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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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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喘上气,已经被养父母告诉,自己不是那一家亲生的,让三叔带回本家来了。
这前前后后才一年多,不到两年的光景。
白棠觉着,她活得比有些人一辈子都热闹精彩了。
最厉害的是,她还与阿澈相识相遇,这才是最难得的。
“阿澈,阿澈。”白棠心念一动,不自觉的唤了两声。
明明知道,大白天的,他不会出现,可是嘴里头喊着,心里头隐隐的就会发甜。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阿晨这里了。
他也是个不让人消停的,以前隔了上百里的路,半夜还能跑来与她私会。
如今,她搬到了荀陵郡,还不是想来就来。
白府的守卫哪里能够防得住他,有时候,本人抽不出空,还要让阿大来,阿陆来。
简直是没完没了的。
而她还挺享受这种没完没了,挺乐在其中的。
白棠几乎将整片的后院都检查了一番,在看到榆树底下的时候,她站在原地,一双眼紧紧盯着地上。
那靠近树根的位置很明显是被人翻动过,又重新将土撒回去。
今天,她让麦冬过来采了榆钱,但是爬树虽然会弄出些痕迹,却不至于会把土翻上来。
这个位置,是本来麦冬帮她埋酒坛子的地方。
她记得再清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临时调换了另外的地方。
也就是说,那一天可能有人偷偷看到,所以过来想挖那个酒坛。
“菖蒲,菖蒲。”白棠扬声唤道。
菖蒲一听见,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情来了。
“大姑娘,怎么了?”
“今天有谁到后院来过?”
“我和麦冬都来过,大姑娘怎么忘记了。”
“不,我是说除了刚才。”
麦冬和菖蒲一起在后院做事,等于是排除了两个人彼此的嫌疑,总不能当着另一个人的面,挖开土。
“没有别人了啊,我们的院子冷清,来的人少。”
“桔梗送窗纱来的时候呢?”
“放在前头屋子里,她没往后院来过,而且坐都没坐,薛婆婆说会弄,她就赶紧回去了。”
白棠当时在老夫人那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桔梗带着紫云纱来,不可能跑到后院去挖东西。
再说了,里面埋着的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
给桔梗直接看,也未必能够都看懂。
外行人眼里,不过是两卷旧竹简。
“大姑娘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
“是不是有人偷摘我们种的草药?”
“都不是什么值钱的,没人来摘。”
府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草药,与其来偷她的,不如去偷裘婆子的,那里还有些人参当归,能换钱。
“难道又有贼了!”
白棠拿不到证据,没必要一惊一乍。
“可能是我记错了,你去忙你的。”
她回了自己的屋中,将枕头底下的绢纸又取出来,其中两页已经看得滚瓜烂熟,就是差临床经验。
她将两页取出,将蜡烛点上,凑过去,烧得一干二净。
存放在她的脑袋里,这才最保险。
照理来说,她不怕别人也学这些医理。
天底下会的人越多,才越好。
只是,她不想被贼子拿去,因为不甘心而已。
薛婆婆说到做到,从下午到晚上都没出现过。
白棠索性将剩下的几页又都看了两遍,等到前后贯通了,她忽然觉得卢姐姐送给她的鹿皮卷里,三十六支银针好像不够用了。
那时候,她才学了入门,见卢姐姐的那个鹿皮卷里,至少是一百多根银针。
回头想办法,也去弄一套齐整的。
小套的随身带着,大套的放在药箱中,以后尝试配了药丸,一起携带,去门诊。
白棠安安心心的看完这些,太阳落山,余晖透过紫云纱照进来,颜色更加绚丽缤纷,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这样看着日光变化,都能坐上一整天,不觉得单调。
