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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华西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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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面不改sè地将书从地上拾起来,笑道:“二位爷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书一共有两个版本。《yu海孽情记》是给男人看的,《石头记》则相反。《石头记》确实是吴士贞所作无疑。至于这本,是删节版。咱不能光顾着挣女人的钱吧,找口饭吃而已。两位爷一看就是雅士,不如再买一本《石头记》,两个版本对照着看,也甚是得趣。”
“去去去,滚你的蛋,没得坏了爷牟的心情。”胖子更怒,就要伸手去推。
中年人一闪,躲到一边:“爷,别急着赶我走啊,还有另外一桩生意,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滚,并同你做生意,你什么玩意儿?”陆畅冷笑。
中年突然一笑:“看二位爷都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读书相公,听你们的口音,也是顺天府人氏,却不知道是否要参加本期乡试?”
“与你何干?”胖子一瞪牛眼。
中年人突然像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顶道冠戴在头上,又从袖子里扯出一匹尺余长的白布,扯开了,上面用毛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大字:紫微斗数,周易八卦,求凶问吉。
中年人笑道:“二位爷,就不想问问前程吗?”
吴节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名堂还真多,想赚钱想疯了,什么都干。
陆畅彻底不耐烦了,伸手不住推搡着那人:“我兄弟正吃酒快活,你来逗个乐子也成。可这么痴缠不休,没得让人厌烦,走走走。”
“公子别推我。”
“推你又如何,还反了你?爷的前程自个心里清楚得很,要你算什么?”
“既然你对自己前程一清二楚,可架不住世事无常啊!”中年嘿嘿一笑:“就算是修行人,修到一定境界,不也要遇到几个风火大劫。不带上几个法宝,如何ting得过去?小人身上就有几件科场利器,不知道两位公子有没有兴趣。”
说着话,他声音低了下去:“要考题吗?”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陆畅身子一颤,手定在了半空。
吴节也惊得坐直了身体,酒也醒了:“你你个卖书的,哪里弄来这种东西?”
中年人的声音更低:“我什么都卖,只要能赚到钱,就算是月亮里的兔子都能帮你们弄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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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看你有何话说
最才子180_第一百八十章看你有何话说来自)
猥琐中年人这句话当真是石破天惊,吓得陆畅一张脸失去了血sè。
要知道,明朝对科场舞弊的处罚可是非常严格的。一但抓住,一经查出,立即由提调带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
下来之后,还得革除功名。
第三,杖四十。
最后是发配四千里,充当苦役,并面刺烟瘴改发四字。
可以说,只要作弊被抓,考生的人生就算是彻底地完蛋了。
但是,举人功名实在要紧。一旦中榜,就有做官的资格。只要家里有关系有钱,在吏部运作一番,不难拿到一个肥缺。如果两样都缺,不要紧,只要中了举人,自有破落户拿着田地和宅子前来投靠,几年下来,混个富家翁当当也不在话下。
就因为科举考试的红利如此之大,自来都不乏有ting而走险之辈,也有不少人侥幸过关。
不过,像卖考题这种情形,在天子脚下首善之区的京城,还真不多见。
听到这句话,陆畅首先想的就是尽快从这里走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倒是吴节还很冷静,轻笑一声:“哦,考题啊!多少钱?”
倒不是他想买,实在是心中有些好奇。
先前在西苑,黄锦拉自己说了一番不明不白的话,就算是笨蛋也知道里面蕴涵有本期顺天府乡试考题的信息。
见有人在酒楼之中公然售卖乡试题目。吴节首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真的漏题了,究竟是谁干的,是为了借此大捞一笔吗?黄锦。不可能,不会是他。他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犯得着吗,又不缺这点钱。那么。会不会是他手下的人办事不严,或者怀有别样心思?
恩,有可能。
现在的关键是,虽然不知道黄锦那段话是什么意思。可漏题的嫌疑确凿无疑了。将来这事若闹了出来,我吴节置身其中,还真有是说不清楚了。
心中一凛然,吴节提起了精神。
那中年人听吴节问,面容一喜,伸出两根手指。
陆畅一呆,惊问:“节哥。你不会真的要买吧?”
