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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风再起时)-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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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口关以东,山高林密,连绵不绝,八千人关羽只让其中三千人配马,剩余五千改为步行。汉军身披玄甲,连同兵刃、干粮,重达六七十斤,每日攀爬山崖,苦不堪言。数日后下山,到达潞县小*平原,都是松了一口气。
会合黄忠部,大军沿着漳、清水北上,翻山越岭,将隐藏在山谷中的诸势力一一搜出,起先据谷而守者极为顽固,关羽怒火中烧,命大军猛攻,一连屠五六座山谷,手段固然有些血腥,却极为有效,周围势力非降即逃,再无一人敢做抵抗,顺利收民数万。汉军一路北进,一直杀到冀州常山国上艾、井陉二县平原地区,收诸山贼屯壁,共得民十数万口,兵锋一转,向西杀回并州太原郡阳曲山区,连番猛攻,再收民数万。而后北上雁门一带……
汉军恒山攻势一直到仲冬末才停止。当然了,盖俊不可能在壶口关等那么久,事实上几日后他就起身返回晋阳,上党太守王胄随行。
面对并州八郡太守冒着寒风迎接,盖俊微微感到歉意,他刚刚继任并州牧便南下讨敌,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所幸有别驾王信撑起州府,一切平安。
并州诸郡守干等良久,倒也不全是为表忠心,还有讨些钱粮的意思在里面。盖俊不由一怔,并州以前都是设立刺史部,所谓刺史,不过是监督官而已,虽然东汉以来日渐权重,但州里钱粮历来掌握在各个太守手里。管我要钱粮?我还想管你们要呢。
诸郡守见并州牧一毛不拔,开始诉起苦来,北方诸郡及上郡、西河表示去年才收复地盘,急需大笔钱粮恢复郡府元气。上党、太原、雁门、定襄则诉说去、今两年并州连番大战,都是四郡出的钱粮兵马,而今消耗一空,冬天眼看就要过不下去了。
盖俊被吵得头昏眼花,连喊几声诸太守仍旧唠叨没完,勃然大怒道:“谁认为自己不行赶紧腾出位子来,想当太守的人从京师一直排到晋阳,孤惧无人邪?”
盖俊一怒,诸郡守顿时不敢再吵,四下散去。盖俊跪坐主位,手指轻轻按着印堂,狠话可以说,狠事却不能做。何况诸太守并非是无理取闹,本身确有困难。
治中主财谷薄书,盖俊唤来治中郭勋询问并州往年是怎么挺过来的。郭勋回答以朝廷接济为主,冀州和兖州每年秋收后各给钱粮,钱是一亿五千万,两者相加三亿,谷则没有定数,全凭并州当年收成情况定夺。另外河内、河东也偶尔输钱送粮。
四地供养,怎会这般困难,盖俊问道:“今年冀州、兖州给了吗?”
“没有……”郭勋摇摇头道:“州里已经数次催促,都不得答复,不知为何。”
盖俊眨眨眼,他知道原因,冀州牧韩馥、兖州刺史刘岱明年即将起兵讨董,估计往年给并州的那些钱粮都用来招兵了。
可是你们讨董也不能把并州饿死吧?
盖俊说道:“孤亲自手书,你遣人送去,想来二位使君会卖些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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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贾诩来归
第二百三十章贾诩来归
暂时放下钱粮事宜,盖俊将目光投向北方——雁门郡,广武县。作为董卓曾经任职的地方,而今是另一位凉州人当政,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拼命蜷缩着身体,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就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耀眼……
“是时候了……”
盖俊找来雁门太守郭缊,郭姓为太原大姓,但他却不是界休郭林宗一脉,其根基在北方阳曲县,郭缊祖上世代为官,父郭全曾任九卿大司农。阳曲离雁门只有几十里,一日间跑个来回,自从有了三互法,即本州人不得出任本州刺史,本郡人不得任本郡太守……少有人像他这般离家这么近。比如盖俊,离家都五千里开外了,出来十数载,难得回去……
郭缊年约四十余不满五旬,身量中等,容貌刚毅,其为人沉默寡言,兼且与盖俊不熟,进来后端坐笔直,目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不是一位善于取悦上官的人。盖俊忍俊不禁,问道:“广武县可还是贾文和吗?”