“大姑娘,晚上不做自己的,麦冬去前头领了食盒回来。”
菖蒲推门进来的时候,见白棠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她立刻噤声,将食盒放下,去床上抱了薄被过来,盖在白棠的肩膀上。
本来想喊大姑娘回床上去睡的,结果她一动,白棠醒过来。
揉着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天黑了,大姑娘已经到了饭点。”
“我居然睡着了。”
“最近太忙太累了,每天一大早就要去灵堂,又要陪着老夫人说话,回来还要学这学那的。”
白棠笑着拧她的脸颊:“菖蒲真是心疼我。”
“大姑娘要是忙得病倒了,那才真是大事。”
“不会的,我不会病倒的。”
白棠让菖蒲将食盒打开,给内眷做的饭菜也是极为精致的五菜一汤,都盛在小碗小碟中。
“大姑娘的饭量好像都小了。”
“以前只要天气好,就要爬山去采药,带着点干粮来回,所以食量大。”
到了本家,累是累点,但根本不能和爬上的消耗相比。
慢慢的,就吃的少了许多。
白棠只吃了一小碗白饭,菜稍许动了几筷子,就不吃了。
“你给我沏杯浓茶来。”
“大姑娘,才吃了饭,不能喝浓茶。”
☆、306。第306章 :不客气
“我知道,放着我晚点要喝的。”
“那个自己灶房里,还留了三笼烧麦,大姑娘说要晚上吃的。”
“和茶水一起送来。”
不知道为什么,白棠有种预感,今晚可能会有人来,否则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的。
菖蒲替她多点两盏灯,看书不能伤眼睛,又说晚上凉,要加件外衣。
白棠笑着将她撵走,她预备在及笄礼之前,把所有竹简上的东西全部都记好背下。
省的自己都疑神疑鬼,怕有人来惦记宝贝。
毕术的竹简,要是说给二叔听,不知道二叔会不会垂涎三尺?
白棠等到过了二更,依然没有个访客,她拿起一个凉掉的烧麦,放在嘴里。
因为是净素的,冷了也不难吃,一嘴香喷喷的。
“不等你来,你会来,特意等了,你又不来。”
白棠笑眯眯的自言自语道。
其实,某人昨天才出现过,没道理会来得这样勤快。
她也就是想想而已,这是她没有出入的自由,否则问清楚,他住在哪个巷子,她要见他的时候,可以过去见。
做女人,就是这点不好,规矩多,规矩大,束手束脚的。
远远的,风声里,好像有什么人在高声喊。
白棠没有留意,隔得有些远了,听不真切。
忽然的,那声音传到耳边来了,却是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白棠的院子,有白棠的规矩。
平日里,就算是菖蒲进来,也是先敲门,等到她的准话才可以进屋。
今天不对劲,房门是被砰的推开的。
菖蒲一头栽进来,外衣都没穿,披头散发,一脸的慌乱。
“大姑娘,老夫人出事了。”
白棠就听到耳朵边轰的一下,一把拉扯住菖蒲的手:“出什么事情了,出什么事情了!祖母出什么事情了!”
“说是急症,大姑娘快些过去看看。”
“白天明明还好好的。”白棠根本不相信一样。
“大姑娘,快些过去看看再说,三爷他们都去了。”
白棠叮嘱她换件衣服,她自己幸好没宽衣入睡,马上就能过去。
院子门前,有个小丫环提着个灯笼。
“大姑娘,桔梗姐姐说,请快些过去。”
“老夫人还好吗?”
“说是半夜起来要喝水,忽然吐了一地的血就人事不知了。”
白棠拼命想,口渴,吐血,人事不省会是什么病症。
但是思绪根本无法集中,好像脑袋里被人强行塞了一团乱麻,想解都解不开来。
小丫环走得很快,白棠紧紧跟在后面。
眼见着就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前,还好,还好里面没有传出哭声。
白棠用手一把将自己的前襟给握住,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事的,老夫人一定没事的,年纪大的人,突发急诊只要救治得当及时,都不会有事的。
内屋已经围了几层的人,还是桔梗从缝隙中见到她进来,高声喊了一句。
明明声音挺大的,但是白棠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的耳朵一直嗡嗡作响,听力都损伤了。
有人拉她,也有人推她,把她往床铺跟前送过去。
白旗里在床头诊脉,脸色发青,不容乐观。
白棠很想先问问老夫人是什么病症?