吴节朝他摆了摆手,又沉着脸问中年人:“二百两?”像这种干冒其险之事,至少也得两百两银子。
毕竟,闹不好可是要被发配为奴的。
两百两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万人民币。买个公务员资格也算公道。
中年人扑哧一笑:“哪里会这么多,这不是抢人吗?如今银子可值钱了,各省督抚给阁老们的冰敬也不过千余两。我这人做生意最最公道了,喊个天价出来,却没人出手,又济得了什么事。就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倒是公道啊!”吴节一笑:“现在给你钱吗。”
“当然。”中年人面上lu出贪婪的光芒。
吴节:“我怎么知道你卖的考题是真是假,若买到假的又该如何。这样。你给我立个字据,等我考完。若真是这个题目,考完再给你不迟。”
“现在给钱是二十两。”中年人连连摇头:“若真立下字句留了把柄。那就是二百两了。我这题目可是从礼部一个大人物手头弄来的,至于这人是谁,告诉你,你们也不知道。看二位爷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二十两对你们来说也就是一顿饭菜,值得了什么。反正你们爱信不信,既然公子你说出这句话来,那就是不相信我了。呵呵,咱也不废话了,后会无期。”
说完,一拱手,转身就走。
吴节淡淡一笑,也不阻拦。
他心中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这人就是个骗子,像这种买考题的事情吧,不可能一开始就问人要钱的。就现代社会来说吧,一般都是事后给钱的,而且还得有熟人担保。否则,风险实在太大了。
这人喊价不好,看来是掐准了自己和胖子的经济实力。二十两不多不少,恰恰在读书人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就算知道被骗之后也是一笑了之,不至于气得搜山检海来找麻烦。
“站住!”突然间,陆畅的声音响了起来。
吴节转头看去,却见胖子一脸的肥肉都在拧曲,眼睛通红,额头上有血管迸起,好象在做着ji烈的思想斗争。
那中年人闻言转过身来,眼角lu出一丝不为人注意的得意。
他的神情可以骗过陆胖子,却瞒不过吴节。
吴节只是叹息一声,心道:这个胖子,遇到事,还是容易犯糊涂的。
“胖子,你真要买,可想好了?”
陆畅一张脸涨成猪肝sè,讷讷道:“节哥,我就是觉得……觉得……二十两真的不算什么,也就是一顿饭钱……就算是被人骗了,左右不过是多背几篇范文,也……也无妨。”
吴节郑重地看着他:“二十两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扔进水里对你陆大公子来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是,吴节就不明白了,你这段时间读书如此辛苦,努力过了,怎么还没有信心?”
胖子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是啊,我是努力过了。可是,考场里的事情,谁知道呢?我真是没有信心啊,若考不中……我不想让陆轩和林廷陈他们看我的笑话……二十两,多买一个保障而已。”
吴节还待再劝,可看了看胖子因为苦读而瘦下去的脸,心中却是一软。罢了,你要胡乱糟蹋钱,没人拦着。
叹息一声:“由得你,不过,这事当我没看到。”
就站起身来,朝雅间外面走去。
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钱票,扔在桌子上。狠狠道:“拿来。”
中年人欣喜若狂,正要去抓钱票。
一只手伸过来,狠狠拍在上面。
抬头一看。正是吴节。
中年人:“这位公子,可反悔了。你朋友都答应了的呀!”
吴节突然轻笑起来:“听你刚才说,你这道题目是从礼部一位大人物手里得来的,这么说来。你也认识不少官场上的人了?”
中年人硬着头皮胡吹:“那是当然,小人常年在六部行走,同不少大人都认识的。”
这下,他因为心急。说起话来越发地没边了。
吴节:“那好,敢问,今科顺天府乡试的主考、副考官是谁?”
“这问题问得?”中年人赔笑着回答:“主考官是包应霞包大人,副考官是陆凤仪陆大人。”
这可是写在榜文上的,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暗叫侥幸,还好老子看过顺天府衙门张贴的告示。
“那么。我再问你,包大人和陆大人究竟是何官何职?”
