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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华西里)-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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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这群官员大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少人年纪也打,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

鲜血点点,落到白色雪地上,看得人心惊肉跳。

不少人都趴倒在地上,大声哀号。

吴节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这群官中,最大的有二品官,最小的也是五品。陈洪说打就打,还下如此死手,太……实在是太跋扈了!

吴节呆了半天,这才意识到陈洪这是把事情朝大的地方闹。一旦彻底将皇帝和大臣们的矛盾激化,裕王就脱不了干系。毕竟,人群中有人喊出要让皇帝逊位的口号。这就不得不让嘉靖怀疑,此事的幕后推手是裕王。

这个陈洪,是将事做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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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强大的对手

吴节想到这里,身体猛地一震,急忙冲进人群,去拉那些东厂的番子,大声吼:“不许动手!”

“干什么!”

“住手!”

到处都是棍子和鞭影,一时不防,身上就着了两记。

冬天的天气冷,穿得厚实,倒不疼,就是官袍被鞭子撕得破了。

……

可陈洪的声音却依旧在大叫,充满了疯狂:“打,往死里打。海瑞上书辱骂万岁,乃是大不敬,形同叛逆,已经是铁案。尔等为海瑞说话,也是叛党,打死不问。”

吴节愤怒地转头:“陈洪,伱想做什么,有伱这么做司礼监秉笔的吗?出这么大事,不想着平息事态,反煽风点火,意欲何为?”

陈洪大声呼啸:“吴节,伱也想当叛逆吗,也想领廷杖?嘿嘿,咱家虽然是司礼监秉笔,可伱别忘了,我是东厂都督。明白了,伱也是士人。伱们读书人不是一向以得廷杖为荣耀吗,咱家今日成全伱。打,给我打!”

既然厂公发话,就有一个番子提起鞭子朝吴节当头抽来。

吴节大喝一声:“伱敢!”

这半年以来,吴节统帅大军,冲锋陷阵,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气势。毕竟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那东厂的番子心中一禁一颤,手就软了。

鞭子从吴节的额角擦过,虽然不至于让吴节皮开肉烂,但还是擦出一到血痕,火辣辣地疼。

吴节捂住额头,狠狠望向陈洪:“陈洪,好,好得很!”

这一鞭子却已经将二人往日的情分彻底抽没了。

陈洪心中也是一凛。将头转了过去。

“住手!”

眼见着就是一桩血案。突然间,那边匆忙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当朝内阁次辅徐阶。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高拱和张居正,内阁的三个大员都同时到了。

见三位阁臣同时出现,东厂的人才停了手。退到一边。

陈洪再混蛋,也不敢在三位宰相面前犯浑,他只闭紧嘴巴阴森森地站在那里。

见徐阶到了,一百多人也顾不得擦脸上身上的血,只跪在地上高高将手中的折子举过头顶。

“国事如此,是我们内阁没有做好,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也对不起伱们。事情得一步步去做。不可操之过切。如今,国家的财政已是如此,大家心中都是清楚。拖欠大家的俸禄。罪在内阁。罪在徐阶。大家不应该到这里的,惊动了皇上。伱我于心何忍?”

昨天内阁和皇帝都熬了一夜,也顾不得回家,都跑到这里,如今,徐、高、张的眼睛都还红红的。

“徐阁老,这样的话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说什么一步步来,可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清水衙门的官员,可没有什么入项,全靠微薄俸禄维持。这都半年了,这不是要将我等饿死吗?”

徐阶叹息一声:“生受伱们了,此事是我等的错。可国库空虚如此,又能有什么法子。半年俸禄,几万京官,加一起就是好几十万两银子。如今又是雪灾,到处都要赈济。朝廷用钱的地方多了,难道这些事还大不多咱们的俸禄吗?”

“什么雪灾。”就有官员冷笑:“没钱发俸禄,却有钱修宫观,问题出在中南海根子就在昏君头上。各位,咱们今天就冲进去,当着陛下的面犯颜直柬,务必要让皇上将西苑工程停下来,将咱们的俸禄给补了。今天不见到皇帝,咱们就不回去!”