但是一家子的长辈,都沉默着,她不能开口。
“二哥,母亲到底要不要紧?”
白旗山见白旗里把脉把的眉毛都快要锁在一起了,还是没个结论。
“让我再看看仔细。”
“二哥,你要是不行,不如换我来看。”
“这话是做弟弟应该说的吗!”
“我是怕你耽误了母亲的病情。”
“我连宫里头的嫔妃娘娘都看得,自己的母亲怎么就看不得!”
“好,你说看得就看得,我再等一会儿,二哥,我的耐心有限。”
“到底家里头才是御医?”
“御医能够代表什么?”
白旗山这句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白旗里的脸色更难看。
白棠最恨这种在双亲病榻前还要一争高下的不孝子,她,她这是晚辈的身份。
否则的话,要是同辈,她能一巴掌抽过去,喊他们统统都先闭嘴。
到底是老夫人的性命要紧,还是你们相互攀比重要。
特别是想到,她上次病倒,老夫人过来探望,把了脉,看看舌苔,二话不说先开药。
这才是做大夫应该的行为,而不是只会打嘴仗。
看病用嘴看的,她算是今天才领教了。
“二哥,三哥,先护住母亲的心脉要紧,家里头野山参都有,我已经让人去取了。”
这是在旁边一直不吭气的四叔憋不住开口了。
“老四,你也质疑我的医术不成?”
“二哥,家里头你的医术最好,但是做大夫的都知道,活人才能医治,要是咽了气,就是医术再好都不管用。”
白旗河的话一出,白旗里不争辩了。
“来了,来了,请让一让,让一让。”
应氏自己去取药,白棠一看,双脚上就穿了一只鞋子,而且应氏自己都没察觉到。
“这是裘婆子给的野山参片,先给老夫人含上。”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笑她穿戴不整齐了。
“二哥,野山参片来了。”
白旗山双手一抄,往旁边让了让:“弟妹,你送过去给母亲。”
重病的老人含参片是最常见的法子,白旗里没法子拒绝。
应氏见不方便,索性往床头前一跪,低声道:“老夫人,请张嘴,这是野山参片。”
老夫人的病情很重,应该是听到了她的话,但是根本睁不开眼。
应氏又重复了一次,然后抬手扶住老夫人的下巴连带着腮帮子,轻轻捏下,将参片送了进去。
白棠的心跳太快,这会儿看什么都是叠影,就见着床榻前的地上,有没有清洗干净的褐色血渍。
菖蒲传话的时候,是说老夫人吐了很多血。
这样的病状,白棠觉得很熟悉,好像就在嘴边,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白旗里忽然指着旁边的桔梗问道:“老夫人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都是清淡的,灶房单做的。”
“有没有吃其他的?”
“下午的时候,大姑娘让丫环送了几件点心过来,老夫人吃了很喜欢,还打赏了送来的丫环。”
☆、307。第307章 :一命抵一命
“老夫人吃了阿棠做的点心,吃了阿棠做的点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旗里故意说得很大声,明明桔梗是实事求是,到了他的嘴里,已经有了怀疑的意思。
诸人的目光都朝着白棠站的方向看过来,应该是想等她解释。
白棠被十来个人的目光看着,里头参杂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二叔这样做,是想趁着老夫人昏迷不醒,不能对峙的情况下,给她背个罪名。
背个莫须有的罪名。
“二叔,我是做了点心,四婶婶带着妹妹们过来,她们也都吃的。”
应氏这会儿一点不胆怯,主动往前走了一步。
“我带着小葵,小薇去坐坐,阿棠的点心,我们都吃了,一点没事。”
“那些是什么点心!”
很明显白旗里对应氏的态度更加不耐烦,好像在说,要你插嘴多事。
应氏的身子一抖,脸孔涨红了:“二爷,我说的都是实情。”
“二哥,你是不相信你弟妹的话了?”