中年人:“包大人是翰林院的,陆大人自然也是。”他这个回答也是依照常例的,自来省一级乡试的主考副主考都是有〖中〗央从翰林院临时抽调人手担任。
却不知道。陆凤仪因为写的折子正中皇帝心怀,被临时派了这个差使。
吴节哈哈一笑,将钱票抓起,塞进自己袖子里,转头对陆畅说:“胖子,你真是有钱啊,这二十两给我了,也免得便宜了这个骗子。”
“骗子。怎么回事?”陆畅忙问。
吴节:“包大人是翰林院的不假,可陆凤仪却是南京户部的给事中。如今刚回京城述职没几日,却没有新的差遣。什么时候进翰林院了?”
“你这个骗子,竟然骗到本少爷头上了,可恶!”陆畅大怒,一拳就打到中年人xiong口上,直接将这厮从雅间里打得跌了出去。
中年大为悲愤,低声嘀咕:“生意不成仁义在嘛,打什么人!”
“你还嘴硬,打不死你!”胖子追了出去。
吴节慌忙冲上去将他拉住:“别理他,此事不宜声张。”的确,堂堂陆府二公子,却问人买考题,若传了到学政官耳里,他的功名也别想要了。
二人刚出门,却看到陆轩和林廷陈冷笑着站在外面,显然是听到刚才的话了。
吴节和陆畅都是一呆。
林廷陈冷笑一声:“二公子原来在这里买东西啊,出手好生大方,二十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陆胖子羞得脖子通红,这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陆轩更是一挥袖子,淡淡道:“丢人现眼,等下见了爹爹,看你又何话说?廷陈,咱们走。本以为可以找个清雅的地方叙话,却不想碰到这两个厌物。”
二人同时挥了挥袖子,转身下楼,将呆若木鸡,一脸沮丧的陆畅丢在那里。
“这下完蛋了!”陆胖子满面颓废:“这次陆轩肯定要去父亲那里告状,麻烦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节哥,这一顿家法我可是逃不掉了,你得帮我。”
吴节也是抓头:“我又能帮得了什么忙。”
他安慰胖子:“你也不用担心,马上就是乡试,你们陆府的家法什么严厉,可也不至于下狠手,影响了你的考试不是。最多是扣两个月份子钱罢了。”
胖子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就是扣钱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老子不差钱。”
想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走走走,节哥,咱们继续吃酒去。”
吴节无奈地摆头,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算了,时间已经不早,我还得赶回家去,记得我说的那事。”
“不就是去见唐不二吗,好办,明天晚上的时候,我全家要举行一个重阳节的宴会。不但所有陆家族人,连学堂里的同窗们也都接到邀请。”
“我怎么不知道呢?”
“请柬前几日就送到学堂里来了,你今天才回来,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好,明日晚是我来找你。”
吴节和陆胖子正要下楼,就听到旁边的雅间里传来刚才那猥琐中年人的声音:“若真立下字句留了把柄,那就是二百两了。我这题目可是从礼部一个大人物手头弄来的,至于这人是谁,告诉你,你们也不知道。看公子模样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二十两对你来说也就是一顿饭菜,值得了什么。”
陆胖子听得一阵恼火,恰好酒楼小二端了一份鱼羹过来。他一把抢过去,朝雅间就扔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阵惊呼:“谁?”
“哎哟!”