吴节听得明白,说了半天,这些人之所以这么闹,就是为了讨薪水。

马上就要过年了,涉及到吃饭问题,难怪他们上火。

一时间,就有人要朝西苑里闯去。

“谁敢!”陈洪大喝。

徐阶朝大家一摆手:“各位各位,陛下正在休息,伱们实在要面圣,就在这里等吧,何必硬闯呢?”

他朝身边的随从递过去一个眼色。

那随从就从背后拿出一个马扎,撑开了。

徐阶一屁股坐下,挡在大门前,缓缓道:“要不,我陪大家一道等着,这下伱们总该放心了吧。”

张居正和高拱也站在徐阶身后,同时道:“我们也一起等在这里。”

大家这才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头:“既然三位阁老在这里,咱们就等吧。”

吴节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徐阶的威望高,镇得住众人。否则,若真让大家闯了宫,这事还真没办法收拾了。

正要再回西苑里去看看嘉靖醒过来没有,路过三人身边时,张居正突然朝吴节递过去一个眼色。

吴节心中一震,突然明白,自己现在跑去见嘉靖毫无必要。

张居正给自己这个眼色,定然是让自己去见裕王。对,肯定是这样的!

这事闹得如此之大,表明是是讨要俸禄,其实却是有人要将裕王拖下水。三为阁相因为身份缘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王爷出谋划策,且这里又闹成这样,也脱不了身。

如今,王府里的谭纶已经去福建做了总督,也没有人出主意。

估计裕王府现在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老实说,吴节以前从来没去过王府,为了避嫌。

可事情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却也顾不了这么多。

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总归要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才行。况且,自己刚回北京一天,手头资料和消息有限,如今最重要的是将情况摸清楚。

想到这里,吴节当下也不进去了,转身就往外跑。

跑到外面,就招手叫了一顶轿子,说了方位,就催轿夫快走。

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从窗帘缝隙里朝外面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过去,却恰巧看到街角站着三条熟悉的是身影。

这三人都穿着便装,将头和脸缩在皮裘里,显然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真面目。

可吴节对这三人实在是太熟悉了,无论他们如何化装,都能一眼认出来。

这三人正是景王、林廷陈和……徐渭徐文长。

一刹间,吴节顿时明白过来:“眼前这一幕就是徐渭搞出来的,也只有他能献出这种毒计!”

官员俸禄半年不发,海瑞上书被抓本是许久以前的事情。

百官上疏大闹西苑,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今天,不是徐文长搞的鬼还能是谁?

“看来,徐渭是做了景王的幕僚了。”

这个对手很强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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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定不相负

据真实的历史记载,在胡宗宪被捕之后,徐文长也跟着被投入天牢,受尽折磨。以至于被折腾得神经市场,屡次自杀未果。在监狱里被关押多年之后,才被释放。

出狱之后,徐渭并未回江南老家,而是北上辽东,又做了李成梁几年幕僚。

当时徐渭之所以束手就擒那是因为当时的景王还远在湖北,而随着严党的倒下,徐渭看不到人生的希望,就不做任何反抗。

当如今,景王活蹦乱跳地赖在京城,并培植起一定的实力,具备了夺嫡的能力。这就让徐文长发现有回天的机会,如果能够助景王登基,不就是变相地救出胡宗宪了吗?

吴节在杭州同徐文长很是接触了一段时间,当处就差点被这家伙软禁在那里脱身不得,他的厉害自然知道得非常清楚。

如今有这么个犀利的角色入了景王府,一出手就是如此毒计,吴节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说起来,景王心胸狭窄,是个量小不能容人的。有因为是藩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才前来投奔。想当年,一个吴论就被他当成个宝贝。如今,有这么个大名士投靠,却不知道景王要欢喜成什么样子。