白旗河居然说话了,他的身子向来不好,进来没挤在人堆里,而是另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站起身,走到应氏身边。
“她这个人一向老实,不会撒谎的,她说吃了就是吃了。”
白棠见四叔两口子显然是要替她说话,不由心生感激。
旁边的凌氏咬着嘴唇不说话,凌氏是很不喜欢二房家的。
但是,今天白棠才得罪过她,她有些想要看看这丫头的笑话。
在场的大人,心里其实都知道,白棠不会在给老夫人的食物中做手脚。
放眼看,自从白棠回来以后,老夫人对她有多好,多疼爱。
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最倒霉的人就是白棠。
她这是何苦,自己为难自己。
但是,白旗里问了,白棠必须要给个准话。
“二叔,点心是我做的,分别是榆钱饼和翡翠烧麦,每一件食材都是自己府上的,没有出去过,烧麦还有剩的,我去让人取来。”
白棠不慌不忙,丝毫不见乱:“桔梗姐姐,劳烦你喊个小丫环,让菖蒲把翡翠烧麦取来。”
“是,我这就去办。”
白棠半转过身,一双眼直视着白旗里的脸。
“二叔,请先给祖母看出病症,好对症下药,要是我的不对,我又跑不了,回头再算账也来得及。”
白旗里以为她这么大的年纪,被他两句重话一说,肯定就没了主张。
没想到,她比个男人还镇定,反过来还将了他一军。
白旗山这种关键时候,肯定也不想母亲出岔子,连声催促着他诊断。
白旗里又要俯身诊脉,白棠又开口了。
“我虽然学习医术的时间不长,不过大致听了祖母病发时候的症状,应该是胃部出了问题。”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二叔,我来帮祖母看看。”
白旗里霸着那个位置,连老三想挤进来都没有份,怎么肯让白棠来占这个功劳。
“你来看,要是看出事情来,你负责吗?”
这是用话直接压制白棠了。
“我负责的。”
白棠没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居然一把拨开了白旗里的手臂。
白旗里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被她推开来,脸上挂不住。
这丫头胆子大,手劲也大,居然没抗住。
“你怎么负责,你倒是说啊,不敢说就别来凑热闹。”
“负责就是看坏了病人,以命抵命。”
白棠的话一出,旁边的应氏先忍不住一声惊呼。
这一下,白旗河说话了:“阿棠,你年纪还小,不用说这种狠话,你让你二叔来看,他的医术好。”
“二叔的医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二叔啰嗦到现在,大家倒是都听见了。”
凌氏吃的笑了一声,她最喜欢看老二家的吃瘪了。
“你怎么说话的,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毒。”方氏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想要将白棠扯开。
“二婶婶,不会治病的人,最好不要插手。”
方氏根本没看清楚白棠是几时出手的,就见到自己手背被扎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手腕的位置顿时都麻了。
“你,你居然敢暗算长辈!”
方氏的声音都抖了。
白棠的手指又是一拂,将银针重新收了回去。
“二婶,我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要插手,否则下一针,我就不知道应该插在哪里了。”
动嘴的不如动手的,还真别说,白棠亮了一手,震慑住了方氏。
白芍在旁边不信邪,又要扑过来拉扯。
白棠的手又是一挥,白芍惊叫着往后退,大家都看到这一次银针是扎在了白芍双眉之间的位置。
“你,你居然敢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
白旗里又惊又怕,这难道就是大哥留下的针法,这丫头回来才短短的日子,就已经这样厉害。
如果不是老夫人偏心,那么更加厉害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他已经继承了白家的家业,到了天都城,进宫成了御医。
为什么老夫人却不肯把这些都传给他,为什么!