郭缊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贾诩和盖俊同出自凉州,许是相识,点头道:“是。”
“孤任北地时,举文和为孝廉,所以才份外关心。”盖俊解释道。“文和为官如何?郭雁门无须隐瞒。”
“很好。”
郭缊这种人是不会恭维人的,他说很好那贾诩定然是干得不赖。
“有幸为国举得良才,孤心甚慰。”
盖俊嘴角含着一丝笑,提笔一划,两个草书大字现于纸上,折叠好放于一个袋子中,递给郭缊:“孤这里有一封书信,郭雁门回郡时,烦请为孤带上,交给文和。”
什么信这么短?郭缊满头雾水,还是道了一声“诺。”
盖俊随后同郭缊聊起雁门情况,雁门北方边界距离鲜卑王庭弹汗山仅百余里,言语间自然提到了鲜卑。
郭缊说鲜卑大王和连死后,其子骞曼幼小,不足服众,其侄魁头继王位,不过这个新任鲜卑大王莫说与檀石槐比,与和连比都远远不及,已是彻底指挥不动东西二部,连中部鲜卑也少有人听从他的命令。最后郭缊感谢盖俊为国除害,挽救并、幽百姓。
盖俊听得心里快活,面上微笑更重几分,拉着他聊个不停,渐渐由政事转向家庭,闻其长子年十三岁,姓郭名淮,盖俊若有所思,他十有**就是后世抗蜀名将郭淮,心里盘算着怎么从郭缊手里抢儿子……
郭缊走后,盖俊伸了一个懒腰,出州府回到官舍,才一跨进院落,就见卞薇牵着盖嶷的手散步,面上荡漾着母性的光辉。盖俊看向她隆起的小腹,眼中无比柔和。卞薇怀孕足有五个月了,换句话说明年春末,他的第三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夫君……”
“阿父……”
盖俊大步上前,揉揉儿子的头,盖嶷欢快的小脸立时一苦,每次阿母精心为他梳理的头发都会被阿父揉乱,可是他又想和阿父亲近,真是苦恼啊。
盖俊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小心染上风寒。”
卞薇含笑道:“在房中呆了一天,有些闷,出来换换气。”
盖俊点点头,陪伴母子片刻,将她们送回房,而后径直走向正厅。不等进入,便听见盖谟稚嫩清脆的朗诵声:“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五岁就开始学习《论语》,是不是太早了?幼年读《孝经》,可以让幼儿牢牢记住孝道,但《论语》博大精深,小儿未必懂得其中道理。盖俊边想边抬腿跨过门槛,盖谟扭头过,欢呼一声扑入父亲的怀中。
盖俊提起幼子,亲了亲他的脸蛋,盖谟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附耳小声道:“阿父,阿母不乐,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盖俊气得发笑道:“臭小子,你阿父宝贝你阿母还来不及呢,怎会惹她生气。”
“夫君,你在说什么呀,莫要教坏魏奴。”蔡琬心事重重,绝美容颜乌云密布,原因无他,父亲出仕了。本来绝仕十余载的父亲出仕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召他的人是董卓,夫君与董卓素来不合,前些时日险些交战,她很为父亲的安全担忧。
“何谓教坏?我这是传授他爱妻之道。”盖俊抱着盖谟来到妻子面前,复正色道:“琬儿勿忧,丈人乃是东州名士,谅董卓匹夫也不敢动丈人一根毫毛。”
盖俊不久前给蔡邕去信,叫他不要出仕,可他终究没有听从盖俊的意见。蔡邕给出的理由是董卓蛮狠**,拒绝辟命恐殃及宗族。这个理由盖俊是不相信的,不说蔡邕声望高绝,他有自己这么个并州牧女婿,手掌十万强军,除非董卓疯了。只能说蔡邕绝仕太久,迫切的想要重新出山,毕竟,他即将六十了,又有几年可活?
蔡琬轻轻一叹道:“希望如夫君所言。”
雁门,广武。
贾诩懒洋洋斜倚坐榻,捧书朗读,悠然自得。他这个广武令当得极是轻松,每天逛一圈县府,指点两三事,然后就自顾自回家读书养气。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嫌弃官小,亦非不通政治,相反,他深知政务所宜,清静无为才是为政之道,弘大体即可。
读罢凉州硕儒王符王节信的《潜夫论》三十六篇,此书着重讲述治国安民之术,见解非凡,贾诩合简欣然而叹,自愧不如。书中各种观念和自己脑中所想互相印证,求同存异,这一思索,就是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贾诩坐起身,目光扫向书案,上面放着一封信,乃是太尉董卓亲笔手书,字行间极尽仰慕,希望他进京共谋大事。
“共谋大事……”贾诩笑容中满是玩味。
“主人……”面上皱纹纵横的老仆侯立门外,轻轻呼唤。
贾诩问道:“何事?”
