不用过来的。”
　　　　“不是逢七就不能给祖父上香了？”
　　　　一句话，把一屋子的人都给噎住了。
　　　　自然有识趣的，赶紧去捧了线香，还有烧纸的火盆过来。
　　　　“大姑娘，我带了软垫过来。”
　　　　菖蒲一向想得周到，白棠低头一看，灵堂里准备的已经脏的很，跪下去能把裙子染一身灰。
　　　　“你们太马虎了，仗着老夫人不过来，就随便成这样了？”
　　　　菖蒲一看白棠的眼色，就知道她想什么。
　　　　有些话，大姑娘说不得，菖蒲可以说，她本来就是老夫人身边的丫环。
　　　　那些人都是知道的，听菖蒲的嗓门拔高了，赶紧过来解释。
　　　　已经有三五个人在那边扫灰，另外有人在开窗透气，还有沏了茶过来，想讨好白棠的。
　　　　那茶杯都没洗干净，菖蒲根本不会让白棠接过来。
　　　　喝坏了肚子，折腾的是她和大姑娘。
　　　　“大姑娘，明天还要来的，你们都给我惦记着点。”
　　　　白棠始终不言语，等到了门口，却见着四婶婶应氏过来。
　　　　真巧了，应氏手里头抱着个软垫，她连个丫环都不带。
　　　　以前这里人挤人的时候，应氏没过来，如今却还惦记着。
　　　　见到白棠出来，应氏冲她点点头，在灵堂前说话不方便，两个人擦着肩就过去了。
　　　　“真没想到，四夫人会来。”
　　　　“看她的样子，每天都会来。”
　　　　“四夫人，人是很好，不过那些丫环婆子背后都说她出身低，根本看不起她。”
　　　　白棠笑了笑道：“她这人也不在乎。”
　　　　“四夫人要是听到大姑娘的话，肯定会欢喜的。”
　　　　等白棠回到老夫人那边，老夫人的鼻子挺灵。
　　　　“阿棠，你去灵堂那边了？”
　　　　“是，祖母闻着香火味了。”
　　　　“就你一个人去了吧。”
　　　　“叔叔婶婶们都忙。”
　　　　“你不用替他们说话，人走茶凉，这会儿还有我在，他们已经都这样了，等我走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祖母长命百岁的，怎么去想这么远的事情。”
　　　　白棠见不得老夫人长吁短叹的，这是唯一真心对她的人，她一定要使劲哄了欢欢喜喜的才好。
　　　　老夫人的一双眼看什么都通透，拉过白棠的手，摸摸她的手背。
　　　　“长命百岁有什么好的，怪累人的。”
　　　　“可以看着我出嫁，生孩子，等我想回娘家的时候，有祖母撑腰，吃香喝辣，谁也不敢给我看脸色。”
　　　　老夫人先是一怔，随即大声笑起来，一只手指着白棠的鼻子尖，对身边的桔梗说道。
　　　　“你听听，你听听这孩子的志气多大多远，让我这个老太婆替她撑腰，她就吃香喝辣，什么都不愁了。”
　　　　“大姑娘的话，也没有说错，老夫人疼她，比什么都强。”
　　　　白棠心里头默默补充了一句，娘家有山有水有点田，那真是嫁到哪儿都不用愁了。
　　　　“祖母才不老，我都没长大呢，祖母不许说自己是老太婆。”
　　　　白棠索性拿出一派小女儿娇憨气，老夫人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欢喜的不肯松手。
　　　　“阿棠都说到这份上，那么祖母也不瞒着你，你的陪嫁，我都替你准备打点好了，你只管放心，回头挑个合心合意的，我不求你嫁进大富大贵的门，有个贴心的，对你好的就成。”
　　　　老夫人是吃尽了老爷子在世时，刻板的家规。
　　　　但凡当年松一松口，就不会有后头的惨剧。
　　　　陪上最心爱的儿子，已经是最大的教训。
　　　　阿棠是没爹没娘的孩子，祖母再疼，年岁摆在那儿，又能多疼她几年，回头还是孤苦。
　　　　老夫人生怕她吃亏，要是换成阿芍，她才懒得多这几句嘴。
　　　　反正有老二和老二媳妇去管教，要管教成啥样，她两眼一闭，不见为净。
　　　　白棠听了老夫人的话，不吭气了。
　　　　“怎么了，还是你想嫁个高官厚禄的，那也不是不行，祖母替你留意。”
　　　　白棠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坏，才来这里的时候。
　　　　白岩和徐氏对她极好的，虽然隐隐约约知道，自己不是那一家亲生的，可是一句重话没有，弟弟妹妹有的，她也一件不缺。
　　　　后来，回到本家，老夫人对她如掌上宝。
　　　　一来是补偿她多年流落在外，二来是真的祖孙血脉。
　　　　人人见了她都说像极了亲爹白旗万。
　　　　但是再照照镜子，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和老夫人都是一个轮廓里描画出来的。
　　　　“祖母，我不急着嫁人，我想在家里头多陪你几年。”
　　　　白棠心里头已经有了人。
　　　　只是阿澈的身份特殊，两个人踩着那一条线，谁都没有往前更进一步。
　　　　如果乐观点，那么她可以等着水到渠成。
　　　　如果悲观点，或许哪一天阿澈就领了皇上的圣旨回天都城成亲，和她再没有瓜葛。
　　　　白棠不敢往深了想，怕多想了，脑仁疼。
　　　　白府上下，操心的事情够多，够费脑子了。
　　　　她只想着阿澈对她的好，就足够了。
　　　　所以说出暂时不想嫁人的话，也是真心的。
　　　　“怎么能不嫁人，回头满了及笄，就替你留意。”
　　　　白棠还有件心事没说呢，正好赶着机会了。
　　　　“薛婆婆说，父亲生前给我定过一门亲事？”
　　　　老夫人一口给回绝了。
　　　　“没有的事情，要是真的定了亲，能这么些年，都不上门来，白府在荀陵郡根基百多年，你父亲离家后，用的还是本名，没这个道理的。”
　　　　“可是薛婆婆说……”
　　　　“她年纪比我还大，老糊涂了，别听她的。”
　　　　“祖母几天前才说，都要听她的。”
　　　　老夫人直瞪着她：“该听的时候听，不该听的时候，当成耳边风。”
　　　　这一手，教的好。
　　　　白棠顿时心领神会了。
　　　　老夫人明明请了薛婆婆回来，却只字不提规矩到底学得如何。
　　　　等白棠要走的时候，被老夫人给喊住了。

　　☆、285。第285章　：眉眼盈盈处

“你才回来那几天，我让桔梗选了点首饰送出去，重新打理了一下今天一早送回来了，你先看看。”
　　　　老夫人的手一指，桔梗已经捧着个首饰盒子出来，上好的檀香木，做了个精致的活扣。
　　　　“大姑娘，从这里打开。”桔梗摆弄一下，白棠就看明白了。
　　　　“这几件的宝石颜色都艳，还是我出嫁那会儿的陪嫁，早晚都留给你们的，不如趁早了。”
　　　　老夫人像是不经意的样子，随口问道：“万福斋的师傅来过了，来的是哪一个？”
　　　　“是田娘子。”
　　　　“是她。”老夫人嘴角有点玩味的笑容，“手艺倒是好的。”
　　　　白棠总觉得，还有半句话含着没往底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