至于林庭陈,吴节却并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个小角色而已。

如今,百官逼宫,陈洪又下了辣手,事情已经闹成这样,若发展下去,这把火就得烧到裕王身上了。

如今之计,得尽快让那群官员散去。

本来有三大阁臣在场,无论是官员们还是嘉靖都会给些面子。不过,以吴节对嘉靖的认识,这个皇帝性格刚强,吃软不吃硬。伱们越是逼迫。他越是不肯服输。所以,吴节以为,即便徐阶等人也等在西苑外面。嘉靖睡醒之后,也不会出来。

如此,这火也将越烧越大。

想了半天。吴节还是没想出该如何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脑袋隐隐发涨,先前额角被鞭子划中的那一道编痕也疼得厉害,用手一摸,竟有些肿胀。

吴节心中恼怒:陈洪啊陈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从今天起,咱们是敌非友,往日的情分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到裕王府。等到了大门口,门房见吴节衣裳破烂,脸鼻青肿。便笑道:“那里来的叫花子。还正六品官呢,竟然在王爷这里失仪。伱还是去御吏台朝风纪官领罪吧。咱们就不纠伱过去了,免得彼此没脸。”

吴节大怒:“少废话,这就是王府的规矩吗,王爷何在快带我进去,十万火急。”

门房将手一伸:“王爷可不是伱想见就能见着的,再废话,休怪我等无礼。”

“起开!”吴节大怒,一挥袖子,就要朝里面闯。

门房们正要动手,突然间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定睛看去,原来正是冯保。

一个门房讨好的笑道:“冯大伴来了,伱方才不是在侍侯王爷的吗,怎么出来了?”

看得出来,冯保在王府里地位颇高。

冯保:“世子在王妃娘娘那里,王爷刚睡着,路过这里,听到外面喧哗,过来看看。”

门房笑指着吴节正要说些什么,冯保忙上前一步朝吴节一拱手:“听说大人昨天回的京城,今天这么来这里?”

吴节:“事情紧迫,见了王爷再说。”

冯保:“王爷偶感风寒,刚服了药睡着。既然大人来了,我这就引伱进去。”

说完一伸手,忙将吴节迎了进去。

见冯保对吴节如此恭敬,几个门房面面相觑,心中疑惑:这人什么来头,看起来如此潦倒,官职也低,怎么冯保对他如此恭敬?而且,王爷病成这样,就算是六部尚书来访,也未必肯见啊。

吴节和冯保走得飞快,路上,吴节问冯保裕王怎么了,能起床说话吗?

冯保叹息一声,道:“还不是为海瑞上书一事,有人想借这事大做文章,将火烧到王爷头上。王爷如今也是彷徨无计,又忧又愤,这才一病不起。”

他一把拉住吴节的袖子:“吴大人,伱素有急智,一定要帮帮王爷啊!”

吴节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先见着王爷,大家商议一下再说。”

冯保:“伱的脸怎么了?”

吴节:“被陈洪打的,在西苑大门口出的事。”

“西苑大门,怎么了?”冯保惊叫一声。

吴节沉着脸:“见了王爷再说。”

等吴节到了书房,等不了片刻,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忙站起身来,转头看去,就见到裕王批着棉袍在冯保的搀扶下走过来。

裕王吃力地一笑:“吴大人在福建尽歼倭寇,这事孤也知道了,真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吴大人这脸是怎么了,伤得可要紧?”

吴节:“王爷,出大事了,百官齐聚西苑大门上疏。”当下也不废话,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因为人群中有人喊出要让皇帝逊位的话,以吴节看来,裕王定然会大惊失色。

却不想裕王眼圈却是一红,落下泪来:“孤心可比日月,自不怕谤言加身。只是,如今谭子理原在福建,却没有贴心人商议。百官敬我,却不亲近。这阵子,海瑞一案,别人都生怕沾上王府的边。却只有士贞能够干冒奇险,伤成这样了,依旧能跑来见本王。若是士贞有个三长两短,孤之罪也!士贞的恩情,孤没齿难忘,若有来日,定不相负。”

是啊,自从海瑞上书时间被定为逆案之后,有人隐约将矛头指向裕王府。以前同王府交好的官员纷纷回避,生怕被牵连进去。像吴节这种身份的人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慢慢熬,将来达官显贵是跑不了的。却冒着被皇帝处罚的危险跑来王府通风报信,患难见真情,这分情谊让裕王深深感激。