老仆道:“郭府君登门拜访。”
“郭府君回来了?”贾诩赶紧起身,步出客厅迎接。两人撞见互相见礼,郭缊从袖中掏出一个皮袋,递给贾诩,声称是并州牧盖俊书信。
贾诩点点头放入怀中,郭缊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贾诩一直送到大门。返回途中,他拿出皮袋,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纸,打开一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展露眼前。
“速来……”贾诩哑然失笑。
十一月,以董卓为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同日,贾诩抵达晋阳。
盖俊为表示对贾诩的重视,搁置政务,闭门谢客,独与他对饮。席上,盖俊说道:“闻董卓书信召文和入京,文和缘何拒绝?”
贾诩回道:“局势不明,福祸难料啊。”
盖俊似笑非笑道:“何谓福祸难料?董卓内挟天子,外制天下,风光得很呐。”
“……”贾诩含笑不语。
盖俊举樽邀饮,问道:“文和看得清天下形势否?”
“晦暗难明。”贾诩摇摇头。
盖俊不动声色道:“天下,即将大乱。”
贾诩讶道:“哦?使君何以断定天下大乱?”
“关东州郡不久就将起兵讨董,届时东西对峙,兵戎相见……”
“……”贾诩瞳孔猛地一缩。
盖俊轻轻一笑,暗叹大兄袁本初手段实在惊人,连三国首屈一指的智者也看不透他的布局,惟有盖俊这个了解这段历史的后世人才能洞悉。
“文和不信孤之所言?”
贾诩确实不太相信,董卓虽行废立之举,有弄权之嫌,可是并没有做下天怒人怨的事情,关东诸州郡起兵讨伐董卓?太荒唐了。然而盖俊这般自信,不像空穴来风。
盖俊淡淡地道:“孤已得到确切消息,明年初渤海太守袁本初、州牧韩文节起冀州,刺史刘公山、陈留太守张孟卓起兖州,刺史孔公绪起豫州,后将军袁公路起荆州……”
贾诩微微眯起眼睛,冀州、兖州、豫州、荆州合围京都,形势与昔日黄巾暴*何其相似,但起兵的这些人不同于黄巾蛾贼,他们掌握着天下道理,必将从者如云……而董卓挟持天子,拥兵十余万,不可卒除……
“天下,也许会陷入分裂,汉室败矣。”
贾诩不愧是世间顶级智者,只通过盖俊一句情报就大致分析出未来走势。
“使君打算支持谁?”贾诩开口问道。东西争衡,盖俊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了,甚至可以说他支持谁,谁就会获得胜利。盖俊交好关东名士而厌恶董卓,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看似必助关东,然盖俊和董卓到底是同乡,在利益面前,什么不能放下?
“文和以为呢?”盖俊反问道。说罢低头把玩着酒杯,神情专注。
“难言也。”贾诩摇头叹道。
“为何这么说?”盖俊抬起头斜睨贾诩。
贾诩坦然说道:“余不知使君志向,所以难言。”
“志向?”盖俊笑着说道:“孤言平生之志是救百姓,文和信不信?”