陆畅将一把碎银子掏出来塞到小二手里:“赔给他们的。”!。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http://Qisuu。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路人甲
第一百八十一章奇怪路人甲
不知不觉中,重阳节到了。
这还是吴节在明朝第一次过重大节日,难免有些新鲜。
古人的节日并不多,统共也不过清明、端午、重阳和春节四个节日。不像现代社会,除了这是个节日,还有元旦、三八、五一、五四、六一、国庆,甚至还有人过圣诞这个洋节。
古人过节,一般都不会放太长时间的假,即便是春节,也不过只休沐一日。初二开始,有公职在身的,该干嘛还得干嘛。
就因为节日少,假期短,一遇到重大节气,更是显得隆重。
据蛾子说,她估摸着吴节也该回家过节了,过完节就进考场。因此,早在三天前就开始准备,买了不少果子、酱鸭和卤肉,黄酒也沽了好几角。
可惜,这些准备完全就用不上了。
一大早,陆胖子带着几辆马车,几个奴仆带着酒食,浩浩荡荡地赶到吴节家里,死活要请吴节全家人一起去登高。
吴节很是奇怪,重阳节你不在府中陪家人,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陆畅回答说,因为他大伯父有差使在身,要在南衙值守,得晚间才能回来。而他父亲又要在爷爷那里侍侯,因此,全家人也就在晚宴是聚一聚。
“重阳节吗,不登高算怎么回事,总归是少了些滋味。所以,兄弟我想了想,干脆过来约节哥一道去香山玩玩,天气已经逐渐凉了,山上的枫叶应该红了吧?”说完,就让两个奴仆毛手毛脚地将茱萸朝吴节头上插去,连连老三也没有幸免。
吴节本待拒绝,他还是想在家里清精一天,好好准备一下今年的乡试。可看到蛾子一脸雀跃的样子,就含笑点了点头。
这小姑娘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因为吴节很忙,一直没带她到处逛逛看看,如今倒是一个机会。
再说,在现代社会吴节也曾经去过香山,可惜时间不对,一直没看到红叶,很是遗憾,今天算是还了个愿。
不但蛾子,就连那连老三的女儿也是十分兴奋。
于是,一声互相,吴节一家四口,连同胖子等人呼啸一声,直扑香山。
香山离北京城不远,都是宽敞的官道,沿途都是出游的车马,却不显得堵。路边每隔十里就有个亭子,亭子里有顺天府的衙役值勤。如此倒走得快,出城门之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地头。大约十来公里模样。
吴节和胖子坐一座车,本以为上车之后陆畅会有很多话说。可这小子屁股一粘在座位上,就呼呼地睡死过去,估计是昨天晚上又熬夜读书了。
吴节也是无奈,又不好将他弄醒,也蜷缩在座位上小睡了片刻。直到被一股浓烈的脚臭味弄醒,睁开眼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鞋子,臭脚丫已经凑到自己嘴巴前。
吴节大怒,拍了他一把:“胖子,你多久没洗脚了,袜子黑成这样?”
“洗脚,洗什么脚。”陆胖子嘀咕几声,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恹恹地将头靠在车壁上:“不记得了,大概是前天吧。”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就有一个陆府的仆人挑开车帘子:“吴节公子,二爷,香山到了。”
门帘刚一挑开,一股清凉的风吹进车内,竟带这丝丝秋天的爽气。
吴节精神一振作,从马车里跳下去。
却见山脚下到处都是华丽的马车,有好几辆车都是纯白的高头大马,车辕和车厢上还包着白铜的边,看起来,马车的主人肯定是京中的贵人。
至于其他马车,都是极尽华美之为能事。
重阳节全家一道登高乃是传统,因为,山脚下人还真是不少,其中还有很多女眷,也不避人。
太阳还是很大,可晒在皮肤上却没有丝毫的灼热之感。
抬头看去,四野空旷,有大风呼啸地掠过北地原野。
野风阔大,雄浑壮丽,如此河山。
却是四川所看不到的。
突然之间,吴节只觉得心胸一阵开阔,整个人都好象被秋风洗涤得透明了。
夏天,总算过去,嘉靖三十九年就要过去了。
“节哥,看什么呢?”胖子见吴节东张西望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想小魔女了,不过,你大概要失望了,女魔头今天没有跟来。”
“谁想她了,胖子,别胡说。”吴节笑了笑:“她可是你妹子。”
“少来。”胖子用手肘拐了拐吴节:“老实说吧,女魔头还是长得不错的,便宜林廷陈那鸟人了。爷爷说了,只等林廷陈中了举人,过完年就让他们完婚,没几个月时间了。”
“这乡试,那林鸟人是能中的,进士却不好说。春闱这种事情可不好说,反正我是中了举人之后,就去谋个职位,再不想去受进士科那种苦了。”
陆畅一边随吴节朝山上走去,一边说:“女魔头正忙着学女红呢,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学这种东西的。所谓:妇容、妇德、妇工,咱们陆家出去的女子,总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这几日,她正被娘亲关在屋中拿着针线苦练呢!”