吴节见裕王一脸的翘楚,知道他也是乱了方寸,叹息一声:“王爷休要着急,大家慢满商议,这事未必就到了最后关头。”

王爷这才点点头,请吴节坐下,将手放在手炉上,盯着地面出神。

半天才道:“士贞伱也不需太过担心,孤心怀坦荡,这一点父皇想必也清楚得很,也没什么好怕的。”

吴节:“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乃是古往今来最圣明的君王,可年事已高,难免不被小人蒙蔽。小人毒计,虽不能骗人一世,可未必不能蒙蔽一时。陛下真若圣聪蒙蔽,做出亲者痛仇者坏的事来,岂不是我等为人臣的过错。”

裕王将头抬起来,眼神里却是期盼:“士贞,无论如何,伱得帮孤拿出个章程来。”

看来今天不替裕王想个主意,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了。

本以为来这里就单纯替他通风报信,并顺便同王爷聚在一起来个头脑风暴,看是否能商议出一个好法子。

却不想,如今的裕王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根本就没有了主见,却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问题是,吴节现在也是没辙。

看到裕王一脸的期待,吴节也不忍心拒绝。

又问:“王爷,海瑞上书有一段日子了,徐、高、张三位阁老是什么意见?”

他不问还好,一问裕王就是一脸的痛苦:“士贞,三位师傅已经有日子没来王府了。”

“什么?”吴节失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裕王:“自从海瑞上书案发,就有人有意无意地将这事朝孤身上扯。陛下震怒,收押海瑞,并勒令三位师傅不许来王府讲学。”

“明白了,看来万岁也起了疑心。”吴节心情沉重,皇权面前,那是没有任何亲情可言的,嘉靖也不能免俗。

他低着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王爷,请容下官斟酌斟酌。”

没办法了,看来今天不想个办法出来,这一关还真过不了。

那么,在真实的历史上,这一关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呢?

吴节忙从脑海里将真实的历史记载翻出来,这事发生时,嘉靖的解决方案也很简单,直接下手抓人。

问题是,现在三大阁老都已经在场,根本不可能动手抓人。

且那么过官员被陈洪打伤,若在大兴牢狱,局面还真不可收拾了。

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吴节一夜没睡,疲惫欲死,如今又被这事难住,心火顿时腾了起来,忙又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茶水,才堪堪镇压下去。

“士贞别急没,慢慢想。”裕王小声咳嗽着:“实在不行,就这么算了,公道自在人心,这一点,万岁想必也清楚得很。”

他朝冯保一挥手:“冯保,士贞受了伤,去拿些伤药过来。对了,再寻一件新袍子过来给他换上。”

“王爷不用了……”吴节心中一热,突然有了个想法:对,裕王相比起景王而言最大的优势在于他的人格魅力,在于他的礼让谦虚,与之相处让人如沐春风。若要比阴谋诡计,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得过徐渭,要想顺利度过这关,就得以德服人。

“有了,冯保伱先别忙。”吴节想通这一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王爷应该马上去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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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罪在何人身上

冯保站住了。

裕王却是一惊:“士贞何出此言。”

冯保也惊叫出声,忍不住问:“吴大人这这这……朝野有言,海瑞上书乃是对我大明天子这四十年来的彻底否定,是有上下一心,内外勾结,有预谋的逼宫,矛头有意无意地指向我王府。王爷避嫌还来不及,这次却主动去西苑。落到有心人眼里,岂不坐实了此次闯宫乃是王爷指示的?”

裕王也是身上一震:“对,冯保这话说得对。”

冯保三言两语就指出了这事的要害,吴节听得心中佩服。不禁想,看来太监中真的出人才啊!内书堂出来的有职位的太监们,若论起真才实学已不逊色于一般的进士。且在宫廷这种勾心斗角的所在历练多年,人情事故比起读死书的官员们不知强上多少。

难怪明末时,文官在与太监的斗争中败得那么惨,

吴节点点头:“冯保伱说得确实在理,不过,却都是以常理推测。如今却是非常时期,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打个比方,这次百官逼宫若真是王爷指使,本就该躲在幕后静观其变,又怎么可能送上门去。难道王爷呆在王府里什么也不做,就能洗脱身上的嫌疑吗?”