“……”贾诩一脸诧异。
盖俊自嘲一笑,默默饮下美酒,怔怔出神。至此,酒宴再难继续,贾诩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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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人心
第二百三十一章人心
盖俊拜雁门广武令贾诩为农都尉,比两千石,贾诩自然不是干种田勾当,那岂非大材小用了?只是一个称号而已。贾诩平日或随侍左右,或坐镇州府,同别驾王信并受盖俊宠信,州里政事无不过其手目,号为“专任”。
十一月末,盖俊眼见从恒山中走出的百姓超过十万,州府已经承受不住,赶紧派人把关羽叫回来。关羽在深山老林奋战两月之久,收民二十余万,田数十万亩,谷数十万斛。谷物看似不少,却连山民过冬之用都不够,而给冀、兖二州发去的书信迟迟不得回复,韩馥、刘岱明显是在装傻。盖俊发觉对方并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当即怒不可遏,再次写信,言辞激烈,甚至用上威胁之语。
冀、兖二州这次就算接到信马上筹备粮秣也是远水,救不了并州近渴,当然,远水虽然远,也要做,比如盖俊前些时候命令诸郡种植宿麦,所谓宿麦即冬小麦,秋冬种之,经岁而熟,一般是水涝、旱灾、蝗灾后,田亩受损时种植。
远水做了两件事,近水之法则是从北地郡紧急抽调三十万斛粮食,又叫雁门太守郭缊向幽州牧、大司马刘虞借粮,借不到就买。刘虞在幽州,实行宽政,劝督农植,开市与胡人互通有无,兼饶渔阳盐铁之利,一谷只卖五十钱,极为便宜。
同时,盖俊命驻扎上郡的鲍出率兵南下,向左冯翊讨粮,驻扎上党的胡封则向河内要粮,盖俊气势汹汹的对两人道,不给就打。
董卓相国当的有滋有味,忽闻盖俊军再度南下,吓了一跳,后来得知盖俊是饥饿所致,哈哈大笑,装模作样的派出一名使者到晋阳申斥盖俊妄为。但董卓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盖俊把两地粮仓劫走大半……
盖俊信件于十二月到达兖州刺史刘岱手中,刘岱此时并不在治所山阳郡昌邑,而是在陈留,不仅他在这里,山阳太守袁遗、东郡太守桥瑁、济北相鲍信,加上东道主陈留太守张邈,兖州诸郡到者半数。另外张邈弟,徐州广陵太守张超、功曹臧洪,故大将军吏泰山王匡,骁骑校尉曹操也在。
袁绍名气太大了,他出京时带着一家子人及陈琳、逢纪、许攸、淳于琼等,路上处处有人庇护,优哉游哉到达冀州渤海郡。曹操逊袁绍十万八千里,不及通知妻儿,单独跑路,路过中牟还被亭长抓住,若非县功曹认出曹操,说服县长放人,必无幸免。
刘岱是袁绍姻亲,袁遗是袁绍从兄,桥瑁、鲍信、王匡参与袁绍诛杀阉人计划,曹操是袁绍小兄弟……
他们聚到一起肯定不是置办酒宴,联络感情,他们是要讨董。问题是,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袁绍动静,原来袁氏故吏、冀州牧韩馥变卦了,他不想讨董了,拘禁袁绍,不让他招兵起事。也难怪韩馥有此想法,他现在可是冀州牧啊,一方诸侯矣。袁绍能给他比这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利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几人正在商讨解救袁绍对策,盖俊第二封言辞激烈的信件送到,可想而知众人的心情。刘岱狠狠一摔信件,怒道:“韩文节小儿董卓无道,天下所摒弃,死在旦夕,不足为虑。但董卓死后,当回师讨文节,不杀此獠,我心不甘还有盖子英,整日粮粮粮,我们的粮食都用来招兵买马了,哪还有粮我看他也是狼子野心”
诸人面面相觑,处于末座的臧洪微微皱起眉头,斜睨刘岱,当着他的面骂好友盖俊,当然引得他心不快活,可惜他人微言轻,不得重视。
桥瑁出声道:“使君说这些何益之有?还是想想怎样说服韩文节……”
鲍信揉着眉头道:“不若伪作京师三公书?”
刘岱冷冷一哼道:“韩文节会信?你以为他是白痴吗?”
桥瑁极度不满刘岱的强势,说道:“我认为鲍济北的话有理。我们可以将三公书散发天下诸州郡,董卓蛮狠暴逆,有志之士无不厌恶其人,必当一呼百应,到时天下纷纷起兵,韩文节岂敢违背天下人情愿望?”