一想到陆三小姐拿起针线绣花的样子,吴节就有些忍俊不禁。不过,一想到她将要嫁给林廷陈,心中却突然有些不爽,再不说话,闷着头朝山上爬去。
见吴节加快了脚步,其他也都慌忙朝上爬去。
这次,陆胖子还带了不少随从,其中有四个小子,三个丫头。其中有一个丫头年纪大些,看模样大约十岁,在众人也很有威信,应该就是被死胖子和谐过的大丫鬟丁香。
因为人多,一爬起山来,各人体力不同,有的快有的慢,队伍很快就被拉成长长一截。
连老三的女儿身子最弱,掉在最后,没办法,连老三只能背着她往上爬。
其中吴节体能最好,冲在最前面。丁香的体力也好,最让吴节奇怪的时候,死胖子居然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没有掉队,大约是这阵子熬夜读书,减肥之后,身体负担小了。
吴节心中莫名其妙地抑郁,路上也没说话。
这年头的香山与后世大不一样,其中不少景点都没有出现,比如见心斋、昭庙、香山寺,有些让人失望。
爬了半天,还差最后一段路就到了峰顶,路上的人却多起来,也走不快。
抬头看去,前面一行人好象是一伙的,走得极慢,领头的是一个胖子,看起来比减肥后的陆畅要大一圈。胖子穿得很是朴素,身上只一件青色袍子,洗得已经发白,领口和手肘处还打了几块补丁。其他几人也同样简朴,寒酸,显然是小门小户。估计是一大家子趁节日跑过来登高吧。
不过,这群人有两人却显得很是独特。最抢眼的是一个孕妇,这孕妇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倒是美貌,就是下巴有些尖,长着一张终年不见阳光的白脸。
她的眼睛晶莹有神,看起人来,目光就想要将人看透一般。
这妇人肚子大得跟皮球一般,应该有七八个月身孕。
她坐在一乘滑竿上,两个脚夫抬得很是小心。
另外一个人是个文士,大约四十来岁,三缕长须,面容清瘦,气质男帅大叔一个。
滑竿已经将山路占了一半,中年胖子再一堵,顿时就走不通了。
陆畅在后面等得不耐烦,喝道:“喂,前面的胖子快闪开,别挡道。”
他本就胖,难得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胖的,突然有些开心起来。
陆畅的话音刚落,一群人都同时转过头来,对陆畅怒目而视。
陆胖子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什么看,怎么,不服气啊?”
“大胆!”中年文士,帅大叔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撒野?”
“你管我哪里的,咱就是小老百姓一个。怎么,你们是官儿吗,不像啊!缘何如此霸道?”
胖子正要再闹,中年胖子突然小声道:“谈先生,我们堵了路原本不该,让他们先过去吧。”
谭先生闻言摆了摆头:“是,富先生。”
就朝其他人挥了挥手:“都让开吧!”
其他人整齐地让到路边。
这个时候,吴节才察觉到这行人的不寻常处。
如果是寻常人家,应该有男有女才对。可这群人当中,除了这个孕妇,和那什么谈先生,都是精壮汉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对劲。
陆胖子见众人让开道路,一道烟冲了过去。
因为陆窄,不小心撞了那个富先生一下。
两个胖子相撞,最后是富先生吃了点小亏,脚下一个趔趄。
吴节一伸手将他扶住:“小心了。”
富先生转头温和地对吴节笑了笑:“多谢。”
吴节也回之一笑:“不客气,对了,贵夫人几个月了,快要生了吧,恭喜。”
富先生听吴节提起这岔,一脸的高兴:“同喜,同喜。”
吴节松开他的手,朝前走去:“富先生,贵夫人是第一次怀孕吧。这孕妇得多走动走动,如此,将来才不会难产。人多运动,胃口好了,吃得多,身体才壮。将来孩子生下来身体才好。”
看富先生为人和气,吴节对他心生好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古代女子头胎生育比上战场还凶险,产妇难产死亡率也是极高。富贵人家更是如此,高门大宅中的孕妇因为运动量少,身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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