“二叔,毒手两个字说的太重了。”
白棠用相同的手法,不同的姿态,把银针再次收回去。
“我只想替祖母施针,你们请都往后退,千万不要想要影响我,否则的话,针尖无情也无眼。”
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棠的眼眸都发红。
那是因为心里头是真急,她不想老夫人延误病情,酿成大错。
然后,直接背过身去,查探老夫人的症状。
白旗河最为主动,将应氏的手一拉。
“既然阿棠有信心来治,就让她来,母亲十分相信她的能力,否则也不会让她去朱府施针了。”
白棠会施针,而且能到朱府为郡府大人的幼子施针,这就是她行医的资本。
白旗河的话一出,其他几个人也不好多动了。
白旗山本来看老二就不顺眼,见凌氏还赖在前头,将她的手往后一拉:“坐到后面去等着。”
今天时间紧,他还没工夫来质问凌氏下午做的好事。
凌氏虽然泼辣,见三爷板下脸,还是有所忌讳的。
而且要是白棠真的把老夫人弄醒了,那么老二的脸上肯定比被人打了耳光都精彩。
她很迫不及待想看到这一幕了。
☆、308。第308章 :闭嘴!
“也是,老夫人不止一次夸过阿棠了,再说了,阿棠也说治不好,一命抵一命。”
原话根本不是这样的,但是凌氏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反驳得了。
也就是说,白棠要是治不好老夫人,就是重罪,不一定要陪葬,但是在白家肯定是待不下去的。
这样一石二鸟,无论是个什么结局都让三房占多便宜的好事,凌氏很是满意。
应氏张了嘴想要帮忙,老夫人是得了急症,看的好固然行,看不好,怎么能让大姑娘抵命。
这也太不公平!
但是,她的手被白旗河给握住了,她不解的回头去看,见他一脸的紧张,却是没有慌乱。
两口子到底有默契,应氏知道,这是四爷对阿棠有信心的表现。
既然有信心,有把握,那么凌氏说什么都是白搭。
随便她爱说不说去,应氏反握住白旗河的手,两人对视看了眼,在彼此眼底看到相同的答案。
哪怕是有个万一,就说是万一,他们都会想尽办法保全住阿棠的。
老三,老四两家都分开坐下来了。
白旗里站着,一脸的尴尬,肚子里的气没地方撒。
方氏双手捧着白芍的脸,仔细凑上去看,有没有针尖伤口,有没有破相。
白芍前头是被银针吓住了,要是当时白棠是冲着她的眼珠子来的,那么她的一只眼睛已经保不住了。
这会儿想着后怕,想要哭,嘴巴才一咧开。
白旗里狠狠的瞪过去:“不许哭,你祖母还好着呢,不许哭。”
“你只会冲着自己生的发脾气,阿芍都吓成这样,连句好声好气都没有,她怎么不能哭了,你说说看,怎么不能了!”
白棠将老夫人的双手从被中拖出来,她已经想起来,老夫人多半是胃病,严重的,胃窦炎,甚至是胃出血。
施针治疗的话,一定要从得当的穴位下手,先将人救醒再说别的。
结果,她想要安安静静施针,二叔一家在后面就没消停。
二叔吼一嗓子,方氏立刻就吼回去,中间还夹杂着凌氏的冷笑声。
这,这哪里像是老夫人病倒的内屋,简直就是个动物园。
只有没教化的兽类,才会这样吼来吼去,凭嗓门大来一决雌雄。
白棠没回头,她随身从旁边抽了一个枕头,对准身后砸去。
精准无误的砸在了方氏的脸上,她连银针都能扎的准,更何况是个枕头。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就像是一种警示,表示下一次砸过来的绝对不会是枕头了。
方氏也害怕,真被她在脸上扎个正着,以后在白府上下还哪里有脸面。
底下的丫环,仆妇,老妈子,当成笑料,至少能说三年,弄不好就是下半辈子。
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毛白棠,本来就是给老夫人看病,关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事情。
她又不懂医术,于是她直接闭了嘴,将白芍一拖,也坐到空着的椅子上去了。
白旗万孤零零的站在屋中央,是没人和他吵,没人和他闹,也没人和他抢了。
可他怎么就觉得这样别扭呢。
白棠等屋中都安静下来,沿着老夫人双手的关谷穴,一路而上,分别扎了八针。
老夫人才吐了血,体质极为虚弱,她不敢让银针久留在穴道中。
隔了半柱香的时间,就收了针,有耐心的等半柱香,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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