诸人听得连连点头,觉得此法可行。
桥瑁当即伪造三公书移与天下诸州郡,云受逼迫,无以自救,企盼义军解国大难。
冀州,渤海郡,南皮。
渤海郡有户十四万,口一百二十万,一郡之人口,竟是比凉州、并州人口还多,富庶程度更是天地之别,但袁绍却不屑受领董卓所拜渤海太守,仍旧称司隶校尉。原因?一来是为和董卓划清界限,二来他岂能受袁家故吏韩馥指挥?三来区区一郡他看不上,他真正想要的是整个冀州。如果按照他的设想发展,此时他已经掌握冀州兵马钱粮,事实呢?事实却是他连渤海郡都控制不了。
他和何顒的计划完美无缺,前半部分顺利得出乎预料,问题出现在后半部分,他万万没有想到韩馥居然会全盘否定当初出京时发下的誓言。要知道韩馥不仅是袁氏故吏,昔日党锢之祸时,袁绍屡施手段救之。
很巧,渤海官舍同京中袁府一样有一株历尽沧桑的大柏树,冬日里,古柏枝繁叶茂,生机盎然,郁郁葱葱与精美绝伦的官舍建筑相映成辉。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对照古柏,袁绍又念起自己的座右铭,可是与过去相比,他明显感到自己的心变得焦躁不安,犹如沸水,不复往昔平静。
一时困难,怎能难住自己?
他不断告诉自己,要忍,忍不住也要忍……六年守孝期,自己挺过来了,十八年绝仕生涯,自己挺过来了,朝堂隐忍数载,一朝杀尽奸阉……然而他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在嘶嚎、在悲鸣,正因为忍了太久太久,我不想再忍了……
许攸进入院落,望着袁绍孤寂的背影,心里轻轻一叹。
袁绍背对许攸,也不转身,淡淡说道:“是子远吗。”
“嗯。”许攸振奋道:“本初,大兄张孟卓的信使到了,带来一个好消息。”
“是何好消息?”
许攸道:“他们取得了三公书,发往天下,决议明年正月正式起事,并以本初为盟主。”
“三公书?”袁绍若有所思,当今三公太尉黄琬、司空荀爽皆是党人出身,司徒杨彪又乃袁术妹夫,三人都有动机,但袁绍却认为三公书乃是伪作。说到底董卓至今并无恶行,黄琬、荀爽老于世故,秉性谨慎,视而不见已是极限,绝不会参与关东州郡讨董。而弘农杨阀世代以忠正耿直著称,杨彪更不可能趟浑水。况且三公是天下最崇高的官职,世祖光武中兴汉室以来,登三公者多为五十岁以上,杨彪年四十八即登司徒之位,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黑头公”啊,由此可知董卓对他极尽拉拢。
不过三公书是真是伪又有什么关系呢?天下州郡要的只是一个起兵的理由。
韩馥,你该怎么办呢?
袁绍心里的那股怨念被压下了,面上浮出一丝笑意,问道:“公路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是老样子,整天闲得晒太阳打发日子。”许攸暗暗讽刺道。
和冀州牧韩馥相同,南阳太守张资也是到任后反悔,只是他出自汝南,和袁术同乡,不敢把事情做绝了,对于袁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任其自生自灭。袁术出奔南阳三个月以来,至今兵不满万,吃了上顿没下顿,战斗力几乎为零。
袁绍听了也不知是喜是忧,喃喃自语道:“唉世间最难懂的东西,莫过于人心了所幸兖州方面多有同志,不然我等无能为矣。”
“是啊当初他们拍着胸脯的模样历历在目……”许攸亦是颇有感触。
袁绍收整心情,又问道:“子英那边呢?”
提起盖俊,许攸大笑道:“子英饿疯了,近来派兵把左冯翊、河内粮仓强行搬走大半,气得董卓吹胡子瞪眼,两人差点打起来。对我们有利的是河内太守被免职,公节出为新任太守。”公节即王匡,他少与蔡邕友善,后者举荐他为河内太守,此举明显是想隔开盖、董二人,免得发生不快。
联想到蔡邕,袁绍摇摇头,子英这位丈人啊,学识堪为宗师,风骨却太差。董卓想要出任相国一职,名正言顺总揽朝政,蔡邕心领神会,写了一篇极具吹捧的奏章,用词无比夸张,什么爰立圣哲,天心聿得民赖佑……令旁人都不由脸红。换来的是权重朝廷,家门前常车骑填巷,宾客盈坐,风头盖过叔父、太傅袁隗……
袁绍更担心蔡邕对盖俊的影响,一旦董、盖二人连势,他即使再有自信也不认为关东会胜。道:“韩文节、刘公山鼠目寸光,事情做得太过了。”
许攸道:“本初可是担心子英因此弃东就西?”
袁绍忧虑地点点头。
许攸眼光闪烁道:“无须担心,子英即使不助我等,也不会助董卓。”
“何以见得?”
“利益耳……”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并州军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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