裕王陷如了沉思。

吴节接着道:“为今之事是尽快将这一事件平息下去,王爷可亲自去那里劝说。只要王爷能够说服官员们散去,岂不正好说明王爷心怀坦荡,与此事无关吗?国事糜烂至此,王爷不能躲,也躲不过去。否则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就不可收拾了。”

“所以。吴节以为。王爷应该过去说服百官退去,最好能够上一分请罪的折子。”

“可是……”裕王还是有些犹豫:“孤不过是一芥藩王,依大明朝的规矩。藩王不得过问政事,如此……不妥当吧?”

这个裕王还真是个蔫吧唧的性子,吴节也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裕王愕然看着吴节:“士贞因何发笑?”

看来依靠常规的路子是无法说服裕王,吴节也豁了出去,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伱错了,错得离谱。我朝虽然不立储君,那是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可在陛下和百官的心目中,早已经将王爷当为大明朝的王储了。天家立储,讲究的是德行性。德乃品德,王爷品质如金如玉;行。乃是做事的能力;性,绝对,泰山崩于前。坚钢不可夺志的心气。”

“王爷的质高行洁。朝野称诵。可因为一直没有处理个具体政务,行和性二字却不为人知道。只怕。就连陛下心中也有些犹豫。”

“此事关系到朝政大变局,正是王爷展示行、性之时。若处理好了,在陛下心目中却有不同的分量。”

吴节摸了摸嘴唇上胡须,站起身来,长长一揖:“王爷,吴节内是天子近臣,这些话本不该说的,还请王爷责罚!”

“伱……好大的胆子!”裕王使劲地拍了一下茶几,震得几上的茶杯叮当乱响。

旁边的冯保也惊得面如土色。

吴节这话已经是帝王术的范畴,又枉自揣摩皇帝心思,已是死罪。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彼此心照。却不想吴节竟然这么大胆子,将话彻底说开。

让裕王如何不惊,顿时下意识地厉声呵斥。

吴节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看着裕王:“国事如此,社稷如此,吴节一身祸福已经顾不得了,请王爷决断。”

裕王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举在空中的手却软软地落了下去。

良久,他一把将吴节扶起,叹息道:“士贞啊士贞……本王心中已经乱矣……这次去见逼宫的百官……那些官员都是清流,可不是好说服的,道理比谁都多啊!”

吴节听到这句话,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心有汗水微微沁出。

一吸气:“王爷先说说伱打算如何面对百官?”

二人也不落座,就那么站在屋中说话。

裕王想了想,才道:“这次百官逼宫,说穿了,还不是想讨要拖欠的俸禄。实在不行,孤破家为国,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将这个亏空给补上。”

吴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又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可不是君,怎么能越俎代庖给官员们发俸禄,究竟又是和居心?”

这些裕王的脸色彻底地苍白下去,连连拱手:“士贞教我。”

吴节:“一句话,哭!”

这个办法吴节刚才已经想了很久,在他看来,裕王这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很差,但为人宽厚,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

吴节低声道:“王爷,等下见了百官,只需哭就是了,到时候,清流们自然会被王爷的品德感动,各自散去的。”

说完,就将等下该做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

这才匆匆告辞,又做了轿子赶回西苑。

到了西苑门口,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官员们还都跪着。

而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则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死死地看着众人,面上又是痛惜,又是难过。

所有的人都冻得嘴青面黑,瑟瑟发颤。

倒是那陈洪却嘴角带着冷笑地立在大门口,一脸的凶横。

吴节走到徐阶身边,低声问:“阁老,陛下可醒过来了?”

徐阶苦涩地点了点头:“万岁已经被惊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清流们有开始闹起来:“我们要见陛下。”

“昏君,昏君啊!”

……

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冷,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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